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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爱方休:择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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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真切那人的脸,眼前一片银光煽动,用力闭了闭眼睁开还是依旧的模样,身周的气压得我透不过气来,听见自己很小的声音:“你是谁?”

他也不答话,单膝跪在我面前,修长的手指握住我的衣带,轻轻放在嘴边。

我骇地大退一步,慌乱地又问:“你究竟是谁?”

他仰视着我,这次我看清了他的眼,三分邪气,七分妩媚,隐隐动动地象在我心口锯了一下,什么东西被撕裂开来,热热的向外汹涌喷出。

“主上,我是特地来接你入宫的,这么多年你流落在外,让我们找得好辛苦。”他声音低沉,擂鼓般震动着。

站起身,又向我靠了一大步,红光自我身后刺了过来,师傅,师傅终于出手了。

红光隐在他的衣袖中,却快如毒蛇吐信,几百道同一时间刺向对方,“咝”是光芒迅速撕裂空气的声音,化成点点猩红的星星全部射了出去。

那人不避不闪,轻甩出左手,五指张开挡在身前,仿佛一道无形无质的盾牌,星星击在盾牌上化成烟雾,缭绕,血红的雾结成丝质的网,向他整个人罩了下去,他又张开右手,捏了个诀,阵阵清凉的风从他衣袍中盘旋而出,吹散血雾,他脸色沉下来,低声道:“燕少游,你的定魂珠尚在我手中,你胆敢如此放肆。你知道是什么下场?”他平举手掌,掌心凝成一团,是颗鸽蛋大小通体鲜红的珠子,珠身晶莹剔透,象调皮孩子的眼睛一眨一眨,他轻嘘一口气,若有若无地冲着珠子吹了一口气。

师傅的身形定在原地,脸色煞白,我看到他又开始变得半透明状,几乎随时会融化在空气中,电光火石的瞬间,我对那人扑了过去,那道无形的巨盾将我挡住,紧接着一股刺骨寒气向我铺压过来,迫地体内每个细胞要炸裂一般,叮叮两声,我手腕上的铜铃击碎开来,那力量暂缓,我的身体在空中平射出去,又一次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最近真是货不单行。

他收回双手,牵住我的衣带,将我带向他怀中,在他的脸转向我,一脸诧异表情时,我张开嘴,吐出一朵黑色的曼佗罗花,妖异的香气袭满全屋,满头满脑地扑在他面上,趁他晕旋,终于我将定魂住珠抱在怀中,一切只在刹那,落地前,师傅抱住我的身体,我将定魂珠推进他胸口,融入他,勉强开口道:“只有半柱香功夫,我们赶快离开。”

师傅将我紧紧搂住,我似乎又回到了少儿时代,曾经孤庙的夜晚,我哭着想到父亲,师傅也这样抱过我,冰冷的身体,却给我特别多的温暖。

我们四人处在一硕大如避水罩的容器中,除了烟红手中的夜光珠,四周一片漆黑。

“师傅,我冷。”我拽着他的袖子,全身都痛,比那次被青鸾误伤还要痛上千倍。

“把她交给我,她中的冰寒魄,你抱着她,阴气更重。”豫让自师傅手中将我接过,一下子遍体温暖如春,他的表情异常柔和,眼角弯弯的,“我用了极地土遁,这会儿,我们在地下行走,比较隐蔽,被追上的可能性很小,你可以先闭目养神,我传些灵气给你,你师傅的灵气不适合你。”

他将我的右手执起,握在掌心,他的手指修长,掌心温软如玉,一股热气通过手掌相抵传了过来,流转到全身,疼痛减轻了一些,他的嘴角也弯了起来,我不知道这会病恹恹的我有什么值得他大为注目,不好意思地将头扭了开来。

“我下个睡符给你,到了苍狐山,我自有办法治疗你。”他的指尖点在我的额头,划出一道金弧,将我送入甜梦乡。

一场好睡,大梦方觉醒,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我努力地想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身上换了干净的纯白棉袍子,伤口都处理得妥妥当当,为什么就不能动,我试图挣扎了一下,还是不行。

“我封住你体内之气,冰寒魄的威力过大,要治降住它,方能慢慢治疗,你躺着不要动。”师傅笑吟吟地坐在我身边,黑发用根发带轻扣,直披到被褥上,宛如一匹华美的丝缎。

“师傅。”我小声叫他。

“嗯。”他仔细地帮我掖好被角,“胸口痛不痛?”

“我想摸摸你的头发。”我说得那样大声,骇他一跳。

他的手指柔软地绕着一束我的长发:“你这孩子老说些傻话,我的身体发肤早都化为尘土,你如今看到的不过是虚象。”他说这些的时候,表情淡淡的,眼角有一点点不经意流露出的哀。

冰寒魄会一直留在我的体内,我感觉到他已经与我融为一体,那种致命的寒气包裹着我的心脏,发出碎冰般清脆的声音,我很多年没有看过师傅的笑容,他不过是为了我心安:“我知道是不会好了,师傅不用瞒着我。我只是想摸摸你的头发。你帮我解开吧。”

他震惊地望着我,手指禁不住得发抖,然后缓缓地念了个咒,指尖的白光射入我的体内,我觉得力气又回来了,挣扎着爬起身,一把揽住他的腰,紧紧抱住他,他腰身柔软,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哪里是虚象,哪里象虚象。

“小颜,小颜。”他唤我的名,一声一声,仿佛是叹息,“你这是何必,师傅总会治好你的。”

我在他怀中仰起脸。露出甜美的笑容:“我不是怕,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死了,是不是还能和师傅在一起。”

他傻傻看着我,墨黑的眼睛渐渐染上一层水色,一直一直没有开口,很久才扶着我的身体躺平,柔声道:“小颜,你不要想这么多,豫让已经去为你找寻良药,我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应该是有把握的。至多师傅再去一次吴广国,把那个罪魁祸首抓来帮你治伤。”

“那人好生厉害,师傅抓不到他。”我皱皱鼻子,“他就是吴广国的大祭祀吗?”

“是,自从那年你娘亲离开吴广国以后,君主就废除了黑巫至高的国法,该为由大祭祀来负责这一切。可是听说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你娘亲的寻找。”

“师傅这次去吴广国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拿回一件原本该属于你的东西。不过糟糕地很,被他们发现了你的存在,还好苍狐山在凡灵两界的相交处,他们追不过来。”

“那就是说我也出不去?”

“等我拿到那件东西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师傅不可以再独自去吴广国,那个大祭祀很可怕,没有小颜在你身边,怎么可以!”我想到那天那个男人跪在我的面前,吻了我的衣带,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颜先睡,我到药房看豫让回来了没有。”

“师傅和豫让是什么关系?”

他犹豫了一下方回答:“我曾经差一点成为他的姑丈。”

留我躺在床上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第七章:银色面具

我突然发觉其实我对师傅的身世一无所知,他从何而来,逝世后怎么会一直逗留凡间,我从来没有问过他,只晓得他是父亲的挚友,而且一直将我照顾得很好。

百无聊赖地仰面躺着,什么都不能做,那股寒气自得其乐地在我身体里安营扎寨,举起手来看看,指尖微微泛紫,看来已经流转全身了,独自发着呆,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以为是幻觉,左看右看都没有旁人在,叹了口气,可那声音绕在我耳边,盘桓不去,到底是谁。

“你想到我是谁,我自然会出来见你。”那声音主动回答我,他难道听得到我的心声。

“谁,你快出来!”不是幻觉,真的是有个声音,很陌生可又象在哪里听到过。

“我特意来看你,你怎么能想不起我是谁呢。”

银光点点煽动,我猛得惊醒过来:“是你,吴广国的大祭祀。”

“终于想起我了,主上,找你真是辛苦。”一阵小旋风拔地而起,人型显了出来,原来他脸上一直戴着银制的面具,难怪我只能看清他的眼睛,还有水色的嘴唇。

“他们不是下了结界,你怎么进来的。”我坐了起来,缩到床的一角,警惕地看住他,“还有,不要叫我主上,我不认识你。”

他笑了起来,坐到床边凑近我,黑黑密密的睫毛微微弯着,几乎都碰到我的脸:“那种结界怎么会对我起作用呢?主上,你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喜欢有人戴着面具和我说话。”我使劲再往里缩一点。

他修长的手指触碰着那个银色的面具,思略了一下:“我的面具被人下过咒,不是我真爱的女子看不到我的脸。你想看?”

“免了,免了。”我惨叫一声,生怕他随时把那个面具给拿下来,还不知道里面生着怎样的嘴脸,估计是不能看了,不然干吗巴巴地戴个罩子呢,可看他的眼睛,波光潋滟的,又不太象。“你坐过去一些,不要靠这么近。”

他当真离我远了些,放柔声音说:“胸口是不是难受?”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还不是你这个罪魁祸首。

“跟我回吴广国,我为你疗伤。”看起来态度很诚恳,可我是不会上当的。

“师傅自然会治疗我的伤,吴广国我不想再去。”

“可你是主上,你忘记那日我跪在你的面前,吻了你的衣带,那样做代表着……”他的话没有说完,一道锐光从他身体劈开,我看到他整个人一分为二,豫让站在他的身后,阴沉着脸。

他的身型浅淡下来飘飘然地化成两片薄纸,原来我看到的不过是他的式神,沾在我的发上,谁都没有注意到的小小的一片纸。

“是我疏忽大意了,竟然放了他的式神进来,还好他没有拐走你。”豫让的面容安定下来,又恢复了平静如水的静默。“治疗你的药已经找到,燕先生等一下会要药煎好拿过来。”

我注意到他的左侧的衣服上斑斑血迹:“你,你受伤了?”

他漫不经心地掠衣:“小伤而已,是我疏忽了。”那血却似一朵莲花逐渐开放,越来越大,慢慢变成一种艳丽的紫色,怨尤地看着我,我手不自觉地伸了过去被他冰冷的手指按住:“伤口有毒不要碰。”

我倒吸一口气,伤口在一瞬间又转变成墨绿色,诡异得很,是一种很奇怪的毒,我的小册子呢,我将发簪取下,念现形咒,丝绢的册子在手中展开。

他好笑地看着我:“别翻你的册子了,我只是被蛇咬了一口而已。”他掀开衣服,露出修长的小腿,雪白的皮肤上,伤口如蔓延的藤,幽绿的,顺着他的腿曲折而上,在膝盖以下愕然而止,“我已经制住的毒素扩散,过两天毒素自然会被我吸收掉。”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腿,他的皮肤,抬头看到他的眼睛,流水般望着我,脸噌地就红了:“是为了我的伤,你才会被咬的。”

“我说过要好好照顾你的。”他放下衣服,后面那句话却令人沮丧不已,“因为你曾经救过烟红。”

只是因为这样吗?我很想问他,他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我救过烟红,可是,我对着自己摇摇头,有些话还是不问的好。“豫让。”我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怨,我直呼他的名,是第一次,“谢谢你替我去求药。”

“不是求,是抢来的。”他得意地笑,意气风发的模样,“你没有看到蛇王看着我离开时候的眼神,险些把牙齿都咬碎了。”

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装成很无辜地看着他,他收起笑意,很温柔很温柔地对我说:“燕先生有没有对你说过,你的样子很象我的姑姑。”

“他只告诉我,他差点成为你的姑丈。”师傅不主动告诉我,我当然不会问他,这些年在身边,多少对他了解,他一直是惜字如金的脾气。

“那是好多年前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豫让的目光悠远地望着远处,唇边展开一点点笑容。

师傅正好推门进来,手中是热气腾腾的刚熬好的药,端到我面前:“趁热喝,寒气立即会一冲而散的。”

我接了过来,水蓝色的药水里晃悠地能映出我的人影,淡淡的香气飘了出来,我一仰脖子喝了下去,抹抹嘴:“好了,病号马上就要痊愈了。”

师傅留意到地上的薄纸,脸色微变:“这是什么?他的?”

豫让点了点头:“我进来的时候,他的式神正在和她聊天,被我破了。”

“师傅。”我犹豫地想了想说,“我觉得那个吴广国的大祭祀不象是坏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师傅的表情一顿,不怒反笑,也不说什么,只是望着我,他的目光叫我感到害怕,我躲避开他的注视,支吾道:“师傅,我的伤好象都好了,心底里的寒气慢慢化开,散到四肢,现在心头也不冷了,手都是暖暖的。”

他走过来,握了握我的手,放心地恩了一声,我近距离看他的脸,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师傅的眼睛变成一种极深的幽蓝,要很仔细才能看出来,难怪他刚才看我的目光令我不适,他走出去前还是好好的,眸子是一如既往的墨色,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我拖住他的手:“师傅,你的身体不对,不要动,让我好好看。”我靠近他,那幽蓝发着冷冷的光,比刚才的颜色又深了一些,似乎在躲避我的查看。

“小颜,怎么了?”师傅不明所以然地放开我的手。

“师傅,你没有感到有何不舒服吗?”再看下,一切恢复了正常,乌黑的瞳仁里有清晰的我的倒影,可我知道我绝对不会看错。

“你自己的伤刚好,又巴巴地想为别人疗伤了?”师傅笑着推我躺下,“寒气是祛除了,可还要好好休息才是,我与豫让有事相谈,烟红那丫头还在厨房里忙活,说要好好做几道菜。”

他们低声说话走了出去,体贴地帮我把门关上,我闭了眼,想着师傅的眼睛,那幽蓝又出现了,汪洋一片得流淌着。

有人轻手轻脚地来到我床前,我假装睡着了,那人坐了下来,估摸一柱香的时候,还是坐在那里,我想把眼睛偷偷打开一条缝看看是谁,她却先叹了口气。

“青鸾。”我睁开眼睛坐起来,“我该想到是你的。”

她掩面而泣,那么刚强性子的女子在我面前呜咽着,却不说话,眼泪从指缝中晶莹地流淌出来,我看了于心不忍:“你是想问他的事情吗?”

她点了点头,又拼命摇头。

“你要早些进来还能看到他的式神。“我努努嘴,指着地上,”不过刚才被狐王破了。她颤巍巍地蹲下身子,将薄纸捡起,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收进怀中,“青鸾很喜欢他吗?

她还是点了点头,终于回了句:“可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他只说他要等命中的女子出现。只有那个能揭开他面具的女子才是他会爱一生的人。”她低垂着头,“谢谢你告诉我,我也只能来问问你,他们都不会告诉我。”她背着我,肩膀一耸一耸,我知道她又哭了。

第八章:幻境

我起身,双手按在她纤瘦的肩膀上,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她倒是回过头,在床边取了件袍子,仔细给我披上:“你才好,别受凉。”白色华丽的丝缎,月光般撒在身上,衣角用丝线绣了几只蝶,异常活泼,“你们去吴广国的时候,我给你做的,那次刺伤你以后,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我的卤莽。”

“青鸾,那事以后不再提好吗?”我拉紧袍子的衣带,伤口都已经变成浅色的线条,她还念念不忘着。

她点了点头,勉强扯出个笑容:“你喜欢吃什么点心,我好去准备。”

我舔了舔嘴唇:“不用麻烦了,有什么现成的吃就好,我不挑嘴。”

“刚做了桃花饼可喜欢?”

“好,好。”我应和着往外走,“青鸾我找我师傅,一会来厨房找你。”心下惦念着师傅身体的异状,颇多不安。

穿花拂柳,走过长廊,向两个侍女问清师傅与豫让所处的房间,一路上我用小跑的,到了房门前却被侍卫拦截住:“王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进去。”

我虚着眼睛往窗边飞速扫了一眼,什么都看不见,庭院深深,似乎还有憧憧相隔,不免有些急了:“你们王可是与燕先生一起进去的?”

“与一青年白衣男子,姓什么我们不知。”

不得要领只能在门口找了个地方坐下等着,丝衣铺在地上象一尾雪白的鱼,我数着花坛中的蝴蝶花,数着数着很不争气地睡着了。

小颜,小颜。有人轻拍我的脸颊,温柔地喊我,我随手抓住对方的手,摇了摇,很困,眼睛睁不开来,全身冰冷地坠入雪团中一般,明明听到,可是指挥不动自己的身体,依然醒不过来,身体一轻,被谁腾空抱了起来,呼喊的声音响了许多,闭着眼睛,依然看见一道流光划过眼前,我终于恢复了神志。

先看到师傅焦急的脸:“怎么坐在地上睡,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该在屋里好好躺着才是。”

“师傅,我没事。”微微侧过脸看到抱着我的人是豫让,好象自从我受伤以后,他就义不容辞地将我抱来抱去,我回头看到那两个侍卫傻忽忽地看着我,又看看他们的王,噗嗤笑了出来,想到要来找师傅的事情又皱起了眉。“先放我下来好吗?”

豫让轻轻将我放回地面,挑高一道眉看着我,我一把拉过师傅的手:“师傅跟我过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师傅不明所以然地跟着我回到屋里,我扬手将方才收集到衣襟内的花瓣取出,铺在桌面上,摆出静镜符,念了长长一段咒语:“起。”花瓣在空中起舞,合成长方一张咒符,“阴火来。”青色的火焰腾燃,一阵紫烟后,手**现一颗黄豆大小的透明珠子,我将珠子按在师傅胸口,正是那天我推进定婚珠的地方,珠子融化了进去。

豫让不言语站立一旁,我紧张地两手发颤,只有片刻,定魂珠从师傅的体内分离出来,悬到了半空,透明异彩,缓缓转动。

师傅脸色大变地看着我,我点了点头,低喝:“收。”小珠也分离出来围绕大珠转动,三圈以后,大珠的光越来越微薄,叮地落在地上,黯然失色。我低身捡了起来:“师傅,我们上当了,这颗定魂珠是假的。”然后催动小珠回到他体内,“这颗是被下了幻咒的冰魂珠,我们只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了。”

“小颜你不可以再去!”师傅明了我意图,想伸手拦我,被我闪开了。

“师傅,我出去找点东西,你哪里都不要走动,我很快回来,很快。”我一头冲了出去,没头没脑地直跑,风刮在脸上,感觉湿润润的,却被后面追过来的豫让按住,一停身反倒呛起來,咳得揪心的疼,舌根底下觉得甜腥。

他轻轻拍我的背:“容颜,你在找什么?庭院这么大,我带你去。”

“我要找一朵莲花,开得越盛越好。”我踌躇了一下,“可这季节哪里来的莲花,我急得失心疯了。”

他反握住我的手,带着我左转右转,我的手藏在他宽大的衣袖中,象一所安静的房子,我的心随之一寸一寸安静下来。

一直走到偏僻的小门处,豫让挥手将门上朱红的封印除去,轻巧地推了我一下:“你进去吧,我想里面应该有你要的东西。”

我回头望了他一眼,他眼神中带有鼓励,时间不多了,我的双脚不自觉地跨进门去。

眼前景色一变,风中有极淡极淡的香气,粉红的花瓣漫天飞舞,飘飘扬扬吹落在我的睫毛,头发上,我向前走着走着,不知道这陌生的场景中会出现什么。

一片波光粼粼,碧清碧清的湖水落入眼前,夏季那种特有的璀璨的阳光撒在湖面上,一点一点活泼泼地跳动着,我傻傻地站在湖边,不明白豫让为什么让我来看这幻境。

“很久很久没有人来这里了。”温柔甜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转过头,一紫衣女子不知何时立在我的身后,浅笑着看我,裙摆层层轻纱摆动,海藻一般浓密的头发一直垂到足踝,腰间系着金丝莲花的带子;清清亮亮的眼中有排遣不尽的寂寞,仿佛如画中人般灵动,面容五官有股熟悉的感觉,“这湖可漂亮?”见我点头,她又道:“这湖叫做择界湖,据说无论是人界,妖界,灵界,死后来到这湖,就能心若所愿,投生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那你呢?”

“我看着这湖许多许多年,每晚月亮都会落在湖水中,在天上,在水中,盈了亏,亏了盈,总也开不到荼蘼,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走这下一步。”她眉头轻皱,笑容里有点悲伤,丝质的袍子在水边游动,仿佛也开出曼妙的花朵。“我一直是个没有主见的女子,也或许我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境外种植了相当厉害的结界。”她歪头俏皮地看着我,“我猜是不是有人帮你进来的。”

“是豫让带我来的,他说这里有我想找的东西。”

她眉目舒朗地笑了起来,雪白的牙齿小颗小颗地在阳光下闪烁如石榴籽:“原来是这孩子,他是不是已经长成老大了,我快有两百年没有见过他了。”

灵光一闪,我突然想到她是谁,她的容貌又怎么会如此熟识:“你是她的姑姑!”

“是啊,我的名字叫作紫菡,他有和你提起过我吗?”

“他曾经说过,我的师傅差点成为他的姑丈。而且他说我长得象你。”

她细细看着我:“眉眼间是有几分相似,原来你是他的弟子。”她的表情波澜不惊,有我想象外的了然,在点点繁星中笑得妩媚生姿。“他还没有想通那个道理吗,这许多年,他还在人界飘荡做着孤魂野鬼吗?这又是何必呢。”那语气带着怜惜,婉转,象一双温柔手轻轻抚摸发顶。

“师傅的定魂珠被别人取走,他只剩下十二个时辰了,我要赶紧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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