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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爱方休:择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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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时候,我也这样以为。”碧玺握住我的手指,在指尖处细细地摩挲,“如果不是看到你的出现,连我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是不是我老了?”他走后的十多年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年华纵然流逝,我也不甚在意,眼见着乌金长大,眼见着蓝氏姐妹进宫,眼见着白曼君在荼蘼花架下成型为人,那些寂寞只属于我一个人,却被碧玺的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这一世的我是个凡人,也会变老,
碧玺用指尖捻着我的一束头发,放在唇角轻吻,神情似笑非笑道:“我在湖边等你十多年的时候,你会不会觉得我老了,不是老了呢,是我的主上长大了。”他的额头慢慢靠近过来,抵在我的额角,垂散的发丝落在我的脸孔上,微微的痒,又有微微的心酸藏在眉宇间。
他的嘴唇动一动,这一次没有发出声响,离得那么近,我看得很清楚,他说的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实在太重,我的血脉中有什么在轻轻地颤动,承受不起:“碧玺,不要说这样的话,没有对错的,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认错了人,我以为我的师父雪夜才是……”碧玺低低言道。
“雪夜也是我,她是我的一部分,她注定会在我出生的那一年离世,那样子,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才是完整的,才能够有机会想起过往的一切,这样不是很好吗?”我泪中带笑地看着他,怎么都看不够。
“我的魂魄已经被拆散开来,有一魂三魄种在你的身体里,我想带他出来,但是做不到。”
“我把它取出来给你。”我的手才想抬起已经被他按住。
“留在你那里也是好的,时候不到,不用拿来还给我,小颜,我想你的故事,十几年里发生的所有。”碧玺温柔的声音,留在我耳畔。
我开始慢慢地叙述,记忆中的点滴,原来记得分毫不差,四周万籁俱静,语调中是幽冷凄清,一个人走过来,很多心事都找不到人倾诉,碧玺听着听着,将我圈拢在他怀中,他知道我会觉得冷,周身没有温度。
在不曾想起来之前,还觉得可以有盼头,可以有迂回,两个人的记忆像是返潮而归的大海,逐渐将我们没顶的时候,我们觉得更加无望,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们不能退,因为没有人给我们放出退路,我们能做的是携手往前,哪怕这是一条我知他知的不归路。
“在我以前的记忆里,父亲为了阻止你入魔,灰飞烟灭了。”我觉得胸口寒气渐渐加重,“但是,这一次,你没有入魔的迹象,父亲也好好地在小木屋中照顾着幼时的我,碧玺,明明是往更好的趋势发展,为什么我会觉得害怕,为什么我一颗心忐忑不安,始终不能落回原处。”
“因为偏离了原来的轨道。”碧玺坐起来,很认真地想一想,“小颜,在我们背后推动着我们不断前行的那只手是谁。”
☆、结果
挥手之间,结界收去,一切皆是幻象,大风吹得我们俩人的衣服猎猎作响,我们彼此对视,在对方的眼中寻找着自己。
“小颜,你也想到了对不对。”碧玺侧过脸,星光倾斜而落,他的面孔一半明朗,一般阴暗,“你觉得我们都恢复了记忆,偏偏有一段,我们都想不起来了。”
“是,夕颜仙子在被王母重手处罚,撕裂魂魄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你在天帝面前做了什么,才能够保全住我。”我平平地展开双臂,这会儿的林中之风更大了,头发被吹得舞动而飞,“我明明应该不复存在了,夕颜仙子的名字都从仙级簿上被永远除名,我尝试着问过青鸾,但是她也是一脸的茫茫然,我以为你能够告诉我,却发现你与我不过相同。”
“我听到你说青鸾回来以后,明白一个道理,生生死死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你想过吗,小颜,我们这一世看似几十年的磨炼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弹指刹那,只需要一个眼神,已经决定了所有,他们在等的是一个结果。”
我细细琢磨着他这句话,等待一个结果,是好是坏。
“很可惜,我们不明白怎样才能解开这个死结,若雪寺是一个秘密,蕉井林也是一个秘密,甚至连盘古大法都是恰如其分地在那里等着我们研习的。”碧玺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临走前,明明把盘古大法的书卷尽数毁去,你是在哪里又找到的。”
“乌金住的宫殿里。”我微微沉吟后答道。
“书架层层叠叠,拉直了脖子都看不到顶端似的,那一卷书册的颜色混在里面却能够让我轻易看到,万花丛中一点绿,也不如是如此的形容。”
“而且以前都没有见过它,偶尔的它就出现了,仿佛一直在那里等待我的目光。”我跟随着碧玺的话在回忆,那是宫殿到尽头的一间很大的屋子,打开门的时候,会被藏书的数量惊得稍稍晕眩一下,目光波纹而行,就停在那一卷书册之上,指尖一动,书卷从高处掉落,落在我怀中,当时的我,只看到了古篆的盘古两字,从来没有想到碧玺已经将其毁去的曾经。
“我生怕你会再一次找寻到,那书卷已经被我碾成灰散成土,没想到依然存在。”
“或者那不过是另外一本相同的书卷。”我貌似轻松地回答他。
“你明明知道是禁忌之术的。”碧玺的手搭在我的肩头,声音随时会化在风中,“为何还要研习,当时就应该再将它毁去。”
“如果当时毁去了,那么何来你我今日的相逢。”我收回手臂来,忽然觉得肩膀上的那一层重担骤然减轻了,“如果按照这个路子来想,那么还不算太糟糕。”
正如此此时此刻,天色变得漆黑一片,我们又将身周的萤火都收起,然而,我眯了一下眼,天际边,竭力而望的话,会有一丝缓长的白线映入视线,黎明前的一刻是一天中最伸手不见五指的一刻,只要我们有耐心等一等。
夜色慢慢消融于那条白线中,斑斑青光,在云层后面跳跃着,寻找着最稀薄的地方,猛地冲跃而出,我扭过头去,看着碧玺的脸,他的眼睛很亮,三分犀利,七分柔情,我轻声道:“天亮了,你说还会发生什么?”
☆、敬畏之心
碧玺抿唇一笑道:“蕉井林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每次日出日落都会变得不一样。”
“父亲说你并非住在林中,那你是住在哪里?”
“你暂时还不能去的地方。”碧玺侧耳一听道,“你父亲要来了,我想避一避才好。”
我不明白地望着他,最艰难的都已经化解,为何要躲避,碧玺看出我的疑惑,冲我笑着摇摇头,在身前画出一个等身大的圆圈,一只脚跨进去,我惊讶地发现,他似乎是半个身子都陷入另一处眼睛看不到的空间,只剩下了半个人在外面。
“小颜,先不要告诉他。”
“不要告诉他什么?”
“我们能够想见的事情。”碧玺一字一字说得很清楚,“容我再好好想一下,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圆圈里,又是什么地方。”我迟疑一下,想凑过去看个究竟,“是魔界吗,你待在那里会危险的。”
“小颜,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只要你能够认清自己的心。”碧玺的整个身子都在我的眼前隐去,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他唇边的自信笑容,让我觉得满怀疑惑,碧玺猜不透的事情,与我心中藏着的事情是不是相同,他趁着夜色来,趁着天明走,又是因为什么,手指搭住自己的肩膀,他的手指在那里停留,风将留下的温暖吹走,周身还是不会觉得冷,正如他说的,心里头热呼呼的,又怎么会冷。
“颜儿。”父亲适时地出现在面前,不解地看着我的脸问道,“你在风里站了一晚上?”
“没有,听到爹爹走过来的动静才收了结界。”几乎没有经过思考,我脱口而出了谎言,我欺骗了自己的父亲,为了碧玺的一句话。
父亲很仔细地又看了看我道:“瞳孔中的血色都褪下去了,你应该是有想明白,也好好的休息过了。”
想到父亲两边的照顾,我有些心怯,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直接问道:“爹爹昨晚睡得可还好?”
“木屋那边很安静,大概是白天你大展身手将妖灵除去,剩下的那些知道来了个厉害的角色都不该再轻举妄动,难得一晚上什么动静都没有,我睡得很熟。”父亲很是亲切地摸了摸我的头发,“你想吃点东西吗,你看看我有多粗心,你来了以后都没有问过你。”
“我已经不用刻意为了身体而吃东西,当然吃也是可以的。”我示意他不必要为了琐事烦心,我不是木屋那个还需要他处处照顾周全的孩子,已经完全长大,继承了母亲身前所有的灵息,甚至还有前世转而带来的天人之力。
“爹爹,如果相同的经历被人为的改变,走上另一条路的结果会是什么?”我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但是不知道谁会来告诉我。
“我们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抱着敬畏之心,对已经发生的事情又隐隐会觉得后悔,总是想重新来一次会更加完美,然而事实并不会面面俱到,这一边如了愿,必然在另一边又增加了坎坷波折。”父亲的声音淡淡的,他想得又周全又恬静,“虽然你已经因为盘古大法回到这里,我却想说,这样做是错的,会有让你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态发展出来,令你措手不及。”
☆、自救
“爹爹,连你都觉得我们是做错了吗。”我愣愣地问道,又想问,又不想听到这样的回答,虽然是意料之中。
“虽然你是我的颜儿,我也不能一味说你都是对的。”父亲柔柔地看着我,“事情是做错了,但是感情在你心里是第一位的,鉴于这点,我又不能责怪你。”
说完这句,他有些黯然神伤的样子,我明白他是想到娘亲的过往,为了救回心爱人的性命,娘亲取走了别人的性命来代替,在他人的眼中,娘亲就是杀人的凶手,但是娘亲没有觉得她做错了,哪怕是翻天覆地,只要有法子,她依然会救回爹爹。
“我想补救。”在看到昨天的妖灵出现以后,我真心想要去补救蕉井林中以为意外出现的状况而发生的意外,如果不这样的话,怕是有更多不好的东西会蠢蠢欲动,探出来祸害其他人。
“你有这个心,但是你不知道怎么做。”父亲微笑着道:“你和碧玺双双研习盘古之法,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要从法咒的源头去寻找才好,可惜你和他不能晤面,否则倒是很好很好的。”
我的嘴唇动了动依然保守了小秘密:“趁着时间还来得及,我再想一想。”
“时间或多或少,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父亲的话像是一种预知,我突然心里面变得很紧张起来,心跳都跟着变快了。
风向一转,差点吹迷了我的眼,等我用力眨几下眼,想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只看到前方一片火光,跳入脑海中的念头是,为什么没有声音,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父亲已经跃身而出,很快我就知道不是没有声音,而是那一刹那的停顿之后,震耳欲动的轰鸣随即铺天盖地地将我掩埋下去,彻底没顶。
幸亏,我在关键时刻,飞速念动咒术将双耳双目闭合起来,直接开了心眼,不再用被眼前的狼狈不堪所束缚,在漫天的烟尘中,我听到一声很清脆的呼喊声:“爹爹,救我。”
木屋被大地中间龟裂而出的深井状漩涡,往下拉扯,我定睛去看,无数的黑色触手将木屋在最快的时间里拆散,寻找着那个命定中的目标。
那边蓝盈盈的一团光中,是父亲的身形,他在努力阻挡着那些锐利的细小碎片,蝗虫似的往他身上招呼,打在他设下的护身结界出,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我知道只要被割中一道,就会深入血肉之中,拔不出去不掉。
“颜儿,去救你,去救你自己。”父亲察觉到我的靠近,努力对着我大声呼喊。
“爹爹,我会找到的,你保护好自己。”我在胸前结下繁复的手咒,莲花形状的结界从体内缓缓绽开,范围越来越大,可是我为什么看不到自己,看不到在木屋中不知生死的自己。
我双手在莲座左右各撕下一片花瓣,低喝道:“去——”
花瓣在半空中笔直飞射而出,迎风一展变成尖嘴宽翅的粉色大鸟,向着木屋中急速飞去。
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自己救出来,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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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
一双粉色的大鸟,翅膀撕破空气的声响,在木屋的上空晃动,摇摆,仿佛是我多生出来的眼睛,在废墟中寻找,她没事的,她一定没事的,因为我与她心灵感应,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
其中的一只大鸟引颈长啸一声,我的心眼透过层层的障碍,看到了,那个缩在床板下面的身影,尽管那时候的自己这么弱小,还是用初学的隐身咒将自己保护起来。
难怪我一开始怎么都寻不到她,以为她会本能用保护结界,没想到用的是隐身咒,我催动一只大鸟飞落到她身边,有尖嘴将隐身咒啄开,小容颜探出头来,四下看看,脸上没有任何丝毫的惧色:“大鸟是特意来接我的吗。”一只手在翅膀处拍了一拍,“如果你是来接我的,那么蹲下来点,你会带着我飞的吧。”
大鸟乖巧地在她身边弯曲双脚,示意她爬上自己的背,小容颜的手脚很灵活,看起来都很顺利,只要她被带着飞出那个范围,便能脱险,我才展露出点笑容来,事态又有变化,那些黑色的触手更快一步察觉到她的出现,像是苍蝇闻到了血腥味,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小容颜将那些已经伸到她面前的触手拍开:“你们闪开,闪开。”她胸口一直有盈盈的光点始终能够阻止那些触手更近一步地靠拢到她身边,但是我放出去的大鸟运气就没有这么好,一时之间,粉色的羽毛被撕扯得半空飘舞,小容颜还拼命想保护好它,尽力在驱赶那些触手。
“你不能过去。”父亲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你们已经太近距离,如果两个人真的面对面,会有更加糟糕的场面出现。”
我想到两个碧玺相遇的时候,我和父亲的力量加在一起才险险将他们分离开,而且还不是面对面的情况,但是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深入险境,而不出手。
多半出现的攻击都集中在父亲那边,他勉强支撑已经很吃力:“颜儿,你过来帮我把它们先赶走,让我去救你。”
碎片源源不断地冲击而来,我展开的防盾加上父亲自身的结界,勉强算是支撑下去了,脑子中乱纷纷的:“爹爹,我们这样只防不攻是没用的,她怎么办!”
“她有东西护着,你看这些攻击,总有变弱的时候,我们要拼着耐心,再等上一等。”
两个人都是扯开嗓子在喊,能听见的却像是喃喃细语。
“她有什么东西护着,我怎么不知道。”虽然知道父亲指的是那一团柔光,我却想再确定一下那是什么,能够撑得住多久。
“那是碧玺给她的东西,说要带她去买糖吃,我没有答应,碧玺就把那个东西给了她的,我试探过应该是护身石之类的奇珍异宝。”父亲一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的分心,“攻击变弱了,颜儿撤开防盾,送我过去。”
“是!”我将防盾一把抹开,催动身下的莲座破封而出,带着父亲一起扑向那些黑色的触手,而我身体凌空的一瞬,心像是脱缰的骏马,灵息喷薄而出,全力压制过去。
☆、无底洞
父亲被我的灵息飞速推动,完全如入无人之境,太容易得来到小容颜身边,那些触手在他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遇到那团护身的蓝光,顿时萎顿下去,再没有抵抗的能力。
忽然四周一下子又静寂下来,和刚开始的那一下如出一辙,我看到父亲将小小的我搂到胸口,然后转过脸来看着我,明明应该是松口气的神情,却在眨眼间露出万般的惊悚,根本来不及回头,我意识到是自己身后出现了什么,才能令得一贯淡定性格的父亲慌乱至此,很清楚地听到他在喊我躲开,都是同步在进行着,谁也躲不过去的。
我哪里都躲不掉,已经被一条鲜红色的长藤拦腰锁住,根本来不及挣扎,不但是四肢被强行扭住,长藤绕个圈卡住了我的脖颈,直接给出杀招,不让我有丝毫喘息的时间。
这条长藤一定是有问题的,否则没有那么容易捆得住我,没有办法呼吸,肺里面的空气被一点一点最后抽离,幸好我事先开了心眼,不局限于视线,绕身一周后,我想用最后的气力找出长藤的源头,在我的脚底下,不知何时抽出了泥土,而根系掩埋在庞大的蕉井林中,它强壮如斯,霸道如斯,怕是已经将整个林子的灵气都据为己有,化成赤魔。
父亲那边,我已经无暇顾及,只要他护住小容颜就好,我吐出身体里最后一点空气,整个人似乎都被抽空了,脑子中一片明晃晃的颜色,没有任何可疑占据的东西,双眼缓缓闭起,耳畔几乎能够听到一个嚣张的笑声,嘴角轻轻往上卷起,要是这会儿对手已经在笑,那么我只能说抱歉,因为太小窥我,也太早放松了警惕。
长藤能够困住我的四肢,困住我的脖颈,有一件东西却是它根本没有本事困住的。
头发,三千烦恼丝,岂非一根长藤能够控制,束发的金环发出崩裂的喀嚓声,满头的发,无风自动,每一根都化成利刃,瞬间将长藤切割成成百上千的碎片,在半空中支撑不住,血雨一般纷纷洒落。
我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直直往地面坠下,灵息两次叠加的消耗,来不及补充回来,那么,我就还不如一个普通人的气力。
地面张开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窟窿,里面吹出阴森森的风,将我吞噬进去,蓝色的天空在头顶被闭合而起的泥土遮盖住,父亲没有能够赶过来,一连串的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后才行动的突变,幸好他保住了小容颜。
又或许,本来袭击的对象就是我罢了。
身子还在无限制地往下坠落,难道说,这是个无底洞,我会一直在下沉的过程中,直到全身的灵息被消耗殆尽,也不能到达终点吗。
这种时候,反而能够腾出空来将方才的过程细细想了一次,木屋终究是调虎离山计,最终的目标依然是锁定在我身上,一开始想要得到的就是我。
身子依然在快速地下坠,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像是双眼都盲了,根本没有半丝透露出来的光芒。
☆、坐以待毙
这种时候,心里却没有完全绝望,大概是生命中牵绊着的东西太多,松不开手,放不下心,觉得要是就此死在这里,父亲怎么办,碧玺又怎么办。
碧玺,碧玺,默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不再任由身体呈现自由下落的姿态,努力地动了动手脚,四面八方都是悬空的,没有任何的着力点,我努力地想着应该怎么做才能够停下来,只要停下来就有办法回到地面上去。
奈何体内的灵息所剩无几,我努力将其拼凑在一起,连放出一朵灯火照明都不够,食指顶端细细碎碎的亮线,仿佛是已经快要燃尽的烟花,尽管颜色眷染斑斓,却根本不能看到其他地方的情况,这样子下去,我只能坐以待毙。
笑容骤然绽放,我又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很轻的曲子被我轻轻哼吟而出,最开始是幽光一样的虚弱,随时随地会被熄灭一般,渐渐的,渐渐的荡气回肠起来,这样的一支曲子,一直留在我的身体深处,那是用我原来的元神描绘留下的烙印,无论在天上人间,或者是再黑暗不见五指的这里,只要心中的念望不灭,曲子就不会灭。
几星光点从胸口腾升而起,接着又是几星,密密地堆积在一起,形成玉箫的形状,当光线转化成实体,右手在身前一晃,玉箫落在掌心,身体上大大小小被封印着的东西尽数被打开,整个人都变得通明一片,莫说是身前身后,这一望无垠的洞穴被照耀得仿佛是日光下的白天,我的眼睛微微眯起,与想象中的差不多,哪里来的突然造就而出的无底洞,不过是口深井的样子,被下了很重的咒术,又是见不得光,所以才会产生那样的错觉。
然而,光明一现,那些无所不在的触手也跟着追踪而来,从更深的地下,绝对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很好,我冷冷一笑,既然是从不知名的地方,那么就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在那里作祟。
那些触手近到我身前,很是避讳我手中玉箫所散发出的青芒,在三寸左右的距离就不肯再往前,耳边听到的是仿佛蛇信般的嘶嘶声,潮湿而腥味十足,可见那个操纵者也不是什么好角色,藏头藏尾的不敢出现。
既然对方不敢现身,不如我去会他一会,手臂伸展地笔直,玉箫的青芒四散开来,能够非常清晰地看到触手在往下收缩,我腾出另一只手在背后画出龙形的图腾,瞬间一条半透明的隐龙托举着我,紧追不放地探身而下,这一次不是迷惑之阵,而是真正地进入狼穴。
我的口中一直轻念着:“破,破,破——”
一个字出口,光芒一舞,分明是所加持的结界破掉一层。
连喊了十二个破字,这么巧,与我下在若雪寺的结界层数一般多,不知道是哪里吹来一阵迷人眼的风,不是简单的风,里面明明还夹杂着什么,我用手在脸上一抹,指缝间分明是冰冷的水渍。
难道说,在这个幽闭的空间里,下起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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