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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爱方休:择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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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做?”我心里头乱糟糟的,根本想不出对应之策。

“他的存在是因为我们的存在。”碧玺一句惊醒梦中人,纵使无奈也要强求,“我在想一个可能两全的法子。”

不用我们抵命,也能够毁灭他的法子。

☆、悲鸣

林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你们在盘算什么,别以为我不知晓,在这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们站的每一寸地都是属于我的。”他将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挥,我们两个已经站不住脚,前后跌坐在地上,突然生出一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失重感,他用衣袖轻轻掩着嘴笑道,“看到没有,我不想与你们动手的原因,是你们实在太差劲了,我还想慢慢玩一会儿,否则你们一下子就死了,以后要费更多的时间才能找到对手了。”

我们两个任由他自说自话,紧闭着嘴不应答,耳边听到一声悲鸣声,有个浅浅颜色,小小个子的人形仿佛是被股巨大的力量扯过来,眼见着要摔在林的身上,然而相反还有一股力量,拉扯住小人的身形,两股灵力在半空中纠缠不休,发出噼里啪啦的火光之色。

“那个是我。”根本不用多看,已经知晓答案,“小时候的容颜,不是死了,是他想吸收她进入体内。”

“那股相抗衡的灵力就是你父亲的。”碧玺的双眼紧紧盯着灵力的这场角逐战争。

我望着蓝色的灵力在努力挽回着什么,用尽所有的气力:“爹爹的灵力不比他的生生不息,支撑不了太多时候,我要去救回我自己。”

“再等一等。”碧玺及时阻止住了我,“颜儿,再等一等。”

我明白他要等的是一个时机,怕我冒冒然出手,反而破坏了父亲的灵气。

林在原地很轻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听不清楚,随即他的头发无风自动起来,微光闪烁,繁星点点,竟然不比方才碧玺身上发出的光芒逊色,蓝色的灵力在半空中仿佛是一朵即将凋谢的花,缓缓地往下垂落,林的嘴边显出满意的笑容,探出的手掌在虚空中渐渐握紧,再握紧。

我有种错觉,他在抓捏的不是虚无,而是一颗心脏,一颗活生生的心脏,耳边就听到碧玺一声疾呼:“就是这个时候。”背后被重重地拍了一掌,我仿若是断了线的风筝,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当然碧玺是选好时机与方向的。

算得恰到好处,我在空中折身停顿,眼前一晃,与自己幼时的身形正好是面对面的,两双眼睛看着彼此,她的眼睛里有一抹释然,我张开双臂,向着那个自己拥抱而去,就像是抱着一团柔软的白云,看起来是扑了个空,其实我知道我们已经合二为一,她融进我的体内,以后没有不同时差存在的容颜,只有我一个人了。

“该死。”林的两只手化作利爪对准我狠狠地抓过来,他应该是心中怒极,完全忘记去对付那个与他一直缠斗中的父亲的灵力,我看到蓝光萎顿,但是没有完全地消失,原地已经退了回去,而林的利爪已经到了我的眼前,怕是能够生生将我的眼珠子都抠出来。

幸好碧玺始终照应全局,他硬生生使力又将我给拖了回去,我觉得面孔一疼,心念道,真是糟糕还是被这个妖物给抓到了。

碧玺已经捧住我的眼,慌乱地查看我的伤口:“颜儿,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我想爹爹应该也会没事的。”脸上火辣辣的一片,但是和那种魂魄尽碎的痛楚比拟,这些都是小伤了。

☆、他的剑,我的箫

林在回手的瞬间,利爪又变成美玉般的手掌,他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指尖上的血渍,啧啧作响:“真是鲜美的味道,我说你们俩个有必要这样挣扎吗,融合又怎么样,到头来还是都在我的肚子里,早一点晚一点罢了,至于外头还个和我作祟的。”他抬起眼来瞅着我们笑道,“我不急,有的是耐心,等收拾了你们,外头的那些,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我默然地用手背将脸上的血迹拭去,他的野心真不小,除了蕉井林,他还想做什么,吞噬整片大陆吗,吸收所有他觉得可以吞噬下的灵息,这其中也包括了我和碧玺的。

一定要将他除去,我的心念一动,碧玺也感觉到了,他目光流转,两个人不需要更多的语言交流,几乎是同时出手,他的剑,我的箫,万花齐飞似的,纯白的花瓣被我们的灵气激起,在半空中飞旋,像是在下一场鹅毛般的大雪。

林不紧不慢地往后退了几步,他换位的速度实在太快,我的眼睛都来不及看清楚,已经知道我们屏息而促的攻击全部都落了空,失望的心情根本来不及升腾而起,碧玺的手腕一转,剑花纷纷如茵,新的一波攻击又开始了。

林始终没有回手,他看着我们的神情真的就像是在逗弄耗子的猫,甚有兴趣,甚有耐心,又觉得十分的好奇,看清楚我们所有的一举一动,然后在我们以为要击中他的眨眼间,再次退了出去。

“他在学习我们出招的方式。”碧玺冷冷而笑,“他真的以为我们只有这些能耐吗,颜儿,你的天镜。”

若非他提醒,我根本就忘记还有这么件物什,掌心摊开,天镜随心可大可小,变出来的大小比我的个子还高。

“镇住他,不要让他动。”碧玺细声教我。

我驱动天镜上扬,刹那间仿佛光源从四面八法集中而来,又从天镜直射而出,正好照在林的身体上,他大概是被天镜的反光迷花了双眼,根本不会动弹。

碧玺站定原地,双手在胸前画出层层的符咒,灵息凝结成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铺天盖地地冲着林而去,耳边如山崩地裂的声音,无数的银光,无数的利剑一泻而至,尽数地插入林的身体之中。

我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天镜不撤,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林的身体中流出透明的液体,他低下头来看了看,居然还可以动弹,难道说连天镜都没办法镇煞住他了。

他用手指探进身体上的一个被刺穿的窟窿,随即仰起脸来冲着我笑道:“你们原来是可以伤我的,可以让我痛的,可惜,真是可惜……”

碧玺的神情中闪过一丝惶恐,我很少在他脸上见到这样的神情,暗暗喊了一声糟糕。

眼前的林,被天镜照得不能动弹的林,身形居然渐渐地变幻了,个子慢慢地变小,纤细起来,头发越来越长,眼睛水一样地看着我,唇瓣如桃瓣,最后固定下来的是和我如出一撤的容貌身材,就像是在真的照镜子似的,他变成了她,语声如莺地问道:“看到这一幕,你觉得惊讶吗?”

☆、空寂

那些被灵气之剑刺穿的痕迹,在他幻变的过程中,修复一新,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他娇滴滴地笑着,用我的样子:“但是痛只有一点点,我却要你们看出所付出的更大的代价。”

我们尚没有从诧异中缓过来,他很深很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说别人的呼吸是透明的,那么他的呼吸就是一种黑褐的颜色,和碧玺形容的那样,沼泽的颜色,随着他的气息,惨叫声,呻吟声,痛苦的呼唤声,跟着像尖针刺耳,我想用双手把耳朵遮起来都不行,想放声对碧玺喊:“阻止他,阻止他。”

但是喊不出来,嗓子被堵住了,根本发不出声音,碧玺的神情和我一样的痛苦,他想过来帮我,心有余而力不足,随即就是一团死寂,什么都停滞不动了,天镜失去依靠,从半空中摔落下来,砸得粉碎。

他的嘴唇变得殷红一片,晶莹莹的光,整个人都变得更加鲜明而好看了,他将一只手伸出来,翻来覆去地看:“这个皮相看着更好用,而且会让他更痛苦。”指尖如玉,指着的人是碧玺,“方才那么狠心地想杀死我,是因为我用错了外貌,如今这样,你就不再舍得了吧。”

我恨得牙齿咬得快要碎掉,依然说不出一个字。

他弯身去拾取一片天镜的碎片,将衣袖挽起一点,眼睛眨都没眨地刺了进去,这一次的愈合速度更快,根本就像没事人一样,他冲着我笑道:“你猜猜我刚才做了什么?”

你吞噬了很多蕉井林中生灵的灵息,我说不出话,眼睛里面已经写出了答案,他为了一己之私,居然用这样霸道的方法吞噬其他生灵辛辛苦苦攒起来的修为,他是最可耻的强盗。

“别,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美人不应该这么凶的。”他对着我耸耸肩膀,“你是为了那些生灵叹息可怜,可你想过没有蕉井林为何是如今的风貌,因为地底下有我的存在,是我赋予它们力量,如今收回来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拿回原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

我觉得脑子里面嗡嗡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了,我控制不住,想要用尽力气压制住,但是我做不到。

听觉视觉嗅觉触觉味觉,五感之间一片空寂,有什么东西探进来,探进我的身体里面,将禁锢住的一扇门打开来,身子轻轻的一跳,门里面的东西奔腾而出,几乎是一刹那将我整个人都吞没下去。

等我睁开眼时,面前的景象不过是滴答的一下,呼吸的一下,眼睛眨过的一下,我听到自己可以张开口说话了:“碧玺,我看到了夕颜被处决时发生的事情,我看到了。”

这一片地方原来都是杂草纵生,哪里来的灵息繁衍生生不息,是碧玺为了挽救住夕颜破碎的魂魄,不顾天帝的阻止,将自己的魂魄散开,每一片都在追寻着夕颜魂魄相对应的那一片,甚至他的魂魄炸开时,粉碎成的数目更多,天帝在惊慌失措中,努力地动用灵息去拼凑。

尘埃一般细小的魂魄碎片哪里这么容易拼凑起来,即便是天帝那样强大的灵力,依然有很小的一部分被风吹着,被云推着,从天际落下来,宛如是坠入凡间的星子,微弱的光芒,撒出盈盈的波澜。

☆、错过

所以,我们杀不死他,杀不死这个自诩为林的生灵,他贪婪,他吸食,但是他的本命里面却柔和着我和碧玺的精魄,只要我们两个依然存在,他是杀不死的。

“他就像是一种我们的延续,特别是我们使用禁忌之法以后,空间扭曲,他更加能够轻而易举地吸食周围各种生灵的灵息,一点一滴,而我们的攻击对于他实在是不值一哂。”我出神地看着碧玺,他的神情说不出的冷峻,“碧玺,我们该怎么做?”

碧玺嘴角动一下,笑容异常的温柔:“颜儿,你心里其实都想好了是不是?”

“我想拉着你的手,碧玺。”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容貌,过了这一世,我们彼此还能剩下什么,真说不好。

他伸出手来,与我紧紧十指相握,我想我们握着的是彼此的心,不舍得放手。

“颜儿,你会后悔吗?”他的目光平和而包容,让人看着安心。

我微微歪着头看他,还是想笑,看到他的时候,心里就是暖暖的存在:“不会后悔,我们这一世都可以找到彼此,下一世应该也可以。”

“很艰难呢。”他轻语道。

“很艰难的才会更加珍惜。”

“如果没有下一世了呢?”明明不想流泪,眼眶还是微微地湿了,多么不容易才能牵住对方的手,我不想,不想就这样结束了,碧玺,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在蕉井林的旁边,盖一间小小的木屋,你出去觅食的时候,我坐在窗口等着你归来,哪怕是幻想,都觉得甜味涌现上来,令人忍不住想偷偷地笑。

但是,如果我选择了另一条路,这些都将不复存在,路程没有走完,却已经愕然而止。

“这一世已经足够,没有错过,即便没有下一世,我们都不会再错过。”碧玺的手触碰着我的长发,一寸一寸,“这样子想想,也不算糟糕,颜儿,你看看他。”

林已经快维持不住那个像我的皮囊,整个的膨胀起来,他依然不死心地在那里源源不断地吸食,过程越来越快,已经听不到生灵的哀嚎声,就迅速地被他整个吞噬掉,那个比正常人看起来要大几倍的身躯四周,围绕着的是隐隐的黑雾。

“他到底想做什么?”我惊奇地问,如果是方才的林还是个正常的妖灵,此时此刻的他,应该只剩下吞噬唯一的意念。

“他,入魔了。”碧玺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来,“其实,颜儿即便我们做了那样的决定,依然没有这样容易完成的,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我踌躇一下,摇摇头道:“不知道。”

唯一了解的就是,杀死他,我们也必须要死,精魄一散,谁都不能存在。

碧玺抓住我的手,将它按在自己的胸口,太熟悉,太熟悉的一幕,我惊骇地想立时就逃跑,仿佛猜到了他的决定,他抓得很紧,没有任何要放松开的意思:“颜儿,你知道了,很多事情都是惊人的巧合,你才将我的一魂三魄还给我,但是要整个取走的人依然是你,颜儿,你必须将我的三魂七魄都拿走,统统不剩的。”

☆、沼泽

他不容我想逃避的姿态,另只手扳正我的脸:“颜儿,我会比你早死一步,只是一步,等你拿到我的三魂七魄以后,你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让我先走不好吗。”我想哀求他,每一次都是我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痛楚,每一次都是我活下来,而身边的人走了,为什么我要做留下来的那一个,我不要,我真的再不想了。

碧玺略感无奈地摇摇头道:“颜儿,只有你能够做到,我不行,因为……因为在无望天的时候,我已经融合了一部分你的精魄,或许你已经不太记得了,那时候,我以为你会在劫难逃,躲不过天劫,所以才那样做的,如果预知到今日的这一场浩劫,我想我还是会选择先挽救回你。”

他的神态依然平和,甚至是波澜不惊的感觉,生生死死,他比我一向看得淡然,或者说他一直没有褪去过天人之姿,而我已经彻底是个凡人了。

林像是突然又察觉到我们这边的异动,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我们,他的身躯那样庞大,只有脖子以上的部分还维持的和正常人大小,我和碧玺的五官在错位间不停转变,他像是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林,彻底丧失了自己。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尖声惊叫起来,那个庞大的身躯铺展开来,整个地面仿佛都变成黑色的沼泽,转眼间就会流淌到我们脚边的。

“没时间了,颜儿,将玉箫呼唤出来。”碧玺一连串的动作,侧身,念咒,下结界,将我拢在身后,眼前多出一道碧莹莹的半透明的墙,“我撑不了多久的,你要快些。”

隔着结界墙,我还能听到沼泽中吐出腥臭气的泡泡的咕噜声,每一次都是逼近,每一次都是死亡的预兆。

玉箫从体内分离而出,光晕灼灼,依然温润如昔。

“从我的胸口刺进去。”碧玺放松开了我的手,两只手都彻底地放开来,他要专心应对那些想渗透过结界墙的沼泽,咒术的手势不停,额上密密的汗珠,沿着他的眉角鼻梁往下流淌。

“然后呢。”我想,我已经认命了,他留给我的依然还是背影,我明白他在尽全力保护我,用最后的时间。

“刺进我的胸口以后,玉箫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碧玺没有转身,他不能转身了

看不到最后一面了吗,我哀伤地想着,胸口窒闷难受到极点,努力张口想要把心里所有的想释放出来的堆积都喊出来,然而接下来的动作都像是无声的。

声音不知何时被这个闭塞的空间吞咽了,我只能看到玉箫直直地扎进了碧玺的体内,一蓬鲜艳的血花四溅,碧玺结界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止,他不会停的,正如他曾经说的,只要他的生命没有停息,他就会尽力保护我。

他做到了,而我呢,留下我一个人以后呢。

玉箫原本顶端鲜红的一点,慢慢地浸染而开,仿佛是融化了,又仿佛是蜿蜒舒展,直到它通体都变成鲜红的颜色,血一样的鲜红。

碧玺的血。

喀嚓一下清脆,结界墙碎成无数的残片,四下飞舞,碧玺来不及倒下的身躯,顿时被乌黑色的沼泽吞没了。

在沼泽已经淹没到我脚边,我以为我们即将要功亏一篑的时候,玉箫开始低沉地吟唱,没有人操纵,仿若是有了新的生命,一首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从箫孔中奔泄而出,任由谁都无法阻止。

那曲子就像是一场梦境,所有发生过的,前世的,今生的,历历在目,清晰到最微小的细节,每一帧里面都有我和碧玺的影子,原来,我们的精魄一直相互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从来不曾分开过。

不知何时,玉箫已经在我的手中,曲子没有停止,音符熟记在心,不会再忘记。

乌黑的沼泽在脚边停止了片刻,缓缓向着原来的位置退回去,它退回一分,我就前进一步,它骤然是对我恐惧了,退缩的速度越来越快,而我脚下没有丝毫的停顿,一直追赶着它。

路,很长很长,就像是不会有尽头。

然而,我知晓,总会有一个结局在等着。

碧玺说,颜儿,我只会比你早走一步,请不要走得太快,请等着我追赶而来的步履。

我的眼睛一直在沼泽中寻找,想要找出被吞没下去的碧玺的身体,可是那里面,污秽的,墨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明明吸食的时候,那些生灵纯净地仿佛透明,为何经历过它的洗练,会变成这样不忍目睹的颜色。

世间最不堪的颜色。

我不想碧玺也会永远地埋葬在里面,我不想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眼睛看久了颜色,慢慢产生错觉,沼泽的变色开始变淡了,没有先前的黏稠,污秽,浓黑,一层一层地褪色,一层一层的净化,变成浅黑,变成深灰,变成浅灰,变成微微的透明。

它的体积越小,颜色越纯净。

等我走到它的本体之前,林的形态又恢复成正常人的大小,他选择的还是碧玺的身形,他对着我微微的笑,笑容里面藏着一点点讥讽,临死都没有看见的人,借着其他的魂魄,又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一晃神的时候,他的五官微微扭曲起来:“颜儿,动手。”

我依然吹着玉箫,曲子不停,碧玺就不会消失一样。

他依然重复着那句话:“颜儿,动手,不要在等了。”

我痴痴看着他,仿佛是月华一般的光晕,笼罩在他身周,我明白眼前的人不是碧玺,他用这般的形态在把最后留下的话告诉我,告诉我该怎么做。

玉箫离开我的双手,它已经赋予独立的生命,乐曲停顿的瞬间,林已经将碧玺的掌控完全抹杀,我几乎能够看到他对着我张开血盆大口,意图将我也吞食下去。

闭起眼来,我浮现出一个悠然自得的微笑,那些纯白的花朵在我心口盛开,我听到自己在微笑说:“来不及了,我们做到了。”

玉箫化作一支最锐利最强劲的箭羽,从我的后背刺入,贯穿我的身体,再刺进了他的体中。

这是唯一的方法,唯一可以杀死他的方法。

我没有任何的想法,世界幻化出真正的一片安静。

碧玺,不要走的太急,我已经来了,来到你的身边,握紧你的手以后,请不要再放开我。

☆、大结局

玉箫的血色更浓更艳,那一抹红,灿烂地叫人不敢正视。

比头发丝还细的裂痕出现在玉箫表面,痕迹越来越明显,仿佛在四处游走,转瞬就会碎裂成纷落的尘埃,一只手从半空中出现,将玉箫捧在手中,然后是一声很轻的叹息:“我想,这一次的打赌,是我赢了。”

玉箫在他的手中发出莹莹的,密密的光,修补一新,不,甚至说比原先的光芒更加耀目,枯萎后的绽放,是更加华美的盛放。

天帝将玉箫的一端用指尖轻轻一敲,温和的说道:“你们两个人想睡多久再醒过来。”

星点在虚无中重新拼凑出我们的身形,真的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恬静的,美好的梦,我的眼睫微微颤动睁开眼来做的第一事情就是去找寻碧玺的身影,他也在做着与我一般的举动,等到两个人的瞳孔中都看到了彼此,我笑了,他也笑了。

心安,是因为身边有那个想要的人。

“碧玺,夕颜,你们两个通过了考验。”天帝坐在他高高在上的座位上,俯视着我们。

什么考验,我与碧玺面面相觑,很规矩地都没有开口说话,身形却站得更近,双手握在一起。

“夕颜前世魂魄尽散的时候,碧玺用了禁忌之术竭力挽回你,他不愿意看到你承受那样的痛苦,他愿意与你承受一样的痛苦,如果救不回你,他愿意和你承受一样的结局。”天帝的一只手撑着额角,视线缓缓地飘了出去,“碧玺的母亲是个凡人,但是她很好,很温柔,碧玺是我的孩子,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可能我不是个好父亲,但是也不能忍受看到亲子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想天帝说话的时候,一定想到了什么,眉宇间难得没有那一层威慑之色,是一点点温柔,还有一点点的无奈,还有一点点回忆带来的欢悦。

“王母说你们犯了天条,又有了私情,理应得到处罚,处罚是一回事,但是轻重缓急又是另一回事,她判给你们的实在太重,我明白她的怨气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因为我带给她的那些痛苦,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所以,我和她打了一个赌,赌一下你们的今生。”

即使魂魄的主人被刻意地调包了,即使生活在敌对的两个国家,即使碧玺一直蒙着面,我看不到他的真实面容,记不得他完整的名字,太多太多的坎坷,曲折,太多太多的不能相认,我们绕过多少的弯,还是走到一起。

“你们两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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