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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爱方休:择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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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的定魂珠被别人取走,他只剩下十二个时辰了,我要赶紧帮他收集散魂,然后尽快去取回他的定魂珠。”我手忙脚乱地解释着,“我要一朵莲花,开得极艳的莲花。”
她没有说话,紫色的眼眸望着我,象一滴随时会坠落下来的眼泪,然后伸出玉葱般的手指,剪下自己的一缕长发,交在我手中:“带着它离开幻境。”
我收进了袖中:“你有什么话要我转交吗?”
她摇了摇头:“很多事情不是人力所能挽回的,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今天在这里见过我,我们只该留在原地,等待命运之手将我们任意推动,我已经觉得累了。”
“那——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我渴望和她说话,听她说我想听的故事,然而时间匆忙,今日恐怕只有这寥寥几句了。
“择界湖生存在每个人心中,你想见它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出现的。”她扬起衣袖挥舞,风吹动,花瓣迷住了我双眼,她的样子印在我的瞳孔中,我闭起了眼睛。
第九章:定魂珠
风过后,我睁开双眼,人已到了门外,豫让看着我,我从袖中想拿出那缕头发给他,摸到的却是一枝莲的花苞,柔嫩嫩的,迎风一展,盛放开来,雪白的花瓣只有尖头是一点点晕染的紫,极浅极雅的,花蕊都是雪白的,散出沁人心脾的幽香,紫菡,紫菡,原来在幻景中的确有我所要找的东西。
豫让微微一笑,看在我眼内恰似清风无限:“只一眨眼间,你就出来了。”《僧抵》上云:十二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刹那为无限。
师傅坐在屋中稳然不动,见我们回来,只丢了一句话出来:“不许你去吴广国。”
我取来清水将莲花放进去,花蕊微颤,尽力张开,香气越发浓郁:“师傅,我不去,你怎么办,看着你灰飞湮灭,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挑了点朱砂融进清水中,花瓣逐渐变色,娇嫩的粉盖住了原来的紫,拍了拍手:“可以了,虚形幻影,莲花再生。师傅这会儿就委屈你,我定了你的身型,靠莲花的仙气助你固本培元,我要出发了。”
他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无奈地看我一眼。
我拖了豫让出来,伸出手:“借我那道能最快到吴广国的符咒吧。”
他指尖点在我的额上,一阵清凉,然后握着我细软的手往怀里一带,我就象一片花瓣那样轻盈的被他紧紧的抱了满怀,鼻端全是豫让身上那特有的气息,莫名的,脸就烫了起来,他俯在我肩头:“颜,我有事要留在苍狐山,你快去快回,我在你额上种了个符,就象我在你身边一样。”
我觉得背脊发麻酥软,身上一点气力也无,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红着脸,点了点头,心下有些彷徨,更多的确是惊喜雀跃,心口雷雷鼓声,震个不停,额上一热,四面白莹莹的光彩流动,头上身上脚下都是光,却不知那光出自何处,知道那符咒起了作用,直向吴广国奔去。
光影褪去,又看到吴广国巨大的城门正张开大口等着我一般,门前是整齐的侍卫队与先次截然不同,一个显然是侍卫长的人冷不防冲到我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恭敬地说道:“恭请巫女大人。”身后黑压压一片人都跟着跪了下来。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这是哪门子的事情,谁是巫女大人,他又怎么认出我的?
侍卫长双手托了面铜镜在我面前,镜中波光动动,显出人影来,仍是那双带笑的眼睛:“主上,我知道你会亲临吴广国的,特命青卫长来城门口迎接,请随他来断情宫见我。”镜面恢复了平息,只有我自己的容貌映照在上面。
断情宫的宫门重重,远看似乎凝结着一层冰霜,近看才发觉整座门就是雪花的六瓣形状,数道浅蓝色的冰体呈发散状像是被压抑许久急切想要张开,倏然飞舞。
“宫内寒气太重,小的功力有限,只能送到这里。”他递过锦帛,“大人带着这个便能自由出入断情宫,祭祀大人恭候大架。”
我嗯了一声,随手接过,走上阶梯,展开锦帛,直接对着宫门贴去,宫门如同融化的冰雪将我整个身体吸收进去,寒气逼人。
满目雪花飞散,睫毛都被冻得凝在一起,几乎睁不开眼,一件庞然大物兜身迎来,我没有闪开,那物轻轻落在我肩上,银水泻地,是件玉白的长袍,不知是什么质地,异常轻软,却将寒气顿时逼退,暖暖的,好不舒服。
“我知道你会回来,破了我的式神,真是好不失礼。”他声音懒洋洋的,气息有点混乱,随着声音望去,见他着单衣靠在一张玉石雕刻的椅子上,冲着我笑。
“在这种鬼地方,你还戴着面具?”
“我和你说过原因了,我是无辜的。”他喘了两口气,剧烈地咳嗽起来,雪花震得四溅开来。
我耐心地等他咳完,走近点:“把我师傅的定魂珠还我。你受了伤,我不想再伤你。”
“你倒是很好心,怎么那天用那么恶毒的招数对我。”他拎开领口,薄薄丝衣下,显出精致的锁骨来,青白的肌肤象冰雪一般。旁边一大摊黑色的痕迹,妖娆如花的形状,蠢蠢欲动着,一张一扩,看起来很是诡异,正是那时我喷在他身上的曼佗罗,“幸亏我及时将毒逼在一处,结果你前脚走,后脚就有外敌来袭,我负伤上阵。”他委屈地看着我,明知道是故意装出来的表情,我还是有点心软。
“我不知道那招效果这么好,不然一定再多用两份力,毒死你算了。”我别过头,不去看那苍白的肌肤,取了一颗丁香丸给他,“吃下去就好了,免得你窝在这里养伤。”
他收过丸子,举起来看了看,表情柔和地扣起衣襟:“我留着它就是让你看看而已。”他双手对准雪墙,黑色的烟气喷薄而出,气息慢慢平稳下来,“等你来了,它自然就会痊愈。这药丸我要留着做纪念的。”他抬头看我,笑着走过来,每次看到他,他都在笑,各种各样的笑容,每次都令人心悸,他伸过手,指尖刚才的黑气已经完全褪去,泛出银白的光芒。
我退了一步,手背在后面,警惕地看着他:“你骗我。”
“你怎么在我面前一直象只受惊的兔子。”他仔细地将丸子收藏好,“我不会伤害你,我说过的。”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把定魂珠还给我!时间不多,我师傅等不起。”
“师傅长,师傅短,却没有人这样对过我。”他转移开视线,眼神空洞洞的,异常落寞,“他们只当我是护国的工具。”
“罗嗦什么,还给我。”不等他反应过来,我边说边揉身而上,他转身敞开双臂,我变成向他投怀送抱一般,他调笑地望我,我还他坏坏的笑容,整个人已经扑在他身上。
他象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了一样,哇哇乱叫,避了开来:“你这丫头身上带了什么,怎么一碰就会这样?“他甩着双手的样子甚是好笑。
我双眼笑得眯了起来,豫让能放心地让我独自前来,肯定是有所准备的,不知他在自己身上种了什么符咒,不过显然很是有效,任何生人都近不了我的身。
他盯着我的脸,盯着我的笑容,表情阴沉下来,淡漠漆黑的双瞳轻眨了一下,缓缓道:“留下来,你答应留下,我就把定魂珠还给你。”他的声音坚定而果决,他那深色的眼眸真诚而恳切。
我想问他为什么,却只是对他伸出了右掌:“一个月。”
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却也能想象他那种狂喜,因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你说的可当真。”
我点点头:“当真。”心下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叫我不要答应,可我的心却动摇了,想着他也动弹不了我,一个月就一个月,或许也很想在娘亲的故乡流连一阵。
他在雪墙上弹了两弹,墙面向两边划开,出现一面巨大清晰的镜面,镜中显出师傅的影象,依然坐在那盆莲花旁,莲花没有我出发时那么鲜艳了,花瓣有一点点蔫,粉红褪了颜色。
我恳求地看着他,他弯身拾起一团雪,捏成团状,用力向着镜面掷去,雪团穿过镜面直接掉进了莲花盆中,溅起很大的水花,师傅显然受了一惊,然而他被我的法术定了型,不方便动弹,只能惊讶地看着水盆。
莲花的花瓣一瓣一瓣合了起来,又恢复成一个饱满丰硕的花苞,一道银光闪现,花苞噗地一声打开,花蕊的地方生出鲜红的珠,缓缓上升,莲花迅速枯萎下去,正是师傅失而复得的定魂珠,珠子自动绕着师傅转圈,停留在他的头顶上,淡淡一层晕光煞是好看,然后侵入进师傅的体内,师傅的身体也发出晕红的光芒,脸色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他站了起来恢复了行动力,开口第一句话:“小颜,你在哪里?你出来啊。”
我相信那是真正师傅的定魂珠放下心来,长吁了一口气。
人型淡了,镜面消失,雪墙再次合拢起来。
第十章:心痛
一副丝质的手套递到我面前,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手套很好看,纤纤细长,极好的料子,月华光晕,我接过来却没有直接戴上。
“你以为我会使诈害你,不错这手套上有我的灵力,可最多只是能够更好的保护你。”他提高嗓子对着我喊,“快点戴起来。”
我觉得那天第一次看到他下的定义太片面了,他哪里是优雅的大祭祀,他根本就是个还不够成熟的孩子,笑了笑,我将手指安顿了进去,摆在他眼前:“可以了吧。”戴上的一瞬间有股柔和的灵力从指尖传送到全身,他说得是真的,可我依然不知道他给我手套的目的。
他双眸笑得弯弯的:“嗯,现在可以了。”可以什么?我还没有开口,手已经被他紧紧握在掌心中,“你身上那个该死的符咒,害我都不能牵着你的手。现在可以带你去我的宫殿。”
他只是为了拉我的手?我用眼角飘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看我,他戴着面具,我看不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以后叫我碧。”他扭过头去,低声道。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猛震一下,心里像吃了一只兔子一般,剧烈地跳动,仿佛就要从嘴里跳出来,然后恢复平静,强笑着回他:“我看你应该叫雪才合适。”
“雪是我师傅的名字。断情宫是她以前住的宫殿。”他牵引着我向外走去,挥出食指,重门大开,我们大摇大摆地跨出断情宫,周身一下子温暖起来,玉白的长袍依然披在我身上,长长的衣摆拖延在地上,划出缠绵的曲线,他不住扭过头看我。
我别扭地避来他的目光:“你以前不是称我主上?”
“嗯,你的确是主上,我师傅交代过我,巫女大人的血脉留在了吴广国之外,但是血亲的一直召唤使她总有一天会回来,难道你第一次进入吴广国的时候没有感到过心悸?你应该是属于这里的。”他送开我的手,轻轻扳过我的肩膀,让我直视着他银光微闪的面具微微俯下来,“我希望你能决定一直留在这里。”
我脑中晃过的却是豫让那张精致的面容,淡漠却温柔的语声,还有两人紧到窒息的拥抱,那一瞬间我的心已经彻底沦陷,还是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的心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呢。
“你想什么呢?莫名其妙一个人笑。”他不满意地摇了摇我,我有笑吗,摸摸自己的脸,笑纹还在,想来眉梢眼角都还蕴涵着笑意盈盈。”我的宫殿到了,叫你好几声,你就站哪里傻笑。”
我收拢了笑容,向他指的方向看去,前面一带粉桓,有千百竿翠竹遮映,绕过翠竹,又看见佳木葱茏,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墙头有扑鼻的雪白栀子衍生蔓延,硕大地绽放着,我恍恍惚惚地走近,又走近,耳边有清脆地乐声响起,曲子缠绵悱恻,这是哪里,这究竟是哪里,我吃力地回头看他,求救似地看他:“告诉我,告诉我这是哪里。为什么我心会这么痛。”
“这是你娘住过的宫殿,离开吴广国之前,她一直就住在这里。”他的答案与我猜想的一样,我超越过他,跑了进去,门前的侍卫被他挥手一一遣散开来,我笔直跑进了硕大的院中,一池碧水,为什么我看起来却迷迷蒙蒙的,他跟着过来,“怎么一脸的眼泪,我以为你看到这些会开心。”
“是开心,是开心。”我拼命地点着头,眼泪克制不住地飞散开来,忍不住大叫起来:“娘,娘,我来看你了,我到你住过的地方来看你了。”双膝一软,我整个身体半跪下来,蜷缩成一团,抑止不住地颤抖着。
他站于我身后,想过来抱起我却碍于我身上的符咒,转了几圈,低声咒骂了句,终于蹲下身子,与我平视,我睫毛上挂满大颗的泪珠,透过看他好象围了层水晶般清澈耀眼,良久平静下来,抽着鼻子道:“大人,我失态了。”
“我说了,以后叫我碧。”他立起身,一把将我从地上拖起,力气用得刚好。
可是我想将叫他碧的时候,为什么心里总会不舒服呢,我忐忑地看了看,他的侧面正对着我,面具迟缓的曲线让我看不清楚他,这次我是真的觉得这个东西很碍眼,我想看清楚他,仔仔细细的,才能回答我自己,是什么令我不安,脑中的记忆之门好像打开了一道缝隙,细碎的,零星的,片断的,有些回忆飞闪而过,却始终住不住。
“这里已经改变了很多,我住进以后把女性化太重的部分都祛除了,因为我不知道我会遇到你。”他示意我跟他向内走,“不过幸好我留下了巫女大人的房间,那里和原来一模一样。”
我们已经一直走到了长廊的尽头,身周静悄悄的,那扇暗色的大门安静地伫立在我们面前,门上绘制着奇异的图腾花案,缠绵的枝叶繁茂地几乎盖住了整扇大门,带着悲伤的呼吸,是的,我听到这扇门的呼吸声,呼吸间有很深很深的暗潮,可以将我一直一直吸进去。
“这扇门上被施了很强大的咒语,我想打开它,却怕它在我念咒的时候就自我毁灭了。”他扬起左手,平摊开掌心,一簇火苗在上面跳动,从一小簇马上蔓延开他整个手掌,发出明亮的色彩,在他挥出手掌的一瞬间,我及时按住了他。
“我想我知道怎么打开它。”我默然地将隐在发中的簪子取了起来,簪头那颗不起眼的珠子在我将它举高对着大门时,发出耀眼的光芒,弧型光圈如同涟漪般一圈一圈荡漾开,击打在门上,溅出青色的火星。
门沉重而缓慢地打开了。
屋里没有沉积多年的灰尘,当我们一踏进去,四周起了层雾状的气体,淡淡的青色,悄然不声息地缓缓摆动,一下子把我们两人隔开了,我睁大双眼也只能看到碧的人影若隐若现。
点点银白的,灵动的光,从雾气中飘浮起来,亮光如流萤般成群渐铺渐密,形成两条绸带形状围绕着我身体上下翻飞,时紧时松,如同嬉戏,簪子的光收拢了起来,我将它重新埋入发中,张开双臂,与那光点玩耍。
“你那边怎么了,要小心。”碧的声音透着紧张,“这房中结界强大,我四肢似乎都被束缚,没办法动弹。”
“没事。”我回应着他,那些光点暖暖融融,绝对没有恶意,“就象我小时候在蕉井林外看到的萤火虫,一点点的,真好看,那时侯我爹捉了好些陪我玩,到我入睡以后,他又好心将那些小虫都放了,其实我知道,即使放了,它们也都只能活一个昼夜。”
光点改变了形状,化成千点万点包容住我整个身体,然后几乎在一刹那,全部穿进我的身体,消失不见,只在同时,房间内的雾气消失,眼前骤然明亮,墙壁上硕大的明珠折射出柔和的光芒,整个房间清晰地展现出来。
碧靠近我,仔细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确定我没事以后,才告诉我:“你身上所有的封印在刚才全部被打开了,你小时被你你师傅打下的封印,你出生时,巫女大人特意给你下的封印全部都没有了,或许在很短的时间内,你的功力就会突飞猛进,达到你自己想象不到的地步。”
我知道,我天生黑巫的血液和爹爹死后封印在我体内的力量已经完美地混合在一起,虽然我还不知道怎么操控,但是身体内蠢蠢欲动的沸腾似乎在预警着什么。
十一章:妖怪
强大的力量迅速绕全身走了一圈,星罗密布地划下它的领地,每一寸肌肤,每一寸内脏,已经无所不在的时候却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好像融进我的身体,又好像它从来没有属于过我,感觉如整个人被高高托飞起,又从云端跌落一般,真是很不好受,我用力吸了几口气,想平稳下有些混浊的气息来,额头有点凉凉的感觉,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拂,一片蓝色的花瓣掉了下来,又是一片,又是一片,几乎是源源不断地从我地额头处飘飞出来,带点闪粉的光泽,我的额头变成了一朵硕大的蓝色花朵般,我惊讶地看着,那些花瓣在空气中排好队,齐齐向着东方流光飞舞地飞去。
碧伫立在一边,冷冷一笑,眼角有讥讽,指尖点燃着炙热的火苗,一一弹射向那些花瓣,一瞬间,残花凋落,纷纷跌在地上,化成一小摊青灰:“果然是狐族的妖媚之术。”他轻轻吹了吹自己的手指,“破了他的法术,难不成还要回去报信?”扭过头来,他又恢复了笑容,弯弯双目,毫不掩饰地执起我肩头的一缕长发,“现在好了,终于可以碰到你了。”
原来封印解开的威力将豫让种植在我身体内的符咒一并解开了,我一把夺回他手中的头发,将手套脱下交还,不客气地下逐客令:“我想休息,你可以离开了。”
他也不恼,指缝中缠绕着一根青丝,合作地退出身去,帮我关门的时候又探进头:“你累了一天,明天一早我再来看你。”
望着那沉重的大门在我面前合起,我将一直收在身后的右手举起,屋顶的一口小窗,有月光如画,那只手修长白皙,十指纤细,在窗外映进来的月光下,真好似透明一般,一抹纯蓝艳色落在雪白温软的手指上,好看得叫人心惊,还剩下这最后一片了,挥了挥手,花瓣笔直向上飘去,生了眼睛般从天窗的缝隙中消失。
我依着那雕花大床躺了下来,隔了这许多年,床被依然簇新,雪白的不染一点灰尘,上面有好闻的青草香气,温暖而芳香地叫人融化,闭上眼睛前,顺手下了结界在床边,拢起拱形的光环将我罩在其中,身在腹地,防人之心不可无。
“娘,娘亲,今晚我可会梦见你。”我喃喃自语,不多时就睡着了。
原以为梦醒后是一片宁静志远,我睁开眼却被跪在地上密密麻麻的人怔住了,从床上弹跳起来,结界周围还倒着几个侍女模样的年轻女子,丝毫没有法术的人,无意中触碰倒不该碰的东西时就是这副模样。
我收起了结界,又帮躺倒的人解开迷咒,摆了摆手:“你们都起来,带她们下去休息一下就好。”我只当她们是碧派发来给我的侍女。
有一个女官模样的女子踏前一步又跪在我的面前,恭恭敬敬低垂着头,象有话要说,
我很不喜欢她们将脸几乎按在地面上的样子,苍狐山上也有侍女,只在见到豫让时微微俯身即可。
另有两名侍女端着玉盘过来,清澄半透明的玉碗中盛着浓香扑鼻的汤水,女官小心翼翼地高举起翡翠碗:“请用。”
我想拒绝,可看她并不打算在我喝下前站起来,碧说过一早来看我,就是这种阵势吗?我暗暗一笑,想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接过碗,汤水微波起伏,淡淡的粉红色,刹是好看,鼻端萦绕着诱人的香气,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碗。
“这是大王所赐,请不要为难我们。”她冰冷而客套地应付着我。
我笑了,我猜对了,果然,果然这不是碧的人,碧的东西。
大王,应该是吴广国的王吧,消息还真是灵通,我微笑着摇摇头:“我不想喝带芍药红的美味汤水。”
“当”玉碗清脆地砸在地上,女官一脸诚惶诚恐的表情,不知所措地看着一地的碎片。
我蹲下手,执起一块碎片,碧绿碧绿的,真是上好的翡翠,可惜了,指尖沾到一点汤药,冰冷而甜美的香气,我想起第一次淘气地将芍药红刺进师傅的身体,他没有我预料中的软绵,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与我是不同的,与每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是不同的,可我真的从来没有害怕过,哪怕后来确定了他只是孤魂野鬼,心里却只想着能与他一同厮守,他及时弥补了父亲离逝带给我的痛楚。
年长的女官盯住我的脸,眼角不住抽搐,一退再退,然后一头栽倒在地,颤抖着声音回道:“大人,大人,我不是有意害你,只是大王的命令。”
我站起身看着她,她为何恐吓成这个样子,拼命摇着头,束缚整齐的发髻散乱开来,轻声道:“我不是巫女大人,你认错了。”
她不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们长得一模一样,方才你那笑容,是她最常有的表情,嘴角在笑,瞳孔却冰冷。”
原来娘亲身处吴广国的时候,也是这种寂寞的表情,幼时,师傅每每见到我脸上出现这个表情,都会使劲用手捏我的脸,常把我的双颊都捏红了,却一点也不会痛,我拍开他的手,气鼓鼓地捶他,指着脸大叫:“这样子会很丑啊,捏得象个番茄一样。”师傅大笑着搂我入怀,我早已经把一闪而过的不快统统忘记了。
“你以前见过我娘亲吗?”我低头问她,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去。
她点点头,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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