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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侦探十二奇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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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克里·波洛说:“我不是个精神病大夫。我不能说:‘这人疯了。这人神志正常。’”
她走近他:“钱德拉上将认为休疯了。乔治·弗比舍认为他疯了。休本人也认为自己疯了——”
波洛望着她:“那你呢,小姐?”
“我?我说他没疯。所以我才——”
她停顿下来。
“所以你才来找我,对不对?”
“对,我不可能有什么别的原因来找您,对不?”
赫尔克里·波洛说:“这正是我自己一直在想的事,小姐!”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谁是斯蒂夫·格林?”
她瞪大眼睛。
“斯蒂夫·格林?哦,他不过是——那么一个普通朋友罢了。”
她抓住他的胳臂。
“您脑子里在转什么念头?您在想什么啊?您光是站在那里——摩挲您那黑唇髭——在阳光下眨眨眼,可您什么都不告诉我。您叫我害怕——害怕极了。您干吗要让我害怕?”
“也许,”波洛说,“因为我自己也害怕。”
她那双深灰眼睛睁得挺大,抬头望着他。她悄声问道:
“您怕什么?”
赫尔克里叹口气——深深叹口气,说道:“抓一个杀人犯要比制止一起谋杀更容易些。”
她惊叫道:“谋杀?请不要用这个字眼儿!”
“然而,”赫尔克里·波洛说,“我确实要用它。”
他改换了声调,话说得又快又带有命令式口气:
“小姐,今天晚上你和我得在钱德拉庄园这里过夜。我靠你去做这个安排。你能办得到吗?”
“我——嗯——我想可以。可是为什么?”
“因为不能再耽误啦,你跟我说过你有勇气。现在来证明这一点吧。按我的要求去做,别再问为什么。”
她一声不响地点点头,转身走去。
过了一两分钟,波洛跟在她身后走进了那幢房子。他听到她在书房里跟那三个男人交谈的声音,于是便走上那宽大的楼梯。楼上没有任何人。
他很容易就找到休·钱德拉的房间。屋角那儿有个备有冷热水的洗脸盆,脸盆上方的一个玻璃架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
赫尔克里·波洛迅速灵巧地查看……
他没用多少时间就做完了要做的事。他又下楼来到大厅,戴安娜这时满脸通红,正不服气地从书房里走出来。“行了。”她说。
钱德拉上将把波洛拉进书房,关上门。他说:“听我说,波洛先生,我不喜欢你们这样做。”
“您不喜欢什么啊,钱德拉上将?”
“戴安娜刚才坚持她和你要在这儿过夜。我并非想表示不好客——”
“这不是好客不好客的问题。”
“我已经说了,我并不想表示不好客——可是,坦率地说,我不喜欢你们这样做,波洛先生。我——我不需要这样。我也闹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这能有什么好处呢?”
“咱们这样说吧,这是我想做的一个试验。”
“什么样的试验?”
“对不起,现在不便奉告……”
“波洛先生,先弄清楚这一点,首先我并没邀请你到我这里来——”
波洛打断他的话:
“钱德拉上将,请相信我,我十分理解您的看法。我来这里惟一的原因是为了一个在恋爱的姑娘固执的要求。您告诉了我一些事。弗比舍告诉了我一些事。休本人也告诉了我一些事。现在——我要亲眼观察一下。”
“可是,要观察什么呢?我跟你说,这里没有什么可观察的!每天晚上我都把休锁在他自己屋里,仅此而已。”
“可是——他告诉我——有时候——他发现次日早晨门并没有给锁上?”
“你说什么?”
“您本人没发现门锁给打开了吗?”
钱德拉皱起眉头。
“我一直以为是乔治打开了门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把钥匙放在哪儿了——就在门锁上吗?”
“没有,我放在外面那个柜子上。我,或者乔治,或者是我的听差韦特斯,早上从那里取出。我们对韦特斯说过休有梦游症……我敢说他知道得更多一些——不过他是个忠诚的仆人,跟了我不少年了。”
“还另有钥匙吗?”
“据我所知,没有了。”
“可以另配一把啊。”
“可是谁会去——”
“您的儿子自己认为他本人就有一把藏在什么地方,可他梦游时,又不知道放在哪儿了。”
弗比舍从房间远远的另一端说:“我不喜欢这事,查尔斯……那个姑娘——”
钱德拉上将连忙说:“我也正这么想呐,那个姑娘不能跟你一起回来。如果你愿意的话,你自己一个人来。”
波洛问道:“您为什么不让玛伯里小姐今天晚上也住在这里呢?”
弗比舍低沉地说:“太危险了。在这种情况下……”
他顿住了。
波洛说:“休是十分爱她的……”
钱德拉嚷道:“所以才不得不这样!算了吧,伙计,如果家里有个疯子,一切都乱糟糟。休本人也明白这一点,戴安娜不能到这里来。”
“至于这一点嘛,”波洛说,“得由戴安娜自己来决定。”
他走出书房。戴安娜已经坐在汽车里等着他了。她喊道:“咱们去取一下晚上要用的东西,然后在吃晚饭前回来。”
他俩驾车驶出那长长的车道。一路上,波洛把刚才跟上将和弗比舍的谈话告诉了她。她嘲讽地笑道:“他们认为休会伤害我吗?”
做为答复,波洛问她能否带他到镇上药房去一下。他说他忘了带牙刷。
药房就在那条静静的镇上大街中端。戴安娜等在外面车上。她觉得赫尔克里·波洛用了不少时间在买把牙刷……
6
在那个伊丽莎白时代式样的栎木家具布置的宽大房间里,波洛坐在那里等待。没有什么可做的事,只有等待,该做的事,他早就安排好了。
凌晨时刻,有人唤他。
波洛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就拉开门栓,打开房门。外面过道里有两个人影——两个中年男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得多。海军上将的脸色严肃而冷酷。弗比舍浑身不自在地哆嗦着。
钱德拉简洁地说:“你跟我们一道来看看,好吗,波洛先生?”
戴安娜卧房门口躺着一个蜷缩的人。亮光照在那个长着棕色头发的人头上。是休·钱德拉躺在那里,还在打着呼噜。他穿着睡袍和拖鞋,右手握着一把闪闪发亮的、弯弯的尖刀。那把刀倒不是都在闪亮——上面这儿那儿沾着一块块红斑。
赫尔克里·波洛轻声惊叫一声:“哦,我的上帝!”
弗比舍立刻说:“她没事儿。他没有碰她。”他又大声叫道:“戴安娜!是我们!让我们进去!”
波洛听见上将在低声嘟囔:“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门上响起打开门锁的声音。门打开了,戴安娜站在那里,脸色苍白。
她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什么事?刚才有人——想要进来——我听见了响声——在弄门——门把手——撕抓门板——噢!太可怕了……像是一头野兽……”
弗比舍紧跟着说:“幸亏你把门锁上了!”
“是波洛先生让我锁上门的。”
波洛说:“把他抬到里面去吧。”
那两个男人弯身把那个失去知觉的人抬起来。他们走过她时,她屏息着,有点喘不过气来。
“休?是休吗?他手里——拿着什么?”
休·钱德拉的手上潮乎乎地沾满了棕红色斑迹。
戴安娜喘着气说:“那是血吗?”
波洛探询地望着那两个男人。上将点点头,说道:“没有人血,感谢上帝!是一只猫!我在楼下大厅里发现的。喉咙给切开了。后来他大概就到这儿来了——”
“这儿?”戴安娜的声音低沉而惊恐,“来找我吗?”
椅子上那个男人晃动了——嘴里嘟嘟囔囔。他们望着他,不知所措。休·钱德拉坐了起来,眨眨眼睛。
“哈罗,”他嘶哑的声音惊讶地说,“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在——”
他顿住了,呆视着手中还握着的那把刀。
他低沉地说:“我又干了什么?”
他的目光冲着他们,挨个儿看过去,最后停在畏缩在墙角的戴安娜身上。他轻声问道:
“我袭击了戴安娜?”
他父亲摇了摇头。休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必须知道!”
他们断断续续地告诉了他——无可奈何地告诉了他。他静静地坚持让他们说出全部情况。
窗户外面,太阳在慢慢升起。赫尔克里·波洛拉开一扇窗帘。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内。
休·钱德拉的神情十分安宁,声音也很坚定。
他说:“我明白了。”
接着,他便站起来,微笑一下,伸伸胳臂。他用十分自然的声调说:“多么美妙的早晨,是不是?我想我得到树林里去打只野兔啦。”
他走出房间,让他们在身后发愣地望着。
上将要跟出去,弗比舍用胳臂把他拦住。
“别去,查尔斯,别去。这对他来说,如果说不是对别人——是最好的下场啦,可怜的小鬼。”
戴安娜扑倒在床上,哭泣起来。
钱德拉上将结结巴巴地说:“你说得对,乔治——说得对,我明白。这孩子有种……”
弗比舍也低沉地说:“他是个男子汉……”
沉默片刻,钱德拉说:
“该死的,那个该诅咒的外国人到哪里去了?”
7
在那间存放枪支的屋子里,休·钱德拉从架子上取下他那把枪,正在装子弹,赫尔克里·波洛拍一下他的肩膀。
“别这样!”
休·钱德拉盯视着他,怒气冲冲地说:“拿开你的手,别碰我。别插手,总得发生一起意外事故。我告诉你,这是惟一解决的办法。”
赫尔克里·波洛又重复他的话:
“别这样!”
“难道你没有意识到,要不是戴安娜把门锁上,我想必就会把她的喉咙切断了——戴安娜的喉咙!——用那把刀!”
“我没有意识到那种事。你不会杀玛伯里小姐。”
“可我杀了那只猫,对不对?”
“没有,你没有杀那只猫。你没有杀那只鹦鹉,你也没有杀那些羊。”
休张大眼睛望着他,问道: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赫尔克里·波洛答道:“咱们俩谁也没有疯。”
就在这当儿,钱德拉上将和弗比舍走进来了。戴安娜也跟在后面。
休·钱德拉用微弱的声音茫然地说:“这家伙说我没疯……”
赫尔克里·波洛说:“我很高兴地告诉你,你是个完完全全神志正常的人。”
休笑了。那是一个疯子才会发出的那种笑声。
“那就太奇怪了!神志正常的人会去割断羊和别的动物喉咙?我在杀死那只鹦鹉时,神志完全正常,对不对?还有昨天晚上杀死那只猫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我跟你说过了,那些羊——或是那只鹦鹉——或是那只猫,都不是你杀的。”
“那又会是谁呢?”
“是一心一意想证明你疯了的那个人。每一次都让你服用了大量安眠药,然后再在你手里放一把沾上血迹的尖刀或剃刀。是别人在你那脸盆里洗了那双沾满鲜血的手。”
“可这是为了什么?”
“就是要让你做我刚才制止你要做的那件事。”
休张大眼睛呆视着。波洛转身面对弗比舍上校。
“弗比舍上校,你在印度住过多年,遇到过使用药剂故意把人弄疯了的事吗?”
弗比舍上校眼睛一亮,说道:“我自己从来没遇到过,可我倒是经常听说过。曼陀罗毒药最终会把人逼疯。”
“说得对。曼陀罗的实际要素,如果说性质并不完全一样,也很接近生物碱阿托品——这种药是从颠茄或是能致命的天仙子中提炼出来的。颠茄药剂是很普通的药。阿托品硫酸盐也可以随便配治眼疾。把处方复印多份,从多处药房买来大量毒药,从而可以避免受到怀疑。从这些药物中可以蒸馏出生物碱,然后再把它注入比如说一种剃须软膏中,用它外敷时会造成皮疹,这样在刮胡子里就会割破皮肤,毒剂就会不断渗入血液。这就会产生一些症状——口舌和喉咙发干,咽不下东西,出现幻觉,双影——其实就是休·钱德拉经受过的所有症状。”
他转身对那个年轻人说:“为了排除我脑子里最后的怀疑,我告诉你说这并不是一项假设而是一项事实。你那剃胡软膏里面注入了很浓的阿托品硫酸盐,我取出了点做了化验。”
休气得脸色苍白,浑身哆嗦,问道:“这是谁干的?为什么?”
赫尔克里·波洛说:“这就是我一到这里就开始研究的事。我在寻找谋杀的动机。戴安娜·玛伯里在你死后可以得到经济实惠,可我没有认真考虑她——”
休·钱德拉脱口而出:“我也希望你没有那样做!”
“我设想另一个可能的动机。那个永恒的三角恋爱关系。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弗比舍上校爱过你母亲,钱德拉上将娶了她。”
钱德拉上将叫道:“乔治?乔治!我不会相信。”
休用一种表示怀疑的嗓音说:“那您的意思是说,憎恨会转移到——一个儿子身上吗?”
赫尔克里·波洛说:“在某种情况下,确实可能。”
弗比舍喊道:“这纯粹是一派谎言!别相信他,查尔斯。”
钱德拉从他身旁躲开,自言自语道:
“曼陀罗……印度——对,我明白了……我们从来没怀疑毒药……何况家族中已经有过疯子病史……”
“对啊!”赫尔克里·波洛提高嗓门,尖声说道:“家族中有疯子病史。一个疯子——一心要报复——狡猾——就像疯子那样,隐瞒自己的疯病多年。”他一转身面对弗比舍,“我的上帝,你想必早就知道了,你想必早就怀疑到了,休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他呢?”
弗比舍结结巴巴地吞声说:“我不知道。我没有把握……要知道,卡罗琳有一次来找我——不知道什么缘故,她心里感到害怕——她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我不知道,我从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我——我们失去了理智。这之后,我立刻就走了——只好那样做,我们俩都明白,必须隐瞒下去。我——嗯,我怀疑过,可我不敢肯定。卡罗琳从来也没说过什么使我认为休是我的儿子。随后这——这一连串疯病出现了,我认为这倒把事情一了百了啦。”
波洛说:“是啊,这倒把问题彻底解决了!你一直没看出这个小伙子往前探脑袋、紧皱眉毛那种神态,这是你遗传给他的习惯。可查尔斯·钱德拉却看出来了。好几年前就看出来了——从妻子那里得到了真实情况。我想她一定怕他了——他开始向她露出疯病迹象——这就使她害怕得投入你的怀抱——她一向是爱你的。查尔斯·钱德拉便开始了报复。于是他的妻子在一次划船时意外淹死。他跟她单独去划船的,他完全知道那意外事故是怎样发生的。然后他又把仇恨集中在这个孩子身上。这个姓了他的姓的孩子却不是他的儿子。你讲的那些曼陀罗中毒的印度故事使他有了这个念头。得把休慢慢逼疯,逼得他自己慢慢地自杀了事。那种嗜血的疯狂毛病是钱德拉上将犯的而不是休犯的。是查尔斯·钱德拉跑到空旷的田野里把羊的喉咙割断的,可是要由休为此受到惩罚!”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怀疑的吗?就是因为钱德拉上将坚决反对他的儿子去看医生。休本人反对倒是很自然的,可是作为父亲这样做就不对头了!也许会有治疗方法可以救他的儿子啊!——有上百种理由可以说明他应当听取医生的意见来给他儿子治疗。可他不干,不准任何医生来治疗休·钱德拉的病——惟恐医生发现休神志正常!”
休十分平静地说:“神志正常……我神志正常吗?”
他朝戴安娜身前迈过去一步。
弗比舍粗哑地说:“你当然神志正常。我们家里没有那种家族病史的污点!”
戴安娜喊道:“休……”
钱德拉上将拾起休那把枪,说:“全都是胡说八道!我想我得出去猎一只野兔——”
弗比舍朝前走去,波洛用手拉住他,说道:“你自己刚说过——这是最好的结局哪——”
休和戴安娜从屋内走出去。
剩下的两个男人,一个英国人和一个比利时人,眺望着钱德拉家族最后那名成员穿过花园,走进树林。
没多会儿,他们就听到一声枪响……
第八桩狄奥墨德斯野马
(译注:狄奥墨德斯野马:希腊神话中狄奥墨德斯是战神阿瑞斯之子,比斯托涅斯人的国王,蓄养了一群凶猛的野马,专吃外乡人的肉。赫尔克里来到那里,捉住凶残的国王,把他喂了马。然后驱逐马匹到海边时,比斯托涅斯人追赶前来。赫尔克里把马群交给好友阿布得罗斯看守,去杀退追兵。返回时,好友已被马吃掉。最后,赫尔克里制伏那些马,把它们献给天后——宙斯的妹妹和妻子赫拉。这是赫尔克里做的第八桩大事。)
1
电话铃响了。
“哈罗,波洛,是你吗?”
赫尔克里·波洛听出是年轻的斯托达医生的声音。他喜欢麦克·斯托达,喜欢他那友好的腼腆笑容。斯托达那种对犯罪学的幼稚兴趣使他觉得有趣儿,他也尊重斯托达在自己所选择的职业上的敬业精神。
“我原不想打扰你——”那话音有点含糊。
“可有什么事正在困扰你吗?”赫尔克里·波洛急忙问道。
“确实有,”麦克·斯托达的语调听起来轻松些了,“一下子就让你猜中了!”
“那好吧,朋友,我能为你效什么劳呢?”
斯托达有点犹豫。他有些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想十分冒昧地请你在这午夜时分来一趟……因为我现在有点麻烦事儿。”
“当然可以,到你家吗?”
“不是——其实我眼下在小街这边呐,在克宁拜小街,门牌十七号。你真能来吗?那我太感谢你啦。”
“马上就到。”赫尔克里·波洛答道。
2
赫尔克里·波洛沿着那条黑漆漆的小街走去,一路寻找门牌。这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钟,因此小街上大多数人家都已经进入睡乡,尽管还有一两个窗口亮着灯光。
他刚走到十七号,那扇门就开了,斯托达医生站在门口朝外张望。
“真是个好人!”他说,“上来吧,好吗?”
沿着陡而直的楼梯,波洛来到楼上。右方是一间比较大的房间,里面摆着长沙发,铺着地毯,还有些三角形银色靠垫和大量酒瓶及玻璃杯。
到处都显得多少有点乱,四处净是烟头,还有不少碎玻璃杯。
“哈!”赫尔克里·波洛说,“亲爱的华生(译注:华生是福尔摩斯的亲密助手,此处暗喻斯托达医生是波洛的助手),我猜想这里刚开过一次社交聚会吧!”
“对,是开过一次,没错儿。”斯托达苦笑道,“我该说是那么一种非凡的社交聚会哩!”
“那你本人没参加吗?”
“没有,我到这里来纯粹是干我的本行业务。”
“出了什么事?”
斯托达说:“这里是一个叫佩兴丝·葛雷斯的女人住宅——佩兴丝·葛雷斯太太。”
“听上去,”波洛说,“倒是个古老而可爱的姓名咧。”
“葛雷斯太太,既不是什么古老的人物,也不是个可爱的人。她倒是那种粗暴的漂亮女人。她结过好几次婚,现在又交了个男朋友,可她怀疑那个人打算离开她。具体说,他们这次聚会是从饮酒开始而以吸毒告终的。可卡因那种玩意儿一开始让你觉得很舒服,一切都好。它使你兴奋,使你觉得自己的能耐长了一倍。等吸多了,你就会变得精神亢奋,产生幻觉,神志昏迷。葛雷斯太太跟她的男朋友大吵了一架,那人是个讨厌的家伙,姓霍克。结果是他当场离她而去,她就爬在窗口用某一个糊涂家伙给她的一把崭新的手枪朝他开了一枪。”
赫尔克里·波洛扬一下眉毛:“击中了他没有?”
“没有打中他,我该说,可是那子弹射出了好几码远,她却击中了小街上捡垃圾箱里破烂东西的一个流浪汉,擦破了他胳臂上的皮。他当然就大喊大闹起来,屋里那帮人便赶快把他弄进来。结果是到处都溅满了血,他们吓坏了,只好把我找来了。”
“后来呢?”
“我给他包扎好,问题并不太严重。接着一两个就跟他商量,最后那人同意收下两三张五英镑的钞票,不再提起这事。可怜的家伙倒挺合适,发了点小财。”
“你呢?”
“还有点活儿要干。葛雷斯太太当时惊吓得犯了歇斯底里症。我就给她注射了点药,让她躺到床上睡觉。另外还有个姑娘也多多少少不省人事——她很年轻,我也护理她。那时候别的人全都尽快溜走了。”
他顿住。
“后来,”波洛说,“你才缓过来,对这种局面做了认真思考。”
“完全对,”斯托达说,“如果只是一场普通的寻欢作乐,那也就算了。可是聚众吸毒就不同了。”
“你敢肯定你说的情况属实吗?”
“哦,完全可以肯定,绝对没有错儿。就是可卡因。我在一个漆盒子里找到了点——要知道,他们把它吸光了。问题是这种毒品是从哪儿来的?我记得那天你谈到如今掀起了一股吸毒浪潮,吸毒人数在不断增加。”
赫尔克里·波洛点点头,说:“警方会对今晚这个聚会感兴趣的。”
麦克·斯托达不安地说:“正因为如此,我……”
波洛突然醒悟地望着他,问道:“那你——你不太愿意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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