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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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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是傅月江先生吗?”张全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他只见过傅月江的照片。眼下,雷蒙正隐身于那张胖胖的脸下。

雷蒙点点头。

“我想和你谈谈。”

“请问你是——”雷蒙装模作样地问。

“我是做建筑业的,有件大事想和你谈。”

雷蒙笑了,开锁的确是建筑业的一部分,想不到张全这么有幽默感。

“请问你认识张放吗?”当隔音效果极佳的二楼会议室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张全问。

“张放?嗯,我知道,很有前途的青年。具体的人事我没有管,但是我知道他现在在海欣工作。”

“我叫张全,是张放的父亲。”

“你有一个好儿子。幸会。”雷蒙说。其实我们早就幸会了,不是吗?

“我知道你很忙,直截了当地说吧,我知道张放最近在做一些很危险的事,而这些事情和贵公司有关。我的要求很简单:请你下令立即停止张放的行动。”

“我不太明白,你指的这些危险的事是什么?是买地皮炒房地产吗?我承认有一定的风险,但是风险是公司的,和张放先生本人并没有关系。”雷蒙说着,透过薄薄的眼镜片观察着张全的反应。

“不必再兜圈子了,张放已经告诉了我。”张全直视着雷蒙,也在观察这位傅月江的反应。

雷蒙吃了一惊,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他认为自己了解张放,他绝不会把这秘密同任何人分享,包括他的父亲。但是马上,他又犹豫了,他真的那么了解张放吗?这个特立独行才智过人的少年,有多少想法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猜测的?还有这个张全,这个精于开锁的男人一定也是智者,他是不是有一些独特的方法开启一个人的心灵秘窟?忽然间,雷蒙感到一股躁意涌上脑门,这是他以前遇到再麻烦的状况时都不曾有过的。这个世界上,毕竟有他无法控制的东西。

“对不起,我真的不太清楚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很镇定。

但是张全已经感觉到了雷蒙心理的变化。他的全身心正处在圣光调息态的澄明之境,对方的任何一处心理波动,都会被他探知和感受。好吧,此人看来真有问题。他决定把最后一张牌摊出去。

“真的需要我提醒一下吗?这是一个危险的行动,和某种颜色一样危险。”

雷蒙静静地看着张全。张全眼神清澈,似可见底,却深不可测。他知道自己的眼神是锋锐的,可是他射向张全的试探之箭却无声无息地消融在那两汪深潭中。他开始相信张全的话,他的确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只不过,他看来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所说的行动,我的确不清楚。不过,如果和公司有关,我一定会调查。你的要求,我可以转告有关的人。”他缓缓说道。

张全点点头,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除了这个要求,我还有一个建议。我知道,你们为了培养张放花费了很多金钱和精力,的确不容易。我希望由我来接替张放的工作。”

雷蒙脸上现出奇怪的表情,他的面具做得太细腻了,把每一点表情的变化都真实地呈现出来。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决定今后和张全打交道,要换一张能够不动声色的脸。

“你可能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做。”张全继续说,“首先,我认为这件事并不可恶,虽然我对它持怀疑态度,但毕竟是件值得一试的事;第二,张放还小,他应该去做其他更有前途的事,他已经做下的事情,如果不能一笔勾销,就由我来承担。”

雷蒙听得见自己心中的拍岸涛声,他望着张全,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提出这个要求也许很危险,所以我做了点手脚。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一切记录下来,藏在了一个地方,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我的一个朋友会找到它。”张全镇定地说。

雷蒙出生入死,和各种各样的特殊人物打过交道,但从来没有哪一次,他像现在这样震撼。很久以前,当他借助张全的手完成自己人生规划的第一步时,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势必将成为自己生命中的一道炸雷。

好吧,就让它炸响吧,我要试一试,让它炸向我指定的地方。雷蒙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豪情,他决定迎接这次挑战。

惊锁3(2)

“张放的情况我了解一些,他是难得的人材。我很想知道,你有哪些特长,能接替他的工作?”雷蒙再次微笑了,眼神瞟向张全的右手,他听说过张全的事情。

张全也笑了,他从包里取出一个证书,递到雷蒙眼前,那是今年西湖炒茶王的奖状。

“我炒的茶很好喝,如果贵公司做茶叶生意,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好极了。”雷蒙看着张全那双有力的、微微发黑的手,笑道:“我一定会转告他们的。”

惊锁4(1)

长益医院是一所半疗养性质的医院,坐落在海边,空气洁净,环境清幽。医院的特护病房是一排海景小别墅,每一套都附有独立的院落,其设施及服务达到旅游业四星级标准。王新营很自然地选择这里作为自己保外就医的地点。

凌晨12点半左右,一辆120急救车驶入医院大门,径直驶向特护病房区,在G幢和E幢之间的一处拐角停下。根据“紫”的成员白天侦察到的信息:这里是监视系统的死角,靠近王新营住处的最佳停车位。

张放和唐酒儿下了车,沿着已在脑中记熟的线路,迅速走到王新营的别墅院前。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同时发足向院墙疾奔,奔行中,唐酒儿纵身跃上墙头,手臂一扬,那条天竺丝巾带着张放掠过墙头,两人随即无声无息地落入院中。

微弱的星光洒在院落中,人和物都披上一层朦胧不定的光,寂寞的涛声清晰地传来,更添静谥。

两人来到门前,张放起手开锁。又是磁性门锁,张放都有点生气了:他们可以花上万元添置监视系统,为什么不肯多花几百块,买一款像样的门锁呢?这种磁性门锁十几年前问世时曾管用过一阵,但随着各路高手的研究,如今单纯的磁性锁几乎已经不再成为问题,一把设计得好的磁性钥匙,可以轻易打开大多数普通磁性锁。张放冲唐酒儿一笑,附到她耳边说:“今天我又白来了。”说话间,门锁已应手而开。

唐酒儿推开房门,一步跨入,正要开灯,忽然感觉有异。

呼吸声。很多人的呼吸声。

她不及思索,反手一推张放,“走!”

与此同时,室内灯光大亮,几道强力光和十几个枪口对准了两人。

张放反应敏捷,拔腿向院中飞奔。唐酒儿轻轻几个纵身,已掠上墙头,一抬手,张放便随着她手中的丝巾,如风筝般被放起。

蒋志成和另外一名反应最快的刑警这才冲到门口。

砰的一声,枪响了,张放右肩一阵巨痛,手一松,丝巾脱手,人像断线的风筝,摔落在地。

唐酒儿轻叱一声,身形一跃,飘回张放身边。

十五名全副武装的刑警从室内涌出,眼看即成合围之势。蒋志成大喝一声:“站住别动!”

唐酒儿不闻不顾,扶起张放,正要把丝巾缠在他腰上。张放猛地一推她,轻喝一声:“你走!”

这一推力量好大,唐酒儿差点跌倒。张放吼道:“快走哇!你走了才能救我!”

唐酒儿一咬牙,身形拔起,箭一般向院外掠去。两发子弹从身后追至,她在空中轻轻一折,避了过去。又一个起落,人已跃上墙头。她回头又看了一眼,正迎上张放关切而焦急的目光。

一刹那间,唐酒儿想杀回院中,和张放死在一起,然而来自院外的喧哗之声激起她的斗志。数十名武装警察已经包围了小小的院子,强力光柱和黑洞洞的枪口罩住了她娇小的身躯。

唐酒儿猫在墙头,四肢同时发力,身形向斜上方疾射,如一只雪山之巅的飞猫,无声地掠上一根路旁的路灯杆,一扬手将灯泡击碎。路灯一暗,数十道追赶她的光柱显得越发刺眼。

忽然,破空之声嗖嗖响起,接着是一连串的“哎哟”之声,一大半的手电光柱失去了方向。凝聚在唐酒儿身上的光圈顿时一暗,她手中丝巾飞出,搭住邻近的灯杆,整个人凌空而起,冲破残破的光圈,飞入夜色。

“开枪!”一声命令发出,密集的子弹向唐酒儿的方向追去,但一阵枪声过后,万籁俱寂,武装人员追过去查看,哪里还有唐酒儿的影子?

只有那一地细碎的灯泡玻璃渣提醒年轻的战士们,这不是做梦,他们已经和最危险的刺客交过手了。

张放始终一言不发,任凭蒋志成的手下把他捆绑,为他包扎止血。他只担心一件事:脸上的面具会不会被撕落。还好,雷蒙亲手制作的面具轻薄柔软贴面,没有特殊的手法是很难撕落的。

蒋志成在对讲机里发令:“嫌犯抓到,2号车进场!”

“2号明白。”

两分钟后,一辆大切诺基驶到院门前,两名刑警把张放押上后座。蒋志成发令:“所有人跑步到停车位,上车编队回单位。”随即坐上副驾位。汽车启动,率先驶出了医院。

医院门前正对的路旁停着一辆陆霸越野车,切诺基出了院门,在陆霸的旁边转弯,速度慢了下来。正在此时,陆霸车门突然打开,几枝加装消音器的冲锋枪一阵扫射,切诺基轮胎一瘪,顿时卡住了。

一条人影从切诺基底盘下钻出来,打开车后门,抖手就是两枪。两名刑警正凝神应对路旁的陆霸车,不防这另一侧的袭击,顿时被击中。那人抓住张放,喝一声“走!”就往外扯。前座的蒋志成回过头来,举枪便射,一枪击中那人前胸。此时,车外另一侧的子弹从车窗雨点般射入,蒋志成忙伏下身去,司机却闪避不及,中了数枪。

惊锁4(2)

张放在那人的拉扯下奋力挣出车外,此时,听到动静的大批警察已赶过来,看到形势紧急,在医院门内数十米处就开了火,一时间枪林弹雨向张放罩来。

那人一把将张放揽在怀中,一阵弹雨全部射入他的后背。那辆陆霸驶了过来,数百发子弹射到车身,全部被加装的防弹甲挡住。另一侧车门一开,有人抓住张放,提入车内。切诺基里的蒋志成得了个空,抬起身来,开枪便射,陆霸越野车内又是几发子弹还击,逼得他又伏下身。

随着一阵令人惊悸的轰鸣声,陆霸绝尘而去。

张放手脚冰冷,感觉自己牙关在打颤,怎么努力也控制不住。“紫”的工作是极端危险的,这他早就知道,可直到刚才,他才在新奇和刺激之外,第一次感到了死神的来临。

车内有三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刚才把张放拉上车的人掏出军刀,割断了他身上的绳索,看到他手上还戴着手铐,不禁皱起眉头。张放竭力让自己平静了一些,说:“我左边口袋里有钥匙。”那人依言从他口袋中拿出一物,正是张放秘制的独门开锁器。张放接过来,从中挑出一根细丝,插入锁孔,轻拨几下,手铐听话地开了。

“衣服脱下来。”那人对张放说,声音很生硬。

张放不知他是何用意,依言脱下外套。

“里面的也脱了,还有裤子,快。”

张放依言脱下。那人从车后拿来一件长袖T恤,示意张放穿上,又脱下自己的裤子递给张放:“穿上。”随即套上了张放的衣服和裤子。

长益医院在市郊十公里处,此时,陆霸越野车已经进了东市区。

“刚才牺牲的兄弟叫金明浩,他为了救你,半路藏到那辆车的车底下。我叫金载一,”他一指前座的两人,“他叫车铸成,他叫郑前彪。你们每次执行任务,我们都会在暗中保护。”

陆霸一个急刹车,停在一个僻静的地方。

“请把这个转交给雷公。”金载一递给张放一个小巧的东西,看样子像是录音笔。

“请下车吧。”开车的车铸成说,“在原地等待,有人会来接你。祝你好运。”

张放不再说什么,点点头,下了车。

“请转告雷公,我们很自豪。”郑前彪说。

陆霸静静地滑了出去。张放左右看看,这是一处早年圈起的工地,残破的围墙内杂草长了老高。他躲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等着。

几分钟后,夜空中突然传来隐隐的汽车轰鸣,似乎还有警笛声响起。

张放的眼泪流了下来。

第二天,本市媒体都极有分寸地报道了这场海欣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枪战事件。三名刑警重伤,十余人轻伤;一名嫌犯当场被击毙,其余嫌犯在驾车逃逸中汽车失控爆炸,三人毙命。

从三具已烧焦的尸体来看,公安机关认为,其中一个是当晚的主犯。不过,蒋志成却本能地怀疑,尽管那具尸骨的右肩也有一个枪眼。

惊锁5(1)

张放一觉醒来,发觉枕上湿漉漉的全是冷汗。一看表,已是下午五点多。刚才的恶梦还在脑中未散,今天凌晨的血腥片段又在刹那间苏醒,张放摇摇头,试图打散这些记忆。

右肩的弹头已经被接应他的人取出,伤口也清理包扎好,并且用厚厚的绷带固定住了。他下了床,右臂稍一活动,就是一阵钝钝的疼痛。

张放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下去。正在厨房忙活的尹薇听到动静,忙走出来,一见张放的模样,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啦?”

“噢,没事,昨晚在酒吧喝了点酒,旁边有几个人打架,乱糟糟的,我也不知怎么就挨了一下。”张放故作轻松地说。

但是尹薇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慌乱,“伤得重吗?这么厚的绷带,是什么伤啊。”

“真的没事,可能,可能是刀伤吧,我到现在还糊里糊涂的呢。”张放赶快岔开话题:“你怎么进厨房了?快歇着,我来煮饭。”一边伸手拉尹薇。

尹薇却不动:“刀伤?你说得好轻松啊。”

“真的没事,医生说歇两个礼拜就好了。”张放说着,还晃了晃肩膀,一阵巨痛袭来,他脸上的笑容显得很勉强。

“好了,你还是歇着吧,饭快煮好了,我再去炒一个菜。”尹薇把他推到房间里,扶上了床。

“反而让你来照顾我,真是不好意思。”

“什么叫反而?我病入膏肓,不能动弹了吗?”尹薇说,“你稍躺一会,调节一下呼吸,我跟电视上的瑜珈老师学的,你想象伤口正在愈合,很有效的。”

“好,我这就开练瑜珈。不过,等会我入定了,你怎么能叫醒我呢?”

“我把鸡汤端过来,你闻一下准醒。”

“唉,你不知道,鸡汤是催眠的,我更闻不得了。要我醒来,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公主的一个吻。”张放笑吟吟地注视着尹薇的双眸。

尹薇的脸羞红了,她抿住嘴,轻轻地吐出一个“呸”,转身出去,带上了房门。

张放觉得心情好多了,他合上眼,脑中印出大片的红,分不清是血色,还是尹薇脸上的绯晕。

吃过饭,两人出去散了会步,回到家看电视。尹薇喜欢看地方新闻,张放从来不和她争频道的,今天却抓住遥控器,锁定央视六套的一个革命战争题材的老片子,并且坚持看到最后。

第二天,张放一早就醒了,他起身来到客厅,发现尹薇已经坐在沙发上。餐桌上摆了切片面包和煎蛋,一股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哇,煎蛋!”张放叫道,“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快去洗脸吧。”尹薇轻声说。

张放洗完脸出来,尹薇已经把牛奶热好,放上了餐桌。“一起吃呀。”张放说。

“你吃吧,我吃过了。”

张放觉得尹薇今天的声音有点哑,“今天感觉怎么样,不舒服吗?”

尹薇摇摇头,“我没事。快吃吧,蛋都快凉了。”

张放看得出来她有心事,不禁忐忑起来,故作轻松地把两片面包一碟煎蛋一杯牛奶都吃下去,抹了抹嘴,说:“吃得好舒服。你去当厨师,肯定也是奇才。”

尹薇露出一丝笑意,端起杯碟到厨房洗了。走出来,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对张放说:“昨天晚上,我看了电视新闻。”

张放的心骤然紧缩,他紧张地观察尹薇的神色,尹薇却很平静,看不出她的想法。

“电视上说,昨天凌晨发生了枪击案,主犯右肩中弹,被当场擒获,又被劫走了。”

“什么?你怀疑我吗?”张放哈哈笑了两声,“我像是‘紫’吗?”

“新闻你看了吗?”尹薇凝视着张放。

“没看。”

“我没有说是‘紫’。”尹薇的眼泪流了下来。

张放的心跳停止了,有一刹那,他听不见任何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渐渐恢复,闹钟声和自己的心跳声慢慢清晰起来。

“你知道吗?你每一次半夜出门我都睡不着觉,我想拦你,但是每一次都忍住了。”尹薇的声音像柔软的云朵,又高又飘,飘进张放的耳中,“你对我太好了,为了我,你已经付出了那么多。你这样的天才,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没有权力拦你。我不知道你出去做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一定是些不平常的事。最近几次,我已经猜到了一些,你只要一出去,就会出现‘紫’的消息。我好担心,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办,我只能默默地为你祈祷,希望你平安回来。”

张放呆呆地看着他的恋人,他经常为瞒过了她而庆幸,甚至有点小得意,此刻,他为自己曾有过的这些念头而羞愧。

“我本来只希望自己是胡乱想象,瞎担心,说不定,你真的只是去喝酒打架了。但这一次,我不能再骗自己了,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喝酒打架呢?”

惊锁5(2)

她顿了顿,继续说:‘紫’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不能对它发表意见,因为以我的阅历和才智,无法想象这样的事。我是一个普通人,我只希望我的爱人远离它,远离这种疯狂和危险。”

张放咬咬嘴唇,想要说什么。

“你不必对我承认什么,也不必表态。”尹薇说,“不要因为我的原因作出你不愿意的决定。我已经想了,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天气也暖和了,我回家去治病。你好好养伤,等有了最满意的决定时,再告诉我。或者不告诉我,也没关系的。”

“不要!”张放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别离开我,我需要你。”

“我的心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它会追随你,而不是成为一块吸住你的磁铁。”尹薇努力笑了笑,“这是我惟一能为你做的。”

惊锁6(1)

丁家齐是从报纸上看到“紫”的消息的,尽管本市媒体都没有在报道中提及“紫”的情况,但他敏感地意识到,这次行动是针对“紫”的。

这是“紫”展开行动以来,第一次被警方正面狙击并遭受失败。

奇怪的是,这个消息并没有引起丁家齐过多的震动和焦虑。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不禁陷入了沉思,开始直面一个早就存在于脑海的问题:我真的能匡护正义吗?

是的,凭借他提供的线索,“紫”已经成功地处置了三位具有重要影响力的人物,并且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预期的结果。他可以感到贪官人人自危的气氛,可以看到一些职能部门的作风在转变,可以听到社会上拍手称快的声音。在他的几个商业部门的运作中,也明显觉察到以往通行的某些潜规则正在减弱。可是这一切,归根到底是雷蒙的思想产物。在这株紫色的植物中,雷蒙才是根,而他丁家齐不过是比较接近于根的一截茎。

一截永远不能破土而出的茎。当紫叶舒张,紫花绽放,紫茎上布满飘扬的气根,而他,只能在黑暗中沉默。

是的,他必须沉默,如果他在过去七年里已习惯了以沉默来守护拥有的一切,那么很显然,他应该继续沉默,在泥土中静静观察和呼吸,等着欣赏头顶的花蕾一次次绽放,就像雷蒙希望他做的那样。

可是,这样的沉默突然让他很不习惯。他是丁家齐,是曾经指点江山的豪强,挥斥方遒的俊杰,他曾经的沉默和他曾经的张狂一样,都出于一种不寻常的人生规划。而今天,他成了别人规划中的一部分,成了别人设计的操作系统上的一个零部件。这台机器或许是好的,可是,这能成为他去做一个零部件的理由吗?

这个理由曾经让他这个零部件产生过某种幻觉,当一局游戏过关,他曾振臂欢呼,以为自己就是无敌的英雄,但短暂的兴奋之后,总会有一种深深的失落袭来。在这场战斗中,他不过是一个身背电台匍匐前进的通迅兵,连那个把旗帜插上城楼的士兵都不是。

雷蒙的一句话曾经打动过他:我们的人生,如果还有什么追求的话,就只有权力了。他提出了改变人,改变事情,改变城市的口号,邀请他加盟。今天,这些东西是在悄悄地改变,可是他并未从中感觉到自己的力量。

雷蒙是个演说家,天生具有蛊惑人心的本领,他使丁家齐不断感觉到自己的价值。可是今天,当电视荧幕里出现那辆烧焦的越野车镜头,丁家齐真正看到了自己的内心。我不是“紫”,它的成败与我无关。

可是现在,他能摆脱“紫”,摆脱那个可怕的雷蒙,就像七年前摆脱他的过去那样吗?

还有,是不是真像雷蒙说的,他的人生,除了权力之外,不再有什么值得追求?

他开始考虑这些问题,可是思绪却纷乱不定。看来要去锁海无边转转了,他想。

最近一段时间,他把许多精力都用于这个博物馆的建设。他惊喜地发现,他在这里找回了许多逝去的热情和灵感,还有安宁。

在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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