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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宠物语-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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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来找你哭什么啊!”

“他说就是因为我移动了我女儿的尸骨,害得他家的小母猪跑了魂儿,所以他家的小母猪死了。”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他还振振有词,说若儿——就是我现在的女儿的名字——说若儿的姐姐要变成猪伺候其他的猪,跟那帮兔崽子说的一样。现在一想,怎么说呢,想着别扭,但是好像有几分道理。你知道我要说的意思吧?”陈割匠眼巴巴地看着董晓峰。

董晓峰点头道:“我懂。”

“这么说来,因为动了她的尸骨,她的灵魂不得安宁,无法继续待在猪的身体里,被我们硬生生拖进了你二叔的坟墓里。这才使得那头猪突然死亡?”陈割匠掰着手指说道。

“暂时只能作这个考虑。”董晓峰说道。

“所以若儿从用上你送来的被子开始梦见她姐姐变成了猪,你媳妇则梦见二叔牵着猪到处找她?”

董晓峰摸着后脑勺道:“也许吧。”

“那……是不是把我女儿的棺材请回来,埋在原来的地方,这就可以了?”陈割匠说道。

董晓峰白了他一眼,反问:“如果你阉了猪,但是想反悔,是不是把猪的那东西塞回去就行?”

陈割匠不说话了。

董晓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建议道:“要不我们去问老太太吧。她的古怪名堂多,说不定有法子。”

陈割匠为难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是没有脸面见她老人家了。哎,都怪我贪心,想着那点儿定礼,瞒着老太太做了这么多事,亏老太太还那么相信我,要把做媒人的礼也给我。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跟她讲清楚讲明白,说不定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两人又讨论了大半天,最后做出退阴亲的决定。这虽是下下策,但是除了下下策再没有其他可以想到的办法。配阴亲算是结婚的话,退阴亲算是离婚。既然它们过不下去,不如“离婚”。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给二叔另找一个鬼老婆。

退阴亲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多讲究。女方将男方之前赠送的定礼悉数还回,而男方将女方的棺材送回,一刀两断。

退阴亲的消息传到了老太太耳朵里,老太太第一个跳出来阻止。她像一个用心而又泼辣的媒婆一般将两方人痛骂了一番。

第五章 猪欲12。

“说不过就不过了?像小孩子过家家呢?”老太义愤填膺。“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再说了,我活到这个岁数了,只听说过鬼要找老婆,没听说过做鬼了还要离婚的!”

其实,关于鬼离婚的事情,我还真听村里老人说起过。

事情是这样的。

民国九年秋的一天夜里,隔壁湖北省某县的法院书记员李四中在家中呼呼大睡。突然间一阵冷风吹开了窗子,直灌进李四中的被窝。他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就在坐起来的时候,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有两个人影像纸片一样从窗户飘了进来。他想喊,可是嘴像被缝上了似的怎么也张不开,他想跑,可是怎么也动不了。过了一会儿,李四中定了定神,看见床边站着两个人。

女的鹤发棘皮,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男的黑发圆脸,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

这时,女的说话了:“李书记别怕,我俩没恶意,是找你办离婚的。”

李四中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说也说不了话,动也动不了身。

男的怕李四中不相信,也发话了:“我俩确实是办离婚的,不过我俩是对鬼夫妻,就住在西边山中间,我叫刘继宗,她是刘王氏。”

李四中冲俩鬼点了点头。接着他就能动了。他想,反正我想跑也跑不了。于是他穿上衣服,搬过桌椅,拿来纸笔,坐在椅子上。鬼夫妻站在他对面。

“籍贯?”

“湖北襄阳。”

“住址。”

“小溪街九十号。”

“年龄?”

“她一百,我九十七。”

“为什么要离婚?”

女鬼抢着说道:“他有外遇了,他整天跟邻居的那个小狐狸眉来眼去的,老不理我。”

男鬼说:“她不讲理,妒忌,我也没和那个狐狸怎么样,只是见面打个招呼,她就吃醋和我没完没了的。”

“你先死的,你死了不好好地在下面等我,整天跟那个小狐狸眉来眼去的,我不在时还帮人家干活。哼,没关系谁信。”

“你二人结婚多少年了?”

“道光二十三年结婚,光绪十三年他死了,光绪二十八年我死了,儿子们把我们合葬了。”

“你俩还住在一起?”

“是。”

“那就难办了啊,你俩同居在一起,就是离了婚还是要住一起,这不合适吧?再说了,你俩离婚为啥不找阎罗王呢,找我一阳间的小吏?”

“找不着阎罗王,他不见我俩。我们只好来找你了。你在法院管离婚的案子,就管得了我们的。我们只要离婚判决书就行了。”

“可是判决书也要按规矩来,你俩没有其他理由的话这判决书就是有了也没效的,因为不合法啊。”

“那怎么办?我们肯定要离婚的。我们再也不想在一起了。”女鬼说。

李四中想了一会儿说:“要证明你俩感情破裂了,先分居才行,不然明摆着感情没破裂嘛。”

“可是我俩都死了十多年了,骨头都混一起了,怎么分居?”

“那就没办法了。你俩先回去分骨头去,分完了再来找我。”

二鬼无奈,行了个礼后,联袂离去。

第五章 猪欲13。

时间飞梭,转眼间八十年过去了。

二零零零年秋天的一天晚上,李四中的重孙子从县民政局下班回老家过周末,他躺在温暖的被窝中呼呼大睡。

突然,一阵冷风把他吹醒了,他拉开灯,看到了两个人,一人鹤发棘皮,另一人圆脸黑发,他想喊,可是怎么也叫不出来。突然他想到了爷爷讲的太爷爷遇鬼的故事,这两人怎么那么像爷爷说的俩鬼?他冲俩鬼点点头,就能说话了。

“二位有啥事情?”

“我们要离婚。”

“你俩是我太爷爷遇到的人?”

“是。”

“这么多年了还要离婚?”

“离,怎么不离,我们听别的鬼说,现在离婚好离了?”

“是,简单多了。你俩分居了?咋分的?”

“我俩用了十年分清楚了头骨,用了二十年分清楚了手骨,用了五十年分清楚了别的骨头,然后就来了。”

“可是现在我手中也没有空白的离婚证啊,怎么办?”

女鬼嘿嘿一笑说:“我们俩从你们单位偷了两本,连公章都印好的。”

说话间,两本空白离婚证就递到了小李面前。

小李按程序填完了,又问了一句:“你俩真要离婚?”

“对,离。”

于是小李把两本证明一人一本地递了过去。

二鬼拿着离婚证,都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到天空中一个声音传来。“刘继宗,刘王氏,你二人快去城西孙家投胎,不得有误。你俩姻缘已尽,但是情缘未了。去吧。”接着,俩鬼就消失了。

第二天,小李听说城西孙家添了一对龙凤胎。

给我讲这个故事的老人说,她是李四中的孙女,以前就听家里人说起过前半截故事,前几年回湖北老家探亲又听见舅侄说起后半截故事,遂以为真。

且不论这个鬼闹离婚的故事几分真几分假,这个老太太可不会像李四中以及他的重孙一样好说话。媒是她做的,她觉得她要负责到底。她先将董晓峰骂了一通:“你真孬!二叔找你又怎么样?你直白地告诉他,他本家的人没管他的事,现在你帮他管了,已经是做善事了!要嫌这嫌那,当初就不要找你!再说了,你又不是成心报复他。你说是不是?”然后她又将陈割匠骂了一通:“你活该!当初你不说清楚,害得我以为你帮忙找了一个好亲家,还要把媒人的礼给你!你女儿才几岁,你就为了那点儿定礼把她给嫁了?别人说她变成了猪,你就把她当猪?就算是猪,古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猪也得随猪!”

陈割匠怯怯地道:“那是说女的。”

老太太斜了他一眼,大声道:“现在男女平等,说女的就可以说男的。”

董晓峰悄声道:“重男轻女。怪不得以前把亲生女儿溺死。”

陈割匠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愿反驳,没有吭声。

“既然您老人家不同意退阴亲,那您说说该怎么办?”董晓峰眉头皱起。苟杞也在场,但怯弱地躲在一旁。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怎么做,是你们的事。反正只要我在这里,这门阴亲就不能拆!”老太太的话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说完,老太太瞄了一眼苟杞,苟杞如老鼠见了猫似的浑身一颤。

董晓峰见她害怕,走过去温言细语道:“你怕什么呢?三奶奶说得在理。我们问心无愧。你再梦见二叔,就照三奶奶的话说。”

董晓峰不知道,正是苟杞偷偷溜进老太太的屋里,告诉她董晓峰和陈割匠要退阴亲的事情。

苟杞告诉老太太的不止这些。

她还告诉老太太,自己有癔症的病,常常幻想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做一些自己都感到意外的事情。这种病她家族里没人有,所以董晓峰不知道,连她父母都不知道。苟杞说,这种病有一定的传染性。她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曾经亲眼看见一个人在操场犯病,学一条狗那样四肢伏地,像狗一样吠叫。有人说,那个人的叫声跟前些日子好几个同学一起打死的那条狗一样。打过那条狗的同学都非常害怕,认为是狗的魂魄附在那人身上来寻仇。苟杞没有参与打狗,但是一直在旁边看,没有做任何阻止。由此,她心有愧疚,渐渐变得看见人就不敢说话,并且莫名其妙地同情一切弱者,包括无赖的自作自受的。

她在嫁到董家之前在暗冲坡见过登科家二叔几次。二叔去世的时候,有人进灵堂的时候大哭,哭的内容不外乎是年纪轻轻没讨老婆就早逝的话。于是,她也觉得那个二叔太可惜了。虽然那个二叔在世的时候没做多少好事。

癔症发作起来,自己都控制不住。

这才有了上次二叔附身的事。苟杞后来偷偷去找过医生。医生说,这种病确实有一定的传染性,不过不是普通传染,而是心理上的传染。有一定的刺激的话,患者特别容易犯病。就苟杞“被鬼附身”这次来说,起因一则是丈夫彻夜未归,苟杞担惊受怕;二则是苟杞已经怀孕在身,原本虚弱的身体更加虚弱。某些有癔症的人由于精神紧张、过度疲劳、睡眠不足或者月经期间更容易发作。这就造成了苟杞当时犯癔症的种种条件。

由于超过常人的同情心,或者说是歇斯底里的同情心,苟杞才会出现“被二叔附身”的感觉。

苟杞的同情心不仅仅对人才有,对所有看见的甚至看不见的都有。她见过几次陈割匠在村里阉割公猪的情景,觉得这对猪来说太残酷无情。于是,她癔症再次发作,告诉董晓峰说梦见二叔牵着猪到处找她。她从心底里知道,这至少可以恐吓陈割匠,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

后来董晓峰去找陈割匠,发现其他隐瞒的事情。这些是苟杞之前没有想到的。

她还没有想到,自己的种种行为导致丈夫和陈割匠要退阴亲。这样一来,本来觉得二叔可怜,好不容易让他娶上了鬼老婆,心里稍稍好受一点儿,却又画蛇添足要将配好的老婆送回去。苟杞如何能平心静气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她不敢告诉丈夫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癔症,或者说因为她过分的同情心。情急之下,她找到了老太太。丈夫彻夜不归的那次,老太太热心为她做这做那,因此,她觉得只有老太太可以帮到她,也只有老太太愿意帮助她。

第五章 猪欲14。

她猜得没错。

老太太听完她讲述的真相,毫不犹豫地答应帮她。她摆出一副倚老卖老的架势阻止了阴亲两方的分裂。一方面,董晓峰叫媳妇梦到二叔的时候态度要强硬;另一方面,陈割匠大大方方地跟二叔的家人来往,并以亲家相称。

自然地,苟杞按照老太太的事先吩咐,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丈夫,二叔听了她的话,顿时惭愧不已,发誓不再打扰活着的人。蒙在鼓里的董晓峰自然信以为真,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只是还有一件事情,老太太一直挂在心里头——为什么陈割匠的女儿说姐姐变成了猪呢?

为此,老太太三番五次去陈割匠的村里明察暗访,终于得到答案。

原来陈割匠女儿的梦来源于伙伴们的讥笑。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伙伴们长期的冷嘲热讽下,她也以为姐姐真的变成了猪,要嫁给生前被父亲阉割的猪。

或许陈割匠发觉了女儿的小心思,从那之后,他放弃了几乎使用了半辈子的传统技艺,不再做阉割的活儿。倘若有人不知道内情,在他经过的时候喊住他,叫他带工具来阉割家禽,他就会耐心地劝人家不要这样。

劝说大多是没有效果的,因为这世上不只有他一个阉割匠。他不割,自然还有其他人来割。

就像路一样,你刻意不走的路,自然还有其他人去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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