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奇蛇异巴-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最后一次,他把酒和肉带上来,在月明之夜就在画蛇屋外的平坝里摆开。等月上三竿时,群峰肃然层叠、明暗阴影交错,他对着夜空朗声地说:“朋友,我知道你就在近前,不管是哪一路的朋友,但求相见!”

听此言,度本初飘然而立,仿佛一片树叶从大黄桷树飘落下来,站立在院坝里。好一个壮汉!度天行暗暗称奇!

“好!你终于肯现身,我就知道这莽莽大山之中一定有你在!”

“我认识你!”度本初坚定地说。

“哦,什么时候?”

“大约三十年前,你就在这里住过的!”

“三十年前,是你的影子围绕在我们的身边吧?”

“是的。那时候,我仰慕你们。我是经常围绕在你们的身边。”

“真爽快!看性格,是蛇巴人?”

“当然,蛇巴人!”

度天行喜出望外,仿佛流浪汉见到家人一般。“我也是蛇巴人!我的爷爷是度长祷。”

“我的爷爷是度幼固。”

“我们的爷爷是又胞胎兄弟,就是……”

“对,当年度家寨屠杀蛇巴人时唯一从宴席上跑掉了一对双胞胎兄弟!”

“哪么——我们是兄弟?”度天行靠近,眼睛发光地盯着他。

“兄弟?不敢当。你现在是城市里的人,而我只是雪宝山的野人!”

“怎么能这样说呢?我虽然在渝州城里生活,只能算是城市里的一只蚂蚁。我的心思在雪宝山上!”

“胡扯!”

“真的!”

“当年,你们为什么走得那么急,不就是为了赶紧离开雪宝山吗?你们当年匆匆而去的步伐,说明你们多想与雪宝山离得远远的。”

“唉,当年在这山上有什么呢?无穷无尽地受苦、受累!谁能长时间地忍受?当年我们都很年轻,盼望的是城市里的生活。”

“我永世不回来,是你们离开时说得吧?”

“当知青的离开当年插队的地方,差不多都说过这样的话。事过多年,我们一直萦绕在心里、挥之不去的就是当年插队、受苦受累的地方!”

“还有呢?”

“还有一起插队的人!”

“你还能记着?”

“这是所有当过知青的人,心底永远的痛!”

“痛吗?”

“痛!”

“有人更痛!”

“谁?”

“相瑛!”

“瑛?她痛?”

“瑛!痛!”

度天行如受到重拳猛击。“她…她…还活着?”

度本初没有理会他的问话。

度天行颓然萎顿。“她…真的活着?”

度本初:“也可以说是死了!”

“什么意思?又活着又死了?”

“现在来追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你回到城市里去吧,没有必要来雪宝山寻找什么了!”

“我要见到相瑛!你带我去?”

“我不会带你去的。”

“就是说——她还活着?我一定要见到她!”

“嗯?”

“因为我当初真不该丢下她,千不该万不该让她独自在雪宝山上受苦,遭受后来的厄运,让她跳崖自杀!”

“现在知道悔恨了?我以为你能照顾好她的。但是你没有,你独自走了,回到你的城市里去享福了!”

“这是我的错。但愿我还能弥补!”

“谁也不能弥补,永远都不能弥补了!”

“我想见到她——不然,这一生我不能安宁!请你带我去!”度天行曲起膝盖,向度本初半跪行礼,这也是蛇巴男人之间最大的礼仪了。

度本初摆头:“恕我不能带你去看她,如果她还明白事理,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定是你们!如果你还要强求,我只好隐去,永远不出来见你!”说罢,他作势转身欲走。

“别!别走!今天能见到一个蛇巴人,也是我最大的幸运!蛇巴族历经磨难,凋零如此。真是可悲可叹,我们兄弟今日好好地敍一敍,如何?”

“好吧,不谈旧事,不谈相瑛,我还真愿意结交你作兄弟!”

两个爽快的男人,就在月光之下在画蛇屋前,推杯把盏。话语投机,竟然生起惺惺相惜之感!

度天行谈到自己的爷爷——度长祷,谈他从度家寨逃到渝州城里,在穷困潦倒之际嗨上袍哥,在军阀乱战中做上城防司令。后来——到度天行这里的家庭出身是旧军阀,当然属于黑五类,度天行的父亲在一次文化革命中就被批斗致死,其中有很多曲折之处,恐怕他也没有给自己的儿子交谈过如此仔细。

月淡星稀时分,俩男人都有些迷醉了。

度本初道谢之后,步伐有些零乱地离去。他不知道,度天行已经跟随着他的身后。

度本初走在黎明的山道上,早起的两只斑鸠在他的前面的道路上踟蹰。“好鸟儿,正好给蜞蛇喂食了!”

他几步踨跳,惊飞了这两只傻鸟,他一扬手,竟然一手一个把斑鸠擒在手掌中了!刚才还看到他微醉后有些摇摆的步态,跳跃间却快如闪电!好敏捷的身手,让悄悄跟在后面的度天行暗自咋舌!他的跟定更加谨慎小心。

踏过跳石,走一段溶洞后进入白洞。

度本初可能是醉了,并没有察觉身后的跟踪的人。他走近热床,对躺着的人说:“哦,我与天行喝酒了,你怪罪不?”

没有回答。

“我们谈了很多的话,他是蛇巴人也是一个好人!”

没有回答。

“他还惦记着你,他也许还…爱着你!”

没有回答。

“你高兴吧?哦,你没有吃饭,你不肯回答。现在给你做饭,你稍等一阵吧!”

度本初掏出怀里的一捧山枣和两颗弥猴桃,放在一边后,来到角落里的石缝里。这是守护的蜞蛇之穴,两条蜞蛇终年在此守卫,有时少量喂些鸟儿之类的东西给它们,不能喂得太饱但也不能不喂食。

在度本初离开热床后,好奇心极大的激发了度天行。躺在热床上的像是相瑛吧?她为什么一动不动,不回答度本初的话,如死去一般,但是她还能吃饭?还在等待度天行给她做饭?

度天行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果然是相瑛!

“啊——相瑛,瑛哟!”

度天行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忘情兰,他以为就是普通的兰草,就十分莽撞地踏进去。他的确没有仔细观察度本初进入的步伐,,当时的注意力全部在躺着的相瑛的身上,心里疑惑重重,哪里注意步伐的细节。

三十年了,他再一次见到相瑛,他能不激动吗?

度本初回头要警告他时,已经来不及了,他踏碎了忘情兰的浆果,破裂的浆果汁溅在他的手上、身上,他已经中了忘情兰之毒!

“你哟——你跟来,是找死吗?”

第八十九章 度天行之死

度天行在扑向热床时,已经身中忘情兰的剧毒!但是他仍然扑向热床上,呼喊:“相瑛!瑛!瑛!”

他猛烈地摇晃着相瑛的手臂。老半天,相瑛才睁开眼睛,眼皮上仿佛坠上铅块,很费力地才睁开了一半。记忆中一对大大的眼睛如一潭水般的清亮,现在混浊如一块磨砂玻璃。目光晦暗了,她的头发却完全变白了——白成一团雪花!

这是相瑛吗?没错,分明是相瑛!她成植物人了!

度天行沧然地痛哭:“我不该离开你,不该离开你哇!害你成这样!”

度天行的痛哭,并没有唤醒相瑛。

度本初冷冷地在他身后说:“你不要忙着哀恸她。可能你还活不过她!”

“她为什么这样?”

“你站出来再说。你知道吧?你已经中了剧毒!”

度天行这才体会到忘情兰的毒性。同样的发作过程:首先是脸部的肌肉痉挛,头摇晃着、牙齿不由自主地咯咯咯地嗑击。过几分钟后平息下来。

度天行问:“就是这样吗?”

“这只是毒素的第一次袭来,后来还有更凶恶的。”

“我会死去吗?”

“当然!嗨,谁让你跟随我进来的。”

“难道就没有解药吗?”

“听说有一种解药。”

“在哪里?”

“在古代!”

“什么?”

“在古代有一种蛇,叫龙蛇。据说能吞下大象!龙蛇的毒液就能解除忘情兰的毒。”

“现在还有龙蛇吗?”

“没有了!”

“普天之下都没有吗?”

“没有!”

度天行低头沉吟一阵,突然朗声大笑:“哈!哈!哈!说明我命该在此亡。此地是哪里?雪宝山!蛇巴人繁衍生息之地。我命归故里,哪里还用得了悲伤?幸运的事,幸甚啊幸甚!”

“好样的!真是一条好汉,死到临头,居然如此开怀大笑!”度本初称赞他,

度天行说:“哪里称得上好汉,今生唯一的遗憾没有把相瑛照顾好,她怎么会这样呢?”

“说来话长!我们来给她喂一顿饭。也算是你的弥补吧,事已至此,伤心自责也不抵用了。”

俩男人开始为相瑛做饭,度本初找出一个石制的碓窝。把去核的枣仁放进去擂成枣泥,再加上弥猴桃汁。就算是相瑛的饭了。

“她这么多年来就吃这个?”

“这是主食,有时换着吃点粥饭。”

“三十年来都是这样吗?”

“三十年,晃眼就这样过了三十年!”

“真是难为你!感谢你!”

“谢什么呢?我愿意!”度本初平淡地回答。

度天行想到什么,凭什么由自己来感谢他呢?三十年如一日侍候一个植物人,这才是一个真的汉子!度天行自愧不如!

度本初把相瑛推起来,度天行一勺一勺的给她喂饭。在度本初与相瑛的昵喃:“看看,是谁来了?”

“哦,好好地吃!别吐出来!”

度天行的眼里有一些温润的虫子在蠕动。他强忍着。

相瑛吃完枣泥。度本初将她放平,抚摸着她的手和脸,相瑛在他手掌的按抚下,又沉沦进深黑的梦乡。

度天行沉默无语地跟在度本初的身后,回到画蛇屋。

度本初不知从哪里抱出一坛自酿的酒:“还有酒,我们兄弟一醉方休,也算是为你送行吧!”

“能解我心头疑惑,能结识你这样的兄弟,死无遗憾!”

说着忘情兰的第二波毒性的发作来了。度天行突然觉得手足无力,瘫坐在画蛇屋的门槛下,他诧异地盯着自己的手和脚看,它们在瞬间毫无知觉了,仿佛身体上戳出四根木头棍,他无法举起手臂,也无法挪动脚,甚至脚趾头也动不了。它厉害!度天行这才认识到忘情兰的毒。

过了一刻钟后,一切恢复如正常。度天行问:“后来会怎样?”

度本初说:“不妙!你要知道?”

“但讲无妨!”

“不知道你中了的哪个程度的毒,倘若是蓝浆果的毒,你要经历腹痛、胸痛、头痛的过程,每次痛都会如利刃在刮刺,而且一次更比一次痛得钻心透腑,痛得更辛辣。到最后一次痛,是血管内流淌着无数的微小的钢针,从血脉里刺入内脏的痛,此时筋络在寸断,痛得令人发狂!你的身体会不断缩小……”

“不用说了,我已知道解除的办法!”

“解除?唉!”度本初也想到了他的办法。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别想这事。来,继续喝酒,高高兴兴地喝酒。”

俩人碰杯,烈酒快意地泼洒进俩人嘴里。俩男人敞开心扉交谈。

度本初开始责怪他说:“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她?”

“这事我有多悔恨,我说给你听吧!”

三十年前,度天行在计算到相瑛分娩的日子,但是画蛇屋里什么都没有备下,总要到万山县里去走一趟,采买一些生孩子的必需品回来。

到了万山县城,就遇到渝州城的同学们。“咦,你还在买什么玩艺,你不知道吗?出大事了!”他们菜青色的脸洋溢着兴奋,眼睛焕发出光芒,争相告诉他小道来的消息。知道吗?出头的日子来到了!南边的云南的知青们率先罢工了!北边的北大荒的知青们一夜间逃跑得精光。

那时的消息蔽塞,边疆的消息传到雪宝山区其实都是半月前的事了。“怎么回事呢?”

同学们纷纷告诉他:“所有的知青罢工了!他们在往城里跑!现在渝州城的街道上知青们在请愿!要回家要工作。不行!我们赶紧要回城去,我们不能坐在这里观望!”

“我们都得赶紧回街道开一个证明什么的,证明家里缺少照顾的人,有一张纸片,生产队里就放行走人了。快抓紧时间回去,还在这里磨蹭什么?难道你不想离开这穷山沟吗?”

“真有这事?”度本初激动起来。看着同学们接踵地离开,他心动了。算一算时间,回到渝州城里把该买的东西置办齐整、把需要返城的证明办理完,还能赶上相瑛的分娩的时候。

他与很多同学一起乘上轮船回到渝州。

在朝天门码头下船后,他还没有到家,便被裏挟在知青们请愿的洪流中。谁都看得出来,度天行是一个容易被激发出热情和干劲的人,他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慷慨激昂地走在了请愿队伍的最前列。

当天与负责守卫的警备部队发生一些冲突,度天行首当其冲,在前列里不躲不逃,不抓他抓谁呢?他被抓起来,拘留数日作为惩戒。

“这脸上的伤疤就是那次在牢房里留下来的!”

度天行以为第二天就可以回家,但是在里面待了几天!算着日子知道相瑛在山上分娩了,度天行心急如焚,大声地咆哮,他们不理。他疯一样撞击铁签子门在脸庞划出一条大口子,流了一地的血!伤口干涸了,地上的血迹斑斑。

闹得厉害了,管教出来,问话:“为什么要这样?”

“我要回到农村,我的孩子要出世了!我不在她身边!”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守在她身边,要冲击机关?”

“我错了!”度天行咬紧牙关回答。

“把地上的血舔干净,就放你回去!”

“舔?舔干净?”

“舔!”

“好!说话算话!”

度天行当即趴下,把地上的血迹舔得干干净净。他扬起头,盯着管教:“结束了吧?”

事已至此,只好放他出来。但是他回来时已经晚了,晚了!相瑛恨死了他。

“我也恨死了自己!”度天行捶着自己的头,恨恨不已地说。俩男人也唏嘘地叹息一阵。

天色熹微,度天行感觉很第三次忘情兰的毒性的冲击,这次的腹内绞动般的疼痛。“不行了。不能让这把草这样逞狂!”他把土陶酒碗扬手掷碎,站起来,“到时候了!”

“兄弟呵!是我害了你,不知道你跟着进了白洞,如果早一点提醒你也不至于走这一步。”

“不要这样说,我知道这山上还有蛇巴人在,我在死前结识你这样的蛇巴兄弟,高兴哇!”

“我对不起你,我找不到龙蛇之毒。这事!或者我本来就不该出来与你相见,我知道你在寻找什么。但是三十年不见,见到你,听到你的呼唤,我多么想与你叙谈一番。如果不贸然与你相见,哪里有今日的这一劫?”

“你我兄弟一场,足矣!我也见识了你这样有情有义的好汉子,敬佩!只当我先走一步吧!”说罢,度天行朗声大笑。

度天行把长绳抛在黄桷树下,钻进绳套……度本初引一个采药人进来,发现了度天行时,身体已经冰凉!

度本初现在还在叹息:“好兄弟哟,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却无能为力,我算什么兄弟哟!”

到现在,水底的火焰也知道了父亲度天行的死因。他问度本初:“当初为什么不给我讲清楚呢?”

“这事关白洞,事关相瑛,我怎么能与别人道?现在你们已经闯进白洞,知道了相瑛,我还有什么好隐藏的呢?”

眼泪,一长串眼泪,在水底的火焰的脸上无声地流淌。但是他没有啜泣,他抬头看着峡谷之上的高山。

度本初称赞他:“真是一位磊落的汉子!”

第九十章 水中的接吻

在大家沉陷在度天行的死亡的悲痛中时。水底的火焰想清楚了,他对度本初说:“我的父亲不是你杀死的。”

“但我确实是有责任!他进入白洞也是我引领着进去的!”

“你当初也不知情!”相瑜提醒他。

“但是龙蛇之毒确是有的,就是我没有能找来。”

“你也不必如此自责!龙蛇之毒实属稀罕,哪里能说来就来的!”

相瑜想起了果然兽当初送给自己的龙蛇之牙,果然兽把它从龙蛇嘴里拔下来时就浸透了盐卤,这些盐卤里面应该有龙蛇之毒。哦,原来这尖牙有如此奇效!“说来也是奇缘,我真有龙蛇之毒!这龙蛇之毒的确是稀罕之物,掘地三尺也难以觅到。因缘巧合,仿佛已经给你备下。”

“真的吗?我有如此幸运?”

度本初也为他高兴:“当然,只可惜你的父亲……”

“别再提这事,你与父亲如此义气相投,我也为有你这样的长辈高兴!”

“真不愧是度天行的儿子,深明大义!”

“我应该称呼你为叔叔。父亲死时,我也不在他身边,真要感谢叔叔为父亲送行!”

“贤侄啊!”

“请受侄儿一拜!”水底的火焰向度本初行礼。

度本初赶紧地把他扶起来。趁他们敍礼时,王明强揣着雪宝钻向下游方向溜走。待他们发现时,他正在参差的石头上爬行与跳跃,他已经溜走一大段路程。

度本初对他喊:“别跑了,你已经身中巨毒!”

王明强停止脚步,犹豫片刻。

“你跑不远,你逃不出雪宝山的!”

王明强仍然向前逃窜,他为什么不肯听从呢?城市生活的人已经不轻易的相信其它的人了,而且现在一个贼当然更不相信失主的告诫。

相瑜对他尖厉的呼喊:“快回来,我这里有解毒的药!”但是王明强仍然不相信,一个劲的逃窜。

相瑜拿出果然兽送给她的龙蛇的獠牙,“这就是龙蛇之牙,我用龙蛇之角挑一些盐卤出来,你试试,可能正是忘情兰的解药。”

水底的火焰接过相瑜挑出来的盐卤,把它放在手心里,喟然长叹,他在想什么呢?可能也是想起父亲……他仰头吞下盐卤,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他试着跳跳,力气回来了!“没错,这龙蛇尖牙里的盐卤正是忘情兰的解药!”

相瑜听言仔细地把龙蛇尖牙收好,想起当初果然兽赠送时,自己还有一些对它有所轻慢。现在觉得有些对不起果然兽了。

度本初正要起势去追王明强,水底的火焰拦起了他:“不能去追了。上游已经形成堤坝,随时可能溃坝,第二波爆破的时间到了!他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了。”

说话间第二波爆破的剧烈地响声传来,伴随着地动山摇的震颤。

“作孽哟,这种喀斯特地貌能经受住这种爆破?什么开发,简直是破坏!”相瑜恨恨地说。

说得远山惭愧地低下头去。“我要制止他们这样干!”

“能制止得了吗?”

“能!如果我现在去到爆破现场就能阻止他们。”

“好吧,我知道一条路径,可以直接到后山,听声音他们在后山爆破的。”

“好的,我们先到后山去。一定得保住雪宝山这最后一块原始森林!也保护了蛇巴人最后一块栖息地!”

说话间,洪水从远处呼啸而来,远远地望去,一堵高大的水墙变换着形态,从高处快速地坍塌下来。泱泱洪水里裏挟着巨石、泥沙、瘦硬的葛藤、粗壮的树根,劈天盖地而来,其势何其汹汹!

度本初大喝一声:“抓住藤蔓,向上!”他和水底的火焰很快攀着藤蔓蹬着崖壁向上了窜上二十多米的高度。因为他有伤在身,水底的火焰注意保护着他。

另一边是相瑜和远山。相瑜一把抓住远山拽向崖壁,把一根粗藤拉向远山的手中。远山的较胖,又没有攀岩的专业训练,向上移动较笨拙,好在相瑜在旁边鼓励他并不时地托他一把。他们俩只攀爬了五米的高度。

眼睁睁地看着洪水的高度已经超过他俩所处的位置,正从头上盖过来,远山对相瑜呼喊:“你快上吧!不要管我!”

“不!我们在一起!”相瑜移动过来,一手握着藤蔓一手抱着远山的腰。

洪水冲来,只有他俩沉浮其中才能体会到洪水的力量。洪水奔腾着雪宝山积攒了千万年的魔力,把所有能裏挟的一网打尽,远山的身体横着飘荡起来,相瑜抱着他的腰也飘荡起来。如风中的两面并排的旗帜。

这样的境遇对于相瑜而言是第二次遇到,第一次是在黑嶂峡里,当时她求救地环抱着超行领队,无意识地在洪水飘荡。

这一次她在保护着远山。

洪水的冲击力实在太大,远山抓不住藤蔓突然脱手,身体如断线的风筝飘出去,好在相瑜仍然抱紧他的腰。飘荡一阵后,相瑜也脱手,俩人裏挟在洪流中相互抱紧。

与上次在黑嶂峡里与超行拥抱在一起时一样的,相瑜感觉自己的身躯突然延长,脚也变成溜长的两条,腿部急速地摆动。腿像什么呢?她说不出这种感觉,有点像鱼尾迅速地摆动,快速地踩水,腿部无比的柔韧而且有力。当身体被抛向崖壁时用会腿会巧妙地蹬踢开来,或者身体弯成一张弓把自己弹开。她的避让动作也使俩人避开了滔天的洪峰,滞留在稍缓的后续水流中。

相瑜感觉进入一个洄水湾,水势稍缓,赶紧腾出一只手拽住山崖上的一根树枝上,半山腰的树枝现在水面!另一只手仍旧紧紧地抱住远山不敢松开。

俩人现在沉浮在波涛上,回头看,已经被冲出几百米远的距离。

远山抱紧相瑜:“你救了我!”此时他像婴儿一样地绻缩在她的怀抱,温顺地把她抱紧。

相瑜想到了超行,那时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潜能,如果把这些能力都运用出来,超行一定不会死去!超行没死去会有怎样的幸福呢?这么一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