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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蛇异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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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
“想好好地亲吻她!”
“你…胡来!”
“但是我没有这样做。我不敢!”聂明帆没有能挡住度天行的拳头,脸部承受一记重拳,鼻腔里淌出血来。
度天行忘记了,聂明帆是不能让人碰鼻腔的,轻轻地一碰也会血流如注,而且很长时间都止不住血。以前他们遇到与其它人打架的时,度天行冲在前面、相瑛紧跟其后,最后上来打冷拳的是聂明帆。
现在聂明帆已经昏厥过去了。相瑛赶紧上前搂紧他,捂住鼻腔帮他止血。她恨恨地盯着度天行,“为什么打他?”
“因为他吻…”
“如果不是他呢?”
“在这里不是他还会有谁?他吻你,你还护着他。”
“我就要护着他。”
“你爱他!”
“我爱他又怎样?”脱口而出后,相瑛也后悔了。她咬着嘴唇看着度天行,她想说我也爱你,只是没有说出口。
这句话激怒了度天行,他向她吼叫:“你可能还愿意他吻你吧?”
“对!我愿意!愿意!”以前,没有谁敢这样对着她咆哮。度天行不知道激怒女孩子的后果更严重。
相瑛委屈的眼泪流出来,她边哭边说:“我不但愿意,我还要吻他!”说着她把嘴唇靠在怀里的聂明帆的嘴唇上。
度天行气得脸色酱紫,一跺脚,转身就走。
聂明帆这时醒来,他感到相瑛的嘴唇,一张口就咬住。
相瑛哭泣着,边哭边与聂明帆接吻。她知道,从此失去了另一个好朋友,失去度天行如割肉一般地痛,治疗巨痛的方式是与聂明帆亲吻,与这个人的亲密能弥补另个人的疏远吗?
到现在,相瑛也不明白到底该爱谁,最好,谁都不爱,还是以前无所猜忌的日子多好!是俩傻小子在逼迫她做决定!
第二天,相瑛站在黄桷树下,眼瞅着度天行从半边岚桠走下山。她盯着度天行看,如看一架风筝在飘远,很久都没有明白发生的事。
聂明帆在身后说:“这荒山野岭,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你也想下山吗?”
“不!他走了,我长久地与你厮守,长久地。”
“好吧!,这山上也许还有一个人。”
“这人在哪里呢?”聂明帆左顾右盼。
相瑛不回答,甩手回画蛇屋。关门,呯!
第二十七章 谁的眼睛
不用担心度天行的生活,他是一个能在石头上生根发芽的人。倒是两个人在雪宝山上有些磨折。
白天里放羊,时光还好捱。最困难的是夜晚俩人相对。一对血性旺盛的男女在亲吻之后,,紧接着俩人的手会往哪里放?身体应该往哪里放?
晚饭后,他们不约自主地亲吻,在品尝过对方嘴唇的甜蜜后会不停地吮吸。就在大黄桷树下、在相瑛的床上、在厨房的灶台上,聂明帆仔细地舔过一朵咕噜着盛开的嘴唇,小心翼翼又贪婪无比。小心是觉得这朵花蕾是那么美和娇柔,它不是长在相瑛的脸上,它来自另外的国度而且一触即碎;贪婪是聂明帆明白只能攫取这朵花蕾,花的其它部位,更美的花茎、更神秘的花根,都是禁区,是他也不敢也不能去探险的禁区,他知道不能迷醉其间,只能在开放的嘴唇上拚命地吸吮。克制与冲突间,聂明帆的亲吻有时如蜻蜓点水有时如野兽般撕咬、有次把相瑛的嘴唇都咬得肿胀。
相瑛在度天行离开后,明白了女人是一朵浮萍,它最后只能飘向某一个水潭。女人想明白了,会让一切都顺理成章。在一个寒风呼啸的夜晚,在亲吻之后,她挽住聂明帆的手臂。
“你不是想画人体吗?”
“当然,我从来没有画过。”
“现在就画!”
“哦,没模特。”
“我不是吗?”
“你?”
一对亮晶晶的眼珠盯着聂明帆,点头。
相瑛在火膛里添了几根松树棒子,松油从火焰里迸炸出细小的火花,屋里顿时弥漫出松脂好闻的香气。相瑛把衣服脱尽。如一朵鲜花褪去包裹的绿叶,花的茎干、花的隐约的黑色的沟渠全部显现!火光熊熊,光焰映衬出一堆曲线和球状物在摇曳。
聂明帆顿时目瞪口呆。
“快画呀!”
聂明帆拿起画笔时,笔在手里颤抖,自己的牙齿也在格格格地颤抖。他急速地画,汗水淌流下来。火塘里的火旺得很。
“画完了!”
相瑛走上前来。走到画架前。美丽的花朵和花枝纤毫毕露地显示美!聂明帆丢下画笔,扑上来,跪在地上环抱住相瑛的浑圆的臀。
相瑛捧起聂明帆的脸,把他从地上扯起来。俩人又是轻柔和猛烈交替地亲吻。相瑛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聂明帆以为自己握着天上的一朵云、捧着地上一团火。
聂明帆第一次亲吻了嘴唇以下的脖项和Ru房,那种感觉长久地铭刻在聂明帆以后的岁月里。接下来…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洪水泱泱,应该漫坡淌泄了吧?
聂明帆昂起头,咬着牙关:“不能这样!我们要出去,要离开这里!”
“不管那些,不管了!”
“不——!”聂明帆仰天长啸。渠道在引领、水流正汹涌,聂明帆已经听到了俩人身体里洪水拍击皮肤的冲击声,苍天呀!惊涛拍岸的声音,牙关咬紧也听到这声音!
“你知道吗?山里并不是只有我俩,有一对眼睛在暗地里,那对眼睛很…特殊,我怕…”
“不可能,这山上没有人会上来。这是被全世界遗忘的角落,没有其它人会来。”
“有!肯定还有一个人,是男人!是年轻的男人!”
“是度天行?他没离开?”
“不是他的眼睛,不是,他的眼睛不是那一种。是另外的…”
“他在哪里呢?”
“他随时都在我的身旁。他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我,我走动它就跟随,我旋转它就围着我转动。他的眼睛在我的背上、腿上、脸庞上打下了很深的烙印。”
“会是谁呢?”
“不知道。但是我感觉到了,他的眼睛,充满了渴望…一个男人一生的渴望。我怕…”
“别怕,是我们的永远…是我们的。我要,是在渝州城里,不能在这深山里呀!”
“真有一双眼睛,我走到哪里都感觉到那一对眼睛。我怕…我现在就要给你,给你!”
“不,我们要回城的!”
“不管回城的事了,就在这里,就是现在!”
“不——”厉声呼喊的是聂明帆,他痛苦得仰天长啸。
洪流遇到一道高高地堤坝。聂明帆要考大学,1977年恢复了中断十年的高考,虽然他得到这个消息时已经过了报名期,他正准备第二年的高考。另外还有一个机会,那时公社时常掌握着推荐入学或者招工的名额,如果知青们生有孩子会被认为是扎根在农村,会失去推荐的机会。
聂明帆身体羸弱,多愁多病,却有常人不具备的钢铁般的自制力。他艰难地解开相瑛的缠绕,跌跌撞撞地向门边走去。每晚无论亲吻得多么缠绵,他迷醉得都快站不住脚了,两脚绊蒜般也要回到自己房间里去。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时他就点起油灯,读以前的课本、做高考的数学练习题。
聂明帆艰难地拉开外,门外站着一个人,站着与自己完全相似地一个人!他还穿着自己丢失的那件灰衬衫。
门外立着一张镜子吗?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也是呼吸急促的模样,怔怔地看着门内,呆呆地迷惘的表情。
“呀!”
聂明帆的惊呼唤醒门外的自己,他快速地闪身,倏然地一窜,向着黄桷树的后面隐去,一下就没有了踪迹。黄桷树后面是站不住人的,万丈深渊之下是谁也不敢进入的黑嶂峡。
聂明帆站在门坎上,身后是相瑛悄悄地跟上来,傍在聂明帆的肩上。相瑛光溜溜地赤裸,她是故意这样显摆的。
俩人并肩站在门前,身后是熊熊的火光,院落里泻了一地月光,水一样清银一样白。
聂明帆突然明白:这深山里的确还有一个人,他到底是谁呢?是自己的魂?是人还是鬼?
第二十八章 杀山鬼
第二天,聂明帆就走进生产队队部,村里唯一的半截砖房,聂明帆刚把山上的奇事讲出开头,生产队长度罗汉就说:“是山鬼,是山鬼缠上你们了。没事,祭祭它,唬弄一下就好了。”
“山鬼?”
“是山鬼!以前我们这里有无数的山鬼,他们和人一样满山的跑动,跑起来是一阵风,一阵烟。谁也追不上。”
“虽说是山鬼,并不是鬼魂!是人?”
度罗汉嗬嗬嗬地大笑:“这世上哪来的鬼?都是人弄出的鬼名堂。山鬼就是野人。妈拉巴子,老子们上县城,穿麻耳草鞋、染色的对襟衫,狗日的县城里的娇气婆娘也敢说我们山里人是野人,看个电影也不挨到我们坐,说我们身上有野人气息,屁!人是看不起不一样的人,就像我们把大山的跑的人叫做山鬼。山鬼!有男有女,有鸡巴也有奶子,只是他们不配叫人,只唤他们作鬼了。”
“他们的动作快得很,高崖绝壁等闲过。”
生产队会计慢条斯理地说:“是这样的。莫惊骇!这山里头从来是人不惧鬼,是山鬼怕人。人开荒种地到哪里,山鬼们都纷纷地退让远遁。人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他们被人整得害怕了。”
“他们的力气大吗?”
“大得骇人!”
“他们力气大又跑得快,为什么他们要怕人?”
生产队会计指着脑袋,说:“人会用计谋,人有枪!人把以前漫山坡跑动的山鬼杀得没影了。”
“我给你讲讲村子里在几十年前杀山鬼的事——”
度罗汉制止:“这事情不说了吧。吓了城里头的小知青了。”
“莫关系,人杀山鬼,正当的事咧。也给知青们壮壮胆。知道人的厉害!喏,一百年前,那时漫山遍野的山坡上跑着老虎、花纹的金钱豹子,野猪和獐子更是满坡攒动。当时统领这些野物、野山坡的就是山鬼们。他们持棍棒追得野物们飞叉叉地逃。他们曾经是雪宝山上的霸王。
后来,人们从丘陵地带移向雪宝山,人一到就放火,一把火把绿地烧得寸草不留,然后播下包谷籽。还打猎!用火铳,不只是为了吃野物们的肉,还要它们皮和毛,还要它们屁眼里的麝,自己用的够了还要用来卖钱。
人和山鬼就有了争执。每次争执都是人胜出,山鬼们败得一塌糊涂。
说说度老坎的事你就明白了。
以前村寨里有一个采药匠叫度老坎,他与女山鬼私通,后来女山鬼找下山来,怀抱着度老坎的一对孽种找上门来。双胞胎,分别取名长祷和幼固。”
“人与山鬼的双胞胎——是叫度长祷和度幼固吗?”
“对,就是度长祷和度幼固。”
“长得有什么异样的?”
“也是人,外表没有什么相异的,但是力气大得骇人!大双叫度长祷,三岁时能搬起磨盘!此人后来有大造化,听说在渝州城里嗨成袍哥老大,官至城防司令,一代枭雄!但他忌恨村里的人,本村的人心里有愧也没有谁敢去投靠或者造访。”
“本村的人对山鬼做了什么呢?为什么有愧?”
刘会计摆着手,“不好说,这事大约做得不光彩。”
“是的,老辈子的人都在刻意回避。大约是人的恩将仇报,最后把一洞子的山鬼屠杀。”
“为什么要杀尽山鬼?”
“人要独霸雪宝山,岂容鬼怪占山为王!”
“雪宝山那么大,人能霸得完?”
“人心不足,霸不完也要先占着。你没听过这落魄的度长祷到了渝州城后来发达了,也娶了五房太太,一个男人占五房妇人,好多穷汉却一个没讨到。人的贪心有满足吗?用不完也要先占着。”
“哦,到底是怎么杀的呢?”
“老辈子的人不爱说这事,隐约听说是使计。”
会计看看度罗汉的脸色:“说吗?杀山鬼的事。”
“说吧,以后他们总会知道。也不是丢脸的事。”
“好像为度老坎生下娃儿的女山鬼是首领的女儿,通过她的嘴招唤众山鬼下山来,村子里的人蒸喷香的腊肉和推豆花招待他们,用雄黄酒灌醉他们。山鬼好力气,唯一粘不得雄黄酒,酒入口山鬼们就瘫软在地上,任人屠杀。听老辈人说,真是血流成河哟!杀了半晌,杀得天昏地暗!”
“杀尽了吗?把所有的山鬼杀尽了吗?”
“不,跑了两个人与鬼的孽种。就是度长祷与度幼固。一个逃到渝州城里飞黄腾达,一个逃回雪宝山上销声匿迹。”
“后来就没有山鬼来扰人了?”
“很少有了,也许有少量的山鬼,害怕了就躲进深山里,已经不成气候了。人鬼相逢都是山鬼望风而逃。如果山鬼有侵扰,人就摆出阵势做出祭祀,山鬼知趣就不来了。你说现在山上有山鬼来扰,让人作法就好了。”
“这样做,能服得了山鬼吗?”聂明帆将信将疑。
度罗汉大气地挥挥手。“当然得行,都是这样的!山鬼这东西斗不过人的。先给他来文的,不行再派些年轻人带枪去伏击他。好久没沾杀气了,不得已还是要杀山鬼的。”
“村里有人去吗?”
“那几爷子,巴不得有这种事——又算工分又能跳舞,又沾晕腥。啷个会不干嘛!”
第二十九章 祭山鬼
生产队长度罗汉,召来十二个背着火铳的青壮年和一个老年的巫师,随聂明帆进入高山。巫师在本地被称为土老司,头裏白头帊身披一袭青布长衫,鸡皮鹤脸,不苟言笑。他手捉一公一母的红尾鸡,牵一只油光皮滑的大黑狗。
土老司一行打着响器,从半边岚垭迤逶地走上来。响器就是挎在胸前的小鼓、擎在掌中的细钹、提在手上的马锣,都是便于在山间携带的物件,往轻薄方面制作,产生的音韵极高亢,在突兀的山峰间缭绕。
土老司们来到相瑛屋外的坝子上摆开架势作法。
土老司长声吆吆地对着群山喊:“各位山鬼请上座,听我言,观我行、细思量、莫躇蹰!兄弟伙些,龙门阵势摆起来!”巴人常吹龙门阵,又说龙门阵是唬鬼的缘至于此。
哦——嗬!众人旋风般地散开,分站在屋的四角,对天举起火铳引而待发。
土老司开始唱:“山鬼们请听好,今日我们在堂你们在野,我们织衣你们向火烤。我们点灯你们就星月,我们喂猪你们屠虎狼。在野在堂,源自一脉,时光漫漫,物是人非,各行其道,各有造化!细细考究,千万年前我们共居一穴!”
土老司唱词古老而蹇涩,支离片断大致地叙述这样的传说:
人与山鬼共祖共宗,人身蛇尾的女娲是我们的始母,人身蛇尾的伏羲是我们的始父,他们两情相悦,交尾缠绵,合欢交媾于洪泽大湖,波涌浪卷,育人如育蝌蚪!最初生人于江河水泽之间,人亦游哉优哉,张口即食闭口能饮,伸臂畅游、屈腿而眠。终究是人心不足,蠢蠢蠕动,不安于随波逐流却终日倾慕群山倒影间的花红柳绿,贪恋风中的阴晴炎凉。
人告知女娲,人要离水上岸。
女娲问:地上的道路崎岖,你等会有跋涉之累?
人应我愿!
女娲又问:地上的风霜雨雪,你等会有肌肤之寒?
人应我愿!
女娲再问:地上的骄阳如火,你等会有烤灼之苦?
人应我愿!
女娲仰脸长叹息:人的苦难从此无边无涯!人的悲伤从此无尽无息!
人便离水上岸。脚踏土地,步步如踩刀刃!返回之路却渺无可寻。
陆地之上山脉起伏、平原广大,人身无所傍、人心无所倚,虎逐狼追,鹰啄蜂咛,人皆藏身于洞窟,瑟缩颤抖。
女娲怜人,派灵蛇相助,蛇钻入地底,吐籽于地,人悟播种之利;蛇游树枝,摇果于地,人尝果实之蜜。
人渐强盛。彼时人鬼不分。后来人出洞窟,结草为屋,炼石为铁,锻铁为刀,刀耕火种,山鬼仍以洞窟结氏族,猎虎逐狼。
嗟呋!后来人鬼殊途,毕竟同出一穴。莫相扰!莫相扰!相扰者皆是姻亲!
山鬼们如执意,请你听好:人有七十二计、三十六阵势。计计凶险、阵仗翻天。有长枪勾天雷,有短铳动地火,枪响处神鬼倒伏。莫相扰!莫相扰!扰人者必亡!兄弟伙些,耍些阵仗出来!
呼——嗬!众人旋风般跳起撒尔嗬。
撒尔嗬是一种彪悍的阵前歌舞。每逢战事,男子持戈或者长矛在阵前,其后剑弩齐列,在激昂的鼓点中进退如鹰鹞,腾跃如龙虎。鼓乐声令将士舍生忘死地扑入敌阵,有蛇巴之师歌舞以凌敌人之说。
撒尔嗬应该是蛇巴人几千年前用于战争的舞蹈。在身体的回旋时大声武气地呐喊,队形或合或离,脚步进退有序。退若激,进若飞,五声协,八音谐,何其壮哉的阳刚气慨!
土老司喊出最后一句:“撒尔——啊嗬!”,男子们扣动板机,齐刷刷地一排枪响:呯!呯!呯!
火药的青烟弥漫在群山之上。一群鸟喧腾着飞起,一只鹰突然在空中展翅。
土老司又改换腔调,语气柔婉,极尽妩媚:莫相扰,莫相扰!人与山鬼各行其道,各依其教。莫相扰,我时常献祭于此,现有鸡一只狗一头,山鬼们慢享受。
哦嗬!
雪宝山一带的巫师献给山鬼的唱词实属荒唐,如同梦呓,有些唱词巫师也不解其意,只说这一行也是口口相传。山鬼算不上正神,祭山鬼的仪式实际是玩耍人类的一贯伎俩:先是攀亲、再是武力威骇、然后祭品贿赂。唬鬼的这一套也是人间相互唬弄的法子。
土老司做法完毕,将杀死的黑狗和大公鸡倒悬在树上。说是祭献给山鬼。
聂明帆以为悬挂两天没有谁收,就可以拿进屋来炖汤。但是第二天他凌晨到大黄桷树下观看,黑狗和大公鸡被人取走,吊绳断得齐崭崭地。是用利器割断的。
在大山之上还有谁会用利器呢?
真有山鬼!奇怪的是山里安静下来,聂明帆再也没有看到山鬼出现。山鬼真吃土老司的这一套?
第三十章 画蛇眼
画蛇屋墙上的蛇就是聂明帆画的,在三十年前。
土老司完事后就在坐下来,与兄弟伙们一起啃相瑛炖好的母鸡。在酒足饭饱后唤来聂明帆,把一份大蛇的图案很慎重地交给他。
喏,这是祖传的灵蛇画谱。本来是该我来画的,但我看你画得比我好,就留下画谱来,你照画。这蛇是灵蛇,它当年曾吞下大象!莫笑!蛇吞象不是逛语,它是正而巴经的事。好了,你照着这个画,画在门框之上,有它的画像,山鬼们们不会相扰了。
土老司留下的红色和黑色的土漆。他特别强调,画蛇不能画蛇眼,眼睑处须用雄鸡的胫项毛遮掩。土老司不放心,特地把雄鸡扭断脖子,拔下一缕鸡毛用鸡血粘在门框之上。
“在这里画蛇眼晴。但不能画出眼珠子,只画出眼眶。喏,我已经在这里用鸡毛粘上了,正盖住蛇眼。谨记哟!不能画蛇眼。谨记!”
画蛇屋的灵蛇是聂明帆所绘。他三十年后重归旧地,目睹当年为避山鬼画下的灵蛇。他想起土老司的话,伸手在门框上方蛇眼处撩开几缕鸡毛,当年的鸡毛都已经朽碎,手一抹便成粉尘飘零。
一对蛇眼毕现!
当年聂明帆并没有按土老司的嘱咐,他仍然画出了蛇眼珠,只是用鸡毛遮掩着。
三十年后蛇身已经斑剥,但蛇眼仍然炯炯然,黑油漆的眼底、红油漆的眼珠,对比突兀,现在看来也有极强的视觉冲击力。当年聂明帆正学美术,他觉得画出蛇身不画蛇眼,不算一件完整的画作,于是他画出了蛇眼珠,按照美术的观点来着色描摹。
通红的蛇眼裂眦怒睁,仿佛巨大的灵蛇正欲腾空而出!是的,这条有眼之蛇蛰伏了三十年!
聂明帆沉陷在过去的回忆中。
尚领队趋前,悄声地提醒他:“聂总,现在该怎么办?”
聂明帆的思路回到现实中来。他逼视尚领队:“你说怎么办?有谁知道远山的踪迹?”
“相瑜!因为她把远山的围巾丢下山的,远山临睡前还戴着它,第二天却失踪了。夜晚到底发生的什么事,只能是相瑜知道。”
“把相瑜找出来!”
“她进入了黑嶂峡。”
“你们也进入黑嶂峡把她找出来!”
“黑嶂峡里太危险!”尚领队讲了水底的火焰在茶花谷陷落的过程,他叙述时心有余悸。
说得在场的人心底发凉。
聂明帆说:“你们知道她为什么要冒死进入黑嶂峡?”
“为什么呢?”
“钻石!雪宝钻!她是唯一知道雪宝钻矿场的人,她在找雪宝钻。”
“她能找到吗?”
“你们追踪到她,也能追踪到雪宝钻的矿场。知道雪宝钻的价值吗?”聂明帆从怀里掏出钻石,正是从相瑜手里收购的那一颗。
光!
七彩光!
钻石举在空中,画蛇屋外顿时熠熠生辉,众人的眼睛都被刷亮。恍如在画蛇屋外升起一道七彩虹。
人们的目光被钻石吸引,谁也没有注视到粉壁上的灵蛇之尾仿佛摆动一下。灵蛇的魂欲复活,灵蛇有感应了!
“我知道它,一颗一百万以上。”有人急切地回答。
聂明帆顿首,“实际上是有价无市,为什么呢?没有货源。谁拥有都不会贸然出货的,说明了雪宝钻的收藏价值。”
王明强说:“好吧,我们下去。找回相瑜。”
聂明帆逼视着尚领队:“你也必须下去!”
“我?”尚领队还想声辩,他对水底的火焰的失踪还心有余悸。
聂明帆已经转过头去,不给他摆脱的余地。“你们找到相瑜,一定要问出远山的下落,是死是活把他带到我这里来。”
“明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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