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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富春山居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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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这事儿办得可真绝,他怎么会想到让堂堂一名汉天子去西藏当喇嘛呢?”
“据说让赵顕去萨迦派的祖寺出家当喇嘛这事儿,并不是忽必烈自己想到的,而是在贵为大元帝师的八思巴大师圆寂前特别留下的指示。至于为什么他会留下这样的一个指示,就是我本人不敢妄自揣测的了。对于赵顕的后来,汉文史籍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记录。但在藏文材料中偶有踪迹。赵顕在十九岁到西藏萨迦寺出家之后,得法号‘合尊’,此后数年,赵顕已经在藏佛界崭露头角,成为把汉文佛典译成藏文的翻译家,并且还担任过萨迦大寺的总持,成为当时西藏的佛学大师。他一生中曾先后翻译了《百法明门论》,还有深奥的《因明入正理论》,在扉页留下了题字,自称‘大汉王出家僧人合尊法宝’。但元朝的统治者最终还是不肯放过他,在元英宗至治三年,即1323年将其赐死。并且暗中派人在他死后将他的头颅,偷偷制成了一件法器。”
第四十二章 江心屿对面是鹿城
在夜以继日为欲望而生长着的当代都市中,其实早就没有真正意义上漆黑的夜。近藤弘毅在睡过多少年安稳觉后,终于迎来了自己人生中又一次临战前的失眠。
打开台灯。
黄色的光晕,罩在一张纸张已发脆泛黄的老旧地图上。这是一幅民国时期的温州城市区地图,上面不但有着许多已经被大部分人遗忘的温州古老城市地形布局,更绘有密如蛛网的大小水路。温州一千多年来其实一直都是一座水城,城内曲折纵横的水道直到20世纪70…90年代才被政府下令填平改为了马路,所以直到现在温州的城市地名中,还保留有如矮凳桥、水门头等大量标志着温州古老水道的地名。
这张旧时的温州地图便是某种意义上陆秀夫宝藏的寻宝图。不过在使用这张地图入海寻宝之时,不但必须按照黄公望藏在《富春山居图》中寻宝诗诀的暗示,将地图正反掉转使用以符合“海映莲峰水”一句诗中暗藏的深意,而且还得根据有关方志、典籍上面的记载在地图上重新绘制上1927年被当时政府拆去的温州老城墙。
据《温州府志》记载,古温州于夏时称瓯,商时称沤,周时称欧,春秋属越;秦统一六国后征服了瓯越和闽越,以其置闽中郡。西汉初,驺摇佐汉灭秦有功,于汉惠帝三年封为东海王,古温州为驺摇封地。东汉顺帝永和三年,析章安县东瓯乡置永宁县。东晋明帝太宁元年,即323年建永嘉郡。唐高宗上元二年,即675年,改名温州,自此之后,“温州”之名沿用至今。
东晋时,北方战乱,晋室南迁。为躲避战乱,郭璞也随之南下。而后他从暨阳(今江苏江阴县)动身经浙东、临海、乐成而到达永宁县。东晋太宁元年,析永宁县置永嘉郡时,恰巧郭璞先生客寓瓯地,于是就请他为永嘉郡城选址。
据明嘉靖《温州府志》记载:郭璞“初谋城于江北,郭璞取土称之,土轻;乃过江,登西北一峰(今郭公山),见数峰错立,状如北斗,华盖山锁斗口,谓父老曰:‘若城绕山外,当聚富盛,但不免兵戈水火;城于山,则寇不入斗,可长保安逸。’因城于山,号斗城”。
按照风水原理,永嘉郡城应该建在瓯江北岸,坐南朝北,背山面水之处。可是郭璞先生经过实地勘察,发现江北的土壤比较松软,因为北岸的土质是流水冲刷沉积下来的江涂泥而成,基础不实,承载力不大。于是决定过江去南岸勘察。过江后,郭先生登上南岸西北一峰(今郭公山)观察地形,眺望四周诸山,意外地发现该地域状如北斗星象。华盖、海坛、松台、西郭四山罗列似北斗斗魁,积谷、巽山、仁王三山排列成北斗斗勺。该地呈北斗星象之状,为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正如风水书说的“万物之生,以乘天地之气,内气萌生,外气成形,内外相乘,风水自成”。因而郭璞先生就因地制宜而选址于此。
城墙绕山外而建呢,还是跨山而筑?郭璞自己也决定不下来,因为城绕山外而建有山外的好处,城跨山而筑有跨山的优点,各有利弊,所以郭公犹豫不决。于是就问当地的父老:“如果郡城绕山外而建,那么老百姓很快就富裕起来,但是免不了有战乱水火之灾。如果郡城跨山而筑,则有利于防御,敌寇侵犯则攻不进来,可使城内百姓安居乐业。”父老听了之后回答说:“民不太平,富贵何存。当然平安要紧。”于是郭璞就决定将永嘉郡城跨山而建。建城时有白鹿衔花穿城而过,呈祥瑞之兆,故又名“白鹿城”。温州人常说:“太平强富贵。”此语便是一句起源于郭璞卜城时流传下来的俗语。
建城七百多年后的1120年,北宋有方腊聚众造反,方腊军三个月内先后攻陷了建德、歙县、杭州、金华、衢县、丽水六个县市。但当在别处大兵所至所向披靡的方腊军攻至温州城时,却在围城进攻了四十余天后,到底还是选择了放弃。
而明嘉靖年间,部分不知'‘文'从何渠道探知'‘人'了温州城中很'‘书'可能藏有跟'‘屋'陆秀夫宝藏有关线索的日本人,曾组织了大量野武士在海盗的帮助下来到中国,试图侵占温州以方便寻找陆秀夫宝藏的线索。谁知就是这些在江苏、浙江、福建和广东各地,攻破城池无数,甚至在嘉靖二十四年攻入杭州一把火烧倒了雷峰塔的日本武士军团,却在自嘉靖三十一年至四十二年的十一年中,先后六次倾全力强攻温州城,但六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直至民国期间,1937年,近一千六百年始终固若金汤的温州城,在被拆除了古城门和城墙后,被日本军队轻而易举地攻入。冥冥中似符合了郭璞为温州城墙选址时所说的“若城绕山外,当聚富盛,但不免兵戈水火”之谶语。
近藤弘毅看着眼前的地图,回想起“那位先生”晚餐时对自己说的话,不禁觉得将陆秀夫海底宝藏相关线索藏于《富春山居图》中的黄公望也真算得上是人才了。
据“那位先生”推测,黄公望晚年入道后之所以画技会突飞猛进,其实全是拜他全真教师父金月岩传授了他道家风水堪舆之学所赐。
山水画是中国文化圈内独有的艺术种类。与欧洲追求照片般精准反映某地具体风景的风光画相比,重意境、讲布局、贵精神的中国山水画,则将绘画视为一个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最终明心见性证得“天人合一”之境的过程。
而“天人合一”本身也是风水学所追求的最高境界,就像现实生活中一地的风水常可以直接影响一地人的兴衰、悲喜、生死一样,一幅山水画风水布局也可以影响到观画者的心情、精神和思想。说白了,风水是造化在人间玄妙布局的大幅山水画,山水画则是人们道法自然在纸张上呈现出的小风水。
也正是因为风水学和一些中国山水画在很多方面道理相通,而且最终追求的都是体悟“道”的玄妙,所以黄公望晚年在他恩师金月岩道长的点化之后,不但画技大进,留下了包括《富春山居图》在内的旷世杰作,而且黄公望也许正是在这个以风水学入画的过程中,终于在温州古城奇妙风水布局的启示下勘破了那个几乎困扰了他一生的祖先陆秀夫留下的南宋宝藏之谜。
且不说江心寺作为南宋王朝的建立者宋高宗赵构的龙兴之地,已从精神层面上给予包括陆秀夫在内的孤臣孽子们坚信大宋定会中兴的象征意义。但就从江心屿对面鹿城区的名称上来说,便已经很直接地暗示出温州此地跟九州天下之间微妙的关系。
今天江心屿对面鹿城区的名称,起源于古代温州的别名鹿城。对于鹿城这个别名的由来,除了一般人所常说的郭璞为温州卜城定基之事,今日温州鹿城区五马街所在的位置曾出现过白鹿含灵芝而来的吉兆一说外,还有鹿城之名得自当时在温州瑞安修炼的道教许旌阳真君一说。
据说温州鹿城便是郭璞道家好友许旌阳真君昔年还是猎人时逐白鹿至此应机悟道的风水宝地。后许旌阳真君偶从瑞安圣井山来拜访正在为温州城卜基的郭璞,无意间向郭璞说起自己昔年在此处逐白鹿悟道的往事。郭璞他的话,不免心有所动,他恳请许旌阳真君带自己去他当年逐白鹿而悟道的具体位置一观。结果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便找到了一处风水绝佳之地。于是郭璞便决定在这处许旌阳真君逐鹿悟道的地方筑基修建今日的温州城,而此地也因为原是许旌阳真君逐鹿悟道之所在被后人叫作鹿城。
但近藤弘毅本人却对这两个有着强烈神话色彩的解释觉得牵强,他本人认为温州鹿城区之所以叫鹿城完全是因为古鹿城区和江心屿构成的微妙形势中隐藏着陆秀夫海底宝藏的玄机。
其实无论从中国汉朝《史记·淮阴侯列传》中的“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于是高材疾足者先得焉”,到南北朝时《晋书·凉武昭王李玄盛传》上面的“于是人希逐鹿之图,家有雄霸之想”。再到清代李渔《奈何天·分扰》中“两下里分头逐鹿,各仗韩卢,并倚昆吾,”乃至近代伍豪《偶感》诗中的“中原方逐鹿,博浪踵相踪”,鹿在中国汉文明圈内始终都是“天下”的象征。
而建立了人类历史上有史以来最大帝国的蒙古族人,更认为自己是苍狼和白鹿的子孙。
其实黄公望已经在他那幅《富春山居图》上把种种符合风水堪舆术语的地势地貌画得很明白了,他祖先陆秀夫在元末殉国前所藏的宝藏就是用巨大的海船藏在一个跟古代鹿城地貌类似的海沟之中。
“哆哆哆”的敲门声打断了近藤弘毅的思绪。
打开门,近藤弘毅发现“那位先生”正娴静地拿着无用师卷和剩山图两幅《富春山居图》的残卷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
“我今天就要为了转移国际警方的视线,安排人将这两幅《富春山居图》的残卷分别交给国际刑警和那个一直想找齐两幅画烧给他爷爷殉葬的疯子小山本了。近藤先生,您和黑龙会曾经为了《富春山居图》付出了很多,所以我想还是请您再看一眼吧。”“那位先生”边说边把两幅画交到了近藤弘毅的手中。
慢慢地在地上打开长6米余多的《富春山居图》,近藤弘毅头一次单纯从艺术的角度观赏着几百年来又一次合二为一的《富春山居图》。
真美啊!
没有藏在其中的风水暗语!没有几百年困扰了无数人的宝藏谜题!甚至没有了画卷之外古今豪杰们的逐鹿天下和一个个时代和国家的兴衰荣枯!
《富春山居图》却仍是那样的风雅而卓绝。
宛如神迹,精神世界高山流水的美好,与现实世界中你争我夺的残酷,就这样既矛盾又和谐地在《富春山居图》中共存!
第四十三章 决心
“肖警官,你给我看的这都是些什么啊?”胡林楠低下头瞥了一眼肖锦汉刚才丢在桌面上的一摞人物肖像画,语气不咸不淡地说。
“我让国际刑警组织里的同事,把从宋朝的开国皇帝赵匡胤到末代皇帝宋恭帝以来存世的帝王肖像图都做了基本处理,你从里面选几张有可能符合《富春山居图》藏宝诗诀中‘圣颜帝胄血’中对‘圣颜’要求的,我也好找同事用硅胶给咱俩制作面具啊。”肖锦汉把自己丢在桌子上的人物肖像图往胡林楠面前推了推。
“看过了,都不行。”胡林楠用手翻了翻桌上的宋代帝王肖像画。
“那这幅呢?”肖锦汉似乎对胡林楠会做出如此反应早有准备,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人物肖像画递给胡林楠,“这是我让同事用咱俩千辛万苦从青海找回来的那只宋恭帝头颅法器做的死者生前相貌还原。怎么样?他的圣颜总应该可以了吧?不但整理宝藏的陆秀夫曾经做过他的几年大臣,而且陆秀夫抱着跳海的小皇帝也是他的亲兄弟。”
不想胡林楠拿过肖锦汉递来的人物肖像仔细看了看,最后还是对肖锦汉摇了摇头道:“肖警官,你办事真的很用心,但宋恭帝相貌还原图也算不得是‘圣颜’。”
“什么?如果所用宋朝皇帝的肖像都算不得‘圣颜’,那《富春山居图》中藏宝诗诀中的‘圣颜’究竟是指什么?”肖锦汉脸色开始变得不太好看。
“‘圣颜’就是指它字面上的意思啊,一个庙号是宋圣祖的赵姓皇帝。”胡林楠语气依旧不急不缓。
“你甭蒙我,”肖锦汉悻悻地说道,“为了咱们这案子,我之前也曾仔细读过一些关于宋朝的文献资料,整个宋朝十八位在位时间或长或短的皇帝里就没有一个庙号是圣祖的——”
“叮”,接收短信提示音从胡林楠智能手机中响起。
胡林楠从怀中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面带神秘微笑地对肖锦汉道:“肖警官,我已经成功地给咱俩订好了机票。如果你没什么事儿的话,咱俩最好一会儿就走。我估计,如果飞机航班不延误的话,今天黄昏之前咱俩就能看到这位在中国历史上并没有当过宋朝一天皇帝宋圣祖的庐山真面目了。”
中国山西芮城县。
夕阳残照在永乐宫大门沧桑斑驳的岁月痕迹上,昏鸦聒噪声中,胡林楠和肖锦汉恰在此时走入永乐宫大门后庞大的道教建筑群。
也许是因为心中莫名地滋生出一种对天地的敬畏之心,胡林楠忽然一下子失去了跟肖锦汉就《富春山居图》中‘圣颜’一事继续打哑谜的玩儿心。他低声地问走在身边的肖锦汉:“肖警官,你想不想听一段关于这座道教永乐宫跟《富春山居图》暗藏寻宝诗诀中‘圣颜’之间奇妙关系的历史往事?”
“怎么,忽然决定就这么直接地告诉我了?”肖锦汉有点儿不可置信地看着胡林楠。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只是我忽然觉得,那些在元朝高压民族政策下,只是为了一种保存汉民族文物和精神,便决定冒着诛九族危险选择顶风犯案,将宋圣祖和宋圣母画在壁画上的那些道家前辈和画工们真的非常了不起!
“也正是因此,我才会觉得我继续用类似猜谜游戏的叙述方式,来让你知道这段关于他们的故事,实在太过于冒犯古代的豪杰与志士——
“又或者是因为我最近这段时间始终都沉浸在大量跟《富春山居图》中国宋元文明有关的资料里,品尝了太多关于文明兴替之时的哀伤,于是便想找个渠道发泄一下。”
“好吧,你说,我听。”肖锦汉很体谅地拍了拍胡林楠的肩膀,“但是自己别陷进去太深了,别忘了,如果咱们能在永乐宫顺利找到你口中可能跟《富春山居图》背后陆秀夫宝藏有关的‘圣颜’,过不了今天咱们就要入海跟那些来历神秘的盗宝集团在陆秀夫海底宝藏附近一决生死了。”肖锦汉虽然人不像胡林楠那样知识渊博、博古通今,但多年来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的经验,却让他很明白每个以玩世不恭方式处事的人,其实都是在用他貌似不靠谱甚至多少有些荒唐的方式来掩藏着自己内心深处的巨大压力与刻骨悲伤。何况一个人知道得越多,就越不容易真正快乐,这句话其实大体上是不错的。
“谢谢你,我知道我有时候很烦人。”胡林楠眼里闪过难得一见的感动。
“不客气,你谦虚了,我个人其实大部分时候都很拧巴、爱装蒜、很烦人。”肖锦汉对胡林楠笑了笑,然后道,“行了,赶紧说吧。”
轻轻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胡林楠开始动情地讲述了起来:“七百多年前,也就是1310年的2月,春雪初融,一道道圣旨从元大都禁内颁布而下,在全真教掌教苗道一的再三上书乞请下,武宗孛儿只斤·海山对全真教历代祖师、教徒进行了一次全面的册封。创始人王重阳被加封为‘重阳全真开化辅报帝君’,全真七子由‘真人’号加封至‘真君’,此外还封赠丘处机的十八弟子为‘真人’,尹志平、李志常和宋德方为‘大真人’。这次册封标志着被冷落多时的全真教,重返元朝政治和宗教的核心舞台。”
肖锦汉闻言疑道:“重返元朝的政治和宗教核心舞台?林楠兄,你此话怎么讲?据我所知,从成吉思汗在位到蒙哥上台的初年,全真教和元朝统治者的关系简直都可以用‘蜜月’二字来形容。自1219年,‘长春子’丘处机带领着他的十八门徒西行觐见成吉思汗以来,全真教团可谓得到了蒙朝统治者的垂青,道士们不但拥有免赋税的优待,并且奉旨管理天下的出家人,地位高居众多宗教团体之首。”
胡林楠点头道:“肖警官,你说得没错。不过那都是元建立之初时候的事,当时元军铁骑一路横戈立马,所向披靡,在取代金与南宋划江而治后,出于管理汉地百姓的需要,便一手促成了全真教的鼎盛。
“从1220…1250年,全真教道观一共增加了74所,咱们身处的这座永乐宫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破土动工的。”
“哦?”
“这座永乐宫始称大纯阳万寿宫,是跟北京白云观、陕西重阳宫齐名的全真教三大祖庭之一。永乐宫主要祭祀的是被尊为祖师的吕洞宾。虽然此地位于偏远的山西南部,但因传说此地是吕洞宾的故乡,在这里修建大型宫观对于正处在上升期的全真教来说,无疑是突显教派神圣性的不二法门。
“也正因为如此,当时全真教中宋德方、潘德冲这两个高级弟子先后在它身上投入了大量心血。只可惜——”胡林楠说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
“只可惜什么?”
胡林楠苦笑道:“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当年永乐宫三大主殿刚刚落成,宋道长和潘道长二人便先后羽化,更让全真教上下措手不及的是,一场灭顶之灾悄悄降临。就在全真教呈现出一派‘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兴盛景象之时,一名从青藏高原走来的藏传佛教萨迦派的年轻喇嘛却轻而易举地改变了这一切,乃至改变了整个人类历史的走向。”
“萨迦派年轻喇嘛?在咱们上次寻访宋恭帝赵顕人头法器路上住过的青海文都大寺不就是一座萨迦派寺庙吗?”肖锦汉被胡林楠的话勾起了回忆。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和胡林楠一起为了寻访《富春山居图》寻宝诗诀中所涉及的真正宋氏帝胄血,在青海和西藏的经历,他不禁又一次感慨良多。
胡林楠却没有注意到肖锦汉情绪上的变化,他顺着刚才的话头继续说道:“肖警官你说的其实已经很接近事实的真相了。这个彻底终结全真教和元统治者‘蜜月期’的年轻喇嘛,就是咱们借宿过青海文都大寺的建寺者萨迦派第五代祖师八思巴大师。在进入元的王廷之后,八思巴大师凭着他世人难测的无边智慧,以及世世代代始终加持他出身家族昆氏家族的大黑天之力,在他十四岁的时候为年龄已是三十七岁的忽必烈受戒,正式成为了忽必烈的师父。”
“八思巴大师在收快四十岁的忽必烈为徒时,只有十四岁?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人们在很多时候都会因为自身所谓正常的世界观,而不愿意相信很多事情的真相。而且我老觉得十四岁这个年龄似乎在青藏高原上带有某种神秘的玄机,不但八思巴成为忽必烈老师的年龄是十四岁,而且松赞干布历史上首次统一西藏建立吐蕃王国的年龄也奇妙的正好是十四岁。”胡林楠说着说着再次捏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林楠兄,您说话又有点儿跑题了,您还是接着跟我把这座元朝政府花钱建设的永乐宫道观中会藏有宋朝圣祖和宋朝圣母像的事跟我说完吧。”
“哦,好,对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胡林楠在肖锦汉的提醒下回过神来。
“你说到忽必烈拜八思巴大师为师。”
“其实忽必烈拜八思巴大师为师一事,在当时并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是时,蒙古族在北方的统治已经日趋稳固,包括蒙哥、忽必烈这些年轻的汗王们,在信仰上都渐渐倾向于与蒙古族更为亲近的藏传佛教。中统元年,即1260年,忽必烈终于在八思巴大师的辅佐下从上一代大汗蒙哥的众多继承人中脱颖而出,成功地继承了汗位,他立即封八思巴大师为帝师,并授之以玉印和统领佛教的权力。此后,能坐上帝师这个位置的,就只有萨迦派高僧了。
“当然眼看着萨迦派异军突起,势头强劲,昔日备受皇恩的全真教也自然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他们与元教高层的‘蜜月’结束了。而此时全真教自身庞大的组织和势力显然也招致了不少元教权贵的不满。
“如何能让全真教‘心甘情愿’地让位于萨迦派佛教?蒙哥和忽必烈早有筹谋。打压是必然的。自1255年起,蒙哥先后举行多次佛道论战,企图借僧人之口,对全真教进行全方位、多角度的打击。最为严重的一次发生在宪宗八年(1258),在忽必烈的主持下,僧、道各派,17人展开了一场御前论辩,这场口舌之争由于八思巴大师亲自下场参战,结果最终以全真教的完败落幕。不但参加辩论的全真派弟子樊志应等17人皆被削发为僧,而且还在辩论现场焚烧了道经145部,退还了全真教名义侵占的佛地237所。
“也正是从这一次御前辩论开始,全真教彻底被蒙古王族打入了冷宫。永乐宫的工程也被迫搁浅下来,这一停,就是半个世纪。不过,全真教并不甘心,教众们蛰伏下来,一边在看清元朝统治者对于中国汉族人民和中国文化的真实想法后,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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