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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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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管你是多么胆大包天的匪盗,劫掠村庄还不算是什么大事,若是进攻城池,特别是有城墙的城镇,那就是公然造反,官兵必然要大力围剿,而且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种歪风邪气不可以助长啊。
到了嘉靖七年的十一月份,登州也是寒风凛冽了,周宇在那里吃饱喝足,屋子里面的火夹墙把整个屋子烘的热热乎乎,周宇搂着自己的第八个小妾在那里睡的正香。隐隐约约的听到外面闹了起来。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
第二百零一章 胆大包天的土匪
林响马不敢围攻有城池的府县,不代表府县那种低矮以拦的住他们,不知道是那路人马,趁着黑夜冲进了县城里面。在城墙上面守卫的士兵压根没有抵抗的心思,纷纷的狼狈逃窜
贼人们并不追击,沉默的扑向在县衙附近的周宇家中扑来。周宇有钱府邸自然是修筑的高墙大院,他自己也是打趣说过,我家的墙比福山的县城城墙还要结实。
小小的福山县能有多少人马守卫,城墙上的卫兵狼狈逃窜后,竟然连一个出声示警的人都是没有,县城里面外上值守的也就是三四个衙役和更夫,碰到匪徒,都是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被料理了。
整个福山县最为精良的武装,反而是周宇手下的盐丁和私兵,在周宇家院墙上面的守卫,第一个发现不对。
即便是晚上在周宇府邸的周围都是有大火盆和灯笼,在这种的光线照射下面,整个府邸周围十几丈的距离之内,都是无所遁形。匪徒们虽然一直没有人出声,但是奔跑的时候却不是那么有规律了。
从街道的黑暗处冲过来的时候,有几个人没有收住脚,顿时冲到了火把和灯笼的光照之中,周宇家里面的护卫都是拿着贩卖私盐的银子喂饱的亡命,平日里面就是练习着武艺,即便是夜晚也是警醒异常。
看见下面有人,护卫们顿时张弓搭箭就是射了下去,十几丈的距离,即便是居高临下对于进攻的匪徒来说,也没有什么实质的杀伤力。不过射箭只是前奏,梆子和铜锣立刻是当当的敲响起来。
整个的县城都是被惊动了,城西的一户人家听到这个声音,家中的男丁立刻是从城墙的一个洞跑了出去,在城外的某个院子里面养着骡子,骑上骡子朝着登州府城急奔,这也是周宇布下的一个暗哨。就是准备大事不好的时候准备去外面请求救兵,请求救兵的第一首选自然就是有野战能力的登州营。
那些看家护院的江湖人士也都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恶棍,自然是知道道上的规矩,居然敢于深入县城里面行凶抢劫,原本以为,梆子铜锣响起来。胆大包天的贼人们暴露了形迹,就应该迅速的撤离逃跑。
可是下面这些人不一样,依旧是咬着牙猛冲,十几个人抱着草草捆扎的长梯,就要朝着墙头搭上,上面箭支飞石的砸下来,顿时死了一半以上,剩下的人闷不作声的举着梯子继续朝着前面冲。
“疯了,疯了,那有这样亡命的。”
墙头上的一个护卫都有些呆了,匪盗响马都是求财怕死,那有这样勇悍的,这种死伤,对方的头目如何压得住手下,将近二百人冲了出来,十几架长梯架在了院墙上面,后面的人乌压压的冲了上来。
人叠人的朝着上面爬,这些匪盗的首领跟在后面,右手拎着大刀,十几个亲信手里面都是拿着刀斧,那首领赫然就是陈聋子,陈聋子眼睛几乎是完全血红的,在那里低声喊着,驱赶着下面的人朝着上面冲。
“大伙的父母老小都是在别人手上,打下了这宅院,下半辈子都不用下地干活了,打不下来,就都要和他们在地下见面了,都他娘的给老子冲。”
墙头狭窄,十几个护卫在上面根本顶不住下面的人好像是疯了一样朝着上面冲,很快的院墙就是失落了,进去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就从里面把堵在门上的杂物搬开,外面的人蜂拥而入。
周宇所依靠的防御肯定不光是外面的院墙,里面的内院只要是堵住了院门,又是相当于城墙之类的堡垒,不过这样高度的矮墙肯定是无法挡住土匪朝着里面冲,而且周宇的护卫心里面都是明白,外面不管是来的是那路人马,既然是到了这种程度,善罢甘休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院子里面能打的护卫都是拿着兵器在内院和外院之间,拼命的厮杀,一时间杀声震天。
攻入院子里面的大部分匪盗,武艺都不是太熟练,说白了也就仅仅是会拿刀拿枪,周宇的护卫们自然是毫无畏惧,面对面的厮杀甚至还是占不少的便宜,可是好虎难敌群狼,现在是四五个人拥挤在一起厮杀。
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施展不开,常常是做出招式架开身边人的兵器,还没有作出下一个动作,就会被身边的刀斧劈砍而死。这种情况,乱战最为适合,如果是一个脑子清晰的人,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内外院子之中的火盆和灯笼掀翻,彻底黑暗下来,双方一起乱战。
这种情况下面,外面
肯定是占到人多势众在黑暗中占有优势,不过匪徒们么做原因很简单,有十几个人站在高处的地方,手中拿着弓箭,那里有厮杀的勇猛的匪盗就立刻被射死。
福山县衙就是距离周府不远,听着这边的杀声震天,县令魂飞魄散的趴在床底下,战战兢兢的不敢出来,更不要提什么组织民壮来厮杀了。
周宇手下当真是悍勇,这年头就是这么怪的事情,国家出钱出粮供养的官兵战斗力完全比不上这些私兵,私兵们完全比不上盐枭手下这些亡命之徒,所以即便是陈聋子这里人多势众,一时半会还是拿不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双方都是丢下了几十条人命,彼此都是退了开了些,在那里调整状态准备第二轮的厮杀。
在内院里面,周宇丝毫不管在自己身后屋子里哭哭啼啼的家眷,他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喊着:
“兄弟们,只要再坚持半个时辰,再坚持半个时辰,登州营的官兵就杀过来了,到时候大家一律有重赏,有重赏。”
边上的一个护卫头子,在那里喘着粗气,浑身上下都是血迹,拿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恶狠狠的说道:
“现在快两个时辰了,官军如果不到我们就是等着被杀,周老爷,不用喊,我们要不拼命,外面这些混帐也不会饶过我们……”
周宇在那里感动非常,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传出来一阵人马的喧哗,在远处隐约的有人大喊:
“官兵来了,风紧,快跑啊。”
接着院墙外面有一个济南口音的粗豪声音在那里大喊:
“姓周的,你上次送盐到东昌,居然砍了我们十几个弟兄,咱们不共戴天,今晚算是你得了便宜,要不然……”
边上有人低声的说道:
“大当家的,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外面纷乱的脚步声迅速的远去,周宇浑身上下瞬时是放松,瘫坐在地上,贩运私盐向来都是武装的押运,彼此之间的黑吃黑事情太多。几乎每次运送大批的私盐出登州,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厮杀武斗。
东昌府的事情也是寻常,只是却没有想到对方却找上门来了,这样的死里逃生,周宇在那里低声的哭了出来,边上的护卫头领在那里哈哈大笑,开口说道:
“被登州营那些虎狼截住,等着死去吧……”
天际已经是有了青白之色,微微的天亮起来,周宇挣扎着站起来,心想一会登州营的官兵来到,不管是带队的是谁,总要过去感谢一下,过了颇为长的时间,院外纷乱的马蹄声音响起,有一个人大声的喊着:
“我是登州营马队千总杨石头,里面的主人没有什么事情吗?”
边上的护卫头子推了一把手下,让他上去先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官兵,谁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土匪又杀回来了,那个手下满心不情愿的爬上内墙,猫着腰朝外面窥视,果然是衣甲鲜明的登州营,恐怕整个山东的卫所都没有装备这样的军队。
不过这个护卫还是战战兢兢的问道:
“外面的军爷可是登州营的吗?”
下面顿时骂了上来,为首的杨石头在江峰面前就和绵羊一样,在外面从来都是横行霸道,在那里指着墙头恶狠狠的怒骂道:
“混帐东西,老子从被窝里面爬出来,赶过来救你们,还怀疑老子,要是土匪有我们登州营的家什,谁他娘的去来抢劫!”
既然是确认了下来,院子内外浴血奋战了整个一晚上的护卫和盐丁们都是从心里面放松了下来,在那里放声欢呼。周宇勉强挣扎的站了起来,颤巍巍的让手下打开大门,自己慢慢的走了出去。
一看到面前散发凛然杀意的马队,周宇终于完全的放心了,在那里感激涕零的说道:
“列位的大恩大德,周某一定重谢,一定重谢。”
千户为级别,千总为职位,杨石头的品级严格算起来比起周宇还要高了四五级,在马上倨傲的回答说道:
“全家平安就好,本官也就没有白跑这一趟了……。”
周宇在那里丝毫不在意,一晚上在生死关头打了一个圈,心里面就不在乎这么多,抬起头就要继续说些感谢的话语……
“嗖”
一支箭准确的贯穿了他的咽喉,周宇双眼睁大,手抓住箭杆想要朝着拔出,却一点力气使用不出来,重重的倒了下去。
“周围还有残匪……”
这是他听到最后的声音。
第二百零二章 盐涨 粮回
年十一月十五日,匪徒夜入登州福山县,围攻盐课从登州营马队虽然及时救援,不过防备不慎,被残匪射死周宇。马队千总杨石头救援不力,罚俸三月,盐场重地,不可一日出缺,今有登州监生赵某,恭谨纯良,可为盐课从事,掌管福山盐场。
灾荒之年,朝廷筹集粮草有一个方法,就是捐若干的粮草,就可以得到监生的名份,还有一种是粮草给到一定的数量,朝廷就可以给你修建牌坊。这种监生虽然是一个名誉的功名,但是毕竟有了做官的权利。
江峰给登州知府送了三百两银子,又朝着上面打点了一番,就给赵秀才弄到了这个监生的名份,当时大家都以为是江峰一时高兴,没有想到却在这个时候用上了。
事情还没有完,福山盐场里面晒盐,煎盐的盐工,开始‘自发’的去衙门击鼓鸣冤,福山知县收到了某人送的银子和秉公办理的纸条后,人突然是勤勉了起来,在大堂上仔细的纠察案情。
周宇的护卫们都是因为匪徒围攻,有人举报说是内外勾结,都被暂时的关押待审,这次也被提审。那些护卫们本身就是亡命之徒为多,各种文书案件都是在衙门里面留有存证。一查查出来若干的大案和重犯。
那边的盐工上告,周宇什么贩运私盐,贪墨,草菅人命,勾结海寇,种种的罪名都是被掀了出来,加上蓄养大批的亡命之徒,这种罪行当真是有前段时间青州衡王世子案的意思,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是大皱眉头,心想这样的事情还是尽快按住,免得牵扯太多,又是招惹麻烦。
所以周家家眷在返乡的途中遭遇土匪,全家人口都是被杀戮殆尽的时候,上下都是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了结了,也算是幸事,少了许多的麻烦。
“小小的盐课从事,居然有将近十万两的身家,真是手黑啊。”
在登州府城的议事厅里面,只有江峰,张亮还有刘十二坐在那里,江峰在那里嘿嘿的笑着,边上的张亮也是一副贪财的模样。在边上的刘十二看着两个人一副贪财的模样,可是心里面丝毫不敢有一点轻视之心。
面前这两个年纪并不他大太多的年轻人,心思狠辣,手段的高超,并不是次于他所自矜的智谋。张亮在那里笑着问道:
“按照师傅的吩咐,分了六千两给陈聋子,他手里才是六七百人马,都是草包一样,师傅,用不用我领着马队出去,现在还能赶上,保证把这些东西吃回来。”
听到这个话,江峰抬起脚就是踹了过去,笑骂道:
“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明天你去千户所一次,把打造得兵器挑选出来一批给陈聋子送过去,检查一下不要带着印记,千万不要马虎了。”
张亮和江峰师徒几年的情分,自然是明白什么话开玩笑,什么话是正经事,在那里一躬身答应了下来,江峰沉吟了一下,看着桌子上的八万两银票,刘十二在边上好像是知道江峰在想什么一样,开口微笑着说道:
“大人,八万两若是买粮食,最多也就七万石,比常平仓那里还有不小的缺口,既然这个盐场已经是拿了下来,不如把这八万两换成盐引,到时候混杂着私盐出去,自然是合算。”
贩卖私盐虽然是在护送的时候刀光剑影,但是其他的交易方面颇为的精细,可不是江峰这种穿越来的人能够操作的了,江峰有时候也是琢磨,刘十二腿脚也不方便,居然游历天下求学。
这个还不说,而且所学的都和儒学什么无关,大都是阴晦权谋之术,真是不知道刘十二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江峰隐约觉得,对方可能是大概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并且也愿意帮忙江峰在这个方面成长壮大。
不过,这样的事情,彼此心照不宣就是了。
华夏中国自汉武以来就是盐铁专卖,大明沿袭蒙元的常例,下发盐引,不过盐引有限,贩卖私盐的法子,就是交一斤盐引盐,实际却带着三斤私盐,个别胆子大的带着带着五斤,六斤,这已经是泼天的暴利了。
这样的话,盐运使衙门按照各个盐场产量定下的盐引,往往没有什么权威的作用,各地的盐场纷纷是把一当十,,各位盐商给边关运送一次粮食之后。所取得的盐引几千斤,几千斤的盐引,往往可以换出二三万斤的私盐
的把式,简单而且赚钱方便。
不过内地朝着边关输送粮食毕竟是麻烦,久而久之也有了应对的法子,边关省份的商人在交接的地方收取盐商们的银子,直接换给盐引,他们用银子去购买粮食,这样的话,盐商和粮商都是节省了手续。
盐商们神通广大,每个人能去买盐,这在官方江湖黑白两道上都是颇有手眼的角色,当然,若是没有这个本事,恐怕是连裤子都要赔个干净了。
烟台福山盐场的周宇被杀,各路人马准备把自家人推上去的时候,不声不响的出来一个赵监生顶了盐课从事的位置,一查背景,好家伙,原来是布政使刘大人的关系,而且隐隐约约跟登州左卫的江峰指挥使走的特别近。
一时间有些想法的各方面人都是偃旗息鼓,山东还有其他的盐场,大家现在都不在你福山买盐,守着金山饿死你。
不过嘉靖七年的十一月之后,山东河南贩卖私盐的市场环境一下子恶化起来,首先是几条大的商路都开始有胆大包天的响马出现了。从前盐护送私盐,往往也是一二百个护卫保镖跟着。
山寨绿林就算是能吃掉这一二百人,也要想到随后到来的势力庞大的盐商的报复,而且就算是吃下了盐车,怎么出手,这个东西还是成批量之后才有利润。所以盐商每次也是给强人们送上些买路的费用,大家高兴。
可是突然冒出这帮强人也没有什么地盘的观念,向来是朝着大的商队下手,护送私盐的护卫虽然是强悍,但是在对方的骑兵利刃之下,那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强人们每次抢劫了盐车之后,总是找个地方把盐销毁掉,倾倒在偏僻污秽之处,盐即便是找到也根本无法食用了。
在登州和莱州附近的私盐贩子们遇到的都是一百人为一队的骑马强人,来去如风,稍微往南一些,济南府和兖州府附近则遇到的是五六百人的大匪帮,虽然是战斗力一般,可也是凶狠,而且有人数的优势。
虽然说是私盐运送需要隐密,可是走的也就是那几条路,有的甚至还是官道,这么鸡飞狗跳的一搅和,加上那些匪徒十分诡异的对于私盐运送的道路极为熟悉,朝外运送的盐竟然是降到了平时的一成。
既然陆上有问题,那就走海路,盐商们和海商们也有千丝万缕的练习,不过更加不能理解的是,往日里面很少出现在山东近海的‘倭寇’居然也出现了,或者说是自称‘倭寇’说的是闽语。
也有盐商派出自己的手下联系绿林道上的朋友,准备围剿这些无法无天的匪徒。不过在一家摸清了不合规矩的同道的行迹,并且埋伏好了准备动手的时候。那家山寨的匪首却认出来了面前一百名响马,或者说发现了某些痕迹。
立刻回到山寨,斩杀了盐商的手下,闭门不出,几天后,绿林山寨们都是噤若寒蝉,盐商们也是察觉了什么,想要反应却“正好”赶上了山东上下开始了纠察私盐严办盐枭的,布政使刘顺义正辞严,山东的锦衣千户和各路衙役都是积极配合,虽然说是面子活,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也是纷乱不堪。
盐价开始慢慢的上涨了,原本是山东盐商供货范围的山西河南,开始有其他地方的盐商出现,所有的盐商终于明白,再这么下去,等待他们的就是破产了,再过十天,就算是没有盗匪,他们也会赔死。
距离刘顺所说的两个月期限还有十二天的时候,济南府山东布政使刘府,在偏厅里面正有一场小宴,只有刘顺和一名大腹便便的商人,明朝士农工商,商地位最贱,但是这个商人却泰然自若的和刘顺这个掌管山东民政的大员推杯换盏。
喝过几巡之后,那个商人笑容可掬的从怀中拿出一张文书来,慢慢开口说道:
“刘大人,常平仓二十五万石粮食委托我通田粮行遍发山东各地赈济灾民,因为朝廷赈济的粮食来到,所以也该重新返入官仓了,不过各地的调拨也是麻烦些,草民这里已经已经是写了文书,在一月之内,所有官粮必定返仓。”
第二百零三章 倒买倒卖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单子,手都已经是有些颤抖。通I规模颇大的粮商,在山东和南直隶都有分号,不过这样的粮行天下各处都是,倒也显不出什么财大气粗来,但是刘布政使脸上却是坚信不疑的表情。
拿过文书,很没有礼貌的仔细看了几眼,这才是小心翼翼的放回怀中,一边端起酒杯,在那里有些沙哑着声音说道:
“本官这里就谢过黄老板了。”
言语之间很是礼节混乱,丝毫没有自己是一省大员的觉悟,但是被称作黄老板的那个商人也是丝毫没有作为商人的觉悟,按照常理说,如此高阶的官员主动敬酒,他应该感激涕零的站起来,口中谦虚着才行。
黄老板臃肿的身体微抬,手臂前伸,双手举杯和刘顺碰了一下,不过礼节也就是仅此而已,没有再做什么别的动作。
通田粮行确实不大,不过在这家粮行的老板同时也是山东最大的盐商,粮行未必有能负担二十五石粮草的能力,但是作为盐商,充沛的财力应该是完全能够做到了。当然,二十五石的粮食将近三十万两的银子,就算黄老板是山东最大的盐商,恐怕也没有这么恐怖的财力。
刘顺心中虽然是怀疑,不过也不愿意说出来,对面的这位黄老板能作到山东最大的粮商,自然不可能只是一个白身的平民。嘉靖从做藩王的时候到现在在京师做天子,身边最亲近的太监都是黄锦,现在的司礼监秉笔大太监,权重无双。黄老板,黄平,就是黄锦的堂弟,跟着他的堂兄这么一步步的发达到了今天。这还算是嘉靖不喜欢内官权柄过重,这样的关系若是在前面几代,黄平就算是做到京师锦衣卫都指挥使,封爵都是可能。
不过黄锦为人比较低调,黄平也没有声势喧天的在外面捞钱财,反倒是中规中矩的在山东做起了盐商,可是他的身份放在那里,地方上,卫所里面谁都得卖他几分面子,好在黄平也是甚会把握分寸,所以生意越来越大,但是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声势,所谓闷声发财是也。
刘布政使最近已经是慌乱许多,脸上也有些藏不住东西,那边的黄老板也是看出了刘布政使的疑问,在那里笑着说道:
“黄某一时之间也是掏不出,不过刘大人,你可真是有位好女婿啊。”
黄平居住在济宁,此时的济宁是山东有数的繁华之地,繁华的主要原因就是济宁是大运河的枢纽,江南江北的粮船,货物往来,加上济宁交通方便的地理位置,让这个地方已经是成为现在山东最为繁华富庶的城镇。
运河运输,一是粮,二是盐,两宗最大的货物恰好都是盐商经手的货物,纳粮边关,换取盐引,凭引取盐,这就是盐商的基本交易流程,当然从几十年前开始,盐商可以不必真的运送粮食去边关了,只需要花钱在盐运衙门里面购买盐引,然后去盐场取盐就可以,这就是所谓的“纳银中盐”。
江峰在离开济南的第五天就通过微山岛从前的绿林关系,打探出山东最大的盐商是谁,或者说打听出来山东最大的私盐贩子就是黄平,江峰带着手下去摆放了这位豪商,毕竟是卫所的指挥使来访。
而且黄平也是知道江峰和张永之间的关系,勉强也是算的上是故人,还是客客气气的请到府中,原本以为是登州卫缺钱想来借点银钱花费。黄平心里面也是想的明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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