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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四大奇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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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定下由陈鲁出面替刘锡彤送给罗子森五万两银子。虽然罗子森作官的嘉兴县是个富县,平时捞的油水也不少,但仍是挡不作五万两银子的诱惑,当下便收了。又去找了两个候补知县顾德恒、龚世潼,许下了二万两银子一个。凡是候补官儿,大都是穷官,哪一个不爱银子,何况是两万两,喜的眉开眼笑。最后到宁波去见了知府边葆诚,也花了四万两银子说妥。这中间托门子找路子又花了近万两银子。一切就绪,仍回到杭州,只待提审杨乃武。

但胡瑞澜自来到杭州之后,却以案情复杂为由,奏请缓审,直到六月初仍不过堂审讯。一时间众议纷纷,传言纷起。胡瑞澜这么做,其实正是他作为官场老手,手段阴险圆滑的一面。

胡瑞澜到浙江审案,先来个“只拉弓,不放箭”。一方面让别人看一看自己对此案十分慎重,绝不枉法贪脏,不收一两银子;另一方面却让自己提拨起来的几个陪审官狠狠的捞上一把。以后也不怕这些下属们不吐出一些来孝敬自己。这是其一,其二是这个案子的主犯和关键证人都已反口。若是直接去审,恐怕要重蹈杨昌睿的覆辙,必须想一个稳妥的方法,一下子将此案钉的死死的,钉成铁案如山才算永无后患。

六月十一,胡瑞澜将浙江巡抚杨昌睿请到自己的行辕。杨昌睿见了胡瑞澜笑道:“胡大人做了钦差,兄弟连面都难见上一次。总算今天把我叫过来了,不知有什么事?”

胡瑞澜让了座,皱了眉头道:“杨大人,这个案子可是难办的很。我实在很难为你圆场啊。”

杨昌睿听他话不对,急忙道:“胡大人,此案两审一议,已经定案。复审之时犯人翻案亦在常理之中,如何难办?”

胡瑞澜斜眼看看杨昌睿道:“你呀,还和我在这里装糊涂。杨乃武之案漏洞百出,证据不足,怎么不难办?和你说句实话,别的漏洞老哥我尚能补救,但这个案子的关键证人钱宝生手里拿着刘锡彤给他写的‘无干谕帖’,谕帖中保证钱宝生不用到堂对质,仅写一封供状即可。这种伪证本就不堪一击,钱宝生又反悔翻供,若是再把那个‘无干谕帖’拿出来,笑话可就大了。”

这个钱宝生当初是刘锡彤强拉来的证人,如今却成了杨昌睿眼中的一根刺,肉中的一根钉,实在麻烦的很。原来钱宝生被提到杭州后,不许回家。在这里多住一天,便多花一天浇裹,仓前镇的药铺也不得不关门,不能做生意。两头赔钱,而且一拖就是几个月。钱宝生又急又悔,逢着人就诉苦,总要将做伪证的前情讲说一遍,又说今后再不敢冤枉好人了,弄的杨昌睿等人十分尴尬,又一时拿他没有办法。杨昌睿听胡瑞澜提到钱宝生,也无奈道:“刘锡彤做事实在不缜密,如何找了这么一个活宝做证。如今他上堂便讲自己做的是伪证,情愿受罚;下堂就讲自己有谕帖在手,知县说话不算数。这个人在杭州不仅与事无补,反而于案情不利。”

“既然知道留在杭州不利,为何不让他早些回去?”

“可是,钱宝生乃重要人证,如何能不传到案?”

“他若是生了重病或有其他事体不能到案,不就……”胡瑞澜说了一半停住了话。

杨昌睿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果然是好计。”

“一定要把‘无干谕帖’先拿到手,决不能让这个东西流到别人手中。”

“兄弟知道了。”

第十九章

六月十八日,天正是热的时候。太阳火一般的灸烤着大地,到处都发出明晃晃的光。热气在大地上弥漫,让人昏昏欲睡。余杭县仓前镇上,爱仁堂药铺的学徒头趴在柜台上打着盹。

“钱宝生在么?”

学徒猛的惊醒,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秀才模样的人站在柜台前。他揉揉眼睛道:“药铺不开门,只有前几天已经验了方子,正在用药的老主顾才能卖给药。若是非缠着要买药,吃错了药我可管不了。”

那人笑道:“我看你是还没睡醒,我问你家店主钱宝生可在么?”

“东家去杭州作干证去了,也不知几时才能回来。您找他有事?”

那人若有索思道:“这个钱宝生可真是害苦了杨乃武了,若不是他出伪证,哪有现在的事情。”

学徒问道:“敢问您是?”

“我叫吴玉琨,是杨乃武的把兄弟。在广州听说了此事,便急忙赶回来要为杨乃武伸冤。此案之错,关键在于钱宝生之伪证,我若见他,必问清楚他是何人指使?为何作此欺心昧天之举?”

吴玉琨正在说话,忽听背后有人道:“老兄,我也是冤死了。”

吴玉琨回头一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身后,穿一件脏兮兮的蓝底富贵团花的缎子长袍,一脸的倦色。吴玉琨道:“您是哪一位啊?”

“我就是钱宝生。”钱宝生走进柜台,从水缸中舀了一碗水,自己先喝了几口,又舀了一碗递给吴玉琨道:“这热的天,你也喝一些吧。”

吴玉琨接过来,却没有喝,问道:“钱掌柜,你不是去杭州作证了么?怎么却回来了?”

“本来以为不过中秋是回不来了,可前几天宁波知府边葆诚大老爷把我叫到他的行辕。说只要我交出县老爷给我开出的‘无干谕帖’就放我回家,再不找我的麻烦,我便交了。然后就回来了。”

“边大老爷一定还说此事不能传于外人知道,你怎么一见我就说了呢?”

钱宝生惊道:“边大老爷是说过这句话,你怎么知道?”

“这种亏心的事情,换了谁也要千方百计遮掩着。只你是个无心口快的人,什么秘密也藏不住。”

钱宝生叹口气道:“我生来就脑袋笨,不通事故。只靠着祖上传下来一点医术,弄个小药铺与世无争,也过的清净。谁知道祸从天降啊。这位客官,我方才听到您说您是杨乃武的把兄弟?”

吴玉琨方说了一句正是,钱宝生立即接过话道:“我可是冤哪。余杭县大老爷刘锡彤派了何春生来我这里,非逼着我承认杨乃武在我的药铺买过砒霜。我的药铺哪里进过这些东西?但何春生说,我若不这样说,便要抓我去做牢,治我包庇之罪。我生来胆小,只好答应,但要他保证今后再不干我事。何春生掏出早就写好盖了大印的‘无干谕帖’给我。我才写下供状,现在这些老爷、大老爷都说话不算数了……”

吴玉琨听他絮絮叼叼,不停的怨己怨人,心道:“怨不得杨大人要我除去此人,这个人的嘴巴实在是不牢靠的很。不除此人,难平此案!”想罢,对钱宝生道:“钱掌柜莫要着急,既然审官已经说不找你的麻烦了,必是不会再提你到案的。我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个案子的事,咱们找个地方商量一下如何?兄弟在仓前镇‘得一聚’订了一桌酒席,还请一块儿过去。咱们边吃边聊。”

钱宝生几个月没碰荤腥,一听有酒席,肚子里的馋虫早就活动开了。急忙道:“叼扰了。”便随吴玉琨去了。

直到傍晚钱宝生才回来,喝的是满面通红,嘴里还道:“吴兄果然是好人,只让我赔了他十两银子,便答应不再找我的麻烦。还请我吃了一顿酒席。这事情总算是官私两方都有个了结了。”

此时药店已经关门,钱宝生的妻子将他扶入房中道:“事情毕了就好,当初就不该听那个姓何的话,白惹了一身的麻烦。”

夜已三更,仓前镇上静悄悄的,尚未散去的暑热仍逼的人一身一身的汗。夫妻两个躺着说了一会儿话,渐渐睡去。

快到五更的时候,钱宝生忽然喊肚子疼,疼的面色发白,金星乱冒,头上的冷汗一层层向外涌。钱氏急忙起来问他,钱宝生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在床上乱滚,口中又喷出一口血来,吐在床单上鲜红可怕。钱氏喊了学徒取了些止痛药来给钱宝生服下,又让学徒赶紧去请郎中。

钱宝生服了药,虽不痛了,但又呕吐起来,把晚上吃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弄的满屋都是腥臭之味。过了一会儿,已经两眼发直,人事不醒。又挺了一刻多钟,血便从七窍流出,双眼突出,面色变了青幽幽地,已是气绝身亡。钱氏一见放声大哭,直哭了半个时辰,郎中方才赶到。已是没有救了。

还是郎中有主意,让学徒通知了地保,又叫县里派人来验尸。一验之下,是中了断肠散的毒。这种毒是极名贵的东西,整个仓前镇也没有人会保存这种毒药。这时的余杭县令仍是刘锡彤。刘锡彤传了学徒、钱氏到堂。学徒便将日里杨乃武的干兄弟吴玉琨来请钱宝生吃饭的事讲了。刘锡彤派人将协捕文书送到吴玉琨的家乡海宁县,却说这人一直在京中做监生,从来没有回来过;长的也是圆脸胖大,和学徒所说的尖嘴猴腮的那个人一点儿都不一样。再说,哪有下毒杀人前,先把自己的姓名来历讲的清清楚楚的道理。这件案子没有了真凶,也就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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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六月二十四日晚,胡瑞澜突然升起堂来,开审杨乃武案。

杨乃武早就听说北京派了钦差下来,要特审自己一案,知道一定是姊姊杨菊贞在京中找到族叔杨增生有了作用,递上了状子,所以派了钦差,这一回总算可以冤狱得反,便一日日盼着升堂辩冤。

当日大堂之上,钦差胡瑞澜在上首高坐,正中供着圣旨,宁波知府边葆诚,设了公案在钦差下面,下首却是知县罗子森。罗子森两边,坐着顾德恒和龚世潼两个候补知县。两旁差人,排得齐齐整整,高呼威武之声,威肃森严。

胡瑞澜先把杨昌睿、陈鲁传了上去,都叩见了圣旨,方立起回话。钦差把以前审理杨乃武的情形问了一遍,又传了余杭县刘锡彤,也跪请圣安,问过一遍,方把沈喻氏、王心培唤上,问了一回,依旧说是杨乃武谋毙小大。钱宝生已经死了,自然不能到堂作证,但他写的供证也被呈上看了。一应人证,都已问过,才把小白菜带上。边葆诚喝道:“葛毕氏,究竟奸夫是杨乃武不是?”

小白菜叩首道:“大老爷明鉴,小妇人冤枉啊。确无毒毙亲夫之事,望大人明查。”

边葆诚把堂木一拍道:“葛毕氏,此话可是真的?”

小白菜道:“小妇人不敢胡说。”

罗子森却在一旁冷笑道:“我瞧你并非实言,不打如何肯说实话?”

即命差人,上来打了小白菜二十巴掌,这二十个嘴巴下去,打的小白菜嘴角流血,小白菜一心要翻案,仍然坚称道:“大老爷是青天,便打死了小妇人,我也不敢说谎,的确是没有此事。以前的招供都是严刑逼出来的。”

胡瑞澜不再问话,命人先把小白菜带下,又将杨乃武带上。

这时杨乃武重刑之伤虽愈,但得不到调养,仍是有些不良于行,扶上堂来跪下。胡瑞澜先喝道:“杨乃武,本官奉了皇上旨意,特来查明此案,你究竟怎样命葛毕氏下毒,毒死葛品连的,一一供来。”

杨乃武叩头道:“钦差大人,小人实是冤枉,是被屈打成招的呀!”

胡瑞澜并未让人对杨乃武用刑。这些天来,他苦心研究案卷,别的不看,只看杨乃武亲笔写的状子,一连研究了十多日,早从中找到了不少的漏洞。再加上关键人证钱宝生已经除去,“无干谕帖”也已收回烧掉,所以对坐实此案胸有成竹,也根本就没有必要动刑审讯。

胡瑞澜语气平静的问道:“既然没有此事,为什么钱宝生与你无仇无恨,却会承认是你在他的药铺中买了砒霜呢?”

“晚生愿与钱宝生当面对质。”

“钱宝生已经死了,怎么对质?”

杨乃武一听吓了一跳。复审之时,钱宝生当堂翻供,当时如果按着这条线查下去,雪冤并不困难。但时隔多日,钱宝生却死了。最关键的证据没有了,此案的情势立时又变的于他十分不利。

胡瑞澜见杨乃武惊的说不出话来,心中得意。又翻了翻杨乃武的状子道:“早听说你有刀笔之称,果然是好文笔,这状子写得义正辞言、文字激昂,悲屈之情跃然纸上。若不是本大人我明察秋毫,细细研察,也要被你这状子所骗了。”

杨乃武听胡瑞澜语气不对,暗叫声不好。果然听胡瑞澜又道:“首次抱告之人,你在状子上说的是姚士法,但经查却是王廷南,为何同一抱告却有两个名字?”

杨乃武方要回答,胡瑞澜却不容他置辩又接着道:“你在状子上说,同治十二年七月时,你曾撞见刘子和与葛毕氏在家中调笑。本官已查明,刘子和与葛毕氏素不相识,街坊也从未见过此人,既是调笑,必是熟络之人,常来常往。岂有不为人知的道理?

“你又说,葛品连十月初十暴死之后,有余杭县差役到葛家借口吊唁,实为私议。本官业已查明,余杭县的差役并没有任何人在十月初十去过葛家。你又何解?

“你说你被葛毕氏诬陷,是原来她住在你家时,因小事成仇。但实际上你们关系不仅很好,你还教她读书认字,可有此事?

“你说葛毕氏与邻居王心培不清不白,也是一点凭据都没有。你又是据何污人家清白?”

胡瑞澜一连数问,句句都问在点子上,将杨乃武问的是手足发麻,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原来,杨乃武为了将自己择的干净一些并引起官府重视,许多话说的过头了,又将一些道听途说的事情、自己也弄不清楚的事实也一古脑都写在状子上。

比如说,首次报告之人,状子上说的是姚士法,其实却是王廷南,这是杨詹氏怕拖累姚士法临时改变的主意,却没有通知杨乃武。

状子上还说,他撞见刘子和与葛毕氏在家中调笑。其实是在盂兰会上刘子和调戏小白菜。杨乃武因恨小白菜诬攀自己,所以捏告了二人调笑的事。

还有,杨乃武状子上称葛品连暴死之后,有本县差役到葛家借口吊唁,实为私议。其实是陈竹山和刘子和两个人。杨乃武没有搞清楚就写到了状子上。

这些画蛇添足的不实之处,反而将事情变的更加复杂,让胡瑞澜抓住了把柄。

胡瑞澜一共指出了状子中的十二处不实,这个状子也就被定性为诬状。其他辩护内容即使是真的也就不能采信了。胡瑞澜趁热打铁要杨乃武招供。杨乃武虽然不知所措,再不敢喊冤,但哪里甘心就此招认。

胡瑞澜知道杨乃武有一点儿背景,所以也不对他用刑。命人将他带下,第二日开始分成两班,对杨乃武与小白菜分别审问。

边葆城负责审问小白菜。他对小白菜可就不像对杨乃武那么客气了。各种非刑遍加于身。几天下来,小白菜的十根指头都被拶子拶的透出白骨,又用铜丝穿入乳头,其状惨不忍睹。严刑拷打之下,小白菜只好又承认了谋夫之举,并仍旧供认杨乃武是幕后指使的奸夫。

胡瑞澜亲自带着罗子森、顾德恒和龚世潼轮番熬审杨乃武。虽是不用重刑,但掌嘴、打屁股的刑罚也是免不了的,更厉害的是用熬审的办法,就是不让杨乃武睡觉,几个人轮着班的审问他。但有昏睡之意,就掌嘴打醒或用冷水激醒。几天下来,就是铁石人也吃受不住。最后在半昏半醒之间,也被在供状上按上了手印。

胡瑞澜到任之后,很利索的就把这个案子审结了,仍然维持原判。这样一来,原来参与此案审理的浙江大小官员的名声和职位都因此而得以保全。这些人如释重负,弹冠相庆,纷纷设席宴客,恨不得放鞭炮来庆祝。都认为从此铁案如山,不会再有反复了。

这时,京中都察院的广寿、杨增生等人也已经听说了此事。因为这个案子是钦案,如不及时设法,将成终审,到时候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于是两个人急忙找来都察院的户科给事中边宝泉商量,一番计议之后,由边宝泉出面给皇帝上了个奏折。奏折中称:

浙江余杭县民妇葛毕氏毒毙本夫葛品连诬攀举人杨乃武因奸同谋一案。案详刑部后,案中主犯及要证纷纷翻供,其中必有屈抑。近来外间传言,奉旨严鞠此案之浙江提学胡瑞澜,与巡抚杨昌睿关系甚密,复查本案,外示严厉,中存偏袒。对案中关键人物钱宝生证言是否属实,不加详究,放令还家。此案是否屈抑,虽不敢贸然判断,但向来各省已定之案,虽经上京控告,发回重审而能平反者百不得一,相沿成习。其中原因,盖缘有案皆由督抚审定,复查官吏皆其下属,此辈之升降迁谪,无不操之上司,因此办事无不仰承上司鼻息。无人肯为办理一案而得罪上司,自贻伊戚。故名虽复查,实为形式,纵有冤滥,在势亦难纠正。此案如仅由刑部复核原卷,必然难以驳回。因上报案卷多半经过整理,所有漏洞都已粉饰,无从指摘。

该重案未惬众议,请提交刑部审办而成信谳。如此于吏治民生具有裨益。非徒为杨乃武一人昭雪也。

边宝泉提请朝廷将此案交由刑部亲审,其实是很中恳的,也揭露了当时官场一些积弊。但慈禧却认为边宝泉是在暗示她派胡瑞澜去浙江钦审此案是不明之举,所以这件案子才没审明白,才需要由刑部再审。慈禧一向是个好胜之人,哪里能够承认。当下便把这个奏折驳了,下诏曰:“此案仍着刑部详细研求,迅速核议具奏,俾成信谳。边宝泉奏请提交刑部审理,着毋庸议。”就是说,该案仍是只需将案卷交由刑部审核即可。基本上算是将此案终审了。

第二十一章

光绪元年(1875年)七月,《申报》发了一篇文章,该文章继续对奉旨审案钦差、浙江学政胡瑞澜复审杨乃武案进行了关注,其中提到“虽行辕内(胡瑞澜的行辕)关防严密异常,但六月二十五日晨浙江巡抚杨昌睿、杭州知府陈鲁已悉底细。”两个与案情有着利害关系、本应回避的人却能轻易而迅速的得到消息,可知此案的审理已经出现偏袒的行为。

从七月开始,《申报》不断对杨乃武的案子进行报道。因为此前杨乃武与小白菜的案子已经轰动江南和上海、天津、北京等地。胡瑞澜这一次的钦命审案更是引起社会各届人士的极大兴趣。到八月十一日,《申报》又报出一个重大消息:杨乃武自觉再无雪冤之理,离黄泉路也不远了,在狱中作联自挽云:“举人变犯人,斯文扫地;学台充刑台,乃武归天”。因胡瑞澜是个学台,根本不懂刑名诉讼,所以说他是学台充刑台,让杨乃武归天是必然的事。

《申报》连续不断有力度的报道,使社会舆论都倒向了杨乃武这一边。另外在浙江方面,杨乃武的堂兄杨增生、杨恭治等五人联名向余杭县知县刘锡彤和浙江学政胡瑞澜递交公禀,证明小白菜供称杨乃武指使下毒和买砒霜之事纯属枉供。在北京城,与杨乃武同籍的十八名京官也为他“联名呈控逐款鸣冤”。

接着,杨乃武的把兄弟,就是前文提到被人冒充身份毒死钱宝生的监生吴玉琨联合在京的浙籍举人、生员和杨乃武的好友等三十余人又开始向都察院、刑部、大理寺提出控告,施加压力,揭露杨乃武被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事实。要求提京彻底审讯,昭示天下,以释群疑。

这其中力量最大或最值得一提的有三股势力。

一个是汪树屏,此人就是浙江有名的白尼山汪家子弟,他的祖父在京里做过大学士,哥哥汪树棠也在京里做着二品官,在朝中说话还是有一些份量的。他联合在京的进士、翰林等人联名向各部院上禀贴,上称:此案不仅是有关杨乃武、葛毕氏两条人命的问题,更是有关整个浙江读书人的面子问题。如果真有冤抑而不予平反,恐怕今后浙江将无一人肯读书上进矣。这些进士、翰林都是准备放出去做官的后备干部,特别是翰林,将来都是手掌大权的实授官,这些人联名上书要比前文提到的三十多名举人、生员联名更具影响力。

第二个人是吴以同。他与杨乃武是极要好的朋友,常在一起作诗论文章。吴以同只是个秀才,但他是红顶商人胡雪岩最得意的西席幕友。此时的胡雪岩,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都处于鼎盛时期,他与陕甘总督代理新疆军务的左宗棠是生死之交,其他官场上的至交朋友也多的不可胜数。杨乃武案发生时,他正在浙江筹办胡庆余堂药店,对案情比较了解。吴以同将杨乃武的冤情向胡雪岩讲了,又提到杨家为了这场官司已经卖尽田地,家徒四壁,如今杨詹氏要入京上告,苦无盘缠。胡雪岩听了当即答应解囊相助。不仅慷慨资助他们全家进京的路费,而且说要把杨詹氏到京后所有用度也都包下来。杨詹氏在吴以同陪同下去元宝街胡宅拜见了胡雪岩,详述了杨乃武身受重刑的情形以及冤案难雪的内情。胡雪岩听了,不禁脸色惨然,拍案道:“此冤若不得雪,大清之法度何在?”当即命人拿出200两银子的现银,又备一书信致北京阜康分号档手,命其在京中随时给予杨家方便。

第三个人是夏缙川。这个人是个武举人,为人豪爽耿直,好打抱不平。自《申报》在同治十三年开始登载杨乃武的案子时,就一直关注此案。直到胡瑞澜终审将杨乃武和小白菜订成死罪时,便动了要救杨乃武的心思。他虽然只是个武举人,但他的堂兄是刑部侍郎夏同善,相当于公安部副部长的职位。不仅如此,夏同善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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