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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法证先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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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一顿冷嘲热讽带打击的,满心的悲楚酸涩,竟微微减退,低了头让眼泪跌落,才沉声说:“侯爷还现在到底是何状况吧,侯爷带来的这些侍卫,怕是挡不住对方攻击的,侯爷还有心情在这里指点批驳凤宁欢的失常?”
    抬眼扫他,他却也正看着我,微笑说道:“先前你也听说了,这些人不是冲着本侯来的,而是冲着你,真挡不住,本侯就坐山观好戏罢了……可是,宁欢,你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交了这样棘手的敌人,真是让本侯也望尘莫及,刮目相看埃”
    我听他话语之中带着一股得意洋洋的优越感,没好气说:“侯爷不必谦虚了,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侯爷连刺客的话也相信?侯爷自己也说了,宁欢何德何能,会招惹这样强大的敌人,我看还是侯爷有这样的资格。侯爷还是不要先笑的这样超然的好。”
    听我这样说,果然这小混蛋神色有点不自然。
    回过头看了一眼混乱的现场,或者是后知后觉嗅到了一股危机感,我的心才因为他的不安而觉得宽慰些,这人竟又说道:“你当本侯会怕了这些虾兵蟹将?”眸中忽然带上一股狠厉之色,双目深深,望着现常
    对上他那一抹狠色,无端竟觉得一阵冷风绕身,我深深的觉得此刻自己应该沉默是金为上。
    刺客久攻不下这帮人,大概也觉得慌乱,此地离汴京城不远,官道上随时都会有人来,惊动了官兵的话,怕他们也是插翅难飞。刺客首领一声喝,顿时加紧了攻击,安乐侯一柄小扇在手,竟然挡在我跟清雅跟前半步不离,再多的刺客上前,都被他牢牢挡下。
    我只见他背影微微闪烁,手轻挥,发随风,衣袂飘扬,优雅状若周郎羽扇纶巾指挥若定,忽又惭愧,不觉竟将此恶劣小儿跟周郎相比……
    然而狗急跳墙,刺客情急之下,加多了人手向我们这边而来,加上一番激战,安乐侯手下侍卫或伤或死,损失不少,刺客们成包围势头,围住我们,安乐侯有三头六臂,也挡不祝
    可见他,临危不乱,指挥侍卫清除靠我们近的几个刺客,喝道:“护着他们!”
    自是指我跟清雅。我抱着清雅,不知要望哪里躲才好,满目的刀光,身着黑衣的刺客重重围过来,仿佛是哈利波特里面的罩着宽大黑斗篷的黑暗骑士,鬼影憧憧令人嗅到了死亡的滋味。
    躲闪之中,脚下一绊,大概是踢到了树枝之类,稳不住身形便倒了下去,手中兀自抱着清雅不动,这一跌,倒出了安乐侯手下侍卫的保护圈,两个刺客见状迅速向前,便向着我跟清雅砍落下来,我顾不上其他,将身子向下一压,把清雅压在底下,双眸紧紧闭起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真的有轮回的话……
    心头乱乱地,却听到“呃呃”两声,心头有种异样的感觉,我抬头起来,却正对上安乐侯的侍卫猜疑的光芒,扭头一看,身侧方才想要加害我跟清雅的刺客,双双倒。
    我只以为是侍卫所为,顾不上探究这些,低头来看清雅,却见他脸色发白,嘴角紧咬,双眸半闭强撑着要看我。
    我大叫一声,抱着他的肩膀坐起来,清雅嘴唇微动,如要说话。
    “小心!”耳边仓皇有人大叫。
    是安乐侯声音,我不知所措,难道又是刺客来袭,可是身边并无人,他为何叫的这样充满恐惧滋味?而眼前清雅半闭的双眸忽然一闪,似要睁开看我,大概是神奇第六感作祟,虽然看不到人,看不到刀,看不到更多的怪异情形,却也知道有什么不对了,我心头一震,双手向着他肩头搂过去,想要紧紧抱住清雅不放手。
    可是竟已经晚了,身子忽然神奇的腾空而起,整个人空落落的,双脚离地,我的手空十分无助地在空中挥舞,却只抱住了风,怎样,这究竟是怎样?莫非冥冥之中有神灵出现?要拉我回不知名的年代……
    耳畔响起自己的尖叫:“清雅!清雅!清雅!”双眸看向地面,却见清雅双膝跪地,似要站起来,然而身子伛偻,竟不能起身,他抬头看我,清澈的眼睛之中写着我认为的悲怆,他似要向着这边伸手,身子一栽,却倒向前方去。
    我心神俱裂,蓦地回头,对上了一边安乐侯的双眼,小侯爷撩起袍子,向着这边飞奔了几步,竟然不顾仪态,跑的脚步纷乱长发乱飞,而他双眼望着我,皱着眉大叫:“凤宁欢!”
    我心头略一镇静,这才感觉身后是被人拽住的,可看不清何人,只好大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身后安乐侯被侍从拦住,大概又追不上,站在原地望着我,拼命跺脚,我对上他的眼睛,一阵绝望,张口叫道:“侯爷,侯爷,帮我照顾清雅,求你啦!”
    我担心,那些黑衣人捉不住我,趁机伤害清雅。
    撕心裂肺的刚刚喊过,耳畔忽然听到一声很轻却清晰的声:“吵死了……”有什么撞上我的头,脑中轰然一声,眼前发黑,眼皮千斤重,不由自主地闭上了,我最后的意识,是颓然倒地的清雅,以及仰头向着这边看的安乐侯,这一幕场景,又似生死离别,好生熟悉。
    懵懵懂懂地我想起了,我之所以觉得熟悉,是又想起了,最初安乐侯他将我拉来此空间时候的情形。
51 眉如远山黛青色
    我一睁眼,就看到他。
    那白衣的影子晃晃悠悠,似乎自雾中而来,掣着周身的谜。后来我才发现,地面是未化的雪,他踏雪之上,行动之间衣袂微动,连靴子都是雪白的颜色。
    除了那一头长发,披散肩头,随着动作发尾摆动,垂在胸前的长发亦擦着脸颊细细飞舞,微晃之中显出那渐渐鲜明起来的乌黑眉眼,额头上一抹小散发之下,好似是黛墨远山的双眉斜飞,底下乌润的眼睛看向我。
    比起我的措手不及之愕然,他是带着一抹嗖嗖的冷意在打量我。
    只是那双眼睛未免太清太冷,看得我有被冰冻起来的感觉。
    “你是谁?”我冲口问出。
    他不语,嘴角上挑出了顽皮而冷的弧度,那种冰冷的感觉才逐渐化裂。我这才发觉他左手之中提着一个圆溜溜的坛子,而右手中握长剑。
    咽下一口唾沫:“我在哪里?是你劫的我么?你究竟是谁?有什么意图?我劝你还是将我赶紧的送回去,现在还来得及,不然的话……”
    我理所当然的要挣扎自救。
    而他只是听着,便拿眼睛看我。
    望着这样并非十恶不赦的眼光,他双眼里,清晰地映出我的样子,我看着那里头的小人儿,讪讪地住了口。
    不然的话怎样……威胁的话我虽可以说,不过,这人却全然不似是害怕的样子,听着我说,甚至露出一种饶有兴趣的表情来,就好像,就好像……是喜欢听大人讲故事的小孩子。
    而这眼神,实在太有震慑力了……我皱眉,略有些气闷。
    他走到我的身边,回身袖子一扫,便坐了下来。
    竟然靠的我很近……那雪白的衣衫几乎扫到我的肩头来,我心一跳:英雄,你我也只是初次见面而已碍…能不能,保持一点点距离。
    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目光自那握剑的手腕一寸一寸向上,雪色的衣裳上,袖口领口都绣着细细金线,简约而不简单,大方素净之中又带一点若隐若现的华贵。
    难得是一尘不染,而且发丝也是亮亮柔柔的,披在肩头,坐下之时,身前的长发逶迤盘旋在衣襟上,身后的发,尾端便落在后袍之上,青丝白衣,好一副简洁动人的画面。
    他一手握剑,并不放开,伸手向左手边,轻轻一拍,将那一圆圆坛子的封口打开,一阵酒气扑鼻而来。
    于是仰头,嘴对着坛子口,咕嘟咕嘟大口喝起来。我目瞪口呆看着,望着他喉头一动一动的,喝的甚是豪爽,一线透明的酒顺着那嫣红的嘴角滑落下来,隐入了雪白的衣领。
    一直等他喝完了,我才又问:“请问英雄……你究竟是何人?是不是你将我带来这里,我跟英雄素不相识,往日无忧近日无仇,如果可以的话,英雄你还是放我回去吧。”
    他似乎喝的痛快,手背一翻轻轻地擦了擦嘴角,嘴唇便更红了,而那灵秀的下巴半仰着,此刻眼光一转,斜睨我一眼,呀,近距离,电光十足,烁烁闪了我的眼。
    我急忙低头,耳听他说:“还以为你会威胁下去,这样便竖起白旗了么?真是无趣。”
    如同喟叹,而这个声音,我记得……皱了皱眉,重去看他,却见他并未再看我,只是望着远方,似乎在出神。
    然而我问的所有问题,他都没有回答,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简直是鸡同鸭讲……我有理由怀疑他是个聋子,这样好的皮相居然是个聋子,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呃……这就叫做天妒红颜。
    暗地里咒了咒,气闷稍减退。
    自顾自转过头来,微微地伸展了一下手脚,觉得无碍,才慢慢地站起身来,张望这个地方,奇了,荒山野岭,远处,除了隐约可见的一丝印痕,再无路途可见,全是皑皑白雪覆盖。
    暗暗叫苦,怪不得此人一脸淡定,就算见我起身亦是面无表情,十有**便是他将我劫来的,而且笃定我是逃不了的。
    这茫茫雪野,看不出是什么时辰,看不出东西南北。我向前一步,回头再看他,却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我这才觉得双腿发僵,有些动不了,旋即一股酸麻,自双腿攀爬蔓延,好像有牛毛细针刺挠,又酸又涩麻痒难耐,一时难受之极。
    “碍…”轻轻低呼,弯下腰来,手刚碰到双腿,那种酸痒的感觉有增无减。
    “哈……哈哈……”身后是他低低地笑,“自不量力,你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道又刚解开,血液一时不通麻了双腿啦。”
    他头头是道地说,我愤愤不平地看。
    他满不在乎地又喝一口酒,才说:“不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好像五爷欺负了你似的。”
    “五爷?”我的心猛地一大跳,连身形站立未稳都忘记。
    他嘴角又是一挑,笑道:“你不是让那小猫到处去捉拿五爷吗?现如今五爷就在你的跟前,怎么,吓呆了?”
    就好像是半天空落下一道雷,我感觉自己外焦里嫩了,望着面前青葱乖张白衣一尘不染的少年,几乎要直接昏厥过去。
    怪道他身股的风流不羁江湖气质,眉眼之中又隐约带一点似曾相识,原来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白玉堂,我托展昭贴出他的形容图像以便于早日缉拿归案,展昭跟他是相识那画自然也是**成相似,只不过始终不如真人这般活色生香,我一时乱花迷眼未曾反应过来,现在他自报家门,我再看他,便是越看越像,而越看越是眉目如画,好看的很呢。
    “倒也,倒也!”戏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而我双腿发软,果然如他所说,“哎吆”一声,身子已经重重地跌了雪里。
    无人英雄救美,结结实实,摔了个四脚朝天,最难受的是双腿的酸麻还在继续,这一震,好似更加剧了,两条腿似乎陷在了有无数牛毛细针的刑具里,酷刑酷刑,忍不住低低一声呻吟,而冷冷的雪沁入了脖子,越发难受,我试图挣扎起身。
    那边,白玉堂哈哈大笑,就差鼓掌叫好。
    我在雪中挣扎的艰难,若是背上再多一个壳子,便可以去乌龟,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好不容易爬了个半身起来,回头去看那猖狂大笑的人,心头对传说中此人的景仰嗖地从满分降落到了五十。
    大概是察觉我的不悦,白玉堂带笑看我,说:“虽然说五爷名满天下,人人望而生畏,不过被五爷吓得跌倒在地的,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放屁……”我冲口骂道。
    他一呆,不悦问道:“你说什么?”
    危险!
    我急忙咳嗽一声,手掌压在地面,捏了一把雪,好冷,冷的令人清醒,深吸一口气,才说道:“你当真是白玉堂?”
    “哼,难道还有假的?”
    “是犯下**案的那个白玉堂?”
    “呸!”他忽然面露不屑之色,刚要说什么,又停下来,望着我,说道,“所以你让展小猫四处通缉我?”
    啊呀!莫非他是记恨这件事,所以才为难我的?
    “有人告状,我自然是要受理的,人人都说你白玉堂是**案的凶嫌,无论如何,也要先请你回去配合一下调查。”镇定地回答。所以就算是捉拿你,我也是公事公办。
    “呸,你这昏官。”他狠狠冷笑,说道,“公事公办?你原本不过是个县衙小吏,却被安乐侯一手提拔上来的,出身本就不正,说什么公事公办,我看你相貌一般,人又庸俗,全无能耐,怕只是一条听话的走狗而已,天下多的便是你这类人,那展昭自命不凡聪明一世,居然还肯听你的,真是自毁名声,让人不齿。”
    我伸手揉搓双腿,内心叹息,说:“你说我可以,展护卫为人清正仁义,世人皆知,你再诋毁他,也无损他的威名。”
    “你倒是很护着他……哼,要知道,你认为五爷是**案的凶嫌,便是五爷的对头,现在落在五爷手里,你乖乖的便罢,少惹五爷生气,不然的话……”
    我的心一跳:碍…忘记了,此人头上顶着一个“**贼”的金光闪闪荣誉称号,很是吓人……又转念一想:罢了,就算他是真的**贼,我又怕的什么?我现在是女扮男装来的,哈,他是**么,不是采草啦。
    安稳下来,看着他,说道:“听你的口气,仿佛不似是会犯下那种十恶不赦罪行之人,起初接这件案子的时候,展护卫也说过,你的品性,不像是**案的真凶……只不过,按照流程是要请你回去配合调查的,并非故意针对你……白少侠,若你真正清白,最好便同我们配合,捉拿出毁坏你名声的真凶来,而不是将我劫来此地……”
    “不必你说教我。”他哼了一声,又说,“昏官,你懂得什么?那展猫又有什么见识了,他说五爷不会是真凶,五爷就不是了么?哼,那些流言蜚语,五爷本也不放在眼里,凭什么要配合你们调查,五爷自己难道就查不出真相拿不住那冒名顶替的真凶了么?”
    我啼笑皆非地听着。这白玉堂,怎样这般的任性赌气?我说展昭认为他不是**贼,他偏要搞得模棱两可,后面却又说要自己去捉真凶……摆明是自相矛盾,罢了,我不管他。
    “以白少侠的能耐,自然是会寻到真凶的,不过,少侠为何要绑架我呢?”小心翼翼地问。
    此人身上,怕是有逆鳞,我要顺着他的毛抚摸……免得让他暴躁起来,适得其反埃
    这人不似展昭,展昭乃是温玉,乃是驯顺谦良君子,喜怒不形于色,而他,是……桀骜不驯七情上面或者不悦时候还会狠狠咬人一口的……一只野狗。
    想到这个比喻,“噗”地笑出声来:明明是一只老鼠啊,很俊秀潇洒的老鼠。
    白玉堂立刻看我,双眉微挑,目若朗星。
    我低下头,避开那种略带挑衅的目光,假装摸腿,一边试着动了动,酸麻的感觉差不多已经退却,于是慢慢地起身来。
    白玉堂看着我动作,自己却自始至终一动不动,只说道:“五爷要你来,自然是有理由的。”
    “未请教?”我拱了拱手,顺便活动了一下全身:如果现在逃跑,是会死的很难看吧。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忽然淡淡地说道:“你来啦?”
    咦,这……不是跟我说话吧?
    一头雾水,却见白玉堂转过头去,看向一边,我不由自主地跟着看过去,便是这一瞥,让我浑身巨震,差一点便又重新跌倒了下去,双手下垂捏成拳,紧张地看着旁边那缓缓出现之人。
52 打破砂锅问到底
    柳藏川。
    来人竟是柳藏川。
    恶名昭着出逃在外的杀人狂魔柳藏川。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那人脚步缓缓地走出,灰色的长袍外罩着一件华贵的白色裘服,看似并不合身,有些宽大。
    比之先前在狱中惊鸿一瞥,此时映着雪色,他的脸色格外苍白,双眼却仍旧沉静如星,敛着光芒,整个人好似静水一样,在我跟前,但确实是柳藏川无疑,这个人,就算只是见过一面,也令人从此终生难忘。
    “柳藏川?”脱口而出,惊愕地看着他。
    柳藏川望见我,却并不如我一般惊讶,只是冲着我淡淡地点了点头,口称:“大人。”
    他还是认识我的……只是,我望着他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又扫了一眼旁边好整以暇的白玉堂,心头稍稍窒息。
    这两个人,正恰恰是我正在办理的两件要案之中的头号嫌犯,如今这一出“三岔口”,主审官员对上两名犯人,而且一个是穷凶极恶的杀人魔头,另一个是声名狼藉的**大盗,而本官员却是实打实的文弱书生一枚,平凡,庸碌,手无缚鸡之力,场面多么诡异,简直叫人哭笑不得:到底是我审他们俩,还是他们两个审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眼睁睁望着柳藏川走到我跟白玉堂的身边,白玉堂仍旧坐着不动,只看柳藏川坐下的时候,将手中的酒坛子递向他手中。
    柳藏川伸手接过来,淡淡地说:“如大人所见。”
    “是白玉堂将你劫来的?”我忍不住问。
    白玉堂哼了一声,柳藏川却摇了摇头:“其实最初到底是谁劫的我,我真的不知。”
    “那……”我一怔,“先前动手自展大人手中劫你的,并非白玉堂。”
    不是白玉堂,怕……也不会是小侯爷,那……出手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对柳藏川又有什么意图?
    柳藏川点点头,便默默地举起坛子,喝了两口酒,他动作之间,袖子顺着手臂向上滑过去,露出了手腕上未曾愈合的伤痕,我的目光在那两道伤上略略停驻,反应过来,那是镣铐留下的伤吧。
    旁边白玉堂说道:“是非分不清,早说他只是个昏官罢了,哼。”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我苦笑:“白少侠双目如炬,一眼就看出我的本质,让人钦佩。”
    柳藏川说道:“大人临危不乱,近辱不惊,等胸怀。”
    我几乎捂脸,惭愧低头:“我也早就被免官罢职,柳公子就不用再叫什么大人了……”
    “可惜。”柳藏川却仍旧一点也不惊讶,只是点了点头,看他的样子,倒好像是早有预知。
    “柳公子可惜什么?”只好发挥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了,只希望柳藏川不要像白玉堂那样答非所问好了。
    “可惜了大人这样的好官。”柳藏川直言不讳地说。
    被赞美了!柳藏川这一句话,实在是让我在白玉堂面前面子大涨,心底对柳美人的好感忍不住嗖嗖也跟着上窜。
    果然,白玉堂在一边发出类似“切”的一声,而后说道:“他算什么好官,昏官而已了。”
    柳藏川却不反驳,只说道:“不过也好……”
    “嗯?”
    柳藏川说道:“伴君如伴虎,不如早些归去,做个闲人更好些。”说罢,仰头喝了一口酒,意态悠闲。
    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这算怎么回事,犯人正在教训昔日的主审官,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么……想到那个“犬”字,忍不住又刻意看了白玉堂一眼。
    “柳公子,虽然我已经被免官,只不过……”回过头来,见这两个明明蹲大牢的主平安无事的在这里推杯换盏,白衣飘飘人物精致,真是风情无限,羡煞我也……
    叹一口气,问道,“我的心中,仍然有一点疑惑,不知柳公子可否为我解开。”
    柳藏川问道:“大人想说什么?”
    他若无其事的,仍旧唤我为大人,以他的聪明,应该不至于明知故犯,难道别有深意?
    我只好当没听出,问道:“听闻柳公子擅长用剑,最厉害的招是天一式。”
    旁边白玉堂长眉一挑:“看样子展昭跟你的关系不错,告诉了你很多埃”
    我只好冲这位爷浅笑。而后仍旧只看着柳藏川,柳藏川垂着双眸,却不看我,只说:“怎样?”
    他这么说便是默认了吧?我想了想,终于开口:“我只是想知道,柳公子,你,为什么要杀驸马都尉陆九烟。”
    昔日我曾对展昭说起,要开棺验尸,查探陆九烟是否死在柳藏川手下。
    我却已经改变主意。
    我不必开棺,也知道答案。原因来自,我对展昭的信任。
    我已相信展昭的眼光。
    陆九烟是他的好友,武功是他的擅长,跟随包大人多年的查案经验,他不可能出错。他说陆九烟是死在天一式下,那陆九烟必定就是被天一式所杀。
    但我只是不解。
    而这个问题,展昭也无法答。我去牢房中见柳藏川,就是为了解开些许迷题,不料柳藏川惜字如金,不肯对谈,后来便发生他被劫的案子,我又被罢官,真是一波三折,令人不得安心查探,苦恼之极。
    虽然此刻已经不在监察御史位子上,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面对安乐侯的威逼,只想步步后退,哪里肯承认自己心头兀自有好奇跟不甘之心?
    难得此刻他不在,机会又是大好,我自然是要试上一试。
    陆九烟跟其他的被柳藏川所杀的人不同。
    其他的死者,生前都是柳藏川的好友,称兄道弟,推杯换盏,据说好的跟一个人相似。
    但是陆九烟,跟柳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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