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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好风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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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中午的午餐她也有吃,可会遇到黑店被坑钱则完全是他的错,所以她没必要为自己的举动汗颜,何况更不讲理的事她也做过,压根不用在意这个。
  “那个啊!”东伯男顿时恍然大悟,立刻跑回马车上拿出一套鲜艳的女裙,满睑得意的递给她。“你试试,很漂亮的。”
  她嫌恶的哼了一声。要是自己换上那个衣服,肯定会和他一样成为一只孔雀。
  伸出去的手绕过衣服停在他面前,“我不要破布,我要银子。”
  他有些受伤地收起衣服,默默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叹息的摇摇头,“银子没有,你我也不需要这等俗物。”
  段微澜的脑子轰地炸开,她猛地站起来,火光在她恼怒的面容上映着光芒,甚至她眼里还汇聚了两个小小光点,即使一身狼狈,她依然像个斗士,骄傲地俯视着他。
  “我是俗人,我爱名爱利更爱权,只要想拦阻我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如果你不想被我杀了的话,就离我远点,因为没有人喜欢被当成白痴来耍!”
  东伯男仰视她良久,脸上一片肃然,终于他跟着缓缓站了起来,“段微澜……你、你不是一般的……”他深吸一口气后,才狂喜地大喊道:“真不是一般的特别啊!”
  她再次傻眼,并且开始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人天生没正经骨头,否则为什么她用尽任何办法,这个男人还是这副德行。
  回过神,他还在一旁狂喜地滔滔不绝。
  “我好喜欢你的个性,寻觅这些年,我始终掌握不住这种感觉,但没想到你却能解说得如此淋漓尽致,你说的没错,要想名扬千古,要不就淡欲寡情,当然我做不到这个;要不也可以非常重色重欲……”
  未听他说完,段微澜便开始自己动手找银子,而他则一边兴奋的说着,一边跟在她身后。
  她很快搜完了马车上的每一个角落。看来他说的没错,除了一些看起来令人头疼的东西外,什么银两也没有。
  她有些泄气的呆坐在马车上,一旁的男人还在不停的对她表达爱慕之情。
  “像你这样与众不同、个性独立又有特色的女子,真是世上难寻……”
  突地,她回首扬起妩媚一笑,立刻把他勾去三魂七魄,呆看着的同时竟被她用尽全身之力的一脚踹下马车。
  “你给我滚开!”
  被踹下车的东伯男一脸茫然,他站起身思量了下刚才的情景,忽然击掌笑道:“一定是我夸她,她害羞了。微澜妹妹真是可爱。”
  这只没神经加混蛋的禽兽!车厢里的段微澜气得握紧拳心,忿忿的躺下来休息,在沉入睡眠之前,已经想好了一千个折磨他的办法。
  当车厢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一直在窗边倾听的东伯男才微笑着走回火堆旁。
  毯子上还有半杯她喝剩的残酒,他坐了下来,静静看着酒杯无语,一张脸上哪还有平日的癫狂,深沉的忧郁像浓得化不开的夜色,悄悄弥漫在周围。
  梦醒情断,
  独自凄凉人不问。
  欲见回肠,
  天涯尽处天自凉。
  愁眉长敛,
  任是春风吹不展。
  落月浅唱,
  千帆不是雁斜行……
  那种淡淡哀伤的清唱,没有惊醒疲惫中的人儿,但随着温润好听的男音,她因梦而紧锁的眉头却一点点的松开了。
  当一个人的悲伤遇到另一个人的悲伤,他会觉得安慰;当一个人的悲伤遇到另一个人的快乐,他会觉得绝望。
  还好,他们两个都不是太快乐的人。东伯男微笑着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望向天空,启明星正高挂在天际。
  “其实这马是很好驾驭的。”东伯男摇着小扇子充当车夫,顺便对身后的段微澜解释。
  她早上醒来本想趁机驾着马车溜走,没想到他买来的马跟他是同一个脾气,不管她怎么赶,都只是慢吞吞的在原地晃,简直和它的主人一样,只会气人。
  试了无数次连续失败,她气得将马鞭一丢,正巧看到东伯男正一脸哀怨地站在马车后,控诉的眼光仿佛像是被遗弃的小可怜。
  看在他能驱使那两匹架子比皇帝还大的马儿份上,段微澜终于认命的带着这个危险份子一起上路,同时也接受东伯男是上天派来克她的事实。
  他喜孜孜的指着路边,“你看,风景很美吧?我们可以这样一边赶路,一边欣赏风景。”
  简直像乌龟在爬!她只是寒着脸不理他。这么慢的速度还不如自己徒步走比较快,现在虽然比走路稍微轻松点,可却苦了她的眼睛和耳朵。
  他忽略她嫌恶的表情,一脸期待的问:“你确定不换上那套我替你准备的美丽裙子吗?”和他身上所穿的这套很相配哦!
  “闭嘴!”她狠狠瞪了过去,“你已经问了十五遍,我也告诉你十五遍了,我不换!再问我就杀了你!”
  他摸摸鼻子转过身,老实地驾着马车。虽然烈日的照射会损害他细心护理的肌肤,不过在用了特制的防晒油后,这些就不用担心了,不过这么好的东西微澜妹妹却拒用,只是叫他重新帮她做了个新面具戴上。
  一切终于恢复安静,换上一张平凡面具的段微澜,倚靠窗户沉默不语地看着他的背影。
  无论他包藏着什么样的祸心,至少他对她的耐心和包容心是难得一见的。记得以前在梅园的那些日子,只有周公子会对她这样,她动心过,却又不允许自己继续动心。
  因为那时的她是要做梅园女主人的,不可以分心,所以,不管那个男人如何痴情,她都必须放弃。现在想来,自己是多么的可悲,竟落得一无所有的地步。如果能再来一次,她一定会嫁给那个算不上富豪出身,却又斯文体贴的好男人。
  沉浸在回忆的思绪里,她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黄昏的凉风。
  可她的宁静并未能持续太久,因为东伯男只沉默不到半刻钟,就兴奋的转过头报告自己的新发现。
  “微澜妹妹你看,晚霞多美啊!像不像我身上这件外衣?”他的衣服比晚霞还灿烂。
  她睁开眼睛,心思复杂的看着他,随即把车厢门帘拉下,宁愿风吹不进来被闷死在里面,也不要被这个无聊份子继续骚扰。
  可是即使这样,仍旧能听到他不死心的趴在门帘边开心的喊,“微澜妹妹,快出来看小鸟,有好几只小鸟喔!”
  聒噪、聒噪!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聒噪成这个样子?
  她心情有些烦躁的端坐好。不知道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一路北上并不聪明,因为越往北就越靠近京城,但是南下的话……心头不禁颤动了下。回家吗?她真的已经好久不曾回家看看了。
  黯然垂下的眼无意识的看着前方,直到门帘忽然被人掀开。东伯男浑身映着金色夕阳,整个人像是金色的天神一般,笑得灿烂的俊脸忽然轻轻一撤,让她能够毫无阻碍的看清楚整个澄橘色天空。
  “你看,是不是很美?”
  她还被他方才的样子震得不能自己,只能下意识听从他的话看过去,只见一片绚烂晚霞的天际飞过一排白鹭,那些白鹭也被夕阳染得橘黄。他说的没错,真是美得让人不能呼吸。
  她在惊艳之余,心里不禁起了小小疑惑。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夕阳可以如此美丽?
  匆地想起欧阳落梅曾经告诉过她的话,“你的心胸太小……”
  因为心胸小,所以装了一件事就装不下另一个;因为心胸小,所以装不下任何美丽的事物。
  她忽然愣愣地开口道:“我……我要去回春城。”
  回到那个生她养她的江南小城里,让一切回到原点。
  又到了吃饭时间,东伯男摇着小扇紧紧跟在段微澜后头,这已经是他这些天所养成的习惯了。
  越靠近江南,段微澜的脾气就显得越烦躁,而他在遭受各种重创心灵的拒绝之后,现在已经稍微知道什么叫收敛了。事实上若不是他有先见之明废掉她的武功,只怕他现在已经化为一堆白骨,徒惹天下美女为他落泪了。
  见到段微澜停下许久不动,他忍不住上前问道:“你在找什么?”
  还能找什么?当然是找便宜的饭馆啊!她看看手心里的银子。这是方才她典当掉自己到梅园后的第一个生日礼物——玉锁片换来的一点银子,说什么都要省着点用。
  虽然身上还有一个玉镯子,但她不想当掉它,那是当年那个错过的男人送给她的,不知道造化弄人后,他还会不会想起曾有一个让他觉得心动的女子。
  东伯男不识相的打断她的回忆,凑上前去瞧着那点微薄的银子,然后摇摇头叹道:“这点银子还不够我买一只靴子呢!”甩甩乱发,这点钱也不够他护理一次头发的药材钱。
  段微澜怒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去。像他这样的纯裤子弟,怕是不晓得民间疾苦,也不知道他现在是真的没钱还是假的?上次明明说身上没银子,但她一离开,居然又买马车又买衣服的,真是讨厌!
  这个小城并不大,也不繁华,事实上天曦王朝的皇室子弟皆昏庸无道,导致整个天下民不聊生,现在唯一的生机就是靠着盘踞在江南的反叛军推翻这个腐败的朝廷。
  即使官府看管严明,但城里还是有不少的招牌暗暗隐了个“风”字,因为那个带领反叛军的头,大家都叫他“风少”。
  比如眼前这家酒店门口悬挂的招牌——
  坐小城雨楼。
  听四面云声。
  上下都暗去了个风字,隐晦但是却也更加醒目。
  她静默地看着招牌,跟在旁边的东伯男也随她一同仔细打量着,片刻后他摇摇扇子,有些漫不经心地问:“你和反叛军有勾搭?”
  她冷哼一声。人人都知道她是不折不扣的魔女,又岂有那种闲工夫做这种事。
  叹了口气,段微澜走进一家客栈,东伯男整整脸上的小胡子,然后也甩着扇子跟在她身后。
  里面的人不是很多,环境倒也还算干净雅致,只见她忽然一阵踌躇。这里看起来价钱像是不便宜,只怕吃了这顿,下顿就没着落了。
  转身正要离开,雅座上等待上菜的桌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周兄,你这些天都在忙什么?连银号也不顾了?”
  这个声音她记得,是她在梅园时经常打交道的一个富家公子,印象中好像是姓梁,曾经追求过她一段时间,那他说的那个周兄莫非是……
  “梁兄说笑了,我有什么好忙的,还不是在找梅园失踪的那个林清音罢了。”
  温文尔雅的嗓音随之传来,依旧是她记忆中的声音。那个总是浅笑关切她的周群方,那个会在上元夜亲手做花灯送她的周群方,想不到他居然在找她。
  心中微微有些雀跃,原来她也不是那么失败,至少还有个人不在乎她那些不堪的过去。
  “那个贱女人你找她做什么?平日又冷又傲,其实不过是个妓女的野种,放眼天下也只有梅园才把她当大小姐养着,结果她居然忘恩负义的差点害死梅园少爷,搞得他们母子反目成仇。”姓梁的公子又说。
  段微澜猛地转身瞪去,若不是她武功尽失,一定要把他一点一点给折磨到死。
  一身白衣的周群方却斯文的笑了,“说到这,我心里就有气,当日对她百般殷勤,她却总以冷脸相对,以前顾忌她背后的梅园,现在她既然已经变回那个野种身分,说什么我都要好好回敬她一番。再说,你们几个不也在悬赏抓她吗?我正好趁机赚点银两。”
  过去在林清音手里吃过闷亏的人不少,尤其是周群方这群公子哥们,因此有人提议合资悬赏她,说是谁要有本事抓到她,便能拿下高额赏金。
  “哈哈,是还赌债吧!现在天下最值钱的两个女人,恐怕就是林清音和段微澜了,不过这两幅画像看起来还满相似的。”梁公子看着手中的两张画像,心中有些奇怪的喃喃自语。
  当然会相似,因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但却又不完全相似——林清音的画像是以梅园林二姑娘的身分被画的,和人称江湖第一魔女的段微澜怎么可能会一样。
  段微澜颤巍巍地回过身子。原来一个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命运,即使得到片刻的繁华,也不过是黄粱一梦,立刻就转醒了。
  身子僵硬的向外走去,她顿时觉得炎热酷夏竟成一片冰冷。她想回家了!就算去做个妓女也好,挣扎这些年,她累得心力憔悴,反正也挣扎不出什么繁华大道,还不如乖乖等着残破一生算了。
  “咦!这个女人我见过啊。”
  忽然插进去的一道声音让她停下脚步,猛一回头,只见东伯男正凑在那两人身后,指着其中一张画像惊异大叫着。
  “方才在城门口好像看到她向西去了。”
  两个正要举起筷子用饭的人顿时跳了起来,“你真的看到林清音向西走了?”
  东伯男潇洒地甩甩刘海,语气扬着不屑,“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骗你?我不追过去是因为我不在乎那点小钱。”
  在他大喊之时,段微澜的心几乎停止跳动,直到现在才恢复过来。她迷惑的望着东伯男,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就算想引开他们,也不需要用到这个办法吧?
  两个富家公子面面相觑,连忙拿了东西作势要走。
  东伯男连忙又叫住他们,“别急着走,菜钱呢?”
  他这一喊,众人目光都看了过来,周群方面红耳赤地丢出一锭银子,“不用找了!”说完,就急忙追赶那个会走路的银子。
  在客栈伙计抓住银子前,东伯男轻松的以扇子一拦,亮晃晃的银子已落在他手心。
  伙计惊愕的看着他,他则摆出自认为最风流倜傥的角度反看回去,直到伙计乖乖离去准备接续上菜。
  这么风雅的人应该不会是个骗子,何况方才他的确和走掉的客人在交谈,应该是同一挂的吧!伙计上菜时这么想着。
  拿着银子,东伯男神态自若的坐在方才离去的两人桌前,桌上的菜肴根本还未动过,只见他挥手对着段微澜扬起灿烂一笑。
  “快来吃周兄和梁兄的美意。”
  段微澜瞬间呆掉。原来霸王饭也可以这么吃的……
  第五章
  段微澜斜看着身旁的男人。这个家伙从任何角度看去都像是个大骗子,而且明明是吃霸王餐,居然还能赚钱!
  东伯男得意的抛着手里的碎银,手里的小扇子扬得飞快。
  “其实钱财对我而言真的有如粪土,不过人生嘛,做任何事都不应该太死板,有便宜就要去占。”最后碎银整个抛出去,随后又用小扇子接住端在她面前。“微澜妹妹,我是不是很能干?”
  她冷笑一声,别过脸去。这种只会坑蒙拐骗的江湖混混她见多了,只是想不到这个自认风雅的孔雀也会干这种事。
  东伯男倒退一步,打量了下她的表情,“微澜妹妹似乎颇不以为然啊,我也知道这样做是见不得什么大场面,不如微澜妹妹跟我去见识一下更特别的?”
  她闻言更加嗤之以鼻,迳自转身上了马车,靠在舒服的软垫上等待“马夫”开工。
  既然佳人没兴趣,他也只好摸摸鼻子跟上,飘满黄色丝带的马车又一次在路人的惊异眼神中开始了征途。
  两个时辰后,两个疲惫的男子回到客栈,气急败坏的追问伙计,“方才那个像孔雀一样的男人去哪儿了?”
  只见伙计也气急败坏的回道:“我怎么会知道,他不是你们的朋友吗?”
  吃完饭不但没给赏钱,还把价钱杀到他们老板心在滴血的地步。
  “据说段微澜和天下最怪异的百恨公子在一起,只怕刚才那个男人就是百恨公子东伯男,也许他是怕我们抓段微澜,所以才故意引开我们。”周群方阴狠地咬牙说着。
  梁姓富家子弟面露难色,“光是林清音我们就很难对付了,何况是杀人无数的江湖魔女段微澜,更别说现在还有个高深莫测的百恨公子护着她了。”林清音的武功当年极少有人比得上,这次他们计画抓她都没什么把握,只能靠周群方去诱骗,要是想抓段微澜只怕是难上加难。
  旁边的伙计插嘴,“两位公子搞错了吧?跟那个公子在一起的姑娘,长得相当平凡,而且好像没什么武功的样子。”
  “没有武功?”周群方诧异的看着说话的伙计,连忙拿出画像递过去,“是不是这个女人?”
  伙计摇头,“不是,那位姑娘不是这两张画像中的任何一个,不过她有个很奇怪的地方。”
  “是什么?”
  “她才吃了小半碗饭,却整整喝了三壶茶水。”
  周群方闻言惊愕不已。他知道有这个毛病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梅园大小姐欧阳落梅,一个是处处模仿欧阳落梅的林清音。
  马车有气无力的走着,东伯男坐在车厢里敷着他的护肤品,动作熟练且自然,段微澜仍旧望着窗外枯燥的荒野发呆。
  这条路的确是通往江南的,只要这个马车不停的前行,她就会离那个遥远的家越来越近,那个多年前的恶梦也会越来越清晰,只是……
  “你为什么不问我要去哪儿?”她忽然回首问向正在忙碌的人。
  满脸绿汁的东伯男诧异的看她一眼,理所当然的回答,“有需要问吗?你去哪我就去哪啊!”
  怔怔的看着他,从没想过他会说出这么一个单纯的答案。所以他的意思是天涯海角都会陪着她吗?
  他不是知道她是林清音吗?一个妓女出身的野种,他也知道她是段微澜,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那么他……
  “你知不知道我杀过多少人?”
  “知道。身为八卦第一人,如果连这些都不清楚的话,那就要去抹脖子了。”他顺道抛了个媚眼给她,“不过我越来越崇拜微澜妹妹了,杀人的手法居然那么巧妙。”
  “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她匆然觉得很矛盾,天大地大的,可这个世上唯一肯陪她的,居然是这个男人。“我有什么好的?”
  为什么她自己都不晓得?段微澜忽然觉得人生很绝望,不知道未来的路究竟在哪。
  东伯男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开始我被坏人教唆,真的误以为你是恶人,但当我知道你是我梦中情人的时候,你绝对无法想像我当时心中的激动。”
  “梦……梦中情人?”这话怎么讲?
  “是啊!当年你拿剑架住我脖子的时候,我就在想,你这样的女人实在太适合我了。”一个坚强到足以自保,虽然矛盾却又光芒四射的女人。
  她心中微微一怔,迅速别过睑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淡淡红晕,但是口中吐出的话却开始结巴,“我……谁、谁会适合你这么奇怪的人!”
  背后突然杳无声息,好半晌后匆闻东伯男大叫,“啊,是钱夫人的马车,钱夫人请等等我——”
  她倏地转过头,看到他趴在车窗上,对交错而过的一辆马车大声喊话。那辆马车的窗子同时采出一个中年美妇,听到他的叫喊,脸上溢满不可置信。
  “东郎?是东郎吗?”中年美妇回声叫唤。
  段微澜呆呆看着他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干净脸上的绿色汁液,然后迅速打理好门面,等他跳下车时,又变回那个忧郁深情的高雅公子,就连风吹过发梢,也都选择最唯美的角度。
  “东郎……”
  从马车上下来的中年美妇,年纪有些大,华贵装扮显示她是个富家太太,可现在的表情却像见到情人的十八岁姑娘般,大老远就激动地快步走来。
  段微澜睁大眼睛,看着刚才还对她深情不已的男人,如今正抓住钱夫人的手叙旧,就像久违的旧情人在互诉衷情似的。
  一种酸得有些疼痛的莫名情绪在心头蔓延,猛地放下帘子,她不明白此时的自己为什么只想咬牙,等了片刻觉得情绪稳定些,再拉开帘子看出去,只见钱夫人竟然依偎在东伯男怀里,一把无明火顿时烧了上来,她微弯腰走到赶车的位子,抓起鞭子狠狠一抽。
  两匹站在原地等得快睡着的马顿时一惊,猛地拉着马车往前奔去。东伯男只觉身后发出异响,轻轻回头看去,却只看到一片烟尘,而马车早已跑得老远。
  “微澜妹妹!”他连忙上前追了几步,人未追到,却被扬起的烟尘毁掉方才保养半天的皮肤,他回神跳开尘土,再看过去,已经见不到马车了。
  他整个人登时失神地呆站着,满脸凄凉。他被微澜妹妹丢下了,真是令人心碎啊!
  姿态佣懒的钱夫人上前拉拉他的袖子,像个小姑娘似地撒娇。
  “东郎,那个女人是你第几个失恋的女人?”他失恋的次数据说已经高达四十八次,而且据本人的说法,每次都是人家不要他。
  东伯男长叹一声,仿佛历尽沧桑地望着天边道:“纵使我爱过的人不少,但她才是我最爱的那个。”说完,便凄楚的转身,且自动自发地上了钱夫人的马车。
  钱夫人无语的站在原地,呆呆看着步上马车的男人。记得当她为丈夫的花心伤心欲绝时,有人曾对她表白说:“纵使我爱过的人不少,但我发现你才是我最爱的那一个。”
  因为这句话,她才重新拾回信心,并且坚强的活下来,而那个人好像就是东伯男。
  一路快马疾鞭,段微澜几乎不眠不休地赶路,现在终于抵达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镇。
  进入回春城前,必须先从渡口坐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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