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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作夫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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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气氛,增加游戏刺激度。
柳云云很专心、很投入,认真的表情就像个好学的学生,每次打完就抬起头看范柏青,无声地问他对不对。
“姿势太优雅了,力道不够,要大喝一声,然后用力把牌扬出来。”他又示范一次,果真赢了这局。
“不算、不算,再来一次。”好胜的马雅将散落的纸牌拢起,吵着要再玩一次。
“我想我已经抓到诀窍了。”隋爱玲玩出心得。
柳云云握着手中的牌,等着换她上场,脸上有着期待。
范柏青像个孩子王,带着这几个小萝卜头重拾童年时光。
铃、铃……铃、铃……
电话铃响终止了这群大孩子的游戏。
“工作时间到喽!”范柏青收拾童玩。“明天再玩。”
马雅接起电话,其他人也回到自己的位子。
“好玩吗?”范柏青将木箱推到墙边,回头问柳云云。
“好玩。”她勾起唇办,眼眸晶晶亮亮的。“啊……我手上还有一张。”
“送给你,当书签。”
“嗯……”她抚着尢仔标上的布袋戏偶图案,然后轻轻地将它收进抽屉里,仿彿珍贵无比。
范柏青情不自禁地望着她因游戏而泛红的脸颊,望着她唇角那抹久久不散的浅笑,心情因她而激动不已。
她拥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即使只是静静地坐在位子上,仍不自知地吸引着旁人的目光。
柳云云察觉到了范柏青注视的目光,他坐在她右手边,整个人是横着身体面向她的,呆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她侧过脸,疑惑地看他,指指他桌上的电话。
“什么?”他扬起笑,在和她眼神相遇的时候,莫名的,有种心灵相通的感觉。
“你的电话。”柳云云说。
“咦?喔!”他愣了愣才回过神,接起电话。
电话是他以前广告公司的老板打来的。范柏青创业后,不少客户还是希望由他负责广告案,于是两家公司彼此有个默契,‘宙斯’负责公关宣传,广告部分则由范柏青推案,老东家执行。
广告公司老板这通电话等了好久,不免亏他几句。
“事业愈做愈大,是不是手上拿着四、五支话筒,忙到昏头了?”
“哪是啊……刚刚在看美女,没听到电话声。”范柏青大笑。“你知道的啊,我一见到美女就什么都忘了。”
“这点倒是跟以前一样。”
“当然,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死性不改,你绝对不用担心几年之后我就变了个德行,永远是你最安心的伙伴。”
“哈哈,好个死性不改。”
柳云云听见范柏青爽朗的笑声和自嘲的话,仿佛被感染,忍不住偷偷地笑了。
的确是……一如从前啊。
范柏青瞄见她在偷笑,肩膀夹着话筒,惊讶地俯身前倾,伸出食指,指着她的脸,犹如发现飞碟般雀跃。
柳云云被逮到了笑意,尴尬地架开他顽皮的手。
他一边跟广告公司老板谈事情,一边在纸上速写,画出一个绑公主头的小女生害羞地笑着,旁边写着‘想笑就大声笑’,推给柳云云。
她一看就知道他画的是自己,国小五、六年级的她,突然间觉得好怀念。
小时候她喜欢过范柏青,或者应该说没有人不喜欢他,尽管她只敢远远地偷看他,不过开始期待上学的心情全是因为他的出现。
然而,父母的争吵、即将面临重大变故的预感一直困扰着她,她的快乐里有着忧虑,她的期待里藏着寂寞,唯一一次才初初萌芽的少女爱恋,就在父母离异后俏悄地埋葬了。
当时的她并不知道那竟是她至今回想起,最快乐的两年时光……
每天早上进公司先玩闹一番成了‘宙斯’不成文的惯例,即使业绩愈来愈高,工作愈来愈忙碌,‘工作不忘玩乐’一向是他们不变的宗旨。
范柏青带着大家在公司后院‘焢窑’,隋爱玲在办公室地板用粉笔画格子,教男生‘跳房子’,他们还两两组成一队玩起骑马打仗,空旷的办公室成了一个无拘无束的游乐场。
下了班,范柏青教柳云云玩象棋、西洋棋,各种扑克牌游戏,他是‘玩乐高手’,信手拈来,什么都能玩。
这天下班前,范柏青接了通电话,讲了很久,然后带着一脸歉意走向柳云云。
“晚上我有约会,下班你自己吃饭有没有问题?”范柏青皱着眉,好似约会是件苦差事。
事实上,因为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跟公司同事混在一起,已经引起女朋友的抗议。
柳云云一脸疑惑。“会有什么问题?”
“比如一个人在家会寂寞之类的啊。”
“我已经二十七岁了。”她好笑地回他,这才知他拖着她到处跑,把她累个半死全是因为担心她寂寞,怕她生活无聊。
“我也二十七岁,我就觉得一个人很寂寞。”他半开玩笑地说。
或许是因为他不在她身边她不觉得寂寞他才因此寂寞。
“这不是你第一次约会,也不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吃饭。”她提醒他。“快去吧,我自己回家。”
“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到超市买些东西回家煮。”
“煮什么?我也想吃。”
“抱歉,我只煮我一个人的晚餐。”
“好无情……”他假装拭泪。“枉费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原来我在你心目中一点都不重要。”
“我们只是‘住’在一起。”相处时间这么长,她早习惯他的‘表演癖’,而且绝对不会跟着他入戏,提起包包就往外走。
“差一个字而已,很爱计较款……”他冲回座位拿车钥匙后追上她。“你想煮什么,透露一下嘛。”
“还没决定,到超市再慢慢想。”
“那我载你去超市。”
柳云云不知他发什么神经,突然上演起离情依依、十八相送。“我想走走路,顺便运动一下。”
“你想运动啊?那我们这个周末带大家去爬山、露营。”他又想到新的团康活动。
“你不是有约会?”他像个跟屁虫,紧黏在她身后。
“时间还早,我在想要不要回家洗个澡,换套帅气一点的衣服,搞不好有其他艳遇机会。”他老是在言谈之间泄漏自己的花心,也难怪隋爱玲不时要吐槽他。
“那就祝你好运。”
“喂……你不是应该要叫我专情一点吗?要是爱玲听见我这么说肯定开始碎碎念。”这个女人的爱情观到底是保守还是开放?
柳云云原本出大门后要往左走,最后在范柏青的碎碎念声中又绕回到停车场,停在他的车子旁边。
她不得不佩服他,经常他一个小时所说的话就超过她一星期的总话量,他是如何保持惊人活力的?
“坐我的车?没问题,小姐想去哪里?”他很高兴,帮她打开车门。
她将车门关上。“好啦,就送你到这里,你上车,我先走了,拜拜!”
“咦……”说完,她就往另一个方向走,留下目瞪口呆的范柏青。“她送我?”
柳云云离开时眼中藏着淡淡的笑意,和范柏青相处愈久,愈觉得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大概从国小就没长大过。
怕寂寞,玩心重,像个过动儿,脑子里转的尽是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哪里有什么好吃的,没事就爱吆暍一群人聚在一起吵吵闹闹。
不过……她好久、好久没感觉如此轻松过。
父母离异时她才十二岁,离开从小生活的环境搬回外婆家,接着母亲再婚,又搬进继父的房子,环境变化带来的不安加上性格原本就冷僻,她变得愈来愈不爱说话,为此母亲很头痛也很为难。
继父一直觉得她阴阳怪气,让整个家陷入一种紧绷的不愉快气氛,大学时便建议她学习独立,为她在校外租了房子,从那一刻起,她像完全与世界隔离,过了四年独来独往的生活。
当她回到父亲身边,父亲却又早早地离开了她……
柳云云并非对世事完全无动于衷,只是不像一般人的情绪那么鲜明、那么大起大落,但这样的性格在这样的社会很容易被贴上‘冷漠’的标签。
也许,在成长的过程中她已渐渐接受了宿命,接受了叔公在看完她的命盘后那长长的、长长的一声叹气背后所代表的意思。
她的一生多动荡波折、孤独、早离父母,夫妻宫呈现混乱状态,感情无所寄托……
叔公虽然没说出口,但是她听见了。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拥有这种特殊能力,有时会突然地听见别人心里想的事,她不清楚是如何发生的,只是偶尔脑中会出现一些声音,无法控制什么时候听,什么时候不听。
她曾告诉母亲这件事,随即猜中母亲正想着这个小孩根本在胡说八道,也曾脱口而出拆穿同学母亲心口不一的虚伪,结果这个能力使她成了同学口中所说的‘怪胎’,之后,她便不再提起这件事。
她宁可什么都听不见,也许这样,她所认识的世界会干净许多,她的人生也会更平凡一些。
成长过程中所经历的,一点一点地将她推向更漠然的世界,她选择默默接受,因为‘接受’是她这一路上跨过每个关卡的唯一方法。
与范柏青的重逢,与他共同创立‘宙斯’,她渐渐适应也喜欢这样忙碌热闹的生活,但始终甩不开心中偶尔浮出的灰暗。
柳云云走到住处附近的超市,推着小推车,从蔬果生鲜逛起,逛到生活用品、零食饮料,少了范柏青在身旁,的确,像少了什么,就连购买欲望也降低许多。
随便买了些锅烧面的配料,她就回家了。
煮好面打开电视,边看新闻边吃晚餐。
这个习惯也是搬到这里才养成的,以前她不看电视也很少听音乐,然而,爱热闹的范柏青总是一心二用,吃饭看杂志、看报纸、看电视,洗澡也得听音乐,家里没有一刻不是充满声音。
吃过晚餐,她泡了杯茶,关上电视,坐在阳台看星星。
好安静,在如此拥挤喧嚣的台北,她竟感觉太安静。
没多久,听见开门声,她走进客厅,是范柏青回来了。
“这么早就回来?”
“嗯……”
“吵架了?”她发现他的声音表情都过于‘低调’,怪怪的。
“嗯。”他扮了一个鬼脸。
“咦……你的脸?”她走近他。“怎么红红的?”
“挨巴掌了。现在的女人很暴力。”他摇头。
“一定是你偷瞄隔壁桌的美女。”她轻笑,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我去换衣服。”他回避她的注视,走进房里。
“有没有吃饭啊?”她在门外问他。
“气饱了。”
“你的气很快就消了。”她走到厨房,帮他煮面。
在这间房子,一间租来的,没有亲人同住的房子,却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安心,甚至感觉,也许未来就不必再四处迁移,能够长长久久的定居下来。
当然,这只是感觉,是错觉。
在她煮开水的时候,范柏青在房间里发着愣。
他没有立刻换衣服,而是坐在床上,一手抚着发热的脸颊。
他和女朋友在餐厅停车场就吵架了。
起因是他女朋友要他陪她到香港SHOPPING,而他答应了柳云云这个周末带公司员工上山露营——
“员工、员工、员工——”女朋友突然咆哮。“从见面到现在你三句里面就有一句是员工!到底是员工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然都重要,他们是宝贝,你也是我的宝贝。”范柏青不明白女友怎么会突然发飙,还嬉皮笑脸的。
“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创业?广告公司那么好的福利,老板又看重你,放着一年几百万薪水跟红利的工作不做,跑去创业,现在连陪我的时间都没了,要这样还不如回到广告公司上班。”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们女人眼光就是这么短浅。”他开玩笑说。“那种自由的空气怎么是金钱能够衡量。”
“还有,你那个朋友到底要住多久?”女友像要发泄累积的不满,卯起劲数落他。“我想搬去跟你住你不肯,现在居然把房间租给另一个女人,你有缺那几千块房租吗?”
“小声点,我没聋……”他挖挖耳朵,原来这女人的嗓门跟杜骏奇有得拚。“别吵了,影响吃饭的心情,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什么不是大不了的事?!没有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男朋友跟别的女人住在一起。”
“你之前不是说没关系?”范柏青有点烦了,他不喜欢这种沟通方式,有话可以好好说,一定要像泼妇骂街,搞得大家心情都不好。
“那我现在说有关系,你叫她搬出去!”当时两人关系还不是很明确,她当然要表现气度不想留给他坏印象,可是交往之后总是她一头热,她又不是条件有多差,凭什么忍气吞声的都是她。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做,朋友不是这样当的,何况她还是我的合伙人。”
“少用朋友当挡箭牌,一男一女共处一室,我就不信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朋友就是朋友,没有性别之分,你思想很邪恶喔……”他想让她冷静点,开开小玩笑。
“那你发誓,如果你们有怎样就小弟弟烂掉!”
“哇……好狠……”范柏青一向欣赏有个性的女人,但不包括‘泼辣’。
“你发誓啊,如果你敢发誓我就相信你。”
“发什么誓?信就信,不信就拉倒算了,我都快三十岁了,做什么事还得受人控制?”他调节呼吸。“你到底要不要吃饭?”
“吃个屁啊!烂人——”于是,他得到了一个热辣的巴掌。“你出局了!”
总是喜欢交太有个性的女朋友,也是一种风险。
他愣住了,忘了生气,因为想不通为什么结论是‘他是烂人’?明明无理取闹的是她,恶毒地要他小弟弟烂掉的也是她,他只不过为了帮朋友的忙,也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
想到这,他突然间有点迟疑了,女朋友的一巴掌打出了一个大问号,这个问题占满了他的思绪,以至于回到家后才感觉到脸颊的热烫。
“真的只是朋友?”他也问自己。
正确的答案是——他曾经以为是。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自觉地开始将柳云云摆在最优先考虑的位置。在意她的感觉,注意她的表情,只为得到一个笑容,一点点反应,有时根本像只宠物,成天在她身边打转,希望讨得主人的欢心。
这跟看见一位美女而引发的狩猎性格,习惯性地挑逗暧昧,合则来、不合做朋友也无妨不同,他对柳云云很认真,不知不觉地认真了。
他曾经以为只是童年记忆作祟,使得他对她有份特别割舍不下的感情,曾经以为她只是同事,就如马雅和隋爱玲一样,他当然重视她们也关心她们,暧昧不清的话他常当玩笑话挂在嘴边,谁都不会当真,他自己也一样。
什么时候柳云云的身影已经从‘她们’抽离出来,成了单独的一个‘她’?而他的视线也从同事的关注,变成了男人看女人的角度?
因为相处的时间太长,过程的变化太细微,以至于他忽略了内心的转变,直到那一巴掌甩上了他的脸——
他如梦初醒。
第五章
范柏青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房间,走向在厨房煮面的柳云云。
柳云云听见声响回过头,发现他还穿着回来时穿的衣服。
“怎么还没把衣服换下?”
“云云……”每走一步,他胸口的震荡就愈强烈,他居然迟钝到现在才发现。
“我在帮你煮面。”她看他一眼,视线又调回锅子,拿着长竹筷缓缓地搅拌。
“别管面了,你看着我。”他轻捏她的下巴,将她转向自己。
她是很美,美得脱俗,就算不是事业伙伴,就算没有同窗之谊,在路上遇见她,他也会多看她一眼,然后想办法为自己制造机会认识她,但此刻,他看见的不是她的美,而是两个灵魂的彼此吸引。
“我得告诉你一件事……”他藏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日弄清楚了,那情感就如炉上的滚水,不停地往喉间涌上来。
“什么事?”她被迫看着他。
“你得先答应我,听完之后要冷静。”
“喔。”看起来他是比较需要冷静的那个人。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现在我们是同事,是事业伙伴,当然也是朋友……”他紧盯着她的眼,内心的澎湃犹如即将喷出的火山熔浆。
“嗯。”
“不过,我现在不想再当你的朋友,我是认真的,我想……”
“等等!水滚出来了。”她倏地转身熄火,将海鲜面盛到大碗里。“趁热吃吧!这不是手工面,很容易糊掉,你先吃,我去洗个澡。”
“喂——我还没说完——”他喊着,不过柳云云将大碗端上桌后就急忙地走回房间。
进房后,柳云云锁上门,打开窗户,用力吸取窗外沁凉的空气。
她被范柏青那一瞬间急切的眼神吓到了,那是她从来未曾见过的炽热、黝黑,像要将她的灵魂吸入眼眸中。
她听见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而那些话将冲击两人关系。
抚着瞬间发烫的脸颊,她心乱如麻。
对他的感情还停留在国小五、六年级的时候,那个经常上司令台领奖的资优生,不管参加什么比赛都能抱回冠军的风云人物,整个学校的老师、同学没人不认识他。
她总是在他和同学嬉闹的时候偷偷地望着他,然而,每当他咻地冲到她面前主动找她说话时,她又腼腆地不知该如何反应,就像刚才……
以为这些年的心理调适,已经足够让她在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能够心如止水,没想到在近距离被凝视的那一瞬间,她还是仓皇地逃了。
她没想过会再遇见范柏青,没想到他还是一如记忆中的杰出,甚至更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更没想到她对他的感觉,在那一瞬间,又被唤醒了。
不过,她不想改变任何现状,她害怕眼前安定的生活再度成为幻影,一旦牵动了感情,产生了变化,是不是她又得回到孤独的世界?
叩叩!
门上传来的声响,让柳云云下意识地往墙边缩去。
“云云……”
“什么事?”听见他的声音又让她一阵惊慌失措。
“你不是要洗澡?我帮你把浴缸的水放满了,天气冷,泡个热水澡吧!”
“喔……好,我待会儿就去。”
她从衣橱里拿出换洗衣服,确定范柏青已经回到客厅看电视,才悄悄地打开房门,溜往浴室。
洗完澡后,她直接回房。
范柏青听见关门声,回头望向她的房间。
现在才九点多,这么早睡?
“云云,我有话跟你说。”他敲她的房门。
黑暗中,她拉着棉被,噤声不回应。
只要他没说出口,她就当作不知道。她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不想谈情说爱,不要生活再有波折,就只要平静……
“你睡了吗?”范柏青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声音。
难道……她在躲他?
没道理啊?他偏着头,想不透,他话都还没说。
算了,不急。
柳云云在躲他,范柏青确定了。
一早,他才起床就看见餐桌上摆着烧饼油条和豆浆,两套,刚好他的食量,一张纸条,写着她需要运动,走路上班去。
下班时,她主动请大家吃饭,吃完饭马雅又提议去唱歌,等唱完歌走出KTV时已经接近半夜,柳云云在他车上睡着了。
第一天是这样,第二天早上她还是提早出门,下班说是想要去买点东西,不让他陪,也不知道几点回来的,等他在玄关发现她的鞋子时,她又提早睡了。
她生活作息一向规律,连着两天的异常就太明显了。
第三天,范柏青打算问清楚她到底怎么了,特地调了闹钟,清晨五点就坐在客厅撑着酸涩的眼皮等她起床。
六点,果然听见她轻轻地打开房门,作贼似地踮着脚尖到浴室梳洗,然后回房间换衣服,接着便打算出门。
“这么早去运动?”
冬日昏暗的清晨,他坐在客厅里突然说话,她愣住了,愣在踮着脚尖,蹑手蹑脚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倏地起身,走向她。
她开始倒退,往房间门的方向。
他在她开门前拦下她。
“太明显了。”他说,一手抵着墙面,挡住她离开的唯一方向。
“什么太明显了?”她心虚地说,回避他的视线。
“我记得以前做测验时,我的智商有一百三十。”
“好聪明喔……”
“所以,需要我再说得更明白一点吗?”他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凝视她。
“我没做过测验,搞不好我很笨。”她眼珠子往下溜,就是不看他。
“噗……”他没见过她这么慌张的样子,很好笑,不过,至少这样的她‘人性’多了。
像个‘平凡人’。
至于为什么他会觉得她不平凡,他也说不上来,可能是聪明如他也经常看不透她,所以觉得不平凡吧!
“你还想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她不回答,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无从反驳。
“我有话想跟你说。”
“能不能不要听?”
“不行。”
“不管人家想不想听就硬把感觉塞给别人是不道德的行为。”她竟捣着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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