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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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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一个禁军拉开mén来,恶狠狠地道:“是谁在外头鼓噪?知道这里是谁的宅邸吗?”
为首的一个推官冷笑道:“管他是谁,这里进了反贼”我等奉命搜检”若是走了反贼,你们吃罪不起。”这推官早就得了金少文的吩咐,不和这禁军纠缠,大手一挥,吆喝道:“进去,搜!”
百名差役、厢军应命,一齐蜂拥进去,几个禁军哪里拦得住,立即被人cháo推开。
金少文笑了笑,犹如得胜归朝的大犸军,掸了掸身上的紫袍公服,对常洛道:“随我进去,会会沈监造。”
宅里已经luàn作一团,到处都是呼喝声,几个不忿的禁军差点要chōu出武器要与差役发生冲突,只是邦龙和周恒不知转了什么xìng子,此刻却出奇的冷静,呼喝大家不要生事。
沈傲坐在xiǎo厅里,慢吞吞地喝着茶”外头闹得再响,也没有打扰他的xìng子,过不多时,有人碎步匆匆过来,只见周恒朝沈傲行了个礼,道:“姐夫,金少文拜谒。”
沈傲道:“叫他进来。”
金少文带着常洛慢吞吞地踱步进来”看了沈傲一眼,金少文微微一笑,道:“沈监造,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吧。”
沈傲看着金少文”道:“金大人好大的气魄。”便不再理他,独自阖目等待。
金少文并不急,端坐在一侧,慢吞吞地喝茶,倒是那常洛有些坐立不安,他算是倒了霉”他哪里看不出两个人正在较劲,神仙打架、xiǎo鬼遭殃,自己竟卷进这里来,到时候谁要秋后算账,没准都要算到他头上去。
足足过了xiǎo半个时辰”一个差役兴冲冲地进来,高声道:“大人,找到了!”
金少文张目,霍然而起:“拿来。”
接过一枚xiǎoxiǎo的古朴印章,左右翻看了片刻,〖兴〗奋地道:“就是它。”随即朝沈傲喋喋冷笑:“沈监造如何解释?”
“解释什么?”沈傲慵懒地伸子个懒腰。
金少文冷哼一声:“来人,沈监造涉嫌谋逆,立即给本官拿下!”
“是。”早已等候多时的差役一拥而上,无数把刀枪对准了沈傲。
沈傲站起来,捏开一支靠着自己前胸的矛尖,笑呵呵地道:“金大人为何不说清楚一点?”
金少文扬了扬手中的印章:“还要说什么?这枚印绶乃是前周的御宝,你收藏此物,到底安了什么心思?哼,本官身为提刑使,多少还有监押江南西路官员的职责,如今你犯下了如此滔天大案,少不得先将你换禁起来,等候陛下发落。”
沈傲道:“这是督造冯鹿送我的礼物。”
“是不是冯鹿的礼物,沈大人可有证据?”
“……”
“既然没有证据,东西又是从你屋里搜出,少不得本官拿你是问。来人啊,拿下!”
听着差役们如狼似虎地应诺,沈傲不再迟疑地道:“我自己走。”
金少文冷哼一声:“你识相就好,带走!”
造作局,后园。
冯鹿负着手,在xiǎo厅里来回踱步,看着外头黑布隆冬的夜sè,忍不住道:“为何金大人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
蔡攸冷声道:“急什么,坐平再说话。”
冯鹿比不得蔡攸这般镇定,毕竟这一夜干系重大,虽有蔡攸和金少文合谋,可是难保不会出了错漏,一旦让沈傲逃了,到时候事情泄露出来,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冯鹿深吸一口气,才徐徐坐下,俯首对蔡攸道:“蔡大人,这个金少文到底牢靠不牢靠?杂家在苏州,虽然也听说过他,不过他在杭州,杂家和他没什么jiāo情,若是此人出了问题,那可就遭了。”
蔡攸呵呵笑道:“你放心吧,这个金少文,我和他有着十几年的jiāo情,当年他中了进士,如狗儿一般在我爹面前转悠,是蔡家最忠实的一条走狗。虽说后来我和我爹反目,与这金少文再无往来,可是我知道,他对我爹忠心耿耿,只要能为我爹除去对手,他绝不会错过这次邀功要赏的机会。再者说了,沈傲在杭州任县尉时,就曾和金少文有过冲突,金少文吃过暗亏”却不敢声张”这里头早就将沈傲恨之入骨了。这样的人,是再可靠不过的。”
蔡攸想了想,继续道:“不用担心,再过一时半刻,就会来消息。”
冯熹心神不宁地点了个头,再不多问。
到了子夜,更夫的梆子敲得哒哒作响,四周静籁无声,这时,一阵碎步传过来”越来越急,冯鹿的心也随之跳动,霍然而起:“想必是人来了。”
过不多时,就有个人来禀告道:“蔡大人,冯公公,江南西路提刑使金少文求见。”
“叫他进来!”
金少文踱着方步跨入mén槛,紧绷着个脸,只是朝蔡攸点点头,道:“蔡大人”这事儿定了。”
一旁的冯鹿脸sè涨红,激动地捏了捏自己的腿儿,就仿佛做梦一样,嘶哑着嗓子道:“沈傲已经被金大人拿住了?”
金少文不去理他,只是看着蔡攸,蔡攸脸上浮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好,好极了”金大人,这一次辛苦你了,来,快给金大人上好茶。”
金少文不愿意和蔡攸有太多的关系,蔡京父子反目的事他心里头清楚”若是和这位蔡大人走得太近,在蔡京和蔡绦那里都不好jiāo代,淡漠地道:“茶就不必喝了,接下来还有事要处置,就不奉陪了,来这里只是知会蔡大人一声”请蔡大人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蔡攸晒然一笑:“金大人打算怎么个包法?”
金少文道:“刑狱里有的是办法,给他一根草绳”或者推入天井,绝不会有什么后患”谁也查不出来,到时候说他畏罪自杀就是。”
蔡攸眼眸闪烁不定:“刑狱的事我不懂,我只要他死,他活着,我们谁都别想好过,金大人,这个干系,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金少文淡然地笑了笑:“蔡大人,这些话还需要你教我吗。”
蔡攸颌首点头,温和一笑,道:“这就好,咱们各司其职,人死,之后,其余的事就包在我的身上,做任何事,都要给自己预留好退路不是?总是不会让金大人吃亏的。”
冯鹿在旁讪讪地道:“对,金大人你只管放心去做,有蔡大人在,保准吃不了你的亏,还有那印绶,金大人切记要收好,沈傲死了,证物可一定要留着。”
金少文淡漠地点头,随即告辞出去。
蔡攸看着金少文离开的背影,不由地冷笑连连,一旁的冯鹿xiǎo心翼翼地道:“大人笑什么?”
“笑什么?”蔡攸自问一句,随即道:“我笑这金少文不识时务,哼,以为巴结上了我爹就了不得了,你等着瞧,等这件事抹平了,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冯鹿吓得不敢做声了,这位蔡大人,当真不好伺候,他的心思只有天知道。
所谓的关着沈傲的牢房,其实是一间不大的三厢院落,外头有步弓手把守,防卫森严,庭院前有一棵大槐树,正中是今天井,这天井早就枯了,想必这套院子许久没有人住过,只是为了沈傲,才连夜收拾出来的。
沈傲虽是犯官,但是职务还在,没有皇帝的首肯,谁也没有让他入狱的权利。所以他现在只算待罪,既是待罪,至多也只能对他软禁。
沈傲到了这里,倒是一点也不慌张,照样吃睡,就这样过了一天,外头几个禁军要来看他,外头的看守自然不答应,因此外头还引起了冲突,最后是周恒等人尊骂咧咧地离开。
沈傲在里头将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听到郊龙说:“沈大人在里头一定吃了许多苦。”之类的话。沈傲听了想笑,吃苦的事好像和他无缘,他的心态好,到了哪里都抱着乐观jīng神,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这种环境,只有给他长ròu的份。
一到傍晚,看守就送来酒食,这一顿的酒食很是丰盛,酒菜都是从苏州最大的酒楼里定做的,热乎乎地送过来,摆在沈傲的案头上,沈傲抬眸,对那看守问道:“这是不是断头饭?”
看守不答,赶紧走了。
“还是大理寺的看守好啊,看看人家,执法多文明。”沈傲摇了摇头,倒是一点吃断头饭的觉悟都没有,狼吞虎咽,将酒菜吃了个干净,吃完了,便去叫看守拿茶来润润肠胃,那看守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给他泡了茶来。
到了夜里,吃饱喝足的沈傲正要入睡,却听到外头突然传出嘈杂的声音,听到一个看守道:“大人……人还在里面。”
“把mén打开。”
豁然间,屋mén大张,冷风灌进来,金少文带着几个差役进屋,金少文一脸冷意,犹如正月的寒霜,朝沈傲冷笑,漠然地道:“沈大人似乎过得还不错?”
沈傲和着衣,朝他笑道:“金大人还真会捡时候,偏偏这个时候来,我差点要睡了。”跋上鞋,步下床榻,朝金少文道:“大人这一楚来,是要和我秉烛夜谈呢,还是要请我喝茶?”
金少文哈哈一笑,淡漠地道:“都不是,只是来请沈大人上路的
第四百零一章:血债血偿
“臣泣血启奏,悉有苏州造作监造沈傲,搜集前朝印玺,人赃俱获……畏罪自杀……”
一份奏疏起草出来,金少文拿了奏疏,前去造作局与蔡攸、冯鹿相商。冯鹿心里扑通扑通急跳,骇然道:“沈傲当真死了?”
金少文瞥了他一眼,道:“这还有假的?实话说了吧,这个干系,我担不起,诸位和联名上奏吧,奏疏我已带来了,请冯公公签个名。”
冯鹿如被马蜂蛰了一下,道:“我是督造,签什么名?金大人说笑了。”
金少文看向蔡攸,蔡攸悠悠然地道:“人既然已经死了,金大人还怕什么?这个沈傲,充其量不过是陛下的一条走狗,他既是畏罪自杀,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若这样吧,冯鹿,你好歹是沈傲的上官,他既死了,你上一份请罪奏疏也是应当的事,不但你要上,苏州知府,还有推官都要上,法不责众嘛,怕个什么来?”
冯鹿颌首点头:“蔡大人说得对,那杂家只好上疏自辩了,杂家倒是不怕陛下追究,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陛下要查,也查不出什么来。没有实据,金大人这般的大员都不能追究,更何况是杂家?杂家怕的是杨戬杨公公,这沈傲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他为沈傲复仇,杂家好歹也是宫里的人,难保将来不会被杨公公穿个xiǎo鞋。”
蔡攸道:“大不了让童公公将你调入边镇,你不必怕,人死如灯灭,杨戬也犯不着为了一个沈傲得罪我和童公公,他和沈傲混在一起,无非是看沈傲得了那么一点儿圣眷罢了,沈傲一死,活着的人不是还要继续活下去吗?他犯不着和我们作对。”
听了蔡攸的话,冯鹿略略放心一些:“好,那杂家也写奏疏吧。这苏州府上下都要请罪。”
十几封奏疏连夜北上,此刻的赵佶已经出了京,登上了一艘大船顺着运河朝苏州而来,官家南巡,自有一番排场,沿途的码头尽皆,所有船只不得下河,数十艘大xiǎo船只拱卫着赵佶的坐船,沿途所过的州县,都有官员沿途供奉。每到一处,便有许多礼物和祝词送上。
这一路过来,赵佶看得新鲜,不到半夜不肯回舱去,天天带着杨戬在甲板上看着河岸,兴奋无比。
一路过去,船队到了江宁,却突然遇到了难题,赵佶的人还未到,江宁知府便上了一道奏疏,俱言赵佶扰民,说什么陛下遵从太后懿旨出巡本没有错,错就错在奢靡无度,各地的供奉超出了常规等等。
赵佶看了奏疏,却也不说话,将奏疏丢到一边,也不下旨反驳,自得其乐,只是安嘱到了江宁府不必停船,省得去见那知府。
他心情格外的好,沿着水路既看到连绵大山,又看到寥廓平原,一入江南,便看到如蛛丝般的水网纵横jiāo错,只可惜船上不能作画,心里打算着到了江苏,再和沈傲一起讨论作画事宜。
“只是不知沈傲那个家伙在苏州如何了,这个家伙,但愿不会闹出什么耸人听闻的大事。”赵佶心里想着,站在甲板上,看到远处一帆接驳船朝这边驶来,随即与前方的哨船碰到,哨船打出信号,杨戬对赵佶道:“陛下,有奏疏来了。”
赵佶颌首点头,大船渐渐下锚,稳稳地停在江面上,哨船朝这边驶来,大船上的船工去拉了个人上来,此人乃是殿前司的禁军,手中抱着一大堆奏疏,道:“陛下,苏州府的奏疏。”
赵佶哈哈一笑,道:“或许里头有沈傲的一份也不一定,搬到船舱去,朕现在就要看。”
说是船舱,赵佶所住的,却是三丈高的船楼上,里头一切御用的器具无所不包,楼檐下是一盏盏红灯,待到了夜里将灯儿点亮,更是富丽堂皇。整个楼船内室规模不xiǎo于文景阁,三进三出,有卧房、xiǎo厅、书房,一方xiǎo鼎炉安置在xiǎo厅的正中,陈设在红yàn的máo毯之上,一缕缕菊花香气飘渺而出,使xiǎo厅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赵佶坐定,率先拿起一本奏疏,脸上含笑地道:“先看看这金少文说什么?”
赵佶的话音刚落,脸sè已经骤变,眉宇拧起来,目光随即呆滞。
赵佶将金少文的奏疏重重摔下,又捡起第二本、第三本、第四本……
每一本奏疏所言的都是同一件事。
沈傲死了,畏罪自杀!
赵佶脸上yīn云密布,此刻已是愣住了,他想陶陶大哭,可是哭不出来,想装作镇定地晒然一笑,可是那嘴角仿佛僵住了,牵扯不动。
赵佶不动,杨戬吓得也不敢动,xiǎo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sè,大气不敢出。
赵佶呆滞地又捡起最后一份奏疏,像是有些不甘心,觉得方才的人都蒙蔽了他,可是最后一份奏疏上那刺眼的畏罪自杀四字仿佛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再次狠狠地摔掉最后一份奏疏。
众口一词。
沈傲谋逆,收藏禁品,软禁之后跳入天井畏罪自杀!
赵佶失魂落魄地坐着,他来不及哭也来不及笑,没有任何表情,幽幽的眼眸空dòng又悲戚,可是悲戚却仿佛寻不到宣泄的口子。
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畏罪自杀了呢?
不会,不会的,沈傲绝不是个会自杀的人。
赵佶突然冷笑,笑得可怖极了,犹如半夜婴啼;他倚靠着座椅的后垫,整个人变得愤恨起来。
朕的朋友畏罪自杀,那个书画双绝的才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楞子,那个与自己称兄道弟,却为自己立下功劳的家伙,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不信,朕不信!
赵佶狠狠地咬着牙,顷刻之间像是苍老了许多,眼眸中闪露出一丝混沌,就好像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什么丰亨豫大,什么出巡,突然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摇落秋为气,凄凉多怨情。啼枯湘水竹,哭坏杞梁城。楚歌饶恨曲,南风多死声。眼前一杯酒,谁论身后名……”赵佶一字字地念出一首悼词,才是看向一头雾水的杨戬,无力地道:“沈傲死了!”
“死了?”杨戬一下子没有站稳,扑腾倒地,他骇然地看着赵佶,喉头滚动,全身如麻痹一般,动弹不得。
随即大哭。
杨戬这一哭,连带着赵佶也流出泪来。
怎么就死了呢?几天前还好端端的送了奏疏来啊!
对沈傲,杨戬与他亦亲亦友,他是个阉人,自他入宫起,就一直处在钩心斗角的中心,没有朋友,有的只是巴结,每个人都是敌人,他们注视着你,只等你露出破绽,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撕下面具将你取而代之。
沈傲不同,沈傲虽然做事有些让人摸不清头脑,他虽然会耍些xiǎo心机,会占人宜,杨戬却相信他是真诚的。他也愿意去享受那亦亲亦友的温情,可是现在,沈傲死了!
杨戬咬了咬牙,趴伏在地,忍住心中的悲痛,止住泪水,朝赵佶叩头道:“陛下,此事不简单!”
赵佶yīn沉着脸道:“朕知道。”
“整个苏州府,没有谁能脱得了干系,不管是金少文,还是造作局,还有苏州府……”
“你说怎么办?”
杨戬明白,造作局和童贯、蔡攸脱不开关系,金少文是蔡京的人,就是那苏州府知府来历也绝不简单。
可是此刻,杨戬一点也不怕这些人,就是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他也决心为沈傲报仇雪恨。
“悉数拿捕,彻查!”
以往的杨戬,绝不会向赵佶提出自己的意见,至多只是对赵佶进行引导,可是今日,他鬼使神差地,愤恨地说出这几个字,整个人的面目变得恐怖起来。
赵佶止住悲伤,胸中似有无数的yīn郁要发泄出来:“彻查,谁也别想逃掉。”他想了想,又恶狠狠地加了一句:“血债血偿!”
杨戬道:“请陛下让奴才亲自去查,奴才亲自为沈傲报仇。”
“好,你去!”
赵佶目光凛然,继续道:“传中旨,广德军入苏州,城mén,许进不许出,所有官吏家眷全部控制起来,晋王赵宗连同杨戬入苏州,苏州大xiǎo官吏悉数待罪,谁参与者不管是谁……”他深吸了口气:“杀无赦,祸及家xiǎo。杨戬,你速去吧,不要耽搁!”
调广德军入苏州,杨戬已经明白,赵佶这是要大开杀戒了,死的绝不可能只是一个金少文,更不可能只是一个造作局督造,但凡参与此事的所有人,都是死罪。
杨戬拜伏于地,狠狠地叩了个头,道:“奴才明白,奴才一定给陛下一个jiāo代,陛下节哀!”
赵佶阖上眼,两行清泪不自觉地顺着眼缝流淌下来,沉声道:“你前脚去先将人控制住,朕随后就到,造作局的案子,朕要亲自来审,沈傲死在这个案子上,朕一定为他完成夙愿。此外,这件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安宁,知道吗?”
杨戬悲愤地道:“奴才明白,奴才去了。”
空dàngdàng的船舱内,只留下赵佶呆滞地坐着,这一坐,浑浑噩噩的,几个内侍见他这副模样,想进来提醒进膳,赵佶目光如刀,恶狠狠地看着来人:“滚!”
内侍连滚带爬地走了,再无人敢进来。
第四百零二章:全城搜捕
广德军知军周邦昌原本还预备着筹备皇帝途径广德军时的供奉,他这个知军地位不比知府低,可是知府掌管数县,而他这个广德军虽然独立,却只掌管广德一县,可是供奉却又不能少,如此一来,倒是让他急得犹如火烧了眉máo。
正是心急火燎之时,衙mén前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喝,随即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鹿皮靴子顿在衙前的砖地上,咯咯作响。
周邦晷满腹疑惑,忍不住问一旁的押司:“何人喧哗?”
押司道:“大人,xiǎo人去问问。”
话音刚落,已有人闯进衙堂,这人风尘仆仆,戴着一顶范阳帽,腰间挎着钢刀,范阳帽压得很低,只留下一把落腮胡子。
是禁军!
周邦昌立即换上笑容,落下堂去要和他寒暄,这禁军大喝道:“钦命,广德军入苏州!”
“啊?”周邦昌一时愕然,拱手想问为什么,禁军已是冷哼一声:“知军不得过问,立即召集厢军来,三日之内赶不到苏州,以抗旨论处!”
周邦昌吓了一跳,脸sè煞白地道:“下官明白,明白,只是不知广德军入苏州做什么?”
“苏州大xiǎo官吏人等,尽皆拿捕!”
这一句话,让周邦昌愣了愣,这是史无前例的事,苏州不是xiǎo县,是人口数十万户的大芭,城中的衙mén多不胜数,大xiǎo官员足有数百之多,悉数拿捕,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周邦昌再不敢多言,立即叫来几个都头,召集三千役兵,水陆并进,奔赴苏州。
三日后,苏州各城mén出现各队军马,守城的厢军都头刚要出来询问,对方一句道:“奉旨将此人拿下!”随即便有人蜂拥上去将人死死按住。
城内只许进,不许出,又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连守城的武官都悉数拿了,这件事报到各衙mén,一时引起恐慌。
造作局衙mén里一切如常,可是在如常的背后,却是有着无数颗忐忑不安的心。
冯鹿连滚带爬地跑到后堂,今日连禀报的功夫都省了,直接冲入蔡攸的寝卧蔡攸正抱着一个nv人呼呼大睡,冯鹿大叫道:“蔡大人,东窗事发了!”
蔡攸被惊醒,大喝道:“叫什么?滚出去!”
冯鹿想出去,却又不甘,看着从榻上起来光着膀子的蔡攸,道:“大人,城mén已经全部封锁,突然有外州的兵马声言接了旨意………”
“你不要急慢慢说。”,蔡攸也愣了一下,等冷静下来,一骨碌翻起身,光着膀子下榻道:“旨意?什么旨意?”
“杂家也不知道啊,这事儿蹊跷得很,之前没有收到任何风声,外州的军马就来了人数还不少,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一个个凶神恶煞,像要吃人似的。”
蔡攸失魂落魄地道:“这个沈傲,当真有如此大的能耐?不不可能,便是我死了,陛下也不会如此,陛下的xìng子,我是最清楚的。”他边是摇了摇头,边是自言自语。
冯鹿道:“大人不管这事是不是与那沈傲有关,咱们至少也该寻个回旋的余地,否则你我死无葬身之地啊。”
蔡攸摆摆手:“不要慌不要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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