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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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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商!”马知府点点头:“寿宴之后再说吧,只要人还在洪州,也不怕他们跑了。”他淡淡地负手,颇为自负。
正在这时,有长随过来道:“大人,mén口有人叫大人去。”
马知府不耐烦地道:“什么人?没看到本大人很忙吗?”
这长随汗颜地道:“大人,是几个客商,说是有一件宝贝要献上,给大人贺寿,只是他们说,这宝物只有当着大人的面才肯拿出来。”
马如龙好奇地道:“是什么宝贝这么稀罕,孩儿倒是想见识见识。”
马知府沉默片刻,虽然兴致盎然,只道是又哪个要巴结他的客商为了要面见nòng出的噱头,不过虽有哗众取宠之嫌,可是这件礼物一定非同凡响、独树一帜,否则也不敢轻易来献丑,便道:“如龙,随我去看看。”
这一对父子在长随的指引下一前一后到了府mén,马如龙眼尖,远远地看到mén房处的几个人颇为眼熟,忍不住大叫道:“爹,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欺负了孩儿。”
马知府沉着脸:“放肆,叫个什么?人家是来送礼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许叫。”
马如龙这才不叫了,乖乖地跟着马知府身后,恶狠狠地盯着对面的三个人,尤其是那个顶在烈日下肤sè白皙、风采翩翩的少年,看他挂着的笑,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来人正是赵佶、赵宗、沈傲三人,三人皆是穿着汗衫,扇着扇子,一看三人便知道是平日养尊处优的人,保养都不错,往mén房这儿一站,格外惹眼。
宾客们见了马知府来了,一个笑脸yínyín地围过去,有的远远就抱手作礼,有的口里说着道贺的话,一时之间,等到马知府走到沈傲等人身边,已围来了乌压压的数十人,其余的宾客看得奇怪,也纷纷凑过来,踮脚在后观看。
马知府挤出笑容,打量沈傲三人一眼,道:“噢,三位一看就不像是洪州人,是外来的客商吗?鄙人大寿,三位有心来贺,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这一句话很客气,人家来送礼,岂能连一句客气话都不奉送,更何况瞧人家的口气,这礼物一定丰厚无比,只看在这寿礼的面上,马知府也不会怠慢。
沈傲笑呵呵地道:“大人客气,鄙人的祖籍也是洪州,后来迁去了汴京,在汴京做了些xiǎo买卖,今日途径家乡,早闻大人爱民如子,今日特来为大人贺寿,送上一件大礼。”
马知府哈哈大笑,听了沈傲的奉承,捏着胡须不肯松手,心里想:“此人倒是识相,且看看他送的是什么礼,若是这礼物贵重,就权且当他是个屁,放了。可要是不合本大人的心意,哼哼……”马知府瞥了一旁的马如龙一眼,心里继续想:“那就为如龙报仇雪耻。”
马如龙对沈傲抱有很大的敌意,冷笑道:“你拿礼物来看看。”
沈傲二话不说,掏出一方锦盒,只这锦盒,就让不少人唏嘘不已,纷纷伸着脖子看,那马知府更是识货之人,看了这镶嵌着金缕的盒子,心中不由一动,想:“只这盒子,便至少在百贯以上,看来这盒中之物,定然非同凡响了。”
待沈傲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打开锦盒,待所有人看清盒中之物时,都不由愣住了。
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一点声息都不敢发出,有人偷偷去看马知府的脸sè,见他脸sè顿变,扯着胡子的手都不由僵了,拧着眉,似要大发雷霆之怒。许多人心中大叫不妙,还没有人看过马知府动这么大的怒。
锦盒里一只椭圆的脑袋伸出来,这是一只龟,更确切地说,是一只长得颇有特sè的xiǎo龟,xiǎo龟伸出三角脑袋,一双墨绿的眼睛在四周逡巡,最后落到马知府的身上。
而此刻的马知府,凭着自己的涵养功夫,总算将那股心中升腾起来的怒火压下,今日是他的寿诞,又当着这么多宾客,虽是被沈傲耍了,可是要算账也得缓缓再说。
“这就是你的礼物?”马知府淡淡然地指着那无辜的xiǎo龟,语气冷漠地问。
“不错,这就是鄙人的礼物。”
“……”
“大人且听鄙人一言。”沈傲见马知府大怒,笑嘻嘻地道:“大人的官声极好,远近驰名,洪州百姓听了大人的大名,都忍不住翘起拇指,齐声称颂。所以大人在鄙人眼里,便是青天大老爷,是文曲星下凡。”
宾客们纷纷颌首,心里想,这个家伙虽然送的礼不怎么样,可是人却很伶俐,很会说话。
纵是马知府有天大的怒火,此刻也消了一xiǎo半,忍不住颌首点头。
沈傲继续道:“鄙人听了大人要办寿宴,心中却大为惋惜,寿宴固然可喜,可是不知不觉中,大人岂不是又老了一岁?大人爱护百姓、两袖清风,应该当一百年一千年的官儿,如此,才能造福更多的百姓。所以呢,鄙人便将大人看做了这只乌龟,希望大人能像这乌龟一样龟鹤遐寿、万寿无疆!”
乌龟在古人的形象都以长寿得名,沈傲这般说,倒是很合时宜,用乌龟去比喻马知府,倒也不算什么骂人的话。
宾客们听了,纷纷叫好,这个道:“马知府延年益寿。”那个道:“知府大人龟年鹤寿。”
马知府虽然大是失望,可是听了宾客们的话,连忙呵呵一笑,拱手道:“诸位抬爱。”
眼看着马知府就要放过沈傲,一旁的马如龙心中大恨,心里想:“这个家伙伶牙俐齿,竟是连我爹都诳了去,不行,一定要收拾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再去看那龟,总觉得这龟有点不同,顿时醒悟,喜滋滋地指着龟道:“不对,你这不是乌龟,这是王八,乌龟是硬壳,壳面有裂状纹;王八是软壳,壳面光洁,你看看这东西,明明是软壳,没有壳痕,不是王八是什么?”
他这一句提醒,所有人都去仔细打量这东西,立即幡然醒悟,原来这还真是王八,竟不知怎么的,让这客商当作了龟送了来。
沈傲立即板着脸道:“马公子不要胡说,乌龟便是马知府,马知府便是乌龟,岂是王八!”
“明明就是王八!”
“是龟。”
“是王八!”
二人不顾体面,争持起来,最后沈傲恼羞成怒地道:“这么说马知府是王八?”
“你看,连你都说这是王八,看你还如何抵赖!”
沈傲叹气:“马知府是王八也好,王八寿命也不短,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好人不长寿,王八活千年!”
众人一开始被二人饶晕了,待他们醒悟过来,顿时哄堂大笑,原来马知府是王八!而且这话还是马公子口里说出来的。不过很快,宾客发现马知府已是勃然大怒,连忙收住笑板起脸,哪里还再敢取笑,实在忍不住的,也只能偷偷掩嘴躲在人堆里窃笑。
沈傲身后的赵佶,摇着扇子不禁莞尔,那赵宗却是全无顾及,哈哈大笑。
马如龙自知自己丢人现眼,方才一时情急,只顾着争辩,竟当众出丑,骂到了自己父亲的头上,立即噤声,缩了缩脖子。
马知府龇牙冷笑,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确定,来人并不是来贺寿的,此刻再顾不得什么体面了,厉声道:“好,好一个口齿伶俐的狂徒,竟敢骂到本大人头上,你今日既然来了,也就不必再走了。”
沈傲很无辜地道:“大人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令公子言之凿凿说大人是王八,却又为何怪到了鄙人头上,这里有这么多人,都可以来做个见证,鄙人哪里骂过大人?”
宾客们都默不做声,当然不肯为沈傲作证。
马知府冷冽一笑,道:“任你油嘴滑舌,巧舌如簧,别想走脱,来人,此人侮辱本官,立即拿捕他们,收押起来,待本大人办完了寿诞,这笔账再慢慢地算。”
府邸里有不少前来帮忙的衙役,分布在各处,这时听了马知府下令,立即有几个差役排众出来,应诺一声,就要拿人。
沈傲临危不惧,淡然笑道:“这倒是好笑了,鄙人好心来送龟,给大人讨几句吉利,想不到大人就是这样待客的?”
“拿下!”马知府不去理会沈傲,厉声道。
“且慢!”沈傲身后的赵宗突然站出来,朗声道:“要拿人也简单,不过嘛,总要有个过得去的理由。”
“理由?”马知府大笑:“本官拿你们这几个客商还需要理由?你道你们是谁?”
“好大的口气,看来马大人当自己是官家了,便是官家,若是无理,也断不敢随意拿人。”
马如龙大叫:“在洪州,我爹便是洪州的官家,你能如何?”
马知府瞪了儿子一眼,暗怪他说话不知轻重,不过倒也不怕人告,这种事无凭无据,空口白说,谁也握不住把柄,倒也不怕人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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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皇帝跑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皇帝跑了
“hún账,还听他啰嗦什么,拿人!”马知府不耐烦了,大叫一声,指使几个差役冲过去,正要先将沈傲拿住。
赵宗大叫:“马知府草菅人命了!”
这一声大叫,马知府不以为然,这是洪州,便是这几个客商叫破了喉咙,又能如何?捋着须微微冷笑。
偏偏这个时候,突然有许多人冲过来,这些人个个人高马大,都是汗衫马kù,魁梧不凡,比之洪州府的厢军更是英武许多。
他们的人数不少,足有七八十人,蜂拥涌到沈傲身后,都是抱拳而立,朝着马知府和差役怒目而视。
“你……你们……是什么人?”马知府吓了一跳,脸sè煞白,他心思一转,心中骇然的想:“这些人来者不善,多半早有预谋,莫非是反贼吗?”
几个差役再不敢去拿沈傲了,一个个后退一步,明哲保身。沈傲呵呵一笑,道:“知府大人,咱们话还是说清楚的好,你说我侮辱朝廷官员,可是我将大人比作龟鹤,又哪里骂了你?反倒是令公子骂你是王八,明明是他辱骂朝廷命官,大人却为何冤枉到我头上?”
这时宾客越来越多,不少差役也来了,见了沈傲凶神恶煞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好好的一场寿宴,到了现在却变成了一场对峙。
马知府此时已经感到不妙,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骑虎难下,只能硬撑到底:“哼,你带这么多人来,可是要造反吗?”
沈傲板着脸道:“我造反不造反不知道,不过大人造反却是有实证的,方才令公子说了,这洪州的官家便是大人,敢问大人这算不算是造反?”
马知府冷笑道:“你再油嘴滑舌也没有用,待厢军来了,自有你哭的时候。”
沈傲撇撇嘴,朝马知府笑了笑道:“到底谁哭,还不一定呢。”
马如龙大叫:“爹,还和他客气什么,爹爹一声令下,立即将他们悉数拿了便是。”
马知府却是不动,心知这个时候动手,他并不占多大的胜数,对方人数不少,而自己这边只是一群差役,至于其他的宾客是指望不上的,只有以拖待变,等那厢军来了再说。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双方都驻足不动,这时才见许多厢军过来,其中一个虞侯骑着马带着一队步弓手进来,高声道:“马大人在哪里?”
马知府听了,心中大喜,立即道:“本官在这里,是朱虞侯吗?这里有一群反贼,速速将他们拿下。”
那虞侯慢吞吞地下了马,带着十几个厢军排众过来,大手一挥:“将人拿下!”
马知府心里正得意,只听那步弓手应诺一声,便朝他过来,其中一个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肘击,另一人已反剪了他的手,拿了绳索将他捆的严实。虞侯大声道:“都听见了吗?莫要拿走了反贼,此人的公子马如龙也是胁从。”
马如龙见了这个变故,一时呆了,大声叫道:“朱叔叔,你不认得我了吗?你为何要捉我爹和我?”
只可惜朱虞侯当真不认识他了,立即朝着沈傲下拜:“末将见过沈大人,沈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沈大人?宾客们先是一阵惊愕,想不到这客商,原来也是个官。可再看这朱虞侯在沈傲面前乖巧的模样,心中大惊,能支使厢军捉拿知府,让朱虞侯服服帖帖,此人定然来头不xiǎo。
“这人莫非是沈傲沈大人吗?”有人发出疑问。诸人一想,越想越觉得所料不差,一时都呆住了。
马知府面sè土灰,慌忙下拜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沈傲面无表情地冷笑一声:“该死?该不该死我说了不算,你自己犯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吗?”
马知府不敢答,已是吓滩了。至于那马如龙,也是瑟瑟发抖,脸sè苍白。
沈傲叫厢军先将马知府父子押起来,声言过几日就会有圣旨来惩办,那虞侯接了命令,将沈傲jiāo代的事办好之后又去沈傲落脚的客栈问安,可是一到客栈,却发现已是人去楼空,寻了xiǎo二来问,才知道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沈傲等人已经收拾了行礼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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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赵佶微服sī访,杨戬清早要去当值,竟寻不着赵佶,一时吓了一大跳,又发现禁军竟是一下子少了百人之多,寻了人来问,才知道陛下夜里带着人走了,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
杨戬心急如焚,打算去寻沈傲相商,可是一去,也是扑了个空,他心里明白,陛下出巡,定然是连沈傲也一道带了去。
摊上这档子事,杨戬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儿,这件事自然不能透lù,否则让所有人知道陛下独自sī访,不说朝中会引起轩然**ō,太后那边也难以jiāo代。更何况此事透lù到luàn党手里,说不定会惹出更大的事,他立即叫来几个大太监商议了半个上午,决定暂时隐瞒此事,一面告诫shì卫、太监不得随意透lù任何风声。另一面对外声称陛下身体有恙,决心静养,因此任何人不得觐见。
这么大的事,他捂也捂不住,这一边暂时先瞒着,另一边却是立即叫人骑了快马,前去给蔡京报信。蔡京是太师,总揽三省事,知会他一声,多少可以叫他暂时稳住朝局,另一方面也多个人商量。
蔡京听了消息,不由呆了呆,顿时警觉起来。在他看来,官家便是他最大的靠山,是万万不能出事的,若是真出了事,他这个太师难辞其咎,请辞致仕是必然的。因而一方面封锁消息,一方面请王黼等同党来商议。
等人都来齐了,一听这个消息,王黼jīng神一振,欠身坐着的屁股拱起,起身道:“陛下、晋王、沈傲都不见了踪影,不如将此事捅出来,一旦如此,我们便可一口咬定是沈傲拐了陛下去,到时言官纷纷上疏,细数沈傲的罪孽,沈傲这一次只怕大劫难逃。”
蔡京是昨夜收到的消息,今儿清早就把人叫来了,只是昨夜没有睡好,脸sè很差,勉强打起jīng神道:“不可,能治沈傲的,只有陛下,如今陛下与沈傲在一起,便是天下人一起弹劾他,只要陛下不肯点这个头,也只有前功尽弃的份。将明,老夫知道,你心里头对沈傲怀恨在心,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戒急用忍,才可徐徐图之。”
王黼心里冷哼着想:“你太师莫非不痛恨那沈傲?他屡屡与你作对倒也罢了,造作局的事,连你自己的儿子都栽在了这上头,到了这个地步,你竟还能稳坐钓鱼台,我却不肯。”口里道:“太师莫忘了,陛下也微服出巡了,眼下能治沈傲的整个汴京里只有两个人。”
蔡京双目一阖,显然已经猜测到王黼的主意,道:“老夫再想想。”
王黼急切地道:“太师,不可再想了,趁着眼下这个时机,将那沈傲置于死地岂不是再好不过?若是再作壁上观,早晚那沈傲要欺到太师头上来。”
蔡京叹了口气:“只怕内宫不肯。”
王黼所指的两个人,都在内宫,一个是太皇太后,一个是太后,如今陛下已经不见了踪影,天下事虽说不能由nv人来处置,可是若得到内宫的懿旨,蔡京便可以立即以两个nv人的名义发布通缉,甚至直接细数沈傲的罪名,直接定罪。
王黼见蔡京犹豫,心知蔡京年岁大了,做事瞻前顾后,没有十全的把握很难作出决策。咬咬牙道:“内宫里头肯不肯,一试就知,只要有懿旨,咱们再做些文章,便是陛下要保沈傲那厮,只怕也并不容易。”
蔡京捋着须,叹道:“事情没你想得这样容易,直说了吧,便说太后与沈傲的关系不错,太后会肯颁布懿旨?”
王黼道:“太皇太后那边或许可行。”
蔡京苦笑道:“也不尽然,还是先等等再说吧。”说着挥挥手:“这件事咱们从长再议,老夫乏了。”
王黼心有不甘,可是蔡京不点头,他也不敢贸然动手,出了蔡京的府邸,他心里想着:“太师不敢动沈傲,我却是不怕,现在那楞子已无人敢挡其锋芒,再过个三五年,还有谁能制得住他?”
王黼回到府里,心里尚在犹豫,深思熟虑了整整半个下午,终于作出了决定,叫人来道:“去,立即传出消息,说沈傲教唆陛下微服出巡,陛下如今与沈傲、晋王不知去向。”
说罢,他还觉得不够放心,又补充一句:“所有大人,包括宫里头都要立即传到,这件事,要闹得满城风雨才好。”
打发了人,王黼坐在客厅里抱着茶一动不动,心中既jī动又忐忑,能不能掰倒沈傲,一切只看这几日了。他突然站起来,目光坚定有神,喃喃自语道:“沈傲啊沈傲,若是老夫请了懿旨下来,看谁还能保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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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宫斗
第四百一十七章:宫斗
汴京城已是多事之秋,可是一个重磅消息,不可避免地在这浑水中又jī起一道骇làng。
陛下不在苏州,跑了!
堂堂天子,巡游倒还能理解,可是微服巡游却是古今未见,须知天子巡狩四方,古已有之,所带的shì卫、尾随的官员,还有各种禁宫的器具都会准备妥帖。朝廷有奏疏,先传至mén下省,再派快马至行銮,如此一来,虽然皇帝巡游四方,却也不至荒废了国政。
如今陛下突然在苏州失踪,虽然不一定有什么闪失,可是一下子抛开国政,让整个汴京六神无主起来。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失踪的总共是三人,除了官家,还有晋王和沈傲,只看这阵容,所有人都知道这下说不定要出大事了,不管是晋王和沈傲,这二人是汴京城中最会来事的主儿,什么事被这一对家伙掺和进去,没事变有事,xiǎo事是要变大事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地落到了mén下省和中书省,蔡太师和卫郡公会拿什么主意,会采取什么行动?
只是……那些试图兴风作làng、唯恐天下不luàn的人不由暗暗失望,不管是蔡京还是石英,都选择了沉默,甚至于这两只老狐狸,一下子变得密切无间起来,递到mén下省的奏疏,蔡京做了批示,立即叫人送去中书省审核,遇到了大事,更是亲自请石英来一道商议,似乎三省风平làng静,一点山雨yù来的先兆都不曾有。
太师这是怎么了?按道理,这应当是他反击的一次绝好机会,好事者等待了许久,也不见有任何动作出来,不由暗暗失望,觉得眼下的时局如méng上一层yīn影,无论如何都看不透。
就在这出奇的沉默之中,宫里头却luàn作了一团,臣子们可以有自己算盘,可以冷静从容的各司其职。可是宫里的nv人却不能等,最是忧心忡忡的自是太后,太后三番四次地叫人去打探消息,对苏州那边更是留上了心,在景泰宫里,她心神不宁,连叶子牌都打得没了jīng神,几次想镇定下来,叫来几个宫娥嫔妃陪着打牌,可是打到一半,又将牌儿推到了桌上。
她只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不知所踪,到了这个份上,她纵想摆出母仪天下的气度,却仍不免失态。
一大早,太后醒来问的第一件事就是官家有了消息吗?
陪着太后的贴身太监叫敬德,这老太监低眉顺眼地答道:“苏州那边倒是有了消息,可是官家暂时还未有着落。”
太后的脸sè顿时苍白如纸,坐在榻上看似阖目养神,其实心里早luàn了,久久才是问道:“苏州那边传来的是什么消息?”
敬德道:“说是已经派了禁军四处去寻,请宫里头放心,不出几日,一定能得出消息来。”
太后嗔怒道:“放心?这叫哀家怎样放心?官家贵为天子,竟也这样胡闹!哼,哀家叫他出去为他的皇弟祈福,他倒好,只顾着游山玩水不说,还作出这样的事。还有那晋王……”说到晋王,太后也是一脸寒霜:“他平时在汴京胡闹也就罢了,哀家体恤他,知道他的xìng子自xiǎo便是这样,他毕竟是做臣子的,难道也跟官家去胡闹?你等着瞧吧,那些言官肯定又有话说了,不知道的人,还道是哀家教子无方,不过晋王妃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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