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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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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们熙熙攘攘地出了宫;越王会同宗王带着国族们仍然在宫门外跪成了一片。李乾正已是双膝麻木,被两个人扶着站起来招来几个藩官问道:“如何了?”
一个藩官低声道:“殿下,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回去再计较。”
李乾正怒道:“怎么?那沈傲还活着?哼,我与他不共戴天沈傲不死本王与大家一直跪下去。”
藩官扯了扯他的衣袖,不得已,附在他的耳畔道:“宫中有变!”,
这四个字让李乾正呆了一下随即看了身边的宗王们一眼,正在犹豫是不是先回府再说。这时候,殿前禁军们突然一队队地出来,将宫门紧紧关闭。
这个时候,距离闭门的时间应当还有半个时辰,提前半个时辰关闭宫门,这是李乾顺亲政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外头滞留的百官,宗王国族纷纷哗然,呆呆地看到面前这堵朱漆大门重重合上,有人忍不住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再时二刻!”,
没有人再问这个问题了,都是陷入沉默。
李乾正目光一闪这时候突然发觉,一个沈傲已经不重要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明白这深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立即与自己的党羽商议。
李乾正朝宗王们使了个眼色随即对身后的一人道:“回府。”
……,。”。”………………。”………………,。”…………。”……………。”,。”“………
越王府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热闹,越王从清早到傍晚,水米未进,又跪了一天,原本回到府中,应当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可是越王似乎并没有这个心思,心急火燎地到了正殿,立即吩咐所有人不得靠近。
接二连三的访客过来,有宗王,有藩官,还有不少藩将,这些人平时都很少来越王府走动,可是今日,却一下子失去了顾忌似的。
越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勉强打起了几分精神,这才朝方才几个入朝的藩官问:“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个藩官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下官也不知道。陛下本是要御审,沈傲那家伙却说有要紧的话和陛下说,接着陛下便让沈傲到暖阁那边去了。”
李乾正挑了挑眉,一脸玩味地道:“有什么要紧的话,竟是这般神秘?”。
藩官继续道:“后来足足等了三个对辰,暖阁那边也没有传出动静,此后那怀德公公就心急火燎地过来了。”
怀德这个人,李乾正自然知道他的分晏,继续问道:“他也有心急火燎的时候?看来是真的出了大事了。”
“接着那怀德便传了陛下诏令,驱我们出了崇文殿,从崇文殿出来的时候,下官才发现整个宫里已经乱成一团,非但是内侍和禁军,下官还看到几个御医,为首的一个,依稀像是楚太医。”
李乾正脸色一变,惊道:“你说的时楚正风?这人最擅长的是医治刀伤,莫非宫里有人受了刀上?”
藩官道:“其他的,下官就不知道了,王爷,莫不是……。””
只是须臾功夫,所有人仿佛都有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应当是眼下最合情合理的,只是谁也没有说出来。
沈傲要和李乾顺说一件机密大事,从一开始,或许就是个骗局,待到了暖阁,趁着暖阁内无人,沈傲突然行凶,行刺李乾顺。李乾顺受人行刺,整个宫中自然是鸡飞狗跳,不但加强了禁卫,提早关闭了宫门,便是那太医也急促促地赶去了后宫。
眼下最让李乾正狐疑的是,他这个皇兄到底有没有死,就算只是受伤,这个伤,又走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李乾正沉吟了一下,看向殿中诸人,慢吞吞地道:“立即叫人去,从宫里弄出消息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本王要知道。”他站起来,突然生出几分豪情:“动用所有的关系,不查出来,绝不干休。还有一样……龙囊卫那边,也要做好准备,莫让贼子们有机可趁。虎威军是不必指望了,倒是那羽林卫可以试一试。”
禁卫五军,除了殿前卫控制在汉官手里,虎威军至多保持中立,羽林卫倒是可以争取一下,再加上自身的龙攘卫,越王倒是自信在突变来临之时有足够的力量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李乾正扫了一眼殿中的宗王和藩官、藩将,道:“多余的话,本王也不吩咐,你们该是知道怎么做。把汉官们盯紧起来,小心他们会有动作。”
说罢,李乾正才是摆摆手,疲倦地歇息去了。
龙兴府一下子变得气氛紧张起来,皇帝已经三四天没有召见大臣,宫门却仍是紧闭,禁卫明显的森严了几分,据说有诏令出来,调虎威军入宫卫戍。
九门也已经封锁,城外的消息也传不出来,有的说虎威军已经铲除了宋军,有的说宋军已经逃之天天,各种各样的猜测和流言传出去,让坊间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宫里的消息封锁得极严,不管使用任何手段,便是宫中有内应;消息也透不出来,越王已是越来越不耐烦。
这个时候,在一个夜里,正当越王焦灼不安辗转难眠的时候,门房那边却送来了消息。
“王爷,有个公公求见”
越王几乎是从床榻上跳起来,赤身**地道:“叫他进来。”榻上的侍妾吓了一跳,惊叫一声,李乾正却是不耐烦地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深更半夜鬼叫个什么”李乾正说话的声音略略带着颤抖,随即缓了鞋,披了一件衣衫便由人打着灯笼去了偏厅。
来的这个小太监很是狼狈,浑身都是尘土,身上湿漉漉的,一只脚一瘸一拐,艰难地要给李乾正行礼,李乾正摆摆手道:“你是谁?”
这个小太监确实陌生得很,宫里的太监数百上千,李乾正也不是每个都认得。
这小太监低声道:“是赵公公叫奴才来的。”
听到赵公公三个字,李乾正差点要跳起来,一双眼眸狐疑地扫了他一眼,道:“胡说,赵公公叫人来,也该是他的干儿子,岂会让你过来?”
这小太监急切地道:“现在宫里乱成一团,每人都有差事,也不是谁都可以走开,奴才和赵公公聚赌,输了他一千多两银子,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
这小太监犹豫了一下,道:“奴才手脚有点不干净,顺手牵羊,拿了一些不该拿的东西,被赵公公发现,赵公公说了,只要奴才肯把一封信传出来送到越王这里,不但赌债一笔勾销,也绝不告发奴才,将来还有天大的富贵……”
李乾正一时也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太监到底是否可信,便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小太监苦着脸道:“还能怎么出来,翻墙出来的,跳下来的时候腿都摔断了,比死了都难受,还要泅过宫外的护城河,算是九死一生,若不是奴才身体颇为健硕,只怕早已没命来见王爷了。”
李乾正见他一身湿漉漉的,腿脚又是一瘸一拐,一条裤等还流出血水来,整个人瑟瑟作抖的样子,倒是信了几分,呵呵一笑道:“你有赵公公的书信?”
…。”…………………,。”……………………。”……
第六百三十六章:动手
小太监什么也不说,立即从怀中取出一封包裹了油纸的缰信,小心翼地呈到李乾正手上。
李乾正迅速地录开湿漉漉的油纸,取出了一封书信,撕开印泥,叫人取了灯过来看。
只间信中写着:“陛下垂危,殿下好自为之。”十个字。
李乾正甚至感觉自己的手颤抖了一下,缓缓地抬起眸来,深吸了。气,这确实是赵钱的字迹,应当没有错。
李乾顺垂危,此前李乾正虽然做出了这个猜测,也略略做好了准备,可是现在证实了消息,心中已是乱成了一团。
等了这么久,终于轮到自己了!可是眼看着朝思幕想的东西就要到手,李乾正心中却有几分焦躁和不安,大局已定之前,变数仍是不少,还是要小心谨慎为上。
再一次看了这小太监一眼,李乾正淡淡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王敬中。”,李乾正哈哈一笑,道:“尽忠,尽忠……好!你若是能尽忠于本王,本王绝不会薄待了你。”,他这一笑,把先前的一点不安散去了,随即问道:“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形?”
王敬中道:“陛下现在整日都在暖阁里,谁也不见,几个太医也在轮番照料,后宫的嫔杞都乱作了一团,到处都是托人打听,不过除了怀德公公,其余的人都不准进去。还有…………暖阁里据说有几次传出哭声,后来又止住了,也不知为何。”
李乾正慢慢消化着这些得来不易的信息,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沈傲那个疯子确实行刺了,而且李乾顺的病情只怕不轻,只是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召自己入宫?
李乾正面色一沉,深深地注视着王敬中,继续问道:“还有吗?”,王敬中想了想才道:“这几日所有的人都是忙得昏了头其他的事,奴才也没有留意,奴才这一次出了来,是别想再回去了,赵公公说,到时候给奴才报一个重病,暂时先在外头躲一躲。”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走了,还有一件事,今日正午好像有个诏令是怀德公公代拟的,说是要召杨振、朱禄几个人入宫。”
遗诏……
李乾正想到了这个词,整个身子仿佛都要弓起来,瞪大了眼睛,问道:“传召的人中,有没有本王?”,王敬中沉吟了一下,才道:“这还是给怀德公公磨墨的太监传出来的,传召的一共是三人,一个是杨振杨大人还有一个是兵部尚书朱禄,这两个奴才记得清楚,倒是另一个好像是什么虎威军的军使,叫李……”,“李万年!”,李乾顺替他说出来。
王敬中顿时颌首,道:“没错,就是他。”,季乾正一时呆住:“怎么会是他?他算是什么东西?莫非是要借用虎威军以备不测?这个不测是谁?”
随即,李乾正脸色大变恶声恶气地道:“我这皇兄莫非是要提防自己的兄弟?怎么?他是要立一个女皇出来吗?”,王敬中不明就里地问了一句:“什么?”,李乾正并不和他说什么,只是道:,“有些事,你还是少知道的为妙。”,王敬中偷偷看了李乾正一眼,连忙低眉顺眼地道:“是,是奴才明鼻,不该知道的不能知道。”,李乾正摆了摆手道:“我让人安排你先去歇吧,若是还想起什么,直接来见本王。”
接着,有个主事领着王敬中退出去。李乾正叫人多点了几盏灯,呆呆地坐在殿中良久期间忍不住喃喃道:“自家的兄弟,他到底要提防什么?莫非是那件事已经让他知道了?”,随即又自信满满地摇头,事情过了这么久又做得如此隐秘,岂会让他知道?再者说赵钱还能递消息出来,说明事情还没有恶化到那个地步。
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杨振这些人不知进了什么谗言,让他的这个皇兄昏了头。
李乾正豁然站起来,道:“去,拿本王的名刺,到各家去叫人,所有人都要叫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这大半夜里,漆黑的街道上只有声声狗吠,一顶顶小轿顶着月光到了越王府,来了一个人,门房立即便提着灯笼引人进去,足足半个多时辰过去,门口的小轿子已是将整条街道都堵满了。
李乾正在大殿中,愤慨地咆哮道:“自此之后,我国族再无立锥之地,元昊先帝打下的江山,却要拱手落到汉儿的手里。皇兄何等贤明,却被这些小人蒙蔽,大夏国的忠臣义士在哪里?祖庙和社稷该如何保存?”,李乾正咆哮了一会,才又道:“皇兄明日便召杨振几个入宫,诸位可知道是要做什么?”
这气氛实在诡异,许多人已经猜测出一点端倪,却没有接话。
李乾正看了在场的人一眼,才冷笑道:“是要传遗诏,将这江山送到一个女子的手里。”他阴测测地笑起来,道:“杨振自是做他的顾命大臣,可是我等还有容身之地吗?”,满殿哗然,这些饱受排挤的宗室勋贵们窃窃私语起来,有人道:“汉儿杀我国族,至今还未索偿血债,今日又是这样,我们一起去宫城,向陛下陈说厉害。”
“去,当然要去!”李乾正斩钉截铁地道:“不过请诸位先忍耐一时,本王和诸位宗室王亲一道请求觐见。”,这时天色也渐渐亮了,李乾正虽是一夜未睡,精神却是极好,叫这些人在殿中等候,自己则带着十几个宗室乘了轿子直赴宫城。
到了宫门这里,立即有金甲卫士拦住,李乾正从轿中钻出来,冷冽地道:“快让开,本王惊闻皇兄身体有恙,特来探视。”,门口的殿前禁卫木然地道:“回越王殿下,陛下有诏令,任何人不得觐见。”
李乾正怒道:“我是天家血亲,陛下胞弟,外人能见,本王为何不能见?快让开!”,殿前禁卫仍然不动分毫,其中一个道:“陛下诏令,若无诏令不得入宫,违者杀无赦!”
这一句话让李乾正和十几个宗王面面相觑,这时有重重的禁卫提枪过来,组成一道人墙。
正在这个时候,却有两顶轿子适时地到了宫门处,轿中分别走下两个人来,一个是杨振,另一个是朱禄,这二人正眼也不往李乾正那边看,便直接入宫”边上的禁卫竟是连过问都没有。
李乾正勃然大怒道:“汉儿能入宫,本王为何不能入?”
殿前禁卫道:“请越王殿下息怒,我等不过奉诏令行事,殿下请回吧!”
李乾正拂袖冷笑,道:“好,好“……说罢,带着宗王扬长而去。
……………………,………………
越王府里,黑压压的人坐在大殿上,等到李乾正带着人回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纷纷道:“殿下,如何?”
李乾正冷哼一声,一句话也没有说。
倒是身后的吴王道:“汉儿入宫,我们这些血亲宗室却被拦在了外头。”
“怎么会到这个地步?”有个蕃官呆了一下,随即愤慨地道:“陛下是糊涂了………
这句话实在大逆不道,可是在座之人,却有不少人暗暗点头。
李乾顺在位这么多年,国族的利益非但没有得到巩固,反而日益被打压。李乾顺这样的做法,确实对缓和民族矛盾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使得西夏各族真心依附,不再以外人自居,可是国族却不免生出愤慨,李乾顺所考虑的,是西夏的利益,而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更多的是在乎自己的得失。如今日子越来不如从前”在座之人谁都深有体会,从前他们不敢有怨言,可是今日”想到李乾顺弥留之际,竟是让汉儿去草拟遗诏”此时早已生出彻骨的寒意。
李乾正冷笑道:“皇兄不是糊涂,是受了汉儿的蒙蔽,我等身为国族,当清君侧,诛奸佞!”
众人轰然道:“清君侧!”
这般一呼百应,倒是在李乾正的意料之外,其实殿中之人大致都抱着一个心思,那便是既然皇帝快要死了,眼下这越王正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此时不拼一拼,更待何时?从龙之功,一向是最大的,再者真让汉儿们挟持住了遗诏,到了那个时候,这国族就愈发惨淡了。
李乾正雄心勃勃地坐在首位,虎目逡巡着殿内之人,道:“今夜就动手,各自带着自家的家奴,一齐去宫城,事情未明朗之前,其他人都不敢动手,虎威军会不会倒向汉儿那一边还难说,龙穰卫、羽林卫随本王去,羽林卫军使,可敢随本王去?”
婆在殿中的一个魁梧大汉咬了咬牙道:“有何不敢?”
李乾正信心满满地道:“有羽林军协助,如虎添翼,必定成功。记住,我等入皇城,并非是造反谋逆,不过是恳请陛下不要轻信奸佞之言罢了,入了皇城,不可妄杀!”
众人纷纷应诺,约定了集结的时间和信号,便各自去准备。
待所有人都走了个干净,倒是那吴王却留了下来,迟疑地道:“王兄,闹出这么大的奂势,会不会有人去通风报信?”
李乾正淡淡一笑道:“他们要去便去吧,数十万国族站在本王身后,去和一个即将油尽灯枯的人报信还有什么用?本王已得到准确消息,皇兄已是垂危,只怕早已口不能言,这个时候,宫中的禁卫谁肯效命?我们的敌人,不过是杨振而已,有皇兄在,本王还忌惮他几分,现在皇兄没了,还怕他做什么?”
吴王想了想,道:“王兄说的是,没了陛下依仗,汉儿算什么?”
李乾正沉吟了一下,随即朝他招招手,压低声音道:“你来,我有话要吩咐你。”
吴王凑近一些,李乾正与他的关系倒是不错,因此也没什么避讳。
李乾正道:“若是我们入宫,陛下恰好驾崩,该晋如何?”
吴王深望了李乾正一眼,道:“自然是拥戴王兄为我大夏之主。”
李乾正淡淡一笑,继续道:“可是皇兄若还活着呢?”
吴王哑然,沉默了一下道:“我便和王兄说实话吧,若是陛下还活着,你我虽是清君侧,实则已是谋逆作乱,到时候追究起来,都是万死莫赎。”
李乾正道:“没有错,所以入宫之后,你先带人到暖阁去,皇兄死了便罢,若是活着,就………”他朝自己的脖子跟前做了一个用手一切的手势,冷冽道:“事成之后,你便是首功。”
吴王看着李乾正的动作,不由地打了个冷战,随即又坐定,道:“一不做二不休,也只能如此。”
二人商议定了,吴王才是离去。
国族的怒火,其实早已积压,这二十年来,那一股愤愤不平,都被一个只手翻云覆雨的人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可是今日,那个人已经日薄西山,龙兴府里,已是暗暗生出重重杀机。
国族之间,已是奔走相告,这件事本就瞒不住,甚至主谋之人,连隐瞒的必要都没有。
越王府已是车马如龙,许多人已经明目张胆起来,这些党项人虽然一再勒令去学国礼,可是他们口中所蔑称的汉儿精髓却是一丁点都没有学到。
……………………“……………,居然又被人爆菊了,虽然已经习惯,但是还是有一点点痛,嗯,算了,不求月票了,明天的情节,要好好的构思一下,西夏这个副本,对沈傲很重要,所以,老虎会尽量地写好,尽量合情合理。好了,老虎早点睡,踢。!~!
第六百三十七章:浓情蜜意
第六百三十七章:浓情蜜意
夜色弥漫,宫城内静籁无声,李万年与兵部尚书朱禄二人在城墙上来回巡视,一队队禁卫已经做好了准备。
李万年为人谨慎,可是今日,却显得格外的激动,不是宗室的他,今夜一桩天大的富贵已经摆在了眼前。
至于朱禄,只是漫不经心地走着,时刻观察着宫城外的动静,与杨振入宫的那一刻,他绝对想不到,一个引蛇出洞的天罗地网已经张开,他这个兵部尚书,无非是其中一个环节而已。
“翻云覆雨!那个沈傲,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越王暗杀太子,这种事李乾顺自然不肯说出来。可是当杨振、朱禄到了暖阁,看到完好无损的沈傲正漫不经心地坐在一侧喝茶,而李乾顺狰狞地看着两个心腹重臣,只是吐露出三个字:“杀越王!”时,朱禄对沈傲,已是佩服到了极点,从罪人到李乾顺最倚重的幸臣,此人居然只用了几个时辰而已。
要杀越王,谈何容易?没有罪证,如何动手?况且只杀一个越王,他的党羽遍布朝内,随时可能作乱,若是不能做到引蛇出洞,一网打尽,随时可能使得整个西夏陷入混乱。
“李军使,越王该来了吧?”
李万年嗯了一声,略带兴奋地道:“不会是这个时候,应当是在子夜过后,那时候是人最疲乏的时候,越王虽然不知兵事,藩将们却是知道,所以时间一定会选在子夜到黎明时分。”
朱禄颌首点头道:“那么可以让禁卫们暂且先歇息一下,本官去暖阁那边走一趟,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这里就先拜托李军使了。”
李万年颌首点头道:“大人且去。”
朱禄下了城楼,径直到了暖阁那边,李乾顺没有睡,这暖阁里灯火通明,杨振正在下头作陪,朱禄走进去,朝杨振颌首点头,交换了个眼色,随即朝李乾顺行礼。
李乾顺穿着最隆重的冕服,这一套礼服,只有在告祭天地和祖庙的时候才肯穿上。他阴沉着脸,那脸上犹如千古不化的坚冰,只淡淡看了朱禄一眼,慢吞吞地道:“什么时辰了?”
“陛下,亥时一刻。”
李乾顺只是略略抬了抬眼,慢吞吞地道:“快了!”
李乾顺阖上目,自顾去闭门养神,今夜与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何其相似,同样是这样的长夜里,要对付的同样是自己的亲族,一个是自己的母后,一个是自己的胞弟。
二十多年前,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后喝下那一杯鸠酒,没有任何表情,今日对这胞弟,也是一样。
天家无情,谁触动到了李乾顺至高无上的利益,那个人就必须死,当年诛杀后党,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今日,也是一样。
李乾顺阖着的双目微微张开一线,只是略略一扫,闪露出一道精光,突然道:“宗室们也悉数和李乾正厮混在一起了吗?”
这句话有些没有来由,外头的情形,也早有密报传入宫中,杨振颌首点头:“陛下,龙兴府的宗室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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