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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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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笑道:“沈傲这个人年纪虽已不小,平时倒也还懂事儿,就是有些时候贪玩了一些,若是能成就一桩姻缘,有了妻子看顾着,或许能收收心。”
沈傲无语,念一句诗出来,石夫人就惦记起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本公子还没有心理准备呢人家很纯洁的
不过他也并不拒绝,他没这么矫情,石夫人现在也只是说说而已,自己何必跳出来反对。
这个年代本就是婚姻包办的年代,沈傲要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自主,可要是寻死寻活的去反对,那是有病了
沈傲笑着站在一旁,给周恒使了使眼色;一对堂兄弟还是很有默契的,周恒连忙道:“娘,我和表哥只吃了一些早茶,至今还没有进食呢”
此时,周夫人的脸上容光焕发,沈傲很争气,给她挣了不少的脸面,听到周恒如此说,便连忙道:“为什么不早说,快,去厨房叫厨子们弄些吃食,不要饿着了。”
沈傲和周恒心里大喜,忙不迭的告辞,石夫人叫住沈傲,道:“沈公子,你来,我有样东西送你。”
石夫人微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两个手帕来,这手帕带着一股兰花的香气,白净柔软,正中却是绣着几朵艳美的兰花儿,接着看着沈傲道:“这是我闲来无事亲自绣的,今日送了你吧,权当是我的见面礼,往日若是有闲,便和周世侄一道儿去卫郡公府玩,卫郡公也很想看看你,和你说说话儿呢。”
香帕……
沈傲有些郁闷,这还是他第一遭接受这样的礼物,不过石夫人要送,他没有不接的道理,连忙收了,笑呵呵地道:“谢夫人。”
和周恒出了小厅,去寻了些吃食,随即各自回房去睡了。
第二日清晨,春儿来叫,沈傲迷迷蒙蒙地起床,穿上衣衫
春儿今日的心情好多了,絮絮叨叨地说起昨天的事。
原来前日夜里,皇上微服出去,竟是一个侍卫都没有带,结果到了皇长子府,离去时亦是孤零零的一人,宫中的侍卫自以为有皇长子的侍卫护驾,皇长子府的侍卫却又以为有宫中的禁卫高手在暗中护驾,闹到后来,见皇上还未回宫,一查之下,皆都冒出了一身冷汗,没有一个人知道皇上的行踪啊
正要四处搜寻,好在皇上又及时回宫,这事儿才总算告一段落。
沈傲呵呵笑道:“前日皇帝去了鉴宝大会吗?我怎么不知道,噢,他是微服去的。”
说着,沈傲也不再理会这些琐事,皇帝如何,和他一点干系都没有
这时,沈傲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随即拿出了石夫人送的兰帕,递到春儿的跟前道:“这香帕送给春儿吧,这是石夫人送的,我一个大男人也用不上。”
春儿脸色有些发窘,略有迟疑,道:“沈大哥,春儿也用不上的。”
沈傲塞给她,板着脸道:“收好,不许丢了,过几日我要检查的。”
春儿攥住了兰帕,便不再拒绝了,陡然想起自己的使命,道:“沈大哥,公爷叫你去呢,说是有事和你说。”
沈傲哦了一声,公爷大清早要见他,不知有什么事
春儿又在边上道:“昨夜公爷回来,颇有些心神不属,似是满腹的心事,沈大哥见了公爷,要注意一些。”
沈傲点点头,道:“春儿,你在府上辛苦吗?我有个主意,你先赎身出去,到邃雅山房去帮帮忙。”
春儿摇头道:“我伺候夫人已经惯了,留在这里很好;沈大哥快去见公爷吧,不要耽误了。”
沈傲点点头,匆匆地去了。
书房里,周正显得有些精神恍惚,虽是手中捧着卷书册,却又是心不在焉,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昨日官家失踪,宫内大乱,连带着皇长子那边也是吓得冷汗直流,后来查问起来,才知道官家原来是和两个人一道出去,这两个人却和他干系重大,一个是沈傲,一个是周恒。
原本,宫中禁卫是要到国公府直接来寻人的,若不是官家及时回去,沈傲和周恒这两个孩子只怕难脱干系了。
按理说官家回了宫,众人本是松了口气,有人去问官家的行藏,官家却只是微笑不语,只说了句京兆府今日当值的判官办事得力,当然,这件事也没有往深里说去,可是只这一句,暗示意味却很浓,众人心里想,这个判官,只怕要平步青云了。
至于沈傲和周恒,官家却只是笑,却又颁布了严令,任何人不许将他的身份告知沈傲。
这倒是奇了,不准告知,对于沈傲来说到底是福是祸?
周正忧心的就是这个,现在看来,官家对沈傲的印象倒是颇好,可是沈傲若是蒙在鼓里的,说不定哪一日触怒了天颜,就大事不妙啊。
正恍惚间,沈傲却是来了。
周正抖擞起精神,叫沈傲坐下,只字不提心中的事,只是问他今日为何不在国子监读书。
沈傲只好说前日鉴宝,有些疲倦,请了几天假回来歇一歇。
周正就板起脸来,说了几句读书不可懈怠的话,到了后来,口气便是松了,意思是说歇息几日也好。
沈傲发觉,今日姨父有那么点儿精神恍惚,许多次说着话却是突然中断,前言不搭后语,心里情不自禁地想:“莫非姨父有什么心事?这件事或许和我有关的?”虽是这样想,却没有对周正问出来。
周正笑了笑,道:“这次的鉴宝,你出尽了风头,各府的大人都想见见你,若是有空闲,我带你去拜谒吧。”
沈傲点点头;恰在这个时候,刘文拿着名帖前来禀告道:“公爷,唐严唐大人来了。”
唐大人?
周正捋须苦笑:“不知他来做什么?”
他与唐严平时见了虽然客客气气,可是在私下里却是没有交情的。
这个国子监祭酒突然到访,倒是让他有些吃惊。
刘文道:“唐大人听说表少爷病了,因而今日清早便赶了来,说是要来探表少爷的病。”
刘文偷偷瞧了沈傲一眼,妈呀,这表少爷龙精虎猛得哪里像个病人啊,看来这事儿另有蹊跷
“病了?”周正狐疑地看着沈傲。
沈傲只好苦笑着招供道:“是这样的,告假时怕唐大人不肯,只好寻了个借口”
表弟办事不力啊,现在唐大人来探病,这下傻*了吧,对于这件事,沈傲唯有苦笑的份。
周正今日却没有苛责的意思,只哦了一声,没有再深究,他的心事太重,没有太多心神再顾及这个。
沈傲看着周正脸色,有点儿心虚的道:“要不然,我这就回房了。”
言外之意,是说小甥现在是不是该回房装病去,莫要被唐大人看穿了。
“嗯,去吧。”周正站起来,又对刘文道:“随我去迎客。”
沈傲如蒙大赦,连忙出去,真是惨了,校长大人亲自来探病,得赶快做好准备,还要去通知表弟,千万不能露馅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坏人比狗多
第一百二十六章:坏人比狗多
唐严听到沈傲病了,昨天一夜都没有睡好,辗转难眠,想着想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将唐夫人惊醒了,唐夫人亦是不好惹的,口里大骂:“老东西,又咋呼个什么”
唐严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怕老婆,听夫人发怒,连忙又躺下,用手枕着头,哀叹连连。
今日一早,到国子监转了转,便急促促地赶来国公府,要来探探病。
国公将他迎进来,二人在书房里说了会话,唐严才道出来意,祭酒有求,周正没有不应的道理,带着唐严到了沈傲的卧房,唐严一进去,便看到沈傲躺在病榻上,气色看起来倒还算正常,总算放了心,走到榻前,道:“沈傲,病好了些吗?”
沈傲支着身子起来,在国公面前,装病得难度太大,脸皮太厚也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悻悻然地道:“好多了,唐大人怎么来了?”
唐严便按着他的肩,叫他不要坐起来,口里道:“听说你病了,恰好路过,顺道儿来看看。”
唐严当然不好说是特意来的,堂堂中央大学的校长,特意来看一个监生,总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
沈傲连忙感谢,二人说了会话,唐严便拿出一沓书来,道:“这些书,全是这几日博士们要授课的内容,你若是病好了些,有空闲便看看,不要拉下了功课,你好好歇养,读书的事暂不必挂念,什么时候病好了,再去寻我销假。”
说起来,唐严待沈傲真的很不错,虽说其中有功利因素,可是沈傲还是很感激的,将书放置在床头,心里不由地想:“还说是顺道儿来看看,顺道儿会把书也一起带在身上的吗?”
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得差不多,没多久,唐严便告辞了。
看着唐严离开的背影,沈傲吁了口气,只是临末了,注意到周正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让他心里头有点儿发虚。
坐起身来看了会唐严送来的书,心里不禁笑了,这个唐校长倒是很关心自己的。
下了床,冷不防见到又有人进来,沈傲本是以为唐严回来,急促促地往床榻上跑,当看清楚来人是周若时,不由地松了口气,便笑道:“表妹,你怎么不知会一声便进来了。”
说着,沈傲顿了一下,又故意地板起脸来教训她:“表哥很纯洁的,你随意进来,若是看到表哥在换衣衫,往后你表哥还要不要做人?还要不要娶老婆?”
周若忍不住笑了,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又恢复了冷若寒霜的样子,淡淡地道:“这话该我说才是,你这人真是,病了也不说一声,你是哪里病了?”
沈傲顿时心虚了,连忙道:“只是小病,当不得真的,想不到表妹这样关心我,表哥心里一激动,病就好了一半。”胡扯了几句,又问道:“小章章呢?怎么没有见到他。”
周若听到沈傲问这个,神色显出一丝欣喜,道:“他自然是回洪州去了,前几日他向我爹提亲,我爹以我年纪尚小为由婉拒了,他失望极了,接着就告辞回家去了。”说着说着,周若叹了口气,颇为不忍地道:“其实小章……”她顿时觉得不妙,怎么自己也学着沈傲的样子去叫人家的小名了,改口道:“陆公子也挺可怜的,只可惜我并不喜欢他。”
沈傲摸了摸鼻子,怎么每一次坏事都是周若叫自己去做,做完了又总是她为人家说好话,好像从头到尾,坏人只有自己一个似的。
他这也太吃亏了吧不过看在表妹的份上,吃点亏好像也没什么
见沈傲沉默不语,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周若好奇地道:“表哥,你在想什么?”
沈傲很认真地道:“想到小章章,我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此刻,唯有一首歌能抒发我的情感。”
周若一听,表哥又不正经了,捂着耳朵,道:“不许唱。”
沈傲失望地道:“不唱就不唱。”
看来表妹最近的免疫力比较高,挖了坑也难以让她跳下去。
沈傲悻悻然地继续道:“哎……生了病,小章章又不告而别,满腹的心事埋藏在心里,又不许唱歌,我看我早晚有一日要憋坏的。”
周若鄙视地看了沈傲一眼,不由地在心里骂了沈傲一句:“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时,周若似是又想起一件事情,神情又冷了几分,冷若寒霜地道:“我听府上人说,石夫人要给你寻个亲事呢,恭喜你,不知要做哪一家的乘龙快婿了”
她说这话时,心里酸酸的,连带着那话语中也多了几分酸味。
沈傲走到书案旁,展开画纸,一边自顾自地碾磨,一边道:“好极了,石夫人的眼光不错,到时候请表妹喝喜酒。”
话语刚罢,沈傲提起笔,蘸了一点墨,却是阖目沉思。
周若冷笑道:“就怕等八抬大轿把新娘子抬来,卷开珠儿一看,原来却是个无盐女,到时候只怕你消受不起呢”
沈傲提着笔,却落不下去了,忍不住地道:“表妹,你也太恶毒了吧,这样诅咒你的表哥,表哥要娶的老婆,一定是要有西施的美貌,貂蝉那样的身段儿的。”
周若抿着嘴,走到案旁,看沈傲又打算书画什么,口里却是不依不饶地说着:“你的心气儿这样高,这样的妻子到哪儿找去?”
沈傲不再分心,凝神,落笔,笔走龙蛇,在画纸上游走,片刻功夫,底色就渲染出来了,原来是一座峻峭的高山,山下是一条河流,河流上几点重墨点下一艘小舟儿,舟儿依山落在水面中,舟头的一个墨点恰如一个人儿,负手伫立,遥望大山。
沈傲收起笔,吁了口气,这幅画只完成了一小半,却已是大汗淋漓,抬眸问道:“表妹方才说什么?”
周若佯怒道:“我说以你的心气儿,只怕一辈子都娶不到妻子。”
沈傲笑了,道:“表妹岂不是一个中意的人选,嗯,西施的美貌,貂蝉的身段儿,可惜,可惜,脾气却是坏了些,脸上略有雀斑,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周若瞪了沈傲一眼,怒道:“不要胡说,我哪里有雀斑了?”
很快,周若就意识到自己中了沈傲的奸计,沈傲挖了两个坑,一个坑是雀斑,一个坑是中意的人选,女人天生爱美,沈傲话及出口,周若便抓住了雀斑,却将那人选的事忘了。
这样一来,岂不是默认自己是这可恶家伙的妻子人选?
想到这里,周若咬了咬唇,这个家伙,满脑子装的到底是什么?
正要出言讥讽他几句,眼眸一转,却看到沈傲又屏息画画去了,神情显得格外的认真,让周若不忍心去打扰,她注视着画纸,只看到那笔尖儿游走之间,那水墨落在画纸上,落笔之处,清奇又细腻。
目光微微上移,却看到沈傲皱着眉,时而默默不语,时而喃喃念叨,那一双璀璨的眸子似是连眨都不肯眨一下,屏住呼吸,或凝眉,或突而站起来,咬着笔杆子看画。
周若不由地想:这个人真是的,方才还不正经的样子,一下子又变成了另一番模样了。
周若想要争辩,却又不忍心打扰,只好咬着唇,许多念头纷沓而来。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沈傲的画作到一半,便听到外头传出一阵吵闹,沈傲回过神,抬眸第一眼看到周若,忍不住地道:“表妹,原来你还在这里。”
周若嗔怒道:“你作起画来连人都不理了,不过,这画儿倒是很好。”
周若的星眸落在画上,不由啧啧称赞,沈傲的性格有些放荡,可是画的画,却是细腻、缜密极了。
沈傲又是带出笑容,道:“过几日我画一幅给表妹,这幅画嘛,是用去交差的。”
“交差?”周若想了一下,道:“是给那小郡主的吧”
沈傲不置可否;外头的叫嚷声却是越来越大了,竟是有许多人来敲门,一个个道:“沈兄,我来看你了。”那个道:“沈监生,刘严前来拜望。”
沈傲和周若面面相觑,原先只是声音嘈杂,二人以为只是一些家丁在胡闹,谁知却是有人来寻沈傲的。
周若大窘,一时间竟不知是该走还是继续留下。
现在要走,也已是晚了,人就在外头,打开门,他们就看到了。
可是不走,似乎也很是不妥;虽说是表兄妹,可是谁知道别人在心里是如何想的。
沈傲倒是坦然,将画收起来,然后打开门,门外头,却是黑压压的监生们,或提着瓜果,或包着蜜饯、零碎吃食蜂拥进来,为首的那个哇的一声,哈哈大笑道:“沈兄的身子骨还是很硬朗的嘛,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他们一点都不客气,蜂拥而入,或坐或站,有的举着扇子打量着屋子,有的将瓜果、蜜饯儿放下,闹哄哄的。
等许多人看到周若时,便又一个个正经起来,这个道:“小姐好。”那个说:“这莫非是周家小姐吗?失敬失敬。”那笑容中,很暧昧,很有深意。
周若咬着唇,故意对沈傲大声道:“表哥,记着了,要按时服药,否则这病根除不尽的,我娘很担心你哩,你的病快些好了,娘正好去寺里给你还愿。”
周若说罢,窘红着脸,不敢再多说,提着裙裾快步走了。
众人恋恋不舍地看着周若的倩影在门口出消失,一个个恍若做梦一样,随即又拿沈傲取笑。
这些都是国子监的监生,十个人里,沈傲只认识两个,他们倒是显得热络得很,一个个沈兄的,叫得欢快极了。
一问之下,他们都个个声言是来探望的,沈学弟病了,大家读书都没了心思,不来看望,心里空落落的。
倒是有个老实点的监生道出了实情,原来有人发现,只要打着去给沈监生探病的名义去向博士们告假,博士们没有一个不准的。如此一来,这些在国子监里憋了太久的监生哪里还站得住,竟是三五成群,纷纷在博士们面前作出与沈傲相交敦厚状,凄凄惨惨切切的要来看望沈‘兄’。
只半天功夫,告假的竟有上百人之多,这些人,还算是有些良心的,虽然打着探望沈傲的幌子,总算还是来了;还有一些没天良的,口口声声不探望沈傲心中难安,一出了集贤门,就往勾栏、酒肆里去了,至于什么相交敦厚的沈兄,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一百二十七章:贤妃娘娘
第一百二十七章:贤妃娘娘
沈傲现在才是知道,自己在国子监竟有这么多的‘朋友’,‘朋友’们闲闹了一会,便纷纷告辞了,告了半天的假,总不能完全耗在沈傲的身上,早已迫不及待地要去寻个地方散散心,喝点儿小酒了。
将他们送走,沈傲抹了一把冷汗,‘朋友’多也是罪过,‘生病’都不安宁。
至于那些同窗们送来的礼物,倒也不少,可是值钱的不多,沈傲翻了翻,竟没有一个是超过十文的,忍不住心里大骂:“小气,本公子好歹也给你们找了个告半天假的理由,你们就这样对待本公子的?”
这一番腹诽之后,又将那未完工的画寻出来,继续泼墨。
这一幅画,仍然是临摹皇帝的手迹,是小郡主送来的纵鹤图,画中的精粹,便是在那几只欲要引吭唳天的仙鹤上。
底色和景物都已完成,唯独这几只鹤,却是一时下不了笔。
徽宗皇帝的花鸟图确实非同凡响,不容小觑,原作中那显赫的神态灵动之极,可谓是这徽宗的巅峰之作,沈傲下笔自然需要谨慎,可是一谨慎,那一气呵成的美态就失去了,反倒要增添一些生硬。
所以他得好好地想想,去想象那仙鹤振翅欲飞的感觉,还有那体态中的高雅气质。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沈傲喃喃念着,渐渐融入其中,手中的笔尖一振,正要落笔,却又突然提了起来。
不行,还是找不到那种感觉
沈傲苦笑一声,只好将作画的主意暂时搁浅,等过几日邀上几个人去看看鹤再来动笔。
用过了午饭,又有一拨探病的人前来,这一次来得更多,想来上午有人尝到了甜头,更多的监生坐不住了,原来这些和沈傲几乎素不相识的人,一下子和沈同窗有了交情,而且交情匪浅,在博士面前说到沈同窗时,只怕不少人眼睛都红了呢
沈傲也已习惯了他们的无耻,换个位置想想,若是自己是他们,这个便宜自然也绝不会错过的,在他看来,做监生和坐监的犯人区别不大,十天里只有一日的假期,就是再用功的人,也经受不住,只不过监生的生活质量要比犯人好上许多罢了,这些监生闷在一个空间里的时间太久,寻个空子溜出来也是人之常情的。
和他们唧唧哼哼了几句,如第一拨监生一样,嘘寒问暖了一番,留下了价值几文的礼物,又纷纷告辞。
到了夜里,倒是有几个真正关心他的人来了,曾文父子过来探了病,也带来了不少补药,曾岁安陪坐在沈傲的床头说了一会话,又说自己月内极有可能要出汴京,原来是吏部的批文已经下来,授了他永州通判的职位,不日就要赴任去了。
沈傲自然要恭贺一番,通判州事这个官职看上去只有从八品,几乎是官员品级中的最末端;可是在大宋朝,实权却是大得惊人。
宋朝自开国以来,为了加强对地方官的监察和控制,防止知州职权过重,专擅作大,宋太祖创设“通判”一职。
通判由皇帝直接委派,辅佐郡政,可视为知州副职,但有直接向皇帝报告的权力;知州向下属发布的命令必须要通判一起署名方能生效。
除此之外,一州的官员,都在通判的监视之下,谁若是出了差错,通判可以随时上疏弹劾。
这样的权利,几乎可以和知州平起平坐,同分秋色了。
因此,虽然通判的品级不高,这个职务却是升迁最快的渠道,原因有两个,一个是通判在地方拥有实权,且有监督之责;另一个则是拥有上疏,能够上达天听的权利。
至于永州,虽然偏僻了一些,比不上江南鱼米之乡,却也不算太差。
这个通判做下来,有了政绩,凭着曾文在朝廷里的影响力,过几年便可平步青云,对曾岁安来说,可以算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曾岁安对沈傲颇有些不舍,道:“原本在赴任时请沈兄喝几杯离别酒,谁知沈兄却遭了病,哎,我这一去,不知我们几时才能重逢。”
古时重离别,有些时候,一旦离别,或许一辈子再难遇见,所凭的全是一些寥寥几句书信来往,这种惆怅却是从前的沈傲不能体验的。
“太伤感了,本公子居然还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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