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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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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庭院,沈傲笑着站起来,道:“周东家倒是来得快,钱,都准备好了?”,同东家道:“都准备好了,就请公子清点。”,眼睛却是落在沈傲手上的百贯钱引上。
沈傲将钱引交到周东家手上,道:“你先拿着,至于这钱钞,就叫你的伙计当着我的面清点,清点出来了再说。”,周东家收了那张百贯钱钞,连连点头:“好,这就给公子清点。”,给两个伙计使了眼色,那伙计会意,从车中卸下两个小箱子,又拿出秤坪来,先是算清了十贯的钱引,随即又是称碎银的重量,再之后便是清点铜钱,这一番下来,竟是足足耗费了半个时辰,沈傲只坐在凳上,昏昏欲睡:倒是唐严,却是危襟正坐地在旁监督,生怕沈傲吃了亏。
清点完毕,带来的钱恰好是九十九贯,周东家吁了口气,虽说这一次有人给唐家结了帐,可是自己总算赚了五百文钱,不管如何,总算没有亏本。其实上上下下算起来,自己和两个伙计,足足耽搁了半个下午,这五百文赚得并不值。
周东家便向沈傲道:“沈公子,这账目可清楚了吗?”
沈傲依然带笑:“清楚了,没有错,周东家是个有信用之人,如此,这唐家的帐便算是抹平了。”,周东家收起百贯钱钞,正待要走,却听到沈傲道:“且慢,唐家的帐抹平了,我们的帐似乎还要算一算。”,周东家愕然,见沈傲不依不饶的样子,心里不由地生出怒气,道:“不知我们有什么账?”,沈傲打了个哈哈,慵懒地道“我这百贯钱钞放在你手里头有多久了?”,周东家道:“不足一个时辰。”
沈傲一拍手:“这就对了,按你方才的利钱计算,唐家欠你五百多大钱,利钱便是四百多钱,周东家还说,这是市井里的规矩是不是?”
周东家大怒:“我又没欠你钱。”
沈傲晒然一笑:“没有吗?大家都看到了,你捏着我的百贯大钞,足有半个时辰,这便是蜍欠了。你带来的银钱还没有清算,便还不算是交付给了我,所以说,这百贯大钞便是你除欠我的!不,不对,你一共除欠我九十九贯钱的半个时辰的利钱,等等,得让我算算这利钱是多少?”,沈傲当真是昂头心算起来,随即垂头笑道:“按道理,你当付我约莫九十贯的利钱,但是看在你只蜍欠了短短半个时辰,就算十贯吧,立即拿钱给本公子滚蛋,否则…………”沈傲那善良可欺的笑脸一下子变得凶恶起来:“周东家仔细自己的屁股,你在京兆府有亲戚,可是本公子在京兆府也有几个朋友,唐大人不愿意去见官,可是本公子却是不怕
第三百零六章:哥们好单纯
第三百零六章:哥们好单纯
以彼之道还至彼身,沈傲这一手,却是从周东家手里学来的,唐家欠周东家五百多个大钱,周东家算了他们五百钱的利息;而方才,他拿了沈傲一百贯钱引,按他的方式计算,这百贯的利钱便是九十贯。
沈傲只要十贯,就已是非常好心了冷面对着周东家,手一伸,不依不饶地道:“周东家,付钱吧”
十贯钱对于周东家这种做小买卖的人自然不是小数目,哪里肯给,气呼呼地道:“哼,你强词夺理,是要撒泼吗?”
沈傲嘿嘿一笑:“就算是强词夺理,也是周东家起头,少啰嗦,快拿钱来,不拿钱,我们立即去京兆府,到了衙门,自有你说理的地方。”
方才还是周东家强说着要与唐严去见官,可是风头一转,却是沈傲要拉周东家去京兆府,形势竟是剧变。
周东家突然冷冷地看着沈傲,却不知打着什么主意,朝沈傲拱拱手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他见沈傲如此笃定,显是大户出身,想先试试深浅,再决定纠缠还是示弱,这种小商人是最善见风使舵的,消息也极为灵通。
沈傲晒然一笑:“鄙人沈傲,怎么?你莫非要打击报复?哎呀呀,本公子胆子最小了,你可再不要拿什么京兆府堂官这么大的官来吓我。”
周东家听到沈傲两个字,顿时失色,沈傲?莫不是那个号称汴京才子,被官家敕为钦差督办前段时间米库失窃案的那个沈傲?
周东家本就是米商,哪里会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据说这沈傲是祈国公府的亲眷,棒打泥婆罗王子,殴打过隐相梁师成,这一桩桩坊间流传的事迹早已被不断夸大,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此人确实拥有极强的背景,否则做下这么多耸人听闻的事,早已死了十次百次也不够。
对了,此人还曾去过京兆府,莫说是当时坐堂的判官,就是要告他的曹公公,最后也不得不息事宁人,非但没有告成他,反倒被他讹了一大笔财货,这样的人,性子本就不肯吃亏,自己撞到了他,当真是倒霉了。
“原来是沈傲沈才子。”周东家方才还是冷着面孔,可是这脸色一变,却又变得和蔼可亲;他这样的人本就时刻准备了两副面孔,遇到好欺负的,便狰狞的要吃人,遇到不好惹的,立即又变得可怜兮兮,摇首乞尾状。
“这钱,我出了。”周东家咬了咬牙,心知再闹下去,再不是能破财消灾便能化解的事,左思右想,便自觉的将百贯大钞还给沈傲,又从自己带来的银钱中取出十贯钱引交出,叫两个伙计将所带来的八十九贯钱引仍旧装车,灰溜溜地去了。
目送这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周东家离开,那些篱笆之外的看客们纷纷散去,唐严吁了口气,却是板着脸对沈傲道:“沈傲,我们是读书人,读书人不可仗势欺人,更不能以非礼对非礼,这些道理,你要谨记,切莫因一时的意气,而坏了自身的名节。士林非议,向来是不饶人的。”
沈傲连连点头称是,虚怀若谷的聆听教诲;唐夫人却是对沈傲和颜悦色地道:“不要听这迂秀才胡说八道,被人欺上门,还以颜色是应当的,受一肚子气,读那些书有什么用?你做得很对。”
沈傲也连忙点头,道:“师娘的教诲,学生记住了。”
唐严气呼呼地看着唐夫人,道:“我在教训弟子,你胡说什么,这种事传扬出去是害了他,士林非议,岂是他一个监生承受得起的?”
唐夫人翻白眼,道:“我只知道做人不能像你这样,你看看自己,今日退让,明日容忍,堂堂朝廷命官,却被一个米商欺上了门,连自己妻女都保护不了,要这身名节有什么用。”
唐严显然说不过唐夫人,便甩袖道:“好,好,好,让你去害了他。”说着,便气呼呼地进屋子里去了。
唐夫人絮絮叨叨地道:“沈傲,你不要理他,他就是这个性子,太迂腐,早知他是这样的性子,跟着他受累受苦,我当年才瞧不上他呢。”
沈傲苦笑,跟着师娘说老师的不是,自己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只好苦笑道:“唐大人若不是这个性子,只怕师娘也是瞧不上的,世上有顽石、忤逆,就有美玉无瑕的君子,唐大人便是君子,师娘和我都是顽石。”
唐夫人便笑:“他是美玉,我却见不到好来,反倒是你这顽石我看得心里舒服,方才还得要谢谢你呢”
沈傲连忙正色道:“学生哪里受得了这个谢字,为师分忧,是分内之事。”说着便拿出那张周东家的十贯钱引交给唐夫人道:“师娘,这钱是周东家的,留在我身上也没有用,我知道唐大人为人清高,可是这柴米油盐的事,他却是撒手不管的,只苦了师娘巧妇难为无米,请师娘收下这些钱,权当补贴家用”
“不许接”唐严不知什么时候又从屋里出来,气得脸色通红,道:“为人师表,收受学生的礼物是理所应当,可是财物却是万不能收的,沈傲,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这钱,我唐严不能要。”
唐夫人却是颇为意动,却不知在想到了什么,一双看着沈傲的眼眸突然明亮了起来,随即将钱引接过收起来,道:“好,这钱师娘收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的。”言辞之中很是暧昧,意有所指。
唐严气得火冒三丈,指着唐夫人道:“你……你……你,夫人,你这是要毁我的名节,是要逼死我啊,快把钱还回去,否则……否则……否则我立即出去,再也不回来。”
唐夫人却是笑眯眯地看着沈傲,道:“沈傲,你先进去和茉儿喝茶,我和这死鬼有话说。”
沈傲很乖巧地噢了一声,立即进屋去。
唐严见沈傲进了屋,怒气冲冲地捋袖要来抢钱引,夫人双手一叉,怒目一瞪道:“你敢”
这一句河东狮吼,当真是吓得唐严面如土色,手立即垂下,口里还在道:“你,你真是……哎,夫人啊,这钱若是收了,我这一辈子良心难安,我读了一辈子书,教了一辈子的仁义礼信,做出这等事来,还教我有什么面目做人?我唐某做人,但求无愧天地,这是小人行迹,不可失足啊。”
唐夫人却是神秘兮兮地对唐严勾勾手:“你过来。”
过去……唐严脸色更差,却是有点儿不敢过去了,揉了揉耳朵,有些畏惧。
“快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唐严大起胆子道:“过来就过来。”说着便坦坦荡荡地走过去,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
唐夫人附在唐严的耳边道:“死鬼,一家人不分彼此,你懂不懂?”
唐严摇头:“不懂,我只知道,这钱是断不能收的。”
唐夫人气呼呼地道:“你再想想看”
唐严皱起眉头,陷入深思,片刻,突然眸光一亮:“夫人的意思是……”
唐夫人笑吟吟地道:“就你这死鬼冥顽不化,你是他的老师,有些事说起来也方便,这提亲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唐严顿时色变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正因为我为人师表,更是不能说,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唐夫人嗔怒道:“从长计议什么,你女儿转眼就要过双十了,你还耽搁得起吗?等真的做了老姑娘,就是我们要嫁,人家还愿意娶吗?”
唐严又陷入深思,沉吟点头道:“我再思量思量……”
这时却看到唐茉儿满是羞涩地送沈傲出来,唐茉儿见爹娘在庭院里窃窃私语,便唤道:“爹、娘,沈傲要回去了。”
唐严哦了一声,才回过神,立即咳嗽一声,负着手对沈傲道:“这么快就走了?好吧,我也不留你,虽说还要艺考,可是功课的事不能拉下。那经义考你虽得了头名,可是你需明白,经义考与科举不同,切莫骄傲大意,以免遗憾终身。”
沈傲连忙道:“是,学生谨记。”
唐夫人道:“功课要做,却也不要熬坏了身子。”
沈傲朝唐夫人行礼:“是,是。”
唐茉儿笑道:“这是怎么了?一个红脸,一个黑脸,倒像是合计好了的,爹,你去送送沈公子吧”
唐严正要颌首答应,却被夫人狠狠地捏了下腰,心里顿然明白了什么,连忙正色道:“爹身体有些不适,就不相送了,茉儿,你代爹送吧。”
唐夫人又道:“且慢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死……,夫君,你从前读书时不是曾摘抄了历代科举的经义范文吗?快将它们拿来,借给沈公子看看,教他好好研读。”
唐严低声道:“沈傲的师父乃是陈济陈相公,有他教导,要这些范文又有什么用?更何况公府之中,所涉及的范文不计其数,我们自讨没趣做什么?”
唐夫人低声骂道:“死鬼,你懂个什么,上一次借了他伞,他今日来还伞,今日借了他书,过几日他就要来还书了。”
“咦”唐严心里暗暗吃惊,深望了夫人一眼,这个夫人,竟是深藏不漏啊;不对,当年老夫还年轻,她还是大家闺秀的时候,我去她家拜访,她娘也是经常借我书籍的,莫非……
只一句无心之言,竟为唐严解开了一个数十年的疑窦迷题,唐严心里唏嘘一番,当年老夫青春年少,也是和沈傲一般大小,英俊潇洒自不必说,学问也是一等一的,前来求亲之人当真是如过江之鲫,没曾想,却糟蹋在几本书册上;这夫人如今又故伎重演,钓了个好丈夫,又想要钓一个金龟婿了。
唐严很是同情地望了沈傲一眼,颌首点头道:“不错,虽说这范文不值几钱,或许能对沈傲有所帮助,夫人,快去我房里把书册都拿来……等等,他一下子只怕也看不完,这样吧,就先拿两册,等他来还了书,再将其余的给他。”
唐夫人心领神会地看着唐严,心里在说,这死鬼倒是也有心机,还知道那些范文笔记不能一次拿给沈傲,要徐徐图之,方好天长地久;便道:“沈傲,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捡几本书来。”
唐夫人匆匆进屋,足足半柱香的时间,终是拿出两本书来,厚厚的铺满了一层灰烬,唐夫人掸了灰尘,交给沈傲,又是嘱咐道:“沈傲,今**帮了我们唐家,异日,师娘也绝不会亏待了你,往后常来这里向你老师讨教,不需要客气,我很欢迎你来的。”
沈傲心里苦笑,他哪里不明白唐夫人的心意?偷偷地看了唐茉儿一眼,这样动人的睿智美人,若是嫁给了别人,还真是令人扼腕心痛,先慢慢培养感情吧,其他的事,等唐大人把窗户纸说透了再决定。
接了书,便向唐家夫妇道别,唐茉儿将他送出去,她似是察觉出什么,一脸窘红,始终不发一言,到了一处街角,终是鼓起勇气,对沈傲道:“沈公子走好,这一次当真要谢谢你,我爹这个人……你应当知道他的秉性,遇到那样的东家,是一定要吃亏的,亏得你聪明,竟一下子让那东家无话可说,还为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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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回头一看,章节名错了,而且改不了章节名,好郁闷,老虎认个错,以后要更加细致认真。
第三百零七章:极品佳画
唐茉儿感激的眼神望来,沈傲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他这一辈子做的坏事不少,好事却不多,今日之事也是误打误撞,心里暗道惭愧,抚摸着手里的两册书文,微微笑道:“茉儿客气什么,师娘不是说过吗?我们是一家人。”
他咧悄畅笑,将一家人三个字咬得极重,意犹所指。
唐茉儿何等聪明,又岂能听不明白这话外看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3zcn。Cn之音,脸上不由地染上一层红晕,却是落落大方道:“巧言令色,鲜矣仁。”
沈傲微微一笑,巧言令色,鲜矣仁这句话出自论语,意为:满。讨人喜欢的huā言巧语,满脸的伪善神色,这种人是没有什么仁德的;不过给这话出自唐茉儿的口里,让沈傲却感觉另有一番风味。
唐茉儿突然说出这句话,便是故意借用孔夫子的话,来回击自己方才的暧昧之词,同时,却又是给沈傲出了一道难题,要想反击回去,就必须想出破题之法。
和这位唐小姐说话,还真是不容易,随便一句话,便生出了一道难题;沈傲心里略有苦涩,略略一想,道:“小人进而君子退,无他,用才而不用德,故也。”
这句话是沈傲的破题,是说,小人得到晋升,而君子却被免退,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本就应该用其才能而不是德行。另外一层含义则是说,在这个没有德行的俗世。君子往往被人疏远,而巧言令色的小人反而能得到人的亲近,话里话外之中,这既是破题,同时也表明了沈傲的人生观,他生在这个社会,就必须去适应这个社会,一味去学唐严那种君子是不可取的,沈傲宁愿去做真小人,与人亲近”受人污浊。
破题本就是一个道理”更有一番寓意,仁义〖道〗德,沈傲读的比谁都多,可是仁义〖道〗德毕竟都在书本上,自己既生在俗世,住的不是书中的黄金屋,相伴的不是颜如玉,无奈何,只能做个真小人了。
唐茉儿眨了眨眼,却是好奇地看了沈傲一眼”道:“世上自诩君子的人多,而自称小人的却是凤毛麟角,可是真正能做到知行合一谨守君子之风的又有几人?沈公子言行坦荡,倒是令茉儿佩服,但愿公子能做个悬壶济世的真小人,如此,便是巧言令色也会让茉儿佩服。”
沈傲颌首点头,微微笑道:,“茉儿这番话,沈傲谨记。不过…………”沈傲苦笑:“往后茉儿和我说话时”能不能不要打这么多哑谜,要是我一时回答不出,那面子可要丢大了。”
唐茉儿扑哧一笑,口真怒道:“你是汴京才子,若是连经义都答不出,岂不是徒负虚名?”
沈傲极少看唐茉儿笑,这一笑”有一股精灵顽皮的神气,很走动人心弦。沈傲不自觉地口huāhuā道:,“我是汴京才子,你是汴京才女,倒是颇有缘分;茉儿姑娘如此说,住后若是再打这种经义哑谜”我便是硬着头皮也要应了。”
唐茉儿咬着唇,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沈傲这样的脸皮厚之人,她是第一次见,哪有这样顺杆子往上爬的,便立即正色道:“茉儿回去了”公子小心行路。”旋过身时双肩微颤,显是情绪颇有失态,接着便消失在街角中。
沈傲抚着手中的书”却是一时呆呆的,脑子里胡思乱想”望了书册一眼,心里不由地想:“师娘送来的钓饵,本公子是不是该咬钩呢?好,先回去研究一番再说。”
回到国公府,已是累了,倒头便睡,夜半三更醒来,披衣趿鞋下床去读唐严抄下来的经义范文,这些范文大多平淡无奇,十几篇文章中,也只有一篇好的,比起公府的收藏,却是差得远了,只是这书的意义不同,沈傲心有戚戚地想,为什么我见了周小姐,便对周小姐口huāhuā,见了蓁蓁,更是作出越轨的事,还有春儿,那凄楚的模样让自己为之心酸,现在遇到了茉儿姑娘,却又让自己生出情愫,自己会不会太多情了?从前的自己不是这样的啊,难道是穿越时空时出现了什么差错?
他呆呆坐着放下书卷,却是凄然苦笑,心里想,不是穿越时空的事,问题的根由或许还走出在自己身上。自己本身就有强烈的占有欲,不能容忍美好的事物落入别人手里,就如前世的奇珍异宝,是以他才会选择艺术大盗这个行业,冒着被通缉的危险,用智慧和勇气去****一个个传世的珍奇古玩。
难道,自己对古董的嗜好,转到了女人身上?
沈傲一时呆了,却又觉得用珍宝去对比自己所接触的那些美女,似有不妥,却又找不到理由来解释,头晕脑胀之下,竟是昏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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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书画院里,却是灯火通明,一夜过去,画考的几幅佳作总算是经过几个学士、侍读的讨论出炉了。
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排列名次,这倒是教人踟蹰为,须知这几幅画作,都是精挑万选的佳画,要从中选出优劣来,哪有这般容易。
尤其一幅,潇湘仕女图,和另一幅“宫苑女仙*。最为出色,为此,几个学士、侍读争论不休,最终,这两幅画便落到了赵令穰的案上,赵令穰是官家钦点的画考主考官,由他来点判,自然能令人无话可说。
赵令穰的精神略带疲惫,此时精神不由一振,将案上烛台移近,先是去看那潇湘仕女图,乍一看,心里便明白了,这幅画的画风自是他的次子赵伯骗无疑。既是爱子的画,他自是看得极为认真,这幅画底色作得极好,笔锋细腻,将宫廷的美景尽皆展露无遗,尤其是那huā鸟,更是传神到了极点,犹如有了灵气,心神略一恍惚,似是可以看到那huā丛摇曳,芬芳扑鼻,又能听到鸟鸣幽幽而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至于那亭台前的仕女,却只是从小窗中探出一个倩影”依稀可见”这仕女似在看huā,却又像是在听这鸟儿的歌唱,虽在画中只是隐约可见,却仿佛能感觉到她那长脸、细目、樱唇的容颜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笑意。
仕女虽是在笑,可是置于这画中,唯有huā鸟为伴,雕粱画栋的亭台之中,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如此一来,倒是多了几分悲意,这悲伤既不是huā鸟中传引,更不是从仕女的笑容中隐含,而是人物与huā鸟,人物与亭楼之间,那种强烈的对比,营造出来的深宫幽怨之情。
赵令穰不由慨然叹道:“此画作得好,令人望之凄然扼腕,能入选画院当之无愧。”心里大是欣慰,伯骗的画技竟是见长了不少”这幅画更是发挥了他最好的水平。
不过赵令穰虽是对次子颇为赞赏,心里却也明白,自己最擅长画的便是宫苑、huā鸟,赵伯骗耳濡目染,绘画宫苑、huā鸟的本事自是不差,这一次画试的试题,赵伯骗占了极大的优势,若是教他去画名川大山,抑或是江南湖景,只怕发挥不了如此水平。
而且那阁楼中探出身来的仕女,画笔下颇有生涩,显是赵伯骗极力想描绘出那婀娜多姿的慵懒体态”却最终因笔力不够,略显画蛇添足。
“大人,这幅画可当得画谗头名吗?”一名捋须学士望着赵令穰询问。
赵令穰晒然一笑:“我且看看另一幅画。”接着叫人收了赵伯骗的画,将另一幅,宫苑仙女图,摊开,略略一看,原只是想粗略过目,谁知这一看,却是惊讶道:“此画颇具顾恺之的传神之笔。”他不由有些激动,传神之笔说得简单,却又哪里有这样容易,天下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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