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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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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让自己沉溺进了三天的梦境,他给她最好的衣礼,眼睛里的期盼是如此热切和明显,像是恨不得立即将她娶到府中。宸王府里的人都一脸艳羡的看着她,说宸王很少对女子用心至此,她一介小小的乐女,是他第一个如此看重的女人。她虽然不是对他用情至深,但是有个男子可以供自己倚赖,对于经历过家破人亡姐姐被强幸种种事端的可怜的她而言,也算是拥有着幸福。
可是这样的尘埃落定,却在她听到那番谈话中,永远成为了泡影。
一直心心念念与自己百年好合的人,到头来只是为了觊觎她特殊的身份,只是为了冷酷的利用与欲求,这怎么能让她不心寒?
所以她会在第二天的婚礼中,毅然戳穿了自己的身份,明知那个男人也许是自己的仇人,也许是自己一生也解不开的疙瘩,但还是决绝的走到了他那一边。其实不光是为那个什么天下,她是一介女子,当时的考虑并没有那么深刻。
只为了报复,报复他的假心假意,为了报复,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也是值得。
翌日一大早,繁锦便按旨意到上元殿等待。今日宸王大婚,她要与景杞一同乘坐御撵去宸王府观礼。帝后关系虽然生疏,但有些文章,却是必须做的。
守门的太监一见她来,立即毕恭毕敬的跪下身子,“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今日的阳光尤为明媚,万丈的光芒甚至让人睁不开眼睛,繁锦沐浴在阳光里,轻声问道,“皇上呢?”
话音刚落,便听殿内跪地请安的声音,击碎了清晨皇宫和宁的平静。繁锦转身,下意识的跪地请安的同时,视线却遭遇了另一个女人的袍角。
微微抬眸,景杞与芸楚并行着走了出来。接触到繁锦的目光,景杞微微一笑,颀长的身躯沐浴在了阳光里,竟有一种神一般的明媚与伟岸。而一旁的王芸楚亦是淡淡微笑,一双壁人,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下竟显得灼目的和谐。
上元殿侍寝,大概只是王芸楚这样的人能得到的待遇。繁锦微微侧过脑袋,眼风扫过王芸楚簇新的宫袍,粉红的颜色淡雅却不失绚烂,衬得芸楚更有一种无法言之的娇羞。
繁锦轻笑,“芸妃这身衣服真是漂亮。”声音虽是轻巧,但眼神却是无比诚恳。
芸楚刚要俯身,突然被景杞扯到一旁,“皇后,芸妃也与朕一同观礼。”
繁锦点头,似是感到无所谓,刚才眼睛里出现的惊艳仿佛只是他看到的一场梦,现在只是平静,甚至都有一丝难以形容的虚乏。她旋身,大红的皇后朝服蔓延过了他整个视线,“玉梨,将我的轿子抬过来。”
“等等。”只觉得手腕一阵温热,繁锦低下头,却见他的手紧紧的攥住她的手腕,视线上移,薄薄的唇抿出一抹淡然却邪魅的微笑,“芸妃,让你的人将你的轿子抬过来。”
繁锦与芸楚均是一愣,尚反不过不来神的时候,繁锦的身子就被一扯,她被动的迎上景杞的步伐,神志一片迷糊。
他与她是再也亲密不过的姿势,自大婚至今,她想了很多次,仿佛只有那三日的同寝他们有几分的亲近,其他时候,都是再也酷寒不过的冷漠如冰。可是现在,这个身着九龙腾云龙袍的男子将手置于自己的腰间,自然的仿佛在暗地里练习了千遍万遍,气定神闲,仍是一派悠然与从容。
可是她却不安起来,那双手像是一只烙铁,背后的灼痛带着一些不敢想象的刺激。她的腰始终僵着,甚至不敢轻易扭动身体。他的气息就在她身边弥散,痒痒的,似乎带着迷乱她神志的目的。
看到帝后亲密同行,早已经有御撵抬了过来。繁锦下意识的往旁边一侧,“皇上,臣妾的轿子就在一边候着。”
“如此大礼,帝后当共乘一撵才显得和睦,才当作天下人的表率。”他的语气清淡飘扬,而手腕却充满了气力。繁锦还没想到该如何回绝,就觉得手腕一痛,竟被他扯着进了御撵。
“是。”繁锦揉着已经有些淤血的手腕,暗自朝御撵的另一侧坐了坐。景杞平了平衣服上的褶皱,像是漫不经心,“皇后是怕挤着朕吗?坐那么远干什么?”
繁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把身子朝景杞那边挪了挪,唇角流露出苦涩无奈的笑意,“臣妾知错,总是忘了在众人面前做戏。幸得皇上提醒。”
只听哼的一声,景杞眼风里扫过一丝不可言明的凌厉,还有几分讥嘲。繁锦视而不见,脸上始终保持着平和宁静的仪容。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件衣服不时的交碰摩擦,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这样具有尴尬亲密意味的声音传到两人耳朵里,却给人一种欲罢不能的错觉。
到了宸王府的时候,里面已经礼乐喧天。一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的传报声响起,便立即打碎了这满院的喜庆气氛。景杞与繁锦刚刚跨进院门,便看见宸王带领众人来到面前,“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触目便是红,红的犹如鲜血在遍地流淌,张扬霸道的几乎要将那碧蓝的天空也要漂染成逼人的红色。景杞淡淡的笑声慢慢的溶于这一片红色里,“宸王请起,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亦是我景氏一门的大喜日子,不用多礼。”
众人再一次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似乎每个人都将蓄积了很多天的气力都散发了出来,竟有些地动山摇的气势。繁锦静静的站在景杞后面,记忆里的一刻仿佛猛然苏醒。
那日,她与他的大婚,也是这个场景。
众人的贺喜气势,也如今天这般的足。
可是那样的言不由衷,终究没能预示一个好的结果。
第三十四章 宸婚(2)
繁锦尚在怔愣之中,前面的景杞突然回身看她,深邃如渊的眼眸里似是点缀了繁星,粲然闪烁。她的茫然一下子便撞到了他的神采奕奕里,生出一种尴尬的气息。
繁锦侧头,随即紧紧的跟到他的后面。景杞看她靠近,唇角一向保持的笑意渐渐加深起来,这才转身前行。繁锦这才发现王芸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快要走到了她的旁边,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步,几乎与景杞并行。
“此情此景,是不是很熟悉?”景杞眉眼依然保持帝王尊贵的笑意,刻意压低的声音却传到繁锦耳朵里,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是她却觉得尤为清晰。“一样的场面呢”,他忽然伸手一指,指向院里那棵大树上缠绕着的喜幅灯笼,“连位置都没变。”
“皇上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思?”繁锦微微皱眉,“那日的情景,您倒是清楚。”
“今日的情景,朕一定记得比那日还清楚。”繁锦只觉得手腕一痛,不知道什么时候手竟然又被他牵了起来。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犹如怕她消失,手心里竟滋生出一些汗意。繁锦抬头,却见他脸庞仍是一片淡淡的和宁,什么异样都没有。
前面就是主座,景杞拉着她的手转身,坐下。一直跟随在右喜贵儿附了过来。“皇上你等会儿,尚未到吉时。”
景杞随和的笑笑,“若不是这是朕的弟弟大婚,朕甚至都不想等到吉时了呢。这宸王妃陈凝度,朕仿佛只见了一面,差点忘记长成什么样子。”
说完之后反身看向芸楚,“芸妃,你记得吗?这陈爱卿的女儿一直生活在宫外,且与你在同一批选秀名单之内,八成你是认识的。”
“臣妾不知。”芸楚低头,粉红色的衣服在大红的喜幅面前竟像是褪了色一般显得苍白无力,她的声音也是低沉的,恭谨中含着一丝的心不在焉。繁锦抬头,敏感的觉到了有一丝不对。但是具体别扭在哪儿,仿佛又说不清楚。
“朕到是觉得今日的喜宴比那日热闹了许多。”景杞端起酒樽小饮了一口,装似无意的叹道,“这京城里喜欢看热闹的人儿,怕是都来了吧。”
“说起今日的热闹朕还想起了一天。”繁锦抬头,景杞今天似乎特别聒噪,有一种很难言说的情绪在眼眶里流转,显然是在刻意压制自己的心事,“想起来朕遇到皇后的第一天,似乎也特别热闹……”
繁锦一怔,知道他说的是他与她在百春楼的初遇。他的眼睛里分明燃烧着一储即发的羞辱,而她这次却不想睚眦必报的予以反击。
自从踏进这个院子,她仿佛便被突然抽去了气力。太过类似的现在,让她无力顾忌她身边男人的敌对,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响起那日的锣鼓喧天。
他与她的那日大婚,虽然只准备了三天,但却像是已经盼了好几十日,热闹的不可思议。她曾以为那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可是到后来才发现,一切都只是为她的身份而进行的厚礼。
那些热闹,只属于她的姓氏,却不属于她。
“要不然还会热闹的多呢。”喜贵儿看帝后和睦交谈,忙谄笑的凑上前来,“因为皇上和皇后娘娘要亲来,所以侍卫们特地清理了很多人场,若不是如此,这来凑热闹的人,应该能排到帝都外去。”
“哦?”景杞轻轻扬声,唇角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在看无关于自己的一场大戏。手中把玩着上好的宫制红烛,仿若无意一般在红烛烛身上用指甲印下一道一道的痕迹。喜贵儿又一低头凑向他,他手上的动作这才停下来。微微正了正帝冕,微笑着而坐。
该到了新人见礼的时候了。
一声“新人参加吾皇”令下,繁锦便在那扇门里看见了一簇火红的影子。那个房间曾经是自己住过几日的厢房,自己也是自那里出来摆布了自己一生的结局。那团火红如同飘移的火烧云,眼看着距他们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一旁搀扶的喜嬷嬷却松开了手,蒙着盖头的新娘子无措的站在中央,大概是因为想起礼节,下意识伸出的手又缩回在宽大的袖筒里面。
那样的迷茫与无所适从,倒像极了自己。繁锦往侧边一看,果真见宸王一身红色朝服走了出来。繁锦忘记了与自己大婚那日他是如何的俊朗,但是今日看来,竟感觉他有几分炫目。他微微低头,信步走到新娘旁边执起新娘的手,那一瞬间的相牵,让整个府院的气氛都高涨起来。
院里开始有些热闹的哄闹,但是碍于帝后亲临,总不敢做太过分。繁锦不经意的抬头,却看见景杞依然嘴噙淡淡的笑意,目光灼灼的,在阳光底下似乎是绽放出光辉来,竟是无比的璀璨。她低下头苦笑,却在转头的瞬间看到了王芸楚的脸,大概是日光太过耀眼,如玉的面庞竟萦起些苍白,几乎让人不忍碰触。
她紧紧咬着唇,手亦攥的紧紧的,仿若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一幕,整个人身上体现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力与挣扎困苦。繁锦微微蹙眉,心里却涌上了层层纳闷,宸王大婚,这天下有高兴的有不高兴的,可是这王芸楚,却最应该感到无所谓的那个。
景略背后的陆家与王家原本便是对头,这宸王景略娶得也是陈凝度,与王家并无相干,那王芸楚还激动些什么?
接下来便是见礼仪式,新娘新郎叩拜君主。上一次繁锦与宸王的大婚,便是在此项上出现了差池,景略无父无母,叩拜景杞便相当于昭告了天地。只见看礼的人群自动散开,礼乐声起,新人来到繁锦与景杞面前,慢慢跪下。
眼前漫下一片红,红的几乎冲淡了整个天下的颜色。景略头微垂,握着陈凝度的手却不曾松开,从容规矩的俯身下去,“臣弟景杞携妻凝度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声恭词出口,繁锦只觉得自己心里仿佛有一根绳子被突然划断,摇摇欲坠的感觉绵延至她的全身。她准备多时的笑意终于汇于脸面,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回应是唯一的出路。可是却觉得手心一阵温热,她抬头一看,景杞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似乎是想将她融于手心。
第三十五章 宸婚(3)
她这次出奇的顺从,在这样的场合面前,她不能挣脱。天下人在眼前,她只有做足帝后恩爱的戏码。
景杞的声音犹如自深谷中散出,低哑的,却带着一种清冽的寒气,“皇弟快起,今日是皇弟的大喜日子,朕与皇后应先与皇弟痛饮一杯才是……”
说完,便拿起酒樽,深邃的眼睛看向繁锦,示意她也端起酒樽来,繁锦微笑,微微俯身想要拿起案上的酒樽,眼睛一扫,却在拥挤的人群里发现一双很奇特的靴子,靴筒处隐隐雕饰着龙蛇的图案,因为隐藏在人群之中,并不能贴切的看清楚。
她一怔,心里有瞬间的纳闷,可是没等追究下去,衣襟却被景杞轻轻扯起,“皇后……”
这才想起现在到底该做什么事情,繁锦抬头,将酒樽举至胸前,唇角微勾,在他乌墨的瞳眸里竟冶炼成了亮刃的弧度,她的声音澄澈清亮,一如在王府初遇时做乐女的天籁,“宸王,恭喜!”
景略低头,往事的辛酸加之今日的喧闹终于调制成了一种辛辣的酒,苦苦的,但却又辣的很,让人难以下咽,可偏偏却不得不饮服。
这便是他与她的结局。她是皇后,他为王爷,原本就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可上天残忍,偏偏曾经让他做了一场那么繁华美好的梦!
繁锦的酒樽刚要触及唇边,却觉得眼前一晃,似乎有什么明亮的东西在空中滑下一道弧。还未等反应过来具体是什么事情,只见一个人直直的冲着他们而来,身着乌青的朝廷官服,面庞却有是从未见过的俊厉,微紫的瞳眸泛起了太阳的光芒,竟有一种阴鸷的恐怖。
竟是刺客!
已经没了反映的余力,景杞低头饮酒,景略背对着那个刺客,只有自己有了警觉。繁锦一把摔下酒樽,猛地跨前一步,“不要!”
“要”字的余音还在宸王府的院子里盘旋,繁锦已经上前被刺向了那一刀。那刀刃似乎是冰做的,进入到体内与滚烫的血液碰撞出一种将人冻僵的疼痛。鲜血漫天划开,与满院子里喜庆的幅贴融为一体,渐渐绽放出整个天地间最华美的花朵。
胸间钻心的疼痛在身体里渐渐辐散开,繁锦只觉得身体瞬间变得轻飘飘的,眼前却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环抱着她的身子,俊朗的眉宇间却涌聚了她从没见过的惧悚与焦灼,“繁锦!繁锦!”
他的声音甚至变了腔,已经不复在朝堂之上的镇定与从容,怀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似乎是在惧怕她的消失,明黄的衣角在她额间飘动,繁锦动了动唇,已经发不出声音。手背觉得腻湿,艰难的低头,竟是自己的血液流到了手背上,再次微微抬眸,眼前出现了另一张脸,与他有着一样的焦灼,乌墨的瞳眸似乎有着某种液体在缓缓流动,晶晶亮亮的,从未有过的闪耀。“繁锦……”他的手触向自己,却又缩了回去。鲜血慢慢渗及他的衣角,与他的喜服颜色融为一体,红的更是前所未有的娇艳。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他的声音他的面庞全都混在了一起,在她眼前耳朵里嗡嗡的回旋。脑海里仿佛还出现了安家的那夜,火光冲天,她与繁素奋力在火海里逃跑,娘亲拼死将她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呛人的烟雾,让人窒息的血腥气息,慢慢的,与眼前的痛苦重合,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似乎有千斤重,终是浑身无力,只能堕向黑暗那一条路。
依然在黑暗的幻境里沉浮不定,耳边却被混乱的声音吵醒。那是刻意压低的声音,低低的,却充斥着怒气,“若治不好皇后,你们一个个提头来见朕!”
“朕”这个字眼犹如闪电,劈开了她满脑子的混沌。繁锦微微侧过身子,钻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那是一种能将人撕扯开的剧痛。繁锦恍然记起那一幕,她与景杞正向景略互饮醇酒,人群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刺客向他们奔来,其实也不知道是冲他们三人中的哪一个,但是看当时的位置,若是刺客得逞,第一个性命受威胁的便是景略,因为只有他是背对着刺客。
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想的是什么了,就这样直直的冲了过去,想也没想的就替他挨了这么一刀。
鼻尖突然出现了熟悉的龙涎气息,温温软软的进入她的身体,药味与他的气息混合在一起,调配出了一种奇怪的味道,片刻间繁锦的身子像是被冻僵了一般,竟有一种无法左右的感觉。她微微抬眸,习惯于黑暗的视线一旦触及到灿然的光芒,不可抑制的滋生出一种刺痛。
眼泪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掉下来,一滴滴的,掉在了枕头上然后迅速消失。
这是景杞第一次见到繁锦这样毫无掩饰的哭,泪珠犹如断线的珠子,在苍白的面颊上你绵延而下。她向来在她面前是强悍倔傲的。似乎任何时候都不会软弱屈从,上次面临别人的陷害,也只是不甘,却也不会这么放肆的流泪。看到她这个样子,他竟然慌了手脚,眼睛不安的寻向她的伤口,“怎么了?我碰到你了?”
一旦哭起来,便再也不好止住眼泪。繁锦微微侧头,不争气的眼泪再一次泄发,景杞越发不知所措,“你别老哭啊,告诉我是怎么了?”
情急之下,换了自称竟也不觉得。景杞轻轻俯身,竟用袖子抹去她的泪意,袖口尽是上好的金丝刺绣,并不吸水,触到脸上有一种被摩擦的微痛,她的眼泪在他的袖口里晕下斑斑泪迹,微微吸气,有些难掩的狼狈。
“你怎么了?到底是哪儿疼?”景杞看她依然无法止泪,猛地站起身子,“我去喊太医!”
她这才意识过来,用力的扯住他的衣角,挤出一个再难看不过的笑意,“不疼。”视线遭遇间,她这才意识到他刚才对自己的称谓,那一声“朕”竟然成了“我”,心底仿佛溅下一颗石子,悠悠荡荡的,泛起无穷涟漪。
竟然不知道该作出怎么样的回应,仿佛只有茫然才能配的起现在的情形。景杞看她微蹙着眉头茫然若失的样子,把被角朝她颈边掖了掖,皱眉叹道,“不疼为什么哭?”
第三十六章 受刺
竟然不知道该作出怎么样的回应,仿佛只有茫然才能配的起现在的情形。景杞看她微蹙着眉头茫然若失的样子,把被角朝她颈边掖了掖,皱眉叹道,“不疼为什么哭?”
这一个看似无心的动作,让繁锦的意识浑然颤粟,她勉力扯扯嘴角,“不是,阳光太强烈了,忽然有些不适应。”
“哦。”景杞短短的应了一声,却突然将身子往后退了退,大概是意识到了刚才有些慌乱,不自觉的反身过去,“那就好。”
瞬间的关切来的猝不及防,却注定会以这样的不知所措结尾。刚才的情境太过凶险,大概他们才会忘了彼此的身份,所以现在冷静下来的时候,除了有些尴尬以外,关系依然不会有任何改观。
“皇上。”繁锦轻扯嘴角,每呼出一口气扯动的伤口就疼痛一分,因此说出的话语也有些无力的颤抖,“那刺客是什么人?”
那双从未见过的靴子纹样,那种阴戾的眼神与酷厉的面庞,那种肃冷的杀气,还有用力至深的狠毒,仿佛与他们中的谁有着刻骨的仇恨。
繁锦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忍不住的心惊。
景杞转过身子,重新面对她,他眼里的疲惫与困涩毫不掩饰的撞到她的眼睛里,丝丝血丝,仿佛经历了好几夜的未眠。剑眉紧蹙,描绘出一种凌厉的弧度,再次坐在她面前的软椅上,说出的话却咬牙切齿,“玉蕃的余孽。”
“玉蕃?”繁锦惊讶,“不是要投降了么?”
他看了她一眼,却不回答她的问题,“这次皇后救了宸王一命,叔嫂情谊天下动容。”
与刚才的绵软不同,他的语气里充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淡淡的恨意融着冰冷,仿佛还有那么几分不甘。仿佛又回到了他们之前的时候,他对她说话总是生疏漠离。
繁锦侧头,突然觉得累,于是垂眸不语。
“朕都觉得惊讶,那时候的情况凶险至极,若要是那匪徒再用力一些,你的命就没了。”景杞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冷笑,“宸王用性命保你,你同样用这样的举动还于他。你与宸王的情意,朕都觉得艳羡。”
听到这话,繁锦忽然抬眸,唇角扯出一抹微笑,刚才的泪迹依然沾于眉睫,颤颤的像是发光,“皇上,您在计较些什么?”
她的话让他一怔,只是愣愣的看着她的脸,却无言以对。
她昏迷了整整四天四夜,这四日四夜,他虽不是夜夜守候在她的身边,但也差不多。每日朝议结束,几乎本能的便会奔向玉鸾殿。看到她依然秀目紧闭,他的心里便会如堕入深渊一般的沉浮难受,她的迟迟未醒,让他心里再一次有了惊惶的感觉。
这四天,没有人知道他经受了怎么样的困苦挣扎,他想起婚宴的那日,他们三人同饮佳酿,然后只听到她尖利的一声,她竟然一把推开了景略,挺身迎向那利刃的光亮。
那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看着她苍白的面庞,他不止一次的想过那个问题,能不顾生命安危去维护另一个人,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这样的挺身而出,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惊触目。
他与她的感情,竟深到了如此?
他的心开始隐隐作痛,明明是自己的女人,是昭告天下的能与自己并肩的唯一女子,在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喊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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