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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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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是为了仇恨,这是为了更深的记住他与她的仇恨。繁锦不由自主的攥紧身下的被子,可是,这王芸楚又是为了什么割腕自杀?自己又是因为什么而醒来?
难道是因为得知自己醒来的消息,感觉自己登后无望才自杀的么?
四十六章 割腕
去到瑾榕殿的时候,早已有太医问诊芸楚,尽管宫女太监已将很多血迹清理了干净,可是那软榻上依然残存的点点血迹,如同烈火簇簇,让人看了仍忍不住触目惊心。芸楚斜倚在榻子里,如玉的面庞雪一般的苍白,看到景杞,眉毛只是微微一挑,只是一瞬间仿佛又失去力气一般,哀哀的垂了下去。
“怎么样了?”太医看到他来,忙跪下行礼,景杞迅速的看过芸楚手腕上系着的白布,像是怕是看到一样,只是一眼,便匆匆的别过眼睛,声音状似无波,抬手示意太医起身。
“回皇上,”太医起身垂首,“芸妃娘娘得天家庇佑,虽然流血很多,但是未伤及大的血管,因此没有危险症状,依臣看,只要吃些补药,好好的养伤就可以了。”
“嗯。”景杞点头,微微垂睫的眸子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你下去吧。”
太医闻言,立即躬身想要离去,却在要退出殿门之时,又被景杞喝了回来。
“孙德容,你是这宫里的老人儿,有些事情,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他的语气低沉,像是再说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小事儿,可是语气里的凌厉,却还是让人不由得一凛。
听到这话,太医孙德容猝然跪地,“皇上!臣心里有数!”
“那好。”他微微侧身,“去吧。”
如同听到大赦,孙德容仓皇退出殿外,因为苍老步伐竟有些踉跄不稳,几乎是连滚再爬的逃出了瑾榕殿。景杞看他远去的影子,转身将所有的太监宫女都遣散下去,整个大殿里,只剩下他和芸楚两个人。
“芸楚……”,他在她面前坐下,紧紧的盯着她掌腕的纱布,“为什么要这样?”
“事到如今,皇上难道还要在臣妾面前装糊涂?”芸楚微微抬眸,清亮的瞳眸里竟隐含点点泪光,在烛光的掩映下更是楚楚动人,“臣妾就算是再愚钝,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还是懂的。”
“朕并没有想让你死。”
“没有吗?”她扬眸,大大的泪珠还是自眼眶中滚落下来,“拿臣妾去换皇后娘娘的性命,以臣妾为筹码赢得她的感情。皇上,您说过,普天之下我王芸楚才是您心上的人,可是您现在如此而为,我们的这场戏又该如何做下去?”
“朕再说一遍,朕没想让你死。”景杞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从小与自己一起成长的女人,眼神诚恳但却清厉,“五年之期,必会给你解药。”
“那若是不给呢?”他的话刚落,她便迎上前来,“皇上,若是没有呢?”
他一时无话。
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就是在这样的抉择下,他也还是选择了她。
“若是没有,臣妾就得死,只有死一条路。”她仍是流着泪水,可唇齿之间却逸出笑容来,“皇上,让臣妾告诉您答案,五年之期与其说是玉蕃的承诺,不如说是逼您作出抉择。可惜我王芸楚跟了您这么长时间,真也罢假也罢,最终还是比不上一个刚与您相遇的女人。”
“芸楚,不会有没有解药的假设。”他低头,看着她受伤的腕子,“若是没有,朕会平了他们玉蕃族。”
“臣妾谢皇上大恩。”她亦低头,可是泪水却还是止不住的落到她手腕上的纱布上来,一滴一滴,幻化成一斑又一斑的水印,“若是没有那个可能,皇上又何须让臣妾替代皇后……”
“皇上,臣妾输了。”她的笑声混合在泪水里最终化为一声声呜咽,“您的大仇大恨,让臣妾输了,一败涂地……臣妾什么也是没有……”
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里,她突然想明白了,看似她拥有强势的家族背景,有着这天下仅次于皇后的显赫身份,有着让无数女人羡慕的外貌与品性,可是实际上,却是什么也没有。
一辈子顺从别人,一辈子在别人的眼光下行事,原来这样的结果竟会是,什么也没有。生的权力没有,连死的想法都会被别人剥夺。
想到这里,她的泪水,再一次滚滚而落。
没有人知道皇后娘娘安繁锦是如何解毒成功,也没有人知道这中间到底有了什么变故,嗒穆尔最终被释放,群臣反对,却没有一人能拂却天子的心意。
刺杀皇后的人被囚禁死牢,却终因以功赎罪顾全大局而无罪释放。这样的结局在很多人看来,总有些不近情理的反常。玉蕃于夏唐而言,只是一个小小的败寇,其实并不需要给他们这样大的面子。而对于皇后的死里逃生,只能将其解释成天威庇佑来糊弄解释过去。
皇家的事情,就算是有天大的疑问也要埋于心底。这是几千年的沉淀中形成的最深厚的生存法则。
不能违逆,就只有顺从一条路可走。
自那日之后,芸楚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脾性,对于替换服药一事绝口不提。这天下没有喜欢得理不饶人般女人的男子,所以对于那样的事情,既然发生了,而自己又没能命丧黄泉,就只有咬牙承受。
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自己服的是什么毒药,却听景杞说,此药性虽毒,却只为了迎合那五年之期。五年之内药物对身体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若夏唐对玉蕃五年之内不兴战事,到时候,嗒穆尔自会将解药给他。
这是一个多么荒唐的筹码。对于公平而言,夏唐明显低于那个番邦部族几分。可笑的是,他为了那个女人,竟真的答应了。
心里又有苦涩一丝丝的萦上心头,芸楚举起茶盏小饮一口,不经意的看向门外,却见景杞掀帘而入。
她不会向他再哭哭啼啼,但也不代表能恢复以前的相敬如宾。原本他们之间就是做戏,她有心上人他有万千佳女。如今这样的游戏更要进行的彻底,因为,他有佳人,她却没了良伴。
想起那日的宸王府,她心里的恨意就再次涌了上来,他的大婚之日原本就是她的心痛之日,可是面对刺客,挡在他身前的女人却并不是她,白白的让另一个女人再次驻足在了他的心里。要是早知今日还会为那个女人搭上五年,倒不如在那时她便被刺客刺杀掉性命。
原本理所当然的一切,在这几日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突然变得没有价值起来。
第四十七章 断续
看着那明黄色的身影越来越近,王芸楚慢慢俯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同往日那样,未等她完全屈身,景杞便将她扶起,“朕故意不让她们通报的,害怕这个点儿了你还歇着。”
“谢皇上为臣妾着想。”她低头,视线正好触及他胸前那银质的襟扣,襟扣在阳光下明亮的耀眼,清晰的反映出她眉宇间挥之不去的轻愁。唯恐他发现她的异样,芸楚仰头,作出一副再也粲然不过的笑意,“皇上,繁素姐姐走了么?”
“没有。”景杞将手搭在她的腰肢,半拥着向内殿走去,“芸楚,朕原以为你会记恨朕,从而也是恨皇后的,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识得大体,竟想出将安园夫人接进宫来安慰皇后。”
芸楚将手搭上他的手,偎在他怀里慢慢闭上眼睛,“事情已然这样,皇后娘娘也算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就当是……我偿了王家欠安家的情。”
景杞微叹一声,越发将芸楚揽紧。因为繁锦,他愈发对芸楚有了歉意,那日她眼眸中泪光粲然的样子,几乎成为他的梦魇。他知道芸楚对景略有意,知道芸楚与自己做戏是被父所逼,可是不管如何,芸楚却不曾负过他。何况,面对如此强势的家族背景,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他的心紧紧的揪紧起来,“芸楚,皇后一事,朕其实也很无奈,当时……”
话未说完,偎在他怀里的芸楚突然扬脸,将手掌轻捂于他的唇边,“皇上,臣妾都知道……”景杞有些歉意的想要拿开她的手,却见她将另一只手按住他的手心,“景杞,答应我。”
她说的是景杞,自他登基之后再也没喊过的名字。他虽然不爱她,但是却喜欢。否则也不可能只因利益权势与她做戏十多年。在繁锦进宫之前,知道她心里那个人是景略,他心里亦是难过的。可是自从那夜,不知道为何,心里的位置就因另一个女人而渐渐丰满起来。他虽然不知道对繁锦的感情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词汇定位,但是却知道一点,对芸楚是喜欢,对她却是想要占有。
那个女人不温柔,不顺从,甚至总是喜欢针锋相对的看向他。每次与他对视,眼睛里就像是簇起了火苗一样,灼灼的让人不忍移目,唇角微勾,即使垂头请安,整个人也有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
可是他却偏偏在这样的不顺从里迷失了眼睛。明知道不能和她开始,但还是忍不住放纵。
“景杞,答应我。”芸楚看着他的眼睛,神情认真竟像是在说一件思考多久才想定的承诺,“不要告诉皇后,是我出的主意让安园夫人进宫来。”
“为什么?”景杞放下她的手,微微蹙眉,“这是一个让皇后与你交好的大好机会。王家与安家如此,皇后对你一直心存芥蒂……经过此事,正好可以缓解……”
“我知道上次是父亲有心陷害皇后,幸好因为宸王的英明决策才没有酿成大祸。而安园夫人,也是因我哥哥才一生悲哀。所以我们王家,终究是欠了安家的。这次这个事情,原本我是有些想不开,但是想到是为了她,也算了了我的心愿。”她微微垂眸,仿佛是在叹息,“让她们姐妹团聚,也算是我替王家偿了一份情。我本来就不想纠缠在安家王家这样的世族恩怨里,这样一来,心里也好受多了。”
“至于五年之期,您说一定不会出现意外,那么,我信您。”她再次抬头,大大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蓄满了泪水,“这个世间,我只信您一个。至于宸王景略,再无渊源。”
“皇后娘娘。”繁锦正与繁素在玉鸾殿聊天,却听玉梨垂头进殿,“皇上说,晚上会来玉鸾殿留宿,让您有个准备。”
繁锦一愣,兜在手心里的瓜子儿立时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旁边立即有小太监俯身收拾,“今儿是几了?”她转过头看向繁素,大大的眼睛里尽是茫然。
“十九。”繁素看向她,以帕掩嘴小声轻笑,“你是怎么了?病了一场连日子也忘了?”
“没有啊。”繁锦不自然的一笑,却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瓜子愣起了神,月中十九,不逢月初也不是十五,好端端的他干吗要来玉鸾殿就寝?
“玉梨!”繁锦挥挥手,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慢站起了身子,“你就回喜贵儿,就说是我的旨意,说本宫身体有些不舒服,大概是旧病未愈,伤口又疼了起来,怕服侍不了皇上,还请皇上另择嫔妃好了。”
“娘娘……”话刚落,玉梨便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她,“您这是……”
“锦儿!”繁素也站起身来,“不能……”
“姐姐,没事。”繁锦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玉梨赶紧去传旨,“还不快去!”
“皇后。”看繁锦扬眉,繁素识相的低声将称谓改了过来,“锦儿,你这样做,不是明摆着抗旨不遵吗?”
“姐姐放心。”繁锦伸手揉揉眉心,刚才只是虚说不舒服,没想到现在头真有些疼了起来,“我生了那么一场大病,难道还得逼着我带病再伺候他?”
“别。”繁素皱眉,“别的不说,我真觉得皇上对你还挺好的。因为大病,还将我自宫外接了进来,在宫里呆的时间久了你或许体验不到。原先只是一月来两次的皇上,现在不到了日子也到玉鸾殿来,这真是你莫大的福分啊。”
“哼。”繁锦冷冷嗤笑一声,并不转身看向繁素,只是低头拿了把瓜子,将那些东西狠狠的在手心里攥起来,“你要是知道他怎么看我,或许就不会这样说了……”
第四十八章 原谅
没想到只过了一会儿,宫中太监便传报,皇上已然驾临。繁锦反应过来的时候,景杞已经来到踱步来到她的面前,与平日里不同的是,今日着的是浅蓝色的宫装,与以往的明黄相比,透出一种干净的明朗。他头上还带着灰黄色的帽子,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皮毛做的,远远看去,有一种难以见到的柔顺与温暖。
还未等她俯身请安,他便大踏步走了过来,一个箭步冲向她的面前,“身子又不舒服了?伤口疼?”
繁锦微微一愣,抬眸迎向他眼睛里的关切与焦灼,他的视线直截了当,丝毫没有前几日那般遮掩与虚晃,可是她却悄悄别下头,唇角微漾出一抹苦笑来。
大概是看到姐姐在身旁才会有如此关切的举动吧。她淡淡的微笑,想起姐姐初次进宫时他对她说的话,重新迎上他的瞳眸,“回皇上的话,臣妾无碍。”
他眼里瞬间划过一抹如释重负的轻松,又微微将她推后,认真仔细的打量她一遍见她无恙才松下手。刚要说些什么,却瞄见一旁仍在跪着的繁素,便伸手将其虚扶起来,“安园夫人起吧。”
原本就是虚扶,做的全是表面功夫,只是为了显示帝王的平易近人。但就在起身的瞬间,他的指尖竟划过她的手腕,片刻间他身上的龙涎气息顺着袖口钻入鼻尖,繁素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竟猛的一退,晃了一下才站起身来。
这样的反应,连她自己都感到诧异,心里更像是被放了只兔子,蹦蹦跳跳的难以集中精神,繁锦注意到姐姐的异样,忙凑上前去询问,连景杞也是回身相看,一副纳闷的样子。
她讪讪的一笑,发觉到那个男人奇怪的眼神巡了过来,努力作出大方有礼的笑容,“臣妾没事,大概是起的急了。”
景杞侧头一笑,“这么短时间起身便晕眩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情,”顿了一顿,然后看向一旁的喜贵儿,“一会儿让太医给安园夫人看一看,再去找些进贡的药材来进补。”
繁素低头,再次跪到低声谢恩,背后是倾泻而来的阳光,照在她发上金贵的头饰上晶亮至极,一时间,竟让人有些看不见她的表情。
到了用膳时间,繁锦见繁素似乎有些别扭,一心盼着景杞回膳房用膳,便道,“皇上,该到了进膳的时候了,您是不是……”
“到了?”坐在一旁看书的景杞先是一愣,继而缓过神来,“喜贵儿,传膳至玉鸾殿,朕今日就在这玉鸾殿用膳了,另外,”他侧头抿唇,似乎是在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抬头,“传旨瑾榕殿,让芸妃娘娘来玉鸾殿进膳。”
喜贵儿怔了一怔,反应过来随即躬身离去。而繁锦脑海里却几乎是一蒙,不经反映便将疑问脱口而出,“王芸楚?”
他似乎很不满意她这样的指名道姓,淡淡蹙眉之后面无表情,“是,让芸妃也来。”
“为什么?”繁锦追问,语气不知不觉生冷。
“你们也算是在王府的老相识了,难道就不该叙叙旧?”他斜她一眼,继而低下头去,心里生出丝丝的冷意,原本是想将芸楚救她的缘由说清楚,也好缓解她们与王家之间的干戈,可是想到芸楚期期艾艾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压了下去,“正好御膳房准备一次膳料就可以了,也省的浪费。”
这样的理由,牵强附会,名不正言不顺的让繁锦觉得吃惊。可是看到他已经略生不悦的神色,再想到姐姐繁素仍在身旁,心下那口气还是忍了又忍,强制着憋了下来。
话说到这会儿,外面已有小太监传召芸楚已到,抬眼望去,果真芸楚身穿淡黄色宫装,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进门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景杞挥手淡笑,示意她起身。正要赐座给她,却见芸楚勾起唇角向繁素看来,那眼神竟像是惊诧于她的来访,“原来繁素姐姐也来了。”
一声姐姐,喊得繁素立即俯身请安。芸楚原本就是皇妃,她只是普通的安园夫人,这一声姐姐,已经给了自己莫大的恩惠。
情势在前,虽然她是皇后的姐姐,可是礼数摆在那里,面对这个曾经强暴自己的男人的妹妹,仍要温顺将礼数做到位,“繁素给芸妃……”
她的身子还未完全俯下,竟被繁锦用力拉起,“姐姐不是刚才还晕着么,这些俗礼,当免就免了吧,反正又不都是外人,皇上,”她转身看向景杞,媚眼如丝,“您说是不是?”
景杞微微皱眉,却并不说什么,只是反身向侧殿的餐桌走去,芸楚笑的仍是一片嫣然,紧随在他们之后,漫起一地的黄。
这是一顿吃的无比压抑的饭,繁锦原本就是大病初愈,进膳自是做些表面工程。繁素就算是有些胃口,在帝君和皇妃面前也是吃的战战兢兢。一顿饭四人无语,只是埋头进食,静的竟无一丝声音。
“安园夫人。”大家心不在焉之时芸楚竟然站了起来,举起茶盏面向繁素,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是无比诚恳,“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一时间三人均是无比惊讶,景杞与繁锦均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芸楚。却见她微微含笑,甚至已经为繁素举起酒樽,恭敬中透出一丝难言的愧疚,“反正现在没有旁人,妹妹就将话说的明白些,我们王家最愧对姐姐与皇后娘娘,尤其是我那不争气的哥哥,坏了姐姐一世的幸福。而当时情况特殊,家中事情一向是父兄打理,我也只知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大概在过去的日子多有冒犯你们之处。还请姐姐及皇后娘娘见谅,”话说到这里,芸楚顿了顿气,竟掀起裙角,作势要跪下身来,“我这杯茶就替哥哥赎罪,还请……”
“芸楚!”见到如此,景杞一个箭步冲到她前面将她扶起,眼里尽是怜惜心疼,“你不用……”
“皇上……”她伸手拂开他的相扶,唇角的笑意又敛去几分,精致的面庞竟透出一种难以抗拒的执着,“您别拦着臣妾,这是我与繁素姐姐必须说明白的,要不然,臣妾一生恐怕都不得安宁。”
听闻此言,景杞只能无奈的放开她的手,视线却转到繁锦与繁素身上来,繁素也站起身,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可是繁锦却是淡淡的,像是在看一个无关于自己的大戏,那样轻描淡写的表情,让他不禁想起他让芸楚喝下药时她的决绝与困苦,慢慢的,心里竟一点点凉了起来。
“皇后,你认为呢?”见眼神示意无效,他只能淡淡出口,希望能将此事扭转过来,“安园夫人,这是你们安家与王家的恩怨,朕无从插嘴,那些原谅不原谅的话,你们……”
他的话未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非常清楚。芸楚也停下了下跪的动作,下意识的看向她与繁素。
第四十九章 复发
繁素看看自己的妹妹,仍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毫无反应,心里不禁有些慌神起来,刚要上前一步扶起芸楚,耳旁却响起冷冷的声音,她回身,却见繁锦右手执勺,已经坐回椅子上,神色仍是一派云淡风轻,“既然芸妃说此事不行当一生有愧,且不得安宁,那本宫及姐姐岂能拂了芸妃的心意,让芸妃一辈子活在煎熬之中?姐姐,”她抬头看向繁素,眉角一挑作出微笑,“您还是心安理得的受了这个礼吧,咱们总不能让芸妃娘娘总也站着不是?”
一番话说来,所有人都是一惊,景杞更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繁锦。
就在震惊中,芸楚已经跪下身子,高举酒樽迎向繁素,姿势恭谨,言辞诚恳,“还请姐姐受我一敬。”
繁素无奈,看了看妹妹仍是毫无反应,只能接过来,头一仰立即干尽。
因为中间有了这个插曲,四人的进膳更是被一种奇怪的气氛笼罩,景杞始终微蹙眉毛,尽管未发一语,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他是在刻意隐忍自己的怒气,繁素更是有些坐立不安,而芸楚则只吃了些干果,刚才的举动之后,仿若一下子没了胃口。
只有繁锦仍是在低头认真进膳,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姿势透着一种宫廷贵妇特有的大气与优雅,不疾不徐的吃着东西。
那神情仿佛是天底下的美食都到了她一个嘴里,而这个饱尝美味的人,却是食不知味,丝毫没有幸福的感觉。
看着众人如此,繁素有些无措,偏偏话不能多说,也不敢做些什么打破气氛的尴尬,只觉得满心的局促与不安。
在宫廷生活的人多心机深沉,即使遇到再大的事通常也会处变不惊。但繁素一向生活在宫外,简单三言两语的交锋,已经让她禁不住战战兢兢,既怕皇上隐忍不住龙威大怒,又恐自己的妹妹惹下大祸与王家再生怨仇。眼风便一直看向繁锦,希望她能说出什么话来缓解现在的尴尬。
可是繁锦却依然不语,完全无视了她的示意与求助。繁素无奈,无意中看见繁锦前面的粥碗已经近乎空荡,便站起身来,想要借为她盛粥的时机而缓解气氛的微妙。
没想到只是起身,旁边早已有宫女围上前来,低头问道,“安园夫人有什么吩咐?”
繁素笑笑,“没事儿,我见皇后的汤碗没粥了,便想给她盛一碗。”说完,便拿起了一旁的汤碗想要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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