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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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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谁?皇后之姐是谁?皇后地姐夫又是谁?”君陌三个问题犹如连珠炮一样连连抛出,瞳子如同簇起了烈焰,燃放了极炫地亮色,繁锦第一次见他如此正色,又听他三句话都有自己,不由得看他一怔。
“那你就说说,皇后叫什么?姐姐的名字是什么?姐夫地名字是什么?”君陌没有看见繁锦的异样,依然微眯眼睛看着那个脸色灰白的骗子,“本少爷今儿就给你个面子,只要你说对皇后姐夫姓氏,便就饶了你!”
那人做贼心虚,紧紧的低下头再也不敢言语。
“连个丫头都会知道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胡编一个就能到处行骗,钦差,钦差的帽子是你能戴的吗?”君陌声调渐高,突然回身看繁锦,“你告诉她皇后娘娘的名字及姐夫名字,省的他觉得不明不白的冤枉。”
繁锦愣了一下,“万一他知道了再去行骗怎么办?”
“那也得有那个机会。”君陌眉毛一拧,瞳子里的犀利迅速冻结,聚成一抹极其冷酷的厉色,“说便是。”
“皇后娘娘……名字是安繁锦,姐姐是繁素。至于姐夫,安园公余成,因病已殁。”她顿了一顿才说出这些话,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份,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总觉得怪异。
君陌点点头,随即比了一个手势,接着便有人迎上前来,朝那个骗子嘴里灌下了什么东西,只见那骗子左摆右摆,仿佛是在拼死挣扎。最后那几个人散开,繁锦看见骗子的下巴上犹残存乳白的汁液,不由得一惊,“你给他吃了什么?”
“放心,不让他死。”君陌冷冷一笑,不屑的看他一眼,“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本少爷不想害人性命,所以只是灌了他哑药。”
“哑药?”
“嗯。”君陌点头。再次看了那骗子一眼,反手轻笑,“毁了他吃饭的玩艺。看他如何!”
那个淡蓝色的背影在她地视线中渐渐离开。繁锦紧紧盯着他的步子。心里五味杂陈,这个人,明明是只见了几面却莫名的熟悉。看他这样子,似乎是颇有家业,但又表现地玩世不恭。那双眼睛虽然时常显示出戏谑与讥嘲,但是她却隐隐发觉,他身上必定会有着什么样地故事。
这样地人,还是早离开为妙。反正已经将坏人除净,她犯不着再去冒险搅他这一池浑水。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总不能稀里糊涂的陷入不白纠纷。
想到这里,繁锦转头,见旁边站了个仆役似的人,便道。“事情处理完毕,烦请告诉你们少爷一声,金帛告辞。”
还未等那个仆役回答,她自那个马车上拿下包裹,扭身便走。
刚走了几步,便觉得耳边“咻”的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自头顶飞过。繁锦下意识的抬头。天空万里无云。连只飞鸟都没有。她轻笑一声,暗嗤自己警惕性太强导致耳朵出现幻听。再次向前。
地下均是堆积的落叶,踩在上面柔软平和,犹如踏于宫中的地毯。出宫已久,这样的小细节不由得让她想起了旧时的回忆。因此一直是在用心垂首走路,用这样虔诚地姿势来留住与他在一起的美好。其实在没出宫前,一直以为那个皇宫是自己的地狱。她孤身一人苦苦奋斗,无人替她分担所有苦痛忧楚。可是到了今日才发现,那个地方,竟是她已经习惯称为“家”的唯一去处。
她现在是叛逆地呃“离家出走”?脑海里突然盘踞出这个想法,繁锦轻嗤一声,又不免打趣起自己愚傻,依然一心一样的闷头前行。突然间,额头竟感知到清晰的痛楚,抬头一看,那个君陌竟然满面笑意的看着她。
她犹如愣了一样,不由得退后几步,像是大白天见到了鬼,眼睛瞪得又圆又大,良久才捂住额头闷出一句,“你怎么在这
刚才明明见他进了院子,一路上又没见到同行者,那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前面?而且如此轻扬的表情,唇角微扯,像是在等着看她的呆愣,眸瞳中透着一股得意和满足。
他看着她,倚在树上地身子动也不动,只是笑容更加深了些,表情也愈发理所当然,“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看她簇起眉头仿佛又要发怒,他摇头,将身子直起,“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你管不着。”繁锦觉得这个人行事诡异,干什么事情都神神秘秘地,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脸上挂着的都是欠揍地笑脸,让她不由的厌恶,于是话出口便没有好气。
“我不放心。”他看她又迈前一步,身子一侧,顺势挡在她前面。
“笑话,”繁锦看他,微扬眉角,“你和我无亲无故,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
说完斜睨他一眼,狠狠的拨开他继续走。
“相遇便已经相识。”被她狠狠推了一手,他却毫无怒意,再次横在她的前面,“没遇到你我可放任你前行,既然认识了,就没理由不担心。”
“哟,你还是个侠士呐!”繁锦冷嗤,“可我不是弱女子,用不着你行侠仗义。”
“那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君陌长叹,作出委屈的哀婉状,“我原本还以为经过假钦差一事咱们能相处很好的,没想到还会反目成敌。”
她不理他的哀叹,继续快走。
“或许你以为我是登徒子,流氓,或是居心不良的人,所以才时刻想走。”他在她身后叹息,声音却越来越大,“可我再傻,也不至于占逃选秀女的便宜。若是被逮着了,那可是难逃死罪。”
她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君陌又是微勾唇角,看那样子,这几句话是说到了她的心里。
第一零八章 尚洲
“反正是萍水相逢,咱们也不一定能见到了。”他继续对着她的背影吆喝,“我要去云洲,到了那里回不回来还不知道……唉。”
只见繁锦蓦然回身,直直的看着他,隔着这么远,他也能清晰的看到她眼神中的狐疑。
唇际再次绵延轻笑,“听说那里旱情很重,且遭了瘟疫,告诉你一声,你若是就这样无目的的走,别去尚洲那个方向……”
果真,还不等他想出下一句话激将,只听噗噗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抬头一看,她呼呼的跑了过来,仰头蹙眉看他,“你说什么?”
他笑,眼睛里浸染的全是诡计得逞的欢跃,在阳光的照耀下璀璨生光,“我说了那么多,我知道你注意的是哪一句?”
她瘪瘪嘴,看得出来是强自压下心里的不满,但还是力争语气平缓,“我说的是,尚洲。你刚才提到了尚洲。”
“是啊,尚洲。”他依然故作蒙惑,“尚洲怎么了?”
那一声微扬的打趣如此明显,彻底让繁锦失去了与这个人说话的耐性。她怒而反身,“既然阁下这么没有记性,全当我没没问。”说完便转身就走。
没走两步,胳膊一阵疼痛。君陌竟然紧紧的拉住了她,“好好好,是我错了,你性子这么冲动干什么?”她站住脚,再次怒目瞪他,明明是自己戏谑在先,却埋怨自己因此冲动生气。
“我说了是我错了不行嘛!”他抓她的手还未放松,眼睛里流动着温和的光,迭迭道歉,“我不该逗你,我承认错误。”
他的声音缓柔平和,比起刚才的戏谑淡漠,甚至像是诱哄。繁锦抬眸。见他眸瞳渗透着诚恳与歉意,便也不再说些什么。低头这才看到他依然握着她的胳膊,于是猛地退后几步,与他隔着一段距离。
他看着她退后,又轻轻一笑,“你为什么对尚洲的事情那么上心?按道理你作为一个逃选秀女,若到了尚洲,会有很大风险的。”
“为什么?”
“尚洲灾情严重,别看朝廷现在没有动静,过段时间必会派人赈灾。若到时候真钦差来了,认出你怎么办?”
繁锦一怔,他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说的话地却是实情。但是已经到了这儿,总不能就此什么也不做便回去,于是便含糊道,“我认识人家,人家哪儿会认识我。”
“那好吧。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着我去尚洲。到时候也可以照应一些。”他看着她,微微晃了晃脑袋,“我家有亲戚在尚洲开了个医馆,你若是去,可以在那里住着。”
她大惊,“医馆?”
“嗯。”将她的惊讶收入眸中,君陌点头。“不过,你到底去尚洲做什么?现在除了只有尚洲的人出来,没有别的地方的人进去的理。”
繁锦一想,看君陌那样子也不像是坏人。他家若有医馆,真的会让自己大占便宜。她精通医术,若那里真地已经兴起瘟疫,也可以适当的在那里施展一下救死扶伤的医德。
“好,我跟你去。”打定主意。她重重点头,又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她去尚洲的目的,“我的丈夫在尚洲,已经多时没有消息,所以便想去看看是死是活。”
“丈夫?”君陌扬声,“你成亲了?”
她满不在乎,只是朝前走。“成了。那又如何?”
“成了你还参加秀选?”君陌一脸不敢置信。
“我是逃选之后才成的。”繁锦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谎言有误,赶紧找了个理由圆回去。“之所以逃选就是因为有新人了,我成功出宫,便在京城匆忙与他成了亲。后来,他便应朝廷要求去了尚洲赈灾。”
“哦。”君陌低沉的哼了一声,慢慢的走在她后面,因裙摆摆动而飘起地叶子起起伏伏,不时的沾染到他的脚尖。亲热一瞬,便再次离散。
他正这样走着,前面却突然没了走动的声音。君陌抬头,却见她微微侧头,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绚烂的阳光打在她身上,却没有那种万丈的逼人气势,反倒像是蒙了一层薄雾,出奇的柔和。
“你怎么走这么慢?”她唇角掀起,显然有些不满,“刚才也不知道谁和催命似的……现在又这样……”
“知道了,谨遵小姐地话,快走便是。”看着她的笑容,他突然轻笑,再次恢复了平常那般桀骜与不恭的气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还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任她在那里皱起眉来怨懑,“走!”
“你到底是什么人?”晚饭的时候,繁锦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纳闷问他,“怎么哥哥在宫里当差,自己反倒云游四海?我原以为你就是为了堵那个假钦差的,现在好像又不是。”
君陌低头扒着米饭,头也不抬,“不管是什么人,反正不是坏人。”
她愣了一下,看他依然闷头扒饭,也不吱声。想想自己都不将身份告诉他,也不能要求他尽数告诉自己。
反正能保证安全就好了,她别无所求。
晚上睡觉,被称为老袁地仆役将她带到另一间房间休息。繁锦道了声谢,抱着包袱观察了一周,这儿是个竹筒房子,虽然感觉不如宫里的房子稳固,但别有一番竹香溢于空中。这个房间装饰虽然简单,但该有的家具却一样不缺。桌子,床,书案……一切的一切,凝练简洁。
她习惯性的把门紧紧关闭,然后偷偷的将后窗子打开一点缝隙。这一路走来,每到一个客栈休息,她都是如此做的。看多了这样插入迷香把人昏迷然后抢财劫色地故事,再加之懂医地缘故,她对这方面更是出奇的敏感。假设真有歹人妄图作案,另一个窗子上地缝隙,足可以保她安全。
即便是这样,睡觉时也不敢掉以轻心。很多时候都是以半睡半醒的状态撑到凌晨,本来以为宫里是最不安全最阴险的地方。但是出了宫,却真地连觉也不安稳。
于是慢慢的,就想起了那些在宫闱中睡个觉都会有很多人看护的时光。
当然,还深深的想起了那个人。在她枕边的那个连呼吸都有着龙涎香气的男子。
她这样设了个局走,他又会如何呢?还是和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吗?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宫中生活依然沉稳的遵循自己地轨迹前行。比起外面的沧桑变化,宫中仍是一派深博宏伟的气派景象。在宫门的关了又启中。一年前的那场血腥似是伴着人们仓促的脚步都携带了出去,所有在宫殿中生活的人们,再也不去主动追寻那次记忆。
很多事情,其实当时想起来惊险至极,可是度过一段时间,便觉得只像梦境。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站在宫门处,就那样什么事情也没有,面对着偌大的宫门出神。宫内宫外是两个世界,即使宫外一定距离之外亦有侍卫把守,因此绝对不可能听到市井热闹的喧嚣。可景杞偏偏真的听到了那些在闹市街头热闹地喧嚣。他的衣袍因风而肆意摇摆。任凭已到晚春风和日丽的气象。可是这儿的空气,似乎还是冷的煞人。
他隐隐觉得,这是他能与离开已久的她唯一的联系方式。
一年已逝,不知多少侍卫臣子通报了惊喜开头却失望为果的消息,他也经历了无数次由喜至哀地巨大转变,几乎已经将沉稳的性子磨砺成了木然,可是却还是觉得她正在哪个地方正偷偷的看着他。看他是不是对王芸楚余情未了,看他是不是仍不相信她的一切……
于是他习惯了在这儿观望。宫墙高高,仿佛没有一丝透气地缝隙。他只能在这里,知足的,贪婪的嗅过她的气息……
身上已微微感觉冷。他转身,在宫女太监一行人的簇拥下慢慢回去。行在这望不到头地暗灰宫道,不知道为什么,竟想起了他与她携手走过的那天。第一次的故意示人,第二次的情不由衷。那么久远的记忆,竟像是昨日才现一样,出奇的清晰。
清晰的,让他觉得残酷。
他想起她微扬地唇角,想起她那总如碎宝石般璀璨张扬地眼睛,想起她那微挑的眉毛,想起她那永远微冰地手心。想起她那时而犀利时而俏皮的语言。想起她那止无可止的哭泣与怨懑,每一次场景。都如同印入他的眼睛。摆脱不掉,只能痛苦。
一年已去,明明是在一生中短如一瞬,可他却感觉经历了一世的绵远痛苦。
她是死是活尚不得知,他又如何能盼她回头?
行至去玉鸾殿拐角,他习惯性的朝里面拐去。虽然她已经不在,但是去玉鸾殿已经成为了每日必做的事情。谁知刚迈开一步,身后喜贵儿便低低垂问,“皇上,月嫔娘娘来话,说您最好去瑾榕殿看看芸嫔。”
景杞一怔,自从繁锦走后,这个名字已经久远的几乎可以忘记。他在这一年中从未见她,许是因为她的举动伤害了他,许是因为他心里总有一分情结,老觉得一见,便对不起那双或许在暗中看着他的眼睛。
她亦在一年中从未见过自己,那今日的相见,还是在另一个女人口下说出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过是什么事情了么?”他不再走,却也不动,仿佛是在想下一步该迈向哪个地方。
“没有。”喜贵儿答,“月嫔娘娘只是说,让您最好去看一看。”
第一零九章 蛊惑
昔日玉蕃的月容公主,在后宫嫔妃原本就不够充盈的情况下,反倒成了最受皇宠的那个人。原本都以为月嫔会很快晋位成为月妃娘娘,可是景杞宠是宠,却依然不愿晋封。中宫之主不在,饶是皇帝,也不好行使权力。
他在用这样的条件,来增强心中繁锦还会回来的说服力度。
想了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景杞却直接迈进了玉鸾殿,“不去。”
留下喜贵儿在身后怔了半天,原以为是要去瑾榕殿。原想再问几句明白究竟,可是看那暗郁的神色,还是没敢吱声。
玉鸾殿一切如常,还是以前的布置。只是只有一堆不敢说话的侍女太监晃悠,平白的便有了更深的清冷之意。他总想着以前繁锦总喜欢坐在那个榻子上做事,看书,凝神,闭目,绣东西,心里便不知不觉的腾涌起辛酸的感觉,于是兜转一圈过后,再次起身离开。
可是即便如此,玉鸾殿的东西却从未缺过。夏天的冰块,冬天的竹炭,依然源源不断的送到这个地方。
回到上元殿批了很多折子,夜已深沉,到了该翻牌子的时间。司寝局的太监垂首高举盛满牌子的长盒,刚喊了句“皇上”,便被景杞挥手,“月嫔。”
小太监脸上露出似明非明的神色,一双灰暗的眼睛在烛光下更有些难以捉摸。芸嫔失宠,皇后失踪,月嫔接连四日侍寝,俨然成了最大赢家。
景杞依言到了月容的月耀阁,突然烦厌了太监的通报,便直接跨进门去。却见月容正卧在书案前书书写写些什么,写的如此用神,竟丝毫没注意到他的来临。他探过头去,只是一眼。心跳如同在霎那间停滞,满目苍茫。
月容这才注意到他的到来,惊惶之下赶紧起身,“皇上万……”
“这是哪儿来的?”眼前的男人拧眉,墨瞳中已经聚起了浓重的不悦,他地声音低沉,但却威慑力十足,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月容心下颤然,“这是自皇后娘娘那里拿来的……”
那是一张字帖,上面写的是题为《江南行》的名句:
茨菰叶烂别西湾,莲子花开犹未还。
妾梦不离江水上。人传郎在凤凰山。
这是繁锦地笔迹,整体看来,字的骨架大方端庄,甚至还有一种属于男儿的跋扈之气。但是字尾处却有一种故意掩下的柔媚,如同她的性格,看起来总是坚强无比的,只有在熟识之后,才会渐渐的表现出那种娇嗔地小女儿脾气。他仅见过她的一次字,便是在那次秀选册妃的时候,那时候她呈上名册。末尾处有安繁锦三个字的小注,很小很小的字体,掩在那鲜明的朱笔下面甚至不容易可见,可是他见了一次,便莫名的记在了心底。
从此,这样的字体,再也在心中去除不掉。
他从未见过她写别的文字,所以这次一见到她的字体。更是有些惊怔,不由分说地夺下了那张纸,犹如被人抽去神志一样,看了很长时间。
而月容早已将他的这番情绪收入眸里,那双墨黑的眼睛微眨。慢慢的飘过一丝明暗不辨的深意。她跪下身子,稍稍抬眸便能看见他握住纸时微微颤抖的手指,于是那抹笑意,便更深的划了出来。
景杞反反复复的看着这简单地四句诗句,这首诗描写的是江南商妇的生活,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怨妇深闺的凄楚和寒萧之气,诗的开端两句看似是写地“茨菰叶烂。莲子花开”。其实引申的是一个“久”字。
郎去久矣仍未还,妾孤居室泪涟涟。看来看去。无非是这么一个怨妇感慨夫妻感情的场景。
可是繁锦却是不同,虽然她不常常表露,但是他却料定她不喜欢这些幽怨的文字,比起女子的温顺多愁善感,她的骨子里有一种孤傲的坚定与韧劲,所以这首诗地来源,便让他苦苦不解。
他低叹一口气,刚要坐在软榻,眼睛无意中一瞥,突然看到了那诗地题目《江南行》,再看后面…………凤凰山。这是两个地址啊。
难道是特地想要告诉他她在什么去处?
他紧蹙眉头,刚要询问月容,却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跪于他的脚边。“这是玉鸾殿拿来地?”
月容低头,声音闷的像是陷入了尘土里,“是。”
“在哪儿发现的?”
“皇后娘娘的书案底下。”月容微微抬头,“妾也是不经意发现的,望皇上恕罪……”
“你怎么想到去那儿找东西?”景杞蹙眉,以前总觉得繁锦在宫中孤身一人,并无背景,也没有与之交好的宫妃做姐妹。但是看月容还去玉鸾殿找东西,所以不由得纳闷。
“也不是。只是想起娘娘曾与妾有几面之缘,而且也曾救过臣妾一次,便去玉鸾殿转转……”她抬头,声音却愈来愈低,“妾不知道皇上会如此气怒,还请……”
未等她说完,景杞便挥了挥手,一派不耐烦,“行了行了,你快起来,记住,以后没朕的旨意,不准去玉鸾殿。”
“喜贵儿,起驾上元殿。”因为有了此事,他也没心情在月耀阁呆下去,甩开袖子便欲踏出内殿。行至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今天为什么要朕去瑾榕殿月容一惊,愣了一愣小声回答,“因为臣妾今日去了一次瑾榕殿,芸嫔姐姐的情况似是不太好……所以想……”
眼前的男人久未回应,月容不安的抬头,却见他狠狠的看她,眼神里不知道流动着是什么样的情愫,更显得深邃的看不到尽头,“皇后未废,你只是嫔,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自己掂量着些。”
言下之意,是说她恃宠而骄了。
她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唇角却并未有任何不悦之意,就那样扶栏看着夜幕轻笑。回头看着自己身上因慌乱溅上的墨迹。她享受似的眯起了眼睛。时隔一年多,就算是场游戏,那也该有个结果了。
回到上元殿,景杞仍是仔细盯着那张《江南行》,简单地几行字像是夺去了他的呼吸,让他自月耀阁到现在一直神魂不定。忽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摆了摆手。示意喜贵儿向前,“喜贵儿,拿一个亮些的灯笼来。”
随即起身走向西殿,西殿地墙壁上,有一张巨大无比的夏唐帝国疆域图。景杞自己拿着灯笼,仔仔细细的在地图的江南区域搜寻。这个地图描绘的很仔细,大大小小的山峰,只要是有名字的几乎都有勾勒。他屏住呼吸,姿态竟有些虔诚,自上到下地一点点摩挲。胳膊已经出现酸痛之感,但却仍未发现那个地方。
凤凰山……这个帝国,就没有这么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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