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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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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今日告诉您这些只是为了想洗去您必定早已给我戴上的心机深沉的帽子。”他突然退后一步,定定的看着这个在他心里的女人,“皇后娘娘,我不会改变心中想法,我母妃屈辱半世,总不能一直在后人心里脏污下去。”
“所以就为这,如果您确定要死死护住景陌,那么我们,”他的唇角生出如刀般锐利笑意,“只能……两立。”
那两个字如在他心里像是生出最锐利的触角,望着前面他所眷恋的容颜,痛的竟无可想象。繁锦被他的语气怔呆,“景略……”
“我不想你插手到这里面来。”他认真的看她,如此专注的神色,像是要将她看入心里,“不管以后如何,就算是看到以前的份儿上,也不要插手到我和景陌之间的事情……”
他的眸瞳如夜般幽邃,但偏偏有了种澄澈的质感,尽管深不见底,但她却可以看到那眸底深藏的浅色忧伤,在这样的表情面前,她只能有一个反应。那就是点头。“好。”
听闻这个好字,景略地脸上浮现出释然地笑容。清浅的在唇角悬挂,却有一种几位冷睿的镇定与恬然,仿佛是放下了心里最大的牵挂与系牵。他微微退后,冲着繁锦再次俯身,“既然如此,容臣弟告退。”
繁锦看着他的背影久未动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提前告诉自己要宣战吗?告诉自己他要与弟弟放手一搏。而她不能牵绊他的精力,只在旁边看着就好?
微微眨眼,他眼睛里的忧伤仍生动的展于眼前。繁锦心事难宁地迈上台阶。她从没想到景略与景陌竟有如此渊源,以前问景杞的时候,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他们母亲的事情。首发以繁锦的想法,顶多将他们的事儿定性于争风吃醋,可是没想到,竟牵扯到了母亲仇恨。
她只顾低头沿着宫墙走,遇到侍卫太监请安见礼。也只是无力摆手示意起身。脑子乱七八糟的皆是景略刚才的面容。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只觉得鼻子一痛,竟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
猛地退后几步。在看到那双怒中含忧的熟悉眸瞳中,她刚才有些魂不守舍地神志突然回归清醒,勉励扯起嘴角,她看着眼前显然是无奈多于怒意的男人,“皇上万岁……”“你还知道是朕啊。”他不耐的打断她地话,“老远就看见有人垂着脑袋沿墙根走,就像是没了魂似的。首发朕还想是哪个不知趣的宫女敢大白天里在宫中摇晃,没想到竟是你。”
“朕跟你说过多遍了。你怎么还不喜欢带着人出来?”他拉起她的手,强迫她的身子挨着他近一些。繁锦这才发现刚才只身一人的景杞,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那么多人来随行,显然是刚才为了吓她而特意将人指使走的。看见她又是无语,景杞心里突然有些慌张,“朕问你话呢,又是魂不守舍的。说。你去哪儿了?”
他地话充斥着一种严厉的逼问味道,繁锦瘪瘪嘴。想自己原本也没做什么坏事,干吗就会被他逼着像审讯犯人似的,不由的一烦,“去看姐姐了。”
听说她去看了繁素,他心里一紧,脸色随之黯然深沉,“怎么又去了?”
“我也没老去。”繁锦抬头看他,清晰的察觉到了提及繁素时他脸上的异样与反感,“皇上,我姐姐繁素若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冒犯了您,我替她向您赔不是,臣妾请求您恕罪。您不能老这样对她有成见啊。”
景杞闻言,看着她无奈地表情,心里地难过反而少了些,直到她还不应知道那些事情,仿佛有一种什么东西在心里一紧,他用力将她揽于怀中,温热呼吸在她耳边周转游移,“繁锦,你答应朕,不管是什么事情,相信朕可好?”
旁边都是瞪大眼睛的侍卫和宫女,纵使他们两个身份尊贵,并无人敢在背后指指点点,可繁锦仍是感觉羞涩难堪。首发她埋在他地胸膛中安然呼吸,却因他带有威慑力的逼迫不得不抬起眼睛,“信朕吗?”
那声“信”字刚落,他的唇角便勾起一弯极其魅惑的笑容,只是还没等那笑意完全收入她的眸中,玉梨便急急的自玉鸾殿跑了出来,像是有什么事情,但是碰触到她的目光,却又是一怔。
“怎么了?”繁锦问她,“瞧你,脸上都是汗。”
“没有没有……”她的眸中掠过一丝紧张,“只是找不到娘娘了,奴婢心急。首发”她说完话,这才象想起来一般,连忙向他们躬身请安。
“呵。”繁锦不由觉得玉梨这副形态十分可笑,转眼看看景杞,“你还去玉鸾殿吗?没事的话,我回宫了。”
“好。朕还有些事情。”他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看向玉梨,“对了,玉梨,你到朕这来拿样东西回去做做,前日子映域巡抚贡了一件锦衫,今天让朕不小心用火烤了一点,听说你屋子里的玉梨绣工好,让她补一下。”“去就是了,说这么多做什么。”繁锦看景杞下意识努力解释的样子,不由的轻笑,“玉梨。去吧。”
原本以为景杞会将玉梨带至上元殿说事。首发没想到将玉梨带至御花园地凉亭,便停了下来,屏退下人之后,他神色凝重地看着玉梨,眸中似有烈焰燃烧,“怎么了?”
玉梨微微凑近他,紧皱的眉头昭示了这个在宫中混迹已久的宫女紧张神色,显然是在刻意压抑。她的声音虽低但却渗透着无尽的惊惶,“皇上,安园夫人摔倒了。”
“摔倒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提及了那个人的名字,但总是不是什么大事,景杞的神色明显好了很多,但是听到玉梨地下一句话,刚才还和缓的眉宇马上再次拧紧,只觉得纠结的如同坠入了地狱,“可是。首发她的下体有血,据太医院的人说,说有了孩子。但因为母体顽强,并未流失。”
“什么?”景杞像是不敢相信,声音微微提高,“有孕?”
“对。”玉梨点头,动作虽轻但却像是重石压入她的心头,“安园夫人有孕了,孩子已经四个多月。”
如同晴天霹雳,景杞无力的靠在栏杆处不能呼吸。四个月的期限。显然就是他上次被王芸楚下药的时候。
明明安排喜贵儿赐了药,这么要紧地事情他不可能出现差池,可是为什么,又会有孕了呢?景杞脑子一片空白,仅剩下一个想法在艰苦的维持着尚存不多的意志,“繁锦呢?繁锦知道没有?”
“不知道。”玉梨苦笑,“您让奴婢暗地里监着此事。正好奴婢有一个妹妹叫紫苏地被分配到了玻颜阁当差。奴婢便吩咐给了她。一旦安园夫人有所差池,立即让她告诉奴婢。这次请太医,也是奴婢按照您的嘱咐请的杜大人,并且已经嘱咐好了杜大人不得传于他人……”
“走,跟朕去玻颜阁。”景杞深吸气,拳头不由自主的放松攥紧,仿佛只能通过这么一个小动作来释放自己的无措与惊惶。自从上次,他再也没去过那个地方,强迫自己稳下心神的同时,他看向玉梨,“传杜太医同去。”
“杜太医已经在那儿呢。”玉梨紧紧的跟在他后面迈动脚步,因要去玻颜阁,为保险期间,景杞特地遣散了那些随行的侍卫宫女,健步如飞。
到了玻颜阁便闻到一阵浓郁地药气,门槛处浸着一摊水渍,显然是刚才为冲刷那些血迹,因为仍有一些血丝渗入到了青灰色宫砖之上,犹如一块硬石裂了缝隙,虽是细细的一痕,映入他的眸中却无比狰狞。玉梨识相的将那些不是心腹的宫女太监尽数遣下,整个玻颜阁中只留下躺在床上的繁素,她,景杞和杜太医四人。
看到他来,坐在一旁的杜太医马上起身行礼,景杞心中正烦躁地很,压根顾不得这些繁冗地礼节,挥手不耐的将太医招至一边,并不去看床上躺着地那名曾与他**缠绵过的女子。“怎么样了?”
“回皇上,情况不太好。”杜太医低头,“老臣……”
他没等太医说完便突然烦躁起来,“不太好?!”不知不觉将语气提高一个声调,景杞怒气冲冲的反身,“早就应该不太好,早就应该不好!朕怎么说的?朕不是赐玉茶(宫中不孕的药物)了吗?朕不是让你们看着她喝下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
太医被他的这一通怒骂惊得不知所措,惊惶之下跪倒在地,“老臣确实是看着夫人服下去的,确实是玉茶,老臣还用了两倍的量,足可致胎儿死地……”
那个啥,繁素还是有孩子了。。。
第一三二章 走投无路
“那现在呢?”景杞指着他,“这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朕以前可以不追究那些过失,赶紧趁事情尚未大知于天下,给朕把这孩子去掉!要是仍有差池,朕现在便可告诉你,下一刻便会诛你九族!”
“去不掉了。”一通狂怒之下,太医却给了他极具创伤性的答案,“不是臣不用功,实在是……若现在拿掉这个孩子,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将安园夫人的命也就此送掉……”
杜大人是在景越当政的时候便当值的太医,一直以来,兢兢业业的守在太医院的职位上。比起其他太医,杜大人更像是景杞的男奶母。早在景杞母后安皇后在世时,杜太医便一直尽心于安皇后及他的健康,就因为他的忠心尽力,他和母后才可以在宫中看不到硝烟的争储战中安然活到今日。所以说,繁素的事情托付给杜太医,景杞才可稍微放下心,于是一切都是让他去做的,包括配玉茶这些事情。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千谨慎万谨慎,竟还能有今日这样的后果。景杞迫使自己稳下心神,“你说的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除掉孩子,唯有安园夫人同死?”
“老臣的意思是,安园夫人的身子不适合流掉胎儿。她的身体极虚极寒,若是贸然打胎,很有可能会就此丧命……”“为什么?”
他紧紧盯着太医地眼睛。首发如同想在里面寻找到一个什么样地希望。墨黑的眸子毫不掩饰的描绘出了无尽的无力与哀苦。可是未等太医开口,殿内却有声音微弱却清晰的传来,“因为是您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景杞一怔,大步迈向殿内,专注的看着那个半卧在床上的女人。乌黑的发丝垂至苍白地颊边,黑白分明的对比竟让她眸中的怨责如此深重,仿佛只要微微碰触,那样复杂的情绪便可沿着那柔媚的眼眶满溢流出。明明是张似曾相识的脸。可偏偏却描绘出了如此不同的两种表情,他的繁锦,也会恨,也会撒娇,每一种神态都是如此生动摄人心魄。首发可面前的这个女人,他只在她地眸中看到了几乎可以嗜骨的惆怅和怨懑。
景杞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自她的脸庞中转移。自那次误行**,他原本再也不想见过她,就当她是自己生命中最不可提及地一场噩梦。就此掀过去。可是繁锦不知,她几乎每天都要吵着见这个唯一的姐姐,而他实在怕再次生出事端来生就繁锦与自己的再一次裂痕。便也不得不面对那一场原本早该离去的历史。胁迫也罢,逼从也罢,他告诉她,必须以身家性命担保,永远保守住这个秘密。在这件事情面前,他近乎失去了身为皇帝的自尊与骄傲,三次来到这个女人面前重申他的立场。=首发=一次一次的强调,一次一次的训示。一次一次地降旨,要的其实就是一个心安。事情已经发生,他只能用这样类似幼稚的方式,为自己与她的幸福博得一个公平机会。
一年多失去她生活的疼痛犹在撕心裂肺,所以,他不希望这次再有事情来在她和他已经融合的心上再划上一刀。他太了解她的性子,她可以容忍他有七十二嫔妃。但绝对不会容忍他触碰她地姐姐。
何况是这样激烈暧昧地方式。
一旦让她知道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们之间,便会是再绝不过地路。
“还记得那天……您递给我一包药让我吞下去……”繁素的唇角逸出极美的笑容。却如同刀子一般形成极为凌厉的弧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包药,应该是让玉茶失效的主要原因……”
“那药应是极阳之物,与玉茶这样的极阴之物相比,只能让玉茶原本的功能失效,所以不仅不会避孕,反而会更加有效的催生胎儿。”繁素微微侧头,看着那个给了她美好一夜,却给了她更多痛苦的心爱男人,“所以,我有了身孕……”
景杞大惊,良久才自唇间挤出最生硬颤抖的一语,“既然知道如此,那为何不早说?为什么在朕问你是不是胖了的时候,反而顾左右而言他,你别告诉朕,你是今日才知道你有了孩子!”
“我当然知道!”在他的逼问下,繁素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火似要喷涌而出,抑无可抑,只能恨恨的看向这个男人,声讨的声音如同倾尽全力,“你只知道我那如花的妹妹懂得医术,她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我的本领比她要好的多吗?”
“当日下午,我便觉得异样。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她象是个受伤的母狮一般大吼,“你看也不看我,就派人送了那么一碗黑黢黢的汤药。=首发=是,你是皇帝,是可以将这天下任何人的生杀大权掌握于手的天子,可是你想没想过我,我纵然是再不值钱的女人,也经不起这样的冷遇!”
“杜大人医术很好,对玉茶的掌握几乎到了精确至极的地步,只要多一分便可致死。他知道自己的药配到什么地步,我虽是服药之人,但因为天生接受药学,又对气味敏感,只要闻上一次,便知这玉茶足可致我终生不孕。而且,量大到这个地步,只能是慢性毒药,等到毒聚一日,我必会早亡!”
“所以我在第三日,便偷偷配了药想要减轻玉茶伤害。首发我原本并不知腹中有了孩子,为的只是自保。可是日渐一日,竟没想到竟有孩子在腹内悄悄孕育。我不敢说,不敢言语,只能偷偷隐藏起来。我告诉自己,若你再也不对我如此冷酷便偷偷打掉,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
“你回宫之后便来到玻颜阁,我原以为你是知道我心中苦处,特来安慰,没想到你竟是一痛逼迫,拿余成之事作为幌子,逼我不说出你我曾经发生的一切。后来,像是不相信我一般,三番五次过来劝导。你知不知道,每说一次,我的心都像是被人狠狠剜过一次。你知道你的繁锦,你的爱人,你想过我没有?”
大概是耗尽了太大气力,繁素说完这些话之后竟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音,她刚才还苍白的脸色因激动而生出病态的涨红,如同在白色雪地上溅上了刺目的血迹,触目可怕。那双与另一个人相似的长睫微微眨动,下面的黑眸却如同被仇恨染亮了一般,毫不畏惧的看向他。每一次眼神交接,都像是要看透至他的心里。
曾经见到他就会怯懦的不敢直视的女人,现在却被现实磨砺出了如此强悍的性子。景杞心中一恨,上前一步跨至她的跟前,紧紧与她逼视,黑眸中的凌厉似是要将她挖心嗜骨,“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朕该娶了你?朕该册封你?朕该昭告天下,朕又一次幸了安家的女人?”他和她靠的如此近,灼热的呼吸扑至她的脖颈,却没有了那日**时的情热深厚,却像是蓄意放出的火舌,带着想要将她焚毁的目的,可怕的在她脖颈间周转,“安繁素,你是在报复朕吗!你是故意作出的这些事吗!”
“是!”她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摄人,声音甚至比他的可以隐忍更高,“我是,为什么要这么待我!为什么要这样冷酷的待我!你对她那么好,你对她那么宠爱,你为什么偏要这么刻薄的对待我!我也是受害者,你凭什么就想到了自己的感受!”
他被她的控诉呼喊逼得近乎发疯,繁素眸中的亮丽货色如此灼热,如同绚烂之极的焰火,烘烤的他几乎失去反应能力,一时之间,所有的烦躁与不安齐涌而至他的脑海。景杞看着身下的女子,恨恨的咬着牙齿,每一个字都像是酝酿了自己心底最大的愤怒,“你信不信,朕可以杀了你!”
“我不信!”她看着他,声音仍是极具挑衅,眼眶却有泪水流了下来,与她神态的倔强相比,形成了一种极为反衬的效果,“我是锦儿的姐姐,你若杀了我。你一辈子都不能靠近她。你若杀了我,你一生也别想再得到她的心!”
他看着她眼角滑落的晶莹,满腹的怒焰竟像是在她的泪水中失去了勃发的力量,只觉得心中盛满了刻骨的疼痛。犹如希望被冰冷突然残酷浇熄,痛的刻骨,恨得至心。
“所以我才故意摔倒,所以我才导致自己处于了这样的情境!”她的泪水愈发汹涌,声音却低沉的清晰,“我赌的就是你走投无路。”
从未体验过的无力与哀楚涌至眸中,他慢慢站直身子,远离她的视线。
确实是走投无路。
面前曾经有千万条的路,可是一着不慎,终是走向决绝。
决绝的,甚至没有回身余力。
她说的对,她虽然凶蛮,但确实说的对,他大可以杀了她,但是他的繁锦,将会永远不属于他。
他的繁锦,不会原谅他的这种行为。
他的繁锦,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处境和酸苦。
第一三三章 两难
他空洞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完全不存在的影子,那么黑幽的眸子竟像是被无端挖空,散出的只有窒人呼吸的空漠。登基这么多年,他一向善用自己的沉稳和冷睿来处理种种难题,江山,民生,在他的掌间,一向都只有柳暗花明一条途径。可是今天,他真的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末路穷途。
是因为后面那一声轻软的呼唤,“景杞……”像是在抽泣,他可以听见嘶嘶的清晰呼吸声,回头看时,在她的眸瞳里却看不到关于泪珠的任何痕迹。她用那么神伤的目光看着他,大而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唇角微扬,却是清晰的勾出最明亮的一弯伤漠。
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她喊他的名字,天底下最亲密最高贵的夫妻,可是却在称呼上达不成和谐与均衡,无论多么和睦,她总是叫他皇上,而他喜欢喊她“繁锦”,两个字酝于齿间,还未出口,已有一种深入心底的缱绻和亲密。
皇上,他早已习惯了别人叫他这个不像名字的名字,属于天底下最耀眼的颜色,诠释的是他的帝国最无上的权力,却无法通达他最爱的那个女人的心灵。
她终于叫了他的名字,像是几万年未见,那么毫无顾忌的看着他。可是过了一会儿,便有大颗泪珠自眼眶生出,那么大的泪珠,肆无忌惮,澄澈的耀入他的瞳眸,生起那么绚烂地耀眼。
再一声“景杞”软软呼出。她泪如雨下。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仿佛突然被她地泪水浸透了神志,直到那个身影奔出他的视线,这才意识到深入骨髓的惶恐。
他眼看着她的身影向玉鸾殿的方向奔去,明明是想追上她的步伐。可是远远的过来一队侍卫,他是一国之主,什么时候也不能放松自己的仪态威严。于是,任凭心中烈火烘烤,他还是稳稳地。一步步的踏向玉鸾殿。
幸好是玉鸾殿,因为她在这宫里,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踏进玉鸾殿,便听见呜呜的哭声。繁锦正趴在东暖阁的床上,一只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依托一般,用力攥住被子的一角,用力的甚至能看出手指上的关节白色凸起。她的头埋在被子里,很尽情地哭泣。景杞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平时习惯了她压抑。习惯了她隐忍,她的性情,他向来以为只有理智能解释与把控。
可是。面对这么悲愤的她,他已经不能用心痛来形容自己地感受。仿佛心底潜上来最原始的惧悚,他坐在她旁边,试图用最温柔的语气来唤醒她的愤怒,“繁锦……繁锦……”
很轻柔的声音,轻柔的像是迎面扑来一阵风,他像是怕吓着她,用几乎可以堪比呼吸的声音来唤醒她。可是她却依然哭,一抽一抽的身子很剧烈地颤动,毫无遮掩的彰显着她的痛苦。首发
他将手覆上她紧抓被子的手,想要借此让她放松。可是她的手抠的紧紧的,严实地一点没有缝隙,根本没有着力点让他操控,就像是将他地仇恨深深地插入到了石头缝里。根本无法拔出。
“繁锦……繁锦……”
“朕知道你不好受。朕不是有意瞒着你……”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表达内心的复杂,平日里那些惯用地词语在这样的情境下全都成了无用的点缀。不管是用哪一个词语。哪一种语气,都是最客套的苍白,他明知如此,还继续用一句一句的苍白试图来温暖她的心,“繁锦……你起来,别闷坏了。”
“繁锦……”
他胳膊被猛地一推,仿佛是用了最大气力,这一次,繁锦真的坐起身来,眼睛红肿的看着他,唇角却生出一弯清浅弧度,“你要我起来做些什么?”
“让我去看你是怎么宠幸的我的姐姐?要我看去你是怎么和我的姐姐生下孩子?还是要我为我姐姐拟定一个名分,从此和美的伺候您这个天下第一的天子?”她的声音如同带着冰刀一样划入他的心,每说一句,都印下最鲜血淋漓的疼痛,从那被泪水冲刷过的眸瞳中,景杞甚至可以看到鲜血流出来的痕迹,四散而流,渐渐的布满他的视线,只是分不清是他的血液,还是是她心碎的证明。=首发=
他在那不断铺展蔓延的血红最后中发现了她痛恨的眼睛,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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