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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劫-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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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恼,她一向认为以心交心,她出宫时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交给了她,可是玉梨呢?回馈她的是什么?
事情这么一回想,语气也不由得僵硬起来。却见玉梨眸中浮现清浅淡笑,“娘娘,您不会不知道,您的摔倒是什么原因吧?”
“你什么意思?”
“真的是因为您不慎跌落石阶吗?”玉梨笑,“娘娘,好端端的,那个小太监应距离您还有一段距离,您是因为一时慌张才摔倒?还是因为……”
“玉梨,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繁锦不由得再次低声,眼睛却变得锐利起来,“你直说!”
“是,娘娘。”玉梨顿了一顿,“娘娘,您摔倒的时候,奴婢便去看了看那块地。对,是有石阶不假,但坡度却极缓,不足以失足。所以,奴婢灵机一动,滴了一滴水落至那块石砖,娘娘,那水并没有像平常那般迅速渗入砖缝里。而是,在那里凝成了露珠似的一滴。”
“娘娘,这就说明,那块地里事先撒好了别的东西。”玉梨继续分析,“这几日天气干,若是遇水必会迅速干涸,消失不见。可是这块地方竟会出现如此特殊,奴婢苦想了一会儿,蹲在地上仔细嗅了嗅宫砖的味道。又甜又透出花生香气,所以娘娘,竟有人在这个拐角处撒下了蜂蜜和油!”
“油和蜂蜜?”
第一六五章 回朝
繁锦的脸色倏然暗淡下来,老实说,她是能想出这次摔倒不会完全是不小心所致,当时在碰触到地面的瞬间,她便已经感觉到了手感的异常,滑腻,如同踩上了冰雪。
那时便已经觉得不妙,一路忐忑至今,没想到竟真的被人暗算。
“玉梨,我问你。”繁锦强迫自己压下乱七八糟的心思,“上次繁素的事情,你……”
“不是奴婢有意隐瞒皇后娘娘,奴婢也不是想要替素妃娘娘遮掩什么,这一点请娘娘务必相信奴婢。”说到这个话题,玉梨刚才的眸光瞬时黯然,“当时奴婢也别无她法,奴婢除了忠于您的旨意,也要忠于皇上的……何况,皇上当时不让我告诉您,是怕您一旦知道了素妃娘娘的事情,更加不肯回宫啊。”
“若要如此,更是让那个那些小人得了笑话。”玉梨努力为自己辩解,“娘娘,您该知道这个位子有多少人想要您下来。”
“那么,现在呢?”她问她,“现在你这么帮我,又是为了什么?”
“娘娘对玉梨的好,玉梨都记在心里。”玉梨抬眸看她,“玉梨知道娘娘是个好人,所以不希望娘娘就被人这么算计下去。娘娘,玉梨绝无她心!”
繁锦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有气无力,“说说,你还发现了什么?“不管娘娘您信与不信,素妃娘娘在此事上都是有最大嫌疑的。”
“其一,您是接了素妃娘娘的信儿才慌忙出去的,这是事情的起因。其二,那个地方,距离素妃娘娘的玻颜阁极近,拐了角再走几步便到。很方便在夜里或光线暗的时候做下手脚。其三。您出事之后,素妃娘娘曾经亲来玉鸾殿问询您地情况,您当然可以将其解释成姐妹情深,唯恐您发生不测。可是奴婢认为,当时素妃娘娘丝毫不像刚发生腹痛地样子,反而精神很好,挺着肚子的身子也是异常灵便的。”
“所以,娘娘。您仔细想一想,一切的事情,难道都是这么巧吗?”
繁锦不由动了东身子,不得不说,玉梨这一番话虽然结论果断,但处处戳到她的痛处。对于繁素,她始终信任,爱护。疼惜,因为她是她这个世间最亲的人。即便是她与她的丈夫共度一梦,她也宁愿将它当成个错误再走下去。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吗?
尽管不愿意想。但她也早就想到,她这个孩子一旦出世,尽管按正常时间来算要比繁素的孩子要晚一个多月。可是。那张在天下人面前立为储君地誓言,却一样可以是她的禁忌。在这个宫廷,有了她的孩子,她姐姐的那个宝贝,便再也无法出头。甚至,两人以后都会像这宫廷中演绎了千百遍的戏码一样,成为最可怕的竞争对手。
所以,权欲之下。私情之下。不如放手一搏,灭掉她这个孩子。成全自己以后的路途。
如果这便是现实,那么她的选择是什么?逃避吗?还是面对?
玉梨又说了几句话,大体意思是让她不要轻敌,始终要对繁素留一手才对。繁锦心如乱麻,应了几声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管怎么说,玉梨有一事办地是对的,这件抹了花生油的事情并不能直接告诉景杞。后宫争斗,尽管都是皇帝的嫔妃内乱,但是作为整个皇宫地主人,皇帝是最不方便出手的。
而且,以景杞的手段,若是真正调查出此事是繁素地手脚必会给予最痛一击。即便是她的姐姐对她下手,她也希望她最近的两个亲人相安无事。何况,事情若是真的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那时候的景杞,才真正是一个王牌。
想到这里,繁锦勉力扯起嘴角,不由苦笑。她从未想到,她在这宫里这么多载,第一次是郁嫔……第二此是王芸楚,再是沐嫔和已故的月容,到了如今,竟会要面对自己的亲姐姐耍心计。
如果她地目地真的是要除掉她腹中地孩子,那么孩子的健康出生,证明了繁素已经输掉了这一役。
孩子抚养的事情仍未彻底确定下来,只不过以孩子早产为由,景杞下旨可准孩子在玉鸾殿长至三月,此外,经景杞与众学士大臣共商,孩子取名为景容烨。
景杞是一脸自豪的向繁锦说起这个名字的,“容为包容旨意,而烨为辉煌灿烂的意思。为君者,要有心胸,才会有兴盛一日。容烨这个名字,可谓寄托了他这个父皇对于下堂下一任皇帝的期望。”
繁锦微笑,默默的念过两遍,“容烨……容烨,确实是好听的。”
“嗯,现在内务院与礼部已经开始着办容烨的满月礼,朕下了旨意,这是我夏唐第一个皇儿,一定要做的盛大隆重。”说到这里,景杞突然半眯眼睛看她,“繁锦,朕仍是想问,那日的摔倒,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繁锦心里一怔,继而一笑,“是我不小心而已。”,想了一想,忽然又抬起头,“繁素是不是也要生了?”
“嗯,太医说过,大概就是这几天。”
“那生产的时候,我能不能去玻颜阁看看?”繁锦微微皱眉,眸瞳流出一波忽明忽暗的光,“我自己也懂医术,或许可以帮些忙的。”
“繁锦……”听闻她如此要求,景杞低声,“你老实告诉朕,你的摔伤,到底是不是受人谋害的?”
她咬咬唇,终是摇头,唇边笑容如此自然明显,“不是。”
“女人生孩子无异于走鬼门关,我已经走了这么一遭,不希望繁素出现危险。”她仍是微笑,眸光澄澈透明,“所以,想去看看。”
“朕准了。”景杞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看了她一眼,遂又垂眸。“只不过有一事作为前提。若是出现任何情况,没有朕的旨意,你不得插手。”
这样的话带给繁锦太多的意味,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事情,却又不肯着实而出。以她对景杞的了解,怕是已经做好了什么安排。上次月容地事情,他便是以这么一副完全了然地态度高高于上,看似是毫不知情。其实所有事情已尽掌手中。而今,他对她摔倒的事情也有了几分察觉吗?一次次的探寻她摔倒是否有其他缘由,是不是已经得知了几分确切?
在这样的不安中,容烨满月的日子来到。巧的是,出征的陌王也将于那日归朝。
对于繁锦而言,容烨的满月固然是一大喜事,可是更重要地,还是景陌的回朝。历经了这么多艰难与困苦之后。繁锦总是觉得,景陌的回归,会带给他们一种全新的局面。纠葛,历练。承受,仇怨……于己,于繁素。于景杞,于景略,另一种开始。
这种念想,在见到景陌的那一刹那,再次确定。
因为是双喜,宫中的这次夜宴盛大而又热闹。繁锦与景杞分坐正中央红毯上的两侧,面对众臣民的觥筹敬迎,四周点着最大地宫灯。明亮的像是将月色也映衬的黯然失色。可是在这样的时候,繁锦却看到了那双曾经熟悉地眼睛。明明还是以前的轮廓,但在这样模糊喧闹的夜色里,却有一种极其锋利地光芒。
那便是出征归来的景陌,许是因为夜色的缘故,身上仿佛还带着玉蕃大漠的寒气。他的眸光是平然淡漠的,甚至还有一种凡事与己无关的困苦与消极。但是在与她四目交接的那瞬间,那双暗色眸瞳便流淌出了极其逼人地亮色,仅仅一瞬,再次消敛。
他看着景杞地眼睛依然恭顺谦从,仿佛刚才的异样都不曾出现在他地眼里,从容跪身,做了一个恭顺却尊贵的行礼,声音却带着玉蕃风沙所特有的沙哑与寒意,“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陌弟快起。”景杞起身作势将他扶起,“回府了吗?”
“还没有。”景陌微微垂眸,“刚刚骑快马赶回,时间赶得很,想要参加我夏唐大皇子的满岁日,来不及回去。”
看着景陌这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景杞那双深幽暗遂的眸子里竟掠过一丝心疼。招呼人赐坐服侍,繁锦这才看向景陌,“陌王,皇上与本宫都对你的伤势挂牵的很。快告诉我们,到底伤到哪里了?到底是个怎样的缘故?”
听闻她的话,景陌猛然抬头,眼中在闪过伤痛的同时,唇角却上扬出淡然微笑,“还好,上阵杀敌,哪有不挂彩的。”
这样的轻描淡写引得众人一片赞叹,霎那间,对景陌的褒扬声不绝于耳。再加之楚寇之父在一旁直言陌王英勇,景陌更是成为众人钦羡的英雄。景杞当场下旨,念陌王功高,正式入职兵部,晋宝亲王衔,在楚寇之父的带领下,慢慢统筹兵部事务。
这样的册封,水到渠成,在让众人赞叹的同时,不得不信服肯准。
酒宴渐渐步入**,这时,坐在一旁的宸王景略突然起身,端起酒樽便向景陌走去,因为两人都距离繁锦极近,繁锦只要侧头,便可以看清楚他们的所言所行。在夜色笼罩下,繁锦这才发现景杞,景略,景陌虽然不是一母兄弟,但是眉宇间的气势竟都是相似的,就像现在景略虽然是做了高端酒樽做敬酒姿势,但眼眸中分明传达出逼迫的意念,就连劝对方喝酒的时候,都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尊贵与威慑。
景略微笑,一双眸子在宫灯的照耀下灿然生辉,“今日是陌弟的大好日子,以后陌弟进了兵部,而兄弟我主职吏部,少不了以后的朝事来往,希望到时我们兄弟可并肩为吾皇效力,为夏唐效忠。”
“哥哥说的是,弟弟谨遵您的教诲。”景陌微微抿唇,温和笑意再次自齿间流出,竟连眼神都是轻柔的,仿佛与这个哥哥从无芥蒂,“弟弟知道在出征途中,哥哥帮了不少忙。大恩不言谢,弟弟这杯酒就自个儿先饮了,以偿哥哥厚爱。”
说完,不等景略举杯,景陌已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第一六六章 惨然大白
繁锦总觉得两人的话仍有些别有深意,但因为向他们敬酒祝福的人越来越多,显然已经无暇顾及。而景杞今日似乎异乎寻常的高兴,众臣敬酒,竟也是不做推辞,等到饮至最后,竟出现了浓烈醉意。
宴毕,繁锦示意宫女近侍将景杞扶回上元殿,自己也是饮酒过多,回到玉鸾殿看了会容烨,便很快进入睡眠。
至翌日太阳升起之时,一夜无梦,却一夜的不安心。
想来想去许是因为景陌回朝的缘故,昨日夜色下的那一次眼睛,太让她忐忑和心惊。何况,对于月容的种种,她也想向他问个清楚。到底在玉蕃的时候,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
所以,她招招手,示意翠庭去招景陌来见,谁知话音刚落,便听殿外来报,宝亲王到。
换下昨日那身风尘仆仆的水蓝色衣装,景陌今日着的是簇新的亲王服。以黄色为主色调的衣服穿于他的身上,为他更添一份气宇轩昂与贵气。只是那双眼睛,仍是带着无法掩饰的沧桑之色,许是因为是看见她的缘故,甚至还有了几分无力和脆弱。
如往常一样,繁锦将四下宫侍遣退,看已经无人之后才看向景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她的开门见山让他一怔,但很快的,景陌便也将刚才辛苦维持的笑意掩了下去,“月容死了。”
“我知道。”
“可是你知道她是被谁害死的吗?”景陌声音极低,低的甚至要她努力倾听才能探听清楚,“繁锦,月容的死,不为玉蕃,为的是我和您。”
尽管已经猜出了几分结局,但这样的回答还是让繁锦彻底惊怔。却见他看着她。苦涩笑意渐渐凝于唇角。“我让人送的那张残衣,您收到了吧?”
繁锦点头,眸光渐渐黯然,“那是个素字。”
“对!”他笑,“安繁素地素字,素妃娘娘地素字!”
“月容为什么会有了孕事?就是因为在侍寝过后,太医手中的玉茶是被她调制了的,用了同样的办法。她让自己获得恩宠,成为仅次于皇后的娘娘,可是却让月容生不如死,成为最让人鄙弃的贱人,而且还要为此,付出生命代价!”
“而事后呢,皇上禁了月容的足,而且还面对玉蕃与我的处境。月容百口莫辩,只能隐忍。知道繁素是如此恶毒地人,所以她才在死前让我用她的血写成素字,再三嘱咐我。必须要将此送到皇宫。她说,以你的性子,若要如此下去。必遭她人毒手。”
繁素……兜兜转转,想过千次万次,这样一场阴谋,竟真的是繁素所为…繁锦只觉得自己的心凉到了极致,以至于下一句话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出的口,“那么,月容的死呢?她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身着玉蕃服装,但是他们小看了我行于多年地经验。玉蕃人因身处野邦。平日武器主要为弓箭。而此弓箭与夏唐不同。箭头多有玉蕃所特有的蛇形花纹。而射向我们的那支,不仅不带花纹。反而是抹了剧毒的。”
“繁锦,他们想要一招制敌,想要就此除掉后患。可是如同您地生产,他们非但没能让你失去子嗣,没能让那你失去性命,反而让你的孩子真正成为我夏唐皇室的长子。”景陌冷哼一声,“上天给了我们这次机会,也许就是就让我们放手一搏。”
那一瞬间,繁锦在他眼中看到了久违地锋芒,寒冽中还带着如此浊烈的杀气,甚至连唇角习惯性的弧度,亦是锋利冷血的。“总会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还我母妃,还我,还月容一个公道。”他侧头看她,微微轻笑出声。
那样的眸光沐浴在阳光里,柔和似雾。
而繁锦,心中却终是一片冰冷。
景陌的身影最终在她的注视中离开,她深吸一口气,鼻尖竟莫名的感受到他带来地大漠寒气,有一些血腥,还有一些边陲地清冷,她摆摆手,有些无力的示意玉梨凑前,“随我去玻颜阁吧。”
玉梨依声,很快地为她披上外袍。两人行在青灰色宫砖之上,中午的太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又斜又长,繁锦突然侧头问玉梨,“玉梨,你认为我的摔倒真是素妃所为吗?”
玉梨一怔,唇角继而露出清浅笑容,“奴婢认为,别无他人。”
那样笃定的态度,由玉梨这么个浸染宫中已久的人来说,已经足够到力度。繁锦深深吸过一口气,“那好,我这次就去看看。”
她告诉自己,今天她若迷途知返,从今之后她们一如之前。如果今天却证明了景陌的话,那么她们两人之间,也必会是迎来绝路。
所以今天这次走动,竟像是攸关生死。
到了玻颜阁,赶在小太监通禀的时候,繁锦特意安排玉梨示意他噤声。仿佛是想知道繁素到底在做什么,她慢慢的走进正殿,此时殿中静寂,除了外面的蝉鸣,繁锦只能闻听自己的呼吸。
如此静谧,她原以为繁素会休憩静养,毕竟已经到了正午。可是刚刚抬眸,她便看到了一个小太监自殿内而出。那个人十分陌生,见到她的身影,慌忙的跪下身去,连姿势都是不恭敬的,“奴才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小太监的声音有些异样,虽然也是太监的尖利,但总有一些粗哑的感觉混在里头。听闻传唤,繁素匆忙自屋子里挺肚而出,她紧紧的看着她,眸中有一瞬异样划过,但是很快便掩住了无措,艰难的跪下身来,“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要是在平时,繁锦早就会唤她起来了,可是今日,直到做完行礼姿势,她却依然不见她喊出那个“起”字,繁素不由抬眸,一眼便撞进繁锦那幽深的眸光,那里面有她从未看见过的神色,绝望,无助,背叛,痛恨,种种情绪,在那里激烈交集。
只那一瞬间,她便已经感觉到心灰意冷。
殿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他们姐妹二人,繁锦不叫她起身,自己反而慢慢蹲下身来,那双与她相似的眼睛像是要将他看进心里,“繁素,你告诉我,你到底为的什么?”
声音很低很低,甚至连唇角也呈现了类似于微笑的上扬弧度,可眸光却是那样的冷。繁素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挤出一个微笑,“锦儿,你是不是糊涂了?你今天说的话,姐姐听不懂……”
“那个人,是谁?”
“是我宫里的小太监,小扣子。”她抬头,依然微笑,“来了玻颜阁不久的,你或许没见过。”
“繁素,你还要骗我。”那声“骗”字就这样自然的说出口,连繁锦都没料到自己竟会将一生依存的姐姐推翻的如此容易,她看着他,语气放的极轻,可恨意却是极浓的,“这玻颜阁的人员排布,我特地嘱咐了内务院添一人与减一人都要报于玉鸾殿亲批,所以,每一个宫女每一个太监的画像我都亲识,根本不会像今日这般毫无印象。”
“所以,安繁素,你竟然骗我。”
来这之前,她曾经想了千万种方式测试繁素的为人,她想,就算别人都说是她做的,可她真的不信,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来验证她的姐姐是遭人陷害,是无辜。可是没料到,她还没想到用力的验准方法,繁素就已经给了她最确凿的答案。
她这个赖以为生的姐姐,竟然骗了他。
看到繁素的脸忽青忽白,繁锦只觉得那么大的无力感突然袭上心头,那双定定的看着她的眸子突然绽放笑意,“繁锦,你怎么用骗字来形容我?”
她轻描淡写的清浅笑意犹如一把尖刀,轻易便将她压抑已久的满腹痛苦划开,繁锦紧紧的瞪着繁素,甚至能从她的眼睛中看出自己的鲜血淋淋来,“繁素,你不是骗我!那余成的死是怎么一回事?那月容的死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那孩子呢?你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下子爆发起来,竟让那个跪在地上的女人心里一惊,像是木楞了一样傻傻看着他,“安繁素,你敢说,这些事情,你都问心无愧吗?”
“我有愧,我罪该万死,可是皇后娘娘,你带给了我什么?”看着她如此愤怒,那个女人竟也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我只是您的一介奴隶。我的所言所行,都要看你眼色,都要由你施舍!我刚入宫,你就迫不及待赐给我这赐给我那,我还要叩首谢恩,那时候,你想过我的感觉吗?你想过我心里的滋味吗?你在摆出一副慈善面目的时候,还要我作出极致高兴的样子来配合你的施舍表演,皇后娘娘,您不觉得您太过分了吗?”
“所谓骗人,那只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者扣给我的帽子而已。你从来只想着用你的高兴用你的善良来填补对我的所有,可是却从不问我我到底想要什么?皇后娘娘,我只能用骗来去掉我不想要的东西,只能用骗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第一六七章 抉择
她从未见过繁素这样的神态,像是被人戳中要害的母狮,近乎撕心裂肺的控诉着自己所遭受的所有痛苦,在这样激烈的情势下,奇怪的是,她竟然慢慢的安静下来,“你想要的,是他吗?”
那个刚才还爆发的女人一怔,双眸中散发出空洞与迷茫,只是一瞬间的工夫,便被突如其来的心痛完全遮盖了下去,这样的情绪变化,都一点不落的落入繁锦眼里。
她们是流着相同血液的姐妹,所以,一切不言自明。
“所以,那次关于王芸楚的算计,也有些衬了你的心思吧。所以,这一次让我产前摔倒,是不是也想让我就此死去,从而对你和他彻底成全?”
她原本是垂眸不语的,可是听到她最后那一句却倏然抬头,墨黑的眸瞳努力瞪大,“繁锦,我没有!”
“你没有?”她轻轻一笑,眼中积聚了酸涩和痛楚,却偏偏堵在眸中,怎么也落不下来,“除掉月容,除掉我,下一步,繁素,你是不是就可以顺利上位了?繁素,你的主意向来算计的都是这么长远,将月容和我肚子里的龙子打掉,不仅你能稳坐皇后之位,连你孩子的出路,都已经有了对不对?”
“繁锦!你难道以为是我故意让你摔倒早产?”繁素猛地抓住她的胳膊,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我没有,繁锦,我没有。”
“月容的事情是我做的,可是我从来没有半分害你之心,繁锦。我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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