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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劫-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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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看他唇角有些森然的笑意,繁锦竟有些忐忑,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放心,不会搞出人命来的。”景陌微笑,唇边笑意收敛几分,“现在的人命都是偿命,他与我,都不会无故对人下手。我想要做的,只是让他们罪有应得。一步步让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面目。”
话刚说尽,便听到玉梨大步向前迎道,“皇后娘娘,皇上在玉鸾殿等着您呢。”
“皇上?”
“恩。”玉梨点头,又看向景陌,“奴婢说皇后娘娘途遇宝亲王多说了会话,皇上便说,一会儿邀宝亲王来玉鸾殿坐坐。”
景陌应声,低低的说了句谢恩的话,又整了整衣冠,这才向玉鸾殿行去。快到玉鸾殿门里,又再次看向繁锦,“有些事情,不必与皇兄说的太清楚。”
繁锦自然知道他话里的含义,微点头踏入宫殿,正见景杞正低头逗弄着乳母怀里的容烨,简直是一副完满的父慈子爱画面。听到他们行礼,马上转身微笑着看着他们,摆手做出一个起身的手势,随即就命令宫人赐座,与景陌说笑起来。
许是因为看着容烨,景杞说的大多是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什么与景陌掏御花园树上的鸟窝,什么为了景陌与小太监与其他人动手,仿佛真的回忆起了从前的点点滴滴,景杞笑得爽朗而又欢愉,简直不像平日里那个威风凛凛的帝君。
繁锦静静的看着他们,对于景陌,景杞不像对景略那么芥蒂,第一,他们的关系确实很好,自小一起长大,而且景陌性子散漫,没有争储之心,并不让景杞觉得时刻受到威胁。而且第二点相信也是极为重要的,那就是景杞知道景陌心里有月容这个人,并不会与自己多有其他关系,所以才如此放心。
她脑子里尚在思索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突然见景杞看景陌问道,“对于沐嫔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话题让繁锦一怔,她倏然抬头看向景陌,却见他唇角微勾,竟流露出一抹极为坦然的微笑,“臣弟认为,是嫁祸。”
“嫁祸?”景杞半眯眼睛倚在软榻上,似是对他的说法饶有兴趣,“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是。”景陌抬头,不着痕迹的看了繁锦一眼,又将视线挪到景杞之上,“宫廷之事,向来总是真真假假。沐嫔与翠庭,再加之新死的春萍皆与玉鸾殿有关,臣弟几乎可以断定,此事冲的就是玉鸾殿。如果下一个目标就是素妃娘娘或是廖世皇子,那么就更加无疑了。”皇兄可以认为臣弟是诽谤素妃娘娘,但是臣弟可以保证,臣弟与素妃并无渊源,只是因为对她的有些做法不敢苟同而已。”景陌微微吸气,“前一阵子,宫里宫外全是说皇嫂有意与素妃作对,保母不保子的行为都说成了是皇嫂有意而为的恶毒阴险。臣弟认为,此言甚为毒辣,即使不是素妃娘娘故意让人散布的流言,但最起码可以做到为自己的妹妹皇嫂澄清一下吧。就这么任其四散到宫内宫外,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居心……臣弟……”
“景陌,别说了。”景陌还要说些什么,却被繁锦一口打断。而景杞却看了她一眼,眸中流露出些许心疼怜惜,继而看向景陌,“继续说下去。”
“很显然,这一次所死的人中,沐嫔因月容一事与玉鸾殿有芥蒂,而翠庭亦是玉鸾殿中人,至于在外的春萍,亦是在玉鸾殿当过差的……这便让大家看出,所死的人都与玉鸾殿有关,此事必是冲向皇嫂。而如果再有伤亡,若是素妃娘娘或是二皇子,欲加给皇嫂的罪名更是逃脱不掉的。或许是臣弟久未在宫中的缘故,臣弟认为,越是明显的征兆越有其深度的阴谋。皇兄,那个玉蕃容字,便是其中的嫌疑点。”
“臣弟认为,除若臣弟,这宫中险少有认识玉蕃文的。所以这个所死之人均佩戴容字玉饰的现象,应该就是阴谋之人为转移众人注意,费尽心思造出的假象而已。”
第一七二章 信半疑半
看到景杞依然紧抿唇不语的模样,景陌突然躬身跪下,“皇兄,臣弟并不是单纯为皇嫂说情。亦不是宫中传言那些男女之间说不清的关系,只是臣弟看不下去皇嫂如此。在宫中,不争可以,但是要有足够狠的心。皇嫂一心寄希望于清者自清,一切有定论的愚钝原则,一心用消极来抵抗别人的诽谤,早晚有一日,会被别人中伤。”
话说到这里,景杞只发出一声叹息。那双平日里散发出霸气的眸子中,竟透出有些无奈的消极。
景陌走后不久,景杞便看向繁锦,“对于陌弟的话,你是怎么认为的?”
繁锦摇着容烨摇床的手一停,继而便有恬然笑容自唇角蔓延而出,在景杞的眼里,却更像是无力的驳辩,“我觉得,您是有心数的。”
“宫里连死三个人,您却只是下令让刑部去查,轻描淡写的就拂却了众人的恐惧与焦虑,应该是有了心数。所以此时宝亲王的话,您必是信半分,疑半分。”
话落,他却看着她良久,良久才凝成一句叹息,“繁锦,你不该这么了解朕。”
君王心思自古高深莫测,身高位寒,因为手执权柄,所以就连再亲近人的了解都成为最不祥的猜疑与芥蒂。尤其是安繁锦,每次看到她都是淡然宁和的站在一边,像是世事皆不存于自己心中,那种任别人急躁如此,我却安然平和的态度,在很多时候,却成了对他的禁锢。
景杞从来不知道。在乎一个人。竟然能在乎到她的处世态度。安繁锦每次如此,他都想问,是真的对事情胸有成竹,确定自己可以很好地把控事情地进展,诚如那次面对王芸楚流产事件的陷害。还是真的相信事情自有论断,不管如何,他都会给她一个说法?
这样的担心与烦躁结合。逐渐让他的心感到不安。景杞抬头,忽然将繁锦地身子板正让她面对自己,他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看进心里,“安繁锦,你告诉朕,对于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地?”
繁锦唇角浅勾,一抹笑容嫣然流淌。眸澄澈分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要是犯了你呢?”景杞深吸一口气,“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
“若有可能,我必会以十倍还击。”这几个字似是从她的唇齿间挤出,用力而缓慢。可她眸底里的笑容却依然是如水透彻的,如同在对他说下最重的赌注。在他的注视下,她莞尔一笑,慢慢的降低声音。“我珍惜的血缘亲情。她已经完全负了我;我看重的往日情意,她已经感觉不值一提。所以。再原谅下去无异于自缚手脚。景杞,面对如此形势,我选择回击。”
她这次又叫地是“景杞”,再也不是用那个冷漠而尊贵地“皇帝”尊号,仿佛是想用最亲切的身份向他说明心底的心事,证明她心底所郁结的所有苦衷。他看着她,唇角依然是清浅笑意,可眸中却是无奈纠结的。不知道何时与他相握的手心,冰凉如雪。
刻意隐忍的无助心酸,自相握的手指夹缝中,一点点流露出来。
面对这样的她,他想用所有地力气来劝慰她。可是微微张唇,却无从说起。最终化成一句毫无用处地客套,“你要事事小心,走一步,思三步。”
对于聪明的安繁锦来说,他相信这样已经足够。果真,见她颔首微笑,“前提是你要信我。”
景杞叹过一声气,突然长臂一揽,将她束于怀中,轻轻耳语道,“有些戏,不得不做。朕心中有数,但是表面却必须维持公平。因为,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曾经告诉她先帝景越地事情,太过偏颇陆氏家族,遇事也毫不犹豫的站在陆家上考虑,最后的局面便是与他们这以王家为背景的一方公然成为朝廷对敌。以至于直到王家覆灭,陆家与王家的明争暗斗,都还未终止。亲眼目睹过先帝酿造的悲剧,虽说后来也知他的父亲这么做或许只是想要刺激母亲,证明自己心中一直有着那个女子,所以才不顾一切的宠幸与段睢络相貌相似的女人。可是,这样的顽劣与毫无理性,最终酿成了夏唐权臣独霸朝廷的恶果。
习惯一旦养成,想要去除这个弊病,反而需要太长时间。
所以,这次面对陆家日益张狂的权欲,面对陆家妄想与素妃一手遮天,内外勾结的恶毒心理。只要没有一点把握攥于手里,他不能轻举妄动。
为帝者,看似权倾天下。其实受到的牵制却是最多。在对付王家的时候,他承认自己鲁莽为先,可是思来想去,毕竟还有陆氏做后路。除掉王家,陆家便成为最大受益者。这一点,在他初为帝君,面对郁嫔一事时便已分晓。可是今日,景陌虽初掌兵部,但毕竟地位不稳,一旦与陆家公开为敌,必会动摇朝廷根基。
所以,他的策略只能是隐忍,等到陆氏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又碑拓捉到了把柄,或者等到景陌羽翼丰满的时候,那时候对陆家的一击,便会是致命痛处。
这个过程,必定是最煎熬的过程。牵扯陆氏,牵扯繁素,牵扯景略,每一点,都是他们这一派的软肋。
可他这个帝君,这个丈夫,只能作出一副公派的样子,放松他们警惕也罢,迫使他们信任自己的宠信也罢,唯有如此,这条路才能走下去。
正值逢五的日子,景杞在玉鸾殿休寝。两人哄过容烨,早早的在东暖阁休下。繁锦卧在他的胸口,突然侧头,“繁素侍寝的时候,你们都在做什么?”
景杞一怔,唇角浅划,说不清楚戏谑还是自嘲,“例行公事。”
他的表情在烛光摇曳下模糊不清,可那双深幽的眸却毫无掩饰的显现出了无力与惆怅。繁锦的心一紧,突然轻轻一笑,俯身在他的胸口上用头发划下圈圈,温热的呼吸在亲昵却自然的动作中发酵成萌生的**。看到景杞的眼睛生出她所熟悉的墨玉深邃,她有些调皮的倾身探去,在他的耳廓边轻咬呼吸,“是这样的例行公事吗?”
身下男人的身体一僵,还不等繁锦回应过来,便将其死死压在身下。他惯以寒洌的眸中升腾起**的氤氲,在暗红的烛光下,渐渐蔓延出温暖的人性气息。身体在他充满掠夺与霸道的吻中慢慢升温至滚烫,繁锦一反平日喜欢闭眼享受的习惯,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心爱的男人,像是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炽烈欢合,她的眸子中,竟渐渐有了决绝和悲悯的味道。
他在她耳边低语,像是**又像是赌气,“安繁锦,让朕来告诉你,情不自禁与例行公事的区别!”
看着他那样子,繁锦又是一声轻笑,手不自觉的攀到他的背上,眸内脉脉含情,仿佛是在邀请。景杞闷哼一声,终于不想再将这样挑逗的游戏进行下去,挺身一进,所有的力量都在她的体内爆发出来。
柔美与霸气的完美结合,两人间升腾起最和谐的王者之气。繁锦闭上眼睛,最终甘心在这样的华丽奢靡中沉眠。
可是,陷于情海浪涛中的景杞却不知道,有那么晶莹的一颗泪珠,自她的脸上划了下来。渐渐聚于她与他汗腻的肌肤中,调制成对未来的悲决。
自从容烨出世,景杞多顾及繁素身体,因此两人一直未能欢好。所以那一场类似于战役的情动结束后,繁锦只觉得腰酸背痛。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子只是一动,便觉得酸楚难言,还没反应过来这样的痛处具体在哪个部位,腰间便被一支胳膊紧紧压住,繁锦抬头,只见景杞依然闭着眼睛,可手和腿却用力的欺压上来。
她扭动身体,想要从他的禁锢下挣脱。却不料他更加加大气力,呼吸却是如往日般平稳。那长密的睫毛自然垂搭,衍生出尊贵闲然的慵懒之气。繁锦闷哼一声,暗自用力去掐他的腰,“别装睡了,起来。”
男人终于睁开双眸,半眯着眼睛看着脸色依然绯红的她,又是一声嗔笑漫过她的耳廓,“你这么着急把朕喊起来,是还想要吗?”
繁锦颊边一热,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急道,“起来,要去早朝的。难道等喜贵儿进来三呼两唤出去才好?”
听她这么一说,景杞这才不甘心起来,却并不急于穿衣服,而是将手在她滑腻的背上爱抚游移,叹道,“朕准了你的作息的,说你身子不好,怎么还赶着起床这么早?”
“有了容烨,习惯了。”繁锦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微微侧身,寻到里衣去给景杞穿上。等到衣服都穿好的时候,她突然歪头看他,“叫来司寝局主监吧。”
“做什么?”
“避孕。”繁锦微微低头,“不都有这么个程序吗?与其那些太监拿药给我喝下去别扭,还不如我自己主动要求。”
第一七三章 杀机迭起
看着她抿唇的样子,景杞思索良久,终于回答出一个字,“好。”
可是,伴随着这个答案的出现,繁锦的心却渐渐凉了起来。昨晚炽烈的温度,在这一个简单的字面前,慢慢变得模糊与不清晰。
所以,看着他身着朝服气宇轩昂的模样,她不由的嘲笑起自己的多愁善感。明明是很正常的程序,明明是自己要求来的结果,明明是顺理成章的宫中生存法则,可是在宫中浸染了这么久以后,为什么她还会难受?
难道,她期待的是他那一句,“不用,朕还想要与你的孩子。”或是,那干脆利落却被宫妃渴求的一个“留”?
安繁锦终于发现,在这样的生活中,她竟然也慢慢变得如此猜忌多心。情如毒药,一旦品尝了,便想品尝下去。她原本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可是到了现在,竟也把握不住自己的心思。
她证胡思乱想的想着,熟悉的龙涎香又钻入了她的鼻子。繁锦抬头,正看见景杞微微含笑的眸,“想什么呢?还在想着……”
他的话未说下去,可是她却在他促狭的眼角里捉摸到了孩子气的玩味与戏谑。心中苦涩的同时不由平添几分娇羞,干脆不做遮掩,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想皇上神勇呢。”
景杞没料到平日里有些内向的她会说出这般大胆的话语,不由怔楞,刚要和她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外面一声传报,“皇上。娘娘!”
繁锦侧头。正是玉梨跪在外面。这丫头一向是极有分寸的人,若不是急事,不会不经传唤便贸然闯到里面。景杞蹙眉,显然对玉梨的行动微生怒意,闷哼。“玉梨,你还知不知道规矩?”
“玉梨有罪,望皇上息怒。”玉梨微微抬头。一双墨眸极快的看了繁锦一眼,随即看向景杞,“皇上,娘娘,奴婢原本不打算将此事告诉皇上娘娘地。但是考虑此事重大,玉梨不敢隐瞒。”
“说。”
“娘娘有喝晨露水泡金银花茶地习惯,因此奴婢日日去御花园采花露。今日回殿途径玻颜阁的时候,奴婢无意中发现玻颜阁有太医出入,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素妃娘娘是皇后娘娘的姐姐。有这么一层血缘关系。娘娘便嘱咐我们平日要特别关注玻颜阁。奴婢便走到玻颜阁想要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玻颜阁的上下宫人都一派神秘的样子,支支唔唔不说出
“玉梨,素妃到底怎么了?”繁锦身子不由一凛,自己都觉察出声音变地紧绷。
“奴婢没办法,于是绕着弯儿去太医院找了个熟识的宫女打听了一下。那宫女说,素妃娘娘似乎受到了惊讶,平白的起了高热。而且刚刚天明地时候便要去晨所将刚刚抱去的二皇子殿下抱回来。此时正紧紧抱着孩子,一刻不放松呢。”
“那宫女还说。玻颜阁的人过来拿药的时候。都嘱咐他们不准说出去,也不要将此事记档。说反正不是什么大病,犯不着让皇上和娘娘担忧,反而让大家都觉得素妃娘娘娇气。”
话说到这里,看玉梨的神态,繁锦已经预料到了些许大概。玉梨在宫中浸染已久,对宫中琐事的尺度把握的极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知道的清楚。有时候还会教她该怎么做,今日她提起了繁素这事儿,必会是别有原因。
普普通通的一段话,自自然然地给繁锦定了两个罪名,其一,没有旨意,私自去晨所抱养皇子。其二,妄自给太医院下旨不予记档,身为嫔妃违法宫规。这两个罪名只取一点,都极大地犯了景杞的忌讳。
作为帝君,景杞最讨厌的便是宫人隐瞒,逾越自己权利贸行诸事。所以说繁素做了这么两处,实在是有些大胆。
而玉梨又采取告状且不忘替人开脱罪名假冒好人的策略,有些打一巴掌还给块蜜吃的意思。这一通罪告下来,打的是为素妃着想的幌子,更容易激起景杞的愤怒。
果不其然,她的话刚刚落定,景杞便拧起眉头,“什么?她去了晨所?还不让太医院记档?”
“是。奴婢也只是听说……”玉梨作出心惊胆战地样子,“素妃娘娘怕也是担心事情闹大,于声名无益,所以才……”
“这样就有益了?”景杞怒甩宽大袖袍,恨恨地迈出去步子,“无视君威旨意,恃宠而骄!是觉得生了廖世便翅膀硬了,还是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造反?”
他走出两步,忽然转过身来,“玉梨,此事不得与外人声张。等朕朝议过后,自会去玻颜阁好好看看!”
他脸上地怒意是那般明显,发现情况如此,繁锦竟突然冲向前去,“皇上!”她紧紧攥住他的衣袖,不等他说些什么,膝盖已经跪下,“万事手下留情!”
景杞看着腿边的女子,对视良久,才缓慢低沉的应了一声恩。他微微俯身,眸中暗潮涌动,渐渐的升腾起复杂的炫色。由哀叹到考究,再蜕变成怜惜,每一次情绪变化,都映入在了她的眸子里。
不自觉的,她的手已经被他握的发红。直到外殿传来喜贵儿的声音,他才放开她的手,低低的在她面前诉了一句,“只要你不后悔。”
繁锦一怔,过了一会儿才不自觉合上眼眸,“我不后悔。”
简单的四个字,却像是自牙缝中挤出,说的极其用力。繁锦抬头,感觉到景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去,可是最后那一眼,她却不敢直视。仿佛只看一眼,苦苦筑下的心防便会溃堤。
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那皇上起驾的声音完全听不到时,繁锦这才跌坐在软榻上。看到玉梨行完礼回来这才惊觉,自己竟因一心沉浸于心事,完全忘记恭送皇帝的礼节。
玉梨看着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遣下四周宫人后才浅浅叹息,“娘娘,您让我怎么说您好!”
繁锦摆手,“到底是怎么了?”
玉梨叹气,“今天奴婢去玻颜阁小看的时候,就看到玻颜阁上下一片慌忙。好不容易才打听出来,说素妃娘娘受到了惊讶,太医院的陈太医竟忙于给她压惊。娘娘,陈太医是什么人?他便是那陆家保上来的太医。据说,现在还和陆家关系甚密。而玻颜阁对素妃娘娘受惊一事遮遮掩掩,您难道不觉得该有什么阴谋?”
“这件事情发生多久了?”繁锦蹙眉,“什么时候受到惊讶的?”
“大概是夜里正深的时候。”玉梨应道,“不瞒娘娘,奴婢一向起的早,这才发现玻颜阁有些异样。等到刚才小落子去那儿的时候,回来报告说,一切无碍。”
“娘娘,昨日夜里鬼鬼祟祟,今日又忙于掩饰,此事必有玄机。所以奴婢才没经您的许可,告诉了皇上。”
“你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繁锦抬眸,竟有些有气无力。
“这……”,玉梨微微一顿,过了一会儿才小心开口,“玻颜阁的粗使丫鬟粉澄,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妹。此人不善言谈,老实的很,虽然是粗实丫头,但足以了解玻颜阁一切状况。”
“恩。”
“娘娘,不是我说您,玻颜阁都往咱们这里安排了人手,咱们不得不防啊。还有,以奴婢见,您现在的心思不应当放在消息是谁得到的这个事情上,而是应该思考,玻颜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繁锦突然低哼,“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必与月容有关。”
“那……”玉梨微微眨眸,似是思考,忽然瞪大眼睛,“那皇上也猜到了?”
“他猜不猜到我不清楚,帝王心机深,我只能看透表面肤浅的东西,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刚才的皇上,动了杀念。”
所以她才一时间恐慌,因为她在他眸中看到了那么浓郁的痛恨与杀欲,凌厉的目光铺展而来,仿佛只要触及,便会被刺伤。而玉梨的那番话看似毫无逻辑,其实却一针见血的戳起人的痛处。对于这个时刻担心权柄不为自己所授的帝王而言,冒犯他旨意的第一结果,必然就是杀机。
看的出来他也想就此事对繁素下手,不管事情如何,这两点明知故犯足可置她于死地。而繁素已产下皇子,就此而言,嫔妃繁衍后代的基本功能已经达到。对于景杞来说,更是如此。
但是她却突如其来的有了恐惧,面对他如此愤然的目光,行路至今,难道自己的目的真的是要置繁素于死地吗?
他最后和她说,她不要后悔。说明他也看穿了她的心思,后悔与否,在那时便已经注定。
“娘娘。”见她又不自觉紧握着拳头陷于沉思,玉梨忍不住搭声,“您……”
“再给她一个机会。”她的话尚未说完,繁锦便说道,“若是经历月容的这次事儿她仍然不改劣行,那么我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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