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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禁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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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将绳带缠在大卫王的脖子上,然后回到兰溪身边坐下,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兰溪摇摇头。那男子失望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电路板,轻轻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钮。

“嘭——”轻微的爆炸声突然响起,大卫王的脖子断成了两截,头颅摔在了地上,碎成满地的石膏片。

兰溪惊呆了。那男子欣赏着她的脖子:“喜欢吗?只要我轻轻一按,你这白皙、修长,让所有男人陶醉的脖子就会断成两截。”

兰溪脸色惨白,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那男子皱着眉头:“郎周呢?他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我今天和他去了一趟北京,半途他下车走了。我还以为他会回来,就过来找他。”兰溪说。

那男子脸上的表情顿时狰狞了起来:“他居然不在!打他手机,让他回来!”

兰溪朝床头柜上看了一眼:“手机在那里。他没带。”

那男子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呆了片刻,问:“他能去哪里?”

兰溪苦笑:“我今天找了一下午,北京能找的地方我都去了。”

那男子愤怒地一脚将没有头颅的大卫王雕像踹了个稀巴烂,碎石膏哗啦啦散了一地:“你现在就跟我走,陪我去找他。找不到他……”他冰冷地望着兰溪,“你就会像这石膏像一样,碎成一片一片。”

兰溪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问:“可是……可是你干吗要找郎周呢?他从来不得罪什么人,只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画家。”

“画家?”那男子惊讶了片刻,“他居然是个画家?”看那神情,仿佛对郎周丝毫不了解,只是喃喃地说,“我找郎周,不是因为他是个画家,而是……”

“而是什么?”兰溪紧张地问,这可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这家伙一看就是个疯子。

“而是……一件很神秘、很有趣的事情。”那男子嘿嘿笑着说,“郎周有没有跟你提过……”他皱了皱眉,沉吟着,仿佛很不好措词,“有没有提过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他提弗洛伊德干什么?”兰溪惊讶地望着他,心里一片茫然,“弗洛伊德好像是外国的一个……一个……”弗洛伊德是干什么的,兰溪也弄不清楚,只知道这个名字很熟悉。

“奥地利的心理学家。18世纪的。”那男子失望地摆了摆手,闷闷地说,“好了,咱们走吧!老老实实地跟着我,帮我找到郎周,你将会看到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一个谜团。”

他瞅了瞅尸体,居然叹息了一声:“这家伙倒长了一张好皮肤,可惜了,没时间。”言语间不胜遗憾,伸手将兰溪拉出了屋子。兰溪心惊胆战地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绳带,瞥着房东惨不忍睹的尸体,惊恐不安地跟了出去。

到了门口,那男子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对了,你有没有郎周的照片?他长什么样子?”

“你……你竟然没见过他!”兰溪仿佛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他,心里疑惑重重。

第二卷 第九章 寻找1

黄昏的时候,起了风。郎周踟蹰在上海的街头,像路边的法国梧桐叶一样在车流与人流里卷来卷去。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到上海已经是第三天了,仍然没有找到杜若。他寻找杜若的唯一途径就是QQ聊天,可是一连三天,杜若都没有上线。他没有杜若的照片,没有杜若的电话,也没有杜若的地址,只好每天顺着上海的大街小巷走来走去,连自己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这里大概是静安寺一带,因为郎周远远的就看见了高耸入云的希尔顿饭店。郎周正想找个网吧上网,忽然看见路边有个公厕。一到上海,郎周就为了解决第一泡小便憋了三个小时,跑了三条街,结果以后他一看见公厕就感到小腹憋胀,尿意难忍。

郎周快步走了过去,这个公厕是收费的。门口聚了几个闲人,正围成一圈下象棋。郎周过去找那个看厕所的老头儿5毛钱买了张票,绕过那个象棋摊正要往里走,旁边有人拽他:“喂,买票。”

“我买过票了。”郎周说。

那人斜叼着烟卷斜眯着眼睛,一脸不耐烦:“拿来看看。”

郎周还以为上海上厕所还要剪票,便掏出票让他看来了看,那人瞅了一眼,拍拍他肩膀:“不好意思。”仍旧到象棋摊前蹲下。

郎周心急火燎地跑进去,找了个蹲位蹲下,拉住遮板,只见遮板上的厕所文化倒挺发达,譬如“某某某到此一拉”,“本人老婆长期出差,诚招小姐,长期有效”,等等,郎周正看得有趣,忽然在左上角看见一句话:本厕所门前那几个人是小偷,进厕所时请注意。

郎周愣了愣,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口袋,这一下顿时就呆了——口袋里已经空空如也。钱包不见了!郎周傻了。他钱包里有一千多块钱现金,身份证,和一张信用卡。这一下子全完蛋了。

他急忙从厕所出来,厕所门前下象棋的几个人已经不见了。郎周问那个老头儿:“刚才在这里下象棋的人呢?”

“走啦!”老头儿操着上海话说。郎周勉强能听得懂,他把自己钱包被盗的经过说了一通,不料老头儿愤怒地操着又快又急的上海话说了一通,郎周傻了眼,他一个字都听不懂。后来郎周再说,那老头儿干脆推开卖票的窗口朝他大声叫骂。

郎周无奈,找个公用电话报了警。过了几分钟,两个巡警起着摩托车过来了,一问,郎周把经过说了一遍。有个巡警不相信,亲自到厕所里看了看,果然看见了那句话。巡警们商量了一下,去厕所那个巡警留下,另一个巡警让郎周上了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带着他在街道上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那几个下象棋的家伙。于是把郎周送到了街道派出所,说:“你去备案吧!”

郎周无奈,到派出所里备了案。民警问:“你住在哪里?”

“北京。”郎周说,“刚到上海。”

“在上海你住在哪儿?”民警问。

“酒店。”郎周说完又加了一句,“现在住不了了,没钱了。”

民警摇摇头:“我是说你的联系方式,怎么联系你?”

郎周有些发呆:“恐怕你们没办法联系我,今后这几天我只能在大街上流浪了。”

民警有些不耐烦:“你不能留个家里的电话吗?”

“家里?”郎周想了想,把兰溪的电话留了下来。

从派出所里出来,郎周知道自己完蛋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一个人都不认识,没地方住宿,没地方吃饭,自己流浪了这么多年,居然被几个小偷一下子逼到了绝路。平时流浪的时候再不济自己身上也有个画笔,可以画幅画来卖,可现在他连买画笔的钱都没有了。至于此行最大的目的——寻找杜若,也因为没钱上网联系不到她而告终结。

郎周慢慢地走在繁华的上海街头,没钱的感觉一下子抽掉了他的筋骨,走起来歪歪扭扭,软软绵绵。所幸被偷前刚刚吃过饭,肚子一时还不觉得饿,可是它总有饿的时候,到时候又拿什么来喂它?

郎周顺着延安路慢慢地往东走,过了延安东路立交桥,大道上除了汽车已经基本不见了人影。夜深了。

路边是广场公园,郎周有气无力地走进公园,躺到横椅上,一下子就瘫到了那里,天上繁星点点,被大上海辉煌的灯火排斥,没有一丝光泽。今夜大概会在这座公园的横椅上度过吧?可是明天呢?明晚呢?郎周不寒而栗,童年时荒山雪原中那种孤独与恐惧感又一次涌了上来。望着面前犹如铁桶般的高楼大厦,他心里慢慢涌满了胆怯和虚弱。

上海的11月虽然不如北京那样冷,可是晚上露天而睡还是挺考验人。郎周缩缩脖子,把手操在口袋里,突然有几枚硬硬的东西让他心中一跳。硬币!老天!居然是上厕所是那老头找的一块五毛钱硬币!

郎周兴奋地跳了起来,大上海的楼群在他面前顿时低矮起来。他紧紧攥着这个救命的一块五毛钱,仿佛攥着一辆宾利车或一座豪华别墅。

第二卷 第十章 寻找2

现在有两个解决的办法:一是给兰溪打电话,二是上网找杜若。

他站在街头的冷风中瑟瑟发抖地思考了半天,给兰溪打电话显然太没面子,可是上网找杜若……万一杜若还不在呢?这倒是个问题,但是第一个选择是必须排除的,他其实也没有选择了。

郎周折向南,进入街道。上海的网吧远远比厕所多,他很容易就找到一家网吧,一块五毛钱只能上半个小时,他打开QQ,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杜若果然仍不在线。

他打开杜若的对话栏,写道:杜若,我已经到了上海。你对我说过,要陪着我寻找父亲。对我来说,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对你来说也是一样。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有同样的遭遇,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面临同样的命运,可是,我仍然感到庆幸,我们彼此的痛苦,会有一个人帮着分担。三天前我就到了,可是你一直没有上线,我就在上海等着。可是今天下午我的钱包突然被盗,只剩下一块五毛钱,只来得及跟你说这些话,然后我就找个地方等着你了。我对上海不熟悉,不知道该去哪里等你,那就……东方明珠塔吧!我只知道这个地方。无论白天黑夜我都不走,直到你来……直到我坚持不下去,倒毙街头。再见。

写完以后,他发送出去。然后呆呆地坐在电脑前等着,等着杜若的头像突如其来地闪跳,然后一切就都解决了,他不用再露宿街头,不用再忍饥挨饿,不用在上海的夜风中瑟瑟发抖……可是,直到一块五毛钱的网费用完,电脑屏幕重新锁定,杜若也没有上线。

郎周默默地走出网吧,夜风重新吹上他的脸颊,丝丝的凉意提醒着自己仍在流浪中,很有可能当一两个日落以后他就会因饥饿而毙命在街头。这种结局早在他16岁出门远行的时候他就预料过,没想到它会推迟了五六年。

他一直往东走,这条路的名字他不知道,也懒得理会,只知道这么一直走可以过黄浦江,然后就到了东方明珠塔,他将在那里等待杜若。他走了很远,世界静得可怕,一个人走着,城市的公路仿佛一条隧道。这时候饥饿的感觉上来了,胃里有些刺痛,在他经过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他碰上一个拾荒的老头儿。

老头儿正在垃圾箱里扒拉垃圾,看见他过来,目光呆滞地望着他。郎周看见他的手里拿了一根烂西红柿,一根两厘米长的香肠,不禁叹了口气。老头儿看看自己手里的东西,朝他递了过去。郎周摇摇头,忽然有一股眼泪想奔涌而出。

他急匆匆地走过老头儿身边,撒腿飞奔,一直跑了两条街,双腿绵软无力,扑通摔倒在地。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被地上的碎石子刺得生疼,他却不想起来。直到想起东方明珠塔,他才艰难地爬起来,走过一条条街道,顺着公路桥过了黄浦江……

第二天黎明的时候,他彻底成了流浪汉。

整个白天,他一直在东方明珠塔前逡巡,眼睛不停地在经过的少女少妇身上扫视。于是下午的时候,有个警察就定在了这里,专门瞅着他。

夜晚,他就睡在塔下的广场上,让夜风冰冷地撕扯着自己的肌肤。这一天一夜,他没有喝一口水。

第三个白天,他的身体几乎完全崩溃了。嗓子嘶哑得像摩擦的铁片,身体虚脱,没有一丝力气。他挣扎到了黄浦江边,想喝一口水,可是江岸高耸,离水面起码有两米,并且曾垂直状态,一旦掉下去就只能被淹死。直到在一个垃圾箱里找到一个矿泉水瓶,里面30多毫升的水救回了他的命,使他有力气支撑着身体到东方明珠塔下过夜。但是,他知道,这一夜,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夜了……

“喂,醒醒。这里不准睡觉。”

郎周躺在东方明珠塔下广场的台阶上,努力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影很模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看不清面目。这一瞬间,郎周精神一振,是不是杜若来了?可是他很快看清面前这个人是个警察,他懒懒地闭上了眼睛。

“喂,起来呀!”警察说,“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回事?我盯了你两天了,你好像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是不是想死啊?想死的话说说老家在哪儿,我把你遣送回去再死。”

“我……我在等人。”郎周感觉身体软绵绵的,生命力正在逐渐逝去,意识也逐渐濒临涣散。

“等人?”警察惊讶地蹲下身,“等谁?”

郎周摇摇头。警察不耐烦地说:“好了,你叫什么?家住哪里?”

郎周仔细想了想,自己的名字好像不断溜来溜去的小老鼠,总是抓不住,好半天才说:“我叫……郎周。家住北京通州。”

“郎……郎什么?”警察的脸色立刻变了,惊叫了一声,“郎周?”

郎周没理会,意识昏沉地睡了过去。警察面色凝重,朝肩头的对讲机呼叫:“总部,总部,我是巡警16843号,在东方明珠塔下发现了北京通州11。6杀人案的嫌疑犯郎周。”

“总部呼叫16843号,控制局势,我们立即支援。”

警察迟疑地望了望昏睡不醒的郎周,呼叫:“嫌疑犯现在体力虚脱,怀疑有生命危险,请加派救护车。”

第二卷 第十一章 寻找3

原来,11月6日深夜,房东被杀死在郎周的屋子里,尸体直到三天后才被发现。最大嫌疑对象就是失踪不见的郎周,而郎周的女朋友兰溪也同时失踪不见,只在凶案现场的门外发现了兰溪的索纳塔汽车。通州市公安局立刻发布通缉令,全国拘捕郎周,上海警方当然也接到了通缉令。不过谁也没想到郎周居然会成为一个流浪汉,这个警察愣是盯了他两天也没认出他就是郎周。

警察蹲下身迅速搜索了一下郎周的全身,确定没有凶器,这才松了口气,四处张望了一下,整个广场上静悄悄的,只有东方明珠塔上的灯柱射向夜空。忽然远处传来汽车疾驰的声音,警察一愣神,发觉世纪大道方向驶来一辆出租车,直朝东方明珠塔开了过来。警察立刻全神戒备。

出租车在广场外停住,车门一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急忙跳下车,匆匆忙忙朝这里跑了过来。警察有些奇怪,沉默地盯着她,发现这女孩长相清纯靓丽,仿佛某一位韩国女明星,但气质上给人一种非常冷漠的感觉。

眼看着女孩直接朝这里奔了过来,警察只好一摆手:“站住。”

那女孩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个警察,她愣了愣:“怎么了?”

“你到这里干什么?”警察问。

女孩子毫无表情地望着他:“找人。”

“找人?”警察瞪大了眼睛,“现在是午夜两点,你到这里找人?你要找谁?”

“我有必要跟你说吗?”女孩子冷漠地转过了头,“我一个朋友说在这里等我的。”她四处望了望,忽然发现了台阶上躺着的郎周,脸色变得发白,喊了一声,“郎周?是郎周吗?”

“啊哈!”警察喜上眉梢,手按上了枪柄,“你叫什么名字?跟郎周什么关系?”

女孩子脸色惨白:“他……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不……不,不会的,我要……我要过去看看他。”说完就跑过去。

“站住!”警察拔出枪对准她,“回答我的问题!”

女孩子怔怔地站在枪口下,担忧地望着躺在地上的郎周,茫然不知所措。

郎周在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那声音仿佛穿透了无数的光阴和障碍,轻轻将他唤醒。他睁开眼,看见面前站着一个警察和一个美丽的少女。他笑了笑:“是杜若吗?”

“是。我是杜若。”那女孩子激动地说,“你真的是郎周?”

“是我。”郎周仰面躺着,目光呆滞地注视着头顶的天空,星光被城市的光芒遮得黯然无光。他慢慢笑着,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哈哈,我……我死不了了……”

警察有些疑惑了:似乎一个杀人嫌疑犯被警察逮住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杜若脸上泪痕斑斑,她慢慢走过去,蹲下身,温柔地抱住郎周的头,呜呜地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来了上海,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今天晚上我刚刚上网,看见了你的留言……”

远处响起了警笛的声音,两辆警车和一辆急救车快速接近。直接驶到东方明珠塔下,哗啦一声,车门打开,七八个警察荷枪实弹跳下警车将郎周和杜若团团包围。

杜若茫然地望着他们,紧紧抱着郎周,流露出惊恐的神情。16843号巡警把刚才的情况小声对带队的刑警队长说了一下,那位脸膛黝黑刚毅的队长诧异地打量一眼杜若,走上去拉起郎周的双手,“咔”的戴上手铐:“郎周,你涉嫌北京通州11。6杀人案被拘捕……”

“你说什么?”杜若惊叫起来,“杀人?”

队长瞥了她一眼:“你叫什么名字?职业?住址?你们什么关系?”

杜若此时已经镇定了下来,没有理会他,轻轻抱起郎周的头,问:“郎周,你杀人了吗?”

“杀人?”郎周此时身体极度虚弱,仍处在一种半迷离的喜悦中,“杀什么人?我没杀过人。我……只是在这里等你……”头一沉,昏迷了过去。

队长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等在旁边的急救医生推着车用担架过来,将郎周抬上担架,推上急救车。队长说:“这位小姐,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做个笔录。”

杜若望着郎周被推走,点点头。

第二卷 第十二章 嫌疑人

杜若在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呆了两个小时,才被获准去医院探望郎周。整个案情,不但杜若一头雾水,就连刑警们都是一头雾水。一开始,杜若非常配合地做了笔录,可是刑警们却不知道该怎么写,因为笔录上只有简单的几行字:

姓名:杜若。

性别:女。

年龄:21。

职业:学生。

关系:……

看到杜若茫然的样子,警察解释:“和嫌疑人,也就是郎周的关系。”

“网友。”杜若说。

“网……”警察有些发呆,进一步提示她,“具体一点。”

“怎么具体?”杜若不耐烦地说,“我是交大新闻系的大四学生,我们就是在网上聊天认识的,但此前并没有见过面。上周我邀请他来上海,然后就没有再聊过,直到今晚我才知道他到了上海。他在QQ上留言说在东方明珠塔下等我,我就来了。”

警察开始询问杜若对郎周了解的情况,其实杜若对郎周一无所知,仅仅知道的,就是郎周童年时期父亲失踪的情况。警察的笔录没法再写下去了。杜若问:“到底郎周犯了什么罪?”

刑警队长一直在旁边坐着旁听,他有30多岁,对杜若介绍自己姓周,叫周敦意。杜若对这个名字仿佛有点印象,想了好久才明白是在中学课本上听过。周敦意对杜若颇感兴趣:他看第一眼就感觉到杜若属于一个非常独立、冷漠高傲的一个女孩,可她为什么会对根本就没有见过面的郎周这么关心呢?

周敦意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以告诉你。11月6日晚上11点半左右,郎周在北京通州所租住的房间内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房东在房间里被人残忍地杀害了,死状惨不忍睹。而后,郎周和他的女朋友兰溪同时失踪。通州方面已经将郎周列为最大嫌疑人,发布了通缉令。”

杜若呆呆地听着,脸色开始发白。

“我跟你说这些情况,就是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周敦意说,“郎周现在已经苏醒,他身体没有大碍,就是饥饿导致身体非常虚弱。我们的人刚才对他进行了简单的讯问,对杀人一事他矢口否认。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郎周对你很有好感,你可以帮我们问出他女朋友的下落,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他有女朋友?”杜若咬着嘴唇,说,“他没跟我说过。他女朋友不是同谋吗?”

周敦意摇摇头:“可能性不大,通州方面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她挣扎的痕迹,到处都是她的血手印。并且她的汽车还停在门外没有开走,如果她要潜逃,没理由不用交通工具的……”

正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刚一听,脸色就变了:“什么?在他身上找到了机票?几号……几点……你们打电话到北京首都机场查过了吗?嗯,把这情况通知通州方面。”

挂了电话,他怔了片刻,告诉杜若:“好了,笔录做完你就可以回去了。想去医院探望郎周也可以。”

然后警察们开始忙乱起来,没人理会她了。

杜若就这样一头雾水地离开了公安分局,来医院看望郎周。此时郎周经过紧急抢救,又补充了一些维生素和葡萄糖,精神已经好多了。他目前还是嫌疑人的身份,住在特护病房,并有警察看守。看见杜若,郎周的眼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想要跳下床,被警察给制止了。

“杜若……”郎周的喉头有些哽咽,动情地望着她,“来,坐在这里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杜若微笑着走过去,没坐椅子,轻轻在郎周的病床前蹲下,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那干枯纠结的头发和憔悴的脸颊让她的眼睛里有些晶莹的光芒:“郎周,你为什么这么傻?等待我,值得你拿自己的命来赌吗?”

“值得。”郎周微笑着望着她,一脸满足的神色,“你跟我说过,听过我的身世,你感到无比亲切。就是这句话,即使我抛弃了生命也值得。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因为我的身世产生过亲切的感觉。他们总是不相信,总是嘲笑我,总是不愿意和我接近。杜若,在这个世界上,我孤独了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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