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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飞:柏林的指令-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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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贯感慨地说道:“那么零式战机的实际续航距离远远超过空技厂提供的数字。我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整个航空队,你们是第一个测得这个数据的吧!”
“别人可能早就测得了,不过让大家知道这个消息也没什么不好的。”
“还是要加强训练啊!”乾在一旁说道,“在四千米的高空,以每小时三百公里的速度,那么燃料消耗量不就降到每小时七十升左右了吗?”
“那么……”大贯一边望着天空一边盘算着,“这样说来,我们轻而易举地就能飞行三千四百公里了。”
“差不多吧。可能还有些潜力吧。”安藤说着。
“如果每两千五百千米设立一个可供补给的中转基地就好了。”
“这太危险了。因为飞机是不能一直高速飞行的。就像副官说的,大概每两千千米设立一个中转基地是比较合理的。”
三个人在机库的前面走着。今天安藤进行了六小时的飞行训练,所以感到身体有些酸痛。他活动了下胳膊来缓解一下紧绷的肌肉。
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三个人一同朝飞行跑道的方向望去,刚好看到三架九六式战机降落下来。机库的后面偏东的地方停着一架大型水上飞机,看上去像是九七式水上飞机。这架飞机正准备降落在水面上。十一月初的傍晚时分正是基地的飞机陆续返航的时候。基地上空的卷云被染成淡淡的红色。远远的天空中,有一架飞机迎着阳光怅然飞行。
乾从机库旁边抽出了一个木制长凳。三个人坐在上面,九七式水上飞机缓缓地降落下来,三个人默默地注视着它。这架飞机激溅着片片浪花降落在横须贺港的水面上。它的速度逐渐减慢,最后当水花也消失时,水上飞机更改了方向朝着水上机基地的方向滑行而去。
“副官,您有话要说吗?”安藤一边盯着水上飞机一边问道。
“嗯。”大贯低声回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问问而已。”
“什么事?”
大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凝视着远方。这时又有一架水上飞机出现在东部的天空中。
大贯终于开口了。
“你……你们为什么要飞往柏林呢?我想知道真实的原因。”
“前几天的回答还不够吗?”
“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们要去柏林仅仅是因为可以驾驶飞机这么简单吗?其他的海军飞行员可都不大愿意接受这次的任务。是因为这次的任务危险又艰巨,还是另有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副官还和谁说了这件事。”安藤说着,“不过我们海军飞行员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飞往支那,在那里施展才能。而在这种停战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人愿意飞往柏林,因为这看起来不像是飞行员的任务,更像是乘务员的工作。”
“虽然你们认为这次的计划是愚蠢的,毫无意义的,但不觉得自己能承担这次飞行任务是很幸运的吗?”
“乾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安藤斜视着乾一空曹说道,“但我的想法很明确。那就是让我在残暴和愚昧中选择其一的话,我宁可选择愚昧。”
大贯目不转睛地盯着安藤说:“你觉得支那的战争很残暴吗?”
安藤听出大贯的话中带着些责问的语气,但自己已经说出了口。
“发动事变本身就是一种暴行,”安藤重申了一遍,“战争的每个部分都带着野蛮的色彩。副官,前几天我听说了南京的事情,重庆现在怎么样了,您应该知道吧?”
“在我军的强攻下估计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了。”
“战争实在是太残酷了。”
安藤摇了摇头。
他想起了对成都发起猛攻前,在重庆上空超低飞行侦察情况时的一些事情。为了查明重庆轰炸的结果如何,根据基地的指示,安藤要驾驶着战机掠过重庆的主市区进行侦察飞行。穿过弹火密集的战场,他所看到的情景只能用“悲惨”一词来形容。放眼望去,尽是烧焦的原野和堆积成片的瓦砾。安藤他们曾多次协助完成的这次轰炸,结果正如所预料的一样,在持续的枪林弹雨中,重庆的主要市区都已变成一片废墟,满街看不到一个人影。
想到这一情景,安藤的脸不禁抽搐了一下。他愤愤地说道:“在击溃中国空军的九月空战之后,我受命对重庆进行低空飞行侦察,当时我驾驶着零式舰机,飞过重庆的主市区,下面一无所有,不论是军事设施、市场、学校还是医院都没有。本应有人家居住的地方,连一根柱子都看不到。一切都被烧毁,甚至是烧尽。我不知道在这次轰炸中到底有多少中国人遇难。”
大贯沉默着。安藤继续说:“要是以前的话姑且不论,在二十世纪的今天,在我们这个地球上,口口声声说着五族共和、共荣和乐的皇军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论军人还是百姓一律屠杀,试问这不是暴行是什么呢?”
大贯摇了摇头。安藤不明白他究竟是不理解自己的用意还是在否定自己的想法。
安藤边摆弄着手里的帽子边继续说道:“只有执行这次飞行任务,我才能避免卷入暴虐的战争,并且自己驾驶着零式舰机离开这里。这回你应该明白了吧?”
“你呢?”大贯问乾,“这种事情平常也会谈论吧。”
“我们不是要在营房搞个演讲,虚张声势,但来听的人还真是挺多。”
大贯把脸朝向乾。
“能说说你为什么要参加这次飞行任务嘛,和大尉想的一样吗?”
乾耸了耸肩说:“我不像中队长那样善于表达。”
“没关系的,用自己的话说就可以。”
“那我可说了。”乾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我想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样的男子算是杰出的,什么样的算是愚钝的。说实话我在支那看到的那些上级官员或是基地的司令官通通都是笨蛋。他们也就是表面上被称为什么猛将或强者吧。愚蠢的人做的事都是蠢事。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副官。”
“但是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要参加这次飞行任务啊。”
“飞行的时候我感到整个天空都是我的,它不是愚蠢的基地司令官的,也不是优秀的安藤大尉的,在空中飞行时,我是自由的,就是这样。”
又有一架九六式战机降落下来。九六式战机在接触到地面的缓冲跑道时弹起了一下,机体也随之摇晃起来,再后来就是平稳的滑行。机体的阻力板向上收起,发动机的转动也停止了。由于驾驶室是开放的,飞行员可以直接和地面上的人员挥手致意。这架飞机滑行到跑道的中间部,然后向着停机场的方向滑去。
不会是什么大人物来了吧,安藤斜视着大贯。来的是一个身材偏瘦,戴着银边眼睛的军官。从外表上看有些弱不禁风,但前几天在Blue Mucs发生的事却证实了他是一个腕力十足的强壮男子。正因为他外表看上去瘦弱斯文而又严肃拘谨,骨子里反倒可能是一个豪放勇猛之人。对这个人绝对不能轻视。在他的面前也不要做出什么过分之事,要慎言慎行,现在对于我可能正是一个转折点啊。
此时大贯的反应有些意外。
“就这样吧。”大贯边说边站起身来,“看来和最初的原因不太一样啊,我好像有些明白你的想法了,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安藤吃惊地望着大贯。
“还有什么事吗?”大贯问道。
安藤急忙说:“是无线电广播,您可别忘了无线电广播的事,副官。”
大贯点了点头并露出了一副迥异的表情,像是淘气后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一样。他尽力避开安藤的视线。
大贯和安藤告别后就头也不回地朝着航空部队的主楼走去。安藤和乾注视着大贯的背影,直到这背影消失在远方。
28
逗留在卡玛尼普尔藩王国的第二天,葛修·辛为柴田安排观看藩王国军队的阅兵式和演习。阅兵式和演习于中午在飞机场的某个训练基地举行。全军五百名官兵训练有素,不但整体配合协调,每个士兵的个人素质也很好。最关键的是士兵们个个士气高涨,就好像要用自己的血肉来铸就印度的独立一样。
这些士兵中不时会有一些成为下级士官来指挥分队,也就是说在必要时刻卡玛尼普尔藩王国军队的兵力可以迅速扩充到目前的十倍之多。
柴田很惊讶,因为军队中有廓尔喀军的一支小分队。这些人正在教别的将士们格斗,士兵们每个人的腰里都别着一把月牙形的厚忍刀。
军队的装备大部分是英国制造的,还有一些德国产的小型机关枪和美国产的轻型装甲机。此外,还有两架飞机,在必要时可以当做轰炸机使用。卡车十辆,另外还有三十辆借给地方临时使用。葛修·辛补充说一旦有事,军队也可以马上把这些车辆收回,用于输送士兵。
阅兵式持续到傍晚。看过这一天的演习,柴田非常中意眼前的这支军队。可能与前夜葛修·辛的话有关,柴田不自觉地把眼前这些军人和维新运动时萨长土肥的那些武士形象联系在一起,心想如果能指挥这样的军队,即使是野战军官们回来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最后,在太阳快要落山时柴田和卡迈勒·辛格大佐才谈论起借用机场的一些事宜。
卡迈勒·辛格大佐也是伊斯兰教的教长信徒。他是英国驻印部队的一名退役军人。在谈判中印度的藩主负责传达协议的相关内容,双方很快就在燃料的种类、润滑油、必要的补给物品方面达成了一致。
卡迈勒·辛格大佐负责提问,柴田进行简要的回答,就这样协议结束了。
“最后还要一个问题。”大佐说道,“情报机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能飞到基地来呢?”
“现在还很难准确地回答您,但应该是十二月上旬左右吧。”柴田答道。
“情报机飞来之前能提前通知我们一下吗?”
“那从德里给您发个电报吧,直接发给基地司令官吗?”
“还是发给王室再转达给我们吧。毕竟王室应该先知道的。”
“那在电报上就写飞鸟已经送达。在接到电报的几天后,情报机就会飞抵基地。”
“您不应该说电报是从哪里发出的。”
“非常抱歉,我只记得从殿下那里听说过,这个应该按绝密处理的。”
“没关系,现在知道这个机场的人还很少,所以您可以放心。”
柴田突然想起今天演习的情形说道:“虽然这样,这个机场也绝对是个威严庄重的地方,英国总督不会不知道这里吧?”
“曾经有一些侦察机飞来探视,但陆地上暂时还没有英国人来过。但照目前的形势看,以后那些讨厌的人可能会出现。”
“殿下难道是想炫耀这支军队吗?”
“可能是吧。”
柴田和卡迈勒·辛格大佐握手言别。
柴田走出主楼,正好看到沙漠的那边夕阳西下。云彩都被染成了金黄色。天空就好像是映衬着宫殿的织锦一样绚丽多彩。柴田止住脚步,久久地望着那被夕阳染红的天边。
这两周多的时间里,柴田的行程简直可以用东奔西走来形容,东到孟加拉、拉贾斯坦州,忙于安排供油基地的一些事宜,一回到西部的德里,便开始了钟爱的发送紧急情报的工作。大本营陆军部的第八课已经确定在德里设置情报员是有必要的,而且通过情报员也可以获取许多预期以外的消息。柴田沐浴着夕阳,心中充满无限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口琴的声音。柴田寻声望去。机库的前面停着一架柯蒂斯练习机,柴田看到吉姆站在机翼的旁边。吉姆的双手放在嘴边,不时摇晃着头,他正在吹口琴。仔细倾听,那旋律里没有任何神秘感,他吹的是一种美国民谣式的曲子。陆军军官不要求在音乐方面有特殊的造诣,所以柴田也不知道他吹的到底怎么样。
柴田走到吉姆旁边。吉姆的脸沐浴着夕阳的光芒,露出鲜亮的红色。邋遢的胡子还是和从前一样,只是表情上稍稍有些忧郁。透过他蓝色的眼睛映衬出来的是一片嵌满黄色碎片的沙漠天空。
吹完一首曲子后,吉姆把脸朝向柴田笑了笑。在他杂乱的胡子下面,露出了一张年轻、天真的笑脸。
“工作都做完了?”吉姆问道。
“嗯,明天我就要回去了,能送我到焦特布尔吗?”
“好的,我明天下午去送你。你,会喝酒吗?”
“少喝点儿没问题。”
“这里的印度人都不太喜欢喝酒,实话跟你说,我这里可有瓶布什米尔斯,要不要尝尝?”
“布什米尔斯?”
“可是爱尔兰的威士忌啊。”
“威士忌,那很好。”这时柴田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主楼旁边一直注视着这里的司机,心想他一定在听其他士官们的满腹抱怨。
“让您破费了。”
吉姆喝了一口威士忌说着:“我在印度的土邦工作已经两年了。感觉到有些厌倦了,正想着换个工作,离开这里。”
机库的正前方放着一箱酒,那个木质的大箱子也可以当椅子坐。太阳落山了,夜幕渐渐来临,西方的天空中金黄色的云彩这时也泛起了橘黄色。基地的士兵们都回到营房,外面没有一个人。藩王国橘黄色的国旗此时也从主楼旁边的旗杆上降了下来。
“还想找个飞行员的工作?”柴田手里端着白色的铁质杯子问道。
“嗯。”吉姆点了下头,“我能做的也只有开飞机了。以前我接触的都是老式的旧飞机,所以飞行技术也没有什么长进,但要是论飞行时间的话,我可称得上是有资历的老手。”
“这次想开什么样的飞机?”
“邮政机或是运输机吧。如果能选的话,最好是战斗机。”
“还想加入军队?”
“不,就想当个真正的飞行员。”
“想在哪里工作呢?”
“英国吧。听说那里有波兰人和捷克人的战斗机部队,一些果敢的美国飞行员也加入了。我年龄有些大,不知道能不能被录用呐。”
“想加入对德的作战吗?”
“我确实很讨厌那些满脸大胡子的德国人。但是,想要驾驶战斗机并不意味着想要参加战争。我可不想卷入战争。”
“但即使你讨厌,一旦驾驶了战斗机,就和战争分不开了。”
“虽然会成为战争的一分子,但空战还有些不同。至少战斗机飞行员之间的战争和那些以杀戮破坏为目的的战争是不同的。”
“为什么呢?”
“飞行员和那边的士兵们是不一样的。他们继承了骑士的血统。”
“以前的战争可能是这样,但这种血统会延续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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