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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飞:柏林的指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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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夫少佐喘了口气,开始给大家解释起来。
这个解释说明时间很长,从英国本土空战现状开始说起,正如乌德特刚才提议的那样,这段直率的背景说明甚至提及了德国空军的艰难状况和存在的问题。山胁也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如此直接地从德国空军将校的口中说出来,还是着实让人惊讶。如果是我们海军的话,对方就算是同盟国的军人,我们能不能也这样直率坦诚地说出自己作战上的错误或者战略上的误算呢?
山胁心想这就是缔结同盟关系之初带给我们的重要启示吧。要是缔结同盟之前的话,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如此坦诚的。这对于刚来德国三周的山胁来说,确实难以琢磨。
格拉夫少佐拿出了准备好的关于零式战机的梗概、要点。等到他读了这些内容后,山胁又一次大吃一惊。这里记录的一些数据,就连海军书记官山胁都不知道。而在山胁知道的性能和数据方面,格拉夫的报告几乎没有任何错误。
格拉夫少佐说完之后,乌德特说道:“我不想听到你们说没有这样的战斗机之类的话,怎么样,横井武官?”
山胁的目光落在了横井的侧脸上,既然都已经说出了这样详细的报告,就不能再装作不知道了,不知道、不清楚这类话只能引起德国军部的不满。
片刻迟疑之后,横井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这是今年夏天,海军录用的零式战机,它的情况就是刚才报告中说的那样,我没打算要否定,不过我反倒是有个问题。”
“什么?”
“德国的情报部门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情报的?现在还没有公开这个战斗机,甚至大多数日本人都不知道有这样的战斗机。”
乌德特笑着说:“在大工厂里建造,运到基地里,再让它满天飞,这可不是能永远守住的秘密。东京有我们的人,上海也有,甚至在你们反复轰炸的重庆外国人租界里也有我们的同胞和谍报人员。”
“佩服。”横井说道,“请继续。”
这次乌德特自己站了起来。
他的口吻完全像是希特勒附身一样,用多少带有些戏剧味道而又充满热情的腔调讲着这个计划。他说想要在半年内给两个或三个航空战斗团配备零式战机,如果这个战斗机能发挥预想的功能的话,之后就可以继续生产了。工厂和工程师编制配备也会优先于此。至于资产和机械方面,由乌德特亲自直接担任指挥。
乌德特进一步地披露了自己的伟大构想。他说如果这个特许生产成功的话,那日本和德国不就能共同开发新型的武器了。山胁条件反射似的想起了几个电气系和光学系的兵器和装备。和他关系甚好的几个技术将校曾坦白地告诉他,日本海军的哪些兵器体系存在弱点。比如电波探知器、无线通信设备、精密测距仪……可能还包括几个更大的武器。
乌德特将军坐回到椅子上,格拉夫少佐这时接着说了起来,这次他没有再站起来。
“将军的话题稍微说远了点,我们还没有见过实物呢,我认为要研究生产计划的话,得先试飞,性能是不是像报告中说的那样还得等确认后才知道。”
日本人一致地点了点头,格拉夫少佐继续说道:“所以,希望你们能派送两架飞机过来进行试验,由德国空军购买,引渡地就是柏林,两架飞机一到柏林,我们的合同立即生效。”
横井问道:“引渡时间是?”
“今年的十一月十五之前。”
“不行。”横井说道,“这个战斗机得优先给我们军队配备,您说的那个期限之前,我们没有多余时间能多造出两架飞机来卖。”
“那什么时候行?”
“就算早的话,也得四个月后了,明年一月末以后吧。”
“如果是这样,就没有生产计划的意义了。”
“生产需要三个月,再说派送也需要时间。”
乌德特说道:“荒谬,提督,我们可没时间像商人那样讨价还价。我再说一遍,德日两国昨天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元首期待贵国能即刻答复,你们到底有什么不便的啊?如果需要,让元首给贵国总理大臣写封亲笔信,或者和松冈外相直接谈谈也行。”
“我们不是在谈政治话题,阁下。”横井武官说道,“从单纯的技术角度到答复您所预想的引渡时间,这需要改变我军的武器配备计划,这就属于高度的政治范畴了,要是这样的话,我没有权力在这种场合回答您。”
双方沉默不语。
山胁想象着海军首脑的反应。原海相也就是前总理米内光政,还有山本五十六、井上成美两位提督肯定会反对向德国出让特许生产权。最强烈反对缔结三国同盟的正是这三位首脑。他们甚至曾一度担心右翼和陆军过激分子制造恐怖事件,所以他们绝对是不会同意特许生产的。
及川古志郎海军大臣态度明确,他承诺说会赞成三国同盟,现在也就是这些军令部的中坚干部们会积极支持了吧。希特勒的亲笔信再加上松冈外相插手,海军省的大势也就定了。现在想来,横井少将考虑到要做出政治性判断,看来也是不无道理的。
来栖大使这时开口说道:“您的要求我们会尽快传达给国内的,我们也会全面考虑您提的条件,等待我国政府答复,关于引渡期限,我们会灵活考虑,争取顺利执行。”
乌德特和格拉夫四目相对,乌德特稍稍地点了点头,格拉夫少佐回答道:“希望是再下个月十五之前,不过,要是难办,我也希望您一定要把理由和推迟的原因告诉我们,到时会根据您的答复,我们再考虑撤回这个要求。”
“您知道的……”山胁开口说道。要是没说一句有意义的话,恐怕以后高升就成问题了。“这个零式战机是我国海军的高级机密,我不希望这个谈判或计划以任何形式公开。我能请求德方也把这个列为高级机密吗?”
“就按您说的这样。”乌德特回答道,“这件事,我们会让最小限度的人知道。记录也会做到最少,特别是在试验机来之前,毫无异议,会把它列为一级军事机密。”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就算我们能造出来,无论什么时候引渡,估计也不能采用船运的方法,所以就只能空运了。这样的话,我希望德国政府能够帮助我们和苏联就日本军用飞机顺利通过其境内进行谈判。”
“不行!”乌德特口气强硬,“苏联路线绝对不行,绝对!”
05
和来栖大使分别后,山胁顺三和横井武官一起乘专车回到了武官事务所。在车里,横井几乎没说一句话,一直抱着胳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司机的脑袋。山胁回味着乌德特最后说的那句话:“苏联路线绝对不行,绝对!!”
那强硬的口吻只能暗示一件事。
一进武官办公室,横井少将就问山胁:“你什么时候回国啊?”
山胁隔着玻璃窗望着柏林的街道,回答道:“我打算三日或四日离开柏林。也见过希特勒了,虽说是在战时,可柏林的这番繁华景象却着实让人舒心啊。”
确实如此,三十年代初,德国的悲惨状况,世人皆知。现在虽然也是在战时体制下,而以前柏林物资不足、供电恶劣的情况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的柏林远远超出了山胁的想象,这是个光彩华丽的地方。在柏林的这些日子里,他经历了两次英军军用飞机的空袭,不过这几乎没给柏林的市民生活带来什么影响。公共交通照样运行,政府企业照样工作,市民照样去看歌剧,在酒吧唱歌,去公园里野餐。大街上跑着的汽车景象是东京无法比拟的。女人的衣着打扮也很时髦。看来三国同盟支持派的军人们为此所惑也不无道理,这就是第三帝国的繁华景象。
横井坐到了桌子后面的那张椅子上,靠着椅背,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像是口含梅干似的撅着嘴。许久他抬起头来说道:“尽早出发,直接把今天的情况传达给及川大臣,只靠电报是靠不住的。”
“没问题。”山胁回答道,“一定详细上报。”
“我在想海军会同意吗?”
“可能吧,现在必须得同意啊。特许生产从法律上来说是三菱重工和德国制造商之间的事,”山胁解释道,“合同要求三菱生产的飞机全部交给海军,可是这也不妨碍三菱和其他厂商签订特许生产的合同。虽然签合同会遇到一些困难,但只要双方有诚意就没问题。海军不能单方进行限制。”
“话是这么说,”山胁说道,“派送试验飞机很麻烦,不能使用潜水艇,苏联路线也不行,到时候是穿过亚洲中部还是横跨印度,一切未知。对了,这个飞机能无着陆飞越缅甸、印度吗?”
“听说是那种航续性能很高的战斗机,不过,再怎么样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这样的话,在印度国内就必须要确保有个为飞机补给的机场。”
“不要做白日梦了。那可是英国的殖民地啊,而且香港也有英军,新加坡还有英国的东洋舰队,伊拉克有英国的空军,南边的航线根本行不通。”
“那亚洲中部路线怎么样?”
“那里以前有飞机场吗?那里有些地方至今对我们还是未知呢。”
“民航路线是从亚洲中部到莫斯科。”
“要是避开苏联境内的话,就必须飞越大沙漠、山岳地带,到达土耳其了。”
“哪条路线都是困难重重啊。”
横井站了起来,走近了桌子旁边的地球仪,用手指拨转着地球仪,不一会儿,转动完全停了下来。他好奇地问道:“乌德特将军为什么讨厌苏联路线呢?德苏不是签了互不侵犯条约吗?两国虽然不是同盟国,但也不是假想敌对国啊。”
“我在想是不是德苏快要开战了。”
“德国和苏联,怎么可能?!”
“以前就有人说过欧洲局势复杂多变,苏德缔结互不侵犯条约之前,日本人也没有想到他们两国会签约啊。”
“那你的意思是德国和苏联要断绝关系了?”
“从几个征兆来看,他们会在一年之内,不,是九个月之内。”
“这判断太大胆了,提督一定会认为你疯了。”
“我喜欢听到些与众不同的想法,我可是拿海军薪水的人。我认为这或许会成为德国的致命伤,纳粹德国会因此灭亡。”
横井少将惊慌地向四周望了望,像是怕被谁听到,悄声说:“不要这样随便谈论一个国家的存亡。”
“正因为是关乎存亡之事,我才要大声说。”
“注意你的措辞。不过,柏林的各级武官间都传言说,希特勒的目光从英国转向了东部,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对苏作战。”
山胁拿起了自己的包,问道:“今天说的这件事,我方由少将您来负责?”
“这是机密,不要让多余的人知道为好。不知道东京会怎么样。替我告诉他们不管哪里负责,都要先确定代码,以后等我们连线时就用那个代码。”
“什么样的代码?”
“鹫,鹰,怎么样?比如说两只鹫,送还是不送这样的形式。”
“这样很快就能知道派送军用飞机的情况。”
“不光是猛禽,鸟的名字的话,用什么都行。”
“朱鹗,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文雅了,不过倒是含有国产机的意思。”
“很好。”横井表示赞同,“这些都是小事,就定为朱鹩吧。朱鹦这件事,要赶紧研究一下空运方案的可行性,然后给我答复,到时要是不行的话,也没办法。不过,我希望要尽快答复我,啊,可能得等你到了以后,谈判才会有所进展吧。”
“希望一切顺利,至于本次计划,不要做任何记录。”
山胁行了个礼,离开了武官办公室。
06
山胁顺三踏上了归国之路,途径西伯利亚到了大连。这时一架海军飞机由中国内陆的汉口飞往了上海。从九六式运输机上下来的是属汉口基地的日本海军第二联合航空队第十二航空队的十几名飞行员,其中包括安藤启一海军大尉和乾恭平一海军一等航空兵曹①。
①一九四○年,日本海军航空队的下级士官飞行员改称为“飞行兵曹”,简称“兵曹”。本书中讲述的一九四○年这一阶段,用的是“航空兵曹”,简称空曹。
安藤大尉和乾恭平一空曹在航空队的一个中队中,同属一个小队。各自搭乘一号机和二号机。三天前,两人一起参加了强袭中国成都太平寺的空军基地的战斗,由于他们在战斗中功勋卓越,得到了在上海度假的特殊待遇。所以他们和同事一起来到了上海公大基地。
部队中的大多数同事都出入于上海虹口的日本饭店、东语和月延家旅馆,只有安藤启一和乾恭平一会穿着三色军装穿过花园桥,去英美租界。两人先去了南京路公园宾馆附近的公共澡堂,洗去了前线的污垢。晚上时,准备去安排有菲律宾爵士乐队的赛马会宾馆俱乐部。这是安藤的主意。
在军队里,士官和下级士官在待遇等各方面都有所不同。海军航空队也不例外。虽然都是飞行员,士官和下级士官在宿舍、食堂方面是不一样的。不仅如此,甚至飞行时带的便当也不同。外出游玩时的场所也有严格区别。
所以安藤启一大尉领着部下乾恭平一空曹一起去度假,这和军队习惯大相径庭。所以他们两人必须得找个其他日本海军军人不去的地方。
这次事件是两个人离开赛马会宾馆后,朝南京路往东走时发生的。当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南京路被路灯和无数的电饰看板照得光彩熠熠。这是一天中行人最多的时候。从街道对面的西餐馆里传出了一对男女的声音,其中一人是个身穿白色西装,五十岁左右的日本人,他留着些许胡须,戴了顶呢子礼帽,另外的那个女人是个年轻的白人,她穿了条淡紫色的礼服。这时,安藤和乾停下了脚步,环望起了四周。他们要在去赛马会宾馆俱乐部之前,先找家合适的店吃些广东料理什么的。
安藤和那个男人瞬间四目相对,那个男人傲慢地撇了一眼安藤的军服,然后朝路前方扬起了手,像是在做什么暗号似的,这时停靠在路边的一辆汽车发动了起来。
路边人群熙熙攘攘,一个黑影在人群中晃动了起来。紧接着,短暂的爆破声响了起来。
安藤和乾一起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路上的行人发出了尖叫,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四散逃开,只有那片地空了出来。空地的中心正在西餐馆的前面,留着胡须的那个日本人低压着肩膀,弓着腰。一个穿着黑色粗布衣服的中国青年朝那个日本人伸开双臂,摆出了握枪的姿势。
青年好像又一次地扣响了扳机,发出小小的“啪”的一声。那个日本人踉跄着,手向上衣下面伸了进去。他也拔出了手枪。青年又连续地扣动了扳机,着急着没等打完子弹,就握枪朝后退了几步,接着猛地朝后冲进了人群里。
那日本人伸着胳膊去狙杀逃跑的青年,急迫的尖叫声又响了起来。路上行人们拥挤不堪。安藤启一飞快地奔跑过去,抓住那个日本人的手扬了起来,那个男人打出的子弹击中了头上的路灯,玻璃的碎片飞洒了一地。
男人甩开了安藤,又朝那个青年射了过去。安藤抓住了男人的手腕扭了过去。
“放开!”男人怒吼着,“浑蛋!”
青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人群深处,周边的群众远远地把安藤和那个男人围了起来。安藤松开了抓着男人的手。
男人愤怒得满面通红,握着手枪瞪着双眼环视四周。男人一挥起手枪,群众就恐惧地后退一步。
安藤搜寻着乾的身影。白人女人跌坐在那个日本男人身后的路面上,害怕地张着嘴,喘着气,乾背靠着那个女人,女人看起来好像没有受伤。
“多管闲事!”男人朝安藤吼着,“那家伙是便衣抗日分子!”
“这人山人海的,”安藤说道,“要是射到无辜市民的话,是会死人的!”
“日本人死了就没关系吗?为什么帮那家伙?”
“我没有要帮那家伙,您的伤怎么样了?”
男人用手捂着伤口,白色西装上,血迹正扩散开来。
“不是伤怎么样的事。”男人盛气凌人的样子,可能是已经习惯了枪伤,“我告诉你,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您还是尽快去医院的好。”
“你叫什么?哪个部队的?”
“第十二航空队,安藤大尉。”
“那个下级士官呢?”男人指着乾。
“乾一空曹,我们是一个部队的。”
“现在在哪儿住,水交社吗?”
“要是晚的话,会在那儿。今天晚上我们打算去赛马会宾馆俱乐部。”
“我希望这件事你给我一个交代。”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男人回过头来,对女人说:“塔琪安娜,不要紧吧?”
女人抽着鼻子,正要站起来时,乾拉了她一把。男人翘起下巴,示意不远处停着的一辆汽车,女人踉跄着坐进了汽车后排座位上。
男人正要说什么时,安藤问道:“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说,浑蛋!”
“我是想向您打个招呼,这不是上海的礼仪嘛。”
“我在百老汇公寓工作,大概明白了吧?”
男人转身进了汽车,气愤地关上车门。汽车很快地发动起来,驶向了日暮之时的南京路。周边一圈围观的群众也四散开来,路人们的吵闹声似乎又很快地恢复了。
“队长,您的伤?”乾询问道。
“不要紧,你呢?”
“他说什么,我们还没搞清楚就走了,他说那个百老汇是什么意思?”
“唉。”那个日本人的帽子在路上滚来滚去,一个中国少年跑上前去,麻利地捡起了那顶帽子,混入了人群中。安藤呆望着少年刚才消失的那个方向,自言自语道:“那里莫非有什么特务机关组织?”
“还是鸦片那些事吗?”
“他的意思是说在从事些秘密工作,看来遭枪击也是有原因的。”
大约两个小时后,安藤和乾吃了晚饭,去赛马会宾馆俱乐部的夜总会喝酒。别看是家小俱乐部,但这家店的乐团质量很高。这些客人们与其说是瞄着酒和女人去的,倒不如说是看上了那里的音乐。这里的音乐主要以舞蹈音乐和轻音乐演奏为主,随着夜越来越深,爵士音乐和布鲁斯音乐也逐渐多了起来。别处的夜总会散场后,白人歌手们也会常来这里打个招呼,即兴献唱几首。这里已不见内地战火的身影,这里是居住在上海的白人们的另一番天地。那天晚上,菲律宾的乐团正演奏着摇摆乐、爵士乐。
大厅里进来了两个穿着便服的日本人,一个年岁大的和一个年轻的男人。这两个男人站在门口,扫视着大厅里面。不一会儿,他们就迈着大步,朝安藤、乾的桌子那里走了过去。一个服务生没来得及避开两人,把玻璃杯和瓶子打翻在了地板上。
“我是领事馆的警察,”年岁大的男人站在安藤旁边说道,“是安藤大尉吧?”
安藤仰视着这个男人,口气尖锐地说道:“是不能等到演奏结束?还是听不进去这音乐?”
男人面露讥讽,说道:“我完全听不进去,安藤大尉。”
周围的客人都朝安藤这边看了过来,大家虽然没有抱怨,眼神中却满是谴责。
安藤不得已站了起来,朝出口走去。乾和那两个男人紧随其后。
就要走出大厅时,安藤转身朝向那两个人问道:“既然你们打扰了我解闷的时间,那你们应该有充分的理由吧?”
年长的男人说道:“今天在南京路上有个日本人被枪击后负了伤,这个您知道吧?”
“我碰巧在那儿。”
“被害人说你让那个开枪的中国人跑了,他还说他正要开枪防卫时,你阻挠了他开枪,宪兵队想听听这件事的具体情况。”
“让他逃跑是误会,我愿意去澄清这件事,明天上午行吗?我今天刚从汉口前线回来,心情烦躁,还没缓过劲来呢。”
“希望现在您能跟我们一起去。”
“不能拒绝吗?要是明天去的话,我就能讲得更详细了。”
“很遗憾,大尉。”年岁大的男人不高兴地扬起了嘴角,“不是和你开玩笑,现在陆军部队已经到了花园桥边,为了牵制英美租界的抗日分子和支持宪兵队的搜查,估计已经过桥了,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
安藤大吃一惊,反问道:“你刚才说要往英美租界派武装部队?”
“对,为的就是不让更多日本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这可是与侨居的三万日本人安全相关的大事。”
“陆军要是这样推进部队的话,只能让事情更复杂。以后会出现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是抗日分子先开的枪。”
安藤想起了今年五月发生的一件类似的事情。当时在英美租界里,一个日本人被卷入了盗窃事件后负了伤,那个日本人是个便衣宪兵,陆军为了搜查,打算派武装士兵进入英美租界,于是和前来阻止此行动的日本海军在花园桥附近相持对峙。最后,陆军收兵撤退,这次又是这样的事。
“您是乾一空曹吧,希望您也一起去。”那个领事馆警察转身问乾,一副不由分说的语气。
这是架于苏州河上的那座花园桥的北边,被任命的警备海军陆战队和陆军第十三军的一支部队正在这里争论不休。
海军陆战队服从了领事馆的紧急电报要求,派了两个分队赶去做警备支援。虽然事态紧急,但由担任海军支那派遣军参谋的松仓中佐来直接指挥,不言而喻,这就是为了阻止陆军进入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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