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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风云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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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风云录》
作者:猛子
第一卷 惊涛裂岸
第一章:今晚杀人
清晨,大山笼罩在薄薄的雾霭中,片片枯叶在轻风中摇曳低吟,深秋的萧瑟随着山林里若有若无的悲啸把丝丝凄凉洒遍了大山。
山峦之巅,一个少年望着慢慢消失在崇山峻岭中的马队,黯然魂伤,忽然,他冲着远山放声狂呼,“爹……”
群山回应,连绵不绝。
少年眼圈泛红,泪水在眼眶内慢慢打转,泫然欲下。
一个高大健硕的中年人出现在少年身后,他长着一脸浓密的胡须,长发披散,浓眉下有一双像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左颊上有两道狞狰的伤疤,而整个左臂则荡然无存。那人伸出右手轻轻搭上少年的肩膀,低声安慰道,“虎子,不要担心,你爹很快就会回来。”
“爹从不让我离开他的身边。”虎子两眼盯着远方,悲声说道,“这些年来,每次下山他都要带着我,为什么这次不行?是不是山下有什么危险?女真人和契丹人是不是又在打仗?”
“山下很安全。”那人的回答非常肯定。
虎子想到铁鹰大叔是部落内最强悍的勇士,他说的话不会有错,心里的不安渐渐舒缓。
爹是铁鹰大叔的救命恩人。当年爹带着自己从海上逃到辽国的东京道,恰逢辽军在辽阳府一带围剿起义军。当时铁鹰大叔就在起义军里,他被辽军砍成重伤丢在路边,奄奄一息。爹把他救了,他则带着爹逃进了大山,这样爹和自己才有了一个栖身之地。这些年,铁鹰大叔和爹情同兄弟,如果山下有危险,铁鹰大叔绝不会让爹一个人去冒险。
虎子相信了大叔的话,但他和父亲相依为命,从没有和父亲分开过,心里充满了失落和思念,他变得沉默寡言,郁郁不乐,整天坐在山岭上翘首期盼,等待父亲回来。
日复一日,望眼欲穿,父亲却没有丝毫的消息,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一个月过去了,冬天来了,第一场大雪下下来了,但父亲依旧没有回到大山。
虎子心急如焚,惊惶不安。铁鹰也如坐针毡,愁眉不展。整个部落也陷入了恐慌和害怕之中,就在部落首领准备派人出山寻找的时候,第二场大雪扑面而至。大雪封山,山里的人出不去,山外的人进不来,人们最后一丝希望被皑皑白雪彻底断绝。
冬去春来,当枝头冒出点点嫩绿的时候,铁鹰带着虎子匆匆踏上了寻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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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两人出山后,直奔和尚沟。
和尚沟不大,是距离大山最近的市集。两人到了市集上,急急忙忙找商家询问,碰到不理不睬的,就低声下气地哀求,但令他们失望的是,自始至终没有找到一丝线索,而且还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去年入冬的时候,金辽两国军队在大山附近打了一战,辽国人打败了,退到了中京,于是,大山成了金辽两国的边界,大山附近的州县成了两国交战的战场。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两人心头。马队出山的时间和两国打仗的时间基本吻合,极有可能遭遇不测。
虎子越想越怕,“大叔,我爹到底去哪了?为什么和尚沟的人都没看到他?”
铁鹰神情冷肃,沉默不语。和尚沟的这些商贾,包括几个多年相识的老面孔都说没看到大哥,只能说明大哥根本没到和尚沟,他可能直接去了更远的城镇。铁鹰不敢想下去,心如重铅,“你不要急,我们再问问。以你爹的本事,绝不会有事。”
天很快黑了下来。叔侄两人身无分文,只能找个避风的屋角躺下。虎子吃了几口干粮,喝了几口水,倒头就睡下了。
铁鹰半天睡不着,他瞪大眼睛望着天上的星星,心里一阵阵发寒。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人命如草芥,大哥如果不幸遇到金兵或者辽兵,有可能被杀,如果遇到山里的土匪或马贼,也一样会人财两失。大哥,你到底去哪了?你还活着吗?
一阵寒风袭来,倦意上涌,铁鹰也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他好象听到了什么声音。打雷了?他懒得费神,这些天翻山越岭,人已经疲惫不堪,非常想睡觉,不过他还惦记着身边的孩子。
铁鹰勉强睁开眼睛,看到虎子睡意正酣,鼻子里还发出轻微的鼾声。孩子太累了,这时候即使有惊雷在耳边炸响,他可能都没反应。孩子没有受到惊吓,铁鹰也就放心了,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突然,一阵钻心的痛疼直袭脑门,铁鹰忍不住惨叫一声,接着猛地睁开了双眼。他看到了一把刀,一把血淋淋的刀。不待他有所反应,那把刀呼啸而下,直击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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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醒醒,快醒醒……”
急促而恐惧的叫声就象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点点钻进铁鹰的脑中,他慢慢恢复了意识,感觉自己的头颅如同裂开了一般,痛彻入骨,接着他想起来了那把血淋淋的刀。土匪,一定是碰到土匪。孩子怎么样了?
铁鹰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虎子就坐在自己身边,披头散发,脸色狞狰,眼神虽然悲切但难以掩饰刻骨的仇恨。孩子还活着,还完好无损,这让铁鹰吁了一口气,跟着他的心就象掉进了冰窟一般绝望。
虎子双手被捆,自己的独臂也和身体捆在了一起,一根皮索把两人相连,而皮索的另外一端系在了马背上。那是一匹矫健的战马,马鞍上坐着一位全副武装的骑士,手里举着火把,从骑士的服饰上可以分辨出,那是一个女真人。
这里没有辽兵,和尚沟毗邻大山也比较偏僻,女真人突然来此只有一个可能,打草谷。这种事自己在义军的时候也常干,一看金兵马背上鼓鼓囊囊的包裹就知道他是来抢劫的。自己当真倒霉透顶,刚一下山就碰到了出来打草谷的金兵,这下全完了。
铁鹰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霎时怒从心生,翻身就想跳起来反抗,但他头上鲜血淋漓,一动之后伤口受到牵扯,痛疼难忍,嘴里的吼声随即变成了悲愤不已的呻吟。剧痛的刺激让他头脑突然清醒过来,从远处传来的凄厉哭喊和杂乱马蹄声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听得出来,今夜杀到和尚沟打草谷的金兵人数不少,如果反抗,自己性命丢了不说,孩子的性命也很难保住。
“啪啪啪……”皮鞭的厉啸声从天而降,劈头盖脸地抽在两人身上,“走,快走……”金兵凶狠地叫喊着在黑夜里听起来格外血腥。
“大叔,大叔……”虎子看到铁鹰在皮鞭下痛苦惨嚎,怒不可遏,作势就想跳起来攻击金兵,“老子杀了你……”
铁鹰大骇,抬腿曲膝,奋力挡住了虎子,“不要找死,先把命保住。”
出来打草谷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你如果反抗,威胁到他的生命,那你的小命也就玩完了,但如果你任其掳掠,他也不会主动伤害你,毕竟他要吃饭,而你能提供口粮,杀了你,他就少了一个掳掠的对象,他没必要做这种自绝活路的事。铁鹰熟悉这一行,冷静下来之后,当然不会自寻死路。
虎子怒视金兵,两眼冒火,恨不得吃了他。铁鹰担心激怒金人,冲着虎子大声喊了一句,“不要冲动,你还要去找你爹,不要把小命丢在这里。”
这句话起了作用。虎子想到父亲,一腔怨恨顿时弱了三分,随即不敢再做意气之争,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心里却怒声痛骂,金狗,只要让我逮着机会,必定剁下你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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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兵对和尚沟抄掠的很彻底,能抢的都抢了,满载而归,三十多匹骡马的背上堆满了包袱,另外还抓了二十多个青壮男丁,金兵把他们捆成长长的一串,以防他们逃跑。
这里靠近大山,土匪和逃兵随时可能出现,并不安全,所以金兵走得很快,一路上不停地拿皮鞭抽打着他们,催促赶路。
虎子走在队伍中间,铁鹰跟在后面,脸上衣服上沾满了鲜血,因为头部遭到了重击,他的情况很不好。虎子很担心,数次想去扶他,都被金兵的皮鞭打了回来。
天亮之后,人马距离和尚沟已经十几里路了,这时金兵也累了,停下休息。
“大叔,怎么样?你挺得住吗?”虎子坐在铁鹰身边,关切地问道。
“这算什么?”铁鹰看向自己的断臂,有气无力地说道,“当年我被辽兵砍伤,情况比这严重多了,但我照样活了下来。”
虎子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衣袖,心里非常难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要寻找父亲,大叔也不会下山,更不会遭受这样的痛苦。
铁鹰看他垂头丧气,有心想安慰两句,但此刻深陷绝境,说啥都没用,忽然他想到什么,凑近虎子压低嗓门问道,“这些女真人在路上说了些什么?”他是辽东汉人,会说契丹话,但听不懂女真人的话,不过他知道这孩子听得懂。
虎子警觉地四下看看,然后小声说道:“他们从卫州来的,还说到什么四皇子,估计是金兵的主帅,他们和契丹人正在那一带打仗。”
铁鹰浓眉微锁,半天没说话。卫州距离这里有一百多里,明天肯定能赶到,一旦进了金营就是女真人的奴隶,那时再想逃跑就难于登天了。
“今天半夜……”铁鹰冲着虎子使了个眼色,“不要害怕。狼你都能打死,还怕杀不了人吗?”
虎子盯着远处正在说笑的十几个金兵,心里一阵紧张,头皮发麻。今晚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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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打草谷:《辽史#8226;兵卫志》载:“辽国兵制,……每正军一名,马三匹,打草谷、守营铺家丁各一人。……人马不给粮草,曰遣打草谷骑四出抄掠以供之”。这种无专门的后勤保障,靠军人自筹给养,掳掠民间粮草财物的方式,被称作“打草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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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黄雀在后
金兵深入到辽军后方打草谷,显然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说明他们胆子够大,根本瞧不起辽军,不过轻视归轻视,到了战场附近,金人还是非常小心,带着队伍从小路绕行,连夜行军。金兵的谨慎让铁鹰大感意外,如果整个晚上都不休息,他就没有逃跑机会了。
到了凌晨,人马走进了一座幽暗的大树林,金兵终于支撑不住,就地宿营。奔波了一天,不管是兴高采烈的女真人,还是惊恐万分的壮丁,体力都已到了极限,躺倒在地,马上进入了梦乡。
虎子惦记着逃跑的事,努力睁大眼睛驱赶浓浓睡意,但不知不觉还是睡着了。铁鹰不敢睡,昨夜大意了,一觉醒来成了俘虏,今夜无论如何也要保持清醒了。他耐心地等了一段时间,看到巡哨的金兵靠在树干上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马上弄醒了虎子。
铁鹰是个残废,只有一只手,要捆就和身子捆在一起,根本动不了,所以金兵捆他的时候比较随意,绳结很大,容易解开。铁鹰有把握逃跑,原因正在如此。虎子双手反转在后,皮索扎紧了手腕,但十个指头还能动,只要他能解开捆绑铁鹰的绳子,后面的事就简单了。虎子睡了一下,体力恢复不少,手指动作很灵巧,顺利解开了那个绳结,不过轮到铁鹰就有困难了,他只有一只手,要想解开捆扎虎子的绳子,他还需要牙齿帮忙。
虎子趴伏在地,心脏砰砰乱跳,紧张地几乎喘不过气来,就在这时,他贴在地上的耳朵里忽然传来异常的声音,好象是脚步声,而且还是一群人的脚步声,虽然脚步又慢又轻,但在黑夜里听起来非常清晰。
月黑风高,此刻在老林中出现的人,非盗即贼,要么就是逃兵,总之没有好人,也会阻碍自己逃跑,不如叫醒金兵,让他们狗咬狗去,自己和大叔也好乘机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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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凄厉的惨嚎突然划空而起,霎时刺破了黑夜的寂静。
铁鹰骇然心惊,冷汗“唰”地出来了,趴在虎子的背上象泥塑一般一动不动。他完全搞不清状况,更不知道虎子为什么会突然高声惨叫。
十几个金兵从梦中惊醒,各自一跃而起,拿着武器就冲向战马。
“咻咻咻……”
长箭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至,密集而刺耳的啸叫声让人魂飞魄散。
惨叫声此起彼伏,几个金兵措手不及,中箭倒地,接着战马惊嘶,士卒喝骂,壮丁哭号,树林里象炸了锅一般混乱不堪。
杀声四起。
一群黑影从树林深处冲了出来,他们就象黑夜里的鬼魅,围着金兵蜂拥而上,肆意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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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良机,快逃。铁鹰蓦然醒悟,虎子发出惨叫声原来是想给金兵报警,让双方打起来,以便乘乱逃命。
然而,事不遂人愿,受惊的壮丁们也想乘乱逃亡,但大家除了两手被捆外,还被一根长长地绳子串在了一起,二十多个人象没头苍蝇一般四下拉扯,反而动弹不得,更多的人挣扎几下后,便无奈地放弃了逃亡,双手抱头趴在了地上,听天由命了。
混乱增加了铁鹰的困难,他越急越乱,越乱越解不开。
虎子看到树林里的偷袭者太多,几个人围杀一个金兵,看情形要不了多长时间,这帮金兵就要死光了,心里不由地大为着急,连声催促,“大叔,不要管我了,快逃吧。”眼前的逃亡机会转瞬即逝,容不得半丝犹豫,逃出一个是一个。
铁鹰愈发着急,乱吼乱叫。一只手做这种细巧活儿,的确有难度,不过时间不等人,最好的办法还是尽快找把刀,把绳子砍断。
铁鹰忽然丢下虎子,冲进了打斗人群,迎面撞上了一个灰衣大汉。那大汉被金兵砍伤,正踉跄后退,手里还拿着一把长枪。铁鹰身高体壮,速度又快,这一撞之下,灰衣大汉承受不住,当即倒地。
铁鹰眼明手快,单手夺过他的长枪,象猛虎一般杀进战圈。那金兵被两人围杀,本已占据上风,谁知眨眼功夫又冲进来一个,而且还是从和尚沟抓来的那个残废。残废也敢过来?找死啊?他未免有些大意,但稍一疏忽便送了性命。
铁鹰一枪穿透了金兵,接着弃枪、夺刀,然后掉头就跑。虎子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知是不是吓住了。铁鹰赶到,一刀砍断了长绳,接着又拿刀割他手腕上的皮索。就在这时,虎子用尽全身力气撞到他身上,“快躲开……”
一支长枪破空而至,擦着他的肩胛飞了过去。铁鹰骇然回头,只见一个金兵飞奔而来,嘴里还疯狂地吼叫着。在他身后,有两个人正在撒腿狂追。
“跑,快跑……”铁鹰一把推开虎子,举刀迎上。今天不把这个金贼杀掉,看样子是走不掉了。
虎子转身就跑。长绳已断,他和那帮壮丁已经不再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当然要跑了。
追过来的金兵异常悍勇,舍命进攻,好象不把铁鹰杀了誓不罢休,看上去他和那个死去的金兵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铁鹰无心恋战,虎子已经逃了,自己也可以走了,但越想走越走不掉。
和他一起围杀金兵的两个人武力很一般,很难找到脱身的机会,正当他心急如焚的时候,只见其中一人仰身栽倒,鲜血喷射,死了。
铁鹰叫苦不迭,逃跑的念头更加强烈,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扫到了虎子。
虎子竟然又回来了,被绑在身后的双手还拖着一支长枪,显然就是刚才那支射进树林的长枪。
这个白痴。铁鹰又急又怒,手上随即露出了破绽。金兵眼明手快,左手圆盾对准他的胸口就砸了上去。铁鹰躲闪不及,横空飞出。剩下一人根本不是那个金兵的对手,险象环生,危在旦夕。
“大叔……”虎子跑到铁鹰身边,连声呼叫。铁鹰挣扎着抬起上身,奋力割开了虎子手腕上的皮索,“快跑,快……”然后无力倒下。
虎子俯身抓住他的手臂,想把他扶起来一起离开,这时就听到一声惨呼。虎子骇然抬头,只见那个金兵已经打倒了对手,正想举刀砍下对方的头颅,而那人的几个同伴虽然飞奔而来,却已救援不及。
虎子不假思索,抓起长枪就投了出去。金兵反应极快,一刀砍飞长枪,然后狂吼一声,丢下那人,举刀杀来。
虎子呆若木鸡,束手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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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火星四射。
急切间,铁鹰用尽全身力气,挡下了这一刀。虎子脑中一片空白,耳畔那声巨响让他魂魄齐飞,霎时失去了所有听觉,眼前一片漆黑。
金兵两眼怒睁,暴喝一声,举刀再起。
铁鹰支撑不住,倒撞于地,悲声怒号。今天死定了。
突然,金兵的吼声嘎然而止,高速移动的身形蓦然静止,高举的战刀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垂下。夜风吹过,掀起点点衣袂,一声痛楚的哀鸣从金兵的嘴里冒了出来,然后他手中的圆盾掉到了地上,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死了。
铁鹰瞪大双眼,匪夷所思地望着地上的尸体。虎子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片刻后,两人抬头前望,一个红袍大汉正疾步而来,此人身高体阔,一脸虬髯,一双虎目不怒而威,右手拎着一把血淋淋战刀,左手拿着一张紫红色的弩弓,看得出来,凶悍的金兵就是被他射死的。
“你怎么样?伤了没有?”红袍大汉匆忙扶起刚才被金兵打倒在地的人,连声追问。
“我没事……”那人艰难站起,四下看了看,竟然发现战斗结束了,树林里已经看不到一个站着的金兵了,“结束了?这么快就杀光了?”随即又看到惨死的同伴尸体,声音马上又黯淡了下去,“如果不是被金狗发现,他们就不会死了。”
红袍大汉从鼻子里挤出几声冷笑,恨恨地说道:“粘罕、兀术的家奴都是一群狼,鼻子灵,爪子利,能杀光就算不错了。”接着他冲着远处大声叫道,“收拾一下,马上离开这里。”
铁鹰虽然受伤,但头脑还清醒,乘着战斗刚刚结束,土匪还在喘气的时候,能逃多远逃多远。“快跑,快……”
虎子仓惶扶起铁鹰,两人蹑手蹑脚地刚刚走出十几步,身后就传来了红袍大汉冰冷的声音,“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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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漂亮女匪
虎子和铁鹰霍然止步,面面相觑,心里一时绝望到了极点。昨天一不小心被金兵抓住了,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个逃跑的机会,却又错过了,这脑袋想留住太难了。
两人缓缓转身。
红袍大汉神情冷肃,杀气腾腾,“捆起来,带走。”几个人冲上来,不由分说,拿绳子就捆。
“不要这样。那位大叔刚才杀死了一个金狗,那小子还救了我一命。”站在他身后的人一手指着虎子和铁鹰,一手拉着红袍大汉急忙劝阻,“你既然要招募他们做手下,那就客气一点嘛。”
“我救了他们。”红袍大汉冷哼一声,愤然说道,“但这两个鸟贼不但不道谢,竟然还想偷偷逃掉,老子不宰了他们就算客气了。给我捆了。”说完他掉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叫道,“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那人不敢再劝,匆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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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队伍到了一个小山谷,停下休息。
虎子倒头便睡,他做了个噩梦,梦见父亲骑着一匹马,正走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自己跟在后面拼命地喊,拼命地追,但父亲听不到,也不回头,突然草原上大风云变色,电闪雷鸣,大雨滂沱,自己迷了路,掉进了沼泽,越陷越深,很快就要死了,自己恐惧至极,发疯一般地叫喊着。
虎子蓦然惊醒。
阳光普照,绿草茵茵,眼前还有一张如花一般娇嫩漂亮的笑脸。
“你是谁?”虎子吓了一跳。
“罗思南。”接着是悦耳的笑声,“昨晚你救了我的命,我来谢谢你。”
虎子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可怕的噩梦里,半天没回过神来,过了片刻,他才想起昨晚的事,自己情急之下随手投的一枪,竟然救了她?不可能吧?虽然昨夜天黑,自己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但也不会是个女人吧?还有女土匪?虎子将信将疑,上下打量着罗思南,说了一句很白痴的话,“你是女的?”
罗思南愣了一下,觉得这少年很奇怪,然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虎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神情有些尴尬。
“你叫什么?”罗思南一边笑着,一边坐到虎子对面的草地上。
“李虎。”
“哪里人?”
“山里的。”
“山里的?”罗思南黛眉微皱,一双灵秀的眼睛眨巴了两下,“你不知道山外在打仗?这时候还下山?”
“我找我爹。”李虎本不想说原因,但罗思南的笑脸让他感觉很温暖,很舒服,心里涌出一种想亲近她的奇妙欲望。或许这个女孩能帮自己,或许她和这帮土匪曾经见过父亲,他抱着这种想,把父亲一去不归的事说了一遍,“你见过这样一支马队吗?”
罗思南凝神想了片刻。
李虎很期待,两眼紧紧盯着她,忽然他发现罗思南的皮肤很白嫩,漂亮的瓜子脸更是白里透红,红润的嘴唇娇艳欲滴,一双眼睛更是充满着灵气,感觉就象这山谷里的花草,美丽中蕴藏着无畏无惧的狂野,她的睫毛很长,在阳光下轻轻抖动着,好似拨动的琴弦,给人以无穷遐思。
她真漂亮。李虎想,这么漂亮的女子,应该住在豪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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