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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风云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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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平时的她,依照平时,她早就驱马扬鞭,一路狂奔了。罗青汉疑惑不解地策马走到罗思南面前,“雪骐出了什么事?”
“爹……”罗思南看到老爹,百般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小嘴一撇,哭了。
罗青汉急忙下马,“不要哭,告诉爹,到底出了什么事?”
“爹,那小贼好坏,他欺负人……”罗思南抱住老爹,哭着说道,”他骗我,他把我的马抢去了,把我的帐篷抢去了,把我的那些宝贝也抢去了,还不给我饭吃。”
什么乱七八糟的。罗青汉哭笑不得,心想你这么骠悍,谁能占到你的便宜,你不欺负人,不抢人家的东西,我就烧高香了。“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是真的抢了你的东西,我就打断他的腿,给你出气。”
罗思南泪眼婆娑,忿忿不平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爹,那个小贼是个大骗子,他故意设陷阱让我跳,我上当了。”
罗青汉扭头望着远处的李虎,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这小子,不简单。
“思南……”罗青汉拍拍女儿的后背,语调平静地说道,“你看看铁鹰,他为什么断了一只手臂?因为他要遵守自己的承诺,保护王者之子。今天他为什么又回来了?因为他还是要遵守自己的承诺,杀虏复汉。”
罗青汉伸手擦去女儿脸上的眼泪,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既然发了誓,承诺了,就要做到,用你最大的努力去做,甚至不惜付出生命,这样你的一生才不会有愧疚,才不会有遗憾,才能堂堂正正地活着。”
罗思南在父亲的怀里苦诉一番后,心里的怨愤和委屈得到了发泄,心情随即平静下来,此刻听到老爹的教诲,已能坦然接受,虽然对李虎还是恨得咬牙切齿。
“爹,我知道怎么做了。”罗思南破涕为笑,自信和活力又回来了,“那小贼要倒霉了,我要慢慢的折磨他,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
罗青汉微微一笑,上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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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感觉脑后有些凉,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去,只见罗青汉面如寒霜,正在盯着他。李虎心虚,急行几步,躲到了白马的侧面。
罗青汉驱马赶来,冷声说道:“老爹给女儿饭吃,天经地义,我女儿挨饿,我就让你挨饿,这也是天经地义。”说完罗青汉打马而去。
李虎停下脚步,望着罗青汉的背影,一脸愤怒,“你女儿吃饭当然是你掏钱,怎能算到我账上?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你说我爹疯了?”罗思南的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李虎吓了一跳,急忙转身,连连摇手,“没有,没有,我说我自己疯了。”
“我看你是要疯了。”罗思南坐到路边的草地上,一边擦汗,一边愁眉苦脸地说道,“我走不动了,我脚起泡了,痛死了。”
“坚持,一定要坚持,你看我,不是一直在走吗?同甘共苦嘛。”李虎嘴都笑歪了,兴致勃勃地说道,“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大叔……”罗思南不理他,冲着走过来的铁鹰娇声娇气地喊道,“大叔,我走不动了。”
“你骑马吧。”铁鹰心痛地说道,“脚起泡了怎能走路?这事如果让你爹知道了,那还了得。来,我扶你上马。”
“不行不行。”李虎急忙阻止,“说好的,我走路,你们俩一人骑十里,军令如山,岂能更改?”
“是啊,是啊,他为了照顾我们两个,主动要求一直走路,如果我独自骑马,那太过分了,也说不上什么同甘共苦了。”罗思南也连连摇手,“大叔,你还是骑马吧。”接着他指着李虎说道,“你背我吧。”
“什么?”李虎的嘴巴顿时张大了,“我背你?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背你?”
“同甘共苦啊。”罗思南笑吟吟地说道。
“那你骑马。”李虎预感到苗头不对,马上改变了主意。
“军令如山。”罗思南笑道,“这话刚才是谁说的?好象是你吧?”
李虎无计可施了,心里那个苦啊,一不小心中招了,大意失荆州,马失前蹄,丢人啊……
“大叔,你上马吧,不要担心我,没事的,有人喜欢劳其筋骨,那就让他‘劳’吧。”
铁鹰明白了,小姑娘开始报复,把李虎套进去了。他会心一笑,也不理会李虎哀求的目光,转身牵马走了。你小子活该,什么人不好骗,非要骗人家姑娘,你自己做牛做马去吧。铁鹰牵马走了,还走得非常快,好象生怕李虎把马抢去了。
“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吗?”李虎准备耍赖了。
“嗯。”罗思南笑靥如花,心里那个开心啊。
“你知道什么?我背你,男背女,壮男背少女,传出去之后,你怎么嫁人啊?”李虎没好气的挖苦道,“你以后嫁不出去可不要怪我。”
“嗯。”罗思南好象没听到似的,一点反应没有,“快点快点,太阳下山了。”她不耐烦地招招手,示意他赶快过来背她。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辽东,你在这里和人家姑娘说男女授受不亲,那不是笑话嘛。
李虎彻底没招了,一脸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重啊?吃那么多干什么?不能少吃一点减减肥啊。”
一只粉拳打在脸上,李虎顿时哑巴了。
“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罗思南得意的声音渐行渐远,只留下一路斗大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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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是男人就喝酒
几天后,队伍进入一座大山,在大山中又转了两天,终于走进了一座山谷。
远远就看到一群人从山谷里迎了出来。当前一人是个瘦高个,脖子又细又长,光秃秃的脑袋,留着一抹山羊胡子,看上去又黑又老,不过一双眼睛却亮儿有神,给人印象深刻。跟在他后面的人比较年轻,二十多岁,皮肤黝黑,脸上的胡须又浓又密,额头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走近了再看,脸上竟然还有麻子,长相实在有些不敢恭维。
“鹤立鸡群的那位是董仲孙大叔,他是我们黑山军的副帅,我老爹最好的兄弟。”罗思南看到李虎还在东张西望,气恼地用马鞭打了他一下,示意他注意一点,不要像个土包子似的看什么都新鲜,“后面那位是我哥,罗中原,他是黑山军里武技最高的勇士,打遍天下无敌手……”
李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盯着罗思南上上下下地打量。
“哎,你干什么?这几天还没看够啊?”罗思南娇声骂道,“小土贼,没看过美女啊?”
“他是你哥?”李虎指指罗中原,又指指罗思南,“你们……你们反差也太大了吧?他到底是不是你哥?”
“当然是我哥了。”罗思南对李虎的表情大为不满,“我们是一个娘生的。怎么了?他长得不好看吗?”罗思南扭头望向自己的哥哥,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觉得他长得很英俊嘛。”接着她猛地一回头,瞪着李虎叫道,“是不是?”
李虎差点喷饭,但这时候惹恼罗思南纯粹是自找没趣,他赶忙把头一低,脸一捂,极力克制笑意,良久,他才放下手,异常严肃地点了点头,“很英俊,很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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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青汉和董仲孙寒暄两句后,马上望向罗中原,“这趟南下,可有什么收获?”
“抓到一队马贩子,是从大宋来的。”罗中原胆怯地看了一眼父亲,压低声音说道,“有关南边和西边义军的消息也打听了一些,但无法证实消息是否准确。”
“有消息就好。”罗青汉淡淡地说道。
“北边可有什么消息?”董仲孙问道。
罗青汉点点头,“金军正从辽阳府一路打来,懿州、卫州先后陷落,北上道路断绝,我无法联络六哥,只好原路返回。”
董仲孙和罗中原互相看看,神情显得很凝重。
“叔……哥……”罗思南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哎唷,我的宝贝闺女,快给我看看,瘦了没有……”董仲孙张开双臂,把罗思南搂进了怀里,喜笑颜开,“哎哟,瘦了,下巴都尖了,好象也黑了一点……哎,乖女,你老爹是不是虐待你了?”
“切……”罗中原嗤之以鼻,“她不折磨老爹,我就拜菩萨烧高香了。”
众人哄堂大笑,欢欢喜喜地走进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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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很宽很长,里面有草地,有树林,还有一条清澈的溪流。
一路走去,有拒马、壕沟等防御设施,大约走了五百步,山谷转了个弯,然后就出现了山寨的门楼。门楼很简陋,墙体也不够高不够宽,几百名士卒和壮丁正在继续修筑。
走出门楼,眼前霍然开朗。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谷地,青草、绿树、溪流、湖泊、飞鸟……美不胜收。在谷地的东北角,帐篷林立,连绵不绝。在树林的深处,隐约传来雄浑的战鼓声,奔腾的马蹄声,激烈的呐喊声,好象有军队在演练战阵。
李虎和铁鹰以为罗青汉的军队最多不过一两千人马,但现在看来远远不止,仅从谷地帐篷的数量上就能看出,这里至少生活着一万多人。铁鹰惊讶于罗青汉的实力,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但李虎却暗自叫苦,这里戒备森严,根本没有逃走的可能,除非象天上的鸟一样长两只翅膀。他一下子泄了气,非常沮丧。
罗青汉带着李虎和铁鹰走进了中军大帐。
此刻大帐内已经聚集了董仲孙、罗中原等黑山军十几位高级将领,他们都惊讶地看着李虎和铁鹰,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
“这是汉王李弘之子李虎。”罗青汉郑重介绍。
大帐内霎时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在李虎身上,一时没反应过来。汉王,李弘,虎烈川起义,那都很遥远的事,已经埋藏在记忆深处了。
李虎从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非常紧张,面红耳赤,浑身燥热,几乎喘不过气来。
过了几息时间,众人的脑筋才转过弯来,大帐内顿时热闹了,有凝神沉思的,有交头接耳的,有指指点点的,还有人叫叫嚷嚷,大声质疑真假,毕竟,这事太突然了,而他的出现,对未来会产生什么影响,谁都不知道,但肯定会产生影响。
辽东起义浪潮是从李弘起义开始,而李弘最早是天师道的真人,他以传道的名义在辽东各地广收门徒,其信徒不计其数。现在各地的起义军将士几乎都和李弘、和天师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此刻李弘的儿子突然横空出世,其产生的影响可想而知。
罗青汉挥挥手,示意众人少安毋躁,然后把手指向了铁鹰,“这是汉王李弘的八大铁卫之一,铁鹰。”
大帐内再度寂静无声。李弘的八大铁卫,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难道就是这个残废?真的假的?
董仲孙站了起来,满脸疑色,他实在不明白,这种关系到大军前途的事情,罗青汉为什么不先和自己商量就擅自做主公之于众了。“当年汉王在虎烈川举旗之时,五京诸道共有三十六军同时响应,我黑山军就是其中一支。”董仲孙看着铁鹰,笑着说道,“汉王当时是义军总帅,他在举旗之前,曾让八大铁卫给我们传递起兵时间,相约共举大旗,所以,如何确定八大铁卫的身份,我是知道的。”
铁鹰站起来,脱下上衣,露出黑鹰纹身。董仲孙上前仔细看了一下,很快找到了那一行肉眼几乎难以辨认的小字。铁鹰的身份确认了,李虎的身份又如何确认?他迟疑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望向罗青汉。罗青汉手摸虬髯,微微颔首。董仲孙立时明白了罗青汉的意思,他心领神会,转身对围在四周的诸将大声说道:“遍告各营将士,汉王李弘之子驾临黑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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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上,李虎望着眼前的大碗愁眉苦脸。那可不是一大碗肉,而是一大碗酒,一大碗烈酒。
来到这个世上十六年零四个月,自己从没喝过酒,不是不想喝,而是没酒喝。这酒是什么滋味?假如不胜酒力,喝多了,喝醉了,把自己的老底抖出来怎么办?
罗青汉举起大碗,“请……”
李虎端起大碗,哭丧着脸,左右为难。
罗青汉一饮而尽,然后一边抹着虬髯上的酒渍,一边问道:“不会喝?没喝过?”
李虎点点头,两个问题的答案都一样。
“你多大了?”
“十八。”李虎说完之后,心里一阵辛酸。从记事开始,自己就跟着父亲逃亡,或许因为担惊受怕的原因,也或许因为身高体壮的原因,自己看上去比同龄的孩子大,比同龄的孩子成熟。那天和罗思南比年纪大小,结果罗思南比自己还大三个月,为了不让罗思南成为自己的姐姐,只好撒谎了,说自己十八岁,而罗思南竟然还不相信,说自己看上去至少有二十岁。我有那么老吗?想到父亲满头白发,未老先衰,自己大概确实好不了哪处。
“十八岁的男人怎能不喝酒?”罗青汉不高兴了,“是男人就喝酒,喝。”
直娘贼,谁怕谁啊,喝就喝,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一个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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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酩酊大醉,人事不知,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马厩里,正和雪骐抢水喝。
“雪骐……是你吗?”李虎抱住马头,拿脑袋狠狠撞了一下,“你那个母大虫跑哪去了?直娘贼,回了家,就赖在娘的怀里喝奶,把兄弟都忘了,搞什么嘛。”
白马打了个响嚏,眨眨眼睛,然后用力甩了一下头,好象被李虎嘴里的酒气熏着了。李虎站立不稳,仰天摔倒,“直娘贼,你怎么和那个母大虫一样泼辣?我喝多了,你扶我一下,不行吗?”说着就去抓雪骐的蹄子,“快点,扶我一下,我头晕,我站不住了……”
雪骐被吓着了,一个劲地往后缩。李虎用力一纵,死死抓住了马腿,“想跑?往哪跑?再跑我把你卖给人家做媳妇,不要跑……”
一人一马折腾了半天,李虎实在支撑不住,抱着马腿,睡在了马肚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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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李虎好象听到有人说话,而且那说话的声音非常耳熟,非常亲切……他想睁开眼睛看看,但眼皮就象粘在了一起,怎么用力都睁不开,算了,就拿耳朵听吧,到底是谁呢?忽然,他想起来了,那是大宋官话,是大宋汴京话,是大宋人……
李虎顿时激动起来,这一激动,他的脑子迅速清醒了,听力也陡然暴涨,不过身子还是软绵绵的,眼睛也还是睁不开,他正想再努力一把,耳中忽然传来几个清晰的字,“有负官家所托……”
官家?官家不是大宋皇帝吗?这到底是什么人?大宋人怎么会出现在黑山军的老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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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宋使者
“爹,逃出去的事不能急,要慢慢寻找机会。”这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语速不快,听上去比较稳重,“此趟北上之行极度机密,一旦泄漏,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千万不能着急。”
“联金攻辽关系到燕云十六州的命运,如果成功,我们不但能收复燕云十六州,更能洗雪一百多年来所受的耻辱。”这是一个老者的声音,听上去心急如焚,“我们等这个机会等了一百多年,岂能错过?假如因为我们的过错而导致收复大计功败垂成,我们就是大宋的罪人,万死难辞其咎。”
联金攻辽?这话怎么听着耳熟?我好象听到过同样的话。在哪里听到的呢?李虎的酒还没有醒,脑子还很迟钝,他没有多想,屏声息气,继续聆听他们说话。
“时间不等人,还是尽快逃出去报信,官家还在等我们的消息。”这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无力,可见情绪很差,“我们此行肯定是失败了,官家得到消息后,马上就会派出第二个使团,这样时间上不至于耽搁太多。”
使团?李虎惊讶不已。黑山军什么时候掳掠了大宋使团?黑山军都是辽东汉人,世世代代都有归宋的愿望,如果看到大宋使团,招待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把他们抓起来做苦力?
“暂时没有逃跑的机会。”年轻人说道,“今天我在修门楼的时候,看到从山外又来了一队人马,好象是他们的首领回来了,不出意外的话,最近一段时间的戒备会更加森严。”
接下来,三个人一直商量逃跑的事。
年轻人有个非常冒险的主意,他认为黑山军都是汉人,辽东的汉人和燕云诸州的汉人一样,都向往回归大宋,如果表明身份,他们应该不会下黑手,毕竟,大宋的使团和大宋的马贩子还是有天壤之别,他们抓马贩子,但不会抓大宋官员,如此一来,即使不去金国,也可以顺利返回大宋。
听到这里李虎才明白了,原来大宋使团是以马贩子身份出现的,怪不得黑山军把他们掳掠而来。
老者和中年人则坚决反对。
官家曾两次派人渡海北上打探辽东虚实,知道辽东义军都是以“杀虏复汉”为目标,所以,不管是契丹人还是女真人,都是他们诛杀的对象,一旦他们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联和金国人打辽国,根本无意帮助他们,必定会拼命阻扰。另外,谁敢肯定这些义军不会受抚或者投降于辽国?一旦他们向契丹人泄漏了这个秘密,辽宋开战,那我们岂不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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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一边竖起耳朵听三个人说话,一边想着联金攻辽的事,在记忆里寻找过去的痕迹,但因为昨夜的酒喝得太多了,此刻头痛欲裂,越想头越痛,而雪骐好象故意和他过不去,长尾巴甩来甩去,弄得他心烦意躁,一气之下,他伸手把马尾巴拽住了。
雪骐不干了,抬起后腿就踢,正好踢在李虎的脑袋上。
“啊……”李虎吃痛不过,张嘴发出一声惨厉的长嚎。夜深人静,这声长嚎听起来格外恐怖,顿时惊动了外面的巡哨,报警的号角立时四下响起。
马厩里的三个人骇然变色,从黑暗里冲出来没命一般向外跑去,其中两个人向马厩外面跑,而最后一个人却顺手抄起一根铁耙,直奔雪骐而来,他判断很准,断定惨叫声就是从这匹白马下面发出来的。
李虎张大嘴巴,痛苦地睁开了眼睛,虽然眼前金星闪烁,但还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直冲而来。不好,杀人灭口的来了。
“慢着慢着……”李虎忙不迭的的连声尖叫,“我也是宋人,我也要逃跑,我们是一伙的……”情急之下,他脑子竟然灵活了,张嘴说出来的都是标准的汴京话。
那个模糊的影子立刻停了下来。
“晚上,我们晚上再说,就在这里……”李虎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影子已经消失了。
直娘贼,跑得真快,象鬼一样子,吓死人了。李虎长吁一口气,感觉额头上的冷汗密密一层,也不知道是痛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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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闪烁,几个巡哨冲了进来,看到一个醉汉浑身污秽,正躺在马肚子下面痛苦地呻吟着。
“是个醉鬼。”虚惊一场,巡哨当场破口大骂。
“要不要拖出去?”有人问。
“不管,让他喝马尿吃马屎去。”有人忿忿不平地骂道,“这年头,只有当官的才能喝酒吃肉,我们哪有份?”
这句话挑起了怨气,几个人又骂上了。
“哎,我们还是做点好事吧。”有人说道,“他躺在这里可能被马踩死,还是把他丢到马粪堆上吧。”
“对,你说的对,他要是死了,我们几个要倒霉的。”
有人抓住李虎的一只脚,把他从雪骐的肚子下拖了出来。李虎头痛欲裂,听到几个人说要把他丢到马粪堆上,肺都要气炸了。等下老子出来,非要把你们的皮剥了。他正在咬牙切齿的时候,后脑勺一不小心重重撞在了马槽柱子上,伤上加伤,顿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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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晒屁股了,不过此时头痛已经不算什么,更让他头痛的是暴跳如雷的罗思南。
“气死了,气死了……”罗思南杏眼圆睁,玉脸涨红,粉拳紧握,在远处又蹦又跳,“丢死人了,我不活了,啊……”
李虎好整以暇地坐在马粪堆上,乐呵呵地看着她,“喝醉酒的是我,你丢什么人啊?真是奇怪,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碰到鬼了,大清早的在这里鬼叫鬼嚎什么?”
“李虎,你喝死了我都不管,但你是虎烈军的人,你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像什么?”罗思南尖声叫道,“我不干了,我们散伙,我要离开虎烈军……”
“滚滚滚……”李虎连连挥手,“滚得越远越好,烦死了。”
“酒鬼,骗子,小气鬼,窝囊废……”罗思南张嘴骂出一连串难听的话,然后抽出战刀,掀起自己的衣角,一刀斩下,“李虎,我们割袍断义,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李虎大喜,用力拍手,“不送,不送,一路走好,对了,你嫁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告诉我,我没钱送礼……”
铁鹰望着罗思南飞奔而去的背影,苦笑摇头。这两个小家伙真是天生的冤家对头,没有一天不吵嘴不翻脸的,我这日子怎么过哦。
“大叔,我要喝水。”李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你知道你昨晚喝了多少酒吗?你快被酒坛子淹起来了。”铁鹰没好气地骂道,“平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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