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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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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么个扇法,皇上看着也有些心疼,说道:“好了、好了,别扇了。朕再问你,真的不是你指使许显纯矫诏去开封害岳肃的?”
“真的不是呀……就算借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呀……全是许显纯狼子野心……一心要报复岳大人才这么做的……老奴现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啊……”魏公公仍是泪流满面地说道。
他最后那句话,倒真是发自肺腑。许显纯,你这个王八蛋,被岳肃查出是矫诏,他它妈的就自己背下来不行么,还敢说是老子指使你的,你就不怕老子杀光你的全家。最为可气的是,你这个没出息的,还有脸在大街上到处宣扬,你不要脸面,我还要脸面呢。
“这许显纯,当真是可杀不可留,等到岳肃回来,朕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满门抄斩!”朱木匠义愤填膺地说道。
见皇上信了自己的话,魏公公的心才算安了一半。另一半还悬着的是,他怎敢让许显纯活着回北京,且不说岳肃将人带到皇上那里当面对质,就单是从河南到北京这一路上,许显纯还不得把他的脸面给丢光了啊。万一再在北京城里现一圈眼,干脆拿到把魏公公杀了好了。
现在的魏忠贤可不比当年的李进忠,那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等人到了这个份上,脸面重要的很啊。
“陛下……这许显纯确实可杀不可留啊……而且连一天都不能多留啊……从河南到北京这一路上……他天天都在造谣……说是老奴指使他谋害岳少保……老奴闻听此言……是痛不欲生……市井小民……不知底细……还真以为是老奴所为……若让他再多活几日……老奴这一是清明……非败坏在他的手中不可……还请陛下下旨……现在就将他斩了……连带满门一同抄斩……否则的话……老奴也不想活了……”
说完,是一个劲地磕头,哭的也是越来越厉害。
这一招,可是魏公公的杀手锏,通常是百试百灵,朱木匠最受不了这个,因为魏公公的这个哭功,实在是太厉害,从白天能嚎到晚上,别说让皇上干不了活,就是到了晚上,连觉都没法睡。还记得刚铲除东林党的时候,辽东的孙承宗赶回来上访告状,那是皇上的老师,搞不好就能把魏公公告倒。但是,魏公公硬生生地在皇上面前哭来旨意,把孙老师给打发回去了。
眼下连嗑带哭,把皇上又是搞的七荤八素。
第六章魏公公的杀手锏
第六章魏公公的杀手锏,
第七章 阮臻梅
第七章阮臻梅
朱木匠实在是对魏公公的哭功无可奈何,被他给哭服了,很是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朕现在就传旨,将许显纯、杨双满门抄斩,命岳卿将此二人就地正法。”
作为皇上,最讨厌别人跟他来硬的,就好比东林党这帮人,凡事都和皇上对着干,不管什么事,都要和皇上争辩一番,朱木匠要是不恨这帮人,那才出鬼了。魏公公是凡事都顺着皇上的意思干,即便是遇到有害自己利益的事,也绝不和皇上据理力争,就是来软的,反复的磕头、哭。皇上大多是吃软不吃硬,差不多也就这么算了。
见朱木匠答应,魏公公另一半悬着的心也放下,又磕了两个头,说道:“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赶紧起来吧,朕还有事要忙,要没别的什么事,你就下去吧。”朱木匠还得干活呢,让魏忠贤搅合了半天,手都痒了。
“是、是……”魏忠贤站了起来,不过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说道:“皇上,前不久岳大人呈报的那个张国柱冒功欺君的案子,至今尚未查清,臣打算保举一个人,前往蓟镇详查此案。”
张国柱冒功的案子,岳肃也只是听一面之词,据言上奏,不过这是大案,必须要彻查清楚,不能立时定罪。要知道,这等案子牵连甚大,不过只涉及原总兵张国柱,还要涉及到当时的监军太监,以及一些知情将领。这么大的勾当,单凭张国柱一人,是办不成的。不说别的,张国柱当初上呈的捷报是在洮河歼敌三百,打退敌寇,你光把粮饷给人家送过去,让扯力克退兵,一仗没打,那又哪来的人头领功,那些监军、副将不会都是瞎子吧。
“你又保举人?你这次想保举谁呀?”朱木匠显然是对魏公公保举的许显纯很不满意,现在正值气头上,说话也不是很客气。
“老奴想保举的是现已致仕还乡的原广西学政阮臻梅,提升他为右副都御史,前往蓟镇彻查张国柱冒功欺君一案。”魏公公小心地说道。
在明朝致仕回家的官员,有的是真的年纪大人,有的是在任上不得志,受到排挤,被迫还乡。凡是属于第二类的官员,回家之后,等上几年,时局一有变化,就有可能被重新启用。阮臻梅便恰属于第二种,不是不想当官,而是被排挤致使。当然,魏公公会保举他,也不见得是出于好心。
“阮臻梅?”这个名字,朱木匠压根就没听说过,说道:“他一个学政,有什么本事呀,还能去查这等案子?”
“阮臻梅在任上之时,颇有清名,早时曾任县令、推官、同知,也办过不少案子,吏治考核十分优秀。对了,老奴还听说,他是岳少保的岳父。”魏公公小声地说道。
“哦?”对于魏忠贤前面对阮臻梅的一番夸赞之词,朱木匠还真不怎么感冒,谁叫你魏公公凡是保举人时,大多都是这么说。不过,最后一提到是岳肃的老丈人,朱木匠的眼睛还是亮了一下。“原来是岳卿的泰山,岳卿执法严明,官清如水,想来他的岳丈也差不到哪里去。好吧,就依卿家所奏,复起阮臻梅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前往蓟镇,彻查此案。”
“皇上圣明。”魏忠贤躬身一礼,再次说道:“老奴这边再没什么事了,先行告退。”
“下去吧。”朱木匠摆了摆手,起身伸了个懒腰,到一旁拿起木匠家什,继续开工。
魏公公躬身退出养心殿,出门之后一离开皇上的视野,腰板马上直了起来,脸上充满着胜利的笑容。“岳肃,咱们走着瞧。”
家里有那么多人等着,魏忠贤自是知道,离开养心殿,直出紫禁城,返回府宅。
一回到家,守在家中的那些官员是蜂拥而出,众星捧月般将老家伙簇拥进了花厅。等到魏公公在主位落座,顾秉谦就第一个说道:“督公,现在岳肃的折子已经到了,您看咱们该怎么办呀?等他一回京……”
“益庵,稍安勿躁。”魏忠贤微笑地打断顾秉谦,说道:“此事现已了解,我已请皇上下旨,令岳肃将许显纯与杨双就地正法,一切的罪名,也都扣到他们身上。没有了人证,即便岳肃回京,还能如何?这次下的可是真旨,我就不信他还敢抗旨不遵。”
“督公高明。”……听罢魏忠贤所言,厅内诸位官员是立刻开始歌功颂德,称赞魏公公临危不『乱』,处置高明。
拍马屁的声音是此起彼伏,好半天才停歇下来。等到花厅内恢复安静,魏忠贤再次说道:“老夫今天还向皇上保举了岳肃的老丈人阮臻梅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让他彻查蓟镇的事,诸位以为如何呀?”
“这……”听了这话,不少人都纳闷起来。冯铨说道:“督公,右副都御史在朝中也算是举足轻重,去彻查蓟镇的案子,也是一等一的肥差。督公您保举他,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这番话说出了大多官员的心声,左副都御史李夔龙和刑部右侍郎潘松都有心去蓟镇查此案子,可都被魏公公拒绝。实在不明白,这等好活为什么要给外人干,那外人还是岳肃的丈人。
当时九边都有钱,不管是总兵、监军、副将,各个都肥的流油,过去之后,随便找点麻烦,这帮人还不得大把大把的孝敬。
“你们不明白了吧。”魏忠贤诡异的一笑,说道:“老夫在此先卖个关子,尔等日后便知。”
岳肃的仪仗走的不是很快,加上遇到州城府县都要进去让许显纯与杨双游行一番,走了将近一个月,还没出河南地界。这一日,仪仗在官道上慢慢行进,正走着,前面一队人拍马赶来。
为首是一个太监,在他身后跟着大汉将军,想来是传旨的太监。这行人来到仪仗前面,太监大声喊道:“圣旨到,请河南巡抚,少保岳肃前来接旨。”
在仪仗最前面的是童胄和护军千总,童胄瞧了眼这太监,说道:“是真旨还是假旨呀?”
“你……”太监一听这话,眼珠一瞪,怒道:“放屁,当然是真旨!”
胄点点头,说道:“那还好!”言罢,回身一指后面绑在囚车上的许显纯与杨双,又笑呵呵地说道:“要是假旨的话,你老兄的下场,就要和他们一样了。我家大人身体抱恙,我叫人去通传一声,也不知现在能不能起来。”
说完,打发张威到后面通传。张威拍马向后跑去,不一会功夫,又跑了回来,冲着那传旨太监一拱手,说道:“这位公公,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大人此刻正昏『迷』不醒,怕是不能过来您的旨意了。”
“什么?岳少保病了?”太监诧异地问道。
胄点点头,说道:“我家大人一出开封,没走上两天就病了。至今抱床不起,公公若是不信,可以过去瞧瞧。”
“那咱家就去过探视一下岳少保。”
“张威,你带这位公公过去吧。”
当下,由张威引路,领着传旨太监向后跑去,来到仪仗中央的位置,有一辆气派的大车,张威指着大车说道:“我家大人便在里面。”
接着张威又恭敬地说道:“启禀夫人,京城来传旨的公公,要探视大人。”
马车现已停下,从里面传来阮傲月的声音,“那就请公公上来吧。老爷仍在昏『迷』,怕是无法迎接公公了。”
“多谢夫人。”传旨太监跳下马上,爬上岳肃的马上,挑开车帘,进入车厢。
车内有女眷,一般人自然是不准进去的,不过来人是太监,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辆马车相当的大,里面有床,岳肃躺在床上,床旁边坐着阮傲月、杜十娘以及沐天娇。三人的脸上皆是关切之『色』,望着床上的岳肃,太监进来之后,先是一礼,客气地说道:“小的王阳见过三位夫人。”
里面有三个女眷,三人穿的也不是下人的衣服,既然不是下人,那就肯定是岳肃的老婆了。所以,直截了当的见礼。
王阳倒是谦逊,毕竟杨双的前车之鉴,他是听说了的。见到‘岳阎王’,还是老老实实地好。
被称为夫人,沐天娇脸上一红,但却没有反驳。阮傲月则是说道:“公公远道而来,多有辛苦。我家老爷身体抱恙,无法亲自迎接,如有怠慢,还请见谅,小『妇』人在此代为赔罪了。”
“夫人这是哪里话,小的岂敢。不知岳少保身染何疾,是否严重?”王阳乖觉地说道。
“夫君也算积劳成疾,又染了风寒,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估计到了京师,便能痊愈。不知公公此来,找我夫君,有何要事?”阮傲月柔声说道。
“小的前来,特为宣旨。岳少保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能不能接旨呀?”王阳小心地问道。
“夫君经常昏『迷』,难得醒来一回,怕是一时半刻接不了圣旨了。要不然这样,公公权且随仪仗前行,待到夫君醒来,我立刻派人通知公公,不知您看如何?”阮傲月说道。
“这……”王阳一脸的难『色』,他此来早已得到魏忠贤的嘱咐,宣旨完毕,就催促岳肃将许、杨二人斩首。可现在,岳肃昏『迷』在床,连旨都接不了,还怎么催促他杀掉许、杨二人。不过,看着架势,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总不能在岳肃闭着眼睛听不见的时候宣旨吧。无奈点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这就有劳夫人了。”
第七章阮臻梅
第七章阮臻梅,
第八章 刘郎中的“绝技”
第八章刘郎中的“绝技”
岳肃的仪仗悠然的行进,一晃又过半月,来到北直隶的地面上。王阳仍是随着仪仗,这么久过去,他就没听说岳肃什么时候醒来过,圣旨掐在手里,念都没法念。要知道,你这是个岳肃的旨意,别人谁敢接。
没有办法,王阳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许显纯和杨双活着北京,只能派人将这边的情况,快马通知魏公公。
魏公公得知此事,马上得出结论,这是岳肃在装病,肯定是事先预料到,我会有这么一手。好呀,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他们两个回到京城。
“皇上,大事不好了呀……”
紫禁城,养心殿。
魏公公今天一跑到殿外,就做出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大声疾呼起来。
朱木匠正在做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魏忠贤如此,纳闷的将工具放下,问道:“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回陛下,是岳大人……”魏忠贤仍旧一副惶恐的表情。
“岳爱卿怎么了?”听闻事关岳肃,朱木匠的眼睛睁得老大。
“皇上不是派王阳去传旨,令岳大人将许、杨二人就地正法么,结果王阳在路上碰到岳大人的仪仗后才知道,岳大人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一直都昏『迷』不醒,距今天,已经连续几日水米没打牙了。这……这就算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呀……”魏忠贤紧张的说道。
“岳肃病的,病的还这么重,这可如何是好?”朱木匠果然是担心岳肃,听了这话,急的在殿内是团团『乱』转。
“陛下,千万不要着急,龙体为重呀……”魏忠贤关切地说道。
“岳爱卿病的这么重,朕能不着急么。”
“陛下,光着急也没有用啊,老奴以为,应该尽快派御医前往,给岳大人诊病,才是当务之急。”
“魏卿说得对,朕糊涂了。快传旨,让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前去给岳卿诊治。”朱木匠马上吩咐道。
“老奴遵旨。不过……”魏忠贤话锋一转,又说道:“陛下,臣以为岳大人这病来的蹊跷,估『摸』十有***是被许显纯与杨双这两个『乱』臣贼子给气的。”
“对、对……”朱木匠连连点头,说道:“肯定是这样。朕再下旨,将这二人鞭尸三百,给岳卿出气。”
这人还没死呢,朱木匠连鞭尸的旨意都给下了。由此也能看出,他对岳肃的感情是何等深厚。
“陛下,这二厮至今还没死呢,眼下鞭尸,是不是为时过早呀。”魏忠贤心中冷笑。
“还没死?怎么搞的,朕不是已经下旨将二人就地正法了么?”朱由校纳闷地说道。
“陛下,岳大人这一病,也没人接旨行刑,所以他俩至今还活着。老奴在想,要是立刻将二人杀了,去去岳大人心中的火气,岳大人的病是不是会痊愈的快一些啊。”魏忠贤小心地说道。
“有可能,很有可能,一切都是这两个『乱』臣贼子搞出来的,现在就算砍了他们的脑袋,也难消朕的心头之恨。要是岳卿有个好歹,让朕……”朱由校恨的是直咬牙,随即大声喊道:“传旨给护军统领,让他将许显纯、杨双凌迟处死,也好给岳卿出出气。凌迟之后,再鞭尸三百。”
“陛下圣明……”
通常给岳肃传旨,朱木匠都是让刘名果去,这两回之所以没派他去,那是因为刘公公正在忙一件大事。皇上准备按自己现在设计的这个园子的模型,修建一所园子。只是户部没有钱,皇上就打算按照原先岳肃的主意,将‘肃德宫’卖掉,用这笔银子修园子。‘肃德宫’是皇上曾经到过的地方,自然也算沾有龙气,出卖的价格也是高的很。不过就算这样,想要出资购买的人,也是大有人在,据小道消息透『露』,魏公公就是潜在的买主之一。可北京城里有权有势的人不止魏公公一位,还有那连魏公公都惹不起的主,那就是英国公张家。作为明朝最高世袭公爵,魏公公对张家也得礼让三分。
北京城里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家多,大家争相购买,将价格也抬得很高,早就出乎朱木匠的预计,笑的嘴都有点合不拢。要知道,当初盖这园子才花了几个钱,眼下都翻了好几倍。刘名果就是忙于帮皇上卖‘房子’,才没脱开身去传旨。
现在‘房子’卖给了英国公张维贤,价格为一百七十万两,刘名果也脱开了身,带着圣旨和御医前去给岳肃治病。至于说张家哪来那么多银子,倒没有任何人去过问。
刘名果一路南下,到了河间府地界,终于碰上岳肃的仪仗。刘名果是老熟人了,童胄等人也都认得,马上请他去岳肃的马车,同样和王阳一般,先在车下客气几句,便被请到车上。
进到车内,里面仍是坐着阮傲月、沐天娇、杜十娘,不过刘公公要比王阳开眼的多,对坐入号,见了礼数。
随后,刘名果又笑呵呵说道:“岳夫人,小的前来,是奉旨来给岳大人诊病的。”
先前在车下,刘名果已经道出来意,还说带了御医前来。现在再次提出,阮傲月便微笑地说道:“多谢陛下对夫君的恩典。适才听闻,御医正在车外等候,就请他们进来吧。”
刘名果又是一笑,说道:“小的也略通医术,在御医诊治之前,小的想先为岳少保号号脉,不知可否?”
“哦?”阮傲月诧异地说道:“公公也通医道。”
刘名果点头说道:“略通而已,不敢言精。不过,或者真能治得好岳大人的病。”
“如此有劳公公了,公公请。”阮傲月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名果还是坐在原处,没有动的意思,说道:“小的这诊脉的手法,乃是独门绝技,不方便与他人观看……”
他的意思很明显,想要请几位出去,单独留在车厢之内。阮傲月也是精细之人,马上明白刘名果话中的含义,她知对方不会加害岳肃,于是转头看向沐天娇,笑道:“郡主,总坐在车内,实在有些憋闷,我等不如下车透透气,不知您意下如何。”
沐天娇也是明白人,当下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说完,站起身子。
阮傲月与杜十娘也都站了起来,三女鱼贯下了车。等到三女全部下去,刘名果才搬着自己的凳子,来到床边坐下。他似乎也没有给岳肃诊脉的意思,只咳嗽一声,淡淡的自言自语起来。
“我说岳大人啊,您这病来的可真是时候,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赶在皇上下旨要杀许显纯和杨双的时候病。其实这二人的生死已经不再重要,即便是活着进京,又能如何?魏公公已经和皇上分辨清楚,是这二人私自矫诏,谋害大人,魏公公先前并不知情,更没有主使,皇上也已经相信他。带回京去,带面对质,也不会生出别的什么结果,无非是重重的给魏公公一个耳光,让出出丑。现在许显纯和杨双已经把魏公公的面子从河南丢到北直隶了,京城里的人,基本上也都知道了,根本不差他二人是否进京宣扬。不过大人您呢,您这一病,可把皇上急的够呛,君恩如此,大人不知该不该感到荣幸,心生感激。然大人总是不见好,这一来皇上得是个什么心情,眼下御医也都来了,全是太医院最好的御医,哪怕是北京城里的勋贵病了,皇上也没派出过这么多御医来,整整八位啊。日后……一旦让皇上知道,大人您这个病……”
说到这里,刘名果没有接着往下说,只是眨巴眨巴嘴,随后话锋一转,又说道:“大人铡了邹佳仁,在公堂之上自认当年科场作弊,这件事传入京城,北京城都炸锅了,弹劾大人的折子,据说都堆满了半间值房。啧啧……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想当年,张阁老过世之后,百官蜂拥弹劾,也比不得弹劾大人的多。人家都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了,可终究还是有几个帮着说话的。倒是大人,这官当得可真绝,满朝上下,就没一个为大人说话的。想大人也是清正廉明,一心为国,怎么就能有这个人缘呢,小的也十分纳闷。东林党现在垮台了,魏公公几乎独揽大权,投效他的官员数不胜数,却也没达到满朝皆是的地步,可见弹劾大人的人,不一定都是魏公公指使的。大人也算是当过一届主考的,门生也不少,可惜啊,除了那几个进翰林院的,也就能有不到二百个补了职位,而且还都派到偏远之地,当一个芝麻官。历科的进士,也没有这科倒霉,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名果一脸的笑模样,虽说不知自己的话,岳肃是否能听到,但仍是滔滔不绝。
“大人要做孤臣,要做皇上的孤臣,小的佩服。可大人有没有想过,就单凭大人一个人,就能整顿朝纲,中兴大明么。天下间,忠于皇上的人有的是,不止大人一个,说句大人不爱听的,魏公公对皇上的忠心,怕是绝不在大人之下。只不过,魏公公只是对皇上一个人忠心,不一定会忠心天下。好了,小的的话言尽于此,也不知大人能不能听到心里去。这样吧,大人好好休息,现在时候不早,小的就不让御医来诊脉了,等到明天,再带他们来。”
言罢,刘名果站了起来,朝车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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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十二点前就赶出一章,请各位书友见谅。
第八章刘郎中的“绝技”
第八章刘郎中的“绝技”,
第九章 圆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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