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明末中枢一木匠-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说到这里,沐天娇已是泪眼婆娑,声音哽咽。“当时的知府曹大人曾带人前来验看,在府内并未找出蛊毒,先夫亡故的晚上,是与我一同用饭,吃的是一样的饭菜。他不喜饮酒,只爱喝茶,当晚的茶水也经过验看,其中仍无蛊毒。如何中蛊,实令人费解。”
她的描述,和卷宗上的记载基本相同,如此一来,岳肃也有些无可奈何,只能感慨,苗人的蛊毒太过神奇。思索片刻,又问道:“不知郡马亡故当日,可曾去过什么地方?”
“先夫白日在御史衙门,听差役说未曾外出,到了时辰,就打道回府,轿夫也说,在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可疑的事情。”
“这就奇了,怎么还能无缘无故中了蛊毒呢?”岳肃现在也理不清思绪。
第六章 黑苗
与郡主谈完案情,岳肃仍是一点眉目也没有,眼看着快到晚饭时间。按照惯例,要是男宾的话,肯定要留下吃晚饭,可沐天娇终究是女流,留她吃饭多有不便。而且这位新任知府岳大老爷也没有与权贵交往的觉悟。
但人家终究是郡主,端茶送客似乎有些不太礼貌,倒不如客气一下,于是岳肃说道:“郡主,现在时辰不早,已到了晚饭时间,不如在寒舍由贱内作陪,略用些酒饭再回府吧。”意思是说,现在不早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该回家吃饭就回家吃饭吧。
任谁都知道这是礼节性的送客,谁想沐大郡主却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回答,“既然岳大人好意挽留,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沐天娇这么做,其实也是有目的的,她是想看看,岳肃会怎样招待自己,也可从中窥测这是一个怎样的官吏。对于朝廷为何派一个年轻的知府来铜仁,她还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岳肃真有能力,还是朝廷故意打发一个人来敷衍。
听到沐天娇答应留下吃饭,这一来可苦了岳肃。招待郡主,可不能像平常吃饭那样,随便弄两个菜就行,怎么也得做两个像样的。
让差役招待沐天娇去花厅用茶,岳肃又命人请出夫人作陪,再喊来铁虬,让他赶紧张罗酒菜,再去菜市场买两个硬菜回来,不能怠慢。
知府后宅要比以前的县衙后宅大上一倍不止,是个三进的大院子,女眷住在后进正房,金蝉等人住在前进厢房,李琼盈和兰儿因为是女装打扮,就安置在中进客房。
花厅在前进正房,主要是岳肃会客使用,金蝉负责做饭,很快炒好四个菜,有什么溜豆腐、黄瓜炒鸡蛋、尖椒土豆丝、辣子鸡丁。这都是家里常吃的菜。铁虬到市场买了两个好菜,一盘虾,一条鲑鱼。
六个菜上齐之后,铁虬留在一边伺候,当然竹儿丫头还是没有资格落座的,站在一边。岳肃又叫出阮傲月出来作陪,郡主是女人,自己一个大男人总不便单独与她用饭。
当看到知府大人就用这些菜招待自家郡主时,忍不住冷嘲热讽道:“岳大人,你就算要在我们郡主面前扮清廉,也不至如此吧。”
这话一出口,岳肃颇为尴尬,却也无心跟她一个丫头见识。只是她的话,惹恼了一边的铁虬。铁虬愤愤地道:“这是什么话,你知道这盘虾多少钱么,我们家何尝舍得吃这些……”
“铁虬……”岳肃忙制止铁虬,说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先下去吧。”
“是。”铁虬一拱手,转身就走。
阮傲月在一旁轻声道:“我家相公出身贫寒,自幼过惯苦日子,为官至今刚过一载,并无积蓄,今日一餐已是奢侈,倒让郡主见笑了”
沐天娇看在眼里,断定铁虬绝非做作,举止中是个直爽的后生。她嫣然一笑,拿起酒杯,说道:“岳大人果然为官清廉,适才是竹儿无礼,我代她给大人道歉。”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黔国公世代将门,沐天娇自也是将门虎女。言谈举止有大家之风。
岳肃、阮傲月举杯相陪。沐天娇又端起第二杯酒道:“这一杯我代铜仁百姓敬岳大人,希望岳大人能够真正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也希望我夫君的疑案早日告破。”这一餐竟是尽欢而散。沐天娇出门之后,望着岳肃的背影,不禁点点头。又对一边的竹儿道:“你这丫头,以后不得再说这位岳大人的坏话,他是一个难得的清官,若是我大明朝都是这样的官员,何愁天下不太平。”
*************************************************
第二天一清早,岳肃升堂发下火签,让差役去请铜仁府治下的三位苗寨首领到堂。郡马许天照是死于苗人蛊毒,现在已可落实,要想对蛊毒多加了解,只能找本地苗人了解。在铜仁府治下,共有三个苗寨,分别是“寨方”、“寨柳”、“寨勾”,其族人皆以此为姓。三族素来和睦,进退与共,所以铜仁府称其为三苗。苗人的首领,叫作土司。土司都是世袭,有的大土司,朝廷还要委以宣抚使的官职。
从苗寨到铜仁府,有八十里路程,骑马也要半日,三寨的土司对此案倒也十分配合,在申时初刻,一同赶到府衙。
岳肃在后衙接待三位土司,先是问候几句,互通姓名,随即进入正题。
“今日请三位土司到府,不为别事,只因郡马许天照死于蛊毒,而蛊毒向是苗人特有,故此特请三位协助调查。”
方寨首领名叫方齐,他第一个说道:“岳大人,前几任府台大人也都找过我们,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并不是所有的苗人都会下蛊,会下蛊毒的只有黑苗,而我们三家都是青苗,并不懂得下蛊。”
方齐回答之后,另外两位土司柳台、勾尧都纷纷点头。
“那不知附近可有黑苗的苗寨?”岳肃再次问道。铜仁的地图岳肃都已看过,苗寨只有这三家,不过治下还有不少侗族、彝族、壮族的寨子。他怕地图上的标注不准,所有想要确定一下。
“铜仁境内除我三家苗寨之外,再无其他苗寨。至于说黑苗,根本就没有寨子,他们一向都是隐匿山野,无从寻觅。”方齐如实答道。
“这是为何?难道黑苗和你们不一样,不用聚寨度日?”
方齐摇头一笑,说道:“以前黑苗也是聚寨生活,只是他们总下蛊害人,为苗人所不齿。后来我们青苗连同白苗一同将黑苗消灭,所以世上再无黑苗的寨子,苟活的黑苗人大多也都隐居山野了。”
“原来如此。”岳肃点头,又好奇地道:“黑苗会下蛊毒,想来应该十分厉害,你们青苗和白苗怎么能有实力将他们消灭呢?”
方齐答道:“因为饲养蛊毒,极是耗费精血,所有黑苗人的寿命都不长,族人也就很少。我们和白苗虽然不会下蛊,但却会解蛊,我们两家联合,消灭黑苗并非难事。”
得到方齐的回答,岳肃这下更犯难了,青苗不会下蛊,附近又没有黑苗,到哪里去找毒害郡马爷的凶手。对青苗的族人严刑拷问,那是绝对不行的,要是能这样做,还用等岳肃么,前几任知府早就严刑逼供了。
从苗寨打破缺口的想法,这次也打消了,岳肃送三位土司出府,随后着集府衙的所有差役。衙门里当然要安排自己的人,任谁也是这样做,岳肃当即委任童胄为总捕头,金蝉、铁虬、殷柱为班头,分管三班衙役。跟随童胄到此的四个差役张威、王顺、李晨、赵敬全都在衙门补了差事。
至于岳肃如此做,衙门的人并没有什么意外,这近一年来,铜仁府的知府频频更换,衙门里的捕头也跟走马灯似得换,哪任知府到来,不用自己的班底。即便来的是光杆司令,在破案的压力下,也换个好几任捕头。
分派停当,岳肃又让金蝉带人在城内暗访,查一下许天照有什么仇家,在死前得罪过什么人。御史衙门更得严查,专门让殷柱带人去检查在许天照死的那天,衙门里有什么蹊跷之事。毕竟当日郡马爷只到过衙门办公,这地方是最值得怀疑的。
其实,岳肃想到的,前几任知府也都想到了,御史衙门的差役大多数都被提案审讯,不受过刑都少。怕激起民变,苗人打不了,几个差役还打不了么。甚至有的知府还打算将毒害郡马爷的罪名按在差役头上,只是黔国公不是好糊弄的主,你敢敷衍了事,我更得参你。
郡马爷的案子重要归重要,其他的公务也不能耽搁,近半年来,历任知府都忙活这桩无头公案,府里的公文都要堆积如山。下发差役退下后,岳肃开始批阅公文。
不管大事小情,他都仔细批复,遇到上呈过来有疑点的案子,便要开堂重审。一时间,堆积的公务很快被他理清,治下的行政秩序也得以顺畅。
*
另一头,被请来的三位苗寨土司在城内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离城而去。三寨并不在一块,每寨之间的距离都有二三十里,来到一处三岔口,三位土司分道扬镳。
土司是苗寨中首领,出门当然不能一个人,每个人都带了六名手下,方齐也不例外。
他带着族人打马回寨,在距离苗寨还有不到二里地的时候,突然冒出二十多人,这些人各个骑马,且手持武器,一见到方齐,二话不说,抡家伙就上。
苗人虽少,却各个都是硬汉,护着方齐死命向前,准备突出重围。怎奈此地道路狭窄,双方对冲马匹相撞,只有一个苗人冲了过去。那苗人穿过之后,本想掉转马头,回来助阵,却听有人喊道:“快回去搬救兵。”
这一嗓子喊完,那苗人才反应过来,立即打马返回苗寨。
马上交锋,一般来说,生死就在一瞬间,一个冲锋便能解决战斗。可这场厮杀,却拖了好一阵功夫,不知是苗人英勇,还是对方较弱。但人多杀人少,终究不难取胜,片刻功夫,就砍死两个苗人,方齐也受了伤。
双方刀来枪往,苗人先后战死,可他们的英勇,也换来对手的死亡,三个敌人被戳死。方齐最终被杀,护卫他的五名苗人四个被杀,一个重伤。就在重伤这人要被补上一刀的时候,苗寨的援兵来了,形势突变,敌人无暇逗留,连自己人的尸体也没收,催马便跑。
“阿爹!”冲在苗人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少女,少女一到方齐的身体旁,立即滚鞍下马,抱住他的尸体。
“阿爹……阿爹……”
少女名叫方彩儿,是方齐的独生女儿,看到父亲已死,是痛苦失声,不一刻竟晕了过去。
其他的苗人大部分继续去追击敌人,少部分留下方彩儿的身边,见她晕过去,忙过去搀扶。苗人向来不缺少血性,且同气连枝,老土司的死,令大家一起痛哭。
众人哭完,将尸体全部收敛,敌人的尸体,少不得要砍上几刀来出出气。有眼尖的突然发现,敌人的刀上竟然有字。
“彩儿小姐,您看,这刀上有字。”那苗人连忙将刀拿起,呈到方彩儿面前。
方彩儿接过一瞧,上面果然刻有字——“大明云南总兵府”。
云南总兵是谁,苗人当然知道,方彩儿一看到这七个字,是怒不可亵,狠狠地将刀向地上一插,仰天大叫道:“沐启元!”
第七章 祸起萧墙
几日后,方寨举行了十分隆重的葬礼,另外两位土司柳台、勾尧都亲自到场。葬礼上哭声一片,尤其是方彩儿,都有些痛哭失声。按照苗寨的规矩,土司之位是世袭的,只要前任族长有后人,不论男女,皆可接任。
方齐没有儿子,只有方彩儿这一个女儿,理所应当的被族人拥戴为新一任土司。方彩儿长得很漂亮,不过从小苗寨长大的她,并不像女子那样三步不出闺门,也不会什么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她唯一会的就是骑马射箭、舞刀弄棒。在族里算是出类拔萃的好手。
父亲的死对她打击很大,痛苦之后,她取出象征身份的金箭,当着众人的面,将金箭高高举起。
“各位族人,我父亲是被黔国公沐启元这个老贼害死的。大家都知道,他的女婿死了,找不到人出气,就赖到我们苗人头上,想把我们全部歼灭,以显示他的威仪。我们以往,一直对汉人百般忍让,可他们竟然得寸进尺。现在,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我决定,一定要杀死沐启元,为我父亲报仇,向大明朝讨一个公道!”方彩儿带着悲愤,大声的喊道。
所有的族人,此刻也是义愤填膺、万分悲痛,大家同仇敌忾,跟着方彩儿高声喊道:“为老族长报仇!”“杀死沐启元!”“向大明讨一个公道!”……
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悲戚的声音,响彻洞天。
过了好久,族人的呐喊声才停下,只听方彩儿举着金箭,又大声喊道:“今天,我对着父亲的金箭发誓,谁能够杀死沐启元,为我父亲报仇,我就嫁给谁,族里的土地、牛羊都是他的!”
“杀死沐启元!”“为老族长报仇!”……
一听到方彩儿的这个誓言,族人的精神头更足了。不提那族长之位和牛羊土地,但就说方彩儿的美貌,族人之中,也有不少人垂涎三尺。这次的呐喊声更是响亮,过了良久,才停歇下来。
方彩儿望着部众,大声说道:“各位方寨的勇士们,沐家永镇云南,实力之强,我也是知道的。要是想跟他硬碰硬,绝没有那么容易。现在敌强我弱,倘直接撕破脸皮,对我们苗寨并没有好处,搞不好还会给寨子带来灭顶之灾。我有一个提议,就是在族内挑选勇士,前去刺杀沐启元,只要能够杀了沐老贼,我方彩儿一定兑现承诺嫁给他。即便失手死掉,我也会向他保证,善待他的家人。他的阿爸就是我的阿爸,他的阿妈就是我的阿妈。不知道,族里有谁敢前去行刺!”
“我!”“我!”……
方彩儿的话音刚落,马上有数十个小伙子站出来,表示愿意前去刺杀沐启元。
“方寨的勇士们,我方彩儿代表我死去的阿爹,谢谢你们!”方彩儿说着,“扑通”跪倒在地。
部众们见她跪下,一个个都跟着跪下。还站在一边的,只剩下柳台、勾尧。这两位老人互相瞧了一眼,心中都是都很纠结,三苗一向同气连枝,方齐死了,另外两寨为他报仇也是义不容辞的事。只是一旦起事,三苗很可能会遭受全族覆没。云贵之地,时常有土人造反作乱,其结果如何,大家有目共睹,都是被大明的军队消灭。
想要劝说方彩儿,可眼下这个场合,二人觉得实在是不合适,要劝的话,也得等到方彩儿冷静下来。
哭泣声中,方齐终于安葬,到了晚上,少不得招待两位族长吃饭。饭桌上,柳台、勾尧说出了心中想法,希望方彩儿能够暂时忍了,待机而动。真想报仇的话,总不能在这个时候,等到风头过了,再派人刺杀沐启元也不迟。
道理很简单,你现在派人刺杀,不用想都知道是你做的。等过上一两年再动手,只要刺客死了,很难联想到是方寨干的。毕竟堂堂的黔国公,在云南有不少仇家,被沐家剿灭的部族不计其数,想他死的人是一抓一大把。
方彩儿听罢,思索片刻,说道:“两位伯父,你们说的道理,彩儿明白,容我再想一想。”
一月后,云南昆明黔国公府出了一件大事,就是有人胆敢来刺杀当代黔国公沐启元。刺客很是狡猾,身手也不错,竟然潜入沐启元的书房行刺。别看沐启元位高权重,但沐家子弟向来勤勉,从未将武功扔下,沐启元将刺客打成重伤,命人严加审讯。
“反了,真是反了,竟敢有人到我的公爵府行刺。你们这些护卫干什么吃的,还能让他进入我的书房,今夜当值的,每人一百鞭子!那个刺客,一定要用最狠的刑法审问,让他供出到底是受谁指使。不过要给我记住,不能让他死了!”
沐启元震怒了,后果很严重。
当值的护卫一个个被打的遍体鳞伤,可没有一个抱怨的,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勇士,对今晚的失职,令他们无地自容。他们现在心中想的,只是找出幕后主使,将那些害自己挨打的人全部杀掉。
刑讯室内的侍卫,都红了眼,同伴们被打,他们都将怨气发泄在这个刺客身上。
“往死里打!”
一上来,侍卫们也不问是谁指使,先是将公爵府的刑法,挨样过了一遍。这里的刑法,即便跟大名鼎鼎的诏狱相比,也差不了多少。打完之后,才问刺客招是不招。
在这种非人的刑法下,不管是什么都能问出来。刺客终于受刑不过,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是铜仁方寨的族人,是土司大人派我来的……”
得到这个回复已经足够,侍卫们甚至都没有用为什么,就去禀告黔国公。
“反了,真是反了,一个小小苗寨还敢行刺本爵,天照定是他们害死的。此仇不报,我还哪有脸面坐镇云南。来人啊,立即给我修书贵州总兵张彦芳,让他马上将那个方寨铲平。就说,如果朝廷怪罪下来,一切都由本爵承担!”
别看沐启元愤怒到极点,他也没敢亲自提兵前往贵州。无召越界出兵,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即便是世袭公爵,也不能太过嚣张,要是被御史参上一本,诬陷自己有造反的嫌疑,结果如何,谁也无法想象。请贵州方面出兵剿灭就不同,现在自己有人证在手,完全可以视对方为乱匪,日后朝廷追究,自己站在理上,也有话说。反正是他们先刺杀我的,刺杀朝廷公爵,和造反无异,贵州总兵出兵剿灭,再正常不过。
“是!”看到公爷动了震怒,书办哪敢怠慢,当下写好公函,派快马投到贵州。
贵州总兵行辕就设在铜仁,快马五日,信使就将沐启元的书函送到总兵张彦芳的手上。
张彦芳阅过之后,没做丝毫考虑,既然黔国公说有凭有据,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开打呗。他是行伍出身,对打仗还是比较热衷的,毕竟功名富贵全从这上面来。那些文官总担心激起民变,酿成巨大后果,这家伙可从来没有考虑过。在他的眼里,区区苗寨,能有什么战力,还不是手到擒来。
“传我将令,命尤传成立即点兵五千,给我荡平方寨!”
调动五千兵马,动静当然不能小了,大军一向方寨的方向开拔,三苗便得到消息。三苗同气连枝,守望相助,岂能不帮忙,柳寨与勾寨的苗人立即动身,赶往方寨。
方寨现在已经准备就绪,男丁全部集结,寨外做好防御工事,弓上弦、刀出鞘。等到三寨人马这一汇合,声势更旺,人数不下六千。
三苗土司在寨前聚首,柳台和勾尧都感觉到官军突然来犯很是蹊跷,转念想到,定是方彩儿派人去刺杀黔国公,结果失手泄漏。
“彩儿,你是不是派人去刺杀沐启元了?”见面之后,柳台也不打招呼,张口便问。
“没有啊。”方彩儿茫然地答道。看她的表情,似乎并未做过。
“你没派人去刺杀,怎么官军会打上门来。彩儿,我是你的长辈,咱们三苗一向同舟共济,即便真的派人,你也不必瞒着我们。没看到我们已经把人马带来,准备助你抵挡么。”勾尧语重心长地说道。
“两位伯伯,我真的没有派人去。上次您们二位说的话,我认真考虑了,觉得很有道理,现在动手,定会想到我方寨,所以我没派人,准备忍上一年半载再动手。”方彩儿肯定地说道。
“真的没有?”勾尧追问道。
“真的没有!”方彩儿郑重点头。
“这就怪了,既然你没动手,官兵怎么会打上门来?难道就不怕把事情闹大吗?”勾尧诧异地说道。
柳台也是心下狐疑,思索片刻,说道:“这事来的蹊跷,我看不如这样,咱们赶紧派人进城打听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哥,这事有什么可打听的,兵来将挡,既然官兵打上门了,咱们跟他们拼了就是。我看一定是因为他们无法破那桩案子,才栽到我们头上,好给沐启元出气。”勾尧大声说道。
“不!”柳台坚定地道:“沐启元已经派人杀了方大哥,火气应该降下,绝不至于现在发兵剿灭寨子。他们要是想动手的话,应该早就动手了,怎会等到今天。我觉得其中肯定另有缘故。”
“即便有缘故又能怎样,官兵马上就要打上们来了,现在就算查明原因,又能怎样?”勾尧不以为然地道。
“你还记得咱们前些日子见到的那位知府大人么?这人眉宇间一股正气,要是另有原因,我们请他出面,或许能够化解这次的无妄之灾。”柳台中肯地道。
“哼!”一听柳台提到知府大人,方彩儿马上是怒从心头起,不悦地道:“要不是他找父亲进城,父亲怎会在路上被人袭杀,我看这事,八成就是他和沐老贼联手搞的。汉人都是官官相护,这种事经历的还少么。柳伯,我看这事就照勾伯伯说的办,跟他们拼了!”
“可是……”柳台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可官军作对,那是没有好下场的,以现在三苗的实力,就算击退这次攻击,那以后怎么办,明军还会源源不断的开来,不把自己灭了,绝不会干休。他思虑良久,终于开口道:“我看这样吧,我亲自入城去拜会一下这位知府大人,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果真的无可避免,咱们只好拼了。”
“柳伯,您这一去,还不等于羊入虎口,我不赞成。”方彩儿果断地道。
“彩儿,伯父的老了,就算现在不死,也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