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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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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沐天娇淡笑道。她现在已经感觉到,岳肃今天登门的真正用意,或许就在这番话上。至于那所谓刻有自家字号的三把刀,估计这位大人已经看穿是对方有意陷害,只是拿过来装腔作势,衬托最后这番关键的话。
“我听尤传成将军说,公爷手中握有方寨谋刺他的铁证,这证据无外乎是刺客本人,刺客在受刑之后,指认方寨是谋刺公爷的主使。但依下官愚见,这难保也是欲盖弥彰,试想敢入公爵府行刺的,定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士,一旦失手,势必自杀,绝不会束手就擒。怎可能被擒之后,还实话实说,这是不是有点假。和故意留下那三把刀,应是异曲同工。”岳肃平淡地说道。
“呵呵呵呵……”岳肃一说完,沐天娇立刻发出银铃般的娇笑。随后说道:“岳大人,您这一方面是为家父开脱,一方面又为方寨开脱,但您说这番话的真正用意又是什么呢?您今天专程到我这,应该不是单单为了说这番话的吧,想让我做什么?”
沐天娇甚是精明,现在已经看出,岳肃另有所图。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郡主果真豪爽,那下官就直说了。”岳肃笑道:“下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郡主能将此间之事,修书一封给沐公爷,请他将刺客交予下官,两案一并审理。通过这两桩案子,下官认为,搞出这个局的人,定是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或者还和毒杀郡马的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然,如果沐公爷自认确实派人刺杀过方土司,那下官无话可说。”
“原来是为这事。”沐天娇展颜一笑,说道:“岳大人何必绕那么多弯子,进门直说就是,我现在就修书一封给我父亲,顺便给他老人家请安。不过他是否愿将刺客交予你,我也无法保证。”
说完,沐天娇立即让人取来纸笔,将岳肃所言之事一点不漏的写上,其中还为岳肃说了不少好话,夸其是个明察秋毫的清廉官吏,希望父亲能将刺客转交给他,由岳肃一并审理。
书信写完,签上沐家特有的标记,让心腹之人立即快马送往昆明公爵府。
见沐天娇帮忙,岳肃心下高兴,正事办完,也不便在孀妇家久留,立即告辞。沐天娇也没留他,毕竟男女有妨。
回到知府衙门,岳肃先行文巡抚衙门,将此间之事详陈,并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接着在后衙升堂,提来方彩儿、方吉、方查,寻问老土司遇刺时的光景。方吉是遇伏后快马回去搬兵的,方查是在方齐身边护卫,力战重伤的。二人将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岳肃,岳肃听罢,表示要去案发现场瞧瞧。
方齐被伏击的地方叫作一望坡,道路较窄,两旁皆是突破,距离方寨不足二里地。刺客敢在这个地方袭击,充分体现出他们的胆大心细,因为这个地方最适合劫杀,且堵住之后,对手不易纵马逃脱。
岳肃到此,略一观察眼前的地形,心中是疑虑丛生,对方二十多人在这么窄的道路上前后夹击,你方吉有什么本事能突围而逃,去请救兵。还有,骑兵杀人,基本上就是一个冲锋的事,你方查怎么生命力这么顽强,能坚持到援兵赶来还不死。这未免也太侥幸了吧。
带着疑问,岳肃偷眼瞧了瞧二人,却没有多言,而是打道回府。再次回到衙门,后衙之内增加了暗哨。现在在岳肃的眼中,方吉和方查无异是最大的嫌疑人。监守自盗,岳肃上辈子就是当警察的,这个道理他在明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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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爷,贵州张总兵有书信送到。”
黔国公府的练武场内,沐启元正教爱子沐天波练剑,主簿沐义拿了奉信跑来。
“天波,你先自己练。”沐启元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接过信来展开观瞧。信上的内容自然是出兵剿灭方寨的事被岳肃给搅了,现在岳肃已经行文巡抚衙门,自己不便再私自动兵。
将信看完,沐启元狠狠地将信往地上一丢,怒道:“好一个岳肃,胆子可真够大的,本爵遇刺,想要剿灭叛匪,他竟敢拦着。”
沐义一听沐启元骂岳肃,马上煽风点火,“老爷,那个岳肃确实胆大,上次小人去找他,他丝毫面子也不给,甚至还不将您放在眼里。这些文官,凭着一篇狗屁文章,就能身居高位,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你现在就去叫书办给我拟奏折,怎么写,你应该明白吧。”沐启元怒道。
“明白,小人这就去。”沐义笑呵呵地应道。他当然明白,这是公爷要参岳肃。
正这时,府内的管家沐广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老爷,大小姐来信了。”
“哦?天娇来信了。”沐启元的肃穆的脸上露出笑容,急道:“快拿给我看。”
官家几步跑到近前,将信呈给沐启元。沐启元展信观瞧,看罢,对沐义道:“奏折的事,先放一放。来人啊,将那个刺客提来。”
“是!”练武场边站立的护卫马上答应一声,赶往监牢,将刺客提出。
刺客几经大刑,一点精气神也没有,完全是被拖来的。往练武场上一丢,直接趴在地上,连动都动不了。
沐启元早上椅子上坐定,瞧了刺客一眼,问道:“你是受何人指使,前来刺杀本爵?”
“小人……是铜仁府方寨的族人……受土司方彩儿指使……前来行刺……”刺客有气无力地道。
沐启元轻轻点头,又问道:“本爵远在昆明,和你们方寨并无恩怨,为何要来行刺?”
刺客似乎早有准备,答道:“我们土司说,老土司是被沐公爷派人害死的,所以就派我前来行刺,并许诺,只要能刺死公爷,就嫁我为妻,并将族长的位置给我。”
听到这个回答,沐启元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把他押下去吧。”
手下们不知公爷为何发笑,侍卫们当然不敢多问,将刺客又押回监牢。沐义和老管家则是不明就里地看着沐启元,心想,按理说,老爷应该发怒才是,怎么还有心情笑呢?
沐启元把女儿写来的书信拿起来,说道:“你们两个看看吧,这事连我这宝贝闺女都知道了。她信上说的很对,这是有人从中挑拨,不知是有何企图。本爵倒是不惧他一个小小苗寨,但不喜欢被人当枪使,受人摆布。那个岳肃既然想管,就把这事交给他吧,我也想看看,能被我这宝贝女儿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人才到底有什么本事。沐义,你再跑一趟铜仁,把这刺客交给岳肃。对了,我再写一封信,你转给天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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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月过去,黔国公府的主簿沐义再次登门,随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上百名士兵押解了一辆囚车,囚车内蜷缩着一个男子。
岳肃亲自出门相迎,沐义今天变得十分低调,因为他到达铜仁之后,先去见了沐天娇。话里话外,这位郡主对岳肃透着欣赏,沐义也不傻,大小姐都为人家说话了,看来是那小子搭上了自家小姐的门路。
所以,再次见到岳肃,他是满脸堆笑,“岳知府,上次多有得罪,还请多多见谅。本官这次前来,是奉黔国公之命,将刺客送到府上,交由岳大人审理,还望大人不要让公爷失望。”
第十一章 略施小计
犯人交割之后,岳肃先将人押进大牢,和沐义客气了几句,便送客。等到下午,沐天娇又登门拜访,从她口中得知,这刺客是个硬骨头,不论沐家如何动刑,就是一口咬死是受方寨指使,前来行刺的。
岳肃思量一下,想出一个主意,说道:“郡主,下官有一个想法,或许可以从刺客口中诈出点东西,只是要委屈一下郡主。”
沐天娇嫣然一笑,说道:“不知大人又有什么主意,只要对破案有所帮助,本郡自会配合。”
“是这样……”岳肃当即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其中还包括对方吉、方查的怀疑,沐天娇听完,连连点头,笑道:“岳大人端是精明,本郡从命。”
接下来,岳肃吩咐后衙升堂,并喊来方彩儿、方吉、方查,让他三人在屏风后旁听,又让方彩儿将苗人衣服换给沐天娇,一切安排妥当,这才将刺客提堂。
半月来一直躺在囚车里,没挨什么打,刺客的精神头恢复不少,一上堂来,就看到岳肃高坐在上,下面还跪着一个身穿苗人服饰的女子。苗族头人的服饰自是与众不同,任谁都能看的出来。
差役将刺客按在地上,左右“威武”一声,岳肃将惊堂木重重一敲,大声问道:“下跪犯人姓甚名谁,为何刺杀黔国公?”
公堂上的审讯和沐王府的完全两样,岳肃的威势也不是沐家的刑讯侍卫可比的。不过那刺客倒也光棍,直接答道:“我叫方笑,是方寨的人,受土司方彩儿指使,前去刺杀黔国公。原因是黔国公先派人谋害了老土司,所以……”他的回答和在沐家的回答是一模一样。
岳肃点点头,又问道:“你说是受方彩儿指使,那是她当面授意,还是遣人委命。”
刺客答道:“是她当面授意。”
“很好。”岳肃再次点头,说道:“那你可敢和她当面对质?”
“怎么不敢。”刺客直截了当地说道。
“方彩儿!”岳肃向下一指郡主沐天娇,喝道:“现在你族人方笑指证你派他行刺黔国公,这话你也听到,还有何话讲。”
沐天娇转头瞧了眼刺客,说道:“回禀大人,彩儿根本没有指使过任何人刺杀黔国公,还望大人明鉴,还我清白。这人并非我方寨之人,我根本不认识他,请大人莫听他一派胡言。”
“哈哈哈哈……”岳肃大笑起来,说道:“好一个方彩儿,现在人证就在眼前,你还敢矢口否认。方笑,她说她不认识你,你并非她方寨族人,那你可认识她?”
方笑扭头瞧了眼沐天娇,说道:“大人,我当然认识她,她就是我们方寨的族长方彩儿。族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呀,是你指使我刺杀黔国公的,怎么转眼就不认账呢。当初你还说,你要我将黔国公刺死,为老土司报仇,你就嫁给我,连族长之位也是我的。怎么……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听完方笑的话,沐天娇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方笑,上面的岳肃更是将惊堂木重重一敲,怒声喝道:“方笑,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先前你说,是方彩儿当面授意你刺杀黔国公,可你连方彩儿长什么样子你都不认识,分明是来欺瞒本府。实话告诉你,跪在你旁边的人,根本不是方彩儿,乃是黔国公家的郡主。方笑,本官看你真是活腻歪了,在本府大堂上也敢信口雌黄。来人啊,火链伺候!”
在岳肃说出沐天娇的身份时,沐天娇翩然起身,铁虬连忙搬过椅子,请郡主落座。
跪在下面的方笑彻底傻了,没想到堂上的大人还有这么一招,这不是忽悠人么。你们汉人也太狡猾了吧,不带这么玩的。
但此刻已经晚上,差役将烤的火红的铁器铺到地上,然后将方笑架起。岳肃再上面再次问道:“大胆刺客,本官再问你一遍,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前去刺杀黔国公。又为何诬陷方寨,有何企图?”
这方笑的嘴也真够硬的,仍是大声喊道:“我确是方寨的族人,受方彩儿的指使,前去刺杀黔国公。她说只要刺死黔国公,就嫁给我……”
岳肃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一根筋的人,谎言已经被无情的戳破,还敢坚持。岳肃这次真的怒了,大声道:“不受点酷刑,谅你也不会老实交代,把他给我按到火链上。”
“是!”差役答应一声,将方笑的膝盖按到火链之上。
“嗤”地一声,泛起一阵青烟,烧焦的味道充斥大堂。伴随这味道的,当然还有方笑的惨叫声。“啊……”
转眼间,方笑便晕死过去。
一边坐着的沐天娇在看到火链时,就有些活骨悚然,再看到活生生的人被按在上面,身上不禁生满鸡皮疙瘩。
“用凉水把他泼醒。”
差役将方笑架到一边,用凉水泼醒,岳肃再次问道:“大胆刺客,火链的滋味如何,你若是还不招的话,本府还有重刑!”
方笑在公爵府的时候,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现在又受了火链之刑,换做旁人,估计肯定招了。可这小子,好似吃了秤砣铁了心,仍然说道:“我确是方寨的族人,受方彩儿的指使,前去刺杀黔国公。她说只要刺死黔国公,就嫁给我……”
“好呀……”方笑的回答差点没将岳肃气死,两世审案,从没见过这么钻牛角尖的人。但看方笑现在虚弱的样子,岳肃也怕再动重刑将他打死,反正自己也没指望第一堂就让他开口,强压怒气,说道:“将他押回大牢,小心看管,来日再审。”
方笑被押下去后,岳肃将方彩儿、方吉、方查唤出,叫差役退下,只留金蝉、铁虬。
方彩儿转出屏风,来到案前,就给岳肃跪下,“大人明察秋毫,彩儿佩服,还望大人为我方寨申冤。”说完,就一个劲地给岳肃磕头。
方吉和方查也跟着过去,给岳肃跪下磕头,同样说一些感激涕零的话。
岳肃让他们起来,赏了座位,说道:“现在已经可以证明,并非方寨谋刺黔国公,其中另有主使。但刺客一口咬定是方寨主使,想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别看他现在不说,不过放心,本官明日定有办法令他开口。”
“大人能有什么办法?”沐天娇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们沐家已经对他动用许多刑法,将他打的遍体鳞伤,但他还是一口咬定是方寨指使。我就不信,大人难不曾还有办法让他不打自招。”
“这种狗贼,不打怎能乖乖的招供。”岳肃从容自如地道:“你们沐家之所以拷问不出实话,那是因为一上来就先入为主,刺客说是方寨指使,你们就当是方寨指使。可眼下谎言已经戳破,他再自认是方寨主使,也是无用。至于刑法,呵呵……”
岳肃露出一副冷酷的笑容,说道:“我不是瞧不起你们黔国公府上的刑法,武人嘛,充其量也就是鞭笞、刑杖、火烙,还能有什么了不得的酷刑。我这里可不同,有许许多多你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刑法。你们听说过刷洗吗?”
刷洗是锦衣卫惯用的刑法,贵州土人怎能听闻,沐天娇倒是知道,不过却装作一副迷茫的样子,故意问道:“岳大人请指教,何谓刷洗?”
“刷洗,就是用刑时,把犯人剥光衣服,裸体放在铁床上,用滚开水往身上浇几遍,然後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
岳肃说的泰然自若,在场的人,各个是毛骨悚然,都用惊奇的目光看向岳肃,谁也想不到,这位仪表非凡的大人说出这种刑法时还能谈笑风生。沐天娇虽然知道岳肃要说这些,也不禁感到有些渗人。
不过岳肃的话还没到此为止,他又说道:“除了刷洗之外,还有油煎、脑箍,样样都是非人的刑法,把人手脚放入沸油中烹炸,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经受不住。不过这些在我看来都是一般的刑法,他要是还不招,我还有更狠的。比如在刷洗之后,在他的浑身上下洒上蜂蜜,再抓来上千只蚂蚁放在上面,让他尝尝万蚁食骨的味道。这种痛苦,生不如死,就不信从他的嘴里撬不出实话来。”
最后这番话一说完,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仿佛正有千万只蚂蚁在自己的身上爬行。沐天娇知道岳肃的计划,倒还好说,方彩儿和方查、方吉的身上都在颤抖,估计心底都在想,你们这些汉人也太残忍了,怎么什么法子都能想得出来。要是受这些酷刑,都宁可一死,哪有问不出来的话。
岳肃仍然微笑,说道:“这刺客今天受了火链之苦,再行刷洗的话,怕他支持不住,别立刻死了,就明天再动刑拷问吧。各位都回去休息吧,本官还有一些公务需要办理。”
等到沐天娇、方彩儿等人一一告辞。岳肃马上将金蝉叫到身边,吩咐道:“今夜后衙的明哨尽量减少,多布暗哨,明面上的弟兄,允许他们晚上喝酒,而且必须喝的不醒人事。你带人给我仔细盯着,看方查、方吉他们有何动作。”
“明白”
第十二章 现形
夜半三更,知府后衙的院落里响起阵阵呼噜声,今晚听说是捕快张威的生日,在饭店点了好几个菜,又拿来几坛酒,请同他一起当值的众差役。
大家一直喝到将近二更,一个个是酩酊大醉,倒下呼呼大睡。
方查住的那间屋,房门突然打开,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走出,关好房门,朝茅厕那边走去。
茅厕是在东边墙根下,方查走到茅厕门外时,四下望了一圈,见没有人,跃起勾住房顶,纵身跳出大院。
他似乎对铜仁的街道很熟悉,撒腿就朝西边街上跑去,穿过几个道口,来到一处较大的府邸。这座院子是通判府,和知府衙门的格局大致一样,衙门后面是住宅。
方查哐哐砸门,很快出来一个家丁寻问,“是谁呀,大半夜的来通判府砸门!”
“我有要是求见通判大人,请务必通传,我叫方查。”
家丁应了一声,进去通传,不一刻便回来开门,说道:“老爷在书房等你,随我来吧。”
由家丁引路,方查来到通判葛墉的书房。葛墉让家丁退下,单独留方查在房中。
“方查,你不是在知府衙门里么,怎么突然跑到我这来了,出什么事了?”
“大人,出大事了。这个岳大人实在狡猾,今天他审问黑子,故意让郡主穿上方彩儿的衣服,和黑子对质。黑子哪知道方彩儿的模样,误把郡主认作方彩儿,结果漏了底细。”方查将白天看到的事情,如实禀报。
“没想到这个岳肃确实有点本事,竟能从黔国公手里把人要过来,我低估了他。不过这也没什么,黑子对我十分忠心,不论他们怎么拷打,他也会一口咬定是方寨的人,绝不会把我们卖出去。”葛墉十分肯定地道。
“这哪有准,大人您还是早做决断吧。审完黑子后,岳大人说了,他有好几种叫人生不如死的刑法,就算是铁人,也熬不过去。”当下,方查就将岳肃今天后来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葛墉听罢,沉吟片刻,说道:“这些刑法都是锦衣卫专有的,知府监狱里好像还没有现成的工具……”
刚说到这,就听外面“哐”地一声,好像是院门被人砸开,跟着是一连串的狗叫。
“你们是什么人,敢擅闯通判府?难道想造反吗?”
“它妈的,我家大人是铜仁知府,通判算个鸟,不想死你给老子让开!”
“汪汪汪……”
随着狗叫声与急促的脚步声,来人距离书房书房越来越近。葛墉听的清楚,对方人数不少,少说能有几十号。当他一听到“铜仁知府”四个字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中计了!
葛墉看了方查一眼,说道:“你快藏到那边去!”
“是。”方查是慌了手脚,顺着葛墉手指方向就走,准备转到屏风后面。
哪曾想,在他转身的那一个,葛墉一个箭步欺了上去,此刻手中已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
“死去吧,你这个废物!”
“嗤”地一声,匕首插入方查的后心。
“你……”方查做梦也想不到,葛墉会来这么一手,只说了一个字,身子就向前栽去。
葛墉顺势抽出匕首,回手插入自己的心脏。
“蓬!”身子直接摔倒在地,已是不活了。葛墉明白,方查是中了岳肃的引蛇出洞之计,现在人赃并获,只要在自己的书房将他二人堵住,自己是百口莫辩,何况自己本来就不清白。被抓之后,大堂之上受什么刑法,他再清楚不过,与其受辱,还不如一死了之。
在他的身子倒地之后没一刻,书房的大门就被踹开,第一个冲进来的是铁虬,在他身后的是岳肃和牵着狼狗的阮傲月。
岳肃一直认为方吉和方查之中肯定有一个与这次案子的主谋有联系,或许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但他始终做不得准,又怕打草惊蛇,所以才想出这个主意。故意在他们面前揭穿刺客说谎,然后再说自己有法子令刺客招供,如果二人真的和外人私通,肯定会坐不住。
打更的时候,岳肃找到阮傲月,向她借狗。因为怕对方藏的隐秘,到时失去踪迹,有狗的话,找人方便的多,绝不会让对方溜掉。
一切都如岳肃所料,金蝉负责跟踪方查,岳肃带着阮傲月、铁虬并五十名差役藏在后面,只要方查行动,立即追击。跟踪到通判府的时候,岳肃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让人用事先准备好的铁锤砸开大门,随即一拥而入。反正在这铜仁府内老子最大,你一个通判算什么。狼狗前边引路,众人直奔葛墉的书房,只是岳肃万没想到,葛墉太过心狠手辣,立即做出反应,先杀方查灭口,再自行了断。
“死的倒痛快!”铁虬检查了两个人的尸体,确定已经死亡,气的啐了一口。
岳肃虽然生气,但比铁虬冷静的多,马上喊道:“金蝉,将府内的所有人不论老幼一起绑了,严加审问。然后带人详细搜查!”
“是!”
通判府闹出这么大动静,通判衙门的值班差役很快赶到,可一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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