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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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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肃凌厉的一席话,将白瑜塞的是哑口无言。不过老家伙对岳大人也是了解的,知道岳大人绝不会轻易答应,从北京赶来的一路上,白瑜就在思量对策。
见现在岳肃把话说死了,白瑜咬了咬牙,不再继续哭泣,说道:“大人,白瑜的身家性命不算什么,可大人有没有想过,此案真的查明,到时会掀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大人又要如何收场?依附大人的官员,其中有不下二十人,都收了晋商的好处,他们的官职有大有小,可却是有实权的。若是大人真的秉公执法,岂不等于自折羽翼。现在韩爌回京,担任首辅,东林党的官员跃跃欲试,等待时机,东山再起。如果维持现状,东林党绝无机会,可若是大人把事情弄大,东林党人绝不会坐失良机,定会全力反扑。到时会是个什么局面,大人也应该能够想到。还有,我大明朝内忧外患,已经经不起这么折腾了,还望大人能够以大局为重,不要为了自己的清名,至江山社稷于不顾!”
为了儿子,白瑜也是拼了,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但他说的这番道理,确是一点不错。
岳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白瑜,你分析的这些一点也不错,看来你是有备而来,见哭求不成,便与我摊牌了。你倒是很明事理,很识得大体呀,还知道我大明朝内忧外患。但本官现在却想要问问你,你在收晋商银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大明朝的江山社稷,有没有想过要以大局为重呢?所谓礼下于人比有所求,天上不能白掉银子,你也是饱读诗书,经过大风大浪的,难道会不知这个道理。晋商会无缘无故给你送银子吗?你也有胆子收下!少在我面前满口大义,你要知道,本官不吃这套!晋商通敌祸国,本官你告诉你,他们不仅会死,还会死得很惨!至于说朝中的官员,本官如何处置,那就不用你来操心了!”
“岳大人,你以为重拿轻放,东林党的那些言官会坐视不管吗?他们有韩爌在背后撑腰,一定会全力弹劾大人,处事不公,大人的一世清名也就……”
“好了!”不等白瑜把话说完,岳肃断喝一声,笑了起来,冷声说道:“白瑜,你刚刚不是说让本官莫要计较个人清名,以大局为重吗?怎么现在,又担心起本官的一世清名了?我看你关心本官、关心大明江山是假,关心你儿子的狗命才是真的吧。本官今天不妨告诉你,不管如何,那些晋商我是杀定了,不止是他们,他们的满门,我也会给杀的鸡犬不留!用这些人的性命,给天下的奸商提个醒,有谁敢只顾自身利益,不顾朝廷律法,他们的下场也是一样!”
言罢,岳肃站了起来,大声叫道:“金蝉何在?”
“属下在!”金蝉和铁虬在厅外站岗,一听岳肃招唤,金蝉答应一声,走了进来。
“带白大人到客房休息,好生招呼,但是他的身边,随时都要有人,不经本官允许,不得擅自离开。外面那些随他一起来的人,也全都请进来,叫人好好伺候!”
岳肃说完,把袖子一甩,朝厅外走去。
白瑜一听岳肃这样吩咐,连忙叫道:“大人,你不能这样……我是内阁大人……你无权把我软禁……”
可岳大人哪里还去理会他,出了偏厅,直接前往书房。金蝉则是走到白瑜的身边,微微一笑,说道:“白大人请吧。”
“唉……”白瑜也是无奈,只能叹息一声。
不提白瑜跟着金蝉前去休息,单说岳肃,不一会功夫,就来到书房。
他把们推开,蒋杰与吴思南都坐在下手,见岳肃进来,连忙起身施礼。岳肃微微点头,说道:“不必多礼,坐……”
一边说,一边径直走到上手书案后坐下。
蒋杰与吴思南等到岳肃坐下,方才跟着坐下。随后,便听岳肃说道:“台榭,刚刚送名帖前来求见我之人,你可知道是谁了?”
“下官不知,但猜想应该是与大人相交颇深的官员。”吴思南说道。
岳肃没有发话,蒋杰自然不会吧名帖给吴思南看,在岳肃去见白瑜的时候,两个人就来到书房等候。两个人都在下手坐着,却没有说什么话,吴思南的心中,一直在猜测,来人会是谁?当然,他难免也会觉得,岳肃不告诉自己来人的名姓,是不是对自己不放心。
眼下岳肃让他去猜,吴思南也不笨,直接说出答案,虽不知名姓,但大概也是能想到的。
岳肃点点头,说道:“台榭猜的不错,来人确实与我交情颇深,白瑜这个名字,台榭应该知道吧。”
“白大人乃内阁大学士,下官自然听说过。”见岳肃没有隐瞒,将来人的名姓如实相告,吴思南也释然,原来岳大人并没有将自己当外人,只是想考考自己的眼光。
“还真不出蒋先生所料,为晋商出头的人,确实有点份量,还是与我交情颇深的官员。这次涉案的官员,看来着实不少,蒋先生,你来猜猜白瑜都跟我说了些什么?”岳肃平和地说道。
“如果属下猜的不错,白瑜前来,自然是要为晋商求情的。但白大人应该了解大人的脾气,这等要案,绝对不会姑息,那资敌的晋商,是必杀无疑。所以,属下以为,白大人应该不会傻到为晋商出头,极有可能是请大人对他手下留情,并对大人晓以朝中局势,希望能够重拿轻放。”蒋杰说道。
“先生猜的不错,他确实给我分析了朝中局势,希望我能大事化小,但有一点,先生没有想到,那就是白瑜不仅想为自己开脱,还想让我放了范永斗他们。”岳肃笑着说道。
“哦?白大人怎么会愚蠢到这个份上,他应该能想到,大人即便可以因为朝中的局势,顾全一些官员,也不可能对这些资敌的商人手下留情呀。”蒋杰有些纳闷地说道。
“这是因为他的儿子在人家的掌握之中,唉……”岳肃叹息一声,说道:“父亲为救儿子的性命,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晋商是一定要死的,咱们不必再研究,只是这桩案子,干系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好能够想一个稳妥的法子,不弄出什么大乱子才好。先生,你足智多谋,可否为肃再分析一下。”
“眼下涉案的官员到底都有谁,咱们也不敢确定,但要想全部了然,也很容易,属下以为,最好能在涉案人员全部掌握之后,再做最后的决定。晋商先前已经答应招供,可以说,也由不得他们不招。可关键只在于,大人想怎么审。是公开审理,还是秘密审理?”蒋杰说道。
公开审理和秘密审理,这里有很大的区别。公开审理,光明正大,日后随也说不出什么。可秘密审理就不同了,天晓得你背地里有没有做什么手脚,日后诟病很多,也难免被人非议。不过,以岳大人今时今日的地位,哪怕真就私下里审了,包庇了什么人,也顶多是被人非议,没有人能把岳大人如何。
岳肃想了想,说道:“私下秘密审问,实在不妥,现在这个时候,哪怕我处置公道,也会被人诟病。反正我也没打算姑息何人,就光明正大吧。”
“属下拜服。”蒋杰站起身来,竟然躬身一礼,然后才说道:“世间之事,若胸存私心,自然复杂,倘光明正大,则万事水到渠成。这桩案子,大人如果心存私念,趁机打压异己,到头来势必朝野动荡,百官不服。党争最是误国,齐楚浙三党虽然一直与大人交恶,但正值国家多事之秋,理应齐心协力,如大人趁机打压,难免会令齐楚浙三党与东林党联合起来,使党争越演越烈。可大人若本着公道处置,不分彼此,满朝官员自是心服口服,大人当初提携的官员,如有涉案,遭到处置,虽心中不满,但也是咎由自取。这些官员空出的官位,大人最好能让吏部自行拟定,如此也能服众。大明朝的一些贪官污吏,是到了清洗的时候了,不杀一些,也难以起到震慑的作用。就如宣府、大同,乃是京城门户,让这样的官员前来镇守,我大明朝不覆灭就不错了,谈何中兴。”
蒋杰这番话,不仅句句在理,而且也暗藏玄机。世间的案子,只要主审者能够一碗水端平、光明正大,不管这案子有多大,都会令人无话可说。说白了,也是指着党争,岳肃要是真的只拿这桩案子打压齐楚浙三党,姑息自己手下的官员,那齐楚浙三党哪能心服,党争必然更烈,齐楚浙三党甚至会和东林党联起手来,和岳党对着干。岳肃实力是大,但他不可能把齐楚浙三党和东林党全部灭了,道理很简单,那就是太后不会同意,太后不可能让岳肃一家独大。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让韩爌回京当首辅了。要知道,当初魏忠贤当初能消灭东林党,那是得到皇帝的支持,没有皇帝撑腰,魏忠贤哪有那本事。如此一来,朝廷里还不得天天都是口水战,正是全都得扔了。
那句带有玄机的话,便是那句“这些官员空出的官位,大人最好能让吏部自行拟定,如此也能服众”。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现在的吏部尚书是亓诗教,吏部侍郎是杨奕山。岳肃放话让吏部拟选官员,他亓诗教有胆子全都安排自己的手下么,这样别说岳肃不干,杨奕山也不能同意呀。别看你吏部尚书是一把手,但拟派官员,也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起码得两个侍郎,一个尚书全部签字。这样一来,意思就是明摆着,让亓诗教和杨奕山商量着拟定官员,有岳肃在,你亓诗教不敢强势,而岳肃只要叮嘱杨奕山一声,不要过分,杨奕山也不会把空缺都给岳党的官员。两个人商量一下,弄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名单,岂不是皆大欢喜。同时,亓诗教也能领岳肃一个人情,不会再起纠纷不说,还不会把齐楚浙三党的官员逼到韩爌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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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连锁反应
第八十六章连锁反应
岳肃与蒋杰相交多年,二人说话,一点即通。蒋杰把话说完,话里话外的意思,岳肃便全明白了。他微笑地点点头,说道:“先生之言,正和我意。正好就趁这桩案子,给大明朝的那些贪官污吏提个醒吧。”
把话说完,岳肃看向吴思南,说道:“台榭,本官明日便启程回京,你这次功劳不小,待我回京之后,自会将你的功绩报于陛下,请陛下从优封赏。”
“多谢大人栽培……”吴思南连忙起身,躬身拜谢。
次日清晨,岳肃打道返回北京,并对外宣称,此案要在刑部公开审理。张家口将领大多涉案,可这里是边塞,岳肃也不能把人带走,所以只拿了口供回京。岳肃也没让吴思南跟着进京,只是让他写了一份关于此案的奏折,并录了一份口供。岳肃也写了一份奏折,言明回京详审此案,两份奏折先一步快马送入京师。
奏折早一步送到京城,马上送入内阁,阁臣们少不得要先看一遍,看过之后,各个心惊。但除了惊讶之外,每个人也都产生了不同想法。
先说为何会惊讶,谁都知道,这桩案子不仅牵扯到其他官员,还牵扯到他岳党的官员,岳肃不会真的打算连自己的党羽也杀了吧。
接着再说一众阁臣心中的想法。首辅韩爌,心中窃喜,岳肃这么做,对自己实在太有利了。眼下的内阁,自己就是个摆设,阁臣不是岳党就是齐楚浙三党,而岳肃又是托孤之臣,自己这个首辅,什么主也做不了。下面东林党的官员,也没什么大官,不是言官,就是跑龙套的角色,一两个有点实权的,品级也不是很高。而这桩案子一公开审理,岳肃便包庇不了自己的党羽,怎么也得一视同仁,按律定罪。可以说,不管是谁,受贿之罪都是实打实的,哪怕法外开恩,也是削官为民,这得空出多少位置。对于这么多官职,你岳肃肯定是全都安排给自己的党羽,太后本来就对你忌惮,这样一来,岂不是越发的忌惮,对我肯定也要多加依仗。齐楚浙三党受到沉重的打压,剩下的官员,一定会感到危机,担心你日后继续打压,如履薄冰,为了保住自己,势必与我合作,连成一气。有了他们的支持,再加上太后,绝对有资格与你分庭抗礼。
相比于韩爌的窃喜,亓诗教则是担心,他和韩爌的想法差不多,岳肃公开审理,也算得上是一石二鸟之计。第一,可以借此打压齐楚浙三党的力量,虽说岳党的官员也要折损不少,但腾出的位置,岳党一定会全占了,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毕竟审完这桩案子,岳肃的威名也会如日中天,加上托孤大臣的身份,想要安排谁替补官位,绝对是他一句话的事。这可怎么办,日后我齐楚浙三党便要寸步难行。
张正刚心中则是七上八下,他素来敬佩岳肃的大公无私,他自己的为人也如自己的名字一般,刚正不阿。虽然卷进了权利旋窝之中,但张正刚做事也是有底线的。张正刚不糊涂,他很快就看出,如果这么做,明显是打算洗牌,自己党内的官员打掉几个无所谓,先把齐楚浙三党的官员也一并打掉,空出来的职位,也不得岳大人说的算。这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呀。没想到岳大人在争权夺利方面,也是这样的在行。
这是岳肃的折子,阁臣看完,必须马上送到司礼监。
邹义看了折子,拿奏折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两份折子,一份是岳肃提请回京公开审理的,一份是吴思南呈报的审案过程,以及他先前审出来的大概内容。宣府、大同、河南、山东、湖广五大监军,全都涉案。这五位监军在宫里都是有后台的,这些后台谁不收银子,说句实在话,太监是最贪钱的,其中也包括他邹公公。别看邹义大事不糊涂,但也避免不了太监的通病。
山东监军白显升是邹义自己提拔的,现在案子牵扯到白显升,邹义那是心慌意乱,白显升曾给自己送过不少银子,银子怎么来的,邹义多少也明白,下面的人都有自己的道,但事情不大,睁眼闭眼也就这么算了。可眼下的案子不是小事,那是私自贩卖军械,更要命的是,这些军械还是要卖给关外鞑子的。一旦查明属实,白显升一定得死,可白显升也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把自己也拉进去,说给自己送了多少银子。
邹义头上直冒冷汗,心中思量,岳肃把事情一坐大,不仅满朝官员要经过一场大洗牌,就连内宫也要经历一场大洗牌。刘名果觊觎我的位置很久了,把我按倒,刘名果就能上台了。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白显升绝不能活着。
除掉白显升,这是邹义脑海里第一时间闪现出来的念头。可转念一想,又感觉有些不妥。岳肃要是真的想动自己,杀了白显升也是没用的,反而是欲盖弥彰,甚至落下杀人灭口的口实。自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不过有什么过失,能给自己定刑,或者免去自己的职务,都得是皇上说的算,现在皇上年幼,则是太后说的算。太后一点不糊涂,要是把白显升杀了灭口,太后马上就能想到是我做的,给太后这样一个印象,实在不太好。装糊涂不追究,心中也会觉得我不够老实,如果太后想保全我,不杀白显升照样可以。毕竟太后是否罢免司礼监掌印太监是不需要任何罪名的。
想到这里,邹义决定,不必妄作小人去杀什么白显升,赶紧到太后那里认错,把银子吐出来。自己就是一个奴才,有什么事都不能瞒着自己的主子,瞒着太后,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老实交待,不就是受贿么,太后难道还不知我们阉人的这点毛病么。
邹义拿着奏折,匆匆赶往慈宁宫,一见太后,先是把折子交上去,请太后过目。
张嫣打开观瞧,开了之后,难免凤颜大怒,“反了,真是反了,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我说鞑子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入关,原来是他们这些狗东西,罔顾皇恩,中饱私囊。朝廷一年为了拱卫边镇,要拿出多少银子,没想到,都被他们给私吞了。杀!一个也不能轻饶。还有那些胆大妄为,通敌卖国贼子,更是一个也不能放过。传旨岳肃,从重办理此案!”
“是,奴婢遵命……”邹义赶紧小心地应道。
“呼……呼……”张嫣似乎是太过气急,说完这番话时,竟连连喘息。
邹义看在眼里,心中无比担心,他在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向张嫣请罪。可眼下太后正在气头上,一旦自己说出受贿的事情,岂不是火上浇油,再一气之下,把自己杀了,那可糟了。可是转念一想,不说也不行,自己总不能等岳肃把案子审明问白,证据确凿之后,自己再跟太后说吧。
“邹义……”过了一会,张嫣的心头终于平复下来,语气不善地说道:“我大明朝难道亏待他们了么?外官无耻,就连派下去的监军,也是胆大妄为,每日上报军需不足,没想到,都是让他们私下里给买了。要不是岳肃及时发现,将他们人赃并获,等这些军械运出关去,卖到鞑子手里,鞑子岂不是更加强大。甚至,还要拿着我大明朝的兵器来屠戮我大明朝的官兵、百姓!哀家后悔呀,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岳肃夺情,留在京师,继续主事。有岳肃在,也就不会有鞑子在北京城外牧马的耻辱!”
“是、是……”邹义不敢多言,只是小心地应道。
“好了,哀家倦了,你下去吧。把旨意拟好,速速传给岳肃。对了,派东厂的人,把各地的监军都给哀家好好查上一遍!”
“是、是……”
“此案过去之后,各地监军再出现这等类似这事,哀家一定治你一个监管不利之罪。下去吧……”张嫣说完,对邹义摆了摆手。
“扑通!”
张嫣刚摆手示意邹义退下,邹义竟然直接跪了下去。见邹义如此,张嫣并没有感到诧异,只是说道:“起来吧,哀家知道,涉案的监军之后,肯定有和你有关系的。你自继任司礼监之后,也算尽心尽责,大事不糊涂。过往的事,就算了。”
“多谢太后……”见太后如此说,邹义不禁落下眼泪,叩头说道:“奴婢该死,派到山东监军白显升是奴婢提拔的,这些年,他没少孝敬奴婢,现在……”
“好了,哀家倦了,不想听这些。下去吧。”张嫣一副疲态地说道。
“多谢太后……老奴告退……”
太后没有丝毫追究的意思,如此厚恩,实在出乎邹义的预料,他是感激不已。
一边流泪、一边缓缓地退出宫殿。当他出去之后,张嫣疲倦地靠在椅子背上,作为一个并不强势的女人,想要支撑这个江山,实在太累、太累。
她明白,自己不能追究邹义,要是办了邹义,接任司礼监和东厂的人,就只剩下两个人选。一个是刘名果,一个是曹化淳,眼瞧着这两个人似乎和岳肃都走的很近,要是让他们掌握了最高的权利,再和岳肃联合起来,那岳肃的实力也太大了吧。她虽然总是觉得愧对岳肃,但同样也有一丝忌惮之心。只是这丝忌惮,和以前相比,已经减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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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招供
第八十七章招供
“臣岳肃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距离北京城还有三十里的时候,岳肃遇到传旨太监,太监宣读了让岳肃严审此案的圣旨,岳肃接旨之后,率领人马,押着人犯,继续赶往京城。
抵达北京城时,天已经黑了,城门也关了,不过岳大人一到,守城的官兵赶紧打开城门,放岳肃一行进城。进到城内,岳肃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前往刑部,把人犯关入大牢,命六扇门的捕快在此协助看守,甚至还安排金蝉在牢里负责。这可不是一般的重犯,自然要严加看管。
天色不早,岳大人也就不回家了,干脆住在刑部,手下的人也全住在这。
岳府门前,眼下有不少官员候着,他们都是岳党的官员,只等岳大人回来,可左等右等也不见回来,后来收到消息,岳大人已经京城多时,但到了刑部。这帮官员连忙打轿赶往刑部,到门前递帖子求见,殷柱出来,表示岳大人舟车劳顿,已经睡下,要想求见,明天吧。
案子明天就审了,这些官员都是收过晋商银子的,他们哪里肯,一个个都苦苦哀求,在门口死磨硬泡,大有一种岳大人要是不见,我们就不走的架势。
不过殷柱也是得了死令的,不准让任何人进来打扰,见来人不走,那他也不奉陪了,自己进了衙门。只留下外面的官员,无奈等候,一众官员等了大半天,见岳大人就是不见,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回府。
第二天天一亮,等刑部官员全部到来,岳肃把他们叫到正堂,当众宣读旨意,开堂审案。
岳肃端坐正中,左右侍郎分居两侧,主事、郎中等官员在下手依次坐着。堂内准备完毕,岳肃一敲惊堂木,大声说道:“带案犯王大宇、靳良玉!”
“是!”
差役答应一声,前去提人,不一会功夫,将人犯提到。一到堂上,差役便将王大宇与靳良玉踹到在地,跟着说道:“大人,人犯带到!”
岳肃微微点头,看向下跪二人,说道:“王大宇、靳良玉,本部堂奉旨,今日在刑部公开审理尔等私运军需,通虏资敌一案。眼下证据确凿,尔等还不从实招来!”
在昨日被押往京师的时候,王大宇和靳良玉就已经看出,自己死定了,‘岳阎王’可真是要不管不顾,光明正大的审理了。这等大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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