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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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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肃扭过头,看向刘半仙,说道:“说一说吧,这会试的考题是从哪里弄出来的?”
到了现在,刘半仙可真是傻了眼,他知道岳肃的厉害,哪还敢装什么真人,连忙跪倒在地,先磕了一个头,说道:“大人赎罪,小人哪里知道什么考题,这不过是糊弄人的把戏,锦囊里面是我胡乱写的鬼画符,根本变不出什么考题来。等过了三天,卖的差不多了,我就逃出京城避避风头。”
“哼!”岳肃冷哼一声,指着红袍书生,又道:“糊弄人,我看你是在糊弄本府吧。他刚才明明说你上面有人,难道不是有人将考题泄漏给你?”
“大人,这是误会呀。熊三是我的徒弟,刚刚是我俩演的双簧。他这么说,也只是想唬唬人,我们真的不知道考题。熊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大人跪下。”刘半仙都快哭了,骗人钱财,顶多是吃些板子,最重不过再吃上一年半载的牢饭。泄漏考题,那可是掉脑袋的罪名,谁能背得起。
红袍公子熊三闻言立即跪下,“咚咚咚”磕了仨响头,说道:“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考题,刚刚就是骗那帮书生,还望大人明鉴。对了,这个锦囊请大人过目,里面根本没考题。”说着,把那黑色锦囊从怀里取了出来,呈给岳肃。
岳肃接过,打开一瞧,黄纸上果然是鬼画符,画了些谁也看不懂的乱七八糟。岳肃也知道他俩是设局骗人,栽上一定大帽子,只是为了让二人如实招认。他点点头,说道:“铁虬,你们将那些人身上的锦囊都要过来,本府一一验看。”
“是!”铁虬答应一声,朝墙边走去。
蹲在墙边的一众书生都听到刘半仙的话,早将锦囊取了取来,有得干脆打开取出黄纸,一瞧上面,不就是鬼画符么。
“大人,学生是上当受骗,还望大人法外开恩,饶了学生吧。”“大人,学生也是一时迷了心窍,上当受骗,求大人放了我吧。”……
众人看到真的是上当,纷纷痛哭起来。谁也不想因此事丢掉考试资格。十年寒窗,容易么。
“你们都给我闭嘴,本府自有决断,若在哭叫,立即上报,革了你们的功名!”
这话还真好使,闻听此言,众书生没一个再敢吭声的。铁虬把他们手中的锦囊全部取走,点了一下,正好十九个,虽说有人还心存侥幸,有些不舍,但和功名比起来,都不算什么了。
岳肃让铁虬全部打开,确认了皆是鬼画符,这才说道:“都带上,留作呈堂证供。”
“你们两个等下和本府走一趟顺天府,即便不是泄漏考题,但装神弄鬼、骗人钱财,也是要处置的。”岳肃瞪了刘半仙一眼。
“多谢大人明察秋毫,小民情愿领罪。”只是不判他泄漏考题,刘半仙也认了诈骗的罪名。
然后转过身来,看向一众书生。自己也是科举出身,虽说有些侥幸,中那解元不太光彩,却也知十年寒窗不易。于是说道:“尔等虽受小人蒙蔽,却也是心存邪念,才走上这左道之路。本府当年也是十年寒窗考取功名,深知其中艰辛,若严加惩处,实在不忍。这样吧,今日姑且宽恕尔等,只希望尔等回去之后,能洗净内心杂念,行正坐端,也不负圣人之教。”
“多谢府台大人,学生一定谨记,从此撇清杂念,行正坐端。”众人见岳肃不欲责难,一个个是感激涕零。
“你们都下去吧。”岳肃冲着他们摆摆手。
阮傲月见岳肃如此,也让开道路,一众书生忙连滚带爬地朝门口跑去,出门房门,一窝蜂地跑到楼下。
刚下了楼梯,只见下面是一片狼藉,一个魁梧的大汉,正与六个护院模样的汉子打斗。在靠门口的那张桌子旁,一个天仙般的美人和一个丫鬟穿戴的少女皆是一脸的紧张与畏惧之色。二女旁边,有个嬉皮笑脸的年轻公子,正对天仙美人拉拉扯扯,嘴上似乎正说着一些轻薄之言。
这天仙美人自然不是旁人,乃是杜十娘,那个丫鬟,就是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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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岳肃和金蝉等人上楼之后,杜十娘和梅儿留在下面慢慢吃饭。杜十娘貌似天仙,而且恰巧对着店门,凡是路过的男人,一旦瞥眼瞧见,难免要多看上几眼。
在岳肃他们观看刘半仙扶乩的时候,正巧有位年轻公子打此经过,在他身边,有两个小厮,身后还跟着六名扈从。
公子本没打算到这没有气派的酒楼用餐,路过时不过打眼往里一瞅,恰好看到杜十娘夹起一片黄瓜放入口中。这姿态简直美极了,公子不由自主地走了进来。看到十娘桌子旁摆有椅子,就十分自然地坐了下来。
梅儿看到公子坐下,马上不悦地道:“这里有人了,请公子到别的位置上坐吧。”
“有人又如何?少爷我想到哪坐就到哪坐,皇帝老子都管不了,何况是你这个小丫头。识相的,赶紧滚到一边去。”说着,朝杜十娘身旁凑了凑。
“这位公子,请自重。我家老爷是顺天府尹岳大人。”杜十娘还是见过大场面的,要比梅儿冷静的多,马上报出岳肃的字号,量这些纨绔子弟也会懂得分寸,赶紧离去。
谁想,这位公子爷非但没把岳肃放在眼里,还放声大笑起来,说道:“顺天府?顺天府算个什么东西?就算是六部堂官,也要给本公子几分颜面。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说到这,不经意间看了眼桌上的菜肴,笑道:“啧啧啧……这神仙般的人怎么能吃如此下贱的东西,我看你还是跟我走吧,山珍海味、绫罗绸缎是数不胜数,让你享尽人间富贵。”
说完,又往杜十娘凑了凑,抬手去抓杜十娘的玉腕。
杜十娘忙起身躲开,可这时,公子的扈从全部站了过来,挡住杜十娘的退路。梅儿见公子敢对十娘动手动脚,也急了,大声叫道:“我家老爷就在楼上,你放规矩点,不然等他下来,把你抓到顺天府吃板子去。”
真是什么样的小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呵呵……”公子露出一丝淫笑,说道:“小丫头还挺辣,爷喜欢,等下把你也带走,本公子晚上挨个梳拢。”
跟着又道:“既然你家老爷也在,那就最好不过,我在这里等他,等他下来,与他说个价钱,把你们买去就是。估计,谅他也不敢要我的银子,就得把你们俩乖乖送给我。”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看公子如此嚣张,杜十娘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公子是什么来头,为何连我家大人也不放在眼里?”她知道岳肃的脾气,一旦看到这场面,不打起来才怪,所有先帮着摸摸底。
“张福,告诉她,公子我是什么来头。”公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位美人,你听仔细了,我家公子乃是当今国舅,张皇后的亲哥哥。现在皇后娘娘深得陛下宠爱,放眼天下,我们公子那就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区区一个顺天府,人见人欺的衙门算得了什么,怕是我家公子一张口,你们老爷还不得乖乖把你献出来。”
当今国舅,张皇后的哥哥——张中信。这张中信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老爹张国纪父凭女贵当了太康伯,在老家河南一带,简直是势力滔天。张中信凭着自家的实力,也是无法无天。
过年的时候,张嫣身为皇后,又兼有孕在身,不便出宫探望,母亲太康夫人曾氏十分想念女儿,决定进京一聚,这张中信也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张家在北京有御赐的宅子,母亲今天派人递了牌子,打算明天进宫,张中信闲来无事,带着恶奴四处转悠,恰巧看到了十娘。
第二十九章 敢欺负我家的女人
“原来是国舅大人,小女子这厢有理了。梅儿,你还不快上楼禀报老爷,请他快快下来参见。”
杜十娘一听张中信自报家门,知道遇到硬茬,连忙让梅儿上楼通知岳肃,好提前想对策。
然而,不等梅儿起来,张中信就说道:“我看就不必了,让你家老爷先在上面忙着,咱们在下面自行叙谈便是。”张中信笑呵呵地伸出双手,一只去抓杜十娘的手,一只去拉梅儿的手。
二女吓得连忙躲闪,后面的扈从哪容她俩逃走,张开胳膊,围成一个大圈,让二女丝毫倒退不得。想来,在家里时经常使用这一招。
可就在这时,店门口走进一个汉子来,汉子能有三十多岁,十分魁梧,当见到这幅光景时,登时便火了,抢上一步,怒声喝道:“天子脚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赶紧给我滚!”
杜十娘被人调戏,酒楼里的人全都瞧见,可大家都选择漠视,全当没看到。京畿之地,纨绔子弟多的是,出现一两起抢男霸女的事,也不算什么。而大家在碰到这种事时,谁也不愿出面,以免引火烧身。刚进来这汉子,听口音,明显不是本地人,大家正好坐等看好戏。
张中信一见出来一个打抱不平的,当即朗声大笑,骂道:“它妈的,你算是哪根葱,还敢管爷的好事。趁爷现在心情好,赶紧给我滚,不然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劲!”
小厮张福也跟着笑道:“奶奶的,把招子放亮点,你也不打听一下我家少爷是谁,就敢出来管闲事,快点滚。”说完,伸手就去推那大汉。
大汉的脾气似乎不是很好,见张福动手,他不躲也不闪,抬腿一脚,直接踹在张福的小腹之上,立时将张福踹倒在地,蜷缩起身子,不住地叫唤。
“敢打我的人,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见张福被打,张中信是恼羞成怒,命令扈从动手。
六名扈从一拥而上,大汉却丝毫不惧,迎上前去与六人动起手来。这大汉的身手,绝不在金蝉等人之下,常人十个八个也不是对手。然而,张中信的扈从也皆非庸手,单打独斗自不是大汉的敌手,可六个一起上,大汉哪里吃得消。十几个回合一过,大汉只能辗转腾挪四下游动,一会窜到这张桌子旁,一会窜到那张桌子旁,时而抄把椅子砸过去,时而甩两个盘子,倒也把六人折腾的够呛。
酒楼里看热闹的,见他们打的自己这边,是慌忙闪避,生恐殃及池鱼,有那心思活动的,干脆借此时机,向外面逃跑,连饭钱都剩了。小二可倒了大霉,不停地叫嚷,“饭钱、饭钱,你饭钱还没给呢……”
很快,酒楼里的客人逃之一空,桌椅飞来飞去,变得一片狼藉。终于,六个人将汉子围住,使他不能继续腾挪。
赶巧这时候,楼上那些被岳肃开释的书生们,一拥而下,虽见有人打斗,也实在不愿继续在此停留,一旦岳大人下楼碰上,改了主意怎么办。
众书生一窝蜂的往外跑,六个打手为之一愣,还以为是杜十娘家的人,三十多号人,也令他们心惊胆颤。大汉借此机会,一拳打倒一个扈从,蹿出包围圈。
此刻扈从终于看出,这帮书生只是急着走,并不是杜十娘那伙的,精神头马上恢复,又去追打大汉。也就在书生全部出门之后,楼上再次走下几个人来。
最前面的是金蝉、铁虬押着刘半仙、熊三以及那小道童。不等下楼梯口,下面的情况已然尽收眼底,“杜姑娘,梅儿!”
铁虬一见张中信对杜十娘、梅儿动手动脚,哪能不火,也顾不得刘半仙三个了,大吼一声,从楼梯侧面跳了下去,直奔张中信。
金蝉自然也看到,同时他还注意到那大汉十分眼熟,不正是自己的师兄,外号“赛云长”的李忠么!
“师兄!”金蝉大喊一声,跟着铁虬蹦了下去,冲向扈从,伸手就打。
刘半仙三个见金蝉、铁虬他们跳下去了,心中高兴,快步就想逃跑。后面的岳肃看出他们的心思,追上去直接一脚,把刘半仙踹的滚到楼梯下面。骂道:“混账,想跑吗?用不用本府送你们一程。”
这一来,熊三和小道童都老实了,谁也不敢再跑,又听岳肃说道:“给我老实点,回去之后,本府还能从轻发落,要是再耍花样,让你们吃一辈子牢饭。傲月,你看着他们,我去帮忙!”
说完,岳肃一撩衣襟,也跃了下去。
铁虬在直奔张中信冲过去时,另一个小厮忙上前阻拦,但他那点本事,也不够铁虬一拳打的。只一拳下去,人就仰面倒地。铁虬从他肚子上踩了过去,瞪大双眼,像要吃人一样,瞧着张中信。
张中信吓了一跳,哪还敢再去对杜十娘、梅儿动手脚,但仍壮着胆子叫道:“你别过来啊。我可是当今国舅!”
“妈的,国舅怎么了?国舅就能光天化日调戏妇女!”铁虬是什么脾气,看到梅儿被人欺负,吃人的心都有了,抢上一步,一把揪住张中信的衣领,使劲一扯,立马将张中信拽倒在地。随后抬脚就朝他身上踢去。
只踹了一脚,杜十娘就出声阻止道:“铁虬,别打了,他是当今国舅,打伤的话,是要吃官司的。”
“他敢欺负你们,不揍他留着他!就算吃官司,我也得出一口气!”铁虬说着,又狠狠踢了两脚。这家伙身上又把蛮力,他盛怒之下,用力狠踹,一般人哪能抗的了。尤其是像张中信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那更是白费。痛的是“嗷嗷”直叫。
岳肃再铁虬又踹了两脚之后,才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一脚踏到张中信的身上,喝道:“让你的人停手!”
张中信在这当口,哪敢不从,连忙叫扈从住手。他手下那六个小子,对付李忠一个,倒是绰绰有余,可加上了武功不弱于李忠的金蝉,局势马上逆转,双方这时也就是个旗鼓相当。
听到张中信的喊声,六人赶紧住手,看那主子,正被人踩在脚下。一名扈从紧跟着就火了,大声骂道:“你们反了,连国舅爷都敢打。”说着,直扑岳肃。
铁虬哪容他放肆,抢上一步,将人拦住,伸手便打。这倒好,本来刚刚停手,现在又打了起来。只是这一会,张中信的扈从再也占不到便宜,金蝉、铁虬、李忠都如狼似虎,六名扈从不一会就被揍翻三个。
看到敌强我弱,剩下的三个扈从都有些懵了,不知该如何是好。说来也巧,门外正好有巡街的差役经过,一名扈从奋力逼退金蝉,拼命朝门口跑去,到了门口,扯着嗓子喊道:“有人谋反!正在行刺国舅爷!”
一听这话,巡街的差役哪敢怠慢,当下抽出佩刀。酒楼外面,本来就是熙熙攘攘,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都站在对街观瞧。听说有人谋反,都吓了一跳,不过也有知道内幕的,晓得是纨绔公子调戏民女,可能是遇到了硬茬。
且说那十名差役,抽出刀后,跟着进了酒楼,那扈从一到里面,就见另外两个同伴已被打倒。这小子仗着有差役到来,指向岳肃,叫道:“就是他,行刺我们国舅爷,赶紧把他绑了!”
差役顺着手指方向一瞧,这不看还好,当看到是自家衙门的老大,差点没被吓死。回手朝着扈从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喊道:“把他绑了!”
其他差役也都认出岳肃等人,见这扈从胆大包天,竟敢诬陷大人,谁还跟他客气,当时就给按住。这下,扈从可彻底懵了,嚷道:“我是国舅扈从,你们抓我干什么,还不去抓那小子!”
“啪!”扈从的声音刚一落定,那差役又狠狠地赏了他一个耳光,骂道:“吓了你的狗眼,那是我们顺天府尹岳大人。你们这帮宵小之徒,胆子也忒肥了,竟敢行刺我家大人。”
说着,连拖带拽,把人揪到岳肃面前。一众差役跟着躬身见礼,“参见大人。我等护卫来迟,还望大人赎罪。”
“免了吧,你们来的正好,把他们全给我押回府衙。”岳肃大声说道。
“是。”差役们马上动手,有身上带有绳索镣铐的,将人就地一捆,六名扈从,两个小厮,外加刘半仙三个,一个都没放过。当去绑张中信时,只听张中信破口大骂,“老子是当今国舅,你们谁敢捆我?顺天府,你给我等着,老子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刚刚听的清楚,揍他的人还真是顺天府府尹,这下可算放心了。这小子不怕对方是当官的,就怕岳肃这帮人是京城的恶霸、无赖。要知道,当官的不敢杀他,那些地痞无赖知道他的身份后,搞不好真会铤而走险。
两名要动手的差役一听他扔出这个口号,都是一愣,转头看向岳肃。岳肃还管这些,怒道:“真国舅,假国舅还两说着呢,本府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它妈的,敢欺负我的女人,等回顺天府,看老子怎么炮制你!”
岳肃为官多年,还没见过谁敢欺负自己身边的人,现在冒出一个王八蛋敢调戏杜十娘,怎不叫他火大。激动之下,竟然爆了粗口。
一旁的杜十娘听闻岳肃称她是自家的女人,高兴的是心花怒放,双颊不禁一红,头垂的老底,女儿家的心思,是溢于言表。
有了大人的这句话,差役不得不绑,但见对方衣着鲜艳,还如此放肆,估计是有些来头。担心对方真是国舅,日后寻自己晦气,所以下手时不敢太重,绑上就算了事。顺便还客气了句,“得罪了。”
将人全部绑好,岳肃正好看到墙角的掌柜和伙计,叫道:“你们俩跟着一起来。回府!”
第三十章 皇后贤良淑德
“岳肃,你敢公然谋反?我是当朝国舅,你凭什么抓我?快放开我!”……
将张中信、刘半仙等人押出酒楼之后,张中信不停地叫嚷,惹来无数百姓围观。京城的百姓现在都闻听岳肃大名,知道是一个清正的好官,却也没想到,这位岳大人的胆子竟如此大,连当朝国舅都敢抓。无数百姓自发组织到一起,跟着岳肃等人朝顺天府走去。
张中信的叫声,很快惹出更多的百姓,岳肃听得气恼,喝道:“还敢冒充当朝国舅招摇过市,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大人,我们出门时也没带东西。”一名差役连忙答道。
“废物,你不会把袜子脱了。”岳肃没好气地说道。
“是、是……”差役不敢怠慢,连忙当街脱下袜子,然后跑到张中信的身边,叫道:“你不是能喊吗?这是大人赏你的。”
“你敢!我是当今国舅!”张中信见差役真得要往自己嘴里塞袜子,急的大叫起来。
“这位国舅爷,反正小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大人叫塞,上指下派,也别怪小的我。”说着,强行将袜子塞进张中信的嘴里。
“唔……唔……”张中信这会,气的想叫也叫不出来了。眼睛瞪得老大,这辈子什么时候吃过这委屈。
终于回到顺天府大堂,岳肃升堂高坐,两旁衙役齐声“威武”。一干人犯全被押到阶下跪着,二门外看热闹的百姓,已是人山人海,都想瞧瞧,岳大人是怎么处置这位国舅爷。
岳肃让人拿掉张中信嘴里的袜子,还不等开口问话,就听张中信大叫起来,“顺天府,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把这事告诉皇后,到时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大胆刁民!先是在酒楼调戏良家妇女,后又在本府大堂冒充皇亲,来人啊,给我掌嘴二十!”
一声令下,马上有差役上前,抄起木牌,朝着张中信的嘴巴,“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顿狠抽。只打的满嘴都是鲜血,张中信疼得哇哇直叫,想继续叫骂,可不等张嘴,就被板子堵住。
打完之后,张中信还是不服,又破口大骂,“顺天府,你给我等着,有本事就打死爷爷,否则定让你好看!”
“好一个刁民,掌嘴二十之后,还敢咆哮公堂,给我再打二十!”
岳肃说完,差役再次过去,又是给张中信一顿狠扇。这次打完,张中信再说话时,都是含含糊糊,让人无法听清。
“你!”岳肃没有再问张中信,这回指向小厮张福,问道:“你家少爷到底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我家少爷乃是当今国舅,你个王八蛋,真是瞎了……”
“混账!”一听张福如此说,岳肃也不等他把话说完,登时一声断喝,随后怒道:“好大的胆子,看来你们是早有预谋,冒充当今国舅,出来为非作歹。来人啊,掌嘴二十!”
刚刚那负责掌嘴的差役一连打了张中信四十之后,手臂也有点累了,把木牌交给身边的一个差役,那差役接过之后,走到张福前面,就地便是一顿狠抽。打得他也是满嘴鲜血。
打完之后,差役退到一旁,岳肃再次问道:“说!你家少爷到底姓甚名谁,为何冒充国舅为非作歹?像此等强男霸女之事,还做过几回?”
“我家少爷真是当今国舅……”
张福急的都要哭了,可这回还是一样,不等继续往下讲,岳肃把惊堂木重重一敲,喝道:“好大的胆子,到了现在,还敢继续冒充当今国舅。来人啊,再掌嘴四十!”
四十!刚刚那二十下来,张福都觉得门牙有点松了,这要是再打四十,也不得把牙打掉。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态,不等差役近前,忙冲上磕头,叫道:“大人莫打,小人情愿说实话!”
“算你老实!说!”岳肃大声喝道。
“我家少爷姓……。姓张名坤,是河南洛阳人氏,此次进京本是想一览帝都风光,今日经过酒楼,在门外看到尊夫人,便意欲霸占。可听尊夫人说是顺天府的人,担心惹火烧身,因听闻国舅大名,故顶名冒充,想让大人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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