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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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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番子,立刻跑到孟家宅院。花厅仍然是灯火通明,番子也不在门外招呼,几步跑进厅内,单膝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启禀大人,刚才有十几名黑衣人潜入邹家,不知有何企图。”
上座的田尔耕听罢,思量片刻,随即眼珠一亮,大声叫道:“不好,这是有人要先一步除掉邹佳仁!”
“大人,这该怎么办?”一旁的孟楚恪急忙问道。
“想从我东厂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还没那么容易。”田尔耕大声说道:“严保!”
“卑职在!”一名黑衣番子马上出列,躬身应道。
“立刻带人潜入邹府,暗中保护邹佳仁,绝不能让他有个闪失!”田尔耕下达了第一道命令。
“卑职遵命!”叫严保的番子,答应一声,几步走出厅外,一招手,招呼十几名黑衣番子,迅速离开大院,投邹府而去。
厅内的田尔耕,在严保走后,喃喃自语地说道:“这是什么人,想杀邹佳仁灭口呢?”
“大人,会不会是岳肃?”孟楚恪小声说道:“最想邹佳仁死的,自然是知道作弊底细的邹佳仁,想要明审邹佳仁,岳肃或许不敢,所以想私底下除掉他。”
“岳肃现在是河南巡抚,手握生杀大权,他要想除掉邹佳仁,岂用等到今天。不管是明的、暗的,以岳肃的实力,杀邹佳仁都容易的很。绝不可能是他!”能成为魏忠贤的头号打手,田尔耕绝非有勇无谋之辈,他明白,要是岳肃想要除掉邹佳仁,早就动手了。反正死在岳剃头大人手下的官员都那么多了,也不差邹佳仁一个。宰了之后,随便按条贪污受贿的罪名,也就是了。反正也不干净,家里现在的银子,就算是从嘉靖年开始当布政使,也攒不出来这么多。
“那不是岳肃,还能是什么人?”孟楚恪有些纳闷地说道。
“你问我,我去问谁。不过,对方能在这个时候动手杀邹佳仁,显然对这件事知道的很清楚,而且还是向着岳肃的人。只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救下邹佳仁再说。你给我记住,此事一了,立刻给我彻底调查,一定要把那个人给我揪出来!”
“卑职遵命!”
***
邹佳仁的书房里,邹佳仁在书案之后,靠在椅子上。他的眼帘是合着的,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房间里现在只有一个人,十分的安静,不过很快,有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邹佳仁并没有睁开眼睛,似乎是从脚步声中,就能猜到来人是谁。他只淡淡地说道:“事情都解决了。”
“回老爷的话,都解决了。全部丢在少爷院里的那口井里。”来人正是问天。
“老爷,您对问天有救命之恩,还替我解决了仇家,大恩大德,问天没齿难忘。”问天说着,叹了口气,又道:“眼下的案子,我看已经没有了转机,大人手中的把柄,反而会更为大人招来祸患。不管岳肃是否知道那桩案子,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有心处置公子,就必须会连老爷一起捎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看不如这样,我带着老爷连夜逃出开封,咱们进京城,去投靠魏公公。放眼天下,或许只有魏公公能够救老爷。”
邹佳仁摇了摇头,说道:“问天,你想的太简单了。咱们就算逃到京城,魏忠贤也只会暂时收留我,用我手中的把柄去攻击岳肃。可结果呢,皇上会如何处置岳肃,这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是死定了,魏忠贤也不会保我,因为他让我出面揭发,就是想让我和岳肃一起死。所以,我不能进京,只能靠着这个底牌,在光明正大的情况下,做最后一搏。何况,以为我现在还走得了么?李文彰已经认准岳肃这个女婿,这个把柄他也知道,他会容许一个阻碍他的人活在世上么?如果我猜的不错,过不了多久,他的人或许就会找上门来。”
“老爷,那怎么办?李家财雄势大,听说养了不少高手。”问天有些着急地说道。
“若是现在出门,他想杀我,易如反掌。可留在这里,他想动我还没那么容易。这里毕竟是我的家,朝廷布政使的府邸,再不济还有那么多兵丁、护院。他总不至于派个几百人光明正大的冲进来吧。”邹佳仁淡淡地说道:“我刚刚已经派人去召集护院,等会就会来书房驻守。起码也能等到岳肃的人到此。”
问天点点头,说道:“还是老爷英明,想的周全。”
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轻,也就是问天这等高手,能听的出来。
“来了!”
*
不负众望,12000字终于搞定。
第一百零三章暗战
第一百零三章暗战,
第一百零四章 他死了
第一百零四章他死了
刚刚进入邹府的十几名黑衣人,自然是李文彰的手下。领头的叫李豹,那是李文彰手下的第三号打手,武功相当高强。另外的死士,也皆是高手,这班人里似乎有人对邹府很是熟悉,在前带路,东拐西绕,很快来到邹佳仁的书房。
他们的脚步很轻,本打算是突然袭击,直接刺死邹佳仁。无奈书房中的问天,耳力实在太过不错,在他们靠近的时候,便听到脚步声。
问天一个箭步,从书房内蹿出,将手放在腰间衣带之上,一扣崩簧,随手抽出一柄软剑。跟着大声喊道:“朋友,出来吧!”
李豹带人从暗处『摸』来,见被点破,也不再隐藏,从容地走了出来。李豹看了眼问天,便知此人是高手,笑道:“怪不得主人让我前来,原来邹府果有高手。”
说话间,李豹拔出背后的雁翎刀,缓步向前走出。他的眸子,紧紧盯着问天,问天也看向李豹,从李豹那『露』出战意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对方是个高手。武功怕不在自己之下。
邹家的护院们眼下并未到来,虽说不出一刻便能到达,但对方现在人多,眨眼间就能取了邹佳仁的『性』命。等那时护院再来,就已经晚了。所以,问天没有迎过去,仍是站于门首,笑道:“朋友!看得出你身手不俗,但想要赢我,量也未必。你也就是混口饭吃,只要你答应退去,随便开个价钱,我家老爷出得起。”
见现在动手,自己怕是保不住邹佳仁,于是问天干脆用上缓兵之计。
李豹是什么人,那可是李家的死忠,想用钱来打动他,简直是休想。这个世上,还没有几个人比李文彰的钱多,更不会有他给的价格高。李豹冷笑一声,说道:“不必了,我现在只想要屋里那人的命,想要保住他,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完,李豹右脚一点地,直接朝问天冲去。他身后黑衣人见他出动,也立马加速冲了过去。
问天终究是一个人,把剑一摆,挡在门前,左手朝衣袖里微微一缩,随后手中多出四枚飞镖。他的眸子紧紧盯着李豹,做好动手的准备。
李豹几步冲到门前,雁翎刀从下向上一撂,使了个海底捞月,问天挥剑夹住,脚步向后一退,左手一扬,掌中的四枚飞镖直『射』出去。李豹见寒光一闪,知是暗器,忙向旁一闪,躲了过去。
可紧跟着,就听后面连续响起两声惨叫,原来是跟在李豹身后的黑衣人被飞镖『射』中。
问天似乎已经料到飞镖『射』不中李豹,他那四镖,打的稍微低了些,目的就是李豹身后的人。问天见一招得手,紧步抢了过去,长剑疾刺李豹胸膛。
李豹横刀夹住,他看瞧出这里只有问天一人,马上大声喊道:“他交给我了,你们进去,做掉邹佳仁。”
那些黑衣人,早有这个打算,只是现在李豹和问天在门口打作一团。众人黑衣人互视一眼,达成共识,门走不了,咱家走窗。十几人呼啦散开,冲到窗前,是破窗而入。
问天怕的就是这个,李豹足以让他应接不暇,哪还有功夫去顾及邹佳仁。回手打出三镖。『射』倒一名黑衣人,大声喊道:“老爷,您从后窗先走。”
坐在书案后的邹佳仁,可要比他那儿子强得多,别看他不会什么武术,却是泰然自若,丝毫将闯进来的人放在眼里,是连动都没动。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自信,能这般从容。
黑衣人先后从窗户冲进书房,抡刀冲向邹佳仁,邹佳仁仍是靠在椅子上。
“呀!”冲在最前面的黑衣***喊一声,已冲到桌案之前,抬手一刀,直劈下去。
邹佳仁还是不动,这倒不是他有什么把握,其实知道,现在想跑也跑不了,自己一介书生,岂能跑得过这般杀手。与其狼狈而死,还不如从容就义。所以,他只将眼睛一闭,等待死神的降临。
钢刀眼瞅着便要落到邹佳仁头顶,可说时迟那时快,一柄飞镖冷不防直『射』而来,『插』到黑衣人的咽喉之上。
“呃……”黑衣人艰难地惨叫一声,仰天栽倒于地。
这一镖,并不是问天打出来的,而是从后窗疾『射』而入。贴着邹佳仁的头顶,『射』穿黑衣人的咽喉。随后,便是一连串的破窗之声,十几个黑袍人先后从后窗冲进,这帮黑袍人手里都拎着钢刀,进来之后,也不说话,直奔黑衣人。
黑衣人本以为可以轻取邹佳仁的脑袋,谁曾想在这节骨眼,竟杀出这么一帮人。而且对方速度极快,也不打招呼,说动手就动手。黑衣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马上有两个被砍翻在地。好在他们都是李家死士中的好手,很快就反应过来,和黑袍人杀在一团。
邹佳仁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曾想身后会冲进来人,而这帮人还是保护自己的,这实在令他意想不到。睁开眼睛,望着黑袍人和黑衣人厮杀,心中暗自嘀咕起来,“这帮人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救我……”
他的眸子不停地闪烁,盯着黑袍人挨个打量,当目光触碰到黑袍人脚下的靴子时,身子不由得一阵。“是官靴!他们是衙门口的?可有哪个衙门知道这事,会来救我呢?”
邹佳仁越想越是想不通。
书房打的热闹,宅院前进的护院、打手也都集结完毕,朝书房赶去。快到书房之时,隐约听到金铁相交的声音,大家加快脚步,很快就看到书房门口正在拼命死战的李豹与问天。
这帮护院的脚步声,李豹自是听的听出,书房内现在是一团糟,煮熟的鸭子,眼瞅着便飞了,再拖延片刻,自己的小命都有危险。急切之下,李豹用起了拼命的打法,只攻不守,面对问天的来招,只是闪开要害,一味地强攻。
他的招数一改变,着实令问天反应不及,被『逼』得是连连倒退。李豹抓住机会,猛攻一刀,趁机窜入书房。屋里打的热闹,谁也没注意到他,李豹紧步朝邹佳仁冲去,多余的管不了了,先要了邹佳仁的『性』命再说。
问天见李豹冲进书房,这才知道中计,连忙追了进去。他二人的速度大致相同,李豹先行一步,眼看着来到邹佳仁面前。问天迫于无奈,抬手一镖,朝李豹的大腿打去。
他这一镖可不敢往上打,因为李豹的对面便是邹佳仁,李豹能躲过这一镖,邹佳仁可躲不过。一镖出手,问天向前猛冲,只等李豹躲闪之后,自己好挡在邹佳仁的面前。
然而,屋中内实在太过嘈『乱』,李豹耳力再好,也听不到这一镖破空的声音。“扑”地一声,飞镖直扎在李豹的大腿之上,李豹一个踉跄,动作一缓,再想劈刀去杀邹佳仁已然不及。
这等机会,问天怎能放过,见李豹中招,问天大喜过望,长剑分心直刺。这一次,李豹听到长剑划过之声,连忙闪避,但问天这一剑实在太快,李豹只闪了一半,长剑就刺中后背。问天那是卯足了劲道,剑尖及身,是直透左胸。
只这一剑,等到抽出,李豹是必死无疑。但李豹是高手,绝顶的死士,不等问天将长剑抽回,左手一把将剑刃抓住,右掌的雁翎刀在手中一转,猛地贴着右肋向后扎去。
问天一刺即中,已是欣喜若狂,只当李豹再没有还手之力,哪料得到这突兀地一刀。“扑……”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黑夜之中,一间精致的竹舍之内,传出悠扬的琴声和悦耳的歌声。
弹琴和唱歌之人,是同一个人,这人白衣胜雪,再加上那副清丽的面容,显得无比高雅,这人正是叶丈夫。
叶丈夫一边抚琴、一边『吟』唱,身处竹舍之中,仿佛诸葛在世。正唱着的时候,小院里传来脚步之声,也不知叶丈夫是否听到,仍是自顾自的弹琴、『吟』唱。
很快,一人走进房内,这个人年过五旬,满头的银发,走路有些蹒跚,那右衣袖中竟然还是空的,显然是少了一条胳膊。
银发长者并没有打扰叶丈夫,只是悠然地站在门首,望着叶丈夫。等到叶丈夫一曲弹完,才微笑地说道:“好、好……没想到杨慎的《临江仙》还能这般『吟』唱。”
叶丈夫也是一脸微笑地看着长者,说道:“义父,这首词是孩儿听一个人唱的,觉得好听,才谱了曲子,自行弹唱。”
“还有这般高人,真是没有想到。”银发长者并没有去问叶丈夫是听谁唱的,而是说道:“你回来之后,去见主公了么?”
“孩儿去找过,不过听说主公去了杭州。义父,主公每年都要去杭州一趟,您可知道是为什么吗?”。叶丈夫问道。
银发长者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去找一个人,好多年了,也不知他是去找谁。”话刚说到这,他的身子突然一震,好半晌才悠悠地说道:“他死了……”
第一百零四章他死了
第一百零四章他死了,
第一百零五章 东缉事厂
第一百零五章东缉事厂
“谁死了?”听到义父没有来头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叶丈夫好奇地问道。
“是那个人,砍断我右臂的那个人……”银发长者喃喃地说道。
“您怎么知道?”叶丈夫更加好奇起来。
“因为他是我的亲弟弟……”银发长者叹气地说道:“刚刚我的右肋突然一痛,好像是有利刃穿过一般。他肯定是出事了……”
“您的亲弟弟?”叶丈夫糊涂起来,“那他为什么要砍掉您的手臂?”
“这件事,说起来话就长了。为父名叫叶向天,他的名字叫叶问天,我们兄弟本住在广西柳州府叶家堡,家中颇有田产,算是本地的望族。我那兄弟喜欢结交一些绿林上朋友,只惜不分良莠,那一年他替一个朋友出头,杀死一个世家子弟,谁知那位世家子大有来头,他的父亲一怒之下,带人打上门来。我被『乱』刀砍成重伤,昏死过去,当我醒来之后,发现父母妻女满门上下,全被杀死。我养好伤,便去打探仇家的来历,结果才发现,那个仇家是我根本无法对付的人。于是,我迁怒于弟弟,四处追杀他,对于他的解释,我丝毫没有理会,只是一心想要取他『性』命。不过聪明的很,知道我的弱点,最疼爱自己的女儿,他便收养了一个女孩,做为挡箭牌,令我几次手软没有成功。后来,我追到九江,把他打成重伤,本以为这次能够取他『性』命,结果他却勾结了当地知府邹佳仁,设计将我围住,还砍掉了我一只胳膊。我浴血杀出重围,昏『迷』于荒郊野岭,当时流血太多,本以为是必死无疑,结果主公路径此地,将我救下,甚至后来还帮我报了杀父之仇,从此我便一心追随主公。你应该还记得,就是我重伤的那一年,与主公返回此地,半路上遇到冻得奄奄一息的你,我见你与我的女儿有几分相似,便将你收到膝下。”
“这事孩儿自然记得。只是义父既然知道叔父的下落,为什么后来不……”
“自我报了杀父之仇,看得也开了,对弟弟的仇恨也就渐渐消淡,我俩毕竟是一『奶』同胞。这辈子,永不相见也就罢了。没想到,他今天竟先我一步而去……”说到此,叶向天摇了摇头。
童胄带领人马,来到邹家。这一回,是擒拿邹佳仁,带的人也要比捉拿邹枫时多得多,总计有三百多人。
人马来到邹家门前,童胄让护军砸门,砸了半天,也没人出来开门。现在书房打的热闹,是个人都跑了过去,哪还有人顾得上大门。
童胄见无人开门,可就不客气了,直接让护军撞门,把大门撞开,立时冲了进去。一路之上,也没遇到邹家的人,当快到中进时,却听到喊杀之声。童胄心中纳闷,不知里面是谁打起来了,抽出家伙,指挥兵马杀将过去。
等他赶到书房,喊杀声已经停歇,正有家丁护院从书房内向外搬运尸体。这些护院一见有官兵到来,都是一愣,随后有人问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巡抚衙门的,来请你们邹大人走一趟!这是怎么回事?”童胄指着尸体说道。
“原来是巡抚衙门的差爷。”那名家丁一拱手,说道:“刚刚有刺客前来刺杀我家大人,现在已经肃清,正往外搬运尸体呢。”
他刚把话说完,书房内的邹佳仁走了出来。见来人是童胄,笑呵呵地说道:“原来是童捕头,适才府内出了些事,没有来得及迎接,不知童捕头带这么多人来找本官有什么事呀?”
“奉我家大人命,来请邹大人到巡抚衙门走一趟。”童胄拱手说道。
“既然是秉严请我过府,那咱们就走吧。”邹佳仁淡笑地说道。
“大人稍等,小的想多嘴问一句,这是怎么回事?”童胄伸手指向尸体。
邹佳仁笑了笑,说道:“有人来取我『性』命,有人来救我『性』命,本官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如果童捕头想要管的话,将他们的尸体一并带走就是。”
“有人来杀大人,有人又来救大人,这真是奇怪的紧呀。反正都赶上了,那小的就擅自做回主,将尸体都给带回去,看看我家大人能不能帮邹大人查出对方的来头。”童胄也是一脸的笑模样。
“如此正好。这血淋淋的,我看着都眼晕,就劳烦童捕头了。不知童捕头还有什么吩咐呀?”对方来者不善,邹佳仁怎会看不出来。所以,方能说出此言。
“敢问邹大人,尸体一共有多少,哪些是来行刺的,哪些又是来救大人的?”童胄问道。
“来杀我的一共有十五个,都是穿着黑衣,现在全部被诛。”邹佳仁指了指黑衣人的尸体,童胄查点一番,确实是十五个。随后,邹佳仁又指了指黑袍人的尸体,“这些穿黑袍的,是来救我的,人数是十三,不过只死了五个,余下八个在我的护院到来之后,便全部逃了。当时我的人只忙活对付那些刺客,看出那些人是来救我,未加阻拦,任由其离去,只能怪童捕头来的晚了些。不然,就能碰上了。对了,我的一位管家,也因为保护我被害,尸体也在这里,只希望童捕头将此案如实禀告秉严,好让我为我主持公道,找出真凶。”
“邹大人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和如实禀告的。”童胄说完,一挥手,又道:“弟兄们,走的时候记得把尸体带上。”
“是!”
“童捕头,现在没有别的吩咐了吧。”邹佳仁微笑道。
“吩咐不敢当,只是我家大人在小的临出门前,曾嘱咐过一件事,说府上有一件宝贝,叫作滴血玛瑙,请大人去时,一定要带上。”
滴血玛瑙!岳肃最初只是吩咐童胄到邹府拿人,在童胄集合兵马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那最重要的证据滴血玛瑙可不能忘了。于是,又对童胄是千叮万嘱,让他提押邹佳仁时,千万别落下这件东西。
听到童胄说出滴血玛瑙,邹佳仁只是略一心惊,倒也没有害怕。本身这次去,就是和岳肃摊派的,罪名的多少,已经不重要了。他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秉严也听说过这件宝贝,滴血玛瑙现正在犬子的卧房之中。我叫人前边引路,童捕头派人去取便是。”
说完,打发一名家人,负责带路,前去邹枫的院子。童胄不敢掉以轻心,专门派了三十名护军,跟着家丁前往。
邹佳仁已经没有花样可耍,自然没有什么埋伏,护军跟着家丁到了邹枫的房间,很容易就找到滴血玛瑙,带了回来。
当下,也没有其他说的了,也就是表面上客气一番,请邹佳仁乘轿,一同前往巡抚衙门。当然,那些尸体是要都带上的。
来到巡抚衙门,有差役先行进门禀报,岳肃这次可不会再出门迎接,只是说了个“请”。
童胄捧着滴血玛瑙,与邹佳仁来到大堂,一到堂上,童胄先行躬身禀报,“启禀大人,邹大人已经请到,滴血玛瑙也一并带来,请大人过目。”
岳肃点点头,示意童胄将滴血玛瑙呈上,站起身来冲着邹佳仁一拱手,说道:“学生公务在身,未能远迎,还望恩师恕罪。来人啊,快给恩师看座。”
他这话说的客气,邹佳仁一眼就看到,趴在阶下,被打的屁股开花的儿子。不过邹佳仁仍是从容自若,说道:“你我食朝廷俸禄,自然是公务要紧,那些俗礼能免就面吧。”言罢,老师不客气地朝为他准备的椅子走去。
坐定之后,不再多言,想要看看岳肃是打算怎么去做。
岳肃也坐回椅子上,童胄将滴血玛瑙呈上,玛瑙还装在锦盒之后,岳肃伸手打开,取出观瞧。只见这块玛瑙石能有婴儿大小,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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