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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风云录-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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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局面下,击败匈奴人岂是一件容易的事?咸阳在财政上给予的支持非常有限,以此来逼迫北军统率们在调遣大军回镇京师一事上做出让步,而北军统率部无论是从北疆整体利益还是从个人或者小集团利益来说,都不愿意削减自身实力,这不但导致咸阳和北疆矛盾jī烈,也jī化了北军内部矛盾,所以宝鼎若想在代北战场上击退匈奴人的入侵,难度太大,最起码他现在就无法得到王贲、司马尚两位北军副统率和司马断、méng恬等众多北军统军将军们的支持。
唐仰还想再劝,被东方无畏阻止了。
武烈王既然做出了决断,谁能阻止?以武烈王的才智,既然决定要在代北战场上击败匈奴人,那必定有把握,而从目前北军内部的状况来说,武烈王也的确需要一场胜利来巩固自己在北疆的地位,继而狠狠打击一下以王贲为首的试图争夺北军控制权或者试图架空他这位北军统率的对手们。
“我们马上安排行程。”琴珪也赞同宝鼎的决策,不待唐仰继续劝谏,一口应承下来。
这段时间琴珪在北疆也承受了难以想像的重压。咸阳削减北军兵力,削减对北疆的财政投入,中止了北伐,延缓了北疆建设速度,这其中受到冲击最大的不仅仅是北军统率,还包括在北疆建设中投入巨资的巨贾们。
巨贾们之所以认同宝鼎的策略,积极参与北疆建设,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对北疆未来利益的预期较为乐观,然而,形势突然就变了,咸阳因为财政危机和国内局势的动dàng,实施了休养生息之策,并在财经政策上包括工商政策上做出了一系列重大调整,而这种调整非常有利于巨贾们获得财富。
可以想像一下,在大秦宽松的财经政策下,在关东地区的地方势力日趋强大并与中央的对抗愈演愈烈的背景下,在旧的关东富豪已经遭到毁灭xìng的打击不复存在的情况下,以秦人官吏和依附秦人官吏的关东士人为主的新兴地方富豪们,必然利用这个机会飞速崛起。
这时候,大秦本土和昔日关东地区的巨贾们再一次进入关东地区,必然能把他们手中的财富和其背后的权势与关东地方势力紧密结合起来,双方各取其利,最终的结果就是巨贾们和地方势力联手掠夺中央和国民的财富,造成贫者愈贫,富者愈富的局面,进一步jī化国内的矛盾。
北疆前景悲观,但大秦本土和关东地区的前景却是一片璀璨,巨贾们做出何种选择,不言而喻。虽然今日中土巨贾以蓼园为最,但依附于大秦其他政治势力的巨商富贾们也是一个庞大的群体,这些人当初未能在北疆建设中瓜分到太多利益,此次形势骤变后,他们反而以最快速度抢占了这一轮财富争夺的先机,相反,蓼园系的巨贾们却被北疆建设拖住了,急切间无法把全部力量投放到关东地区。
巨贾们在迅速改变获取财富策略的同时,对北疆建设造成的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琴珪做为主掌北疆财经事务的官长,其承受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他也是巨贾出身,当然理解巨贾们的想法和做法,但武烈王一直把北疆做为自己的根基之地进行建设,巨贾们为了追逐财富而放弃北疆,实际上就是对武烈王的背叛,其后果非常严重,为此他必须竭力阻止,想方设法让巨贾们兼顾到个人和蓼园的利益,不要因小失大,自我毁灭。
建设和发展北疆的策略是宝鼎拿出来的,迫使咸阳实施休养生息之策也是宝鼎所坚持的。从北疆利益来说,这两个策略前后矛盾,由此不但让北疆人无法理解,蓼园巨贾们也是无所适从,而宝鼎这段时间一直在咸阳,既没有与北疆人沟通,也没有给蓼园巨贾们做出任何解释,这导致大家对宝鼎这种以损失自身利益来实现政治上的妥协策略非常不满,一个个怨言满腹。
宝鼎的威信产生了危机,他在北疆的地位也开始动摇,而最好的挽救办法就是在战场上取得胜利,给某些贪婪而叵测者以沉重一击。
琴珪和东方无畏都支持宝鼎北上雁门,唐仰虽然担心宝鼎的身体坚持不住,但考虑到咸阳和北疆的紧张局势,他也只能妥协。
“是否要奏请咸阳?”唐仰谨慎提醒道。
既然一定要在代北战场上打胜仗,那时机的选择很重要,由此导致双方对峙僵持的时间较长,这需要咸阳在财政上予以支持,仅靠北疆本身力量显然难以做到。
“不需要。”宝鼎说道,“我只要打一场胜仗,迫使匈奴人撤兵即可,这一目标不难实现。”
唐仰犹豫了一下,又问道,“是否先行告之北行辕?”
“不必。”宝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相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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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武烈王离开北军大行辕,急赴代北。代王公子将闾随同北上。
统率部的官员们或多或少揣测到匈奴人入侵和十万北军回镇京师有某种关联,但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武烈王仅在大行辕待了一夜,既没有与统率部的官员们见面,也没有向他们传达咸阳方面的任何讯息,便匆匆赶赴代北战场,这清晰地表lù出武烈王对北军统率部的不满和不信任。武烈王的离去,让北军统率部méng上了一层厚厚的yīn霾,人人惶恐,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王贲送走宝鼎之后,马上召集行辕内的主要官员和幕僚议事,商讨退敌之策,最终形成决议,继续奏请咸阳,恳请始皇帝调拨钱粮,并向关东地区征发兵役。
北疆太穷,北虏诸种尤其是代北和东北疆的蛮夷,对大秦尚没有认同和归属感,大量征发北疆边郡的兵役会恶化北疆局势,所以王贲和北军统率部建议咸阳从中原、河北、山东和两淮等地征发二十万青壮以补充北疆镇戍力量,如此既能确保长城防线的安危,又能镇制边郡北虏诸族,同时还能有效促进关东人守护中土的意识,让关东人更快地融合到统一后的大秦王国。
王贲的长史在拟写这份奏章的时候,王离就站在他身后,仔细看着,神sè十分凝重,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老秦人并不想和武烈王形成直接冲突,虽然王翦、司马锌、麃公等老将军们,甚至包括公孙豹,在给王贲的信中都表达了夺取北军控制权的想法,但大家都知道这其中的难度太大。
武烈王为了控制北军,一次次向始皇帝妥协,这对兄弟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程度的信任和默契。从始皇帝的立场来说,如果让他在宗室和老秦人之间做出选择,他肯定会选择由宗室来控制北军,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即便宗室割据自立了,那也是老嬴家内部的争夺,但如果老秦功臣割据自立了,那问题就严重了。始皇帝之所以在郡国制上做出让步,其关键就在这里,假如封国王不是皇子,始皇帝肯定不会答应实施郡国制。始皇帝和武烈王之间的信任是以宗法和血缘为基础,这是非嬴姓贵族所无法具备的。
另外武烈王与北疆人尤其是代北人建立了信任关系,这种信任关系经历了战争与贫穷的考验,双方在建设和发展北疆的过程中同甘共苦、生死与共,虽然在利益的驱动下双方可能有矛盾,但这些矛盾都不足以动摇代北人对武烈王的信任。
武烈王所具备的这些优势也就是老秦人的劣势,所以老秦人很难取代武烈王控制北军,最起码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看不到希望,于是他们只好退而求其次,试图利用北军内部各派系之间共同的利益诉求来缓解彼此间的矛盾,继而联手架空武烈王,间接控制一部分北军军权。
这个机会来得很快,老秦人也抓住了,但武烈王岂是轻易认输的人?
昨日王贲和公子将闾实际上已经主动向武烈王妥协了,十万北军将士可以回镇京师,但三十万北军总兵力不能变动,而用来补充的兵源也不是从北疆边郡征募,而是从关东地区征募,也就是从他们的地方势力范围内征调,这样他们不但控制了更多的军队,还为将来地方势力割据自立打下了基础。
想象一下,当某个地方势力割据自立,而这个地方的精锐将士都在北军,由这个地方势力背后的政治势力所控制,它将对局势产生何种影响?如果北军有大约三成以上的军队,比如西北疆军队大部分来自割据自立或者形成割据事实的地方势力,那么它将对北军的凝聚力产生多大的冲击?将对武烈王控制北军造成多大的障碍?将对咸阳造成多大的威胁?
昨天宝鼎虽然没有明确拒绝这一妥协方案,但今天他匆忙离开大行辕赶赴代北战场,等于直接表明了他的否定态度。
王贲当然不会继续等待下去。宝鼎既然已经表态否决,那么他只好联合其他政治势力向咸阳施压,向始皇帝施压,迫使始皇帝妥协。
始皇帝妥协的可能非常大,首先始皇帝不希望看到宝鼎利用这次机会完全控制整个北军。北军兵力是减了,老秦将士都回镇京师了,但削减之后的北军却都在宝鼎的控制下,就连西北疆都不得不对宝鼎言听计从,而宝鼎随时可以征发几十万北疆预备役,宝鼎的实力不减反增,这足以让咸阳寝食不安。其次是始皇帝要集中军权,要想方设法控制北军,为此他需要王贲、méng恬、李信等人牵制宝鼎,掣肘宝鼎,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就要让王贲等人有可以实际控制的军队。再次,抽调关东地区的壮勇镇戍北疆,明显可以改善关东地区的紧张形势,减少不安定因素,而且因为只要征调二十万人,也不会对恢复和发展关东造成实质xìng的影响。
但问题的实质不是始皇帝是否妥协,而是王贲在没有征得宝鼎同意的情况下,没有征得司马尚和辛胜两位行辕官长支持的情况下,以北军统率部的名义向咸阳请奏征发关东兵役以补充北疆镇戍力量,这实际上就是挑战宝鼎的权威,与宝鼎公开对抗了。
此奏一旦送达咸阳,王贲和宝鼎就形成了直接冲突,而始皇帝一旦妥协了,答应了王贲的奏议,那么等于就是在这场由北军两大统率争夺军权的博弈中推bō助澜,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支持了王贲,打击了宝鼎,进一步集中了北军军权。
始皇帝如何选择,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宝鼎会采取何种反击之策,以便影响甚至决定始皇帝的最后决策,保证他始终控制北军军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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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贲的长史草拟好奏议,呈送给王贲,由其审阅和修改。
王离移动脚步,又站在了王贲的身后。
这位长史意识到他们父子间肯定有商议,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王贲看完之后,转头望向王离,“你有何看法?”
“我们非要和武烈王正面对决?”王离毫不客气地质问道,“这样做对我们是否有好处?假如两败俱伤,便宜了谁?”
“不是我们非要和武烈王正面对决。”王贲叹了口气,连连摇头,“事实上,是武烈王把我们逼得走投无路了。”
王离皱眉不语。
“武烈王到了咸阳,马上做出调十万北军回镇京师的决定,而且这十万北军都是老秦将士,其目标直指我们老秦人。”王贲愤然说道,“他在做出这个决策的时候,可曾与我们商量?可曾考虑到我们老秦人的利益?”
王离犹豫良久,说道,“这十万将士屯驻蓝田,再加上三万中尉军,两万镇戍关中要隘的内史军,都是老秦将士,虽然他们由咸阳直接指挥,但一旦爆发战事,需要调用这些军队的时候,还不是由我们来统率?还不是我们的军队?”
王贲望着王离,yù言又止。
老秦人现在的利益已经不在本土了,而是在关东地区,在未来的“诸侯分封”。原因其实很简单,一个是对权力和财富的攫取,一个则是生存的需要。现在始皇帝和武烈王试图让中央直接控制老秦军队,接下来呢?老秦功臣们在失去军队之后,其地方势力必然遭到打击和清洗,这不但危及到老秦功臣们对权力和财富的占有,还直接危及到他们的生存,双方必然爆发冲突,而冲突的后果就是“兔死狗烹”,始皇帝和老嬴家会毫不犹豫地屠戮老秦功臣,把威胁到老嬴家统一中土的最大隐患连根拔除。
王贲不知道如何向儿子解释,如何把问题的本质说透,因为这种事一旦说得太清楚,其实就和谋逆扯上边了,所以上位者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冠冕堂皇,但其实内中都充满玄机,如何理解,各凭才智了,理解错了,就可能万劫不复。
王贲思索了片刻,问道,“武烈王是否愿意与我们反目成仇?”
王离摇摇头。以他对武烈王的了解,武烈王绝不会对老秦人下手,两者不仅在利益上有共同诉求,还有世代的渊源,自相残杀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对双方都没有任何好处。
“那武烈王为什么要削弱我们?打击我们?”王贲又问道。
王离蓦然意识到什么,低头沉思。
“我们和武烈王的命运休戚相关,从前是,现在也是,将来还是。”王贲说道,“我们倒了,武烈王也要倒,所以,我们不能倒,武烈王也不能倒。我们和武烈王可以为争夺军权而大打出手,但在这番厮杀的背后,却是为了彼此生存的需要。现在双方都面临着深度的生存危机,你知道吗?”
生存危机?王离豁然顿悟。怪不得就连公孙豹都致书王贲,请他竭尽全力夺取北军控制权,原来这不仅是为了老秦人的生存,也是为了武烈王的生存。
“养寇方能自重。”王离苦笑道,“原来不仅匈奴人是‘寇’,我们也是‘寇’,武烈王也是‘寇’,大家都是‘寇’。”
王贲微笑点头,“现在你能理解武烈王的所作所为了?”
“如果不来一番你死我活的厮杀,咸阳无论如何不会征发关东兵役。”王离说道,“如果此次我们能征募二十万关东壮勇镇戍北疆,那北军实力将得到空前增长,如此可确保我大秦实现对外防御、对内威慑。”
“内有十五万老秦将士,外有三十万甚至更多的北疆大军,大秦武力将达到一个新高度。”王贲抚须笑道,“武烈王要生存,我们也要生存,但前提是大秦必须生存,这就是此番博弈的最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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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决裂
第445章决裂
大雪纷飞之中,武烈王公子宝鼎率三千虎烈抵达句注要塞。
北军北行辕官长安平侯司马尚携行辕四大统军将军司马断、曝布、章邯和熊庸,并虎烈军统率乌重,以及杜赫、荆轲、野狐、青狼等诸军裨将出塞相迎。
宝鼎的风寒已经好转,不过还有些咳嗽,削瘦而憔悴的面庞上布满了疲惫之sè。看到司马尚携代北军政官长冒雪赶到句注相迎,宝鼎yīn郁的心情顿时好转。代北人用这种方式表达他们对宝鼎的忠诚,同时也以这种方式明确告诉宝鼎,他们和以王贲为首的西北疆势力矛盾jī烈,势同水火,北军的分裂已经形成了事实。
宝鼎一边和众人亲热寒暄,一边询问代北战况。
“下雪了,苍头河前线战事已停。”司马尚说道,“匈奴人的主攻方向在北地乌水,他们只要突破了焉氏要塞,越过了长城,鸡头山以北必定全部沦陷,而且会对关中形成重大威胁,所以匈奴人的主力都集中在西北疆,代北这边不过是牵制战场,匈奴人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武烈王无须挂怀。”
宝鼎暗自叹息。司马尚这句话已经把他的不满表lù出来了,同时告诉宝鼎,目前北疆的紧张局势就是他和王贲联手操纵的结果。
司马尚不愿意把代北势力延伸到西北疆,更不愿意和老秦人发生直接冲突。司马尚的利益在代北,代北是他的根基之地,他所处的地位和环境决定了他的局限xìng,即便他知道宝鼎试图控制整个北军,继而确保整个北疆的安全,但如此一来他就成了宝鼎和老秦人对决的“急先锋”,他和代北人有可能成为政治博弈的牺牲品,这直接危及到了他本人和代北人的利益,所以他反对宝鼎的决策,默契地配合王贲阻止十万北军回镇京师,极力维持当前北军内部两强对峙的局面。
“北平侯辛胜马上就要到达平城。”司马尚从宝鼎的脸上没有看到什么表情变化,不禁暗自忐忑,于是主动转移了话题,“我以为你要在离石停留一段时间,所以请他直接赶到句注。”
司马尚望着宝鼎,等待他做出反应。司马尚知道仅靠代北力量难以劝阻宝鼎改变决策,必须联合东北疆的力量,辛胜就是因此而赶来代北。
宝鼎缓步而行,面带浅浅笑意,没有说话。
“你看,是让他在平城相候,还是南下相会?”司马尚问道。
“他从蓟城千里迢迢地赶来,就是为了迎接我?”宝鼎不动声sè地问道,“谁给他的命令?谁允许他擅自离开东北行辕?”
司马尚暗自惊窒,但旋即深吸一口气,坦然说道,“我给他的命令,我请他急赴代北。”
跟在两人身后的代王公子将闾和代北军政官长们,还有唐仰、琴珪等一帮官员们听到司马尚的话,顿时紧张起来,大家都担心地望着司马尚,被他的这种“公开对抗”之举所震惊。
司马尚的意思太直白了,这句话等于告诉宝鼎,我们大家都反对你的决策。
宝鼎脚步不停,脸上依旧含笑,语调平和地继续问道,“你请他到代北,商议何事?”
司马尚当然不能说我请辛胜来是为了一起劝谏你改变决策,他稍稍迟疑了片刻,说道,“太子遥领封国,咸阳随即假借太子之手频繁干涉东北疆的军政事务,武烈王对此当真一无所知?”
宝鼎微微点头,停下脚步,抬头看看银装素裹的山峦,然后缓缓转身,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大秦的北部疆域从东到西有近万里之遥,实事求是地说,如此镇戍重任,只有集中全部国力才能完成,所以,真正承担大秦北部疆域镇戍重任的是咸阳,北军不过是大秦北疆防御的镇戍力量之一,而北军统率部实际上是咸阳派驻北疆的最高镇戍机构,其职责主要是协调咸阳和北疆边郡以及北军诸部之间的关系,它所拥有的军政大权来自于咸阳的授予。”
众人齐齐望着宝鼎,凝神思索着宝鼎这番话,气氛一时间变得非常压抑,除了寒风的厉啸和旌旗的猎猎作响,再无其他声音。
宝鼎这番话应该如何理解?
假如北部疆域是个战场,那北军统率部就是战前指挥机构,但北部疆域太大了,咸阳为了确保北疆镇戍,最便捷最有效的指挥方式是直接控制陇西、晋西北、代北和东北疆四大镇戍区,但由于统一前后国内各种矛盾的爆发,功臣们实际控制军队,而始皇帝和功臣们之间的对抗又导致中央集权严重受阻,于是中央权威不足,地方势力坐大,军队统率们更是拥兵自重。
始皇帝和宝鼎联手以进行南北战争为名建设新北军,取消了四大镇戍区,一定程度上削弱和遏制了功臣们对军队的控制,随之就出现了北军统率部。北军统率部是在进行南北战争的前提下设置的,实际上是中央和功臣们在军队控制权上的妥协。假如没有北军统率部,就必须要设四个镇戍区,而四个镇戍区一旦拥兵自重,割据自立,必然会推进“分封”。
北军统率部的作用就在这里,某种程度上它是中央集中军权的一种手段。
王贲和司马尚则反其道而行之,试图利用这次危机来分裂北军,架空北军统率部,然后迫使咸阳重建四大镇戍区。镇戍官长的权力和统兵行辕官长的权力有天壤之别,重建镇戍区,镇戍区的官长独揽一方大权,这才是王贲和司马尚等功臣们的真实意图所在。
司马尚拿咸阳干涉东北疆军政一事来试探宝鼎的态度,而宝鼎明确回复,北军统率部实际上只是个军事协调机构,而三大行辕不过是统兵机构,只有他这个被咸阳授予了主掌北疆军政大权的太傅兼上将军坐镇北军统率部的时候,北军统率部才拥有绝对权力,但这个权力是咸阳授予的,而他又是中枢首辅,换句话说,北军统率部实际上等同于中枢的直属机构,中央通过他和这个机构来控制北军,控制北疆。
由此来推断,中央干涉东北疆军政事务,也就等同于宝鼎本人干涉东北疆军政事务,而东北疆军政事务本来就在宝鼎的职权范围内,何来干涉之说?
宝鼎继续负手而行。
司马尚等人望着他的背影,感觉很陌生,感觉彼此之间的距离非常非常遥远,就像北疆和咸阳一般遥远。
宝鼎代表的是咸阳,是中央,是中枢,是最高决策层,是最高权力,而北疆军政大权也罢,北军统率部也罢,不过是宝鼎所代表的最高权力和最高决策机构的很小的一部分,这两者之间没有可比xìng,也就是说,宝鼎要维护中央的权威,要维护中央的决策,调十万大军回镇京师不是他个人的决定,而是中央的决策,所以,他没有退让的可能,更没有妥协的余地。
司马尚的目光转向公子将闾。公子将闾低下头,眼里掠过一丝颓sè。在他的心里,宝鼎的背影就像一座大山,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这座大山让他畏惧,让他胆怯,让他失去了对抗的勇气。
司马尚的目光望向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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