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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石成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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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司令官,加上和黑齐仲的交情匪浅,哈察常是替大家转达心声的“传话筒”,虽说黑齐仲长得英挺俊逸,平日待人也很宽大仁厚,但是说也奇怪,再凶恶的人一碰到他,还是说不清楚一句话,只好请哈察多担待些喽!
  对于这样的情况,黑齐仲虽不解也没多加询问,反正多一个人替他过滤人民的心声,这对必须日理万机的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乐得轻松!
  “这件事交给你办。”
  头也不回地淡淡抛下一句话,黑齐仲可以想象弟兄们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欣喜若狂的模样。
  除非节庆,东岛少有机会大开筵席让大伙儿同乐,这回的确离岛太久了,让大家高兴一下未尝不可;不过,想到回家后就得面对书房里那些堆积如山、等待裁决的文件,他就没那个兴致了。
  这就是他一一总是替大家着想,却忽略自己的笨蛋!
  十岁那年,他的双亲染上不知名的怪疾,因为筹不出请大夫看病的银两,黑齐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爹娘没日没夜的痛苦呻吟、苍白消瘦,最后痛极而亡。这个变故让他成了孤儿,从此只能独自在人世间闯荡,不知归向何方;幸好遇上云游四海的师父,师父不但传授他绝世武功,还给了他难得的温暖,这个转变让他立下誓言,绝不让其他穷苦人家的孩子遭受到和他相同的痛苦。
  在师父身旁那些年,他努力地强身、练功,渐渐脱去孩童的稚嫩,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伟岸男子,同时,也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号;在师父仙逝后,他在偶然间发现了东岛这个海上天堂,之后,他便以这儿为据点,迅速发展自己的势力。
  接下来十年,黑齐仲努力建设东岛,由于东岛地处汪洋大海,物资取得并不方便,因此他开渠挖地,铺大道、辟良田,首先解决民生大计;紧接着,训练出一群海里能游、地上能跑的勇士,保卫全岛居民的生命安全。
  就这样,东岛由原先寥寥几户人家发展迄今,已有几万人仰赖他的领导,即使他培养了一批能干的手下,每天一睁开眼还是有一大堆办不完的事情等着他;庞大的工作量渐渐压抑了他的情绪,光是审阅公文就够他忙了,他哪有时间说话、发脾气啊!因此,即使是年节时分,他常常还是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奋斗。
  看着黑齐仲原有的满腔热血已渐渐消失,一路和他走来的哈察其实是很难过的。
  的确,他是做到了自己的承诺,但是,他快乐吗?
  最近常看到他一个人迎风站在船头,哈察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唉!真希望哪天出现个奇迹,能融化他日渐冰封的心!
  “发什么呆?”
  见到向来开朗的哈察静静地站着不说话,黑齐仲颇感奇怪。
  “没、没什么。”知道黑齐仲不喜欢被人揣测心意,哈察随口搪塞道:“我在想,过了今年就要三十了,回去后也该讨房媳妇儿让我娘高兴高兴了。”
  “嗯!的确,你娘听到你这么说一定很欣慰,不过……”他瞥了哈察一眼,神色不变地说着:“如果你还想留下这条小命回去娶媳妇儿,我建议你先去吩咐大伙儿把主帆卸下,看样子暴风雨真的来了。”
  “啥?”
  回过神来,哈察赫然发现原本蔚蓝的天空已蒙上了厚厚的云层,平静无波的海面也翻起大浪,冲击船身发出吓人的巨响,怔忡之间,豆大的雨点也劈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我的老天呀!”
  天气变化无常,即使是哈察这般的海上健儿也看傻了眼。
  瞧他怔愣的模样,黑齐仲依旧悠闲的背手站立,仿佛这瞬息万变的气候没什么大不了似的。
  懒懒地瞄着哈察,黑齐仲不改冷冷的语调说道:“与其在这儿呼天喊地,不如快点去做事!”
  匆匆应了一声,哈察领命而去,黑齐仲依旧纹风不动,任凭大雨打湿了他的黑发,劲风吹鼓了他的衣袖,像只展翅的大鹏般。
  渐渐加大的风浪让船身剧烈地摇晃起来,黑齐仲稳住身子,漆黑的眸子不由得发亮,冷然的表情多了几许生气。
  他喜欢刺激,尤其是拿命相搏的挑战更令他兴奋。
  他早已厌倦现在的生活,一成不变、枯燥乏味,要不是责任使然,他真想抛下一切四处流浪;因此,偶尔的挑战或危机总令他热血沸腾,仿佛只有在与之对抗的过程中,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下帆!”
  舢板上隐约传来哈察的呐喝声,黑齐仲仰首毫不畏惧地迎视倾盆大雨。
  他略施内力,让触及身体的雨点瞬间蒸发,在他周遭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远远望去,他的身子好似被包裹在轻纱之中。
  轰隆隆的雷声在银光划破天际后响起,愈来愈大的风雨让甲板上的人全乱成一团,咒骂的声音愈来愈多,连舱底的牲畜都察觉到危机,不甘示弱的号叫起来,逼得黑齐仲不得不现身指挥。
  “把主桅拉紧,船桨全收起来!”
  黑齐仲衡量着雨势,当机立断地给予指示。
  看来,大家临机应变的能力还有待加强,不可松懈。
  他边说边运气,足尖一点,瞬间便飞身登上了望台。
  “黑爷!”
  原本手忙脚乱的船员一见到黑齐仲,就好像吃了定心丸一般,动作不再慌乱,整齐划一的收妥船桨。
  点头向执勤的船员致敬,黑齐仲伸手接过望远镜。
  站上了望台更能感受大自然的无情,厚重的乌云仿佛要将大地压扁,然而狂风也不让其专美于前的呼啸着。
  黑齐如厉眸微眯,打量着在海上肆虐的狂风暴雨。
  这场风雨来势汹汹,威力不可小觑,看样子,短时间内恐怕还不会平息;虽说这艘船十分坚固,但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他不能冒一丁点儿风险。
  “舵手转向东南二十度,靠岸避难!”
  哗啦啦的大雨说下就下,毫无防备的石沁儿被淋成了落汤鸡。
  哎呀!老天爷是在整人吗?今儿个出门时阳光炙热,晒得她手臂都红了,现在还隐隐作痛呢!怎么才一会儿就下起倾盆大雨呀?原本还想挖些蛤蛎回去煮汤给爹爹喝呢!
  石沁儿连忙收拾散落在地的水桶、勺子,生怕动作一慢,连早些时候捉到的小鱼都会溜走。
  “咦?渔捞子呢?”
  不顾被雨打湿的长发乱七八糟的贴着她的脸颊,石沁儿着急地寻找着。
  “啊,找到了!”
  她惊喜地拾起差点就被浪花卷走的渔捞子。
  虽说这个渔捞子早已破了好几个洞,但是,这可是她吃饭的家伙呀!家里早就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和别人交换了,掉了渔捞子,她和爹爹就只能每天喝水果腹了。
  思及此,石沁儿忍不住担忧的拧紧秀眉。
  时运不好,天公也不作美,在上位者不贤德,看不到他们这些市井小民的痛苦。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游民盗寇四起,大伙儿的日子愈来愈难过了;不但担心下一餐没着落,一家子都得勒紧裤带过活,还得担心一家老小的生命安全,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成了盗贼的目标。
  尤其最近更传出有好多人家的闺女都遭到侵犯的消息,让大家十分害怕;这种时候有人肯上门提亲,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王二麻子,赶快把家里的闺女嫁出去就是了,什么聘礼、门当户对都不管了,一家平安就是福气喽!
  听到这些流言,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爹爹重病在床,家里连看病的钱都筹不出来,若不出门想办法弄些营养的食物让爹爹吃,她真怕爹爹会撑不下去,至于自个儿的安危就只能先放在一边了。
  记得小时候娘常抱着她,用软软的声音说她是个小福星,甫出世就让爹爹升了官,后来又带了个弟弟到石家来,让石家有香火可以传承,所以老天爷应该会保佑她不会遇上恶人吧!
  思及昨儿个夜里,爹爹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石沁儿心里一阵酸楚。
  都怪她没用!身为女儿身的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粗重的活儿一样也做不来;然而这种时机又没有人愿意花银子请婢女,眼看着爹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昏睡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真不知道他们爷儿俩要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动作利落地将小鱼篓绑在腰际,石沁儿一手拿着捕鱼的工具、一手挡在额前,困难的逆风前进。
  才过了一会儿,海水又涨高不少,加上一波接着一波打来的浪潮,娇小的她几乎站不住脚。
  石沁儿微弯着腰,努力的站稳身子,疾如箭矢的雨点打得她肌肤发痛、睁不开眼。
  风雨逐渐增强,她放下遮在额前的手,护着腰间的小鱼篓,困难地举步朝岸上走去;原本三五步就能走完的路,这会儿却像无边无际一般,无论她怎么走,双脚仍是浸在海水里。涌上来的海浪一再牵动她的步伐,让她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前进或后退,强大的雨势让石沁儿眼前一片雾茫茫的,不一会儿工夫,她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将贴在脸上的湿发往后拨去,石沁儿奋力地和狂风巨浪搏斗,小小的身躯既危险又可怜地在风中颤抖;巨浪带来的砂石不断冲撞着她的双脚,疼得她得咬紧下唇才能忍住哀号。
  不!她绝不能放弃,爹爹还在家里等着她呢!
  风雨来得这么快、这么猛,他们的房子不晓得能否承受得住?爹爹的病情千万别因此加重才好呀!
  思及在家里等待的爹爹,石沁儿一咬牙,努力前进。
  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狂猛的风雨不减反增,意图将她卷进黑洞般的大海。
  “哎哟!”
  被脚下的尖锐石子绊了一下,石沁儿差点摔倒。
  暖暖的血流出体外,迅速地和冰冷的海水和在一起,脚底的伤口被海水冲击着,石沁儿疼得几乎昏厥过去,泪水不受控制的狂飙而出。
  “好、好痛呀!”
  惨白着小脸,石沁儿极力忍耐椎心的痛楚。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可以昏死过去,就不必忍受这样的痛苦了。
  伤口的疼痛以及茫然无依的空虚,让石沁儿遭受到极大的打击,除了脑海中不断浮现爹爹病弱的身影外,几乎没有可以令她支持下去的理由。
  咬紧牙关,她独自立在风雨中,勉强自己跨出脚步。
  “别、别放弃!爹爹在家会担心呀……”
  踮着脚尖,石沁儿万分困难的向前走去,突地一个大浪打来,绑在腰间的小鱼篓松了开来;她惊叫一声,本能的伸手去捞,这么一动,原本就站不稳的身子突然失去重心,脚下一滑,整个人扑进海水里。
  “唔……”
  冰冷的海水令石沁儿的心跳差点停止,一波波打在她身上的巨浪撕扯着她的四肢,让她的身子仿佛被肢解一般的疼痛;口鼻让冰冷的海水一呛,石沁儿难受得几欲昏厥,她的肺好像快爆炸了……
  她奋力的挣扎着,无奈幽深的大海像个无底洞一般,无论她怎么挣扎,就是逃不开这个无底深渊,身子直直地往下沉去。
  就在载浮载沉之间,她觉得自己撞上了一个既巨大又坚硬的物体,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沉人黑暗之中……
  经过一夜肆虐,风雨终于缓和下来,恢复平静的海面,除了几片浮木外,一点儿都看不出之前的可怕情景。
  走出船舱,大伙儿忙着清点损失,收拾着被风雨打乱的货物,哈察和黑齐仲仔细地四下巡视,就怕昨夜的暴风雨伤了船体,耽误他们回东岛的日期。
  “呼!昨晚真是恐怖,好久没遇上威力这么惊人的风雨了。”哈察一边检视船身受损的情况,一边说道。
  “没有人受伤吧?”黑齐仲拉紧松脱的绳索,面不改色地问道。
  “嗯!几个比较没经验的弟兄受了点小伤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会儿又是一尾活龙了。”哈察站直身子,“还好有颗大石头帮我们挡去一些风雨的威力,否则损失就大喽!”
  听到全员平安,黑齐仲淡淡地点了点头。
  损失多少他并不在意,反正银两再赚就有了,弟兄们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
  每一个人在家人的心中都是最特别、最重要的,每回出航时,看到那些送行的居民依依不舍的模样,他就会告诉自己—定要将人安全带回,就算牺牲一切,也不能愧对这些信任他的人。
  听到大伙儿都平安,黑齐仲带头往船舱底部走去。
  “牲畜呢?”
  “昨晚有几头牛被水冲走了,另外,三大笼雏鸡淋到雨,几乎全部冻毙,我已经吩咐下去要他们把死鸡抬上岸埋了。”
  微微颔首,黑齐仲道:“叫几个人先把舱底的牲畜牵上去晒晒阳光,顺便将船消毒一下,免得疾病传染。”
  “是。”
  人人各自忙着自己分内的工作,一直到艳阳高照,清理的工作才告一段落。
  “什么鬼天气呀!一下子狂风暴雨、一下子艳阳高照,简直折磨人嘛!”
  好不容易工作告了一个段落,哈察不满地眯眼瞪着当空艳阳,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身体里冒了出来,即使打着赤膊,他还是热得受不了。
  “有空在这儿抱怨,不如去提桶水来让大家解解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齐仲站在他身后,冷冷的嗓音依旧,不疾不徐的说着;要不是略显凌乱的发丝及白袍上的脏污,真的会让人怀疑他刚刚是不是躲在舱房里休息。
  “呼!老大,你饶了我吧。”用力呼出一口气,哈察夸张的挥动双手作扇风状。“你没看到我都快虚脱了吗?在下头待了一个时辰,又闷又热,好不容易才把坏掉的尾桨修好,你居然要我去提水?”
  雷声般的抱怨响起,刚停下手边工作的人们忍不住露出会心的笑容;看样子情况应该全在掌握之中,否则哈老大哪有时间跟黑爷斗嘴呢?想到就要起程返回东岛,每个人的笑容都灿烂得可比天上的骄阳。
  一个伶俐的小厮连忙捧来茶桶。
  “黑爷、哈老大,请用茶。”
  “这还差不多!”哈察一边接过茶碗,一边嘀嘀咕咕,一仰首便将茶水喝得涓滴不剩。
  “啊!痛快!”豪迈不羁地用手臂擦去溢出嘴角的茶水,哈察大呼过瘾。
  “都没有问题了?”待哈察缓了口气,黑齐仲才出声询问。
  哈察得意的拍着胸膛,正要叫大伙儿准备出发时,突然响起一阵怪异的声音,让他突地噤声。
  什么声音?
  黑齐仲很快的和哈察交换了眼神。
  若不是有深厚功力之人,不会听见这个声响,这不像是那些牲畜发出来的声音,倒像是人的声音!
  有人趁着暴风雨潜上船来?
  想到这一点,哈察脸色微变。
  昨晚的风雨恁地恐怖,普通人绝对承受不了更甭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上船,在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之前,他们应当小心为妙。
  黑齐仲不动声色的看了哈察—眼,绝佳的默契让他放声宣布一一
  “全都上岸去补充淡水和食物,一个时辰后准备开船。”
  第三章
  “好热、好热呀!是失火了吗?”
  陷在又黑又热的迷雾中,石沁儿害怕得张大了口,却发现自己叫不出声音,喉咙仿佛被扼住了一般,燥热不堪;四肢压根儿就使不上力,更甭说要逃开了。
  “不!别烧、别烧呀,娘和弟弟都还在里头呀!”
  她得去救他们!
  石沁儿迷迷糊糊地仿佛回到了七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杀戮在她眼前重演,遍地身首异处的尸体,让她再度疯狂。
  不!我不走,我要和娘在一起!
  痛心疾首的呼唤哽在喉咙里,让她的心快迸裂了。
  “爹,求求你别这样看着沁儿!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回弟弟,真的,我愿意呀!”
  爹爹失望、痛苦的目光将她彻底打倒了,她不懂,为什么弟弟出生之后,爹爹就不再看她了;她记得自己好小、好小的时候,爹爹总喜欢带着她上街,逢人就称赞她长得可爱又聪明伶俐,为什么爹爹不再带她出去玩了?
  只要一下下就好,她多希望爹爹能抱抱她……
  晶莹的泪珠悄悄滚落。
  “娘,沁儿好想您啊!”
  前一刻还被困在火舌恣意窜烧的宅子里,下一刻,石沁儿又仿佛来到了冰天雪地,让她不自觉地打起哆嗦。
  “不!这位大哥,求你行行好,我和爹爹没有其他衣裳穿了呀!求求你,把袍子还给我!”
  爹爹生病了,家里的生计全靠她张罗,即使害怕得要命,她还是得向对方求情,挨打也好、被骂也好,没了袍子这个冬天怎么过呀?
  跪在雪地上,即使嘴唇都冻紫了,她还是不放弃的哀求着。
  “大家都是暴政下的牺牲者,何必苦苦相逼呢……”
  被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吵醒,石沁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无力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
  后脑勺疼得厉害,她用尽全力也抬不起手来检视伤口,只能像头负伤的野兽低声哀号。
  她记得自己被卷入海里,然后就不省人事了,那这里是……
  “黑爷……”
  黑爷?
  隐约听到人声,石沁儿警觉地蹙起眉头。
  石沁儿万分困难的转头朝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小小的走道上,可不知为什么,她的身子左左右右地晃得厉害。
  她趴在地板上,拼命向前移动。
  一阵晕眩,石沁儿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身子痛心疾首的呼唤哽在喉咙里,让她的心快迸裂了。
  “爹,求求你别这样看着沁儿!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回弟弟,真的,我愿意呀!”
  爹爹失望、痛苦的目光将她彻底打倒了,她不懂,为什么弟弟出生之后,爹爹就不再看她了;她记得自己好小、好小的时候,爹爹总喜欢带着她上街,逢人就称赞她长得可爱又聪明伶俐,为什么爹爹不再带她出去玩了?
  只要一下下就好,她多希望爹爹能抱抱她……
  晶莹的泪珠悄悄滚落。
  “娘,沁儿好想您啊!”
  前一刻还被困在火舌恣意窜烧的宅子里,下一刻,石沁儿又仿佛来到了冰天雪地,让她不自觉地打起哆嗦。
  “不!这位大哥,求你行行好,我和爹爹没有其他衣裳穿了呀!求求你,把袍子还给我!”
  爹爹生病了,家里的生计全靠她张罗,即使害怕得要命,她还是得向对方求情,挨打也好、被骂也好,没了袍子这个冬天怎么过呀?
  跪在雪地上,即使嘴唇都冻紫了,她还是不放弃的哀求着。
  “大家都是暴政下的牺牲者,何必苦苦相逼呢……”
  被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吵醒,石沁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无力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
  后脑勺疼得厉害,她用尽全力也抬不起手来检视伤口,只能像头负伤的野兽低声哀号。
  她记得自己被卷入海里,然后就不省人事了,那这里是……
  “黑爷……”
  黑爷?
  隐约听到人声,石沁儿警觉地蹙起眉头。
  石沁儿万分困难的转头朝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小小的走道上,可不知为什么,她的身子左左右右地晃得厉害。
  她趴在地板上,拼命向前移动。
  一阵晕眩,石沁儿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也冒出了冷汗。
  洁白的贝齿咬紧毫无血色的下唇,她虚弱地睁大眼睛,生怕一合眼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行!她不能晕过去,她还得回去照顾爹爹呀!
  对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让恶人捉到才行……
  仿佛过了好几百年似的,石沁儿好不容易才将身子移到一扇虚掩的门前。
  双手撑地,石沁儿难过得直喘气。
  先躲一下,她没力气了,待她小睡一会儿再作打算吧!
  在意识逐渐模糊前,她用尽力气朝小门一撞,身子便像断了线的傀儡一般,瘫软在角落里……
  黑齐仲讶然地看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不明物体”,身经百战的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哪儿来的……小乞丐?”
  从石沁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味儿,让黑齐仲向来冰冷的神情融化,英挺的剑眉紧紧兜拢。
  巡查回来的哈察见黑齐仲动也不动的杵在堆放杂物的船舱门口,困惑地朝他走去。
  “有什么不对吗?”
  方才他以最快的速度仔细地巡查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正猜想大概是自己听错了,或许只是大风吹落了重物,没料到一回身就看见黑齐仲挡在仓库前。
  斜眼看了他一下,黑齐仲不发一语地侧了侧身。
  “哇一一这是什么味道?臭死人了!”
  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哈察就先捂住鼻子跳脚脸上净是嫌恶的表情。
  “是哪个混蛋把馊掉的食物摆在这儿?”
  “那就得看是哪个能力不足的人负责全船的安全喽!”黑齐仲慢条斯理地说着,并且略带深意地瞥了他一眼。
  莫名其妙地被削了一顿,哈察有些不悦地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还来不及抱怨,就哇啦哇啦地嚷嚷起来:“哇!哪儿来的鬼东西呀?”
  恶一一闻这味道,这家伙八成十天半个月都没洗澡!
  要是什么武功高强的对手还好应付,了不起就是打他一架,谁知道竟然是一个脏兮兮的乞丐,闻那味儿……
  恶!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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