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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无事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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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胸口这么痛,痛得几乎无法喘过气来。
  只知道他不要她出事,他要她醒过来,继续笑、继续跟他斗嘴,继续捏出一颗又一颗白白胖胖的饺子,和他一同并肩坐着聊天,互相倾诉着彼此的梦想。
  小团,我跟你说,长大以后我一定要成为一个最了不起的捕头,可以抓尽全天下的坏人,到时候你就不用担心再有坏人伤害你们了……
  半夏哥,你绝对会变成开封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大捕头,我一直都相信你,你一定做得到的……
  童年时稚嫩却豪气的对话依旧在耳边回荡,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双眸紧闭,对他的呼唤没有丝毫反应。
  他的心都快被掐碎了。
  罗一品看看他,叹息着摇了摇头,对屋里的其他人比了个手势,众人纷纷退出了七愿楼。
  雨点清冷地掉落、轻击着地面,窗外几丛斑竹也被雨滴打得沙沙摇动。
  屋里被炭炉烘得暖洋洋,腊梅被热气一蒸腾,香味更是浓郁的散放开来,缭绕得满屋子都是花朵甜香的气息。
  半夏缓缓抬起头,大手紧紧握着她的小手,怎么也不肯放。
  “小团,你快点醒过来。”他在她耳畔低唤。“听到没有?我不准你再这样昏迷下去,我要你睁开眼睛,快点醒过来!”
  他拚命威胁她,又对她轻声哄诱,一下子深深恳求,一下子又焦躁咆哮。
  可是小团还是沉睡得像个孩子般,长长的眼睫毛轻垂在淡淡幽暗的眼圈处,白玉般的脸蛋隐隐约约泛起了一丝粉红。
  但是他完全没有发觉,只是不断地对她威逼利诱,空着的另一只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检查着她的额头。
  晚上,雨终于停了。
  当小团慢慢地眨动眼皮,缓缓睁开的刹那,看到的就是一张逼近放大,憔悴又凄惨到不行的男性脸庞。
  很眼熟,很英俊,但是也很吓人。
  “半夏哥,你发生什么事了?”她惊讶地开口问,这才发觉喉咙肿胀疼楚得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她的喉头像被火灼烧过一样,稍稍用力想讲话都痛得不得了。
  “你终于醒了。”半夏眼睛又红又肿,却狂喜地紧紧盯着她,深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她还是昏迷如故。“老天,我不是眼花吧?你真的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拚命吞咽口水,试着想让疼痛稍微减轻些,因为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说。“半夏哥,我记得我不是掉进……水里了吗?”
  “嘘,别再说话了。”他心疼地连忙捂住她的小嘴。“我爹说你憋气太久惊恐过度,加上呛进了太多河水,所以喉咙会有肿胀淤伤的症状。你乖乖躺着休息,什么都别问,也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在这儿守着你,知道吗?”
  “可是……”
  他对她大皱眉头,凶巴巴地道:“没有可是,听我的就对了。不准再说话,先喝完药再说……不对,等身子养好了,喉咙也好了才能说。”
  “我爹……”她的声音透过他指缝间勉强透出。
  “你放心,我已经请香圆去跟你爹说你这两天身子不舒服,会在‘一品回春院’里好好休养。”他打结的浓眉总算稍微松开了,温柔地解释道:“你爹也来看过你了,他虽然担心,但是在我爹和我的保证之下,总算是放心把你留在这儿了。”
  她痴痴望着他。
  是他救了她的吧?一定是。
  从小他就是她的英雄,总会在她最危急的时候出手相救……
  “来,先喝药。”半夏温暖的大掌贴在她背脊,轻轻扶起了她。“这一碗是我爹刚刚才熬好的,你快喝了它。待会儿再吃些鸡汤熬小米粥,你放心,花大婶炖了奸几个时辰的,又软又绵极好入口,不怕会弄痛你的喉咙。”
  她感动地注视着他。
  小团觉得自己真是何德何能,怎么能够拥有这么多的关怀和照顾?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怎么不喝?”他药碗捧到她唇边,不禁有些愣住。“怎么了?”
  她吸吸鼻子,忍住灼热的泪水。“谢……谢谢。”
  “傻瓜,你就跟我自己的妹妹一样,还跟我客气什么?”他想也不想地说。
  ……妹妹?
  小团顿时僵住了。
  妹妹?他刚刚说,他……把她当作自己妹妹一样?
  尽管心底隐约有些明白,可是暗恋了他这么多年,她作梦也没想到这句话会真的从他口中说出,化成冰冷的事实。
  “妹妹?”她不顾他的皱眉和不悦,哽咽地重复这两个字。
  “不是说了你的喉咙要多休息,不能说话。”他气急败坏地道。
  “你把我当妹妹?”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半夏微微一震,和她泪意迷蒙的眸光对上,胸口像被某种利刃狠狠划破般,先是一凉,随即剧烈疼痛了起来。
  她……为什么哭了?
  是他又说错话了吗?他又惹她生气了吗?
  “小团,你……不喜欢我把你当妹妹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黑眸忐忑不安地注视着她。“那你喜欢我把你当什么,我就把你当什么好了,只要你别哭,成不成?”
  她盈眶的泪水终于抑不住滑落了,先是一颗、两颗,然后是无数无数颗晶莹纷纷跌碎了来。
  他霎时惊慌得魂飞魄散,药碗也扔了,双手紧紧地将她拥入怀里。“你怎么了?别哭、别哭啊!”
  她的脸被压靠在他强壮的胸膛前,他浓厚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可是她的泪水只有越流越多,全然无法遏止。
  半夏被她哭得都快肝肠寸断了,可是就算将她抱得更近更紧,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她停止掉眼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什么话了。
  “小团?小团?”他声音低促地唤着她,“你倒是跟我说,我说错了什么,我一定改呀,好不好?还是……你就这么讨厌当我的妹妹,讨厌当我的家人吗?”
  小团在他怀里拚命摇头,落泪纷纷。
  她是想当他的家人,可是不要只做他的妹妹啊……
  他不会懂的,他还是不会懂……
  “我不要当你妹妹!”她终于再也憋不住满腔悸动如狂的情感,抬头冲口而出。“因为我爱上了你,我从七岁起就想成为你的妻子,我想要当你最心爱的女孩,我希望能够跟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离!”
  她还是说出口了……十年来,三千多个日子,每一时每一刻,对他的真心痴恋和倾慕……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话语既出,她也无法再回头了,接下来的只能交给命运,交由他来抉择她的未来。
  半夏浑身一僵,吃惊地瞪着她,一时之间,他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错了?
  小团……爱上他?!
  她双唇颤抖,眼眸却勇敢直直迎视着他震惊的目光,脆弱却又美丽得充满了盼望。
  也许半夏哥只是太惊讶了,在最初的惊吓过后就会反应过来,就能够真正领略到她的一片深情。
  “小团……”半夏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小团,你应该是在跟我说笑吧?”
  她的气息有一丝不稳。“说、说笑?不,我没有。我不是在跟你说笑,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我……真的好爱好爱你,这十年来从没有动摇过!”
  他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从来没有想过小团会对他有男女之情,也没想过他俩之间会存在什么情愫……老天,在不久前他甚至还觉得她很小,就像个需要被保护的小丫头一样,一如十年前的那个七岁小姑娘。
  可是她那一天才告诉过他,她已经十七岁了,到了能够论婚嫁的年纪;现在她又告诉他,她爱着他很久很久了,并且想成为他的妻子……
  真要命了,他简直是遭遇到连番的打击,一次又一次,将他揍回现实中,看见了当年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还想要嫁给他……
  可是他一直都拿她当最可爱的妹妹看待呀!
  “半夏哥,你……愿意让我爱你、陪着你,成为你的妻子吗?”小团鼓起勇气大胆问出埋藏心底多年的期盼。
  “开什么玩笑!你明明就跟我的亲妹子一样,我怎么能娶你?你又怎么能成为我的妻子?我们这不是乱伦吗?”过度的震撼让半夏忍不住大吼。“小团,你清醒一点啊,我是半夏哥,你的半夏哥!你该不会被河水灌晕了吧?该死的!爹还跟我保证不会有后遗症!”
  他轰轰然如雷的吼声没有吓到小团,但是他话里的每一个字却深深地击溃了她。
  多年来最害怕的恶梦真的成真了。
  她的勇敢瞬间消逝无踪,她的胸口瞬间被划开了一个大洞,鲜血不断狂涌而出,痛得她无法喘息,痛得身子冰寒彻骨,抑不住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半夏没有意识到她的痛苦,只顾着着恼地低咒着。“可恶,我就知道他是随便敷衍我的,还有王大夫、李大夫……都是些什么蒙古大夫?把好好的一个小团给搞得发癫失常了,还敢跟我拍胸脯说她不会有事?!”
  原来这就是他真正的想法……原来,从头到尾问题都出在她身上!
  原来一直以来他的照顾、他的温柔,都只是出自于怜悯和关爱一个小妹妹的情谊,对她的微笑、对她的疼惜,一切都是那么地光明正大磊落。
  相较之下,她是个多么贪心可怕的人哪!有了他的疼爱还不够,还想要得到他的深情眷恋……
  看着他此刻浓眉纠结,深感困扰的神情,小团心头一痛,恍然领悟到自己对他的爱,真的成为了他最沉重最不耐的烦恼。
  ……都是她的错,现在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就连只是单纯地陪伴在他身边,单纯地暗暗恋慕着他,都再也不能够了吧?
  她望着他,泪水变得冰又凉,声音哑然得几不可辨。“半夏哥……”
  他难掩一丝防备和尴尬地看着她,不假思索的和她拉开了距离,仿佛现在才猛然发现她是个女子,而他是个男子,彼此间有着难以跨越的礼教和鸿沟。
  她注意到了他摆出的警戒,心痛如绞。“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呢?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些庸医的错!”他气愤道,“他们根本没有医治好你。”
  不能怪她,不忍怪她,最后只好统统怪到不妨事的旁人去。
  小团强忍悲伤,痴痴地望着兀自在那儿恼怒得团团转的他,心底绞疼了起来。
  如果说,她对他的爱是这么令他难受,那么她会亲手扼杀自己满腔的柔情,永远封锁住心底深处对他的深刻爱意,假装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从此做一个没有声音、乖巧的好妹妹。
  只要能够让他不感觉到任何一丝困扰,她什么都愿意做。
  “半夏哥,对……对不起,刚刚我头晕脑胀,话说得颠三倒四、乱七八糟……”小团小手微颤的抚上自己的额头,挤出一朵僵硬的笑容。肿胀的喉咙好痛,但是心更痛。“一定是我还没有完全好的缘故,对吧?”
  半夏凝视着她,不知怎地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失落感。
  “对,一定是这样,你是受惊过度了,所以连你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勉强露出爽朗的神情,想摸摸她的头,却在碰触到她之前就退缩了,不自在地开口,“呃,也许你好好睡一觉,明儿起来就恢复如常了,还有你的喉咙也是,就别再说话了。”
  “一定是的。”她幽幽地道。“一定会的。”
  “呀,药都洒了,我去请人熬一碗新的来。”他仓卒地道,双脚自有意识地往外走。“你……再睡一下。”
  小团点点头,绝望地望着他迫不及待冲出门的高大身影。
  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她憋了好久的泪水决堤了。
  如果他们永远没有长大,永远停留在她七岁那一年,该有多好?
  可以单纯地追在他身后撒娇,对他说一些傻气的话,他的微笑,他温暖的手掌摸摸她的头时,已是她最满足的时刻……
  不要爱上他,不必拥有他,只有喜欢他,只是关心他。
  这就是他真正想要的,对不对?就算慧剑斩情丝会痛得要了她的命,只要能够令他快乐,那么她就算会碎成千千万万片也心甘情愿……
  直到这时,她终于能体会到云成仙女为何能成全心爱男人的心情了。
  为唯有心爱的伊人快乐,她才会有快乐可言。
  这是一相情愿,相思苦恋者的宿命……
  第六章
  半夏眺望着黑夜的尽头,望着静寂的开封城。
  他坐在飞檐之上,身旁红瓦上搁着一坛子烈酒,已然被他灌掉了一大半。
  原以为喝了酒,醉了就什么都不会想,比较好入睡,可是他却该死的越喝越清醒。
  她美丽却凄凉的泪眼,拚命想勇敢却掩不住脆弱的笑容,她说过的每一个字,不断在他脑中重复回荡,他逼自己要忘记,但她落下的每一颗泪珠却深深烙印他心头。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小团是他的妹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就和亲兄妹一样亲密,甚至还要更了解彼此也更加有默契。
  但这一切统统在今晚被打破了。
  “可恶,我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应该及时阻止才是,不应该让她青涩的少女情怀在他身上无限蔓延开来,终于招致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还小,她还年轻,误将崇拜一个人当作是喜欢,甚至爱,所以他更有责任要和她保持距离,并且时时开导她……但是他却天杀的什么都没做!
  现在该怎么办?
  该怎么告诉她,她真的搞错了?她肯定是将兄妹情谊认作是男女之情了。
  “对,就是这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自以为找到了一切问题的答案。“小团没有兄弟姐妹,她是独生女,所以很难感受到真正兄妹的感情,才会把对我的依赖当成了是对情人的喜欢。”
  可怜的小团。
  “所以我更应该帮助她走出这一段毫无意义的迷恋,这才是身为一个兄长该做的事。”他毅然决然作出了一个决定。
  只是当他吹风吹到天亮,情绪冷静下来地回到“一品回春院”后,却大受震惊地发现一切都诡异地改变了——
  半夏才走进七愿楼,就看到小团忙碌穿梭的身影。
  “你在做什么?”
  小团闻声回过头,对他嫣然一笑。“哦,我叠好被子呀,肚子饿死了,待会儿要和香圆去吃‘六福堂’的烧饼豆汁,你去不去?”
  虽然声音还有一丝沙哑,但是她的笑容灿若朝阳,神情俏皮,宛若昨夜的哭泣和痴心告白只是出自他的想象。
  原本想要好好跟她剖析清楚,让她从对他的迷恋里清醒的半夏整个人呆住了。
  “对了,昨晚你的床被我占了,你是睡在哪儿啊?”她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喔,害你不能在自己的床上睡觉。”
  “我……”好半晌后半夏才找回声音,眸光茫然而迷惘地看着她。“呃,‘一品回春院’里有的是房间,只是你……你好了吗?没事了吗?”
  “都好了。”她笑了起来,双眸亮晶晶的。“我这辈子还从没这么好过呢。哦,对了,昨晚的鸡汤炖小米粥好喝得不得了,喝了精神百倍呢,喉咙也好了很多,应当是里头有放一些药材吧,你听我的声音,像不像黄莺出谷啊?”
  他震惊地瞪视着她,像是还在作梦,或是昨夜那一切真的是他的梦境?
  怎么她今天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如果不是她穿着昨晚香圆替她换上的淡红色衫子,他真的要以为连昨天她的落水都只是他的幻觉。
  “半夏哥,发什么呆呢?”她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下。“我真的很饿,既然你不想去,那我跟香圆去吃早饭啰。”
  “等等。”他紧张兮兮地道:“你还没全好,我怕你在路上晕倒还是吐血什么的,不行,我不放心,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
  “我是落水,不是中毒。”她又好气又好笑。
  “我要跟你们去。”他执拗道。
  她耸耸肩,“好吧,随便。”
  随便?
  不知怎地,半夏心头掠过了一阵受忽视的不是滋味,胸口闷闷的。
  “我还是要去。”他低低咆哮。
  “好好好,给你去。”小团笑叹一口气,像是在耐心哄一个闹别扭的小男孩一样。
  他觉得她好像变得有一些不一样了,可是他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就这样惊疑又失落、忐忑难安,他跟着她们俩一路走到了“六福堂”。
  秋天的气息更加浓厚了几分,早起喝热豆汁的人变得更多了,“六福堂”里里外外都坐满了人。
  但是罗总捕头一到,掌柜的便亲自出来接待,还硬是乔了一桌好位子给他们坐。
  二楼窗边的雅座,正好能够看到阵阵秋风吹拂过小桥流水的景致。
  小团和香圆点了一大堆食物,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掰开热呼呼的馒头,夹入了酸菜,边吃边笑。
  半夏看得太过专注,手中的汤匙在豆汁碗里舀了一次又一次,却连一丁点的豆汁都没有舀起,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小团,不断把空空如也的汤匙凑近嘴边又放回碗里。
  “二哥,你在做什么呀?”还是香圆先发现他的异状,眨着大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什么?”他陡地回过神来,有一丝羞赧又心慌地道:“干嘛?”
  “你心不在焉的,汤匙根本没舀起什么东西,还喝得那么认真。”
  “有吗?你不要乱讲,我明明就在喝豆汁。”
  他不禁偷偷瞥向小团,心下有一丝莫名忐忑。
  可是小团没有说什么,她只是专心地吃着馒头,连头都没有抬。
  如果他不是那么迟钝的话,就可以发觉她馒头里的酸菜夹太多了,而且掉出来的比她吃下去的还要多。
  但他忙着心慌意乱,忙着因为她的没有闻问理睬而感到奇异的失落,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
  过了一会儿,小团终于放下了很难咽下的馒头,改喝起豆汁。
  “二哥,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耶,我在跟你说话你都没听见。”香圆忍不住抱怨。
  “我在听。”半夏懊恼地瞪着妹妹,终于舀起一匙满满的豆汁送到嘴边。
  “噢。”香圆愣了一下。
  可是她很是怀疑,二哥的魂好像不知道飞到哪里。
  昨天晚上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至,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你们俩昨天晚上——”香圆眼儿陡地亮了起来。
  “噗!”半夏一口豆汁瞬间喷得到处都是。“咳咳咳……罗香圆……咳咳,你到底在想什么鬼东西啊?”
  “昨天晚上我睡着了呀。”小团故作镇定地对好友笑了笑。“对了,半夏哥真好心,他把房间让给我睡,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歇息。你看他心不在焉,应该是昨晚没有睡好吧,我真是罪过,呵呵呵。”
  “什么?二哥,你这个笨蛋,昨天晚上那么好的机会——”香圆不可思议地瞪着他,真是会被他气死!
  亏她和爹昨晚还高兴到睡不着,两个人在大厅里喝茶,兴高采烈地讨论到笑翻天。
  还以为家里又快要办喜事了呢,没想到二哥真是个大笨蛋……
  和香圆的气恼相较,半夏显得更火大。
  “你到底在讲什么?”他又尴尬又气恼,忍不住偷偷瞄了小团一眼,深怕她生气。“满脑子乱七八糟……吃你的馒头去!”
  “明明就是你——”
  “香圆,你别再打趣你二哥了,我们就跟兄妹一样。”小团轻轻拉扯了下好友的袖子,恳求地看着她。“这样说太尴尬了,也会给人家误会的。”
  “小团,你在说什么呀?你不是明明……”香圆这下子真的惊呆了。
  “对不起。”她心底充满了深深的歉意,没能在吃早饭前就跟香圆解释清楚。“我们先吃饭好不好?待会儿再好好说说话,好吗?”
  香圆急切地想追问,却被她满眼的祈谅收服了。
  “唉,好吧。”她会意地看着好友,叹了一口气。
  一定又是那个笨蛋二哥闯了什么祸,让小团伤心了。
  半夏怔忡地注视着小团莹白如玉的脸庞,胸口塞满了莫名其妙的甜涩酸苦滋味。
  她昨晚不是还说爱着他吗?可是今天怎么……
  罗半夏,你疯了不成?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一切都恢复如常,什么都没改变,统统都跟以前一样。
  只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呼吸很不顺、胸口很闷?
  “你什么?!”
  香圆差点吐血,猛然转身瞪着好姐妹。
  她们俩在用过早饭后就摆脱了半夏,用的理由是要去逛街买胭脂水粉。本来半夏还不死心想要跟,却被香圆以“你变态啊”四个字击退,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一品回春院”。
  她们俩没有去逛街买胭脂水粉,而是来到了清静的观音祠外,在一片被秋风熏醉了的红色枫林里散步。
  满山遍野满枝头的枫红美丽得宛若熊熊燃烧着,美得那般轰轰烈烈,教人眩目着迷。
  “你决定不再暗恋我哥了?”香圆像是听到太阳不上升,天空不下雨了般突兀惊骇。
  这怎么可能?!小团从小到大就跟颗陀螺一样跟着二哥身边转,要她放弃二哥,简直就是要她去跳海一样……也许她还宁愿跳海也不愿选择放弃二哥。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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