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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收藏-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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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信拍拍他的肩膀,“管几个人呢?你再不进去就尿裤子了。”
那人:“……”
直到踏上景德镇的土地,孔信才回过神来,“哎,你怎么也来了?”
“我到店里,小赵说你来景德镇找康纯杰,我就订机票跟过来了,”罗子庚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幸亏我来得及时,否则有人就要被小骚狐狸吃了。”
孔信哼哼,“你该庆幸我坐怀不乱。”
“我庆幸你守身如玉,”罗子庚搂着他的肩膀,嘴里、手上一起吃豆腐。
孔信翻着白眼觉得自己真是悲哀,怎么就一失足,跟了这个混小子呢?
两人吵吵闹闹到了康家半山腰的豪宅,一进门就被保安拦住,“干什么的?有预约吗?”
孔信递上名片,“你好,我是南京古今阁的老板孔信,来找康纯杰。”
“孔信?孔家人啊……”保安夹着名片翻来覆去查看,不客气道,“康纯杰都死大半年了,康家早就换人当家了。”
☆、53·悲伤的阿义
如此现实不亚于惊天霹雳;孔信被劈得眼冒金星;刹那间脑中闪过无数个年头;最后想;不知道孔义那二百五还会不会旧情难忘;这下真是没好戏唱了。
罗子庚皱眉,“康纯杰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死了?出了什么事情?”
“炸窑了呗,”保安不耐烦,“动不动就烧到一千多度;一个失误就把土窑给烧炸了,什么人还不烧成渣?”
“那……祥叔呢?”
“你们找祥叔打个电话就行;没必要大老远跑来吧,”保安抱怨着;抓起腰上对讲机说了几句。
没过一会儿,庭院内一阵悲怆的哭声,老管家跌跌撞撞跑来,一把抱住孔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少爷死得好惨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连个后人都没有,孤魂野鬼随风飘荡啊……呜呜呜……”
孔信被他哭得心头发酸,拍着他的后背,“节哀顺变,祥叔,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呢?”
老管家抹着眼泪,“少爷被你们家二少伤得那么惨,他不想再跟你们孔家有任何联系,我……我要让他走得清净点儿……天堂没有渣攻,不会炸窑……”
在老管家的带路下,孔信和罗子庚找到康纯杰的墓地,在坟前放下一束雏菊,孔信看着半新的墓碑,突然心里非常难过,是和当年以为小孟死时不一样的感觉。
那个时候觉得好像自己的左膀右臂被切断一般地痛彻心扉,如今站在康纯杰的墓前,没有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却由心底满溢出难以言明的酸楚。
晚上回到酒店中,孔信坐在床边抽烟,给孔义打了个电话,“你和康纯杰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你问这个干吗?”孔义还在上班,闻言将手里的文件一推,躺在椅子中转着笔花,“我每年年假都回去看望他啊,分手还是朋友嘛,但他好像不这么觉得。”
“嗯?”
孔义抽抽鼻子,略带委屈道,“第一年,他让保安把我关在门外,连狗洞都堵上了,还不肯接我电话,第二年,他终于接我电话啦,可惜他一句话都没说,听我说了两个小时的甜言蜜语就挂掉了,第三年,他忘记堵狗洞,我爬进去了,不过还没见到他的影子就被保安打出去了,第四年,我□了祥叔,他终于肯见我一面,但劈头给我一巴掌,哎我跟你讲,大男人的扇别人耳光这种行为最娘气了,但是纯纯做起来真是帅呆了,啧,那小脸儿……我觉得我今年再努力一下,他一定会愿意见我的。”
孔信:“……你神经病吧?”
“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别以为你是我哥,我就不敢告你诽谤!”
孔信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你对康纯杰旧情未了?”
“怎么说呢?”孔义语调黯淡下来,“跟他在一起让我压力很大,可是,自从分手之后,我就发现我再也遇不到喜欢的人了,不论男的还是女的,就算美若天仙,我也觉得好像差那么点什么,很多个晚上我都会梦到康纯杰,然后你懂的。”
“操,你这个下半身动物!”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你以为你不是哦,”孔义反唇相讥,“不过你现在肯定当不成了,子庚看着就很禁欲的样子,一定把你憋得跟猴儿似的……”
孔信咋舌,“你这个猴子还有资格说别人跟猴儿死的?”
“我说哥啊,你打个国际长途就为了骂我是猴子?”
孔信茫然看着窗外的夜色,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张口,很明显孔义对康纯杰余情未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这个噩耗。
敷衍道,“没什么,就是长时间没联系了,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孔义显然是不相信,顿了一下,粗声问,“你被罗子庚甩了?”
孔信:“……”
“卧槽罗子庚他妈的是不想混了吧,”孔义暴怒,破口大骂,“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爷爷的,他敢甩你?他敢玩弄你的感情?卧槽……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不知道孔二爷有几只眼!你等着,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国,看我不揍到他亲爹都不认识,哦不对,他亲爹早死了,我揍到他亲妈都不认识,哥,别难过,我马上给你介绍三百六十五个男朋友,一天宠幸一个,一年都不带重样儿的……”
孔信大窘,“你脑洞开成太阳系了吧,我跟罗子庚感情好着呢,不劳你费心!”
“那你跟我感性个毛线?你这么凶残,还有什么能打击到你?”
“没事,我挂电话了,傻逼!”
挂断电话,孔信将烟蒂摁熄在烟灰缸中,坐在窗台上怔怔地看着外面茫茫夜色,他无法相信康纯杰就这样死了,自己一个普通朋友都无法相信,让孔义那样动过真情的人该怎么来接受这样残酷的真相?
没两分钟,孔义电话追了过来,“哥,我还是觉得这事儿蹊跷,你怎么平白无故想到康纯杰了?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别瞎想。”
“不对,肯定出事了,”孔义声音认真起来,“康纯杰怎么了?他找到新男朋友了?那男的怎么样?对他好不好?不对,那渣男欺负他了?操!”
“别瞎想!”孔信提高声音,“康纯杰很好,找到新男朋友了,很帅,对他很温柔,很体贴,你可以死心了,乖乖泡你的洋妞去吧,别一棵树上吊死了。”
“哦,”孔义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没有了继续工作的心情,他仰脸瘫在椅子上,茫然看着天花板,心中难受得不行,他不是不爱康纯杰,而是不敢,不敢接受他浓烈的感情,不敢去承担一个家庭的责任。
他恨自己,恨自己当年的选择,一步走错,悔恨终身。
“Andrea,把我这一周的工作全部推掉,”孔义交代助理,“订回南京的机票,我马上就要回国。”
助理一惊,“可是BOSS说过……“
“老头子说的话就当耳旁风嘛,你到底跟谁干啊?”孔义恶声恶气,“他七老八十马上就退休了,到时整间公司都是我的,我才是大BOSS!”
助理被骂得灰溜溜去订机票,嘟囔:BOSS还很年轻好伐,五十岁的成功男人简直是香饽饽,最可贵的是居然还单身,多少人希望被他潜规则……
去机场的路上,孔义拿着手机打康纯杰的电话,无人接听、无人接听、他奶奶的永远都无人接听……又打祥叔电话,倒是通了,老人家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什么渣攻、什么贱男人、什么阳痿早泄生儿子没X眼……
孔义瞥一眼助理,“手机借我用用。”
“啊?”
“借我啦,打个电话,是不是哥们儿啊,”孔义半抢劫地把小助理的手机拿过来,拨通祥叔的电话号码,捏细嗓子撇着不三不四的普通话,“腻嚎~~我似FBI,你已经被我们监控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所有话都会作为呈堂证供。”
祥叔傻了,“什么?”
孔义语调严肃地恐吓,“我们怀疑你的主子康纯杰和一宗古董走私案件有关,现在,你最好把他身边有嫌疑的人全都报一遍,特别是男朋友、女朋友、姘头、奸夫之类,他们嫌疑最重大。”
“你……你是指孔二少?”
“纳尼??????????”
祥叔居心叵测地诽谤,“少爷这辈子就栽在他手里了,这人无耻淫/荡下流卑鄙无情残忍穷凶极恶丧心病狂,如果有古董走私,一定是他干的,FBI你们快点去把他抓起来,他把我们少爷的小心肝都伤成碎片了。”
你才卑鄙无耻下流,老小子你死定了,孔义磨着后槽牙,“我要问的是现!任!男!朋!友!”
祥叔哇地一声痛哭出来,“哪有什么现任男朋友,我们少爷早就香消玉殒了啊……一抹香魂就这么没啦,天妒英才……”
孔义大脑轰地一声一片空白,“什么?”
“蓝颜命薄啊,天理不公啊……”祥叔嚎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少爷那么优秀,那么惊采绝艳,死的时候那么惨……哇哇哇……”
“怎么回事?康纯杰怎么了?哎呀别哭了,老家伙你给我别哭了,说!到底怎么回事?”孔义大叫,气得一把掐断电话,心急火燎地拨给孔信。
国内是早晨七点,孔信睡得迷迷糊糊,听到电话铃声往床头摸了几次都没摸到,罗子庚失笑,把他按进被窝,伸长手臂抓过手机,扫一眼,“唔,阿义,喂,什么事啊?你哥还没睡醒。”
孔义声音都变了,哑着嗓子,“康纯杰出什么事了,他出什么事了?你们别给我打太极,我都知道了!”
罗子庚犹豫了一下,“半年前,烧窑的时候出事故,爆炸,人……人就这么没了。”
手机从耳边滑落,孔义茫然地看着虚空,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
“……你没事吧?”小助理捡起手机,一抬头,发现孔义双手捂着脸,泪水沿着指缝缓缓流了下来。
孔义到景德镇的时候是第二天上午,没有休息直接跟孔信去了墓园,看到半新的墓碑反而没有了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整个心脏中仿佛弥漫着一层大雾,让他反应有些迟钝了。
孔义慢慢蹲下来,抬手摸着墓碑上的名字,喃喃道,“阿纯,我又回来了,你……你不想打我了么?你在打我一下好不好?阿纯……我欠你一句对不起,真的,我好悔恨,阿纯,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孔信觉得心酸得受不了,拉着罗子庚走远,不忍心看孔义悲怆的样子。
刚走没几步,听到背后传来了嚎啕的哭声。
此时刚刚清明过后没多久,墓地里飘荡着祭拜后的烟尘,孔信远远回头看一眼,只见孔义抱着高大的墓碑跪倒在地,哭得像个孩子。
“不对,”罗子庚突然道,“不对,不应该啊。”
孔信疑惑,“你说什么?”
“你看这墓园,”罗子庚指着一座座墓碑,“每一座坟前都有祭拜的痕迹,花,或者烧过的纸钱,祭奠的东西,康纯杰的墓前怎么什么都没有?”
孔信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转身奔回去,把孔义拉起来,盯着坟墓看了半天,“确实是这样,只有我们前天带来的小雏菊,祥叔拿他当亲生儿子疼,不可能清明节却不来祭奠,让他当个没人管的饿死鬼。”
孔义哭得不成人形,哭丧着脸看向孔信,“你们在说什么啊?阿纯死了啊,你们让我再哭一会儿……”
“没死。”
“什么?”
罗子庚,“阿纯有可能没死。”
孔信点头,“小孟就可以假死,为什么阿纯不可以?祥叔不来祭扫,可能因为这根本就是座假坟,肯定出了什么事情,让康纯杰要撒这样一个弥天大谎,他在躲避什么事?”
孔义眨巴眨巴眼睛,消化了这个消息后瞬间满血满蓝原地复活,抹着脸上的眼泪,惆怅道,“他一定是在躲我,分手时我说的话太伤人了,阿纯的小心肝都被伤碎了,我是个渣呀。”
孔信面无表情,“我觉得你想多了,要是想躲你,方法实在太多,用不上诈死这么兴师动众。”
“你让我自作多情一下会死啊!”孔义悲愤,跌跌撞撞往墓地外走,“我要去找祥叔,让他把我的阿纯交出来!还我阿纯!!!”
☆、54·假死的原因
三人回到康家大宅;祥叔一见到孔义脸色就不大好看;俨然就是看糟蹋了自家宝贝闺女的禽兽的眼神。
“祥叔!!!”孔义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率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还我阿纯!!!”
祥叔被他先发制人;酝酿了半天的情绪突然没了宣泄出口,郁闷地憋回去;“……节哀顺变。”
“人都没死,节什么哀?”孔信叼着烟凉凉道。
老管家一震,立即大声哭起来;“少爷啊,你死得那么惨啊啊啊还有人怀疑你没死啊……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孔信道;“你现在哭已经晚了,我都把康纯杰的坟刨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祥叔推开嚎啕大哭的孔义,擦干净眼泪,立刻恢复犀利老辣的眼神,冷冷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孔信道,“我们想找康纯杰掌一次眼。”
“不行,少爷不会出面的,”祥叔道,“他已经离开这里的世俗喧嚣,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了此残生了。”
孔义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了此残生?阿纯今年才28岁!”
“虽然他生理上只有28,但是被你狠狠地伤害过,他的心已经苍老,”祥叔悲愤地看着他,“你居然还来找我要少爷!死了这条心吧!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的!可怜我们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少爷……”
罗子庚掏出手机,调出从香港拍到的柴窑贯耳瓶的照片,“祥叔,你每天跟在康纯杰身边,想必见过他的大多数作品,我想知道这个瓶子是不是他做的。”
祥叔冷冷地看一眼,突然大惊失色,“它怎么会在你们手中?”
“什么?”孔信一把抓住他,“什么意思?你之前见过这个贯耳瓶?”
祥叔沉默不语。
孔信浑身不由得发冷,康纯杰手艺已经强悍到这种程度了吗,竟能骗过这么多专家和权威机构的科技检测……这种人的存在,对古玩市场的扰乱是无法估量的。
他哑声道,“康纯杰之所以诈死,和这个瓶子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不对?”
祥叔软化下来,似是对他们的逼问妥协,颓然道,“我不知道照片上的贯耳瓶是不是就是少爷做的那个。”
“跟我们去一趟南京吧,祥叔,”罗子庚真诚地邀请道,“帮我们掌一次眼,并且,孔伯伯一直都很挂念着你。”
祥叔摇头,“我不知道我的眼力怎样,少爷的手艺已经超过了老爷,甚至能达到老老爷的水平,我们少爷果然是最完美的,可惜,那么完美的少爷却不得不隐姓埋名……呜呜呜……”
孔义坐在沙发中,双手抱头沉思片刻,抬头,“祥叔,阿纯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五年前,少爷被你狠狠地伤害之后,带着我们回家疗伤,没过几个月,有个叫张三的客户上门来,带着一只贯耳瓶让少爷仿造,他说那是柴窑,要送去世界顶级大拍卖行上拍,我们少爷一看就知道这个事情不简单,弄不好要吃牢饭,所以不肯接这笔生意,没想到那个张三是禽兽啊!!!”
孔义一惊,“他对阿纯做了什么?”
“他竟然威胁我们少爷,少爷如果不接这趟活儿,他就要杀了我一家老小,”祥叔悲愤地说,老泪横流,“我这老头子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我不值得少爷付出啊……”
“你和康纯杰名为主仆,却情同父子,他不会抛下你不管的,”罗子庚安慰道,“然后康纯杰就接下了这笔生意?”
“嗯,我们老老爷当年就研究过柴窑,少爷花了四年时间,改良了秘方,真正做到以假乱真,张三很满意,光佣金就是一个亿,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不肯放过少爷,他让少爷继续研究其他器型的仿品,他要仿出一大批柴窑,太可怕了,古玩市场会被完全扰乱的,我们少爷说什么也不肯做了,最后将佣金全部退还回去,才换得自由身。”
“然后呢?”孔义脸色阴沉得可怕。
老管家咬牙切齿,“张三是禽兽啊!他根本就不会诚心诚意解除合同的,他表面说放过少爷,可实际上却为了避免少爷给别人做柴窑,也防止少爷影响他拍卖赝品,他竟然……竟然买通了窑厂的工人做手脚,他是想杀人灭口啊!”
孔义的心都揪了起来,“真的炸窑?阿纯……阿纯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该死……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少爷命大,只受了点伤,他知道张三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将计就计,让我们对外宣称他已经死了,张三这才肯消停。”
孔信皱紧眉头,“这个张三到底是何许人?竟然这么嚣张?你们接生意时不会查明客户的身份么?”
“那些存心想买仿品回去以次充好的人应该都会用假身份的吧,”罗子庚道。
祥叔点点头,来康家窑厂下订单的,大部分人买回去是当仿古工艺品出售,还有少量是奔着官窑王这个名头来的,他们会指明要康纯杰亲自出手,这些人里有坑蒙拐骗的古玩奸商,有掩耳盗铃的伪收藏家,还有以此贿赂上司的官员,他们都不会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信息,所以只要交了足够的押金,窑厂不会去计较他们的真实身份。
回忆起凄惨的往事,老管家捂着脸嘤嘤嘤地哭泣,“是我害得少爷不人不鬼,是我的错,都怪我……少爷用柔弱双肩担起这么大的责任,我却总是拖他后腿……”
孔义拥抱他,真诚道,“祥叔,别这样说,你带阿纯长大,是阿纯真心敬佩的长辈,他为你付出什么,都是他情愿的。”
祥叔挣扎,“不要抱我,你这个渣!”
“……”孔义恼羞成怒,“你才是渣!告诉我阿纯现在去哪里了,我绝对不抱你!”
“我才不会告诉你!”
孔义脸色阴沉,揪着祥叔的领子,“警告你老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
祥叔讥讽,“我凭什么告诉你?我们少爷没有你时过得不要太逍遥,都是你还得少爷吃不好睡不好整天以泪洗面,我马上给少爷介绍一百个男朋友……”
声音戛然而止,一个冰凉的东西顶在了他的太阳穴。
孔义阴森森道,“说,阿纯在哪里?”
祥叔立马崩溃了,“你看看你还不是渣?你你你……你作死啊,我绝对不允许少爷嫁给你这样的暴力分子,你居然拿枪指着我的头?啊啊啊啊啊少爷啊……我们天堂再见……”
“嚎个屁啊!闭嘴!”孔义咬牙切齿,“快说阿纯在哪儿,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祥叔立刻摆出壮烈就义的姿势,“有种你就开枪吧!”
“操!没种!”孔义沮丧地将手里香蕉扔到茶几上,“我以前辜负了阿纯,我以后会全心全意对他的,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
祥叔一看到那只香蕉,立刻凌乱地扑上去要揍他,“你这个渣男!你居然用香蕉威胁我!你……你人品有问题!”
“别闹了!”孔信忍无可忍,分开两人,呵斥,“阿义你理智一点,既然康纯杰现在很安全,就不要心急,来日方长,祥叔,我真诚地邀请你老人家去南京为我们掌一次眼,试着辨认一下我们手里的贯耳瓶是不是出自康纯杰的手笔。”
四人回到南京孟昕下榻的酒店中,祥叔一看到桌子上的贯耳瓶,整个人就不好了,嘴唇颤抖着双手撑桌,喃喃道,“贯耳瓶……贯耳瓶……”
“怎么样?是康纯杰做的仿品?”
祥叔摇头,“我不知道,少爷的手艺太完美了,我分辨不出来,不过康家的仿品都有标记。”
孔信惊讶,“什么标记?”
“每个仿造者都有自己独特的标记,”祥叔道,“在难以察觉的地方,老老爷的标记是‘无邪御制’,少爷的标记是‘纯风慕义’的四字两行款,有的光明正大写在底款,有的在隐藏在花纹里,还有的藏在胎上。”
孟昕拿起贯耳瓶,用放大镜仔细查看一遍,“没有发现有款识,难道是在胎上?”
祥叔提议,“砸开看看?”
“……”孔信道,“祥叔你是不知道这个贯耳瓶花多少钱买的吧?香港苏富比拍卖行前段时间破纪录,8亿港元!能说砸就砸?”
祥叔顿了一下,木然道,“换算成人民币才6亿多吧,那算什么呀,我们少爷光卧室里那些摆设就得有十几个亿吧。”
孔信面无表情,内心呕血:你们家全是黑心钱,有毛好显摆的!!!
孟昕吩咐保镖收起贯耳瓶保管好,“还是先放着,就算这是赝品,如此巧夺天工的工艺也算是世间奇宝,有收藏价值。”
孔义和祥叔的到来让孔家都很惊讶,听说了康纯杰遭遇后,孔仰山唏嘘不已,“怀璧其罪,阿纯有这样逆天的手艺,本是一项了不起的本事,没想到却成为灾难的源头,实在是惹人嗟叹。”
孔敏道,“不过康纯杰他造假贩假,一直钻法律空子,被抓起来都够吃枪子儿了,这也算是报应,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啊。”
“他没有!!!”祥叔一脸悲愤瞪向她,“少爷都是做的仿古工艺品!我们还有国家颁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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