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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刀锋你为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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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庭辉楞了好半天,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回头环顾四周,整个房间都空荡荡的,根本不见弟弟人影。床头桌上的药片原封不动摆在那,保温杯里的水早就凉透了,自己留的纸条倒是被人拿起来看过,之后又随意丢在了床底下。

  进门后两名小弟的对答都很流利,看样子没有说谎,再说也没那个胆量。况且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小弟们自己都出不去,更别提帮人逃走了。

  可是一个大活人,难道就凭空消失了?

  蒋庭辉烦躁地踱了两步,一眼看到旁边被风吹得摇摆不止的窗帘,蒋小妹那个混球该不会是……老天,这可是四楼!蒋庭辉吓出一后背的冷汗,战战兢兢走到窗前,他真怕探头看见楼底下摊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

  手握住窗帘一角缓慢拉开,蒋庭辉胆战心惊地向外望去,还好,楼下干干净净,没有黄色警戒线,也没有执勤警员,只有偶尔经过几个手提菜篮的年轻师奶。窗子外侧的平台原本铺了薄薄一层灰尘,灰尘上印着两个清晰的脚印。不用问,蒋亦杰一定是从这里跳出去的。

  排水管距离窗子半米远,可以借助它跳到三楼的小阳台上,而二楼三楼之间的空调支架更是很好的着力点,再往下是一楼的围墙和天井。是啊,蒋小妹是谁?他不就是一只又疯又猛的铁猴子吗?小时候举着伞从二楼屋顶往下跳,现在长大了,连四楼都关不住了!

  蒋庭辉长长吁出一口气,这种逃过一劫的欣慰转眼又被愤怒所取代。刚刚搞得浑身是伤,骨头都断了,结果只安分了一晚上,就敢从四楼往下跳!

  他绕着客厅转了几圈,一咬牙狠下心来,这个弟弟不能再惯着了,都是自己太纵容,才会把臭小子惯得天不怕地不怕。再敢有下次的话……不,不能有下次了,这次一定要让他吃点苦头!

  忽然间听见厨房的汤锅噗噗冒了出来,蒋庭辉赶紧跑进去把火调小,细心捞出浮沫,又拿起调羹尝了一口味道,似乎不够清甜,丢两颗蜜枣下去再尝尝,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做完这一切,猛然想起刚才在心里信誓旦旦说的话,哼,还给那个不听话的小混球煲汤?美得他!

  蒋庭辉把调羹往汤碗里一摔,气呼呼走到沙发上坐好,扯过张报纸,一边看着,一边留意楼道里的动静,一边又在心里琢磨如何惩治弟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蒋庭辉烦躁地翻动着报纸,同一版连着看了三遍,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


  77章

  依照蒋亦杰心意;他是真想顺着大哥一回,可惜时机不对;这次又不得不继续任性了。

  昨天动静闹得实在太大,两家堂口当街交火;估计小和兴的长辈爷叔们已经为此搞得焦头烂额了。一边要动用多方势力和警署沟通;平息事端;一边又要召集相关人等开会,阻止形势进一步恶化。

  龙准和颠九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各自身后又有着分属不同派系的支持者,一定会针锋相对闹得不可开交。正叔还有一年就要从坐馆位置上退下去了,在此之前他曾多次表态,不会再参选下届坐馆;明晃晃的宝座空在那,哪个没有野心?平时堂口之间的勾心斗角都是暗中使绊子,现在总算有个机会明目张胆动手了,还不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帆头角一旦乱起来,谁都没办法独善其身。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把各方的注意力从大哥身上引开。

  虽然有不少人知道他和蒋庭辉是兄弟,但是外人都以为他们互相看不顺眼,见面就往死里掐,兄弟关系有名无实。蒋亦杰对龙准忠心耿耿,这是有目共睹的,帮着龙准杀人、挡刀,还不惜舍命相救,演戏可演不了这么逼真。

  昨晚从颠九的重重看管下逃走,必然会惹得颠九火冒三丈。做老大的个个好面子,怎能容忍威严受到挑战?不管是有人在外接应,还是身边埋伏着内鬼,相信颠九一定会下死手追查到底。

  蒋亦杰既然是龙准的人,关键时刻当然要追随在龙准身边了,不但要把颠九的火力全都吸引到龙准身上,还可以借此干扰视线,保护Tony。

  …

  大哥家是栋旧式唐楼,以他的身手爬下来并不困难。虽然肋骨的伤影响了一点敏捷度,多花些时间照样平安落地了。旁边一个刚巧经过的老伯看得目瞪口呆,以为他是小偷,被吓得双腿打抖,蒋亦杰也懒怠多费唇舌解释,迅速低着头离开现场,叫了辆车赶去和龙准会合了。

  和义堂口简直如临大敌,百十号人操着家伙挤满了大厅。经过整晚调查,龙准已经对颠九的所作所为了然于心了,一见蒋亦杰,他当即喜出望外:“太好了,阿杰,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昨晚我脱险之后一直联络不到你,派人回去找也只看见撞毁的车子,我真怕你……唉,总之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这话倒是不假,带着保镖逃回到堂口之后,他立刻派出手下四处寻找蒋亦杰,只不过他所担心的不是蒋亦杰的生死,他是怕万一蒋亦杰被颠九控制住,会反过来成为对付他的工具。

  蒋亦杰只当看不出龙准的真实想法,满脸感激地说道:“多谢龙哥关心,昨晚不留神被颠九给扣住了,还好我命大,割断绳子敲昏守卫逃了出来,不然恐怕就见不到龙哥了。”

  “万幸万幸,阿杰,你怎么样,吃了不少苦头吧?”龙准眯缝着灰褐色的小眼睛,显得十分关切。阿力死了,他身边正缺得力的帮手,像蒋亦杰这样的人才,当然要好好笼络住才行。

  蒋亦杰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气色并不好看,他索性装得更加虚弱,含胸躬腰病恹恹答道:“还好,托龙哥的福,断了几根肋骨,其他都是皮外伤。不过这口气我可咽不下,龙哥,等我恢复了元气一定帮你狠狠教训颠九那小子!他害了我们兄弟多惨,叫他千百倍奉还!”

  其实龙准的状况比蒋亦杰好不到哪里去,皱巴巴的老脸上布满长短不一的擦伤,一条胳膊吊在脖子上,走路也一瘸一拐,想必没少吃苦头。

  听见蒋亦杰说要报仇雪恨,他欣慰地上前拍了拍对方肩膀:“好!阿杰,好样的!不枉我龙准把你当成亲弟弟看!”

  …

  从一大早正叔就发了话,召龙准、颠九过去喝茶。龙准带着蒋亦杰赶过去的时候,颠九也刚到,两拨人马在正叔的院子里拉开架势,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小弟们一个个手搭在腰间,按着刀把抢把,只等大哥一声号令,立刻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

  往往越是这样势均力敌的对峙,越打不起来,更何况是在正叔地盘上,谁敢不顾规矩率先挑起争端,帮规家法可是不留情面的。

  有头有脸的请进内堂,闲杂人等只有院子里等候的份。正叔坐在当中,龙准和颠九被安置在他左右两边,再后头是怒目而视的蒋亦杰、阿吉等人。

  颠九看到蒋亦杰,眼睛都红了。如果不是正叔在,他真想掏出枪直接崩了对方。虽然龙准昨天吃尽了苦头,可他这一晚也不好过,条子突击临检,之前半点风声都没透出来,可气的是还只盯准了他一家查。这段时间他都忙着算计龙准,手底下的生意疏于管理,当晚损失了不少货,还有几个得力的手下也被带走了。这笔账被他全数记在了龙准和蒋亦杰身上,并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他查出谁是龙准派在他身边的卧底,一定要把那人碎尸万段!

  龙准和颠九两人各执一词,又是拍桌子又是怒吼,口水横飞吵了足有半小时。而正叔从始至终都在不紧不慢地烧水烹茶,神情没有半点波澜起伏。蒋亦杰细细回想起来,上辈子正叔每次出现也都是这样,仿佛他这张脸是贴上去的,根本就不会变化。

  第一道水是洗茶的,直接倒掉。第二道水要漫出壶口,用来冲掉浮沫。之后盖好壶盖,用沸水浇遍壶身,再捧着茶壶轻点几下倒入茶杯,七分满,热气蒸腾间溢满了清幽茶香。蒋亦杰看得有些入迷,连龙准和颠九的争吵都忘了听。或许一年之后,端坐在这里气定神闲泡茶的人,就将是大哥了吧?假以时日,大哥会不会修炼出正叔这份风度呢?不,大哥那么帅气有型,不要说帆头角,就是整个外岛也无人能出其右,一定比正叔更适合坐这位置!

  斟好了茶,正叔一伸手掌:“喝茶!”

  声音不大,却轻松打断了室内的激烈争吵。龙准、颠九黑着脸,乖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喝茶只是个引子,这意味着正叔要讲话了。

  “捉贼见脏,捉奸见双,你们说了这么久,谁能拿出切实的证据摆在我面前?红口白牙说出来的话,恐怕不足信吧?如果是真的,两个都罪无可恕,如果是假的,到处嚷嚷岂不给人看了笑话?”正叔拿起茶杯晃了晃,凑到鼻子前头闻闻,又轻抿了一小口,闭上眼似在回味。

  好半天,他缓缓开口道:“不要说帆头角,就是小小的三角街,你们知道有多少家夜总会,酒吧,桑拿,卡拉OK?”抬头看看,见那二人识趣地闭着嘴巴不说话,正叔自己答道,“一条三角街,每个月收保护费,卖白粉,代客泊车,零零散散加起来起码上八位数。这么大的赚头,还怕饿着谁吗?都是和字头,争来斗去为了什么?一个字,‘贪’嘛。别忘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敬过第二轮茶,正叔脸色略微沉了几分:“像小和兴这么大规模的帮会,不怕条子打压,也不怕别家过海挑衅,怕的就是内斗。一旦乱起来,不用外人动手,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从前你们在背后闹,我睁一眼闭一眼,不是我不管,而是大家留面子。昨天的事闹得太大,盖也盖不住,如果不做点什么,恐怕再难服众。既然你们瞧不起三角街的小生意,那好,从今天起,和义、和英退出三角街!这件无头公案除非哪个能拿出证据,否则不准再提。谁敢打着这个旗号挑起兄弟相残,我就当他是小和兴的罪人!”

  双双退出三角街,相当于各打五十大板。龙准、颠九虽然服气,却并不甘心,昨天一通折腾,他们已经各自损失惨重,当然舍不得放掉三角街的油水。两人正想辩解,正叔又开口了:“我还有一年就退下去了,也不打算继续参选。龙头老大的位置,想必你们之中一定有人想坐吧?可别为了眼前一点利益,就自毁了前程。小和兴上上下下,不止我一双眼睛盯着你们,还有无数双眼睛一起盯着你们呢。大家都是混黑道的,谁手上也不干净,捧一个人上位不容易,把一个人踩下去可是再轻而易举不过了。”

  室内鸦雀无声,龙准小眼珠直直望向天花板的角落,颠九在反复转着手里的打火机,两人都若有所思。

  正叔并不急于逼人表态,而是端起茶壶又斟了第三轮茶:“喝茶。”

  沉默片刻,龙准笑着端起了茶杯,对着颠九双手一捧:“颠九哥,误会一场,多有得罪,我就以茶代酒先干为敬了。今后在帆头角,还要仰仗九哥和佛头哥多多照拂。”

  颠九脸色由青变白,又憋成了紫红,最终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好说。”

  …

  蒋亦杰了解龙准,表面上对颠九笑得越真诚,骨子里的怨恨就积得越深。

  他有心向龙准献计,又怕像阿力一样露了锋芒引起龙准忌惮,于是在回程的车子上旁敲侧击道:“龙哥,颠九背后有他大哥佛头撑腰,还和茂西一派走得很近,咱们这边以寡敌众,也不知道有几成胜算。唉,要是这时候能多争取到几个叔伯长辈在背后撑腰就好了。”

  龙准听了这话,沉吟片刻,忽然眼前一亮:“阿杰,你可真是我的幸运星,一句话倒提醒了我。茂西之所以和佛头一个鼻孔出气,不就是为了泰国那条线嘛,他自己没门路,想跟着吃点残汤剩饭。正好,我们就拉上他一起搞白粉生意,赚了钱四六分账。”

  蒋亦杰满脸不情愿:“茂西叔为人从来都是只进不出的,他又不出来跑,又不用担风险,凭什么一来就分四成?”

  龙准得意笑道:“傻小子,是他六我们四!”

  “龙哥,这……”蒋亦杰故意装傻充愣。

  “放心,生意做不成的,六成利润不过是钓茂西的鱼饵。和泰国人接触是个幌子,只要咱们一有风吹草动,以颠九那冲动的性子一定会来抢。到时候两边一闹起来,断了茂西的财路,看他们还搞什么联盟,不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才怪。”龙准故作高深地瞄了他一眼,脸上泛起兴奋的红晕,“阿杰,你先回去养伤,快点养好身体,过段时间跟我去一趟泰国,这一次不把颠九搞死,我就不叫龙准!”

  蒋亦杰喜出望外,这正合了他的心意。他想去泰国表面上为了龙准,实际为了大哥。可以近水楼台,借助龙准的人脉关系,趁机帮大哥蹚平路子,进而取代佛头,拿下独家货源。

  龙准和颠九双双退出三角街,大哥正好悄声不响把场子一一收入囊中,到时候大哥一手掌控着三角街最旺的场子,一手把持着帆头角最大的货源,整个小和兴大半要靠他吃饭,就不信选坐馆的时候还有谁敢提出异议!

  想到这些,再看龙准那张皱纹密布的老脸,都觉得可爱了不少。

  …

  离开龙准,蒋亦杰刻意变换路线转了好几圈,才返回蒋庭辉家。既要防备颠九出手对付自己,也要提防被龙准的人发现行踪,总得多加小心才行。

  他一边走,一边犯难。这件事要怎么跟蒋庭辉商量呢?只是怕颠九报复,大哥就把人锁在房间里不给出门,要是知道了自己打算陪龙准去泰国,大哥还不找条铁链子把自己铐住?思前想后,他决定先瞒下来,到时候出其不意直接动身,难道大哥还能追到泰国去?

  而在此之前,势必要把大哥哄好了才行……


  78章

  蒋亦杰越走越慢;几乎是一小步一小步蹭上楼的。估计大哥这时候一定是坐在家里等着兴师问罪呢;要怎么哄他才能免去一通争吵呢?

  想想蒋庭辉那样一个大男人;恳求自己好好惜命好好陪在他身边的模样;莫名总有些可怜。如果身份调转;换做是蒋亦杰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弟弟;早就按在地上揍得不成人形了,也只有大哥好脾气,次次都能忍下来。

  不知不觉走到家门口,蒋亦杰还是没想出应付大哥的办法。他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大哥是他最爱的人;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可是偏偏在大哥面前;他没办法低头服软,连道歉认错的话也总是张不开嘴。

  蒋亦杰在门外点起根烟,狠狠吸了两口,不当心把自己给呛到了,一阵咳嗽,咳嗽声震到了胸前的伤处,疼得他扶着墙弯下了腰,差点飙出眼泪。

  忽然间,门开了,一片暖黄色的光撒出来,驱散了楼道里的黑暗。蒋亦杰猛抬头,正对上大哥阴沉的脸孔。兄弟俩无声地对峙片刻,蒋庭辉劈手夺过蒋亦杰手里的半截香烟,丢下他转身进屋了。蒋亦杰讪讪站了半天,不情不愿地跟了进去。

  …

  烟头被按灭在了烟缸里,犹自腾起一股白烟,烟缸里早已横七竖八攒了一堆烟头,满得几乎冒出来,从那些只吸几口就被粗暴按扁了的烟头可以看出,蒋庭辉等人等得十分心焦。而此刻他捧着张报纸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手指捏得过紧,报纸被绷得哗哗作响。

  蒋亦杰默默换着衣服,眼睛瞄向大哥,大哥面无表情只管看报,完全不理睬他。慢吞吞换好了衣服,他又跑去开了罐啤酒,一口一口抿着,偷偷拿眼瞄着大哥,大哥依旧是面无表情看报,无声无息。蒋亦杰暗暗叫苦,大哥竟然一反常态既不骂人也不摔东西,看来事态严重了。

  他摸到沙发另一侧坐了下来,琢磨着是不是要说句“对不起”呢,这三个字貌似有点生硬,不够诚意,换成“大哥我错了”,会不会比较好一点?他皱着眉手指直搓下巴,自己干咳一声,算是开场白,可接下来的话左右还是憋不出来,急得他抓耳挠腮。

  关键时刻,蒋亦杰的肚皮跑出来捣乱了,它“咕噜噜”几声巨响,对饥饿发出了严重抗议。

  蒋庭辉听见声音,转过头不解地看了弟弟一眼,又望向肚皮,好像肚皮能给他答案似的。蒋亦杰逮着机会,赶紧用手揉了揉空空的胃:“我一天没吃饭了,都快饿得抽过去了。”

  蒋庭辉瞪了弟弟半天,冷冷“哼”了一声,站起身走进厨房,一会功夫就端出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有荤有素摆了满满一桌子。

  蒋亦杰是真饿了,跑过去抓起块红烧羊肉迫不及待塞进嘴里,烫得他又是吹手指又是抖舌头。蒋庭辉正端着碗筷出来,见状一巴掌拍在手背上:“急吼吼的,早干什么去了,洗手先!”

  看到大哥的表情不像之前冷淡,起码肯开口说话了,蒋亦杰吊起来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等他把手洗干净坐回桌旁的时候,蒋庭辉已经帮他把饭和汤盛好了。蒋亦杰端着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用他自己动筷子,爱吃的菜色就被大哥源源不断夹到了碗里。

  一颗饭粒黏在嘴角,蒋亦杰伸出舌头舔了两下没舔到,蒋庭辉放下碗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指帮他抹掉了。

  目光扫过,蒋亦杰发现大哥竟然在笑,那张脸前一刻还是乌云密布的,就差打雷闪电了,怎么眨眼功夫就放晴了?自己那些在肚子里转了无数圈的话甚至连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原来哄大哥好简单的,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只要自己是健康的,平安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他就心满意足了。

  “蒋庭辉……”蒋亦杰举着筷子呆呆叫道。气氛太温馨,他突然很想对大哥说句情话,比如“我爱你”,比如“我很幸福”,再比如“有你真好”,可是抬头对上大哥等待的眼神,他脸孔一热,脱口而出变成了,“……再去给我盛碗汤。”

  蒋庭辉没说话,将早已盛好的一碗汤送到了弟弟面前,这是他特意提前晾着的,入口不冷不热刚刚好。

  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一颦一笑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无论是进门前的踟蹰,进门后的察言观色,沙发上为难地吞吞吐吐,还是刚才一瞬间调开眼神,双颊泛起绯红……他的小妹,他都知道。

  …

  吃完饭,蒋亦杰难得抢着帮忙洗了一次碗,他力气太大,碗碟碰在一起叮当乱响,有几个盘子差点被敲破掉。等他洗好之后,蒋庭辉又悄悄把几个没洗干净的重新过了一遍水,这才端着水果给沙发里躺着看电视的弟弟送了过去。

  蒋亦杰看球赛看得很投入,眼睛始终没离开屏幕,大哥往他嘴里一块一块塞水果,他就乖乖嚼了咽下去。一盘水果吃完,蒋庭辉也安稳坐到了沙发上。蒋亦杰边看电视边很自然地将脚搭在大哥腿上,而蒋庭辉也没察觉出任何不妥,直接上手帮弟弟按摩起了小腿,从膝盖往下,把僵硬的肌肉拍松,穴位不轻不重地捏着,末了还捧起脚丫亲了一口。

  蒋亦杰不留神被触到痒处,条件反射抬脚踹在了大哥脸上,差点踹出一脸鼻血。

  电视看到十一点,蒋庭辉二话不说拖起弟弟去睡觉了。蒋亦杰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根本没有半点睡意,躺在被子里拱来拱去不老实。

  蒋庭辉关掉床头灯,把弟弟眼皮往下一压:“闭眼,睡觉!”

  “蒋庭辉,下次菜别做那么好吃!一吃吃到撑,还睡什么觉啊!”蒋亦杰拍了拍鼓出来的肚皮,哼哼唧唧表达着不满。

  “嚯,你还有理了!”蒋庭辉又好气又好笑,侧过身撑起头颈,伸手帮弟弟揉着肚皮,“你知不知道你多能吃,我和肥林按照五人份买的菜,被你一顿吃光了。再这样下去,我只能卖车卖房养活你了。”

  “切,”蒋亦杰一把推开蒋庭辉,“我青春期还没过呢老鬼!你是不是怕我一用力身高超过你?”他在黑暗里嘻嘻笑了一下,又黏糊糊问道,“喂,蒋庭辉,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蒋庭辉闭着眼反问:“什么感觉?”

  蒋亦杰一骨碌翻身压住了蒋庭辉:“什么感觉,就是吃饱了又很暖,然后该有的感觉……饱暖思什么……”

  “好了好了蒋小妹,老实点吧!不然我叫你老大行不行?”蒋庭辉恨不得举双手投降,“知不知道昨晚把我搞得多惨?我快十年没用手解决过了,你真是,你是天魔星吗……”

  蒋亦杰敏捷地骑坐在他身上:“所以说,我蒋小妹够义气,既然昨天让你吃了亏,今晚就补偿你一次喽!”

  “都跟你说要当心,骨头长歪了不是闹着玩的……”蒋庭辉双手握住弟弟的腰,想把人挪下去。

  “闭嘴!躺好,脱内裤!”蒋亦杰一掀被子将两人罩在里头,轰隆轰隆好一通折腾,震得床板吱吱作响。

  “啊!”黑暗里传出蒋庭辉一声惨叫,声音痛苦不堪地打着颤,“快起来快起来,我要被你坐断了!”

  “哦?”蒋亦杰似乎摸索了片刻,带着三分歉意埋怨道,“你要躺正一点嘛,磨磨蹭蹭。快点,手放好!这边这边,喂,搞什么,怎么软塌塌的了?”

  蒋庭辉有气无力地诉苦:“就是金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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