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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刀锋你为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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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亦杰的白色T恤已经被扯得破烂不堪,领口脱了线,松松垮垮斜挂在肩头,露出一侧清晰的锁骨和大片光洁紧实的胸肌,因为兴奋,他皮肤上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经灯光一招,晶莹闪烁。蒋庭辉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样,钉在那里挪也挪不开。
见到大哥的神情,蒋亦杰嘴角得意地翘了起来,他抓住衣服前襟稍一使力,面料“嘶啦”挣断,用不着脱上衣就整个掀掉了,紧接着他粗鲁地伸手过去解开了蒋庭辉的皮带。
两人比赛般争分夺秒扒着彼此的衣物,三两下胡乱蹬掉牛仔裤,又扯着对方裤脚管生拽了下来,挥手一丢,皮带头“咚”地弹到墙上,挟带着风景画框砸到了地板上,玻璃外罩四分五裂。衬衫、袜子、棉质内裤飞的到处都是。
干柴投进烈火堆,轰地就燃起来了。
蒋庭辉一翻身,把人狠狠压住,双手箍着弟弟腰部深深挺入了进去。蒋亦杰手臂向两侧抵着,不自觉攥紧了沙发的靠背和坐垫,指尖划过皮革,发出涩涩的“咯吱”声。他身体斜靠着,略有些扭曲,一条腿虚浮在半空,一条腿架在蒋庭辉肩膀上,脚踝用力向内勾着,流畅有力的腰腹几乎卷到极致,却不显一丝赘肉。
室内温度灼热起来,两人的皮肤布满细汗,触感湿润而滑腻。随着蒋庭辉一下一下剧烈的冲撞,蒋亦杰眼神渐渐迷离,嘴唇红得异样,表现前所未有的主动,甚至放任自己发出了急促的呻吟。他竭尽全力地配合着大哥,生怕自己稍一疏忽,就会生生错过人世间最美妙的时刻和最珍贵的宝物。
经过一场大战,两人的情致几乎同时攀上顶峰,各自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凌乱不堪的房间里霎时充满了专属于男人的淫靡气味。
…
情爱过后,炙热的欲望却没能及时消退。两人赤裸身体懒懒相拥着,依旧难舍难分。定了定神,蒋庭辉手指轻抚蒋亦杰红肿的脸颊柔声问道:“还疼不疼?大哥不是有意打你的,对不起啊小妹……”
他手指凉丝丝的,指腹有些粗糙,触到滚烫的脸上,让蒋亦杰毛孔“唰”地一紧,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蒋亦杰也不答话,眼睛半闭着往大哥怀里挤了挤,又慢慢抬起头,一寸一寸寻向蒋庭辉温润的嘴唇。从下巴到唇角到齿间,细细品鉴着,仿佛大哥是一杯醉生梦死的好酒,让他在微醺之中饱尝满足和喜悦。
他的手也不肯守规矩,偷偷摸摸划到蒋庭辉胸口,将那粒粉红色的突起轻捻在指缝间,贪玩地揉弄着。那个敏感的部位很快鲜艳肿胀起来,同时激起了蒋庭辉小腹间酥酥麻麻的骚动。
“老实点小坏蛋!”蒋庭辉捉住弟弟的手向下推去。蒋亦杰被他一推,顺势溜到下面,直接握住了他两腿之间尚带粘液的物件,只稍稍捏了一下,那家伙便意气风发地挺了起来,还几不可察地弹动着。
“它这是……想邀请我再来一次吗?”蒋亦杰咬着大哥耳垂含糊问道。同时腰身一挺,将那个不安分的家伙夹在了自己两腿之间,慢悠悠刮蹭着。
蒋庭辉“咕噜”咽了下口水,声音已经有些喘息不定:“可以吗?我怕你受不了。”
蒋亦杰笑容灿烂:“切,是你年纪大了不中用吧……”
不等说完,人已经被蒋庭辉翻骨牌一般翻了个面,脸朝下,身体跪倒在沙发上,胯部钳在蒋庭辉手里,被大力向上提着,窄而坚实的臀部高高翘起。蒋庭辉一脚踏在地板上,一腿半跪在沙发上,低头朝着肉最厚的位置一口咬了上去:“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蒋亦杰吃疼,手肘撑着想要起身躲闪,不想蒋庭辉抓牢他胯部用力一抽,把他上身重重甩了下去。温热的躯体随即贴过来,一前一后交叠着,紧紧连接在一起,“啪,啪,啪”有规律地撞击着。
蒋亦杰肆无忌惮地呻吟一声高过一声,狭小的甬道被完全填满,四肢百骸触电般急促悸动着,却又渴望得到更多的缠绵与慰藉,像个贪婪的情欲饕餮,恨不得把蒋庭辉牢牢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原始的快感让人忘记了一切,神智迷乱了,灯光也迷乱了,斑斑点点,恍若深秋小径洒满的金色落叶,灿烂,辉煌,让人如坠梦境。
真希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就永远停留在最快乐的时刻。因为华丽激荡过后,总会带来无法言说的失落……这感觉让人有点想哭……
又一场欢爱在高潮之际落幕。
…
蒋亦杰起身去洗澡的时候双腿一软差点摔倒,被蒋庭辉及时揽住:“这就是逞能的下场,怎么样,要不要大哥抱你?”
“省省吧,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蒋亦杰扶着沙发靠背缓了缓,戏谑地推开了蒋庭辉,“说什么三十如虎,只不过两次而已,就快被榨干了,还以为你能撑多久呢……”
“还不是你咬得太紧,吸都吸光了,我拿什么施展!”蒋庭辉也被引逗得下流起来。
两人都疲惫不堪,草草清理过,便一起躺倒在了床上。蒋亦杰摊成个霸道的“大”字,缓缓说道:“今天我和干爹商量过了,他会陪我回台湾避一阵。我人不在外岛,你们应付起佛头也少点顾虑。虽然干爹十几年没回去过台湾,人脉势力还是有的,保我一个小角色绰绰有余,你只管放心。”
这个决定太突然,令蒋庭辉有些错愕。怪不得那小子今天热情得反常,原来是知道即将要分离,提早就开始依依不舍了。
之前他也动过让弟弟出去外面躲风的念头,却没往深里考虑。一则他不放心弟弟离开自己的视线,总觉得没人比自己更加可靠。再则就算蒋亦杰走了,佛头还是会拿和新的兄弟们开刀,依旧于事无补。可是经过今天下午的一场虚惊,他又觉得让弟弟离开外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被佛头追杀的危险并不会减小,但起码弟弟想发疯跑去杀佛头,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蒋庭辉一手撑着头颈,一手抚摸着弟弟额前泛着水汽的碎发:“也好,拖到这个时候才走,佛头应该预料不到。你放心过去住段时间,等大哥搞定这里的一切就去接你。”
“好,我等你。”蒋亦杰闭着眼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他翻了个身,饶有兴致地凑到大哥面前八卦道:“你知道Vincent哥喜欢的对象是谁吗?打死你都猜不到,竟然是姚璨儿!”
蒋庭辉眼睛略微睁大了点,嘴角了然一撇:“倒也不奇怪,阿Vin心心念念半辈子的初恋女友就是那一型的,清清纯纯学生妹嘛。”
“真希望他们俩能修成正果,免得Vincent哥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蒋亦杰小声期许着,又神色黯淡下来,“不管怎么说,黑口仔是死在了我手底下,虽然姚璨儿不记恨我,可我心里总觉得对不起她。如果将来他们结婚,你要帮我送份超大红包给她,要足够小丫头置办嫁妆的。”
蒋庭辉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怎么不自己送?”
“我……我又没有钱!我的钱都拿去资助王大卫追求艺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蒋亦杰理直气壮地瞪向大哥,不依不饶,“至于王大关呢,给我当小弟这么长时间,我都没给过他什么实在的好处,那只马骝倒也好养活,给口剩饭就能打发。将来你当上了坐馆,千万别亏待了大关。”
蒋庭辉打了个哈欠,哭笑不得地扳过他下巴:“你看看你,老太婆吗?年纪轻轻话怎么这么多,你大哥坐馆没当上,你已经算计上了,要不要拿个本子拿支笔给你,把所有安排一一列出来,我好照着小妹哥的意思办啊?”
“现在是信息时代啦,蒋庭辉你要不要再落伍一点,还拿什么本子,敲电脑嘛!”蒋亦杰坏坏笑着,“话说回来,听说新出的计算机软体很强大的,连算命、起名字都搞得定。等杨四眼的儿子出生了,一定得帮着算算,两公婆都是当差的,煞气太重,儿子就要取个平和顺意的名字才好……”
“嗯……”蒋庭辉迷迷糊糊哼着,眼皮一黏,沉沉睡了过去。
蒋亦杰还在自说自话念叨着:“杨明礼就生个小四眼仔,不知道火女姐会不会生个小排骨妹呢?她还是生男孩比较好,男孩子活泼淘气些没什么,要是生个女儿像金毛飞可就惨了,长得丑不说,还臭嘴巴,将来比火女姐还要难嫁掉……肥林哥就好了,老婆做护士的,全家人都能照顾得健健康康……”
蒋庭辉的鼾声悠扬而起,像是对他的回应。
蒋亦杰悄悄坐起身,靠着床头点起支烟无声吸着。窗帘只拉了一半,露出半边风景。远山黑黢黢的,连绵不绝,山脚下的公路曲曲折折,被路灯映照成了暗金色,像一条随意缠绕着的流彩丝带。他在帆头角活了快三十年,从不知道帆头角的夜晚可以这样清幽宁静。
山顶上是深邃无际的夜空,缀满点点星光。都说人死了灵魂会变成星星升上天去,那老爸老妈也会在那里吧……老爸,蒋太,希望你们可以保佑我,让我幸运地赢得这场赌约。如果我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黎明之前,正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远处地平线上遥遥升起了一枚明亮晨星,它时而高悬于东方,时而闪耀于西方,既隐喻着死亡,又象征着复活,它是启明星,也是长庚星……
99章
出发当天;蒋庭辉不知从哪弄来一本老黄历;捧在手中认真翻查着。纸张太脆,稍不留神就容易撕破;他皱起眉头笨拙地捻着;模样十足老派。
房门一开,蒋亦杰神清气爽走了出来,刚洗过澡的头发还带着湿气;刘海蓬松地垂在额前。他穿了件胸口印着渐变圆点图案的白T恤,袖口处镶着同色滚边;这身略显花俏的打扮使他看起来年纪轻了好几岁;像个活泼的学生仔。
蒋庭辉小小惊艳了一下:“哇;我家小妹好靓仔。收拾得这么快?”
杨笑基的车子早已等在楼下,可蒋庭辉还想要再拖拖时间。黄历上写着“戌时宜出行,利东北”,外岛的东北方向,不就是台湾喽,只是离戌时还远着呢。
“不然要多久?难道还要化个妆?干爹他老人家半截身子埋在土里,没多余时间给我浪费啦。”蒋亦杰一开口说话,学生仔形象立时破了功。蒋庭辉挠挠头,不情不愿地送弟弟下楼去了。
“小妹啊,到那边要听杨生的话,别由着性子到处跑。有什么事打给阿Vin,我的电话怕不安全……”蒋庭辉握着弟弟的手,滔滔不绝叮嘱道,“吃东西注意些,水土不服最容易生病。在人家地盘上,要学会低头做人,遇事别逞能,乖一点,嘴巴甜到哪里都不会吃亏……”
蒋亦杰任由大哥拉着自己,安静听着,偶尔轻点一下头,笑容却越来越勉强。
闻琛察颜观色,及时靠上前提醒道:“行了庭辉,小妹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再啰嗦几句,只怕船都要开到台湾了。不过大半个月时间嘛,等到开香堂选过坐馆,咱们兄弟一起风风光光过海去接人,这都忍不了?”
蒋庭辉闻言,尴尬地揉了揉自己脸颊,是啊,苦着一张脸送人,总归不吉利的,要笑笑才好。
其实他心里想些什么,弟弟都知道,根本用不着说出口。这样翻来覆去没完没了的,不过求个安心罢了。
走到楼下,蒋亦杰打算迈步上车,不想蒋庭辉一把扯住他,攥得更紧了。什么叮咛啊告诫啊,从决定出行的那天就开始讲,想起来就要讲,刚刚也一直都在讲,到现在真的没话可说了。可蒋庭辉就是舍不得放开手,分离让他感到恐慌,小妹太野了,谁知这一松手,会给他飞去哪里?
兄弟俩默不作声定格在那,僵持半天,蒋亦杰不动声色地往回收手,却完全扯不出来。再抬头,正对上大哥怅然若失的眼神,他的心一下就像被鞭子猛抽了似的,剧烈收缩着,又酸又疼。但他很快换上了满不在乎的笑容,朝大哥勾了勾食指:“蒋庭辉,来根烟。”
一个小小的要求,使蒋庭辉意外平静了下来。他掏出支香烟叼在嘴上,点着吸了一口,反手塞给弟弟。蒋亦杰接过来跟着吸了一口,点点头:“味道不错。”他两根手指用力一碾,掐掉了烟头上的火星,又朝蒋庭辉一丢,“老规矩,剩下的等我回来再抽!”
然后不由分说跳上车,一拍司机肩膀:“开车吧兄弟。”
一直等候在车里的杨笑基打量着他的神色问道:“要不要再多……”
“开车吧。”蒋亦杰粗鲁地打断了干爹,双眼凝视前方,直到车子开出去,都再没回过头。
…
弟弟一离开,整栋房子都显得空荡荡,异常安静。蒋庭辉一级一级楼梯往上走,脚步仿佛千斤重。晃神的功夫,鞋子不小心踢到茶几,搁在上头的纸袋晃了晃,翻倒在地板上。“当啷”,有什么金属物跌了出来,蒋庭辉低头一看,是弟弟随身的那把小匕首。
匕首是他送给弟弟的,牛皮刀鞘,上好的钢材,刀刃打磨得吹毛立断,虽然只有三寸不到的长度,使用得当一样可以取人性命。前几天因为搭扣松了,他顺路拿去给老师傅修理,谁知竟忘了交还给弟弟。
蒋庭辉越想越不舒服,这把匕首从送给弟弟那天起,就被蒋亦杰从早到晚别在腰带上,与其说是用来防身,不如说作为护身符的意味更大些。有这把刀子在,就像自己陪在弟弟身边一样。
他一把抓起小匕首,转身就往楼下跑。杨笑基他们离开没多久,现在追过去还来得及。
蒋庭辉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拨打弟弟的手机,出乎意料,蒋亦杰竟然关机了。他狐疑着重又打给了杨笑基:“喂,杨生,我庭辉。你们等等,小妹的东西落在家里了,我现在送过来。”
“啊?哦,庭辉啊……这个……没什么重要的就不用送了,何苦麻烦……”不知什么缘故,杨笑基说话变得支支吾吾。
蒋庭辉抓着手机费解地瞪了一眼,重又放回耳朵边:“这样吧,你把电话给小妹,我跟他说。”
那头顿了片刻,打着哈哈说道:“没什么要紧的就不要跑一趟了庭辉,船还在码头上等着呢,虽说是朋友,也不好害人家一直等……”
蒋庭辉眉头骤然拧紧,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越来越浓烈。他“啪嗒”扣起电话,一脚踩在油门上,轰鸣着飙了出去。没花多少时间,就看到杨笑基的车子远远出现在前方,来时一共三辆,现在只剩下了两辆,还有一辆不知所踪。
他架车快速冲上去,将对方挤到路边,划出个弧线横着停到杨笑基车前头,逼得对方不得不紧急刹车,两辆轿车差点撞在一起。
蒋庭辉跳下来,紧走两步一把拉开车门,不出所料,后座上只剩了杨笑基一个人。他声音哑得厉害:“杨生,小妹呢?”
杨笑基脸上飞快闪过一丝诧异,嘴角抽动着欲言又止,最后淡淡敷衍道:“哦,我临时有些事要处理,派了人先护送他去码头了。”
蒋庭辉单手握拳烦躁地敲打着脑门,不对!太不对了!一定有什么地方被自己遗漏了……和干爹商量跑去台湾避风头的事,为何中间会偷偷消失了几小时?晚上一反常态地主动示好,连上床都带着义无反顾的劲头……还有后来说的那些话,干嘛要把每个人的将来都详详细细安排一遍,就像他再也不回来了一样……
想到这些,蒋庭辉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连话也说不利落了:“杨、杨生,快告诉我小妹在哪!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杨笑基叹了口气,表情凝重起来像变了个人:“庭辉,阿杰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你。别让他的苦心白费了。”
蒋庭辉眼珠瞪得几乎凸出来,要不是保镖们在旁边拦着,他的手几乎要掐上杨笑基的脖子了:“什么苦心?什么为了我?他要引佛头出来是不是?你就看着他送死吗!”
“庭辉啊,那是你弟弟,你该比谁都了解。以他的脾气,打定主意想做某件事,别人能阻止得了吗?就算你现在追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搞不好还会坏了他的事。”杨笑基从始至终坐在原处,嘴角带着苦笑。
蒋庭辉白眼球烧得通红,完全顾不上什么礼节风度了:“杨笑基!要是小妹有事,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阿杰不会有事的……”杨笑基摇摇头,浑身上下散发着与年纪相符的疲态,却很坚定,“他答应过帮我养老送终,而且是两次!我相信他能说到做到!”
蒋庭辉恨恨丢开他,掏出电话想打给闻琛,可是手抖得厉害,根本不听使唤,按了几次都错了,好不容易接通,他几乎是对着话筒在嘶吼:“阿Vin,叫上所有人,跟我去码头!”
…
车子开到码头附近停了下来,一名小弟陪着蒋亦杰下了车。远远的,栈桥一路延伸到海里,两侧整齐排列着各种型号的游艇。有几艘船上亮着灯,灯光投射在海里,映出一长条鱼鳞状的金色波纹,朦朦胧胧,诗情画意。
蒋亦杰刻意放缓脚步,走到较为僻静的拐角,忽然停住了,呆呆一拍口袋,貌似有什么重要物品遗失了。他将那名小弟招到身边吩咐了几句,对方连连点头,一转身大步跑开了。
他刚想点起根烟打发时间,一支冷冰冰的枪管凭空出现顶在了背上,同时传来一个耳熟的低沉男声:“别动,子弹不长眼!”
蒋亦杰识相地缓缓举起双手,在男人的推搡下,穿过旁边半人高的蒿草丛,走出老远,在一处空地停了下来。月黑风高,果然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地界。
四周黑乎乎一片,飘着淡淡薄雾,身后的男人小声通报道:“佛头哥,人带来了!”
“哒——哒哒——”几束雪白灯光同时亮起,刺得蒋亦杰睁不开眼,赶紧太手臂遮挡。等了好一会,眼睛才渐渐适应了直接照向他的光线。光是从车前大灯上发出的,光源来处站着五六个男人,都拿着枪,枪口统一对着他。
这种成为灯光焦点的感觉倒也不赖,就像站在舞台上即将开始一场惊险的表演,只可惜观众不算太友好。
沙沙脚步声响,佛头从阴影里一步一步慢慢踱了过来,直走到蒋亦杰身前半尺才停住。因为背后有枪顶着,蒋亦杰的手依旧高高举在半空,神色一如既往的不卑不亢。
佛头眯起眼睛定定注视着蒋亦杰,脸上表情瞬息万变,先是愤怒,而后悲伤,最后变为居高临下的嗤笑:“哼哼,蒋亦杰,如意算盘打得响啊!我弟弟躺在棺材里,你却要跑到台湾逍遥快活去了。好在老天开眼,恶有恶报!”
“老天不是现在才开眼的,恶有恶报,在颠九哥身上不是报过一次了……”话音未落,佛头挥起一拳重重砸在他脸上,把剩下半截话砸得四分五裂。
蒋亦杰在拳锋扫到脸颊前一刻及时偏了下头,不易察觉地卸下几分力道,避免了牙齿崩落的悲惨下场。他还趁机向斜后方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脚跟,偷眼用余光瞄着,正好站在自己做过记号的范围内,这回位置总算合适了。在他跌出去的瞬间,身后持枪戒备的男人似乎早有预料,竟很配合地后撤一小步让出了空间。
“佛头哥,被点到痛处就气急败坏了吗?敢说当年除掉沙皮你和颠九没参与?师爷金绑架正叔女儿的事你们也是幕后黑手之一吧?要不是颠九想杀人灭口,干嘛跑到泰国追杀龙准?”蒋亦杰毫不理会四周虎视眈眈的枪管,瞎话讲得理直气壮。
“闭嘴!都快死了,还胡言乱语些什么!”佛头怒不可遏冲到近前,举枪对准了蒋亦杰眉心,仰天高呼,“阿九,大哥给你报仇了!”
佛头手指勾起,“嚓”地扣动扳机……枪没响!
那把枪里的子弹被阿吉动过手脚,导引部没办法对准膛线,底火一击发就会卡膛。虽然这种结果蒋亦杰早就知晓,可是被枪抵住脑袋的一刻,心脏还是急速跳动起来。他其实是怕死的。
一枪打出“臭弹”,佛头不自觉愣了下,趁他分神的功夫,蒋亦杰凌空一脚踢飞了他的手枪,又弹起膝盖攻向他侧腰,佛头急忙格挡。两人缠斗在一起,后面的手下唯恐误伤佛头,不敢贸然开枪,这一迟疑,佛头又吃了好几记重击。
有那么一瞬,蒋亦杰生出种冲动,真想就这样直截了当地解决掉佛头算了。可他知道,这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就算此刻成功杀了佛头,自己照样跑不掉,就算能躲过在场众人的乱枪,将来也要面对帮会的追杀警方的通缉,一辈子别想光明正大活着。
他的任务不光是要搞倒佛头,还要搞垮他的和英社,同时不使蒋庭辉受到一丝一毫的牵连!
…
眼看时间差不多,蒋亦杰卖了个破绽,原本在背后挟持他的阿吉趁机跳过来将他拦腰扑倒,两人四肢纠缠着翻滚到地上,最后阿吉成功把蒋亦杰压在身下,枪管顶在心口处。
见人被制服了,手下都放松了警惕,扶着佛头站到一旁。佛头愤愤啐了口鲜红的吐沫:“阿吉,杀了他!”
阿吉一手扼住蒋亦杰喉咙,一手持枪,果断拉开了保险。
忽然一个小弟举着手机快步跑到佛头跟前:“佛头哥,正叔电话!”
佛头很不耐烦,却不得不分心应付:“什么事?”
手下为难地转述道:“正叔不知哪里得到消息,说我们抓了蒋亦杰,他下令把人带回堂口审过之后再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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