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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刀锋你为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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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人这种事,蒋亦杰没什么经验,他烦躁地用拳头搓着额头:“别说的好像你没心一样!”随即跳下车,几步走到蒋庭辉身前,熟练地将手伸进休闲西装内袋把钱包掏了出来,在装身份证的夹层底下,翻找出一张泛了黄的照片,“你要是不想念小时候全家人整整齐齐的日子,为什么还把它收得这么好?妈妈千错万错,到底也给了你一个完整的家。”
那是一张全家福,爸爸妈妈坐在前排,怀里抱着穿开裆裤的蒋亦杰,大哥二哥站在后排,一家人笑得有些木讷,却很真实。
“那只是……随手放进去的,早就忘记有这么个东西了。”蒋庭辉望着那张照片,略微纠结地皱了下眉头,很快自嘲地笑笑,一把夺过照片,随手撕掉丢在了地上。这种被拆穿的感觉,让他恼羞成怒,以至于根本没想过照片放得如此隐蔽,分离许久的弟弟又怎么会知道?
蒋亦杰惊讶地看看大哥,又看看地上的碎片,咬牙点了点头,撇下蒋庭辉,兀自轰起油门呼啸着飙了出去。开出老远,被夜风一吹,脑子清醒了许多,他的速度逐渐放慢下来,最终调转头驶了回去。他很后悔,怎么就鲁莽地去把照片翻出来了呢!
大哥已经离开,破碎的照片还散落在原地,蒋亦杰把它们一一捡起来,擦去沾染的灰土。那上面记录的生活,曾经是他们一家——起码是他自己最幸福的时刻。照片会蒙尘,会撕毁,会丢弃,可记忆不会。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百年,只要活着,那都是他最宝贵的财富。
爸爸不在了,妈妈也即将离开。大哥,都说人生如戏,可我好怕有一天,银幕黯淡下去,台上只剩下我自己……所以我宁愿用我一个,去换你们所有人,让你们继续在画面里有说有笑,开心到老。
他坐在台阶上,把照片摊在膝头一点点拼好,点起支烟默默吸着。直到一支烟燃尽,化成散落的灰霾,烟头上红色的火光垂死挣扎着,终于沉入死寂。
…
在蒋家兄弟为了些毫无意义的事不断闹别扭的同时,龙准正把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手里攥着个蒋庭辉的弟弟,再好用不过。
这段时间他除了牢牢盯紧疯牛古展之外,还要应付帆头角的毒品大王佛头。如今在三角街上,从传统的K粉、摇头丸,到新兴的fing霸、神仙水、five仔等等,佛头、颠九兄弟控制了绝大多数的货源。龙准很怕佛头古展两家一个负责进货,一个负责散货,把他架空在外,失去了赚大钱的机会。
可如何去和佛头抢生意,是个棘手问题。龙准是属铁公鸡的,割让利益的事情一定不会做。而与佛头谈判,那简直是与虎谋皮。剩下的路子,只有诉诸武力了。可是自己这边先动手,又一定会落人口实,到哪里去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佛头手下最大的“灯头”叫做鸵鸟,在三角街上招摇过世,已经到了根本不把龙准放在眼里的地步,龙准打算拿他开刀,灭灭佛头威风。
这时候蒋亦杰就派上用场了。把他撒出去会会鸵鸟,如果事情侥幸办成,自己得益。若是不幸栽了跟头,直接丢弃掉就好,反正无名小卒一个,也没人认识。万一不慎惹怒了佛头,还可以把毛矛头顺势推到古展那边,摆出“蒋庭辉弟弟”这一身份,顺理成章做成是古展背后教唆的样子。
扳不倒他们两家,能挑拨出点是非也好。
…
龙准本以为蒋亦杰只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从前没见过什么世面,遇事一定会退缩,谁知道他刚说明意图,对方就想也不想直接答应了。搞得他准备好那一大通花言巧语根本没派上用场。
蒋亦杰自然知道龙准对他的利用和算计,不过这是未来老大交代的第一件事,能不能顺利加入和义社,这也算是个考验吧。
龙准在自家堂口招待蒋亦杰,极为客气地上了茶,又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手枪放在桌上,笑容可掬地问道:“阿杰,以前有摸过枪吗?”
蒋亦杰双手抱臂靠在座椅上,瞄了眼桌面,傲慢一笑:“奥地利产GLOCK17嘛,最基本型号。长七点三二公分,高五点四三公分,弹夹容量十七发。飞虎队和机场特警都用它。这种枪的卡榫容易磨损,搞不好子弹会掉出来。”他很随意地将枪握在手里掂了掂,知道里面上满了子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枪身,“编号被搓掉了,不出意外的话,来复线应该也已经刮花了吧,这样用起来倒没什么顾虑。”
他是丝毫没想要隐藏实力的。既然龙准要把他当刀子使,那就干脆做一把最锋利、最狠绝的刀,日子久了,越来越顺手,想丢掉都舍不得。直到用得兴起,失去戒备,再对准其心脏一刀刺下去。
龙准果然吃惊不已,眼睛大睁开,衬得眼球越发细小:“阿杰,真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对枪倒挺有研究。”
蒋亦杰满不在乎地挑挑眉:“男人哪有不喜欢枪和车子的。”
“这些都是……你大哥教给你的?”除了蒋庭辉,龙准再想不出蒋亦杰一个学生仔有什么接触枪的机会,便借机言语试探一下。
蒋亦杰略有不快地撇撇嘴:“为什么又是他?好像世界离了他蒋庭辉就转不动似的。如今外岛满大街都是仿真枪械店,法律规定不许出售武器,却没规定不许出售螺丝、扳机、弹簧,这些又不违法。作为一名枪械爱好者,自己组装几只基本款手枪只是入门级别。”他目光犀利地投到龙准身上,“龙哥,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炫耀?”
“哦?”龙准被他问得措手不及,“怎么会……”
“其实我就是在炫耀!”蒋亦杰狡黠一笑。
在龙准面前,越直白越好。龙准是个工于心计也善于伪装的人,可他最讨厌别人对他耍心机,说假话。与其藏着掖着惹他怀疑,不如索性一白到底。
龙准发现,蒋亦杰拿起枪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同了,散漫的脸孔瞬间变得神采奕奕,倒真像是个拿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以至于那玩笑似的卖弄,也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阿杰,做事的时候留点分寸,吓唬吓唬就完了。大家毕竟都是吃小和兴锅里的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闹大了,对上头也不好交代。”龙准装模作样提点道。
蒋亦杰完全没有附和他的意思:“龙哥这话我不爱听,倒像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了。既然他们和龙哥作对,凭什么还要留分寸?那小子叫鸵鸟是吧,就要拔拔他的鸵鸟毛。”
“哈哈哈,”龙准假意大笑,“年轻人有志气,那龙哥就等着给你接风了!”
蒋亦杰利落地卸下弹匣,将子弹悉数摊在桌面上,只从中捡起一颗,举起来很神气地晃了晃:“有这一颗足够了!”
…
龙准行事向来缜密,蒋亦杰一离开,立刻招来了大块头阿力,命他带人暗中监视蒋亦杰,一举一动都要实时汇报。
利用归利用,但也要提防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惹出什么岔子,牵连到自己。对于手底下坏了事的卒子,龙准宁可干净利落地除掉了事。在他的思维里头,自己的命叫命,别人的命,工具而已。
不过,这个蒋亦杰多少让他有些吃不准,按常理说,越是言辞上妄自尊大的人,越不足信。可是这小子又偏偏给人一种有点真本事的感觉。龙准的胃口不自觉被吊了起来,有些急不可待想知道结果了。
行动当天,阿力气恼地打来电话:“龙哥,咱们恐怕都看走眼了。那小子空长了一张机灵的脸,骨子里其实是个白痴。这拿枪去找人家麻烦,最起码也要挑个僻静地方下手,他倒好,大摇大摆就跑到人家场子去了……”
龙准倒不急于下结论,很多时候出其不意,也能成为险中求胜的绝招。但是很快,这种设想就被阿力的电话给推翻了。
“龙哥,姓蒋的简直是头蠢猪!亏他还敢夸那么大的海口。这小子枪还都没亮出来,就给人家抢过去了,现在倒好,被人拿枪指着头,还不……”
“砰”一声枪响,龙准嫌弃地闭了闭眼,大失所望。
☆、小试身手
蒋亦杰是安安稳稳吃过晚饭才出门的。他穿了一件咖啡色格子衬衫,纽扣一直系到最上面一颗,领口勒得有点紧。鼻梁上架着个过时好多年的老红色塑胶框眼镜,躲在镜片背后的眼神尽可能收敛起来,有意无意盯着脚尖。
出门前他还照了下镜子,镜子里,那个平日傲慢又凌厉的蒋亦杰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个读书读傻了的纯正土豹子。对于自己的新形象,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下楼之后他没有去取机车,而是局促地站在路边抬手拦了辆的士。上车前因为慌乱,额头还不小心撞到了车门顶端。当司机问起目的地的时候,他先后把要去的夜店名称说错了两次,显示出对那个场所完全不熟悉的样子。
不出意外的话,根本没有人会找到的士司机,这些细节的铺垫基本上都是无用功。可习惯使然,他喜欢做戏做全套。
…
从和义堂口里毫不犹豫应下龙准委派的任务那刻起,蒋亦杰的大脑就飞快运转起来,等到拿起枪卸下多余的子弹,这个计划已经基本成型了。接下来,就看如何去准备与实施了。
他虽然言行粗暴,极端讨厌为了一件事纠结起来没完,但遇到正经事,却极有耐心。
在对付鸵鸟之前,他先仔细观察了那家伙很多天。鸵鸟时常出没的场子在三角街前段,那里地方很大,灯光昏暗,内部被隔成了一间间大小不等的包房,走廊七拐八绕,像个蜘蛛网,不同空间被一扇扇四通八达的门连接起来,大部分摄像头形同虚设。
这种设计,一方面是为了保持私密性,让客人玩得放心。另一方面,作为佛头在三角街上进货出货的大本营,要时刻提防警察临检,格局建造得错综复杂,也方便那些卖家买家带着货紧急撤离。
蒋亦杰查到了当初负责这家场子装潢的公司,以要开设新店为借口,要求对方提供曾经做过的案例以便参考。几次下来,终于给他搜罗到了鸵鸟所在场子的格局平面图。
对行动地点全面了解之后,还需要一个光明正大且经得起推敲的理由。
通过对鸵鸟背景的调查,蒋亦杰发现他除了在酒吧夜店里销货之外,还组织不良少年在校园里散播软性毒品。而巧合的是,最近地区新闻有提及,几名在校学生忽然集体离家出走,失去音讯,警方怀疑他们是被犯罪分子胁迫从事非法活动而失踪的。
在这些学生里头,数一名叫阿伟的男孩社会背景最单纯,他父母双亡,和老迈的奶奶一起生活,在学校里总是沉默寡言,从未参加过任何集体活动,像这样的人,是否认识了什么新朋友,应该没人知道。
蒋亦杰决定,给自己设定出一个“阿伟朋友”的身份。这下可以名正言顺去找鸵鸟了。
行动之前,他躲在房间里,用女人修指甲的细砂纸将右手的指纹小心打磨过一遍,又很认真地在五个指腹涂上了厚厚的透明指甲油,连边缘都勾勒得十分整齐。这样一来,右手触摸过的物体就不会留下指纹了。
…
夜店里头光线昏暗,蒋亦杰花了好一阵才渐渐适应。
那些穿着超短裙摆动长腿的小姐们一看衣着就知道他是个没油水可捞的寒酸客人,纷纷露出鄙夷的眼神,像躲着个散发异味的过期腌肉一样,娇滴滴掩着鼻子,避之唯恐不及。偶尔也有不开眼或者找不着生意想碰运气的小子悄悄凑上来,贴着耳边小声问:“老板,要不要吃糖?”
这些应该是鸵鸟手底下的“小灯”了,他们就像酒吧里的啤酒推销员一样,负责到处寻找客源。蒋亦杰听见问话,瞪大眼睛傻里傻气地反问:“什么糖?这里还卖糖吗?”
小灯一看回答不对头,就识相地走开了。
没人来烦正合蒋亦杰心意,他装作迷路的样子,贴着墙边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总算发现了鸵鸟的踪影。
鸵鸟虽然只是和英堂口里一个负责毒品生意的“灯头”,但因为在三角街上资格老,货源足,又有佛头做靠山,人人见了都给三分面子,出出进进也总带着个健壮的小弟保驾护航。蒋亦杰远远跟在鸵鸟身后,耐着性子等待时机,直到鸵鸟灌了满肚子啤酒,大摇大摆带着小弟走进洗手间,动手的时刻终于到了。
…
蒋亦杰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个塞了破乒乓球的锡纸包,点燃后又迅速熄灭,只留下一点点火星,暗地丢进了拐角处的垃圾桶。在他离开之后,那东西自己默默燃烧起来,散发着浓重的烟雾和臭味,变成了一枚简易烟雾弹。
走进洗手间,迎面看到鸵鸟叉开腿立在小便池前哗哗放着水。蒋亦杰飞快扫了眼相反方向的蹲位隔间,那里有两扇门是紧闭的,也就是说,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除了他和鸵鸟之外,还将有两名目击者,这真是太幸运了!
蒋亦杰扶了扶眼镜,愣头愣脑走上前去:“那个……先生,请问你是不是叫做鸵鸟什么哥的?”
鸵鸟醉眼惺忪地扫过一记,抖了抖下身的物件,打了个很爽的冷战:“什么什么哥的,没看见正忙着,去去去!”
旁边小弟也跟着看过来,见是个完全无害的家伙,也懒得理会。
蒋亦杰很不识趣地再次凑了上去:“鸵鸟……哥,我是阿伟的朋友,我想……阿伟已经好几天不出现了,他奶奶年纪大身体又不好,很担心他的,你能不能……”
“滚滚滚,什么阿头阿尾的,不认识。”鸵鸟根本没耐心听他啰嗦,直接把靠近身边的蒋亦杰推出个趔趄,随后低头整理着裤子拉链。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头的烟雾报警器忽然响了起来。众人一愣,鸵鸟对着小弟一努嘴:“去看看怎么回事。”小弟点点头,跑着出去了。
蒋亦杰趁此机会欺身上前,拉扯住鸵鸟,故意高声叫嚷道:“你不许走,快告诉我阿伟被你的人弄到哪里去了!一定是你们害他!”说话之间,他右手掏出枪,像握着块滚烫的炭头般,颤巍巍指向鸵鸟,“别欺负我们老实人,我告诉你,鸵鸟什么哥的,你要是不说出阿伟的下落,我就不客气……我还要把你卖摇头丸的事情抖出来,阿伟早就告诉过我了,一报警,你跑都跑不了。”
这些话当然是说给隔间里慌忙提着裤子那两位听的,语气里透着股强弩之末的死撑。
他装作想要吓唬鸵鸟的样子,把枪往前送了送,谁知脚下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前跌倒,枪尖直笔笔冲着鸵鸟的眼睛就捅了过去。
鸵鸟见他掏出枪来,根本没害怕,一看那家伙手抖成帕金森患者的样子,就不是个有胆开枪的人,搞不好,只是把吓唬人的玩具枪而已。可是蒋亦杰忽然间扑了过来,他还是下意识地一闪身,劈手夺过了那把枪,还在指间极为潇洒地转了两下:“小子,玩不起就别学人家逞威风,小心别把自己吓尿了裤子!乖乖回家叼着奶嘴找妈妈吧,还是要鸵鸟哥教教你?”
所有动作只发生在一瞬间,旁边隔间里的人听到烟雾报警声,都紧张地清理干净想往外跑,谁知一拉开门,就看到这样一幕——凶神恶煞的鸵鸟手里握着把枪,枪口指向对面一个几乎吓破了胆的年轻人。
蒋亦杰抓住鸵鸟分神的空挡,冲过去用没有涂抹掉指纹的左手抓住了鸵鸟的手,嘴里恐惧地哀求着:“别杀我啊鸵鸟哥,别杀我!”看起来他们像是在争夺那支枪,其实蒋亦杰力气很大,正不易察觉地控制着鸵鸟的手,左右着它的行动。
鸵鸟混迹江湖多年,凶险的状况遇到过不少,可今天的事他却一时反应不过来了,被蒋亦杰装模作样一闹,竟真跟着争夺起枪来。
枪口在二人角力的过程中不断变换着方向,两名旁观者为了避免被误伤,都抱紧头瑟缩着蹲在了墙角。
烟雾报警是假的,服务员很快清理了不慎引燃的垃圾桶。鸵鸟的小弟见平安无事,便及时转了回来。蒋亦杰余光发现小弟出现在门口,立即找准角度,装作毫无章法的样子,一转身将鸵鸟持枪的手夹在了腋下,虎口卡住对方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关节,用力一捏,“啪”一声枪响,子弹从小弟裤腿上擦出一道血沟,又深深射进了对面的墙壁里。
这颗子弹是一定要打出去的,除了要把戏份做到足之外,如果鸵鸟安装的子弹上面没有鸵鸟的指纹,是不符合逻辑的。这也是蒋亦杰仅仅只要一颗子弹的原因。
…
枪声惊动了店内的工作人员和顾客,有人报警,附近执勤的警员火速赶到现场。
腿部受伤的小弟被随后赶来的救护人员送去了医院,蒋亦杰,鸵鸟,以及两名战战兢兢的目击者被一同带去警局问话。
手枪作为最直接的证物,很快交由鉴证人员进行检验。一小时之后得出结果,枪上虽然同时留有鸵鸟与蒋亦杰两人的指纹,但是蒋亦杰的指纹是叠加在鸵鸟之上的,也就是说,第一个接触手枪的人,是鸵鸟。而蒋亦杰是在之后争夺过程中,才留下指纹的。
两位当事人虽然各执一词,但一个是犯案累累并长期从事毒品买卖活动的黑社会成员,一个是刚刚中学毕业身家清白的学生仔,是人都会偏向于相信后者。负责做笔录的女警更是被蒋亦杰的外表所迷惑,真把他当成了为寻找朋友行踪奔波的老实孩子,又是安慰,又是鼓励,还亲手冲了咖啡给他提神。
更重要的是,近年来鸵鸟日渐嚣张,警方盯了他好久,一直想要把他抓起来,只是苦于没有足够的罪证。如今有了个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怎能白白放过?
两名人证,有效的物证,鸵鸟这非法持有枪械及蓄意伤人的罪名,几乎坐实了。一旦宣判,等待他的将是三年以上的牢狱生涯。
蒋亦杰这一招兵不血刃,四两拨千斤。说出去是鸵鸟先动手,就算将来佛头知道真相,追究起来,也找不出一个发飙的由头。
…
录完口供,蒋亦杰在走廊上与被警员押解着的鸵鸟擦身而过,各自回头,四目相对,蒋亦杰在别人都没留意的角度,伸出食指中指又翘起拇指比划成出一把枪,对着自己太阳穴做了个射击的动作,装作脑袋被打飞的样子夸张地歪着嘴、翻着白眼,末了还对着那把虚拟手枪的枪管吹了口气。
鸵鸟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在讽刺他愚蠢,自己把自己玩进了监狱。他恨不得冲过去从对方脸上咬下块肉,生吞进肚子,无奈被警员死死扭住胳膊动弹不得。
任由鸵鸟在身后气得瞪红了眼,哇哇哇疯狂吼叫着,蒋亦杰留下个怜悯又惋惜的嘲笑,吹着很符合他天真无邪形象的儿歌口哨,脚步轻快地离去了。
☆、洗黑钱的工具
从警局出来,时间已临近午夜。帆头角经历了一整天的喧嚣轰鸣,连高楼大厦边缘闪烁着的LED灯都昏昏欲睡了。
红绿灯寂寞地伫立在十字路口,守着四条笔直单调的斑马线,即便久久没有一辆车子经过,也按照固有节奏坚定刻板地不停变换着——嘀,嘀,嘀,嘀嘀嘀嘀……
踩着这样的节奏,蒋亦杰脚步异常轻快。他刚刚从一场惊险厮杀里平安归来,成功将鸵鸟送去扣押,杀了佛头的威风,出了龙准的闷气。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足球赛场上踢出一脚利落的倒挂金钩,并且大力破门致胜,即便没有人冲上来拥抱欢呼,也忍不住在心里自己和自己击了下掌,大吼一声:“嘿,小子,干得漂亮!”
不远处的大排档飘出阵阵豆豉和炒蚬的鲜香味,弥漫过清冷的街道,蒋亦杰吞了下口水,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他本打算买点宵夜回去喝啤酒,又怕打扰了王大关睡觉,想想还是忍住了。
王大关在大田村乡下生活了十八年,养成了一身老人作息,十点入睡,六点起床,因为用不着为香烛铺子搬货,闲得全身不自在,所以每天早上还要跑到离家最远那间餐厅去买点心,顺便拎回一大桶水。
蒋亦杰不想坐在餐厅惨白的吊灯底下一个人吃东西喝啤酒。他可以忍受孤独,却死也不愿意给人看到他的孤独。
…
谁知一走进家门,就听见客厅处传来了王大关特有的细尖嗓音,那只秃毛猴不但没睡,还和一个大晚上戴墨镜的怪客坐在沙发上热火朝天地大聊特聊着,叽叽喳喳,鼓噪不止。
王大关一见蒋亦杰,立刻师奶附体,以他老娘关丽花特有的小碎步冲了过来拉住蒋亦杰袖口,对墨镜男骄傲地介绍道:“看看看,说曹操曹操到,这就是我给你提起的小妹哥!老子为了兄弟情义,上刀山下火海,陪着他一路从庙口街直闯帆头角,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墨镜男闻言赶紧站起身,保持着弯腰鞠躬的姿势跑上前,一把握住了蒋亦杰的手上下抖了几抖:“小妹哥,幸会幸会,鄙人王大卫。”
“大卫是新搬来的,就住在对面,我们俩缘分不浅,不但都姓王,还一个叫大关,一个叫大卫,五百年前一定是亲兄弟。大卫很能干的,人家可是个电影导演!”
蒋亦杰冷眼打量着对面这个抓住他手不放的男人,这家伙身材中等,小平头,穿着件半新不旧的蓝色工作服,胸口还印着什么“劲风维修”的字样。最奇怪的是,明明在房间里,却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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