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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恋零下13度C-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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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吗?”以瑄问。
  歉然浮上,允淮说:“仪卿想跟我们一起去,她说这是她的员工福利,犒赏她假日加班。”
  能反对吗?不能!以瑄对他点点头,走出客厅来到汽车旁时,发现仪卿已经占住前座位置,不发一语,她打开后车门,入座。
  沿途,她吐得厉害,开车的允淮频频回头,她总给他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回答他说:“不过是晕车,没关系的,你们继续聊。”
  是她的恬适笑容安慰了他的心,然后,他和仪卿说话聊天,谈公司谈公事,他们说得起劲,以瑄插不了口。
  她放弃了,把脸贴在窗边。突地,以瑄发现,她的压抑成了虚伪,她根本没办法让自己“没关系”,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没关系”;她分明痛恨仪卿霸住他太多光阴,却处处逼自己相信,她已接纳仪卿存在的既定事实。
  她是个荒谬的骗子,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她的真心陷入困局、她的感觉找不到回身空间,于是她疲惫、她悲戚,想逃开的欲望一天比一天强烈。
  山区,海芋季,满山满谷的海芋花开遍地,仪卿要去摘花,以瑄没跟,因为她把体力全浪费在呕吐上。
  允淮想留下,陪伴以瑄,但仪卿在花田间频频催促,鼓吹他折几朵海芋送给以瑄。
  他转头看以瑄。“你想要海芋吗?”
  她给了微笑,不出口赞同,也不说反对,她在测试他会留下,或走到仪卿身边。
  “好吧,我去替你拔几支,开那么久的车,不该空手而返。”
  他的答案敦以瑄黯然,他选择离开,而她选择……悲哀……
  仪卿要求拍照,他举起相机,每个镜头里,她摆出无限风情,他们的快乐映着她的哀心,他们的欢笑烙进她无权夺眶而出的泪水里。
  也许是身体不舒服、也许心情欠佳,她严重感觉力不从心,闭上眼睛,反扑力量渐渐增强,轻度台风转为中度,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将屋毁人亡,她晓得的是,再没能力为即将到来的沉重,压迫自己。
  “小姐、小姐,是你吗?”
  一个男人捧了满手海芋朝她的方向奔来,憨厚的脸上满满惊喜。
  抬头,以瑄看见阿杰,感动吗?当然,是看见亲人的感动,她好久、好久……没回家……
  “你怎会在这里?”忘情地,她握住他的手。
  “就我那个女朋友玉涟啦,乱生气,说要我拔一百朵海芋给她,才肯跟我讲话。”把花摆在旁边,他笑着审视以瑄。
  尴尬微笑,她了解自己有多狼狈。“阿杰有女朋友了?”
  “对啦,女人很麻烦,给她一万块,爱买什么花就买什么花不是很好,干嘛要叫我跑到这里来拔花?男人做这种事很丢脸。”抓抓头发,他不自在。
  以瑄叹气。“你该高兴,她喜欢你的殷勤,而不是你的钱。”
  “小姐,你好瘦,要是少爷知道,一定很舍不得。”
  不想在阿杰面前掉泪的,但一句舍不得催动她的心涩。
  多久了?多久没人为她不舍、多久没人关心过她的生活,被捧在掌心呵护的日子回笼,她笑着流泪。
  小姐被他弄哭了……
  阿杰手足无措,下意识地,他搂搂以瑄,在她背上轻拍,像少爷常对小姐做的那样。
  “小姐,不要伤心,谁欺负你,阿杰替你去教训他。”
  阿杰替她出头?摇头,怎么可以?
  “我没事。”
  “一定有事。小姐,你告诉阿杰,如果你不想让少爷知道,我保证不说出去。”阿杰被她弄得好焦虑。
  “谢谢阿杰,阿杰对我最好了。”娇憨的声音,像娇憨的童年时期。
  靠进阿杰怀里,她一阵眩晕。
  忽然口水呛了喉咙,压住胃,她扶着阿杰,在马路旁边大吐特吐,吐光了食物,她呕出胆汁,吓人的青绿色,吓人得教她双脚站不稳。
  “小姐,不要吓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由分说,他打横抱起以瑄,才走两步,就发现脸色铁青的姑爷站在前面。
  姑爷后面有个艳光四射的女强人,她满脸看好戏的表情,让人不顺眼。他迟钝,但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她是小姐生病的原因?
  “放下她。”冷冷地,允淮说。
  在远处,他看见以瑄靠进陌生男人怀里,翻涌的醋酸漫过胃袋,本来就不好的胃,引发强烈收缩疼痛。
  这算什么?光天化日下,她都可以对陌生男人这么亲热,那么他不在家的时间呢?是不是任何男人都能当她的入幕宾?
  嫉妒令他失去理智。
  “不可以,小姐生病,我要送她去医院。”
  阿杰不放下以瑄,他瞪仪卿,认定她是罪魁祸首,是让小姐伤心的坏女人。
  “这位‘小姐'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需要你来鸡婆?”仪卿误解了“小姐”二字的定义,加油添柴,催逼允淮的火气熊熊燃升。
  偏头看看允淮,以瑄苍白的脸写满无奈。
  要在这里吵架吗?不好!她不要夫妻两人的问题摊在阳光下,不想在仪卿面前失分。
  “阿杰,放我下来。”她轻拍他的肩。
  阿杰?叫那么亲热?他是她的谁,前任男友、他不在国内时的补给品?允准怒不可遏。
  “你不舒服。”阿杰点出事实。
  “我还好,你放我下来。”她知道自己快晕过去,但不想在这里同允淮决裂,不想事情扩大。
  阿杰心不甘情不愿,让以瑄的双脚落地,他小心翼翼的动作让允淮更加生气。
  以瑄才站稳,一个踉跄,又要摔跤,直觉反应,阿杰揽住她的腰,把她往回抱,保护小姐一直是他的责任。
  “我们马上去医院。”阿杰不看姑爷,一看他就有气。
  允淮顾不得以瑄的虚弱,用力将她拉回,以瑄是不拿拐杖了,但双脚还没那么好用,在允淮拉扯下,她整个人摔在地面,阿杰一惊,将她抢回身边,低头,发现她磨破的膝盖渗出鲜血。
  这幕,让允淮更形愤怒。他对阿杰爆吼:“她是我的妻子,送医院是我的责任。”
  他在吃醋,严重吃醋。
  在剧烈疼痛过后、在她看见仪卿满怀的纯白海芋后,他的温柔给周仪卿,却把粗暴留给糟糠妻?以瑄的不满决堤。
  “不必了,你很忙,我明白。”以瑄拒绝。
  “你太过分了!”阿杰不平。
  “谁过分?她是我的妻子,你凭什么在我面前英雄救美?你可以不介意我的面子、我的感受,但她是我的妻子!”
  以瑄想强撑精神,对他说清楚阿杰的身分,可他咬牙切齿的愤怒教她不平。
  她了解吵架不好,她明白问题不该在仪卿面前谈开,但该死的呕吐、该死的头晕、该死的仪卿、该死的允淮恶劣口气让她不顾一切。
  抬眸,以瑄冷冷问:“为什么你看得见别人的错失,却看不见自己的?”
  “勾搭男人的不是我!”他气得口不择言。
  “你身后不也站了一个女人?”
  “我以为仪卿的事,我们已经说得够清楚。”
  “所以是我对阿杰的事没交代清楚?好,我解释。他是阿杰,我的保镳,从小就跟在身边照顾我的男人。
  “我渴了,他第一个知道;我饿了,顾不得自己有没有吃饱,他一定先解决我的需要;同学欺负我,他站在我前面挡;老师骂我,他代替我在教室外面罚站;在接收我大哥的命令同时,他就决定要宠我一辈子。”以瑄望允淮,看他有什么话说。
  “你没跟我提过他。”胃更痛了,允淮深吸气。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见过他,在舞台上,他警告你不准骚扰我,我从没对你隐瞒他的存在。至于周小姐,恐怕才是你从没对我提过的部分。”她虚弱得很,但一字一句,她要说得清清晰晰。
  “仪卿比你更早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他怒吼。
  “阿杰也比你更早在我生命中留下足迹。可是,在我成为关太太同时,我割舍掉情义,我没有一天花十几个小时和他腻在一起;他没有在感恩节、圣诞节,为我送来体温,也没在纽约的时代广场下同我热情拥吻。他生日时,我没有送给他一大把玫瑰,并在下班后相约,重回岁月青春。”
  脚发抖,她累得好严重,垂下头,她靠在阿杰肩膀上暂歇。
  “你在指控我?”
  她的指控未免离谱!他几时为仪卿送出体温?几时同仪卿热情拥吻?又几时在下班后相约,重回青春?
  “不是指控,是忍受,我逼自己接受一个比我大很多的‘妹妹',我强迫自己习惯婚姻中存在第三人,只可惜,我始终是心胸狭隘的女人。”
  “所以,你找他来报复我。”压住胃,他的铁青脸色不比她好看。
  “你太高估我了,我能报复谁?我连离开家都不能,整整八个月,我在你给的两百坪土地上生存,我的生活只绕着同一件事转圈圈——等你。
  “从清晨等到黄昏,你很忙,忙到三更半夜,和你口口声声的妹妹同进同出,两人站到周家大门前,有时醉醺醺,有时隔着车窗聊不停。”
  “你在窥伺我?”他厉声问。
  阿杰扶在以瑄腰间的大掌让他愤懑,他们的亲热,灼伤他的知觉。
  “是的,我恨自己的偷窥,我不断自问,是什么样的婚姻把我变得如此不堪?
  “几经思考,懂了,是我做不到你的要求,偏偏又装作能力无穷。对不起,我想,对于婚姻,我终是失败者。”
  允淮身后,仪卿冷笑。
  终于赢了!
  这天,她等好久了。等他们绝裂、等他们的婚姻走下最后台阶,她将取代赵以瑄的位置,理所当然。
  “什么意思?”锐厉目光扫过,她的话让允淮做出最坏联想。
  “我但愿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悠悠地,她回一句。
  “你要求我在事业和婚姻当中作选择?你太过分!”
  又是她过分?因她从不对爱情要求,一旦有了要求便成罪恶。
  “周小姐对你而言,只是事业?”
  “当然,你以为凭什么我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让公司业绩成长一倍?为什么我可以在期限内,拿下德国和即将到手的法国代理权?没有仪卿,我根本办不到。”
  “所以你不断‘搞赏'她?”用他的爱情、身体和感激?她想笑,可是笑不出声。
  “这是她该得的。”他升她的职、升她的薪水,他给她很大的权利去整合公司各部门。
  “那么,你继续做正确的事吧,只是,我不奉陪了。”
  以瑄乏力摇头,是他执迷不悟,还是她对婚姻挑剔?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们的婚姻有大问题,而他无心解决。
  “非要逼我放弃仪卿?赵以瑄,你的妒忌不理智,可不可以请你停止胡思乱想?这对事情没帮助。”
  “我们在吵架,思绪不清。我给你时间,冷静想想自己要的是什么,如果你要周小姐或者事业,那么你就专心自己的选择,我会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你,绝不勉强你约决定。”
  深吸气,她又说:“一星期够不够?今天我会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回娘家等你。”
  语毕,阿杰扶着以瑄离开。
  她没想过,婚后第一次出游,居然葬送掉她的婚姻;她更没想过,让她呕吐难过到顾不得一切的原因,居然是怀孕,她不晓得该对这个结局感到难过或开心。
  这天,她把收着“证据”的胡桃木盒放在允淮桌上,回到娘家,等待他的决定。
  第九章
  我不会写日记。
  写下的东西像忏悔录,一天一篇,连自己看了都觉得厌倦。
  我突然发现自己可悲,努力了一辈子,到头来只是空话虚言。我伤害爱我、我爱的以瑄,伤害宠我、支持我的双亲,我花最多时间的事业学业,在这时候不会出面挺我……我,我的人生到底在做什么?
  昨天,父母亲来到我病床边,哭着问我要什么?
  要什么?这时候找还可以自私,说我要以瑄,要她陪在我身边,直到生命终结?我还可以对他们说,我要把过去来不及完成的快乐,一点一点追回?
  我什么都不能做,能做的只有为以瑄安排一个富裕的下半生。
  只是呵,这个小女人愿不愿我为她安排的人生?会不会固执地等待我回头,再续情缘?
  当允淮发现那张伪造卡片、戒指和圣诞礼物时,他找上仪卿。
  这回,仪卿不再隐藏心事,直接告诉他,她爱他,历经多年不变,她说愿意花一辈子时间等待他爱上自己。
  当允淮把“证据”递到她眼前时,她面不改色,还振振有词说:“我把爱情当事业经营,用心机帮助自己达到目的,有什么不对?要怪的话,就怪赵以瑄太弱,弱的不配当我的对手。”
  然后,再也忍耐不住的陈太太跳出来说话,她将仪卿对以瑄说过的谎言一一揭穿。
  原来,以瑄不是疑神疑鬼,她的确忍受了仪卿所有的谎言。
  他和仪卿在一起的夜晚,是工作并非狂欢,他们交谈的内容从来都是严肃的企画案,不是爱情与浪漫,仪卿拥有他大部分时间,却拿这些时间大作文章,一次次诓骗以瑄。
  相识二十年,到头来,允淮发现,自己半点不懂仪卿。
  当天,他舍弃了最在乎的哥儿们感情,他明白告知仪卿,就算没有以瑄,他也不会爱上她,友谊和爱情,他从未混淆过。
  然后,他把仪卿介绍到朋友的公司工作,他一心想赶到赵家,把事情对以瑄说清楚。
  担心以瑄不愿听他说明吗?
  并不!他对以瑄有足够的把握,相信她会听进去自己的解释,她是个讲道理的女生,一直都是,而且他有所凭恃。
  他凭恃她爱他,凭恃她的爱,不管他如何挥霍都挥霍不空,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会回到他身边。
  一弹指,他拿起车钥匙,他要到“娘家”,把老婆追回来,就算被大舅子揶揄一顿也无所谓。
  然,事情并没有他预设中顺利。
  出门前,电话铃响,是他当医生的老友罗德健打电话过来。
  上星期,允淮胃痛得厉害,不得不走一趟医院拿药,在老友半恐吓下,他做了一些检查。
  “关允淮,马上到医院报到,我已经帮你预约病房了。”罗德健口气凝重。
  “住院?我哪有美国时间。”他笑笑,他有更重要的事待办。
  “就算你的美国时间可以替你赚进三千亿,你也要马上住院。”德健口吻里不带半点玩笑。
  “我的胃……很严重吗?”心提上,因为老友的凝肃。
  “比你想的更严重,如果你不马上入院,我用绑的都会把你绑进医院。”再拖不得了,他的胃和他的生命是共同体。
  “恶性肿瘤?”深吸气,他要求自己冷静。
  “对,你把它养得太大。”揉揉双鬓,当医生最大的痛苦,就是宣布朋友的病情。
  “需要开刀吗?”颓然坐倒,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碰到这种情况。
  “是。”
  “有生命危险吗?”强势的他,首度有了无助感觉,他一直以为自己掌控全世界,没想到,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掌控。
  “开刀危险,不开刀更危险。”他不是威胁,是担心。
  “成功率有多少?”
  “百分之三十。”能够的话,他愿意把成功机率在提高两倍、三倍,问题是,这不在他的能力范围。
  百分之三十……这么低的成功率,该不该冒险?要是有这种机率的企画案,他连想都不想,就直接把它退回去了。
  问题是,他正在这个企画案里,进退两难。
  “不开刀的话,我会在多快的时间内死亡。”再问,他习惯掌握所有细节。
  电话那头,德健迟疑半晌,回答:“很快。”
  同时间,两人沉默,德健知道他需要时间接受,而允淮知道自己没有时间考虑太久。
  “我晚上入院,可以吗?”他骤下决定。
  “好,我等你。”德健回答。
  电话挂上,允淮陷入思潮。来不及考虑自己的身体,他先想到该怎么做,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别忘记,他是道地的商人。
  他想到以瑄。
  以瑄有个好大哥,他能力高超,一定会将以瑄从痛苦泥沼中拉回,好好照料她往后的岁月,他绝对有本事让快乐幸福重新落在她身上。
  以瑄有点固执,认定了爱情就不易改变,但光阴是最好的心痛特效药,它会一天一天磨去她的悲恸,一天一天带她走出阳光。
  也许有他这个前车之鉴,她将学习小心谨慎,下次挑选男人不再凭借直觉,那么她的下半生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
  对,一定是这样。有赵以铉,他可以少担心以瑄很多点。
  她是那么美好善良的女人,上帝肯定不会亏待她,未来,她会拥有一个比关允淮好上千百倍的男人,会生出一对可爱健康的孩子,她会有数十年完美的婚姻生活,在幸福中的女人,自然能逐渐淡忘别人带给她的伤害,不管那个别人叫不叫关允淮。
  而父母亲,他们会一路相扶持,就像前几十年,他们为彼此做的那样,他们终会走过丧子之恸,终会在生命里找到另一个出口。他们是开朗乐观的夫妻,他们携手走过无数风雨,这回……也难不倒他们吧。
  公司,更不必担心了,有能力的人何其多,谁都可以取代他的位置,只要不将他生病的消息发布出去,股票就没有跌停的危机。
  只要好好安排以瑄和父母,安排他最爱的家人,剩下的不需要他操心。
  安排……安排……对,他要好好安排往后一切,不能什么都没准备,把烂摊子丢给家人,教他们束手无策。
  对,他需要一份企画,需要最完美的安排,安排以瑄、父母、公司,他要他死后,所有的事仍在常轨当中。
  倏地起身,他不往赵家去,他要先走一趟律师事务所。
  允淮来了!
  乍见他,以瑄压抑胸中的狂喜,手微抖,她用缓慢呼吸乎抑胸口激昂。
  他看见胡桃木盒里的东西了?他找仪卿谈过,再不认定她胡思乱想,不编派她罪名?
  “你身体还好吗?”压下拥她入怀的冲动,他站在距她两步之外。
  他是个糟糕透了的丈夫,好好的老婆让他养得形销骨立,才多久的婚姻,他把她的单纯快乐、自信骄傲全数丢进大海里。她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高兴,她的细心体贴建立在苦闷压抑上头,他的愉快得用她的妥协换得。
  “嗯。”
  她想往前站,拉近两人,想用最轻快的语气对他说,我很好。但他退开半步,不想要她的轻快语气。
  他的动作很小,但她敏锐地感觉到了。
  “你有看过医生?”他又问。
  “看过了。”
  医生说,小小的生命在她身体里成形,说她快当妈咪,而他身分将要升级。仰头,她读不出他眼底的讯息,不确定该不该把宝宝的事情告诉他。
  “医生怎么说?”
  “没事。”
  若不是他保持了距离,若不是他淡淡的态度没有她想象中的热情,她会向前,奔入他怀里,连声向他道恭喜。
  “那就好。”
  “要不要……先进来坐。”夫妻站在门口谈天,很奇怪的感觉。
  “好。”点头,他在她身后进入房间内。
  这个房间他没进来过,听说,她常从窗口往下攀,约会偷渡,但,这里是二楼啊,偷渡法好危险。
  可再危险,她还是做了。这个笨女生,不好好保护怎么行?
  以瑄替他搬了张椅子放到床边,自己坐在床沿,等他入座。
  但他没入座,站着同她说话,她不得不仰高下巴,对上他的视线。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没关系,她原谅他了,在他出现的第一秒钟内。
  她没回话,只是笑笑。
  “我的嫉妒不理智。”他又说。
  真的没关系,妒忌代表了某个程度的在乎,他在乎她,她很清楚。
  “我看到你留给我的胡桃木盒,看到里面的东西,我认真分析过三人之间,我想,你是对的。”他的脚本派不上用场,不管花费多少心思,伤害她,在所难免。
  她是对的?所以,他将和仪卿保持距离,将为婚姻牺牲哥儿们交情?他们的世界又是两个人,不再三人同行?
  希望燃起,她看见未来与希冀。
  “我太自以为是,认为自己的方式很合理,你和仪卿,一主内、一主外,各司其职、各安其分,你们的生活空间没有交集,自然不会出现纷乱和不平,更何况,仪卿对于争取名分地位,并没有太大意愿。”
  等等,他的意思是……仪卿没说谎,婚前的圣诞节温存、除夕拥吻,并未在他的婚姻成立后结束,他们的确相邀共度青春,他们的确不断拥有交集,只因仪卿对争取名分缺乏意愿,才确保了她的婚姻顺利?
  发傻、发呆,以埴望着允淮的眼神变得茫然。
  在他未亲口证明前,她还可以高举信任旗帜,把仪卿的话当作挑衅谎言,她说服自己,那是两个女人的战争,仪卿的话全是假讯息,为的是扰乱军心。
  而今……他认帐,认下仪卿说的一切……至此,她怎还能自欺欺人?
  她的茫然教他心疼,他不想这样,他想她尽快忘掉自己,尽快展开新生活。
  “很抱歉对你自私。我想很久,让你离开,是最好的决定。”别过头,走到化妆台前,他再看不下她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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