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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势而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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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打了个冷战刚要说什么就被一只大手捏住了下巴,她皱眉,剧疼,但是她却倔强的不出声音。

“卢佩妍,不要仗着我宠你,就什么话都敢说,那个女人是我的仇人,懂吗?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恶狠狠的,每一个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卢佩妍无力挣扎,疼让眼泪涌出眼底,顺着脸颊留下来,流在段奕霖的手指上。冰凉的触觉似乎把他带回那个晚上……

“不许动,我是警察!”他的茉颜用枪指着他的眉心,说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话。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会媚笑着跟自己打赌禁欲300天就任他处置的坏坏的小姑娘,居然会用冰冷的枪口对着他。

“少阳,自首吧,警方并没有你的多少犯罪证据,你罪不至死的,不要再害人了。”她近乎是在哀求他,他微笑,伸手擦掉她下巴上的泪珠,放在嘴里尝,那么涩,他的万般宠爱就让她在这场危险游戏中全身而退,而他却赔上了自己的大哥和整个组织。

那时的蒋少阳不管她的枪口转身就走,就听见戴茉颜在身后嘶喊,“蒋少阳,你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他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他在赌命,赌他这么久的爱和付出不是白费的,他赌戴茉颜舍不得下手,他笑,有些自嘲,却不自觉的红了眼圈,如果真的是她开枪,总好过死在警察手里。自首?她戴茉颜还是幼稚了,兴隆帮所有的黑钱都是他经手洗白,自己手里走过多少私货,碰过多少毒品,这些让他死一百次都够了。

没有犹豫,他单手撑着护栏,轻巧一跃就翻了过去,他回身看着戴茉颜举着枪看着他,她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眼中闪烁的泪光,让蒋少阳知道他赌对了。

“你不开枪打死我,戴茉颜那你就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

卢佩妍疼得有些受不了,终于放弃了自己倔强,皱眉呻吟一声,段奕霖手上的力道收回来,却没有松开手,更像是在抚摸,他探过身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背上的眼泪,咸的。

卢佩妍恍惚了,他阴鸷的眼光几乎是一瞬就被那让人心痛的忧郁和哀伤所取代,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火热的唇就压下来,带着疯狂的掠夺,让卢佩妍近乎不能承受。她用力的推拒,却换来更野蛮的入侵,直到嘴里满是血的甜腥味道,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看着段奕霖,卢佩妍吓一跳,他整个眼睛充血,水气氤氲的,她真的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狠厉绝情的男人竟然眼睛里面还有水。

段奕霖伸出手,悬在半空中顿了顿,落在她白皙的脸庞上,粗砺的手指擦掉了脸上的泪痕,不停的流连在她的右下眼睑上,摩挲着,像抚着心爱之物一样,卢佩妍的心软下来,看着他,有些娇羞,“奕霖,对不起。”

“你不会背叛我是不是?”他的声音忽然冷下来,眼神凌厉的看着她。

卢佩妍从来不认识这么反常的段奕霖,她茫然的望着他,竟然忘记了回答。

“说!”他大声地咆哮。

“你疯了!”卢佩妍也丝毫不退让,“你到底怎么了?”她也提高了音调。

段奕霖愣了一下,又直起身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做好,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衣,抬起头的时候又换上了惯常的漠然表情,冷峻没有温度,“你到后面坐!”他声音很平板,却没有商量。

卢佩妍跟不上他的节奏了,呆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他。

“前面路段肯定封锁了,我们必须尽快去把邵振铭除掉,时间越长他们准备越充分。”他倾身过来,关上所有的车窗,然后冲车座下面拿出一个密码箱,打开里面是一把手枪和一个消声器。他一边组装着枪械,斜眼看了她一眼,“你自己想办法,装个重病。”说完把枪扔给她,“进去时候见机行事,朝阳的病房有露天阳台,三个大楼在12层都有连接通道,邵振铭在14层的VIP病房,安全最重要,不要硬来,打开电话,我会接应你。”

卢佩妍点了点头,放倒了座椅后背,很麻利的爬到了后面,随便找了点东西包起那个安全帽就罩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后把枪藏在里面,“就装孕妇吧!”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看着前面的男人。

段奕霖讪笑,“真聪明!”然后很敏捷的换到驾驶位,发动车子绕道过去。

“我爸爸怎么样了?”邵聿臣嗓子有些哑,眼睛通红的,脸色也特别的难看,这突然的打击让他都觉得有些难以承受,刚做了心脏手术的父亲更是难以承受,直接就晕过去了。

看着病床上依旧不省人事的父亲,他沉思了片刻,抬头看着许晋逸,“这里不能住了,你看看需要哪些设备,马上在家里建一个临时病房,医院太危险。”这里他太熟悉,为了保障安全,这里的安全出口,消防通道到处都是,加上三栋大楼的连接通道,还有通风管道,能藏人的地方太多,能逃跑的途径也太多,何况这本来就是个人多人杂的公共场所。

许晋逸有些为难,“老爷子现在状况很不稳定。”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即使是这样在医院里都未必能保证平安无事,何况还要搬回家里。

邵聿臣也很矛盾,怎样都是冒险,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他眯起眼睛看着窗外,天色越来越暗了。他手指有节奏的敲着病床的栏杆,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转头看着许晋逸,表情异常的严峻,“走,马上走!用救护车,做成普通病人正常转院的样子。”

“为什么不调人来保护?”外面现在只有文正东一个人,还抱着一个孩子,许晋逸有些看不懂。

邵聿臣摸了摸额头,自嘲的笑,随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了要流出来的眼泪,“我不知道能信任谁,婉清马上会过来,你们坐救护车一起回去,家里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正说着,病房的门被打开了,走近来一位英气逼人的女子,一身黑色的装扮,头发高高的扎起来,搭配着宽大的蝙蝠衫,露出了美好的肩颈的曲线和性感的锁骨,她眼睛红肿着,刚哭过的样子,一近来就扑到邵聿臣的怀里,“聿臣,怎么办?”说着就又呜咽起来。

邵聿臣现在已经没有语言来安慰任何人,他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便推开她,“你跟晋逸一起送爸爸回家,我和正东马上会带着锦然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另外……”邵聿臣停下来考虑了一下,“无论出了什么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人!”他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他们邵家走上正途不容易,这显然是帮派中反对洗底的人策划的,要么是警告,要么是逼邵家就范,要么……就是斩草除根,直接除掉邵家取而代之。邵聿臣仰头长叹一口气,这是他最怕的事情,他一向不参与帮会的事情,二姐又是一心经营公司也跟帮会没有牵连,现在大哥一死,父亲昏迷,如果有哪一步走错,就是灭门惨祸。

段奕霖把车绕远了两个路口才开回来,到了警戒线的地方果然被警察拦了下来,段奕霖一脸焦急的打开车窗,“警官,我老婆就快生了……”

卢佩妍很配合的在里面大声的痛苦呻吟着,惨叫连连,小警察急忙的找到了负责的人,商量了一下,很快就给他们一条通道。段奕霖一面连连称谢,脸上却露出诡异的笑。

车子发动通过警戒线,卢佩妍忍不住笑出声,看着前面的人依旧冷着一张脸也收敛了起来,“那个四叔实在是过分了,我们不过是要一条通道,又不是不给他好处,他居然给我们派这么多活儿。”卢佩妍把肚子里塞的东西拿出来,把枪贴身藏好,“不知道好歹的老东西,早晚也要收拾他。”卢佩妍太清楚前面开车的男人了,用睚眦必报来形容绝对不过分,四叔对他们如此颐指气使,这笔帐段奕霖是不会这么算了的。

段奕霖只是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这次来找这一条走私通道,他还真的是发现不了这么好的机会,谁不想干干净净的享受,只是有些时候是骑虎难下。

两个人下了车没有直接去病房,卢佩妍偷偷的潜到洗衣房趁人不备偷了两件医生袍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员工通道进了医院,前面的卢佩妍随便拐进了一个病房按了几个呼叫铃声,护士站一时忙乱了,段奕霖路过,趁乱顺了几个病历夹,两个人像模像样,大摇大摆的进了电梯。“滴”的一声响,穆婉清和许晋逸推着邵振铭从另外一部电梯出来,通过急诊通道,把人送上了救护车。

段奕霖并没有上14楼,就等在两栋住院楼的连接通道,这个地方是最通达的地方,抬头就可以看见邵振铭住的那间VIP病房,巨大的玻璃幕墙形成很开阔的视野,他把微型的蓝牙耳机塞进耳朵里,远远的就看见卢佩妍走到了那间病房,看着卢佩妍没有进去,他皱紧了眉头,果然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人已经不在了,他们再次扑空。

段奕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窗台上,“shit”;他咒骂着,转身看见从远处CT影像室里推出一个轮床,上面躺得不是别人,恰恰是汪宁希。

他顾不得跟卢佩妍通话,眼神完全被那人所吸引,她闭着眼睛,眉头微微的皱着,不知道是不是穿着病号服的缘故,人看起来特别的憔悴,段奕霖觉得心抽了一下,随即转过身,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他竟然在为那个女人感到心疼。他抬头,看见卢佩妍就站在窗口,咬着嘴唇盯着他看。段奕霖低头不看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撤吧!”

卢佩妍没有立刻下去,她就等在电梯口,把整排的电梯,上下都叫了,她就是要看看那个能让段奕霖目光追随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电梯上来了,当轮床在她眼前过的时候,她突然妒火中烧,那苍白的脸色让她右下眼睑上的那颗小小的泪痣变得更明显,那粗砺手指在自己眼睑摸索的微痒的感觉重新回到她的脑海,她一口气提上来堵在心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她猛然转身,看着那个轮床,从那两位实习医生的缝隙里记下了床头卡的内容:汪宁希,1425病房。

布棋

汪宁希被推进病房不久就来了警察,作为幸存者中唯一意识清醒的人,录口供那是自然的。她顶着依旧嗡嗡作响的脑袋,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回答着一些无所谓巨细的问题。

“汪小姐,你认识邵聿臣医生吗?”领头的警官在问完案发时的情形以后,问了一句。

汪宁希警惕起来,她没有形于色,“这个与案子有关系吗?”她弱弱的反问,“邵医生经常到我的店里买花。”

“我们也调查了一些情况,知道邵医生这一年多来一直都在追求汪小姐,而爆炸又正巧发生在你的店门口,我们需要判断这其中是不是有必然的联系,另外你现在是本案的重要证人,我想我们可能要对汪小姐进行保护。请你这段时间就呆在医院里,不要到处乱走动。”

汪宁希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有人保护当然好,以她目前的状况,多处软组织损伤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是要真的有什么事情她未必应付得来。

警察走了,汪宁希忍着一身的疼慢慢的躺下来,心跳的有些厉害,总是觉得有事情发生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被安逸的生活所累,她现在似乎不习惯经历这些,而这些却是她曾经生活的全部。她慢慢的闭上眼,希望能这样隔绝这种不安,却无法入睡。

卢佩妍下去的时候,段奕霖正坐在车里抽烟,看见她上来就丢掉烟,发动车子,他眉头紧皱,也没有看她,“那个女人不许你动她。”他边开车边冷冷的丢了一句出来。

卢佩妍浑身僵了一下,然后拿出化妆包,对这镜子涂了涂口红,抿了抿嘴唇,若无其事的问,“哪个女人?”她有些紧张,她是怕这个男人的,似乎她想什么都能被他看穿。她手心出了汗,不停的活动着自己的手指,缓解现在的紧张。

“哼。”他皮笑肉不笑得样子很让人着迷,至少卢佩妍对这个表情没有什么抵抗力,“不用看我,你还没学会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样,你最好乖一点儿。”

卢佩妍坐正不再看他,心里更是不是滋味,如果是以前,像她这样的目击证人是必须除掉的,这个女人的特殊显而易见。女人的直觉总是很敏感,这个现在叫做汪宁希的人决不是像他说的仇人那么简单。她越想越是不甘心,眼睛里慢慢聚集了阴狠的光。

“我们马上去见四叔,到时候机灵一点儿。”他把车开到一家很大的酒店门口,下车就把钥匙丢给了泊车小弟,然后挽着卢佩妍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进了大厅很快就有一个一身红裙的女人过来接应他们,这也是提前约好的。坐着电梯来到顶层,这里是一间豪华套房,进了门,几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就围了上来。段奕霖了然的点了点头,举起了双手,任由两个人从上到下摸了个遍。旁边一个黑衣人的手刚上卢佩妍的身,啪的一巴掌就掴到脸上,卢佩妍眼光透着一丝的狠厉,还不解恨的抬脚踢在那人的要害上,只听一声惨叫,那人已经飞出去重重的趴落在地上。

一刹那外间的黑衣人都围过来,黑洞洞的枪口都对准了两个人,气氛一下子紧张到凝结。

“本姑娘是你们随便摸的吗?”卢佩妍怒目而视,丝毫不惧怕那些荷枪实弹的人,段奕霖在旁边好整以暇的看着热闹,翘着嘴角不屑一顾的笑。

只听一声门响,里屋走出来一位身着黑色唐装的老人,衣服上一条黄色的龙的刺绣很扎眼。段奕霖睨了一眼,随即脸上笑开,“四叔,你的待客之道有些特别啊。”

旁边的一个黑衣人在四叔耳边低语了几句,四叔看了旁边的红衣女子,“你干什么去了,卢小姐怎么能让那些毛手毛脚的家伙搜身。”说完就走到段奕霖的身边,“下人总有不懂事的,段先生和卢小姐不要怪罪。”他拿着烟斗吸了一口烟,看着红衣女给卢佩妍搜完身,才闪开身把两位让到里屋。

“两位今天真是大手笔啊!”四叔大笑,让两个人入座,“可惜邵振铭没死,我们的约定你们可是没做到。”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那个老东西昏迷了,不省人事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四叔……”卢佩妍有些激动,站起来就要理论,可是屋里的保镖也靠了上来。

段奕霖拉住她,卢佩妍愤愤地坐下来。

“四叔别见怪,佩妍还从来没有失手过。”他顿了一下,手指在桌子上无序的敲打着,整个屋子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四叔,不如这样,生意让给您老做,我们跟着四叔,不知四叔肯不肯收留我们。”

卢佩妍转过头震惊的看着他,段奕霖亲昵地握住她的手,却暗中用力的握住。卢佩妍得到信号也勉强的笑出来,心里却都是问号,她认识的段奕霖绝对不是一个甘心给别人当小弟的人。

“哦?”四叔挑眉,眼中明显就是不信任,“段先生好手段好胆量,怎么会想屈尊在下这个糟老头子。”

“良禽择木而栖,这没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我看好四叔执掌青山会。”他倾身凑上去小声地说。

这个马屁显然很受用,四叔笑了笑,“这个套房还不错吧,二位辛苦,不如今晚就住这里。”

“四叔客气了,以后叫我阿霖就行了。”他促狭的笑,“只要四叔喜欢,两个月货就可以装箱起运。”

“哈哈。”四叔大笑,“阿霖,我看好你。”

段奕霖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自己的大计,给那个糟老头子打杂儿那绝对不是他段奕霖想要的。四叔一票人走了,卢佩妍忍不住上来问,为什么放着自己的老大不做要给人做牛做马,关键是损失那一单的货,几千万,她从心里疼。

他大笑出声,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到窗前,“看看这个城市,是不是比我们的小窝好很多,我们以后要掌握这里的地下世界。”他把她的身体紧紧地压在玻璃上,手开始在她的大腿上摩挲起来。

卢佩妍抓住他的手,“你要在老家伙掌权之后再取而代之?”她慢慢的转过身,跟他面对面,她笑,慢慢的解开他胸口衬衣的口子,把一只手伸进去在他胸前若有若无的抚着,一脸的媚态,“你真的是越来越坏了。”

段奕霖脸上的□一下收敛,眼眸暗下来,曾几何时那个叫戴茉颜的女人也会抱着蒋少阳嗔怪的说着“你真的是越来越坏了”。他转过脸,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他以为那些爱早就被刻骨的仇恨给吞噬了,可是自从今天再一次看到她,那些曾经的日子仿佛一下子又重新回到他的生命里。

卢佩妍停下来,看着他黯然神伤的样子,一股怒火冲到头顶,她用力推开他,“段奕霖,你个没种的男人,真是看不起你,活该你被抛弃,被欺骗。”她斜睨了他一眼,要从旁边过去却被他扯回来,紧紧地压在玻璃窗上,伸手卡住她的脖子。

“你再说一遍!”他暴怒起来,他最厌恶别人的欺骗,就连欺骗这两个字他都不想听到,“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能看透我?”他鄙夷的笑,“你以为那个老头子能掌握青山会?我告诉你,邵家有能人,那个两眼都是钱的老头子成不了气候,不过是个被我耍的棋子而已。”他松开手,用手指点着她的鼻子,“别来猜我的心思,你别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他后退一步,系好自己衬衣的扣子,然后上前给卢佩妍整理了一下衣服,“今天能在十几分钟之内就把那个糟老头冒险转移的人才是我们的对手。”

从在医院里知道扑空那一刻,段奕霖就有一种危机感,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大的事情,那么危险的病情,能这么果断冷静且做得不留痕迹,他记住了。

邵家上下现在已经是一片肃穆,所有的鲜艳的家私都覆盖了黑色的挽纱,二姐邵聿雯,老三邵聿臣,还有穆挽清坐在沙发上听着律师宣读遗嘱和托管协议。

“邵聿臣先生,邵聿钧生前立有遗嘱,将所有财产都由你来继承,同时要求代管他为儿子邵锦然设立的成长基金。邵振铭的财产和权利也由邵聿臣先生暂时管理。”

看着律师合上文件夹,邵聿臣有些迷惘。他站起来跟律师握手,然后转过来,“正东,送刘律师到偏厅休息一下。”

邵聿雯忍不住哭出声,“大哥和父亲在作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准备了。”

邵聿臣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整个眼睛是血红的,脸色阴沉着,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穆婉清坐在他的旁边想说话可是又不敢说出来,她握住他的手想要给他安慰。

邵聿臣直起身,很自然的把手抽出来,“婉清,你马上到瑞士银行开两个账户,一个是我姐的,一个是你的,把我们现在可周转的现金都存进去。”

邵聿雯停止哭泣,瞪着眼睛看着他,“聿臣,你想干什么?”

“二姐,我们邵氏的千旭集团是清白的公司,大哥不在了,就交给你来全权打理,我做挂名的主席,出了事情我担着,这个家其他的事情从现在开始由我作主。”他站起来,回身看着这座奢华大气的宅子,双拳紧握,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必须在这个时候担当起来。

穆婉清站起来,“聿臣,非要再去冒险吗,我们以前不是做得很好,根本没有人敢管我们,能真正有把柄管到我们。为什么非要洗底,我不想你出事。”她带着哭腔,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

邵聿臣眉头皱了一下,转头眯着眼看着她,“婉清,你也算是我们家的人,这关系家族百年的声誉,我们的父亲还有兄长为之付出那么多甚至交付生命,我不能让这个事业在我手里重新沉了泥潭。”他扬手甩开穆婉清。

“正东,你跟刘律师到我书房来,我要签一份文件。”说着就直接上楼去了。

穆婉清一直不明白,人人提到邵家都知道是黑道老大,人人都要惧让三分,帮会随便做一单生意都够集团忙活上几个月的利润,为什么要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好吗?如果真的跟青山会切割完毕或者真的解散了青山会,她还有什么用,还有什么可以凭借在这个家立足,让邵聿臣那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存在?她双手抱在胸前,咬着自己的嘴唇,斜睨着那个男人上楼去的背影,眼睛微红,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自己并没有拿你当哥哥看。

邵聿臣反复看着整个文件,提笔顿了一下,最后很迅速的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签署栏,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合上文件夹,抬手递给律师,“麻烦一会儿跟我去做一下见证。”

他双手扶着桌案站起来,微微的向后倒了一下又站稳,文正东看在眼里却没有上前。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能如此淡定也算是不易,他很看好他来接掌邵家,也祝福他能够平安的完成这项家族的百年大业。黑道水深容不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邵家这百年黑字号能走出这一步实在是难得,对邵振明的勇气他敬仰,对邵聿钧的胆识他佩服,可是看着眼前这个从来给他印象都是干净阳光的三少爷,他的心是悬着的,怕他走上不归路,或者步了邵聿钧的后尘,或者被逼就范,前功尽弃。不进来不知道,这里还真的是有些一入黑道深似海,从此正途是路人的意思。

“正东,备车,我们去青山会所。”

他声音很沉,文正东抬眼看他,他一向是含笑的眼眸沉黯下来,如不见底的深潭,虽平静却危险。他点了点头,“要带上婉清小姐吗?”

邵聿臣眯着眼睛,咬着嘴唇想了想,“我不想她再碰这些东西,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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