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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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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书记啊,起来洗个脸,然后咱俩喝两盅。”
许明达坐起身来,这才想到,昨天自己太疲乏了,很早就迷糊过去了。停尸房的小火炕很热,睡惯了床的他,却感到这个小火炕其实很养人。
吴是有把洗脸水给端到床边上来。许明达洗了脸,吴是有递过来一条崭新的毛巾,这毛巾也是他方才在小卖铺里买来的,他原来的那条,已经脏兮兮的了,想着不能让恩人用这样的脏毛巾擦脸,才狠心买了一条。他往年一个年头才用一条毛巾,直到已经褴褛了,都舍不得扔掉。许明达用崭新的毛巾擦了脸,之后把毛巾还给吴是有。
“吴大哥,我罪孽深重啊,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我犯了大错误,现在是无处可逃了,得在你这里住些日子,你看行不行?”
吴是有一边把酒给许明达斟上,一边忙不迭地答应了。
“怎么不行,在这里住着吧。你是我恩人,要不是这样,我一辈子也报答不了许书记你啊。当初不是你许书记,我也没有这个工作,怎么供儿子念书我都不知道。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这辈子不亏欠别人的,就是亏欠了你们两口子。”
许明达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是芹菜炒土豆丝,许多年没有吃过这么素的家常菜了,入口清爽,带着些泥土的香味儿。他知道,这是郊区的土豆和芹菜,家乡的蔬菜有种特别的味道,这种味道已经久违了。他念书的时候,每次回家,他妈妈经常都给他做土豆丝炒芹菜,那味道已经留在记忆的深处了,想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找了回来。
“好久好久没有吃过这道菜了,好吃。”
听到许明达说好吃,吴是有咧嘴乐了。
“这是普通的家常菜,我特意嘱咐师傅了,要的就是家常菜的火候。今年的收成好,土豆大得跟萝卜似的,芹菜也鲜嫩,味道正。”说着,吴是有又向他推荐了洋葱煎蛋。
“这个也好吃。”
许明达吃了一口。
“我老家虎皮坡人管这个洋葱叫鬼子葱,小时候我们都能生着吃,含维生素,有营养。有一年,忽然听人说,吃这鬼子葱致癌,我爹把一大筐鬼子葱都倒到猪圈里去了。可是转过年来,人们说是治癌,而不是致癌,我爹后悔,白瞎了那一大筐葱啊。”
吴是有也夹了一口,在嘴里大嚼。
“是啊,人嘴两扇皮,咋说咋有理。我也爱吃这个,我最能吃辣的了,一般人吃不过我。”
见吴是有这么朴素,甚至有些天真,许明达难得地笑了笑,忽然又担心起来。
“这里就你一个人顶着么?会不会有旁人来?”
吴是有把一个咸鸭蛋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碰了一下,咸鸭蛋就坐在了许明达面前。
“这还有个老家伙,年岁大了,他老伴的身体不好,前些天我住院的时候,他顶替我,和我换工了,十天半月的不会来上班的。”
听吴是有这么一说,许明达的眼神忧郁了一下,马上又豁达地摇了摇头,他不想让这个老吴看出他的惶恐和惧怕。
“吴大哥,麻烦你了,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许明达以前都是叫他老吴,现在,吴是有听许明达口口声声地叫他大哥,心中热辣辣的。他端起酒杯,和许明达碰了,然后,喝了一大口。由于他平常不太喝酒,脸登时就红了。他在盘子边上夹了一根粉条送到嘴里。
“这个是干炒粉丝。麻烦啥呀,你一个市长市委书记,后来又到省里当了副省长,不认不识的,当初能把钱给我,还给我安排了工作,能看得起我这么个一没有能力,二没有地位的下岗工人,我是烧了高香了。现在你有了难处了,我不帮你谁帮你?你别想别的,就在这儿呆着,谁也想不到你会在这,平常这里也没有人来,来送死人的都在门外喊一嗓子,谁也不进来。回头我跟老马打个招呼,让他别惦记这边,好好在家侍候侍候他老伴,这儿就咱俩。每天我出去买点吃的,你也别挑,你想吃什么我就尽着你喜欢的买。”
许明达像被吴是有的话打动了似的,他把另外一个咸鸭蛋在吴是有面前碰了,那鸭蛋当时就站住了。
“说心里话,不是你这里,我真就没有地方躲藏了。我现在可是个逃犯啊,你就不怕吗?”
吴是有吃了他夹过来的肉,抬起眼睛看着许明达,表情里有表忠心的诚恳。
“我一个老百姓怕啥?我啥也不怕!你就放心吧,你方才叫我吴大哥了不是么,我这个当大哥的就能拼着力气保护兄弟。这个凉拌的是驴肉,好下酒的,你吃。”
许明达接过吴是有夹过来的一片驴肉,然后去掏自己的包,拿出一沓钱,放在小火炕上。
“大哥你放心,钱我身上带着呢,足够用的。你每天出去买菜的时候要小心,别让熟人看见起疑。”
吴是有连连点头。
“不用许书记你拿钱,你别挑我就成,这菜钱我有。”
许明达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我知道你日子困难,孩子在读大学,需要钱呢,就别和我争了。哦,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吴是有也陪着喝了一口,却不是大口了,再喝大的他就头疼了。
“生他的时候,是夏天,我和他妈都没有文化,就顺口叫吴夏天了,后来上学的时候,他老师说吴夏天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就给改了,叫吴昊天了。”
许明达点头。
“这个名字好,改的好。”
一提起儿子,吴是有就有些自豪。
“这孩子就是学习好,从小到大没让我操过心,现在都大三了,再有一年就毕业了。”
许明达感叹。
“好啊,你有个好儿子,就有了盼头了。这些年虽然生活苦点儿累点儿,可你供出家庭的希望了。看你的身子骨也硬朗,将来有福享的,好日子不远了。”
吴是有也感欣慰。
“我的身子骨好着呢,不是前些日子挨了一枪,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药打过针。”
接着,吴是有给许明达讲了他是怎么怎么在那天凌晨被王雅平的尸首给绊倒的,然后又如何如何被抢劫犯给打了一枪。许明达听吴是有说的这两件事儿,立马打了一个寒战。
“你外甥女是市刑警队的?怎么早没听你说过。”
吴是有叹了一口气。
“月儿这个孩子是好孩子,她前些年在省里念书,毕业后又分配在省公安厅了,我这个当舅舅的有五六年都没有见过她的面了。我那个姐夫看不起我,平常两家都不怎么来往。她是前些日子刚刚派过来的,没有几天工夫呢。”
许明达把筷子放下,给了吴是有一支烟,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支。
“老哥哥,我的事情,你任何人都不能说,你那个外甥女,就更不能知道我在这里,我估计省厅派她来东海,目标可能就是我。”
吴是有一边抽着烟,一边忙不迭声地答应着。
“那是那是,我不告诉她,告诉她还了得,不告诉,你放心许书记,我会保护好你的。”
许明达能了解并且信任眼前这个朴素的工人,从他的脸上,许明达看出了真诚和义气,这种人一旦答应你了,就不会改变。此刻,他真为自己庆幸,几年前碰到了为了儿子上大学而困苦艰难的吴是有,也庆幸自己给了他帮助。正所谓世事循环,无往而不复,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成了他的救星。
“我要是能逃过这一劫,将来再报答你吧老哥哥。我在美国存了一大笔钱,等我出去了,那些钱就活了,我出不去,那些钱就是死钱。我出去的话,将来给你儿子昊天存一笔,或者,让他也去美国生活。”
吴是有内心再承受不了这情谊了似的,表情急切起来。
“许书记,快别说了,等将来你好了我就高兴了。你要是能出去就出去吧,像你这么大的领导犯了这么大的错,让月儿他们给你抓到了就再难出来了。我不图别的,就图能报你的恩。”
两个人边吃边聊着,突然有人敲门,两人都吃了一惊。
江月在外面喊叫:
“舅舅,在不在啊?开门。”
吴是有一听是外甥女,心下琢磨,怎么怕谁谁来啊?急忙转身出去,把江月挡在门外。
29 疑团
那天,胡碧奴送走了江月和童强,转身回来,看见胡玉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于是就在妹妹面前坐了下来。
“你怎么这样看着姐姐,小玉?”
胡玉奴没有和她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的身体故意夸张着一种傲慢的情绪,这让胡碧奴越来越感觉到妹妹是在和她暗中较量着。
“小玉,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胡玉奴在自己卧室的门口停住,慢慢地转过身来,双手在胸前抱着,眼睛深深地看着胡碧奴。
“没有什么,我现在这个样子,一个落寞的寡妇而已,我能有什么呢。”
胡碧奴分明感觉到了妹妹异常的情绪,却不知道怎么和她交流。
“别阴阳怪气的好不好?咱俩可是相依为命的亲姐妹,有什么话你就直接和姐姐说。”
胡玉奴笑了笑,那笑容看上去十分暧昧。
“我知道你是我的亲姐姐,我没有什么要说的,我这样不是很好吗?有什么不对吗?”
胡碧奴起身走到胡玉奴跟前,拉住了妹妹的一只手,语气诚恳地对胡玉奴说:
“小玉,妈走了两年多了,现在就剩下咱们姐妹俩,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谁比咱们俩更亲近呢?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姐姐求求你,别这么和姐姐别扭行不行?”
胡玉奴甩了她的手,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随手拿起一本叫《寡妇》的小说,胡乱翻弄。跟进来的胡碧奴,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无奈地看着妹妹。见胡玉奴爱理不理的样子,她有些生气了,探身把盖在她胡玉奴脸上的《寡妇》拿开。
“挑明了说吧,你是不是怀疑周兰多的死和我有关?”
胡玉奴仍然不言声,把眼睛从胡碧奴的脸上移开了,望着窗外,有眼泪从腮边流下。胡碧奴没有看见过妹妹的泪水,她非常在乎这个妹妹,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就这么一个妹妹了,她当然不能告诉妹妹,是她让人杀了妹夫周兰多,在这个事情上,她必须欺骗妹妹,而且要欺骗她一生。否则,她能想象出,如果妹妹确认了周兰多的死真和她这个做姐姐的有关,那么她就会立即失去这个妹妹。
她起身走过来,坐在床边上,要去拉胡玉奴的手,急于跟她把感情拉近似的。
“你怎么哭了,小玉?”她伸手在床头柜上拿了面巾纸,给胡玉奴擦拭着泪水,“妹夫的死我也很伤心,多么好的一个人啊,就那么走了。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很深很深,所以我也痛恨杀人的凶手,也想搞清楚妹夫得罪了谁,我曾经为此多次催促过公安局尽快破案,可案子一直没有结果,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你因为这个就记恨我这个做姐姐的,我也无可奈何。”
“小玉,你是我惟一的妹妹,惟一的亲人,我也知道你是个重情的人,你对兰多的感情是那么让姐姐羡慕。兰多在的时候,看着你们俩出双入对的,我真高兴,可是现在,他却走了,走得那么凄惨,我这个做姐姐的,能怎么样呢?看着你每天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的心里也不好受。这些日子以来,我因为商务上的事情太多,又出了趟国,回来之后又碰上王雅平的事,真是烦恼死了,所以对你照顾得就少了,如果你因为这个怪我,我能理解,可是你也得理解我这个做姐姐的。”
“哦,对了,你不是说要去北京吗?出去散散心也好,回头我跟北京的分公司打个招呼,让他们给你安排下,好好在北京呆些日子。你真能和出版社把出版合同签了,姐姐祝贺你。不过,姐姐知道作家不是好当的,那种工作太消耗生命,写小说的人要有丰富的情感和许多阅历,也要有很深的资质,每天脑袋里面都要充满迷离的梦幻,和不同凡响的理性。我看你感情是丰富,经历少了点儿,至于理性你就更差了,你不能理性地思考生命和背景的关系,你就看不到生活和生命的景深,所以你别太执著。等我忙过了这段时间,带你去国外转转,要是你愿意,在国外定居也行。姐姐希望你能尽快从兰多的死亡阴影中摆脱出来,因为你还要面对未来,你的未来生活里还有无限的美好在等着你。人不能总缠绵在过去的温情中,过去毕竟是过去了,无论你多么悲伤,这种沉迷都是没有意义的。”
“过去,我不相信感情,可是通过你,我承认了感情的存在。我和鹿一鸣能在一起,也是因为你和兰多的感情感染了我,你们的感情也感化了我,所以我把我的心,都交给了这个男人,我为他痴狂过,也愿意为他付出我的一切,可是现在,他就那么绝情地离开了我。不,他不是对我绝情,他是出于要关心我保护我的初衷才离开的,虽然他当时没有说明真相,但是我现在明白了。小玉,你知道么?东海市正在面临一场灾难,这个灾难,是许明达和鹿一鸣共同造成的。城市经济的崩溃,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许多工厂面临倒闭,大批工人面临下岗失业,党政机关也面临停发工资。还不仅仅如此,许多外资企业,也会因为多方面的压力而撤资离开。而且,由此引发的经济赔偿,数额将相当巨大。这样一来,东海市在全国的经济建设潮流中,就会落在时代的后边,不良的社会影响力,将会长时间地存在,就有如梦魇一样,成为挥之不去的阴影。许明达至今下落不明,鹿一鸣已经外逃了。鹿一鸣失败了,许明达也失败了,他们的英雄主义即将成为时代的最大笑柄。不过对我来说,我得承认,鹿一鸣还算个重情义的男人,他在外逃之前毅然地和我分手,目的就是要让我从即将来临的风暴中自我保全,东海实业集团公司和海因公司现在已经部分上脱离了业务往来,这都是他替我考虑的结果。我现在也正在一种难以承受的煎熬里,也在感情的旋涡里出不来,可是能怎么样呢?”
胡碧奴神情专注地对妹妹倾诉着内心的苦楚,这让胡玉奴也为她伤感起来。姐姐自从从日本回来之后,从一个寂寂无名的人,摇身一变成了东海市的风云人物,并且在鹿一鸣的羽翼下,逐渐拥有了一个海因公司,虽然胡玉奴对姐姐的发迹不太在意,但仔细想想,姐姐确实也不容易。作为一个女人,姐姐利用自己的姿色和东海的上流社会建立了一种关系,这个关系虽然没有明白签订什么契约,可是毕竟带有契约的意味,权利和美色的结合总是带有交易的味道。也正是因为如此,胡玉奴一边接受着姐姐在物质方面的慷慨馈赠,另外一方面又用明显的鄙薄心态对待胡碧奴的发展。她眼见着姐姐在经济场和官场内外奔走着,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感觉姐姐在辜负青春,亵渎了神圣的生命品质。
周兰多是个颇有艺术才华的人,他不愿意涉足官场,也从不介入任何争端,可是,他就那么突然地遭到了暗杀。这个暗杀他的人是谁呢?胡玉奴想象不出,到底是谁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她怀疑过周围所有人,连同姐姐胡碧奴,她也在脑子里面过了一次又一次。许多个夜晚,胡玉奴都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丈夫在她面前出现,哀告说自己死得悲惨,死得冤枉,让她给自己报仇伸冤。这种情形一直在痛苦地折磨着她,让她无法安宁,精神几近崩溃。胡玉奴猜测,吞噬丈夫生命的,就是姐姐胡碧奴经营的那个人际圈子,杀死丈夫的真凶,一定隐藏在其中,所以她一直在观察,一直在寻找那个杀死丈夫的人。
姐姐方才的这番倾情叙说,让她感到她可能是错怪了姐姐,后悔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姐姐。她转过脸来,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姐姐,泪水又汹涌而出。
“姐,我想念兰多。”
胡碧奴把胡玉奴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希望给妹妹安慰的同时,自己也能获得一些安慰似的。
“小玉,你不能这么长期地抑郁下去了,这样下去很危险,你应该振作起来,开始新的生活。兰多已经死了,不管他是怎么死的,你要知道,如果你太过悲伤,兰多的灵魂就无法安息,这么做就是对死者的不敬了。”
胡玉奴坐起了身子,泪水涟涟地看着胡碧奴。
“我无法忘记,也无法不思念他。”
胡碧奴抱住了胡玉奴,用身体给妹妹安慰。
“公安那边已经把这个案子挂起来了,改天我和那个新来的副队长,哦,就是方才你见到的那个女的,和她聊聊这个案子,她是省厅派下来的,听说她是个破案高手,咱争取早点给兰多一个交代。”
胡碧奴的话打动了胡玉奴,她也抱住了胡碧奴。
“要是能抓到杀死兰多的人,给兰多报了仇,我就安心了。那个常副队长我也见了,怎么感觉有些面熟呢,是不是咱小时候的邻居啊?你忘记了?咱小时候,前院江叔叔家就有个叫月儿的女儿,和咱俩差不多,你知道那个副队长叫什么名字吗?”
听妹妹这么说,胡碧奴也恍然大悟。
“是啊,我还真忘记问她叫什么名字了,你还别说,看着真有点儿面熟,咱们搬走有二十多年,早就物是人非了,如果真是江月,可就好了。”
胡玉奴也叹了口气。
“要真是江叔叔家的月儿,那就是咱小时候的玩伴了,兰多的案子就可以拜托她重新侦察了。”
胡碧奴松开了妹妹,回身坐在沙发上,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迅速转移了话题。
“兰多的姐姐回来了,玉儿,你要不要见见她?”
胡玉奴和周兰兰相处得非常融洽,可是,和兰多结婚不久,周兰兰就和许明达离婚了,之后就去了美国。兰多遇害的时候,她回来处理了弟弟的后事之后又走了,从那时候开始就再没有回来过。
“大姐回来了?真的么?在哪里啊?”
胡碧奴摇了摇头。
“她是为了许明达回来的,你知道,现在的许明达,已经成了惶惶不可终日的过街老鼠,周兰兰秘密回到东海,可能是许明达的意图。几天前,周兰兰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她是想通过我找到许明达,并没有告诉我她现在的住处。这种时候,我又不好问她。”
胡玉奴急切了起来。
“那你怎么不让她来这里住啊,她毕竟是兰多的大姐啊。”
胡碧奴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我中间有点儿过节,我们早就不往来了。再说,许明达和鹿一鸣现在翻船了,我这里可能早就成了公安注意的对象了,她在我这里也不安全。”
胡玉奴感觉姐姐说的有些道理,她了解周兰兰和姐姐的过节。周兰兰曾经明确反对许明达和鹿一鸣、胡碧奴交往,虽然许明达最终没有听从老婆的劝告,仍然和鹿一鸣、胡碧奴搅在一起,但是,他们之间的积怨却形成了。导致周兰兰和许明达离婚的理由中,也有鹿一鸣和胡碧奴的关系。胡玉奴明白,即便是这种时候,她们也不可能因为都关心许明达而成为同盟者,所以,就算是胡碧奴请周兰兰过来住,周兰兰也不会来。
“我怎么能找到她呢?她现在这个时候肯定需要帮助。”
胡碧奴嗔怪了妹妹一眼。
“看你急的,好像那个姐姐比我这个姐姐都重要似的。我这里有她个电话号码,不知道还能不能通,你自己打着试试。”
胡玉奴得到了周兰兰的手机号之后,立即就拨了过去,周兰兰的手机却是关着的。她情急起来,又无所作为,开始在房间里乱转。胡碧奴起身拦住她。
“别烦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开机了,你试着多打几次,也许就能联系上。走,今天我带你出去吃龙虾。”
30 整局
省纪委组织的调查组,已经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工作,他们从东海特派人员江月那儿得知,东海市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都和许明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使得许明达案更加复杂起来。雷达奚和蒋军无法预见,现任市长李北方和市委书记南洞明,他们与许明达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瓜葛,有什么性质的牵连。因为李北方是东海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许明达手下,是许明达手下成长起来的干部,是许明达一手提拔起来的。南洞明也是许明达卸任东海市委书记之后向省委力举的。这种状况,让雷达奚和蒋军担心起来,如果东海市的一二把手都牵连进了许明达案的话,别说是东海的经济建设无法搞,东海面临的政治危机也是难以想象的。
特派员江月反馈回来的消息表明,东海各个重要部门的头头,几乎都是许明达安排的。这种情况简直不可想象,如果这一切猜测都是真的,那么,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意味着对一个独立王国内幕的曝光,意味着斗争的艰巨性无法估计。
白云宾馆的小型会议室里,雷达奚和蒋军就江月反馈回来的情报,和一些相关的事情进行碰头,看情绪,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蒋军好像在和雷达奚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东海失控了?”
雷达奚一拍桌子,忽地站了起来。
“我就不相信,东海就找不到共产党了?东海的共产党都坏掉了?蒋军同志,我们这个党里面,是有像许明达这样的败类,可是,改革开放取得的突出成就,使我们有理由相信,党内的大多数同志,都是好同志。我们不要怀疑一切,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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