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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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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虽然没有天空平静,但是海面比人心可是平静多了,天空没有大地富饶,但是天空可比大地晴朗多了。
胡碧奴和周兰兰都没有想到,今天,她们会在这样的黄昏里,相逢在海边,而且,都是因为各自难以排遣的心事,来这里散心的。心事重重的两个女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相互对视了许久。她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都在因为自己的男人而发愁犯难。他们的男人,曾是这个城市里的强者,现在,他们又都在沉沦,分别葬送了各自繁花似锦的前程。他们的沉沦,也使这两个永远都不想再见面的女人,重新在这个城市,这个城市的海滨,这片海风的角落里,极不情愿地重逢了,而这不期而遇,更加重了周兰兰对眼前这个女人的鄙薄。显然,她们都感到有些意外,可是,都各自表现出了矜持。
表面上的平静,并不能说明什么,好多话在彼此的心里装着,就像奔腾的海。海风吹拂着两个女人,两个内心伤痕累累的女人,就像吹拂着两面旗帜。这让不远处埋伏着的那个男人,那个胡碧奴雇佣的杀手,也跟着恍惚了起来,疑惑了起来。他不明白,胡碧奴让他来对周兰兰下手,可是,她怎么会和她在这种时候约会呢?他皱起眉头,想了想,然后把握在手里的枪,慢慢地放回衣兜,他掉转了车头,向城里驶去。
6 粉红色别墅
一个人,打定主意要杀死另外一个人,并且有了周密计划的时候,就会获得特别新鲜的快感,那么,这种快感,无疑是安慰复仇之心的一剂绝好的良药。
胡碧奴本来打算继续劝说周兰兰去见李长征,可是,话一出口就被周兰兰拒绝了。周兰兰非但没有答应去找李长征为他们的罪行开脱,反而把一切罪恶都归结到胡碧奴的身上。她骂胡碧奴是祸水,是荡妇,是害人精。骂完了,她愤愤不平地离开了。胡碧奴一个人在海滩上继续游走了一小会儿,她的脑子里开始为眼前的处境蓄谋。
胡碧奴驾驶着漂亮的红色别克车离开海滨,回到浅水湾涛尾路那座被数不清的绿树掩映着的别墅。
此时,晚霞已经褪尽。
一路上,城市辉煌的灯火,照亮了她的心。她把车停泊在楼前茂密的花簇旁边。
金菊在铃兰的旁边,如含羞的娘子;常春藤缠绕着缀满雪白花朵的玉兰树,茉莉花又有新的花苞生成;花簇底下,是墨绿的百日草。百日草一直牵牵连连地蔓延到楼门口的玉石台阶下,而那台阶下,是两三簇酡红的牡丹,正于初夜的窗口泼洒出的灯光中,闪烁着幽艳。美丽芬芳的植物,正应和着别墅粉红色的墙面,花朵和树木都和粉红色的墙壁十分和谐,看上去,色调是那么的搭配,让人看上一眼,就会感到物质世界的奢华和美好。
胡碧奴往楼门口走去的时候,她整肃了一下表情。这会儿,她要把自己的真心,巧妙地隐藏起来。于是,她脸上带着微笑,迈动优雅的步态上了楼。此时正值晚餐。她进来的时候,保姆正在布置晚餐的用具和食品。
保姆贺美珠,是市棉纺厂的下岗女工。年纪四十岁出头的样子,原本是个很有些风韵的女人,因为丈夫的残暴,在她的额头上制造了个两寸长、一马蹄莲宽的伤疤。所以,她的样子看上去有几分破败。但是,她性情温和、勤劳谨慎,做事麻利,又寡言少语。在这座别墅里,她是个难得的操持家务的好手。见胡碧奴进来,她微笑了一下,那微笑,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宁静中透着亲和。
“三妹回来了。”她又转过头冲楼上说,“鹿总,三妹回来了。”
由于胡碧奴此刻的心情和往日大不相同,所以,在她看来,贺美珠的微笑里,似乎在刻意掩盖着什么,她的表情中,有微妙难言的东西。但是,胡碧奴没有表示什么,也用微笑回应了她,然后,到洗手间去洗脸。
洗手间里有淡淡的紫罗兰的香气,这是她最喜欢的气味儿了,她一嗅到紫罗兰的香气,就心扉大开,心情怡然,立刻神清气爽起来。
王子图喜欢薄荷味的香水,秦可心喜欢栀子味的。胡碧奴闻不得薄荷香,栀子味的还可以,有淡淡的、悠远的香味儿,那香味说不出来是透明的还是朦胧的,如薄雾中明丽的朝霞,说不出是近切的,还是遥远的。可她一嗅到薄荷味儿,就会莫名其妙地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人生正在加剧腐烂。所以,如果在某个场合,要是凑巧和鹿一鸣的老婆王子图不期而遇,胡碧奴总是借口离开。
洗完脸,她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确认青春和美丽都在脸上轻烟一样漂浮着,但她自己没有发现,自己的表情中,藏着的那丝因为阴谋而生的狡诘和戏谑。她擦了脸,又重新化了妆。收拾停当之后,走出了洗手间,到餐桌旁坐下。这时,鹿一鸣从楼上下来,他高大微胖的身体,看上去精力充沛又非常干练,脸上的表情,透着成功男人才有的静气。
7 血统
鹿一鸣祖籍是黑龙江哈尔滨,他的祖父鹿明举先生,早年是个很有名望的商人,买卖往南做到了江南金陵、湖广一带,往北做到了俄罗斯。解放前,是哈尔滨的头等富裕人家。到鹿一鸣父亲的时候,正是抗日战争、国内战争接连不断的年月,父亲鹿得武18岁就参加了东北抗联,22岁的时候,牺牲在日本人的屠刀下。鹿一鸣刚出生不久,就失去了父亲,他的母亲带着他回了娘家,他是在外祖父家里长大成人的。
外祖父阿哲机,是叶赫那拉家族在东北的后裔,东海老城的富商。经历辛亥革命和中日战争之后,从来不吃眼前亏的阿哲机老人,把所有的家产都变卖了,兑换成黄金埋在地下。然后领着家人,在东海老城买了一座朴素宽敞的宅子,坦然地过上了有钱不敢花的穷日子。虽然说覆巢之下无完卵,聪明的阿哲机,虽然也在战争中丢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的性命。但是,他保全了祖上留给他的基业,这一点他自己觉得,可是比自己的本家溥仪聪明多了。
阿哲机把唯一幸存的女儿阿丌格嫁给了老朋友鹿明举的二儿子,原本是想鹿家有俄国亲戚,联姻之后,好让他们小两口出去躲避这连绵不断的战祸。想不到,女婿却在结婚不到三个月的一个傍晚,扔下花枝招展的新娘,带上狗皮帽子,穿着乌拉鞋,参加了抗联。成亲3年多,女婿就死在了黑龙江的老林子里。
娇弱的阿丌格,领着刚满周岁的孩子,来到东海老城,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内战结束,新中国成立之后,鹿一鸣母子在阿哲机老人的照料下,往新生的社会主义光明大道上走来,直到他死,也没敢把埋在东海老城外的黄金挖出来。
阿哲机老人死在了1958年春天一个温暖的黄昏中,咽气之前,他才把黄金的埋藏处告诉女儿阿丌格。
鹿一鸣的童年少年时代,和其他孩子不同的是,他受到了外祖父比较严格的管教。那时候,无论家里多么困难,外祖父从来不允许他耽误了读书。外祖父告诉他,男人的事业是天下,男人应该是文武双全的英雄,他指着鹿一鸣的鼻子告诉他:你的身上,不但有汉族人的血,有满族人的血,也有蒙古人的血统,你应该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外祖父的教诲,使鹿一鸣从小就有了明确的人生目标,刻苦读书,成了他奔向未来人生的一支有力的船桨。另外,外祖父和一个远房亲戚王继荛一家来往比较密切,王继荛是东海大学的教授,他是个学问和人品名贯南海省的大名人。说来也是投缘,王教授特别喜欢鹿一鸣,对鹿一鸣的期待和教诲,仿佛比外祖父更殷切。人情礼仪方面的事情,是外祖父教化的,他的学问和理想,是王教授熏染的。
王教授的女儿王子图,是鹿一鸣从小到大的玩伴,他们就是古书和传统戏曲里面讲述的青梅竹马的交往。他们不但相貌般配,而且志趣相投,情谊笃厚。鹿一鸣在大学毕业之后,就由两家老人做主,娶王子图为妻。隆重的婚礼,让许多人羡慕,他们俩的婚姻,被当时的东海人传为美谈,认为是天下无双的绝配。
鹿一鸣第一次离开东海老城,是23岁那年,那一年初秋季节,他告别了东海,去了北京。他能考上北京那所著名的大学,曾经是外祖父的巨大心愿,但是,这时的外祖父,已经咽气差不多一年了。
当年,他漫步在天安门前的时候,是那么的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作为大清帝国的远房亲戚,他的心情,有一份格外的感受。现在回想起来,那会儿,可真有气吞山河的架势。要不是后来发生的几件事,他是不会回东海市来的,凭他在经济学方面的学识和才华,说不定他早就在中央机关里,成就了外祖父的梦想了。
8 湾涛尾路夜色
在这幢别墅里,早餐是不存在的,午餐也总是胡碧奴和贺美珠两个人吃,鹿一鸣要是外面没有应酬,多数是在这里用晚餐。所以,晚餐是从来不马虎的,总是拣两个人爱吃的做。每日的晚餐,差不多都有七八个菜,善解人意的贺美珠,在做菜上,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手。可是今天,由于午后的谈话,所以大家都没有胃口。
四面的窗子都敞开着,初夜的空气带着凉爽、稍有腥味儿的海风阵阵袭来。室内的灯光,漂浮着斑斓的柔情;餐桌上堪称精美的食物,在眼前陈列着。如果是在往日,它们早就引起了主人们饕餮的习性,可它们今天都成了红尘闲事的祭品。原本是个十分惬意的夜晚,现如今却使人没有任何心情。往日这个时候,贺美珠也已经坐在餐桌上来共进晚餐了,今儿,她仿佛故意躲避着,迟迟不肯上桌来。
胡碧奴知道,饭可以不吃,话却是不能不说了。
“你是个成功的男人,在许多人的眼里,你已经高不可攀了。而在我眼里,你一向是个很靠得住的男人,可你最近是怎么了?突然提出要分手,这么做有什么理由吗?到底因为什么呢?你不能不明不白地就这么抛弃了我吧?无情未必真英雄啊。”
将近50岁的鹿一鸣,并不显老,看上去,他仍然焕发着年轻人的那股子对生活的火热。但是,他内心隐藏的悲苦,只有他自己能够明白。他知道,自己快完蛋了,他将面临着在劫难逃的灾难,他将和这个城市里的许多高官,包括许明达那样一直有着良好官声的人,一同走向断头台。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再有半年的时间,东海实业发展有限公司,这个曾经显赫一时的企业,这个曾经号称东海市经济生活中的万吨巨轮,就要沉没了,就要灰飞烟灭了。而他,包括许明达和那些腐败官员,也将一起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所经历的人生中,最让他放不下的,除了母亲,就是他深深地用心爱过的这3个女人。母亲已经死了8年了,她老人家还算过了几年快活日子,闭眼的时候,带着对儿子的骄傲走的,算是含笑九泉吧。他是个孝顺儿子,在母亲那儿,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可是,王子图呢?把一个女人全部的爱都给了他。她贤淑、温良、宽容,在得知他和秦可心好的时候,王子图也表现得温和大度。每当他要表示歉意,她都用难得的温情阻止他,说她能够理解,而实际上,她把内心的孤苦和寂寞掩藏起来,一个人独自忍受着苦闷的悲伤。每次见面,她都笑脸相迎,不想让他有丝毫的察觉。鹿一鸣感觉到,他亏欠妻子的太多了。
秦可心是他更加不忍心离弃的,她是个更加温柔似水的女人。从一开始,她就把自己的生命和前途都交给了他。
他们是在一个特殊的情况下相识的。秦可心是医院的护士,8年前,母亲病重住院,她碰巧负责护理。那会儿,他只是感激她,除了感激之外并没有别的。一年后,鹿一鸣自己因为阑尾手术住进了医院,他们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的。
至于胡碧奴,她总能让他感觉生命的意义和活力,她好像是突然莅临他庸俗烦恼人生中的一个漂亮的天使,一个彻头彻尾的意外之人。她充满了时尚的魅力和让人琢磨不透的情致,浑身散发出一股无名的热力。胡碧奴的出现,曾经使鹿一鸣的生命,重新年轻了一次。
3年前,本市一次规模盛大的选美比赛中,他以主办单位领导的身份参加了那个大赛。按说,这种事情,他以往是很少参加的,一般都是由主管宣传的副手到场应酬。但他那会儿刚从欧洲回来,难得闲散,市长李北方和市委书记许明达又都极力撺掇他,让他务必参加。显然,他是在那个选美大赛上和胡碧奴认识的,接下来,俩人就顺理成章地纠缠在一起了。
鹿一鸣为胡碧奴的美丽和风骚所掳,胡碧奴被鹿一鸣的男人性情所吸引。俩人在一段神秘的交往之后,坠入情网。
浅水湾涛尾路,是这座城市里的新贵们聚集的地方,清一色的别墅楼,错落在海边的小山坡上,四周有说不尽的海滨风情。
以后的许多个日子里,他们在这座别墅中,尽情地享受着男欢女爱的快乐,有时候,他们自己也感觉荒诞、奢侈、甚至淫荡。这样的生活对于胡碧奴而言,非常满足。她想把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这种安静的、富裕的、有着无尽温情的感情生活,确实让她心满意足。
鹿一鸣不仅给了她柔情,还给了她可以买下半个城市的财富。她名下的海因公司,不但有跨国经营的能力,而且在东南亚的势力也与日俱增。胡碧奴有时暗想,女人有了可以为她专心的男人,有了一生一世也消耗不完的财富,这样的女人,就变成了一轮光滑的明月。
鹿一鸣和胡碧奴风光了好一段时光后,不如意的事情,就接二连三地出现了。首先是东南亚的生意不顺,之后是国内生意被几桩漏税案纠缠着。重要的是许明达去了省里之后,他在东海的那个老班底里面,不知道是谁在反他的水,暗中仿佛有一只手,正在操纵着许明达和他鹿一鸣的命运,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所以,他不得不想脱身之计了。可是,跟随着他的女人,都是他的至爱,他不想让她们和他一起沉沦……鹿一鸣想在出事前,把自己深爱着的女人们,都安排好。
秦可心是个柔弱的女人,她带着幽怨离开了,去了一个遥远的国家,一座陌生的异域城市,她去那里读书去了,当然,那是她很久以前的憧憬。他给了她一大笔钱,她可以如愿以偿了。胡碧奴是个能力非凡的女子,表面上万般柔情,实际上却工于心计,使他颇感为难。当鹿一鸣跟她提出分手的时候,她没有应声,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鹿一鸣知道,无论怎么样,都要离开,而且不能把真相告诉她。就算是她现在恨他,但将来总有一天,她和秦可心,她们都会理解他的一番苦心。至于结发夫妻王子图,他感到,这辈子亏欠她太多了。就算是让她死,她也不会轻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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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女秘书
下岗职工吴是有,白天捡破烂,晚上在市医院的太平房看死尸。在吴是有的眼睛中,东海市的这些高楼大厦,最大最好看的,就是海因公司的“摸天”大楼了。他每天天不亮,就到海因公司的楼前广场翻垃圾,总想着有一天,能到海因公司的大厦尖儿上去摸摸天。但是自己是这座城市里的微末小民,这么富丽堂皇,又这么高大的楼宇,不是他这种人可以靠边的。别说到楼顶上去摸天,就是往楼前凑凑,站在门口的保安,都会对他横眉立目。所以,摸天的想法无法实现,要摸也只能用眼睛去摸。
吴是有没有想到,天没摸到,机缘巧合之下,他却摸到了海因公司的女秘书,而且,一摸就摸到了她的怀里,摸了个实在。
城市的黎明里,总像藏着点什么东西似的。路灯齐刷刷地熄灭之后,东边天际的一抹淡红,跟海因宾馆里小姐的嘴差不多,见到男人,就越咧越大。
吴是有把三轮车照例停放在海因广场边上的路灯下,只身往海因宾馆的楼后垃圾点去找垃圾。
富人的垃圾,往往就是穷人的财富。
他每天都从这里找到许多东西,然后直接卖到废品收购站去,所得收入足够供养儿子在大学的全部费用。再有半年多,儿子就毕业了,等儿子找到了工作,情况就会好许多了。看来,这起早捡破烂的日子也快结束了。
因为是熟路,吴是有也没有仔细看着前面,直着身子往前走,没想到,被海因公司女秘书王雅平的尸体给绊了个正着,身子实实在在地扑倒在她的上面。吴是有在医院太平房里看了几年尸体,从来没有怕过死人,可是方才这一跤,摔得他差点灵魂出窍。他“妈呀”一声立起身子,好半天才稳住了心神,跑回到广场边上的垃圾车旁。附近有个公用电话,他哆嗦着手,好不容易才拨通了电话,报了警,然后,身子木然地立在广场熹微的黎明里。
市刑警队赶到的时候,那个诡异的早晨,正向海因广场吹着凉风。此时的霞光,在虚空中突然加速,而这个秋日早晨的诸多意义里面,包含着许多悬疑。
女秘书王雅萍的尸体,仰面躺在水泥地面上,一身幽紫的衣服仿佛在证明死亡意义的深刻。她的后脑,躺在水泥地面上,好像瘪了进去。乳白的脑浆和殷红的血,已经被风尘弄脏;她脸上的表情,还算完整,麻木在巨大的痛楚里。经验丰富的市刑警队长雷雨田仔细看过之后,还发现她的表情里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惊恐。
雷雨田从王雅萍的尸体旁站起身,目光也从她的尸体移向高高的海因大厦的楼顶。这座欧式风格的大厦,它的尖顶拼力向天空挣扎,而它的周围,正缠绕着一群飞翔的白鸽。
刑警们在认真地进行着现场勘察,对这起坠楼案件进行着细致的侦察。吴是有正和一个刑警诉说,他在黑暗和光明中间,是如何偶然地拥抱了这个死女人,又如何地被她吓得魂飞魄散。
海因大厦第三十八层,一扇楼窗在秋风中敞开着,像一本正在被秋风随意翻动的大书。显然,女秘书王雅萍的生命,就是从那本大书里被翻落下来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各种议论和猜测,在人群里雀起。
“谋杀,一定是谋杀。”
“她的美国男人呢?是不是她的美国男人干的?”
“谁知道呢,这个女人太复杂,谁知道她会得罪谁啊。”
“是啊,真是想不到,神通广大的女秘书,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前一段时间,还听说她要跟那个美国男人出国,突然就从天上摔下来了,摔了个扁儿扁儿,真是世事难料啊。”
“董事长呢?胡碧奴呢?她怎么还不露面啊?”
……
人们的议论,使这座海滨城市多了一份纷扰,从女秘书的死开始,一步步猜想下去,一步步向这座城市隐藏的巨大秘密逼近。此刻,城市的天空和大地,被一个无边无际的谜团包围着。
电视台新闻直击栏目的记者也闻讯而来,女记者和摄像师立即进入直击现场,对王雅萍坠楼事件进行现场报道。此时,东海市平静的生活,因为海因公司董事长胡碧奴贴身秘书王雅萍的突然死亡,而出现了片刻的惊愕。后来有人说,王雅萍死亡的那天早晨,海边刮起了一场巨大的龙卷风,幸好只是一瞬,否则,说不定,那湛蓝的海水,也会被龙卷风弄伤。
紧接着,市公安局局长门答,主管政法的副市长陶行,也都随后赶到。雷雨田向局长门答和副市长陶行简要汇报了现场勘察的情况,接着又听取了领导的指示,然后,和副队长江月往海因公司王雅萍的办公室,去封锁第一现场。
海因公司的员工,显然已经知道了秘书王雅萍坠楼身亡的消息,个个神色惶然,早就乱作一团。一楼大厅里人来人往,在王雅萍的死亡信息里,茫然地奔波着。
每逢大案,雷雨田的表情就严肃得寒气逼人。他一言不发,脚步却是敏捷而自信。
江月跟在雷雨田的身后,女刑警英姿飒爽、身形矫健,却生了一张漂亮高贵的美人脸,嘴角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她一激动,那颗小黑痣就会变大。江月知道,此时的雷雨田,已经完全在状态里了。
10 重逢
当初在省公安学院读书的时候,江月和雷雨田,就是赫赫有名的雌雄剑客,他们之间,还有过一段实在难以忘怀的恋情。后来,因为一个十分偶然的缘故,他们分手了,这让许多人为他们感到遗憾。
毕业之后,雷雨田本来也可以和她一样留在省厅的,但是,因为不言自明的原因,他选择了东海市。几年过去了,俩人之间,虽然都有好多话要说,但是,他们都选择了沉默,从来没有沟通过。两个星期前,省厅把江月派到东海市,目的是要她秘密完成一个重要的任务。省厅之所以选择了江月,其一,因为她出生在东海,对东海的一切都比较熟悉,是完成这宗特殊任务的最佳人选;另外,大概考虑到双剑合璧的效果。为了方便工作,省厅直接以培养锻炼的名义,向东海市局提出了具体要求,指定她挂职东海市局刑警大队的副队长。
那是一个星期五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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