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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的爱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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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想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谈完。”他结结巴巴地说,他还不太习惯姐姐拿杏儿来嘲笑他。
就在这时,门被突然打开,耿信涤走了出来。
常朗立刻跳了起来,扑过去:“杏儿,你怎么样?”猛然看见她的泪眼婆娑,面无血色,他惊呆了,“你这是怎么了?爸对你说了什么?”他几步蹿上楼梯,试图握住她瘦弱的肩头。
耿信涤却一扭身,闪过了他关切的双手。闭了闭眼睛,她斩钉截铁地说:“沈常朗,我们之间结束了!”
“你在说什么?!”常朗根本不明就理。
“我是说,我们之间玩完了。”她扬起头,傲慢地说,“我不想再花时间和你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了。”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什么‘玩完了’?什么‘小孩子的游戏’?”常朗的心中升起了可怕的感觉。他急切地想抓住她,想要借助身体的碰触来安抚自己。
可是她再一次冷冷地闪开,一字一顿、清楚地说:“沈常朗,你看着,”她展开手中那张薄纸,“这是我这一年来的报酬。现在我玩腻了,不想再继续这种无聊的游戏了。”
她盯着他紧皱的眉头,故意不去在意他的茫然又着急的神情和不知所措被打到一边的双手,接着说:“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沈常朗。”
常朗整个人都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最心爱的女孩刚才说了——什么?!
耿信涤却趁他怔愣的时候,躲开他,快步冲下了楼梯。
她冲到常淑青面前,摇晃着不稳的身子鞠了一躬:“对不起,沈夫人,”她垂着眼帘,低声又简短地说,“我还是令您失望了!”直起身子,她不顾常淑青和沈常盈的一脸惊愕,迅速穿过大厅,消失了。
“杏儿,杏儿!”常朗顿时清醒了一些,他大喊着她的名字,追下楼梯。
这时,沈远征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他厉声喝道:“朗朗,回来!”
可是常朗仿佛没有听见父亲严厉的喝止,他脑海里只回响着一个声音——“沈常朗,我们之间结束了!”他一心只想追耿信涤回来,将事情问个清醒!
沈常盈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将乱跑的他拉住,揪住他的衣领,大叫着说:“朗朗!不许去!你还没看出来吗?她拿了支票,她把你们的感情卖了!”
常朗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他跳起来拨开沈常盈的手:“不可能!你瞎说!”
沈常盈生气了:“朗朗,你明智一点好不好?今天你该明白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这是她头一次冲心爱的弟弟发这么大的火,为什么他这么糊涂?
常朗红着眼大吼:“不可能!一定是爸跟她说了什么!不然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可是她明明是拿你们的感情做交易,她根本不爱你!她爱的是咱们沈家的钱!”沈常盈站到他面前,说出的话一字一句都在凌迟着他。
常朗挥舞着双手,大叫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咄咄逼人,“今天的一切都是你们安排好的是不是?你们故意叫她来吃饭,再趁机让她离开我?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你们看不起她的出身,看不起她是个乡下姑娘,是不是?是不是?”
这屋子里面惟一一个保持着缄默的就是常淑青,可是她已经被这预期之外的变化弄糊涂了。
“远征,”她喊着,“你到底对耿信涤说了什么?我们不是说好只是让她来吃饭吗?”
沈远征绷着严厉的脸庞,对于妻子的询问不予回答。
“‘说好’?”常朗逼问,“你们究竟还说好了些什么?是拿钱来侮辱她,还是强迫她离开我?”他跳着脚,神经压迫着他的理智,让他口不择言起来。
他露出了悲哀的表情:“爸!妈!为什么你们不能承认她呢?为什么你们不能看到她身上的亮点呢?为什么你们不能像我一样去爱她呢?难道——”他咬着牙,眼睛迸出了痛楚,“难道你们真的要逼走我吗?”
常淑青被他口吻中的绝望吓到了!她站起来,向儿子走过去:“朗朗,我一直很喜欢那个女孩的。今天的事一定是场误会……”
“够了!”沈远征一直压抑着的怒火终于迸发了出来,“我不能再让你再这样胡闹下去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要逼走你?究竟是谁先跑去跟一个爱慕钱财、一心想做人上人的拜金女同居的?难道这也是我和你妈逼你的吗?”常朗狂喊着:“杏儿不是拜金女!我不许你这样说她!”
“不许?”沈远征肺快气炸了。儿子敢教训老子?
他冷言道:“难道她不是吗?她为了五十万便可以和你分手,她还不是拜金女吗?”
“不!不是!一定是你对杏儿说了什么?她受不了才会跟我分手的!一定是……”
“住口,朗朗!”沈常盈痛心疾首,“怎么你还不明白呢?如果她真是爱你,她是无论如何不会离开你的!为什么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相信爸爸和妈妈呢?”
这句话击倒了常朗,他回想起这段时间耿信涤不同寻常的举动,异于平时的热情,心中的疑虑不断扩大。
一时间喧嚣愤懑的争吵声消失殆尽,谁也没有开口。
“她当然是爱我的……”常朗抱着头,眼神慌乱,神情恍惚,“我们已经如此亲密……”
一道闪电忽而闪过,映出常朗的面色苍白如雪,健硕的身体摇摇欲坠。
窗外雷霆大作,阵阵闷雷撞击在他的胸腔里,让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沉闷的气流充斥着沈家偌大的客厅,像是最后终曲前的一幕短剧,阴沉逼人,却又在无声地提示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突然一声暴雷响起,像是击垮了常朗最后一线理智的壁垒,又像是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他跳起来,狂乱地喊着:“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当面向她问清楚!”他迅速冲出了家门,奔进了大雨中。只留下常淑青和沈常盈的呼声,被闪电和暴雷撕扯得断断续续。
耿信涤静静地坐着,她好像是累了,累到连听见门“咚”一声被撞开,常朗带着满身的雨珠,和尾随着他的呼啸的风和凉雨闯进门来,都没有动一下。
他扑到她脚下,一下抱住了她的膝,把头埋在她叠在一起的手掌上:“杏儿,杏儿,不要在意爸爸的话,他说的都是气话。告诉我,你刚才说的也是气话,是不是?”
他仰起头,带着渴望和祈求看着她。
她沉默了一下,与他的眼光对接了。那里面没有冷冰,也没有愤怒,更没有轻视,而是一片虚无。
“你该知道,刚才发生的事都是真的。”她抽出手,慢慢拿起桌上那张支票,在他眼前展开,“仔细看看吧。”
他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开始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在哪里:“你?不会的!不会的!”
“哈!”她居然笑了,“我怎么不会?不要自欺欺人了。”自顾自地,她往下说,“你不该来的,今晚以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颤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缄口不答。
她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加伤人。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不敢置信地问:“难道你曾说过的话都是假的?难道你从来都没爱过我?难道你接受我的感情,只因为我姓沈,可以给你带来金钱?”
她仍旧不答。这反应刺激了他。他开始摇着她的肩膀,不停地摇,逼她讲话。她被摇得头都昏了,大喊道:“没错!没错!你到现在才明白吗?”
他霍地停下来,眼神狂乱,挥舞着双手,他大叫:“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决定放弃家庭来赢得的,却是为了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他痛极反笑,“哈哈哈!你真是名符其实的‘电脑女人’!钟涛让我离开你,姐姐说你很危险,爸爸……爸爸的眼光最高明,他一下子就看出来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原来……原来大家都知道。只有我,只有我像个傻瓜!”
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神情更是骇人。踉踉跄跄地,他扑到门边,用力地拉开门,一心只想逃开这间屋子。
“等等!”她突然叫住他。
他欣喜地回过头。
她刚刚一定是在气他,就像上次一样。现在她又原谅他了。
她奔过来,把一个硬硬的东西塞在他手里:“这个还给你。”
他一愣,低头看,原来是那个刻有“杏”字的戒指!她竟然如此绝情,连定情的信物也不要了!
他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说:“你太狠了!断得真是干净利落、毫无牵挂!不过,这东西对我,也是没用了的!”手狠狠地向门外挥去,那戒指一下就消失在夜色和雨帘里了。
他心魂俱碎,凄厉地狂喊:“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奔入了门外瓢泼大雨中。
她怔怔地看着他跌跌撞撞地跑着,突然一跤摔在雨地里,但是他很快地弹跳起身,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心中的泪,丝毫不减于这大雨。
她轻声地说:“别了,爱人!”
快回去吧!你的家人在等着你,他们会很好地照顾你,帮助你来忘记我。你,从始至终都是属于他们的,只是你自己迷失了而已。
天使走了。有谁听说过天使可以永驻人间呢?现在,天使回去了!
第八章
耿信涤陷入在沉思中。
她那么专注地失神在虚幻的世界里,完全忘记了身处的环境,也完全没有注意到周会结束后,行一个人悄悄地留了下来,正毫不掩饰地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她。
她早该想到了不是吗?归来的他像是宣判末日的复仇之神,一步步踏着死亡的旋律,引她走向毁灭!
她痛楚地把头抵在桌面上,紧紧咬住了惨白的唇。
他要她失去所有的朋友,也尝尝被最亲密的朋友背叛的滋味,以偿他当年的痛苦。对于他压抑了七年的痛苦和恨意来说,她不得不承认,这仅仅是一个小小的、象征性的惩罚。
他还会有什么别的手段吗?例如毁掉“立竿”,毁掉她,还是——也毁掉她的朋友?
想到这里,耿信涤不由得浑身发冷。
他不会这样做吧?可是,可是根据他在商场上的作风看,那种冷酷无情的吞并,森然可怕的收购……他真的会这么做!
她抬起头,慌乱地看着窗子,担心起独自在美国的大卫。
“不要看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
她惊慌地转向声音的方向:“谁?”
“大卫在美国!”行粗声粗气地说。为什么她总是在关键的时刻第一个先想起大卫?为什么她的心总放在另一个男人身上?难道她就看不出,为了她的嫣然一笑,他可以把自己彻底地改变吗?
从上次在“伊泰”昏倒被送回来,她就常常这样凝神不语。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次交涉的结果到底如何?连艾米都不知道。
不过他们全都信任着她,她一定会作出最正确的判断和决策。所以大家谁也没有问,只是默默地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
可是,他有时真的希望她也能够稍微依赖他一些。毕竟,他是那么渴望能够被她依靠!可是她依然只想着大卫、大卫、大卫!
“行……”耿信涤很惊讶,“你没走吗?”
他不语地看着她。每次会议结束,大卫都会一个人留下来,他和她之间的默契让他嫉妒得快要发疯。当今天他取代在美国的大卫时,她却视而不见!
“看着我,Sherry!”行突然急切地上前几步紧握住耿信涤的手。他已经不能再忍下去了,“不要再想大卫了!”他冲口而出。
她下意识地想抽出手,却被他握得死紧,怎么也抽不出。
“放开我,行。你是怎么了?”
“不,我再也不放手了!”他激动地喊,热切的眼睛里满溢着长久爱恋的痛楚,“大卫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爱!”
那天他揪住大卫的脖子追问他和Sherry的关系,他却只笑了笑根本不置一词。被他逼得急了才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哦,我不爱她”就拍拍手走了。弄得他火大得直跳脚。
“你在说什么?”耿信涤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糊涂了。好端端地扯上大卫做什么?
“难道我不能代替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吗?”行放开她挣扎的手,转而握上了她纤润适中的双肩,漂亮的眼睛里有着发亮的火苗,正烧灼着赤裸裸的爱意,“求求你,Sherry,给我一个机会吧!”
耿信涤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怔怔地,任行发烫的双手颤抖又激动地握住自己的肩,甚至忘记了该阻止他。她只是凝视着从未和她如此贴近的行。
帅气的眉毛紧蹙在一起,漂亮的眼睛闪着两簇火苗,明白地显示出他此刻正在忍受的痛苦。他不再是那个爱捉弄人的大男孩儿了,看起来完全是一个坠入爱河的男人,激动又迫切的声音正在急切地诉说着。
“至少让我和大卫公平竞争!Sherry!”他热烈地看着她,“我爱你,Sherry!从我三年前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爱上你了!”
她依然怔怔地不敢置信地看着行。
他要和大卫公平竞争?他难道不知道她和大卫只是兄妹之情吗?行爱她,怎么会,她想他一定是误会了。他一向是无忧无虑、笑闹人生的,又怎么会……
她的心中一瞬间闪过无数的问题,行突然的告白让她脑筋乱成一团。她无法想象自己一向视为“弟弟”的行会爱上她,并且已经爱了好长的时间。
可是行却看不出她心中的疑惑。他低喊一声,胳膊有力地圈住了她,伏下头,嘴唇一下子压在了她的唇上。带着激动的喘息、热切的爱恋和压抑的痛楚,他反复地、热烈地辗转吸吮着她的唇,他的心也同样需索与渴望着。
耿信涤被行出奇不意地拉到怀里,被动地接受了这一吻。在稍稍地挣扎之下,她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那轻脆的声音顿时把两个人都惊醒了。
那力道并不重,可一下子就让行冷静了下来,他愕然地看着她。
她乘机迅速挣开了他的怀抱:“不要这样,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我一向只把你当好朋友和好弟弟。”
好弟弟?行受伤地看着她,那表情让她一下子揪着心地痛了起来。多么熟悉又陌生的神情!已经七年没有看到过了。
“难道你不能试着爱我?”他乞求着。
“对不起,我不能。”她摇头。她全部的爱都在七年前给了另一个人了。
“我只要一点点,就足够了。我不要你很多的爱!Sherry,请你……”他的话没说完就自己停住了。她的表情一下让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可是……大卫……他并不爱你。”他只是不想让她再对一个不爱她的人,继续付出感情啊,难道他错了吗?
不想耿信涤点点头:“我知道。我也……”她想说她也不爱大卫,他们间只是纯洁的友谊。
可是行却再一次受伤了,他低声喑哑地打断她:“对不起!我都明白了。今天是我太一厢情愿了。”他没想到Sherry会痴情至此,她竟然根本不在乎大卫是否爱她!
转过身,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很抱歉,我打扰你了。”
相对于刚才他的热情与急切,这时候他颀长的背影伤心、落寞,他悄悄打开会议室的门出去了。
耿信涤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拉住他:“行……”可是又马上懊悔地触电般缩了回来。她又伤害了一个纯真男孩的感情了。
耿信涤颓然跌回椅子里,用手扶着昏昏沉沉的头,她的心又一次在滴血。她很想追上行,去抚平他眉间系起的愁结,挥去他眼眸中的痛楚,安抚他寥落的背影,就像她当年想做而没有做的。
但是这样对他并不公平。她真正想要慰藉、安抚、温柔对待的人,并不是行。
原谅我吧,行。我已经下定决心,为重新赢回幸福而战了。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心。
我和他实在是彼此思念、等待、折磨得太久太久了……
章可昭悄悄地从门后溜进自己的办公室。
一关上门,她就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门上,喃喃自语:“天哪!天哪……”不知怎地,眼泪就流了下来。
锁上门,她扑到桌子上,把头埋在臂弯里。泪,一滴、二滴、三滴……落下来,滴到桌面的纸张上,无力地散开。
陵歪着脑袋在通电话,一边听,一边飞快地记录着,很是忙碌:“好,我会的……嗯……知道了……”
有个人未经通报就自动进了来,他不悦地瞥了一眼。等看清了来人是谁,立即对着电话说:“待会儿再和你商量,我有客人来。”就挂断了。匆忙间没注意到听筒没挂好。
他笑着站起来,先问神色消极、垂头丧气的来人:“今天‘立竿’放假吗?”热情地推着行坐下,亲自为他倒了杯水。
并肩坐在沙发上,他仔细地观察行的样子。
“表哥。”行无意识地端着杯子,闷闷地问。
这家伙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叫他表哥。陵暗忖,却没说出来:“有心事?”
行咬着嘴唇,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嗯”了一声。
真不知道他不在的这几年是谁照顾这小子的!陵翻翻白眼。
“表哥,”行迟疑地思索着,仍理不出个头绪来,“爱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投入,不计回报地付出吗?”
“当然。”
“那就难怪了。”行叹了口气,把头靠在沙发的后背上,喃喃自语,“所以她才会明知大卫不爱她,也执迷不悟……”
陵的神经立即警觉起来,似是不经意地,他问:“‘她’是谁?”
行依然望着天花板:“当然是Sherry,她对感情好认真也好执着,只可惜——”他苦笑了一下,“只可惜不是对我!”陵还是笑着,丝毫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不要只看表面的现象,你可曾看过她的内心?或许她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不是的,表哥。”行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安慰我了。你不知道她是个多么好、多么完美的人!她善良、正直、随和……如果没有她,我现在还是街头上的小混混!”
陵挑起眉尖,轻描淡写地问:“你爱上她了。”口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行摇摇头:“不止是我,追求她的人很多。只是,她惟独爱上不爱她的大卫。”这是命运在捉弄人吗?
陵的唇边露出一丝隐约的不屑:“得到的太过容易,便不会去珍惜。那个大卫是聪明人。”他的心中另有所指。
行刚要开口反驳,办公室外一个秘书推开一条门缝儿,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
陵不悦地皱起眉:“什么事?”
秘书满脸惊慌,一片害怕的神色:“请您过去看看,总经理那里……”眼睛偷瞄行,不敢说了。
“你去吧。”
陵转过身,眼里流露出情深义重的关切:“希望你感情顺利,表弟。但是,你不该只爱上一个人的外表。”
行兀自愣在原地,不明他话中的意思。
陵默不作声地推开厚厚的隔音门,一侧身钻了进去,随后关紧了它。
天!他咋舌地看着一屋的狼藉,开始佩服起沈常朗的破坏能力来了。
桌上的东西显然是被振臂一挥,扫到了地上。文件、笔筒、台灯、电话、书夹……通通摔在地毯上!像是不过瘾似的,其中一些还被踹了几脚,滚一边去了。
最惨的是无辜的电话。话筒被狠狠摔烂在墙角,电线也被扯断了,里面红白颜色的导线横七竖八地倒在一堆瓷片和纸屑上。
他望着光秃秃的底座,解开了心中的谜团。
“你吓坏人家小姑娘了。”陵轻松地说,好像什么也没看见,“罪过呀。”
沈常朗蓦地抬起头来。
他的脸因为过度的愤怒和痛苦扭曲得变了形,双眼血红。从齿缝中挤出声音,他一个字一个字地下命令:“全面出击,打垮‘立竿’!”
“哈!小意思。”陵依旧笑着,很轻松地答:“包在——我身上。”
这次的周会后,不止是行,可昭也自动留了下来。
“Sherry!”可昭最先忍不住,她这几天眼睛经常红红的,声音也哑了,“你快点想个办法吧!”
是的,要快点想个办法,而不应是现在这样坐以待毙。“立竿”的情况已经危在旦夕,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愿说出来。
耿信涤低下头去,不想多谈的样子:“去吧,可昭。”
“可是……”可昭只好悻悻地走了。
她转头向剩下的行:“你呢?还有什么事?”
行紧锁着眉头。
耿信涤笑了,她轻松地说:“放心,没事的。”
没有事那才是假的!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立竿”不是倒闭就是被吞并。
行露出了焦急的表情。他的样子看上去不太好,脸色总是青青白白的:“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没有的事。”她好像蛮奇怪的样子。
这和她一向的作风实在太不相符了!以往的她,做事相当有目标、有计划、有策略,令所有人都钦佩不已。现在的她,竟然面对这种大事都无所谓。
你不该只爱上一个人的外表。
不知怎地,陵的话突然出现。他服从了耿信涤的意思,不再打扰她。可是陵的话,始终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Sh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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