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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性-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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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受到美化。菲利普·怀利(Philip Wyie)在《毒蛇的后代》中,把美国“妈妈”
描绘成了一个偶像,因为美国正式的意识形态,其乐观主义十分坚定。赞美母亲,就是
承认生育、生命和死亡既具有动物的形式,又具有人类社会的形式,就是宣布自然与社
会的和谐。由于奥古斯特·孔德梦想达到这种综合,他让女人变成了未来人类值得崇拜
的人物。但这些想法又使一切革命者都反对母亲的形象。他们对她表示蔑视,拒绝接受
那种试图通过母亲这位法律与习俗的守护者所强加于他们的——毋m〔现状严。
给母亲带来荣耀的尊重,环绕着她的禁令,压抑了怀有敌意的憎恶,而这种憎恶与
她引起的肉体敏感性自然地温在了一起。然而,对母性的某种潜在恐惧依然存在。特别
值得一提的是,中世纪以来,始终存在一种较为次要的、可以肆意表达这种厌恶的神话:
这就是关于岳母的神话。从寓言到轻歌舞剧,男人总是通过他妻子的母亲去表达他对母
性的轻蔑,而她不受任何禁忌的保护。他不愿意想到他所爱的女人是被生出来的:他岳
母是衰老的明显写照,她在生出女儿时就使她面临衰老的厄运。她的肥胖和她的皱纹在
提醒人们注意,肥胖和皱纹也会出现在年轻的新娘身上,这样便可悲地预示了新娘的未
来。她在母亲旁边似乎不再是一个个体,而是物种的一个阶段;她不再是一个被人渴望
的猎物,一个被爱的伙伴,因为她的个体的和分离的生存被融进了一般的生命。她的个
体性被普遍性淹没,她的精神自主性被她的植根于过去和肉体的存在可笑地夺走:男人
正是这样让怪人的客体生存沦为笑柄。但如果他的嘲笑充满了积怨,那是由于他十分清
楚,他妻子的命运是大家的命运,也是他的命运。各国的故事与传说都让继母充当母性
残忍一面的化身。是继母把白雪公主给整死的。在继母的邪恶形象中,始终《以发现戴
着繁髅颈链的喀里的影子,如德·塞居尔夫人(J肝班加种辩)书中的非希妮夫人,她
在鞭打索菲时就是如此。
可是在被尊为圣徒的母亲的后面,还紧跟着一群把草药汁和命星放射物献给男人的
善良的女术上:祖母,目光慈祥的老妇人,好心肠的女仆,慈善姐妹全的修女,有一双
极温柔的手的护士,魏伦动轴心地梦中的情人:
你甜蜜、沉思,对什么也不吃惊,
人们吻你的前额,犹如一个孩子。有人说她们同弯弯曲曲的葡萄树和淡水一样,非
常神秘;她们敷裹并治愈伤口;她们的智慧是生命的无声智慧,她们无师自通。在她们
面前,男人忘掉了自尊;他体验到温顺和重新变成孩子的甜蜜,因为和这些女人呆在一
起,无须为威望而斗争:他不会妒忌自然拥有的非人的魔力;这些在照料着他的聪明初
学者,在奉献自己时承认她们实际上是他的仆人;他服从她们的仁慈权力,因为他知道,
尽管他服从,他仍然是她们的主人。姐妹,童年的朋友,纯洁的少女,所有未来的母亲
都在这伙慈善者之列。而他妻子本人,她的性魔力一旦消失,她就会被许多人看成是他
们孩子的母亲,而不是爱人。既然母亲以前曾经既被奉若神明又是受着奴役的,人们就
不必再把她当成伙伴,因为她现在也是既被奉若神明又受着奴役的。为母亲恢复名誉,
就是为肉体因而也就是为肉体结合及妻子恢复名誉。
由于她的魔力武器为婚礼所剥夺,她在经济和社会上附属于丈夫,于是“贤妻”是
男人最珍贵的财产。她十分彻底地属于他,以至有和他一样的本质。她有他的姓氏,信
奉他的神,而他为她负责。他称她是他的“老婆”。他为妻子感到骄傲,就像他为他的
房子、土地和羊群感到骄傲一样,有时甚至更加骄傲。通过她,他在世界面前展示了他
的权力:她是他的尺度,他的现世命运。在东方人看来,一个女人应当是丰满的,这样
人们就能够看到她的营养状况良好,她就能够为丈夫增光。一个穆斯林拥有的妻子越多,
把她们打扮得越俏丽,他得到的评价就越高。在资产阶级社会,女人必须起的一个作用
就是要有优雅的风度:她的美丽、魅力、智力和典雅,都是她丈夫财富的明显外在标志,
如他订做的汽车车身那样。若他是富有的,就会用裘皮和珠宝来打扮她;要是不太富有,
他就会夸耀她有德行和会持家。而最穷困潦倒的人,要是得到一个能侍候他的女人,就
会认为他毕竟有了一点财产:《驯悍记》中的主人公把他的邻居全都找了来,看他可以
多么有权威地降服他的妻子。在某种程度上,每个男人都会令人想起坎道勒斯王(king
Candaules):他当众裸露妻子的身体,以为这样就可以大肆宣扬他的好品质。
但是,女人不仅满足了男人的社会虚荣心,她还是一种更深层自尊的根源。他以支
配她为乐。除了犁钟开沟的那些现实主义象征,如果女人还是一个人的话,她还有更神
圣的象征:丈夫不但在性爱方面,而且在道德和智力方面“造就了”他的妻子。他教育
她,加记号于她,在她身上打上了他的烙印。男人喜欢做的一个白日梦就是让事物浸透
着他的意志——塑造它们的形式,刺入它们的本质。而女人尤其是“他手中的泥”,这
块泥是被动的,任他加工,任他塑造。她在屈从中反抗,让男性的主动性有可能得到无
限的发展。一种可塑性很强的物质,对它的加工和处理很快就会完成,因为做这项工作
是轻而易举的。但女人的难能可贵之处也在于,她身上的某物以某种方式逃避了每一次
拥抱。于是,男人成为这样一种现实的主人:它更值得驾驭,因为它不断地逃避控制。
女人在男人身上唤醒了一个陌生者,他骄傲地承认这个人就是他自己。在婚姻的无
可指责的狂欢中,他发现了他自己动物本性的伟大:他是雄性。同样他也发现女人是雌
性,不过这个字眼现在溢满赞美之义:这个雌性动物在为她的孩子操心,在给他们喂奶,
在抚摸着他们,在保护着他们,在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们——这个雌性是人类的典范。
男人激动地要求他的伴侣做出这种忍耐,这种奉献。她依旧是大自然,但却被渗入了对
社会、对家庭、对家长有用的所有美德,他懂得如何将这些美德领人家中。男人和孩子
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揭示藏在事物中的秘密;从这一角度来看,事物具有欺骗性。
布娃娃一旦被撕开,它的内部就会暴露在外面,不再有什么灵性。生物的内在本性更让
人难以琢磨。女性的腹部是内在性和死亡的象征,它固然暴露了部分秘密,如在女人的
脸上露出快乐的表情时,但它也隐瞒了这些秘密。男人把这个隐隐颤动的生命骗到他家
时,这种神秘性并未因占有而受到破坏。女人把雌性动物的功能搬进了人类世界。她延
续生命,统治内在性的王国;她把子宫的温暖与亲密带到家中;是她在理家,让家里充
满了生气,而这个家不但维持了过去,也在预示着未来。她生出下一代,养儿育女。多
亏有了她,男人才能把由于工作与活动而散落在外部世界的生存,重新集于她的内在性
之中:他晚上回到家时,总算又能抛锚上岸了。他日常工作的连续性是靠他的妻子来保
证的;不论他在外部世界碰到什么意外,她都要保证让他吃好、睡好。不论什么被搞坏
了或用旧了,她都要恢复过来,她为疲惫不堪的工人去做饭,在他生病时照顾他,她缝
缝补补,洗洗唰唰。她把整个广大世界全都引进了她所建立和维持的婚姻世界:她生起
炉火,在房子周围种花,驯化来自太脱水和大地的物质。一位被倍倍尔列举过的资产阶
级作家,认真总结了这一理想:“男人所渴望的是这样一种人,她不但只为他一个人操
碎心,而且可以抚平他额头上的皱纹,可以带来宁静、秩序和稳定;他每天回到家时,
她可以温柔地调节他的情绪和控制他得到的东西;他希望有人能够让家中的所有东西都
飘洒着女人那种难以言状的芳香,具有生命那种生机盎然的温暖。”
基督教出现以后,女人形象在很大程度上明显被精神化了。男人想从女人身上享受
到的美感、温暖和亲密感,不再具有形体的性质。她不是集中体现了事物的那种可直接
供玩赏的性质,而是变成了它们的灵魂。她内心深处的隐秘的纯粹的存在,比肉体的神
秘性更加高深莫测,它反映了世界的本来面目。她是房子的灵魂,也是全家人和这个家
的灵魂。她还是那些更大的群体如城市、国家和民族的灵魂。荣格说,城市总是被比做
母亲,因为它们包括公民:于是赛比利被描绘成戴着塔式头冠。同样人们也谈到“祖国”
(mother coulltw),但这不仅是指养育他们的土地,也是指以女人为象征的一种更微
妙的现实。在旧约全书和启示录中,耶路撒冷和巴比伦不仅仅是母亲:它们也是妻子。
有些城市是处女,有些城市则是妓女,如巴贝尔和泰尔。所以法国被称为“教会的长
女”;法国和意大利是拉丁姊妹。在代表法国、罗马和日耳曼的雕像中,以及在协和广
场的那些赋予斯特拉斯堡和里昂以人格的雕像中,所展示的不是女人的功能,而是她的
女性气质。把这些地方比做女人的比喻,并不完全是象征性的,也为许多男人所深切地
感觉到。旅游者常从女人身上寻找所访国家的要害:当他拥抱一个意大利或西班牙的女
人时,他似乎觉得他占有了意大利或西班牙的芬芳本质。有一位记者说:“每当我来到
一所新的城市,总要先去光顾妓院。”如果说一块棕黄色的巧克力就可以为吉德揭示出
整个西班牙,那么,具有异国情调的亲吻就更可以把整个国家,连同它的动物和植物、
它的传统和文化,向情夫全盘托出。女人虽然不是政治制度或经济实力的概括,但她却
是它们物质内核的和它们神秘超自然力的化身。从拉马丁的《格拉齐拉》到皮尔·洛蒂
的小说及莫朗的故事,我们都可以看到陌生人努力通过女人去把握一个地方的灵魂。米
尼翁(Mignon)、西尔维亚、米雷伊、科隆巴(COlolnba)和卡尔曼(Cannan),揭示
了意大利、瓦莱、普罗旺斯、科西嘉和安达卢西亚的最深层现实。在德国人看来,歌德
赢得了阿尔萨蒂安·弗里德里卡的爱,是德国兼并阿尔萨斯的象征。另一方面,在巴莱
土看来,柯莱特·博杜克拒绝同一个德国人结婚,就是阿尔萨斯击退了德国。他用贝尼
丝这个小人物来象征文格莫尔特和一种微妙而敏感的文明的全部;而她也象征了作家本
人的敏感性。她是自然、城市和全人类的灵魂,男人也在她身上发现了他的神秘幽灵;
男人的灵魂是普赛克(PsyChe),一位女人。在玻(Poe)的《乌拉路姆》中,普赛克
具有女性的特质:
有一次,我和我的灵魂
穿过长着松柏的泰坦小径信步走去——
和普赛克,我的灵魂……
我抚慰着、亲吻着普赛克……
我说:“亲爱的妹妹,在这位说的墓口,
可留下了什么?”
而马拉梅在和“一个灵魂或不如说我们关于灵魂的观念”(即人的精神之神性)的
戏剧对话中,把灵魂称为“十分典雅而反常的贵妇”(原文如此)。基督教世界较少用
肉体存在去代替他女和女妖,但住家、景色、城市和个人本身,仍被一种难以察觉的女
性气质所缠绕。
这一隐藏在事物之夜的真理,也在天国放射出光芒;灵魂完全是内在的,但它同时
也是超越,是理念。城市和国家不但具有女性的特质,也具有抽象的本质,如制度:基
督教教会、犹太教、共和政体和人性都是女人,和平、战争、自由和胜利也是如此。男
人把在他面前树为主要他者(the essential Other)的理想女性化了,因为女人是相
异性的有形象征。这就是几乎所有的比喻,不论在语言中还是在绘画中,都是女人的原
因。女人是灵魂和理念,但她也是它们的调解者:她是神的恩典,她把基督徒引给上帝;
她是在地狱里指引但丁的比阿特丽丝,是激励彼特拉克走向诗的顶峰的劳拉。在把自然
与精神结合起来的所有学说中,她仿佛是和谐、理性和真理。诺斯替教派把所罗门的智
慧变成一个女人——索菲妞,并认为她有拯救乃至创造世界的能力。于是我们看到,女
人不再是肉体,而是受人赞许的本体;她不再是被人占有的,而是放射出完好无损的光
辉,因而受到人们的尊重。笔下的面色苍白的死者犹如流水,犹如拂面而过的风和流逝
的记忆。由于骑士爱和女雅士的出现,并且由于向女人献殷勤的传统,女人不再是一个
动物,宁可说是一个幽灵,一缕清香,一道霞光。于是,女性之夜的浑浊变成了透明的,
而邪恶也有了变成贞洁的趋向。
女人向下的作用发生了逆转,她不再是把男人弓;向大地,而是把他引向天堂。歌
德在《浮士德》结尾处宣告:
永恒的女性,召唤我们向上。
圣母玛丽亚是获得新生并献身于善的女人形象的化身,她被家喻户晓,并受到普遍
尊重。看看文学和绘画是如何表现她的,是很有意思的。下面是从中世纪的热情基督徒
向她做的祈祷中摘下的几段话:
…至高的圣母啊,你是滋润的露珠,快乐的泉水,怜悯的航道,冷却我们热情的活
水之井。你是上帝让孤儿吸吮的乳汁…你是精髓,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所有善物的核心,
你是正在的女人,你的爱始终不分…你是妙手回春的医生,不是萨莱诺或蒙彼利埃所能
相比的……你是淑女,有一双能治病的手…能让瘫痪者行走,能起死回生。
在这些祈祷中,我们又一次发现了前面提到的大部分女性特质。圣母玛丽亚是生育
力。露水与生命的泉源。许多雕像都描绘她在井旁,在泉源和泉水分边时的情景,“生
命之泉”是用得最广的一句话。她没有创造力,但能结出丰硕的果实,她上藏于地下的
东西跃到光天化日之下。她是藏在事物表面之下的深刻现实,是核心和精髓。通过她,
欲望得到了满足:把她给予男人是为了让他得到满足。她治病救人,使人强壮;她是男
人与生命的中介;而生命来自上帝,所以她也是人与上帝的中介。德尔图良把她称为
“魔鬼的大门”,但经过美化之后,她则变成通往天堂的大门。我们在绘画中看到她打
开天堂的门窗,或在天地之间架起云梯。她更直接地表现为辩护者,在她的圣子面前为
男人辩护;在上帝的最后审判日,她坦胸露乳,以光荣的母亲身份向基督苦苦哀求。她
保护孩子们,她的大慈大悲使男人在海上、在战场上度过每一次危难。她操纵着神圣的
正义,亲切地把称出灵魂价值的天平,压向博爱这一边。
在派给女人的所有角色中,这种怜悯与温柔的角色最为重要。即使在彻底结合于社
会时,女人也巧妙地扩大了它的疆域,因为她私下对生命宽宏大量。的确,在男人的有
计划性的工作和自然的偶然性之间存在着的这条鸿沟,有时仿佛是令人不安的,但是,
当女人(她太温顺了,以至对男人的工作不会构成威胁)只准备充实这些工作并软化过
于刻板的工作方式时,这鸿沟又是有益的。男神代表命运,而在女神身上,人们发现了
一种专横的慈善和反复无常的恩惠。基督徒的上帝充满了正义的威严,圣母玛丽亚则充
满了博爱的温柔。在人世间,男人是法律、理性和必然性的捍卫者,女人则意识到男人
本身的以及他所相信的这种必然性的固有偶然性;因此,她既情不自禁地加以神秘的嘲
讽,又表现出一种柔韧的宽宏大量。她治愈男人的创伤,哺育婴儿,掩埋死者;她完全
清楚什么会伤害他的自尊,什么会羞辱他的任性。当她在他面前俯首听命、贬低肉体、
崇尚精神时,她停留在有精神的肉体的边缘。正如我所说的,她磨平了男人建筑物的刺
目棱角,赋予它们以意外的豪华与典雅。女人驾驭男人的力量来自这一事实,即她温柔
地提醒他们要适度地实现他们的真正地位;这就是她那幻灭的、悲哀的、讥讽的、给人
以爱的智慧的秘密。在女人身上,甚至连轻浮、任性和无知也是令人倾倒的美德,因为
它们装点了既属于这个世界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这一面,而男人虽然决定在这里生活,
却不愿意有局限感。同指定的意义和以实用为目的制造的工具相反,她坚持未被触动过
的事物的那种神秘性。她使城市街道、耕地荡漾着诗的气息。诗应当去捕捉乏味的日常
生活之外的事物。女人是一种极有诗意的现实,因为男人从她身上看到了他决心不充当
的一切。她是梦的化身,而这梦对于男人既十分熟悉又极其陌生:是他所不希望或没有
去做的,是他所向往而又无法达到的;神秘的他者是彻底内在的,远离超越的,她将给
梦以她的特质。所以奥里莉亚在梦中看望那瓦尔,在梦中把整个世界送给他:“她在明
媚的阳光中开始变大,一点一点地使花园变成了她的形状,那花坛和树木变成了她衣服
上的玫瑰和彩带;而她的面容和双臂把它们的形状深深地印在那空中变红的云朵上。当
她变化时我看不见她了,因为她变大时似乎消失了。‘啊,别从我身边飞走!’我大声
呼喊;‘因为自然会和你一同消失。”’
既然女人是男人诗作中的主题,可想而知,她就应当是他的灵感:缪斯们(the
Muses)就是女人。缪斯介于创造者和他应当吸取的自然之泉之间。女人的精神深埋于
自然之中,通过她,他将探到沉寂与多产之夜的深度。缪斯本身什么也没有创造。她是
一个沉着聪明的西比尔式人物,温顺地为主人服务。甚至在具体的实践领域,她的忠告
也是有用的。男人总是喜欢单独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因为别人的帮助常令人感到尴尬。
但他也认为,女人的意见有另一种价值意义,有一种属于她自己本能的智慧,同实际近
乎一致。当男人可能打听出他的命运时,他总是寻找她的“直觉”。这种“直觉”甚至
被注入到商业和政治:阿斯帕西妞和德·曼特依夫人就是在今天也会有成功的职业。
男人欣然交给女人的另一种职责是衡量价值的分量,她是一位有特权的法官。男人
梦想他者,不仅是为了占有她,而且是为了得到她的认可。要得到别的男人——他的同
事——的认可,他就必须不断地保持紧张状态,所以他希望来自外部的关心,可以赋予
他的生命、他的事业以及他本人一种绝对的价值。上帝的关心是神秘的、异己的、令人
不安的,即便在信仰时代,也只有少数神秘主义者渴望它。这一神圣角色常由女人去承
担。她是他者,所以她外在于男人世界,能够客观地观察这个世界。而且她和男人关系
密切,所以她不会建立有背于他本性的价值。在每一种特殊场合,唯有她才能够报告是
否存在着勇气、力量和美,能够向外部证实它们的一般价值。由于相互在扮演一种观众
角色,男人们在他们之间的又合作又竞争的关系中陷得太深了。女人则处于这种冲突之
外:她的整个处境使她注定只能扮演旁观者的角色。骑士为情妇在马上比武,诗人在追
求女人的赞许。拉斯蒂尼亚克(Rashgnac)在筹划征服巴黎时,首先打算要有女人,这
与其说是为了在肉体上占有她们,不如说是为了享有唯有她们才能给予男人的声誉。巴
尔扎克通过那些年轻主人公,形象地表现出了他自己年轻时的经历:他是在年长的情妇
们的陪伴下,开始教育和塑造自己的,而女人不只是在他的《山谷中的百合花》里才充
当这种教育者的角色。在福楼拜的《情感教育》、司汤达的小说以及其他描写学徒生活
的故事中,女人也被指定担任这种角色。我们前面已经提到,女人是自然生成的,同时
也是非自然生成的:就是说,她是自然的化身,也是社会的化身。如我们在骑士诗歌中,
在《十日谈》和《阿斯特雷》中所看到的,她概括了一个时代的文明和文化。她推出新
的时尚,她主持沙龙,影响并反映舆论。声望和光荣是女人;而马拉梅则说:“大众是
一个女人”。年轻男子在女人的陪伴下步入“社会”,步入被称为“生活”的复杂现实。
女人是英雄、冒险家和粗鲁的个人主义者注定要得到的特殊奖赏。在古代,我们看到琅
耳修斯救出了安德洛墨达(AndIDeda),俄耳浦斯到冥国去找政律狄刻,而特洛伊人为
保卫美丽的海伦而战。骑士小说主要讲的是营救被俘公主之类的英勇。如果迷人王子不
唤醒睡美人,他又能占有什么呢?国王与牧羊女结婚的神话,让男人和女人一样高兴。
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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